第63章
。” “江总没拦着点儿那个小秦么?”段非凡说。 “他就这风格,培养人才呢,”江阔啧了一声,“让你谈就听你的。” “大炮还挺讲义气,知道把手底下的人换出来呢?”段非凡说。 “于情于理都得换出来,人家拿工资跟着你干活,工作内容里也没有当人质这一条。”江阔说。 “要搞事也方便。”段非凡说。 江阔看着他。 “胡总要是在,跟人干起来,人说你们负责人带的头,他要没在,一样能干起来,给完教训了他再出来装傻道歉顺带谈条件。”段非凡说。 “胡总应该带你去。”江阔说。 “带我去打群架么?”段非凡笑了,“那现在就不管了是吗?” “先不管,就先憋着,现在想打群架都打不起来,这会儿前期工作都没开始,工人都没进场,只能先僵几天看看,”江阔说,“而且我们马上开学了,忙着呢,等上课了有空的吧。” “你要去吗?”段非凡看着他,“你跟村民打不了交道。” “按理我可以不管,”江阔说,“换个人就不管了,人也不会找我,但大炮还是得管……” 段非凡点了点头,虽然江阔看着似乎对“朋友”挺淡的,但要真一直是这样,大炮估计也很难做到跟他在一块儿混了十多年的。 “市场里有好几个尚家村的,大新的也有,反正镇上有不少人在市里,”段非凡说,“我去打听一下吧,虽然也不一定能打听到什么……” “嗯。”江阔应了一声,“别让老叔知道。” “知道也没事儿,”段非凡说,“他跟那些人也熟。” “不是,”江阔皱皱眉,“我不想让他们觉得你跟我在一起会有麻烦事,又是受伤,又是想弄网店,又是找小偷要手机,现在还要去掺和村民纠纷……靠,不数我都不知道有这么多事儿。” “这些算什么事儿啊。”段非凡笑了。 算吧。 江阔一直觉得段非凡和老叔一家应该是不太愿意有什么变化的,从开店这件事上就能看得出来。 而特别是段非凡,从小父母离婚,爸爸坐牢,先跟着奶奶,后来又跟着老叔,各种失去和离开,他最想要的也许就是“一成不变”,甚至抗拒眼下的生活也可能是因为这份生活曾经给他太多的变化。 段非凡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老叔,虽然老叔是个仗义的人,但他也的确不想在老叔一家都不太同意他和江阔弄网店的情况下,再让老叔觉得他不断地被江阔“影响”着。 老叔会担心,老叔一直对他很亲近,像个亲儿子,但又有着“这是我侄子我得护他周全”的那种小心。 只有老爸出来了,老叔把他全须全尾地交回给老爸了,可能才能真的放松下来。 在市场里打听事儿,没有江阔想象的那么简单,平时关系肯定不错,但关键时刻,“我们村”会是个非常坚固的整体。 一直到开学,段非凡差不多隔个一天的就会去市场转一圈,兜里天天揣着烟。 江阔自打那天在批发市场看到不抽烟的段非凡从兜里摸出烟的时候开始,就觉得他很可爱,莫名其妙的。 大炮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该吃吃,该睡睡,脸都又圆了一圈,时不时会给江阔发消息汇报一下,也很适度,并不会一直逼逼给人焦虑感,大炮在这种方面是个成熟的人,不愧是胡总,虽然对于自己被扣押没什么招。 新学期宿舍还有点儿变化,空调是真的装上了,只是现在还用不上。 重新看到几个舍友的时候,江阔居然有那么一点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的感觉。 唐力和李子锐都扛了不少家里的特产回来,马啸也拿了些水果。 大家围在桌边一块儿吃着。 而江阔这会儿才知道,马啸初六就回来了,在学校申请了住宿,这会儿已经在水果店守了十多天夜市了,水果就是从店里拿的。 “那文印店那儿你还去吗?”江阔问。 “去的,白天还是在文印店,”马啸说,“水果店这边就过年这阵儿没有人守,下星期就不干了。” “哦。”江阔点点头。 “子锐你是不是又胖了?”唐力看着李子锐。 “那肯定胖,我一回家,我奶奶就哭了,说我瘦得不成人形,”李子锐说,“一整个过年,我就是她养的猪。” “现在出栏了。”江阔说。 “是啊,胖了十斤不止,我都不敢上秤了,”李子锐叹气,“这学期听说课比上学期要难,看能不能累瘦点儿。” “难不难的,你也不学啊。”唐力说。 几个人都笑了。 连着几天晚上,吕宁都会挨个宿舍走一圈,看大家刚到校有没有什么困难的,还专门把江阔叫出去聊了聊。 “我不是不放心你啊,”吕宁说,“我把这些人都聊了个遍的,你都是最后那拨儿的了。” “嗯。”江阔应了一声,“我好着呢。” “我看你也挺好,但是别跟上学期似的了,上课还是用点儿心,”吕宁说,“你上学期考试可是有点儿悬的。” 江阔叹了口气。 “加油。”吕宁拍拍他胳膊,“我走了啊。” “这就聊完了?”江阔看着她。 “不然呢,本来都不想跟你聊,怕你觉得被冷落了呢。”吕宁笑着说。 “现在也很敷衍啊,而且还说出来了。”江阔说。 吕宁笑了半天,冲他摆摆手走了。 晚上还是有人查寝,虽然已经不太严格了,很多时候都是赵叔来检查,查寝组突击抽查,但这种生活还得忍受一学期。 不过相比大炮的监|禁生活,算得上是幸福美满了。“也不能说多管用,”段非凡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低声跟江阔说着,“但提他名字还是能给点儿面子,尚家村的人好说,就大新村这个,也就能帮到这个程度,毕竟这事儿他们是觉得……” 段非看了一眼前头的老师,往下出溜了一点儿,江阔也跟着他往下一滑。 “觉得自己村子吃亏了,这会儿帮外人,以后回村都待不住。”段非凡说。 “嗯,行。”江阔点点头。 “我还……”段非凡说了一半停下了。 “还什么?”江阔看了他一眼。 “到时再说吧。”段非凡说。 这个到时再说,江阔估计他是准备憋到哪天真得过去了才再说,如果大炮那边事儿解决了,也就不用再说了。 没准儿是什么市场款不靠谱操作。 不过这个操作很快就要揭晓了,大炮失去人身自由的第十一天,传来了有可能要失去人身安全的消息。 “打你了没?”江阔问。 “没打我!”大炮有些焦急,“但找大毛他们了,要砸机器,大毛他们护住了……我觉得他们不是真砸,就是在吓我。”“我过去。”江阔说。 “你过来干嘛?”大炮说,“他们不讲理,现在就是想要钱!你过来有什么用!” “我有人。”江阔说。 “谁,段非凡呗,”大炮说,“他也不是什么狠人……” “他想是就能是。”江阔说。 “……是么?”大炮愣了愣。 “关键我们也不是去犯狠,,都成年人了,”江阔说,“这事儿不解决了吗?总得试试啊,不行再说,要不你给爸打电话?还是我找江总?这项目你还做不做了?” “操。”大炮说,“这是不是江总和我爸合伙坑我?把这么个项目让我来弄,我之前在工地干得多舒服!” “就没有过顺利的项目……你把大毛电话给我,”江阔说,“我过去了给他打电话让他上外头来。” “行。”大炮说。 现在就特别特别想吐,不行了 发烧吗? 没发烧,就是疼,想吐 那你去医院吧,叫个同学陪你一起 我叫段非凡了 行,有事给我打电话啊 “走吧,”江阔收好手机,“跟吕宁请好假了,去拿车。” “对面马路等我叫的车过来,”段非凡说,“你那车怎么开?” “大路还行,到地方了可以让大毛他们来接,”江阔说,“他们有……” “然后把你的跑车放在村口,多一个可以砸的东西吗?”段非凡笑了。 “那开老叔的货车吗?”江阔问。 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他俩面前,司机跳了下来。 江阔看着这人有点儿眼熟。 面包车的门打开了,稀里哗啦又下来四个人。 江阔震惊地发现这面包车里头的座都被拆了,放了一堆小凳子:“这……” “他们先走了,到地方等我们,”司机向他俩展示了一下从车里下来的四个人,“都见过吧。” “见过见过!”几个人一块儿点头。 江阔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之前帮马啸出头那次段非凡叫来的市场帮的人。 “走,”段非凡一偏头,“你坐副驾。” 司机跟那几个人一块儿上了车,江阔上了车,又回头看了看,一帮人就那么蹲坐在小凳子上。 “拉货的车,后座拆了,这会儿着急也来不及把座儿装回去了。”司机说。 “过去得两个小时呢。”江阔说。 “两个小时算屁。”另一个人扯着嗓子说。 江阔转回头,看着前方。 段非凡开着车已经转进了大路,往镇子的方向开过去。 “老板你放心,”后面有人说,“这种事儿我们有数,胡子就是尚家的,去了起码能先让你朋友出来。” 江阔回头看了看,一个看着就像随时能抽刀干仗的壮汉冲他点了点头。 胡子在哪儿呢,明明刮得挺干净的。 “谢谢,”江阔说,“不过……最好不要动手,动手了这事儿就不好解决了。” “不会动手,”胡子说,“放心,动手犯法,他们也不会动手。” “监|禁已经犯法了。”江阔提醒他。 胡子笑了起来:“他们肯定不会承认把人关了啊,门没锁,有吃有喝是不是?” 江阔叹了口气。 市场帮的人心态很好,车开出城之后,几个人蹲在后面居然开始打牌了。 江阔看了段非凡一眼,这大概就是段非凡的“到时再说”吧,的确很有市场风格,也的确有些出人意料。 “充充场面,”段非凡轻声说,“还有一车人,大炮那儿人不够,想谈事儿,起码要人数对等,要不气势上就得被人压着了。” “嗯。”江阔应了一声。 他跟着江总也不能说完全不了解各种项目的运作,但处理这样的事,他是没有经验的,江总也不太会跟他说这些细节,说了他其实也没什么兴趣听。 面对村民的时候,某些方面,段非凡比他更明白要怎么做。 半路上他们碰到了另一辆面包车,段非凡按了几声喇叭,那辆车也马上回应了几声。 两辆车一前一后,因为有尚家村的人在车上,导航都不需要,很快就到了地方。 但还没到进村的路口,就看到了大毛。 这个大毛江阔并不认识,只知道以前跟着大炮他爸做了不少项目。 “怎么在这儿?”段非凡停了车。 “肯定有人守在路口了,”胡子很有经验,“我们以前跟旁边村子打架,报信的人就得在路口,要不发现都晚了。” 江阔下了车,跟大毛打了个招呼。 大毛提供的消息果然是有人已经在路口了。 “你的车先不要回去了,就停这儿吧,你上我的车,”胡子安排着,“这边我开车进去,老板也不要在副驾,你这一看就不是我们这儿的人,要让他们看出来了,我们村都进不去,进去了他们的人也已经到了。” “嗯。”江阔点点头,进村见到大炮是第一的。 就是这车有点儿不太好坐,本来路就已经是土路了,他们还是坐的小板凳,江阔牙嗑了好几下。 转进路口之后,果然看到路边有个跨在摩托车上的憨厚老汉,车上还捆着个粘满鸡毛的笼子。 胡子放下车窗,看了看老汉,也没说话,继续往前开进了小路。 “这是放风的?”江阔有些疑惑。 “你以为呢?”段非凡笑笑。 只有一个老汉,过了老汉这关之后,就没再看到别的人,两辆车一前一后顺利地开到了大炮他们在村边的临时板房。 地上有些散落着的木屑和石块,看得出之前有人在这里进行过一些威胁性的活动。 “直接进村。”段非凡说。 “嗯。”胡子点点头。 大炮被扣的房子就在村边,他租的一户人家的房子。 两辆面包车往门口一停,里面立马就有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一看车里下来的人,立马就伸手往兜里摸手机了。 段非凡没管这个人,下了车之后他往里小院儿里喊了一声:“大炮!” “哎!”大炮吼着回应了。 “人呢!”段非凡又喊。 “来了!”里面的一扇门打开了,大炮跑了出来。 果然是不锁门,给吃给喝的。 江阔下了车,大炮已经跑到了他跟前儿,他伸胳膊抱了抱大炮,在他背后拍了拍。 “我操,”大炮看着车上下来的人,“这他妈哪儿叫来的人?” “段非凡他们市场的。”江阔说。 “操,”大炮看了一眼段非凡,“可以的,兄弟。” 看守大炮的人已经沉默着退到了旁边的树下。 江阔看过去的时候,那人也正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他。 百-度-搜-,最快追, ===第 85 章(“江总监谈判回来了啊...)=== 85 “这大老远的!”大炮跟江阔拥抱完就招呼着大家往院子里走, “来,进屋休息!” “你这儿怎么样啊?”段非凡冲车里下来的这帮人偏了偏头,大家跟着大炮往屋里走。 “挺好的, 住得舒服,”大炮说着往院子外面看了一眼, “吃喝不愁, 还有人照顾着,周到得很……” 市场帮的人在院子和外面路上东一个西个散落着, 这个布阵一看就是这些年经验排演攒下来的经验。 江阔不参与各种打架斗殴和任何纷争, 对于这种情况下双方壮声势的人员应该怎么个状态更有震慑力他并不清楚。 但当市场帮这伙人就这么乱七八糟七零八落东一个西一个没什么形象可言地把持住了院子和门口那条路时,江阔还是能感觉到他们想传递的信息,到位了。 大炮把他们和大毛还有胡子和另一个尚家村叫板砖的小伙儿带进了屋里。 “你还收拾得挺整齐。”江阔看了看屋里。“收拾屋子是我这阵儿的娱乐方式, ”大炮说, “我甚至给自己修脚指甲了。” 胡子笑了起来:“守你那小子我认识,他家养鸡的。” “软蛋一个, 你真要出去, 他不敢拿你怎么样。”板砖说。 “我出去也就在村里, 活儿得干呢吧, ”大炮叹气,“我出去了也待那儿,他们要来闹, 也没招。” “现在怎么弄?”胡子问段非凡。 段非凡看江阔。 这一步往后具体方向他就不知道了, 得等江阔的指示。 “约一下吧,大新村的, ”江阔说, “大毛能约到吗?再去镇上定个包厢。” “能,他们来不来就不好说了。”大毛说。 “他们不是让大炮叫人来么, 现在来了,就我,”江阔说,“再想往高了叫没有了,不想赚钱就挺着,想赚钱就来。” “嗯,我知道怎么说。”大毛点头。 “不请这儿的?”大炮问。 “后头再请,”江阔说,“你去找咱们尚家村的负责人,都自己人先缓缓,等跟那边交涉完了再一块儿喝酒。” 段非凡看着江阔,提到尚家村的时候,他用了“咱们”这个称呼,虽然这次尚家没帮大炮解决问题。 “懂了。”大炮一拍他肩膀。 “图我看一下,”江阔走到桌边,“我一会儿去转一转。” 大炮把村子的地形图铺在了桌上,图上已经有大炮之前勾划出来的各种线和数据,他指着中间那一段:“这一块就是争议地块。” “我怎么感觉这是我们上课的时候要画的图……”江阔说。 “您现在旷课呢,就别琢磨好学生的事儿了。”大炮说。 “这儿有路过去是吧。”江阔问。 “对,三条路都能通过去,这条最近。”大炮说。 “行,我去看看,”江阔咬了咬嘴唇,“路好走吗?” 大炮看着他:“开工了才能修路。” “就是山路,土路,”胡子在后头说,“现在雪化了还行,不难走。” “嗯。”江阔应了一声。 大家兵分几路各自散开,院子和外面还有几个市场帮的守着,也不需要招呼了,胡子说去拿几张椅子过来打牌。 为了不引起误解,大炮没有陪着江阔出去,直接先去找村里的负责人聊了。 板砖开了个摩托车过来给段非凡,方便他拉着江阔去“视察”。 “有些地方路不好就开不了,不过大部分都行,”板砖说,“要不我带着老板过去?” “你们还是在这儿,有什么事儿你们人熟能应付一下,”段非凡说,“我陪他去转就行,也没多远。” 的确没多远,按板砖给指的路,段非凡开摩托带着江阔出了村,顺着村后的山路往争议地块那边开过去。 江阔坐在后头,在村里的时候他的手只是放在段非凡腰侧,出了村之后就马上搂了过来。 “腰不错啊小段。”江阔把下巴搁他肩膀上笑着说。 “注意点儿啊,”段非凡说,“这山坡上,林子里,不定哪儿就有个老乡,到时都知道这个年轻老板是个流氓。” 江阔笑着没说话,手又伸进衣服里摸了摸他肚子:“还挺有意思的,我第一次坐人摩托车后座,江了了没事儿也爱开摩托,一次也没带过我。” “留着让我带呢……”段非凡说,“前面路不好了啊。” “你稳点儿……”江阔话没说完,车就开上了泥路,路上被各种车轮压出来的坑坑道道瞬间让车一阵颠簸,他下巴在段非凡肩膀上跟发电报似的磕了一串儿。 他都被磕笑了:“操,这什么路。” “再往里连这种路都没了,得步行,”段非凡说,“你要去那儿看什么啊?” “也不看什么,我就想看看大新村跟项目这个实际距离和现场,这块地到底是什么样的地形,”江阔说,“项目上肯定是不可能按他们的想法给钱的,也没有那么多钱,要解决就得看看他们的实际状态,如果有什么办法能捎上那边,就好办,如果不愿意,那我也得看看,来硬的话,那个地形能怎么弄。” “江总应该来看看。”段非凡说。 “我这是帮大炮。”江阔说。 “你如果跟着江总做,”段非凡说,“是做这些吗?” “不是,”江阔说,“他让我去物业公司站岗。” 段非凡愣了愣之后笑得停不下来:“你这一本正经的,他是想让你从基础一点点了解吗?” “他就是要气死我。”江阔说。 “不是你先气的他么?”段非凡说。 “你哪边儿的?”江阔说。 “你这边儿的。”段非凡松开车把在他腿上摸了摸。 “好好开车!”江阔说,“这路你还动手动脚!” 段非凡笑着收回手。 再往前一段路之后,按图上的示意,他们往前上了坡就到地方了。 段非凡把车开到路边的树下停好,两人下了车,顺着小路继续往前走。 这里离里头的瀑布还有一段距离,算是瀑布景区的前站,游客接待中心,瀑布那边下来的小溪到了这里已经变成了小河,从山间流过,从这里就可以开始规划徒步路线,溯溪而上。 有争议的那块地,就在小河穿过最后一个山坡的这一段,大新村的上游,尚家村的下游。 路上碰到了几个村民,对他们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 段非凡跟每一个碰上的村民都聊了几句,大多是尚家村的,也有几个大新的,大新的主要是在坡地上放牛,河段里也有他们截出来的养鱼的渠。 尚家村的人是在这边有不少果园。 段非凡陪着江阔沿着河慢慢边走边看,江阔时不时会停下来拍几张照片,再对照着手机里拍下来的地形图看一看。 走了一阵儿之后,河对面出现了几个年轻人,看上去像是村里过来玩的,前面也碰到过这样的。 但这几个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这是来人盯着了。”段非凡说。 “我们一路都被人盯,”江阔说,“村里就一直有人看我们。” “这边离市里远一些,虽然不是深山里,平时来的外人也还是少,”段非凡说,“不过这几个肯定不是普通村民了。” “大新那边叫过来的,”江阔说,“大毛应该已经跟他们联系过了,你觉得他约上了吗?” “约上了,”段非凡说,“这是来看看是个什么人约的他们。” “我看上去也不怎么靠谱,”江阔叹气,“都没有大炮像个能干事儿的老板。” “你像大炮的老板就行,”段非凡笑笑,“他们要见的就是能动钱的人。” 这边转得差不多了,往回走的时候江阔接到了大毛的电话,那边村里同意了饭约,大毛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强调了要说话算数的人,村长带着人过去。 “大概半小时到镇上,”大毛说,“我把定位发给你。” “我大概一小时到。”江阔说。 “要摆个谱吗?”段非凡问。 “嗯,”江阔点点头,“诚意要有,但是架子也要有,这事儿不是我们求他们,他们都没推到晚上,比我们急。” 大炮把市场帮的人也带去了镇上,就在大毛订包厢的那个饭店又要了两桌菜招待着。 镇上最好的饭店,跟人谈事儿的老板江阔,是坐在段非凡的摩托车后头过去的,大炮的车让大毛开去接大新村的人了,来的时候开的两辆面包车大炮带着市场帮的人开走了。 江阔用围巾捂着脸,吹了一路到的镇上。 下车的时候脸都麻了。 “太没排面了。”段非凡笑着停好车。 “这边比市里低了起码五度。”江阔搓了搓脸,进了饭店,脸上才慢慢有了知觉。 大毛在大堂等着他们,那边市场帮的人已经吃上了,很是热闹。 “他们村的事主要都是村长做主,”大毛说,“村长在村里威望挺高的,他点头了就好说。” “嗯。”江阔应了一声。 大毛带着他们进了二楼最里头的包厢。 包厢里坐了一圈的人,旁边的桌上椅子上放满了各种烟酒和看不出是什么的礼盒,估计是大炮准备的东西。 桌子正中坐着的一看就知道是村长,长得就很村长,旁边是村长带来的三个人,他们这边人数相同,大炮大毛江阔段非凡,还有个大新村的中间人胡子。 “来了,”大炮站了起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为了这次的事专门过来的总监江阔……” 大炮介绍的时候,村长面无表情,旁边几个人点了点头。 江阔也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这是咱们大新村村长,一村之主,大新的主心骨,陆响。”大炮给江阔介绍了一下。 大毛张罗着让服务员倒酒,又过去给村长把酒倒上了。 “小江年纪不大,架子不小啊。”陆响说。“不好意思陆叔叔,”江阔说,“也想快点儿,但我是开摩托车过来的,路不好,开得有点儿慢。” “是,我们这边几个村子的路是都不太好。”胡子说。 “胡总设备到齐了,工人一进场是不是就得先修路?”江阔问大炮。 “没错,村后面的路,还有村口到大路,再往里面瀑布去的路都是第一步的,”大炮说,“路修好了,才能有发展啊。” “你们也不用跟我绕弯子,”陆响摆摆手,声音很宏亮,“这话戳不着我,我们大新村的路用不着别人来修,尚家有没有路跟我们没关系。” “那就不绕弯子,”江阔挡了一下大毛要给他倒酒的手,“陆叔叔愿意开门见山,那最好不过了。” “你们本来也不是来请客吃饭的,一来就奔着地去的,”陆响说,“那你今天也去山上看了,应该看得出来,那片一直是我们大新村的人在用。” “倒也不全是,”江阔说,“尚家村的果园好几个呢,这比起放牛养鱼来说,实打实是尚家村的地。” “屁话,”陆响说,“放牛也好,养鱼也好,跟果园没区别,你看谁敢动!” “他尚家卖地赚钱,还想用我大新的地去凑?”旁边村长带来的人也开口了,说话很冲,“想得美!” “咱们约出来不是吵架的,”江阔说,“话要这么开头,后面要怎么聊?” “聊什么?”陆响说,“用地给钱,不给钱别想碰地,这么简单的事还有什么聊的,我们过来就是谈这个,不谈这个我们马上走。” 陆响说着就站了起来。大毛和大炮马上起身过去,跟他一阵又撕又扯又按的,把他给摁回了椅子上。 “叔,”段非凡笑笑,拿起酒杯过去,“别的不说,先敬您一杯,现在像您这么干脆的人不多见了,直爽利落,跟您这样的人谈事儿其实是最舒服的。” “我们农村人就是这么实在,有什么说什么,”陆响看了他一眼,跟他碰了碰杯,“我们不跟你们城里人似的明一套暗一套。” 您可真敢说,谈好的事都明暗两回了。 “是,不过我们总监,”段非凡喝了酒,指了指江阔,“跟其他人不一样,您也看出来了,他跟您一样,直,不绕弯,有话都放在明面儿上,老总最信得过的人,他来就是要把这事儿处理利索了。” “行,”陆响看着江阔,“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利索。” “我还年轻,经验不足,”江阔说,“我的想法要有什么不足,陆叔叔就给我指正一下。” 段非凡坐回江阔旁边,吃了口菜,镇上的饭店做菜品相差点儿意思,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一桌人虽然就他一个人动了筷子,他还是把转盘上的羊腿转到了陆响面前,给陆响旁边看样子是跟班的人示意了一下:“您给陆村长切点儿尝尝。” 那人愣了愣之后点点头,切了块羊腿放到了陆响的碗里。 “指正谈不上,但我肯定有话就说,我得为我一村老小争取应有的权益。”陆响说。 江阔这个重新的开场很谦虚,姿势也很低,但下一句就切回了之前的状态。 “两个方案,一,”江阔看着陆响,“按之前跟尚家的协议,那块地按计划开发,路修过去,直通大新村,包括里面的路全修,把两边连通……” “那不可能!”陆响旁边的人喊了起来打断了江阔的话,“不可能不可能,要了我们的地不算,还想把我们村都划进去?” “我还没说完,”江阔看着他,“不要,打断我,我是在跟陆村长汇报我的想法。” 陆响清了清嗓子,虽然满脸写的也是“不可能”,但还是抬手示意那人不要开口。 “大新原有的鱼场鸡场都不会受影响,山庄会开发相应的项目,”江阔说,“山庄酒店要用到的食材,只要品质能达标,就由村里采购,比起村里零碎给市里送货,要省钱省力得多,量也更大,尚家这边的果园都会有入园采摘的形式,大新也可以……” 陆响伸手示意了一下:“方案二。” 江阔并不介意话被打断,只是勾着嘴角笑了笑:“按你们的划分,大新那一半我们放弃没问题,同样的条件,只要开口,南岸那边等着呢。” 陆响那边几个人都愣了愣,陆响脸上看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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