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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应,他又踩上楼梯:“段非凡?段英俊?” “嗯。”段非凡应了一声,“别跟我说话,难受。” 江阔立马手一推床沿跳下了楼梯。 这一瞬间的感觉非常不爽。 非常不爽。 很尴尬以及没有面子。 以为谁多想跟你说话啊?不就为了验证一下你死没死吗! 段非凡的杯子是个吸管杯,江阔试了一下,是可以密封的,于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又兑了一杯温水,盖好扔到了段非凡枕头边,然后关灯走出了107。 就没受过这种气。 更不要说是第一次伺候人的时候受这种气了。 他怒气冲冲回到了119。 “多少度啊他?”马啸问。 “没量,”江阔说,“没有体温计。” “有。”马啸马上起身从唐力桌上的笔筒里拿了个水银体温计出来,递给他。 江阔并不想再过去给段非凡量体温,但马啸都递到眼前了,他只好先接过来看了看:“这东西是需要常备的吗?” “不是,”马啸说,“李子锐感冒的时候在医务室拿的。” “李子锐……什么时候感的冒?”江阔愣了。 “放假前。”马啸说。 江阔有些不好意思,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事儿。 马啸站在他面前,似乎是在等待。 问完了吗?问完了去给段非凡量体温啊。 江阔很无奈地拿着体温计,又出了宿舍。 这回他没敲门直接进了107,不给我面子,我也就不讲那么多礼貌了。 开灯。 拧开体温计的盖子,拿出体温计。 甩。 再甩。 也不知道甩够了没。 所以又甩了一下。 然后对着灯看了一下。 “你大爷。”江阔说。 甩反了。 他又重新甩了一遍。 然后拿着体温计重新踩上楼梯。 段非凡脑袋在那头,他不得不脱了鞋,跪在床沿儿上蹭了过去。 “哎,”他拍了拍段非凡的胳膊,“不是我想吵你休息,马啸说得量个体温。” “嗯。”段非凡应了一声,但是没动,不知道是烧迷糊了还是睡迷糊了。 江阔拉着他胳膊,把体温计夹好了,也不知道放对地方了没,就这么着吧。 段非凡胳膊也很烫,有薄薄的汗。 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是得把被子盖好还是该给他掀了。 最后决定维持现状。 在屋里愣了十分钟,他又再次爬了上去,从段非凡胳膊 然后偏过头对着光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 不得不说水银体温计这种东西,对看的人十分不友好,江阔连着转了三圈也没看到水银的线在哪儿。 “我来吧。”段非凡终于开口。 “我会看。”江阔说。 “看完我烧都退了。”段非凡哑着嗓子说。 “三十八点四。”江阔说,“看到了,三十八点四!你这有点儿高啊!” “一般。”段非凡说。 江阔跳下床,拿出手机开始查,发烧38.4…… 答案也不太统一,一会儿看到说38.4是低热,一会儿看到说38以上是中热,不过可以肯定39以上才是高烧。 他一直觉得超过38度就是高烧了,闹了半天居然还不配。 “段非凡,”他看着手机,“你也太虚弱了,你这就是个中低发热,这就动不了了,体质不行啊。” 段非凡没说话,江阔听到了他在笑。 “我那次发烧也三十八多吧,”江阔说,“也没成你这样。” “您晕倒了,阔叔。”段非凡提醒他。 “但是后来我就没事儿了啊。”江阔说。 “我这还没到后来呢。”段非凡说,“明天我就能正常去兼职了。” 江阔抬头看着他:“你是马啸吗?马啸那么困难都知道得休息几天呢,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这活儿得熟手才好干,”段非凡说,“我要不去,就得临时再找,效果肯定不好。” “你就知道了?”江阔说,“就你一个熟手吗,人就不能再找个熟手。” “所以啊。”段非凡说,“我更得去,为了下次还能有活儿。” “靠。”江阔说。 沉默了一会儿,江阔把体温计收好:“还喝水什么的吗?我回宿舍了。” “嗯?”段非凡转过了头,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段非凡给人的感觉就是游刃有余,无论什么事,都能处理得了,但现在发着个配不上高烧的烧,转头这么看着他的时候,江阔却莫名其妙地感觉他有些无助。 最近被马啸的事儿和打工折磨着,江阔感觉自己是不是同情心有些泛滥了。 “我上个厕所。”段非凡说。 “啊?”江阔愣了愣。 上厕所就上呗!还需要报备吗? “尿尿。”段非凡补充说明。 “那你尿去啊,”江阔说,“怎么是让我给你找个脉动吗?” “扶我一下,我头晕,”段非凡笑了起来,“你平时看着智商也没这么低啊。” “滚啊。”江阔过去站到了楼梯上,伸出手。 但很快发现段非凡好像坐起来都有点儿费劲,他只好又上了床,抓着段非凡的手,把他拽了起来,然后退回到楼梯上。 “抓着我手,”他一只手抓着楼梯,一只手伸给了段非凡,“撑着我手下来就行。” 段非凡坐在床边,脚踩着第一级楼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然后就僵持住了。 “算了,”江阔看出来了,段非凡的状态真的不太好,应该是真的头晕得厉害,这要一下没撑住,就有可能一头扎到地上,他瞬间脑补出了一地血了糊叽,最后一咬牙,“我背你。” 段非凡被他这句话惊得挑了一下眉毛。 “你最好记着点儿今天我对你的恩情,我长这么大,除了江了了,还没背过任何人,”江阔上了楼梯,一条腿在最下一级,一条腿在上一级,然后转身,胳膊伸到后头,招了招手,“来吧。” 段非凡但凡有一点儿可能估计都不会让人这么背,但他刚往前一倾,就整个人栽到了江阔背上的这个事实,让他没有别的选择。 让少爷背他去厕所,总比尿瓶子里再让少爷去扔瓶子要强。 不过江阔虽然有准备,但段非凡以完全不受控的速度几乎是摔到他背上时,力量还是很大,好在他在第一级楼梯上的腿反应很快地往前跨出了一步,撑住了前冲的力量。 然后再一撑,往后靠在了楼梯上。 确切地说,是用段非凡垫着靠在了楼梯上。 “操。”他调了一下姿势,把段非凡搭在他肩上的胳膊往前拉了拉。 “我缓缓,”段非凡说,“能走过去。” “缓个屁。”江阔说,“你怎么不再脱光点儿,这再晾一会儿就能上39了,胳膊用点劲儿。” 段非凡没出声,收了收胳膊。 江阔手往后,想托着他的腿站起来。 但摸到段非凡的腿时,才发现光着的腿有多难托起来。 在段非凡腿上连蹭带抓甚至往他屁股上都抓了两下,也没能把这人成功背好站起来。 “怎么还带抠肉的。”段非凡说。 “啊!”江阔拉着段非凡的胳膊,把他从楼梯上拽了起来,然后拖着他往厕所那边走,“就这样吧。” 段非凡在后头笑,虽然没出声,但是江阔能感觉到。 “信不信我现在给你扔这儿了。”他说。 “是真挺好笑的。”段非凡说,“笑得我头更晕了。” “进去!”江阔推开门,拽着他胳膊把他推进了厕所里。 段非凡撑着墙,又偏了偏头。 江阔退出厕所“哐”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关门的时候他发现段非凡的腿上被他抠出好几条红印子。 有点儿惨…… 不过看上去其实也挺性感。 江阔在厕所外头愣了一会儿,听到里头传出的水声时很震惊:“你尿外头了?” “我洗澡!”段非凡说。 “挺讲究?”江阔说。 “嗯呐。”段非凡说。 段非凡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还是扶着门。 “你这状态洗澡干嘛呢?”江阔无法理解。 “一身汗,”段非凡说,“难受。” 江阔扶了他一把,他先去床边把被子扯了下来,放到躺椅上,又去柜子里拿了一床新的薄被。 “我来我来。”江阔帮他把被子扔到了床上。 段非凡爬上床之后,他又跟着上去看了一眼。 琢磨着要不要帮着扯扯,不过段非凡盖得还挺严实。 “怎么样?”江阔问,“舒服点儿没?” “就是晕。”段非凡说。 “喝水吗?”江阔又问。 “还有。”段非凡摸了摸枕头边的杯子,“刚有人特别生气地给我扔了一瓶。” “我没生气。”江阔说。 “你生气太明显了,”段非凡闭着眼睛说,“且气场强大,不出声我都能感觉得到。” 江阔没说话。 “聊会儿?”段非凡轻轻拍了拍床。 正准备跳下楼梯的江阔愣了。 “在这儿?”他问。 “我喊着跟你说话吗?”段非凡咳嗽了一声。 江阔爬上床,坐在了他边儿上:“我以为你生病的时候愿意一个人待着呢。” “差不多吧,”段非凡说,“基本都是一个人。” “为什么。”江阔问。 老叔一家看上去不像是段非凡生病了他们不管的那种人。 “我怕我老婶儿一直守着。”段非凡声音很低,嗓子还是哑的。 “那你都病了,她守着不是正常的吗?”江阔也轻声说,“我病了江总都不去公司了,就跟家守着。” “少爷,那是你亲爹啊。”段非凡说。 江阔没说话,轻轻叹了口气。 “我也很少生病。”段非凡说。 “有人陪着还是舒服点儿,”江阔说,“我上回发烧,去酒店睡觉,有大炮在我就踏实点儿,要不死了都没人知道。” 段非凡笑了笑:“那我死了你能知道了。” “少放屁啊。”江阔说。 段非凡没再说话,闭着眼睛。 江阔也不出声,看着他的脸,生病的段非凡看着跟平时的样子差别挺大的,那种永远精力十足随时准备段氏社交的状态没了,现在看着就是疲倦和无助。 没错就是无助。 江阔始终莫名其妙地有这样的感觉。 “英俊,”他试着叫了一声,感觉段非凡似乎是睡着了,“段英俊?” 段英俊的确是挺英俊的,屋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明暗交界的位置正好在鼻尖那儿,勾出很清晰的轮廓。 江阔发现他嘴唇有些苍白,像是太干了,又像是病得太惨。 他慢慢伸手过去,很轻地碰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叫段非凡再喝点儿水。 指尖刚碰到他嘴唇,段非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还很用力。 “醒着?”他吓了一跳。 段非凡的眼睛迷糊中睁开了一条缝,并没有聚焦,很快又闭上了,拧着眉翻了个身,但抓着他的手没有松开,仿佛搂了个抱枕。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癫痫发作了会咬紧牙关似的……虽然这个比喻不怎么恰当,但段非凡的确就像是关节卡死了,就那么攥着他的手。 “哎,”江阔抽了抽手,没抽出来,“段非凡?睡着了?” 段非凡没了动静。 “你大爷。”江阔冲他骂了一句。 说实话,他如果把段非凡弄醒,手也就拿出来了。 但这会儿他突然有点儿不忍心。 半倾着身体坚持了一会儿,实在有些扛不住,困得厉害,背也酸得很。 于是他小心地在段非凡身侧空出来的那一块趴下了,算了,先眯一会儿吧。 ===第33章 第 33 章=== 33 小时候段凌很爱装病, 躺床上皱着眉头哼哼唧唧,老叔老婶急得转圈儿,想吃什么都给做, 说话都轻声细语了。 “你身体是真得锻炼, 你看看人家非凡, 从来不生病, 不让人着急!” 老婶的话段非凡一直记得很清楚, 他的确是很少生病, 据说是老爸从小带得糙, 体质好, 抵抗力强。 但老婶这话之后,他就基本不生病了。 直到上次住院,是他从小到大,病榻前人最多的一次,来来去去,老叔,老婶, 段凌,同学…… 也是压力最大的一次。 不知道是老天爷想要历练他还是历练江阔, 发烧这种他从来不当回事, 撑撑就能过去, 不行就吃两片药的病,居然给配了个头晕。 从未有过的生活不能自理。 全身的肌肉都是紧张的, 绷得骨头都有些酸痛。 脑子是混乱的, 睡着了也都是晃动的人影。 很多人影都是江阔。 梦里的江阔一直在说话, 感觉前所未有的话痨。 你够惨的啊, 每次生病都是自己扛着吗?别人是装病, 你是装没病。 对啊。 第一次有人这么伺候着,感觉挺好的吧。 嗯呐。 是不是有点儿不想病好了啊,一直病着就可以一直脆弱。 是啊。 我照顾你也是非常累的。 看出来了。 我的手都快断了。 怎么会? 你看我的手。 江阔把手伸到他面前,他看到了江阔手腕前头是一个圆球,跟机器猫似的,根本没有手。 我操! 好好一个梦突然变成了噩梦简直始料不及。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灯光里眩晕慢慢过去之后,他看到了一堆头发。 心里又是猛地一惊。 这什么玩意? 头发旋,这个由一个半旋组成的头发旋有点儿眼熟。 是江阔? 他动了动,想要把脑袋支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他最后的记忆是江阔坐在床沿上跟他说着话…… 气氛很温暖,带着几分他有些抗拒的亲密感。 但后来他记不清了,睡着了。 他一动,头发旋突然也动了一下。 接着江阔的头就抬了起来。 “我……靠……”江阔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我是不是扭到腰了……我的手……撒手。” 段非凡在他说到“手”的时候,猛地感觉自己手很酸,那种握着刀砍了一下午牛肉的酸痛。 接着就感觉到了手里有东西。 发现自己左手攥着的是江阔的右手,并且江阔的手指尖已经被他抓得发红,他吓了一跳,猛地松开手坐了起来。 又因为一阵眩晕,往旁边墙上又撞了一下。 咚。 “啊……”江阔半趴在床边,左手捧着右手,一脸痛苦,“我手是不是断了。” 段非凡发现他一条腿半跪着,一条腿还在楼梯上,就这诡异的姿势,刚才居然好像还是睡着的。 “不好意思。”段非凡捏了捏眉心,伸手想看看江阔的手。 “别别别……”江阔一连串地说,“麻了麻了还有点儿疼……” 段非凡只好撑着床凑过去看了看,江阔的指尖充血发红,被他抓住的地方却有些失血,现在血液正慢慢回流,手上一块白一块红的。 “你活动一下,轻轻的。”他说。 “你躺着吧,”江阔说,“我怕你头晕一下再给我撞下去了。” “不晕了。”段非凡说。 “你刚脑袋撞墙那动静我都怕墙塌了。”江阔说,“跟我这儿就不用装了吧,你也不用担心给我添麻烦,我反正也没多会照顾人,我根本想不到。” 段非凡笑了起来。 江阔左手撑着床慢慢坐直,回手在自己腰后头捶了两下,又活动了一下右手手指,眉毛又拧了起来:“我靠这个麻……” “我帮你快速恢复?”段非凡说。 江阔看着他:“快速?” “你自己甩两下就好了其实。”段非凡说。 江阔皱着眉:“我现在移动一毫米都麻……” 段非凡没等他说完,抓住了他的手,以迅雷之势先是在他手上上下来回捏了两圈。 “啊啊啊啊啊……”江阔咬着牙。 接着又握着他的手稀里哗啦地搓了一通。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大爷。”江阔说。 最后抓着手甩了两下,把胳膊上最后一点酸麻甩掉了。 “怎么样?”段非凡看着他。 “……好了。”江阔说,“我一般不到下一秒就死了不会用这种方法。” “你这腿一会儿也得麻。”段非凡指了指他还盘着压在 “你别甩我腿啊。”江阔警告他。 “我没那个本事。”段非凡笑着说。 “我先下去吧,”江阔转了半圈把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腿伸直,踩到了楼梯上,“现在几点?” 段非凡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还是漆黑的:“大概两三点吧。” 江阔从楼梯上跳了下去,先是踉跄了一下,然后开始一脸痛苦地在屋里来回跑,跑了两三圈之后又扶着桌子一通蹬腿,最后长舒一口气:“过去了。” “你回宿舍睡吧,”段非凡动了动脖子,感觉不是太晕了,他移到床边,扶了一下江阔递过来的手,下了楼梯,“我已经好了很多了,不用管我了。” “嗯,”江阔应了一声,“你饿吗?” 段非凡还没有回答,他的肚子先抢答了。 “饿了。”他说,“你这个问话方式,是有吃的?” “有,”江阔立马把通向桌子的路让了出来,“马啸说你会饿,让买点儿粥什么的,我就买了。” “江有钱,你真是大救星。”段非凡顺手拿了躺椅上的小被子一披,走了过去。 “不过肯定凉了,”江阔说,“得热热。” “没事儿,一会儿把赵叔那个小电磁炉和锅拿过来就行。”段非凡激动地打开了塑料袋,捧出一个餐盒,看了一眼,不错,小米粥,黄色很有食欲。 他期待地又捧出了第二个餐盒,看了看,是……白的,从点缀上来看,这是一碗……皮蛋瘦肉粥。 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拿起了最后一个餐盒。 红米粥。 “怎么样?”江阔问。 “挺好,”段非凡点点头,又冲他竖了竖拇指,“我先穿衣服。” “嗯。”江阔低头把袋子里配的一次性餐具一样样拿出来。 段非凡从衣柜里随便扯了条裤子出来套上了。 什么感冒啊发烧啊,吃素点儿是对的,但三份素玩意儿摞着过来,着实有些让人无语,一看就是马啸指点了买粥,没指点着再搭点儿别的干货,所以江有钱就一气儿买了三份粥。 “我就知道。”江阔突然说。 “嗯?”段非凡一边穿衣服一边转过身。 “没胃口了吧,”江阔坐在椅子上抱着胳膊,看着桌上的三份粥,一脸不爽,“我一开始就想着弄点儿什么红烧肉扣肉的,马啸说得喝粥,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里就全是粥,直接顺着把三个粥都点了。” “没有没胃口啊,”段非凡扯了扯衣服,过去把小米粥的盖子打开了,“挺香的,我现在能把这三碗都吃了。” 江阔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段非凡。” “在。”段非凡应了一声。 “人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最不讲道理最娇气的时候。”江阔说。 “是么。”段非凡笑笑。 “你病了,发着烧,还头晕,”江阔看着他,“你知道自己不能吃太油腻,但又不想吃得那么素,所以看到三碗粥的时候你就很失望。” 段非凡也看着他,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 “你跟我说,”江阔说,“江阔。” “江阔。”段非凡说。 “我不想吃全粥宴。”江阔说。 “……我不想吃全粥宴。”段非凡说。 “我还想吃点儿别的。”江阔说。 “这个点儿可能没有……”段非凡还没说完就被江阔打断了。 江阔的手指在餐盒上弹了一下:“我还想吃点儿别的!” “啪”的一声巨响,把段非凡吓了一跳,这是他听过的最响亮的弹纸壳的声音。 牛逼,碗没碎吗。 “我还想吃点儿别的。”他说。 “连起来说一次。”江阔说。 “江阔,我不想吃全粥宴,”段非凡笑了起来,“我还想吃点儿别的。” “我看看啊,”江阔拿出手机,“大炮半夜三点还叫过外卖,生蚝烧烤之类的……” “那还不如麻辣烫快了。”段非凡说。 “对!”江阔立马站了起来,往门口走,“我去买吧,你那天是不是开了个小电瓶车,在吗?” “江阔。”段非凡一把抓住了他胳膊。 “不用谢。”江阔看着他。 “皮蛋瘦肉粥就可以。”段非凡说。 “我刚话白说了吗?”江阔拧着眉。 “我知道你意思,”段非凡把他往回拉了拉,“但是……” “我知道我这种没吃过苦的大少爷很多事儿都不能理解,”江阔说,“但也不是全部,马啸那么辛苦那么不可思议的生活我都能懂,你们男大学生众楷模里除了你我都能懂,就你我不懂。” 段非凡没出声。 “你现在不在家里,我也不是你老叔一家,”江阔说,“我是你同学,是你朋友,是你一直伸手帮忙的人,生病的时候跟我抱怨两句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你坑老子钱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有压力呢?” 段非凡听到最后一句没忍住笑了起来:“我是真没想到那样都能坑着钱。” “别打岔。”江阔说。 “换了丁哲他们我可能可以吧,主要就是觉得自己扛过去就行了,习惯了,”段非凡叹了口气,“你刚没生气吗,我说头晕别跟我说话的时候。” “生气啊,”江阔说,“那又怎么样?我生气你也可以生气啊,吵几句不就行了?我不能因为你生气吗?你是江总派来接替大炮的吗?” 段非凡看着江阔。 “生病了就是生病了,生病了就得有个生病的样子,”江阔皱了皱眉头,“生病了就应该矫情一点儿,生病就是你趁机发泄不爽的机会,我说得可能有点儿过,但你也不能太在那头了。” 这次段非凡是真的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许真的是因为生病不舒服,心里的情绪翻得特别厉害。 这些话每一句都戳在心里,很刺激,就像抠掉旧疤,又怕疼,又刺激。 他从来没想过江阔会跟他说这样的话,而且说这么多,他没想过江阔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江阔是他从来没接触过的那种人,大少爷,脾气又好又不好,脑子好使又不好使,但的确是他身边走得近的这些人里,最敏感的人。 他跟很多人关系都很好,但关系近的人很少,在各种或长或短或近或远的关系里,江阔是第一个对他说出这样话的人。 有些人根本察觉不到这些,有些人也许感受到了,但不知道说出来是否合适,所以跟他一样选择了回避。 只有江阔,敏感的同时,又拥有想说就说我管你听着什么感觉的那份理所应当。 也许有些突然,但他还是伸手搂住了江阔。 “谢谢。”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等着鼻尖那一点酸劲过去。 “你要想哭,就趁现在了。”江阔在他背上拍了拍。 “直接去老刘那儿吃吧,”段非凡说,“你拎回来我怕凉了,还得热,那起码四十分钟之后我才能吃上了。” “行。”江阔点头。 段非凡松开他,又在他肩膀上用力抓了抓。 “嘶——”江阔拧着眉,“你是想打架?” “我也没使劲啊。”段非凡说。 “你捏我骨头上了。”江阔揉了揉肩膀。 段非凡笑笑,走到桌子旁边,打开抽屉拿了退烧药出来吃了。 “有药?”江阔凑过来看了看,“你他妈有个小药箱?” “嗯,”段非凡点点头,“感冒药退烧药肠胃药,都是常备药。” “那你刚怎么不吃?”江阔很吃惊。 “我晕得不行,”段非凡说,“是真的一开口就想吐,你又实在想不起来我应该吃点儿药,我想着就算了,反正如果你不在这儿,我也差不多是现在才能下床吃药。” “靠。”江阔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出门的时候段非凡穿得很暖和,毛衣和薄棉衣,戴了个滑雪帽,拿了一件薄毛衣围在了脖子上。 “可以了,走吧。”他说着把桌上的几碗粥也放回袋子里拎上了,“这个带过去让老刘给热热一块儿吃了。” “这什么创意?”江阔扯了扯他脖子上的毛衣。 “没有围巾时的创意。”段非凡说。 “要不撕你的那两件T恤,我赔你条围巾吧。”江阔说,“反正赔你T恤你得明年才能穿了。” “你还有两千多被坑的钱在我这儿呢。”段非凡笑了。 “啊对!”江阔打开门走了出去,“按你那个不到十七块的衣服,能撕十几件了。” “你可别了,”段非凡摸了摸自己大腿后面,之前江阔想背他的时候抓过的地方现在是疼的,估计破皮儿了,“你手劲儿是真的大。” “怎么,”江阔回头看着他,“不是吧,我把你腿抓破了?” “不知道,”段非凡已经走出宿舍门,又退了回去,伸手到裤子里摸了摸,“操,真的破了,两块破皮儿了,我都能摸到。” “……走吧,麻辣烫。”江阔叹气。 半夜这会儿气温挺低,但没有白天那么大的风了,江阔把身上段非凡那件外套拉链拉到头,感觉还行。 校园里很安静,不知道为什么,夏天的空气都自带喧嚣,温度一降,秋风刮过几轮,就把声音都刮没了。 “还晕吗?”江阔问。 “不太晕了,只要不用力转头,”段非凡说,“我以前还没这么晕过呢,估计是今天吹风吹得太厉害了。” “你明天如果还去促销那儿的话,”江阔说,“就还是得吹一天。” “我戴帽子,外套帽子也一块儿戴上,”段非凡说,“先去了再说,不舒服了就临时找个人来顶一下,就是不能直接不去。” “嗯。”江阔点点头。 老刘麻辣烫为了赚钱也是拼,这大半夜的,连风都回家了,他的店还开着门,锅里还不断有白色的热气卷上来。 进了店,段非凡先把粥让老刘拿去热着,然后开始挑菜。 “你还是吃碗面?”他问江阔。 “嗯,馄饨也行。”江阔看到了冰柜里有一盒包好了的馄饨。 “那给你煮上了,不要辣是吧。”老刘麻利地拿起锅,放灶上一放,打开了麻辣烫的清汤锅。 “嗯,”江阔应了一声,“加点儿牛肉吧,还有青菜。” “好,里屋坐着吧,外面冷。”老刘说。 段非凡挑好菜,他俩进了里屋。 所谓的里屋,其实是老刘夫妻俩住的地方,有一半拉着帘子,一半的空间放着日常生活用品,还有两张小桌。 江阔进去就愣住了,段非凡倒是非常自在,坐在了桌子旁边的小凳子上。 “有人吧?”江阔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指了指帘子那边。 “嗯。”段非凡点点头。 “我靠。”江阔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坐着。”段非凡拉着他衣服把他拽到了小凳子上,低声说,“没事儿,都这样,外面太冷了,里屋要不能呆人,谁还来。” 老刘很快把馄饨和段非凡挑的菜都煮好端了进来,还有热好的粥,都用大碗装好了:“今天吃得挺素啊。” “胃不舒服。”段非凡笑笑,先拿过了那碗皮蛋瘦肉粥。 江阔把小米粥拿到了自己面前,又小声问他:“这儿有糖吗?” “糖?”段非凡愣了愣,看了一眼小米粥,顿时警觉起来,“怎么,你要往这里头搁糖?” “嗯,”江阔点点头,“我要吃甜的小米粥。” “你疯了吗?”段非凡说,“糖放进去这粥会澥的啊!” “我在它澥之前把它喝光。”江阔说,“我就小米粥一定要喝甜的。” 段非凡看着他,一咬牙:“老刘,有白糖吗?” “有,”老刘拿着白糖进来了,看到桌上的粥,也警觉起来,“怎么,要往粥里搁?” “是,”段非凡拿起小米粥,往自己面前的空碗里先倒了一半,“随便他吧,他喜欢。” “那不就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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