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听到响了。” “哐!”段非凡说,“是吧。” 江阔本来已经收了笑,他这一学,顿时绷不住又笑了起来。 “笑,笑,”段非凡点头,“笑完了一会儿把你那酒拿走啊。” “哎!”江阔喊了一声,“这么善变的吗?” “嗯呐。”段非凡笑笑。 “我看看,”江阔搓了搓脸,终于停下了笑,伸手勾了勾段非凡的下巴,“磕得重吗?” 段非凡偏过头,右边眉毛上面有一小块红了。 “我靠,”江阔感觉自己眼睛放大了一圈,“红了啊?疼吗?” “不疼,”段非凡说,“手搓两下都能红了呢,你拿门夹我脖子的时候比这重多了,也没事儿啊。” “……这种事儿你记得倒挺清楚。”江阔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段非凡说,“你要是故意的,咱俩到现在得打多少架了。” 江阔笑着往椅背上一靠,舒出一口气:“这些都是缘分啊英俊。” “可不么,”段非凡的手伸过来,在他脸上轻轻一弹,“开车,一会儿段凌先到了就得打电话过来骂人了。” “走。”江阔一拍方向盘。 烟酒店里的酒,没有江阔能看得上的,段非凡按老叔的喜好稍微升一点儿挑了两瓶。 “不到五百块,”江阔看着酒,“行吗?” “你是不是不太给人送东西?”段非凡问。 “嗯,”江阔点点头,“我给谁送去,就偶尔那几个朋友给送点儿什么的。” “这酒挺好的了,平时我们喝的酒也就几十。”段非凡说。 “嗯,”江阔看了看酒,“老婶儿也喝酒吗?” “他俩都挺能喝的,段凌也厉害,”段非凡清了清嗓子,“就我。” 江阔又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把之前磕脑袋的时候没笑完的那点儿也勾了起来,坐回车里了才总算是笑完了。 “笑累了都。”他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段非凡,“小段。” “嗯?”段非凡也转过头。 “快亲一下,”江阔说,“五分钟以后就没有二人世界了。”段非凡笑着凑过来,贴在了他唇上,他的手迅速往段非凡那边摸了过去。 “老实点儿,”段非凡一把抓住他的手,“大街上呢,这儿来回走的人,十个里头有八个是我们市场的。” “你不会是不行了吧!”江阔挑了挑眉。 “这话说的,”段非凡看着他,突然一回手把车门打开了,接着腿往外一迈,冲着外面就喊了一嗓子,“大家给评评理啊——” “哎操!”江阔扑过去把他往回拽,“我错了我错了……我忘了您社牛晚期了……” “我讲理呢。”段非凡说。 “腿给我缩回来!”江阔喊。 “好嘞。”段非凡收回了腿,把车门关上了。 “走!”江阔笑着喊了一声,手在他腿上用力搓了搓。 市场还挺冷清的,今天初二,一多半的店都还是关着门的,只有像牛三刀这种老板是本地人,不用回老家,又住在市场里的才会营业,但货也很少。 “市场要是拆迁了,”江阔问,“老叔他们还有地方住吗?” “他们有套小房子,”段非凡说,“租给市场里的人了,到时收回来就行。” “那你呢?”江阔问。 “我住校的啊。”段非凡笑笑。 “一直住吗?”江阔看着他。 “他们肯定会给我留个屋子,”段非凡轻轻叹了口气,“但是我还是打算自己想办法,那套房子就两居,他俩一间,段凌一间,段凌现在自己搬出去了,那她自己的房间也该留着,难道她不回家了吗?” “是啊。”江阔点点头。 “我在牛三刀现在住的这个小屋以前就是段凌的,”段非凡说,“我不能一直都抢她的房间,再说下半年我爸要出来了,也得找个地儿住。” “大炮那个房子如果到时他不租了,”江阔说,“让他转给你。” “那个小区是新的,租金不便宜。”段非凡说。 “应该不贵,大炮一个人随便租的,”江阔说,“杨科流落街头的时候都去那儿租呢。” “咱俩对不贵的定义不一样。”段非凡搂住他的肩,收了收胳膊。 “晚点儿我问问他看看到底是多少。”江阔说。 “嗯。”段非凡笑笑。 刚走到牛三刀门口,就看到段凌走了出来,拿着手机正要拨号。 “看到没,”段非凡说,“晚一分钟,就会接到她的骂人电话。” “你俩爬得真快啊。”段凌转头看到他俩,喊了一嗓子。 “凌姐过年好。”江阔说。 “过年好,”段凌笑笑,“怎么你过个年还瘦一圈儿?” “瘦了吗?”江阔转头看着段非凡,“我瘦了?” “……我没看出来啊。”段非凡说。 “我老长时间没见着他了,”段凌看了看江阔,“真瘦了,不过帅还是没变的。” “到了没啊!”老婶在里头喊。 “到了!”段非凡也喊。 “到了进来啊!”老叔走了出来。 “老叔过年好,”江阔往里走,“老婶儿过年好!” “过年好过年好,”老婶扭脸看到了他手里拎着的酒,立马冲段非凡一瞪眼睛,“你让人家买的吧!” “我没。”段非凡说。 “这一看就是我爸爱喝的,”段凌跟着进来也喊上了,“肯定段非凡给人少爷瞎出主意了!” “他真没……”江阔的话就说了一半。 老叔老婶加上段凌,还有个段非凡,几个人同时开口,江阔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段非凡上衣兜里,正在观赏他家过年直播。 “以后别这么客气知道吗,”老叔过来拍拍他肩膀,“你们都非凡的同学朋友,都是小孩儿,来了就来了,来就行,别的不用讲究知道吗!” “知道了。”江阔点点头,“主要是过年嘛,平时我也……” “过年就带点儿你家做的好吃的来就行,”老婶说,“你看明天丁哲那小子要过来玩,他说带只烧鸡,他妈做的,江阔你明天也来啊,大过年的一个人在这边儿,也没饭吃,过来吃啊。” “好。”江阔笑笑。 “丁哲那烧鸡是他妈妈自己做的还是买的啊?”段凌说,“他去年就被他妈骗一回了。” 段非凡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真没准儿。” “这也能骗到?”江阔很有兴趣。 “他妈就觉得他不认真吃自己做的烧鸡,”段非凡说,“结果买来的他吃了也没吃出来,还带出来让别人尝。” 江阔笑了起来:“那我能吃得出牛三刀的酱牛肉。” “你吃过别家的吗?”段非凡问。 “吃过了,”江阔说,“刘阿姨买了点儿,一吃就吃出来了,我爸说吃起来大致差不多,但牛三刀的更有嚼头,而且多了几种香味,是不是有秘方?” “没有,”段非凡说,“我觉得是刘阿姨买的那家不会做……” “真没秘方?”江阔问。 “真没,”段非凡说,“放的料我都知道,老婶儿分好了都是我往锅里放的,就是配比各家不同。” 江阔啧了一声,想想又小声说:“以后就说有秘方,配比就是秘方,牛三刀秘制酱牛肉。” 段非凡也小声说:“你琢磨什么呢?” “吃饭完再说。”江阔打了个响指。 这顿饭与饭人数五人,比起江阔在家吃年夜饭的时候还少一个人,但闹腾程度越超他家年夜饭。 段凌是个小喇叭,话特别多,嗓子还亮,老叔老婶喝了点儿酒也特别能聊。 这种场合,为了让做客的人迅速融入聊局,采用的都是揭短式聊天儿。 “段非凡小时候浑着呢,跟他爸吵架了要被揍,光屁股跑出去满市场窜。”段凌说。 “我没有啊!没有!”段非凡喊。 “晚上不睡觉非说要除暴安良,拎个棍子溜出去跟着市场保安后头巡夜,给人家吓得不敢回头以为有贼跟踪!”老婶说。 “用事实证明咱们保安真的不行,真有贼他抓不住……”段非凡说。 “后来还偷人家砍下来的鸡屁股喂狗。”段凌说。 “市场这片儿的小孩儿让他揍了个遍,逼着人家无论大小都得叫他凡爷,”老叔说,“那会儿就成天担心他惹事儿,长大倒是突然靠谱了。” “叛逆期嘛。”段非凡说。 “谁小学就叛逆!”段凌说,“叛得有点儿过于早了吧,还收钱送女同学回家呢,这也是叛逆啊?” 江阔一口酒差点儿喷到地上。 段非凡嘿嘿乐着。 老婶给江阔介绍着他的生意:“五毛钱送一次,一星期打包的话收两块钱,顺路一趟能送三个,你说他坏不坏。” 江阔笑得更厉害了,那现在比小时候更坏了,现在接个洗衣机水管敢收九百块。 吃完饭这顿饭江阔感觉自己脸都酸了。 收拾好碗筷,段非凡在厨房洗碗,江阔站旁边看着。 “你小时候挺能折腾啊。”他说。 “坊间传闻,”段非凡飞快地洗着碗,“听听就行,不能全信。” “主要是听着都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儿,”江阔说,“一点儿都不生硬。” “我们这儿的小孩儿差不多都这么长大的,”段非凡说,“随便拎一个出来抖一抖,都有一堆这样的事儿。” “很可爱。”江阔说。 “您这突然飙升的情商。”段非凡看了他一眼。 “真的,”江阔笑了,“真的很可爱,我小时候就不这样。” “不是也挺野的,大炮说你爬树摸鱼一样没少干。”段非凡说。 “不一样,”江阔歪了歪头看着他的脸,“我那种就是逃课出去发泄一下,你是……怎么说呢……” “菜市场风云录之凡爷。”段非凡说。 “对,”江阔点头,“就这感觉。” “什么就对了,还就这感觉,”段非凡笑了,“你在这方面真的一点儿世面没见过。” “对。”江阔又点头。 段非凡关了水龙头,把洗碗布晾好,转头看着他:“你喝了多少啊阔叔?” “也就两杯吧。”江阔说,“咱们去市场转一圈儿吧,醒醒酒。” “行。”段非凡说。 出门的时候段凌在屋里喊:“你俩是疯了吧,都关着门的逛什么啊!不冷啊!” “一会儿冷了就回来了。”江阔也喊。 “冷吗?”段非凡问。 “不冷,”江阔看了他一眼,段非凡脖子上围着那条墨绿色的围巾,“你也送我条围巾吧。” “……你这让我很尴尬啊,”段非凡笑了,“明天就去商场。” “市场没有吗?”江阔问,“外面对着街那一排不是服装店吗?总有几家开门的吧?” 段非凡看着他:“你知道那儿的衣服都多少钱的吗?” “怎么,”江阔也看着他,“你是怕买不起吗?” “你是喝多了,”段非凡伸胳膊一搂他,“行,去看看哪家开着门的。” 往前搂着走了几步,他俩就开始往中间撞。 江阔啧了一声:“都这关系了,还是一点儿默契都没有。” 段非凡笑着蹦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步伐。 面街的那一排小铺子有好几家都开着门,毕竟对着街,还是有可能有生意上门的,只要没回家过年,都还是争取营一下业。 有三家是服装店,有一两个架子上挂着围巾。 不过江阔没找到喜欢的颜色。 “没有卖毛线的那种店吗?”江阔说,“就像那天我给你买围巾的那种。” “还非得那种啊,”段非凡想了想,“那再往前点儿吧,有个卖毛线的,就是不知道开没开门,他家老太太还能给人织毛衣。” “走。”江阔胳膊一挥。 店是开门的,开了一半,老太太没在,只有个大姐在,是老太太媳妇儿。 因为这个店不面街,看到他俩从半开的店门挤进来的时候,大姐有一瞬间的表情是诧异中带着一丝惊恐。 “奶奶没在啊?”段非凡问了一句。 “在家呢,”大姐盯着他看了一眼,“你是里头……那个……” “牛三刀。”段非凡笑笑。 “是吧,我在你家买过牛肉,”大姐笑了,“怎么跑这儿逛来了?” “看看围巾。”段非凡说。 “挑吧,这些都是,”大姐指着墙上挂着的围巾,“右边是机织的,左边是手工的,手工的贵一点儿啊。” “你挑吧。”段非凡碰了碰江阔。 这些围巾款式还挺多,江阔在手工的这边看了看,他没什么特别的要求,看到墨绿的那条就拿了下来,这个比较像情侣款……他看了一眼段非凡那条,好吧,其实不怎么像,连颜色都不是同一种墨绿。 但没所谓,在一个色系里就行。 他看了看围巾,很厚实,上面还织出了扭扭花。 “就这个。”江阔说。“姐,这个多少钱?”段非凡问大姐。 “这个啊,”大姐走过来,摸了摸围巾,“平时是卖二百的……” “熟人价呢?”段非凡说。 大姐笑了笑:“一百八吧,手工的呢。” “一百五。”段非凡说,“手工的我才要呢。” “一百六拿去!”大姐说,“这个是真的羊绒线,特别暖和,又厚又轻……” “行吧,”段非凡点点头,“姐您给我包一下,我送人的。” “好!”大姐拿了一张印着小花的牛皮纸,把围巾卷了起来,用一根粉色的毛线拦腰扎了个蝴蝶结。 段非凡拿过围巾,两人出了店门之后,他把江阔从旁边的侧门带回了市场里,然后在蔬果区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把包好的围巾递给江阔:“来,送你的。” 江阔非常愉快地接了过去:“这个包装还挺有格调的。” “那我们这儿不少店都有格调,”段非凡说,“卖肉的也有用牛皮纸包一下的,再系根儿草绳,只是不系蝴蝶结。” “滚蛋。”江阔笑了。 “戴上吗?”段非凡问。 “嗯。”江阔点点头,拆掉包装,把围巾绕到了脖子上,忍不住感慨,“才一百六十块……我送你那条五百多呢。” “不是,”段非凡笑了,“怎么个意思啊,我要不再回去买三百块毛线给你?” 江阔乐了半天:“我就是感叹它很便宜,还是手工的。” “这里毕竟是市场,不是旅游区啊。”段非凡说,“喜欢吗?” “喜欢,”江阔抓着围巾往脸上蹭了蹭,“舒服。” “再上哪儿转转?”段非凡问。 “就市场这附近吧,”江阔说,“感受一下氛围。” “这有什么可感受的,现在也没什么人,”段非凡说,“平时来感受才强烈。” “卖牛肉的主要就是你们那一排是吧?”江阔说,“有多少个店啊?” “不算摊的话,四五个店吧,”段非凡说,“猪肉的多一些,牛肉没那么多人卖,怎么了?” 江阔没说话。 “跟牛三刀秘制酱牛肉有关吗?”段非凡问。 “嗯,”江阔看了他一眼,“你要不要先弄个网店试一下?” 段非凡愣了愣,看着他:“现在?” “不是现在,”江阔说,“我意思是可以先从这一块入手,比直接跟老叔说开分店要简单,暂时也不需要场地……” “你是不是之前跟杨科说了这个?”段非凡问。 “嗯?”江阔停下了,“他跟你说了?” “早上碰见的时候他提了一嘴,”段非凡说,“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说自话,就没多问。” 江阔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不高兴?” “没,怎么会,”段非凡说,“我就是……” “啊……”江阔拧着眉,“我是应该先跟你商量一下,主要是正好杨科找我,我就先……” 段非凡伸手搂住了他,在他背上拍着:“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我没不高兴,我只是没想到,没有不高兴。” ===第 74 章(“没没没没……”段非凡赶...)=== 74 段非凡的确没有不高兴, 只是也没有告诉江阔,他并不希望江阔花太多心思在他家里的事情上。 感情并不会一直只是单纯感情,不可能永远不带上别的东西, 但他更希望在这个阶段,在最初的时候, 这些事情不要变成双方都去要去承担的东西。 背负着这些生活里非常规的事件, 一路都会充满着变数。 他可以去承受,可以去改变, 但仅仅是他, 江阔不用变,江阔不要变。 “也没吃醋?”江阔问。 “什……”段非凡迅速收回思绪,“我吃杨科的醋?” 江阔没说话。 “不是, ”段非凡往后仰了仰, 看着他,“你是不是有点儿过于看不起我了?” 江阔啧了一声:“那倒没有, 以为你要走个流程呢。” “吃杨科的醋我不如吃董昆的醋呢, ”段非凡说, “杨科见了我直接叫的董昆。” 江阔笑了起来:“失策了, 谁能想到他造谣造一半还成预言家了呢?” “你是打算……”段非凡看着他,“让杨科做点儿什么?” “跑个腿儿,”江阔说, “我的想法是弄个网店, 你本来不就也会在微信上接单嘛,顺手把这事儿先做正规了, 包装, 品牌,这些先弄了, 手续和跑那些杂事可以让杨科去,咱俩毕竟还得上课。” “你想什么时候开始?”段非凡问。 “不是我想,”江阔说,“是你想,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就什么时候开始。” “嗯,”段非凡点了点头,“我先……跟老叔商量一下。” 两个人在市场里慢慢转悠着,江阔感觉段非凡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之前说分店的时候感觉是有难度的,毕竟是另一个店,动静也大,这个基于牛三刀现有销售模式上的网店,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沟通难度了。 “这样弄的话,老叔应该没什么意见吧?”江阔问。 “得先聊了才知道。”段非凡说。 “这么不能确定吗?”江阔看着他,“你并不是在抢他生意啊,这不是个好事儿么?” “不是这个,”段非凡叹了口气,伸胳膊把江阔往自己身边搂了搂,“这么多年,他给我爸钱,照顾我,交我的学费,给我生活费零花钱,就是在说,有事儿他都能担着,你爸我能负担,你我也能负担……” “现在你突然要自己工作,他会觉得是你信不过他了?”江阔问。 “书都没念完,就要考虑赚钱的事儿,”段非凡说,“不像话,是老叔没做好。” 江阔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拧着眉:“先问问吧,不行再说。” “嗯,”段非凡收了收胳膊,“过完年的,你不是提前过来的玩的么?先玩啊,什么时候去骑马?” “是什么时候给你上马术课。”江阔纠正他。 “什么时候给我上马术课?”段非凡笑着问。 “给你特殊待遇,”江阔一拍手,“时间你定。” “马场得初六以后才营业了,”段非凡说,“我到时打电话先预定。” 江阔伸了个懒腰:“过年吧,要说好玩也好玩,家里人欢聚一堂,放假,要说无聊也无聊,想玩都没地方玩。” “研究一下有什么玩的地方过年不休息的。”段非凡拿出手机。 “没所谓,”江阔说,“以往过年我也就去去酒吧,在家睡觉,也没什么可干的,我提前过来也就是想跟你待在一块儿,别的没所谓。” “那咱俩去酒吧。”段非凡说。 “不去。”江阔说。 “怎么了?”段非凡看着他,“跟我去酒吧没意思么?” “你以往过年怎么过的?”江阔问。 “睡两天,跟同学聚一下,走走两天亲戚,”段非凡说,“然后牛肉就该上货了。” “靠,”江阔笑了,“也不比我有聊多少,还累。” “所以我陪你去酒吧啊。”段非凡说。 “不,没意思,”江阔说,“我过过你的年吧,老叔让我过来吃饭,我就来吃饭,丁哲是不是还会过来帮忙?” “嗯,有时候,他不想在家待的时候。”段非凡说。 “那我也来。”江阔说,“做酱牛肉。” “行,你来添乱。”段非凡笑着说。 丁哲拿着刀,看着站在案台前的江阔,脸上写满了“我不李姐”。 “你家过年是有多没意思啊,”丁哲说,“无聊到你要提前返校到市场里帮人切牛肉。” “新鲜。”江阔按之前老叔教的,把牛肉切成长条。 一块牛肉,他已经切了好几分钟。 “你别跟我说话,”江阔说,“我怕我一分心会切到手。” “我操。”丁哲吓得立马离他两米远。 “把水烧上。”段非凡指挥丁哲。 “一会儿吧,”丁哲说,“他那儿切完水都烧干了。” “这块儿切完了吗?”段非凡走到江阔身边问了一句。 “最后一刀,”江阔说着用刀往下一划,“看。” “厉害,”段非凡说,“这一通操作,手指还齐全着。” “你来。”江阔放下刀,“我手指头都酸了,这刀也不重啊,为什么。” “抓太紧了,不用使那么大劲,又不是砍牛骨,”段非凡拿过一块牛肉往案台上一铺,开始切,“这刀超级好用的。” 的确超级好用,看段非凡的动作就知道这是把好用的刀,治愈强迫症。 “今天肉煮好要不要拿点儿走?”老叔问丁哲。 “家里还有呢,我在这儿啃点儿就行,不往家拿了,”丁哲说,“我姨姥来了,这两天就没吃,她爱吃辣的。” “蘸点儿辣酱吃不就行了。”老婶在一边说。 “酱牛肉没有辣的吗?”江阔问。 “没做过辣的。”老婶说,“别的地方有吧,咱们这些年就这么做的。” “为什么不做辣的呢?”江阔问。 “因为想吃辣的蘸点儿辣酱就行了啊,”老婶笑着说,“这孩子。” “可是味道会不一样啊,”江阔说,“香辣的,麻辣的,藤椒的……” 段非凡转头看了他一眼。 江阔也看了他一眼,咽了咽口水:“应该都很好吃。” 段非凡本来因为江阔又琢磨这些有点儿不是滋味,但转头看到他这样子又很想笑。 本来想着过几天再跟老叔提这件事,但江阔这几天都在牛三刀,帮着做酱牛肉,有时候也会跟老叔聊几句。 段非凡想着还是找个机会先说了,他把这事儿落实了,江阔就不需要一直再替他操心着这些了。 今天大炮要去趟工地,经过这边,叫了江阔出去吃饭。 “你真不去了?”江阔问。 “我就不去了,”段非凡说,“宋老板今天早上没送牛肉过来,晚上才来,马上开市了,肉多,老叔一个人忙不过来。” “行,”江阔点点头,“那我回来找你啊。” “看时间,太晚了就直接回出租屋,”段非凡说,“我忙完过去找你。” “嗯。”江阔低头给大炮回了个消息,“大炮还挺勤奋的,说年后就要忙了,这还没过完年呢,就开始了。” “你要没来报到的话,”段非凡说,“是不是也得跟着江总开始工作了?” “大概吧,”江阔说,“我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很累心,江总又不是干不动了,他得力干将好几个,干不动了交给谁都行,为什么非得拽着我。” “去吃饭吧。”段非凡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别动手动脚的啊,”江阔转头看着他,“我会报复的。” “嗯?”段非凡一挑眉毛。 江阔的手飞快地伸进他衣服里狠狠摸了一把。 “靠,”段非凡在自己身上一通揉,“肉给我揪掉了!” 今天晚饭是过年以来最安静的一顿,段凌上班了没时间回来吃饭了,江阔没在,丁哲也没来混饭吃。 就老叔老婶和段非凡三个人。 “今天吃剩菜了啊,”老婶说,“就我们几个。” “嗯,”段非凡靠着椅背,“我其实不吃都行,这阵儿天天大鱼大肉的,肌肉都让肥肉盖没了。” “先盖着的吧,”老叔说,“不能不吃,这么些剩菜呢。” “吃。”段非凡笑笑。 老叔吃了几口,想想又去拿了酒过来倒上了:“那天给你爸打电话,他报那个菜单,是不是年夜饭还挺丰富的?” “嗯,扣肉红烧肉都有。”段非凡说。 “就是不让喝酒。”老叔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等出来了就能喝了。”段非凡说。 “也就半年了,”老叔说,“你暑假尾巴上就能出来了。” 段非凡沉默了一会儿:“老叔。” “嗯?”老叔看着他。 “咱们牛三刀……”段非凡犹豫着该怎么开口,但似乎怎么说都会有些尴尬,“要不要弄个网店?” “什么?”老叔愣了。 老婶也一块儿愣住了,看着他。 “就……”段非凡吃了一口菜,“不是要拆迁么,过渡这段时间肯定生意受影响,现在先弄个网店,到时还能弥补一下。” 老叔没说话,还是看着他,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喝酒时美滋滋的表情,现在看着是错愕中带着怒气。 老叔这反应其实并没有太出乎段非凡的预料,老叔暴脾气,性子直,但在安于现状这方面又表现得相当稳重。 这跟市场里大部分的人气质相近,打拼不易,维持现状是最好的选择,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求变”,当然有“变活”了的,但更多“变死”了的事迹多年来也同样在市场里流传。 “你不是在手机上卖着呢吗?”老婶说。 “这样规模比较小,都是老顾客,偶尔有些老顾客介绍来的,”段非凡说,“如果做得正规一些,也能扩大些客源,还能为以后做个准备。” “你这是……”老叔终于回过神来,“你上你的学呢,琢磨这些干什么?再拆迁,再过渡,我还能供不起你这个学了?” 老叔就像段非凡预想过的那样,说出了同样的台词。“不是这个原因,”段非凡叹了口气,“还……”“就是这个原因!”老叔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回桌上,“还什么,还因为你爸要出来了!我养不活你爸吗!这个店我会不让他参与吗!我自己亲哥,一出来什么都没理顺呢就让他出去自立门户,我成什么人了?你也是,你不好好上你的学,琢磨这些东西!我这么多年就担心你心思重,就怕你操心钱的事!” “我没这么想,你跟我老婶儿包括段凌这些年对我跟亲的没什么区别,这我自己不清楚么,”段非凡看了看老婶,“婶儿,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你是不是担心你爸出来没个营生啊?”老婶说,“这店要分家,也不急现在,等你爸出来……” “没没没没……”段非凡赶紧摆手,“没要分家,不分家!” 老叔和老婶以前就不太愿意弄个分店,从稳定的角度出发,再开个店也不能保证生意一定好,还得投钱进去,这会儿突然提起网店,他俩更是有些绕不过来了,只反复卡在这一个角度上过不去了。 “老叔,婶儿,”段非凡放下筷子,“这跟分家没有一毛钱关系,这就是想多一种销售方式,把咱们现在在做着的手机上这一块儿再规范一些,不是为我爸,也不是我有什么别的想法。” 老叔没有说话,又喝了口酒,拧着眉似乎是在琢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以前你每天乐乐呵呵的,怎么突然……是不是江阔那小子?” 段非凡愣了愣:“没,不是他,跟他没关系,我以前不是也提过能不能开个分店。” “这事儿你瞒不了我,我这几十年菜市场不是白混的,我老江湖了,以前你提跟这次不一样,”老叔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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