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妻的泪_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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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还有小名吗？”永琏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要是有小名，他岂不是最先知道的，毕竟大阿哥从没提过。 “有，名唤阿宁”，小名还是比较隐私的，阿宁的声音有些羞涩。 “是你父亲给你取的吗”，永琏记得阿宁是汉人，汉人好像都有取小字的习惯。 “不是，是奴婢自己取的，希望以后在宫中的生活能够安宁顺遂”，阿宁的解释让永琏愣了一下。安宁顺遂，多么美好的词啊，在宫中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第293章如懿传卫嬿婉（3） “日后你就在内屋伺候吧”，永琏看着阿宁清澈明媚的眼眸，是在宫中很少能看见的。安宁顺遂而已，他会努力帮阿宁实现这个愿望的。 “你会愿意一直待在宫里吗？”永琏突然问道。阿宁摇摇头，“奴婢也不清楚。” 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不过大概率会留在宫里吧，不然怎么报复如懿呢？永琏的表情晦涩不明，让人没办法探查他的内心。算上这辈子他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世了，但无一例外，都会在九岁那年早殇，而且死因都是一样的。死后他就会变成灵魂，一直被困在皇宫里不得出，看着宫里的阴险诡计，看到自己的皇额娘惨死湖中，桩桩件件，却无可奈何。尽管他知道自己是死于芦花，却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死亡。他尝试过杀死海兰，可是最终他还是会因为芦花窒息而死。久而久之，他就任由事情发展，不再插手，死多了，也就不在乎不害怕死亡了。这一世他打算换一个活法，临死之前享受一下被人真心关爱，时时刻刻被人放在心中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为了这个目的，永琏无论什么事情都会下意识地依赖阿宁，在东侧殿，你会时常听到： “阿宁，你来帮我磨墨。” “阿宁，来监督我背书。” ... 基本上，永琏每三句话中就会提到一句阿宁，所以东侧殿里没有人不清楚阿宁是最得二阿哥喜爱的宫女。刚开始的几天还好，富察皇后因为忙着嘉贵人怀孕的事，没有放太多心思在撷芳殿这儿，等她人一闲下来，就知道东侧殿多了一位深受宠爱的宫女。富察琅嬅作为皇后，见过太多为了往上爬而不择手段的宫女了，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是有宫女把主意打到了永琏的头上，毕竟永琏是唯一的嫡子。这一日，富察琅嬅特意把永琏叫了过来，准备仔细问问关于阿宁的事情。但永琏活了这么多辈子，就算是个心思再纯良的人，也对宫里的弯弯绕绕有了几分了解，知道富察琅嬅是想见阿宁，他就只带着贴身伺候的小厮去了长春宫，不给富察琅嬅发落阿宁的机会。 “你身边的那个宫女呢？怎么没有一并带过来”，富察琅嬅已经偷偷派素练去打听过消息了，也知道阿宁长什么样子，环顾一周，没发现永琏身后有阿宁，这才问出了口。 “撷芳殿还有许多活要干，她自然要做她本分之事”，永琏撒谎都不带眨眼的。虽然出门前他是当众吩咐了阿宁打扫屋子，但实际上阿宁此时正躺在他的床上休息呢。富察琅嬅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听永琏的口气像是只把阿宁当做一个普通的宫女的，但阿宁长得太漂亮了，她实在是不放心。永琏是没有这个心思，要是阿宁意图不轨呢，永琏还只是个孩子，经不起诱惑。 “额娘想了想，你身边伺候的人还是不能少了，待会儿额娘挑两个宫女你带回去，这样额娘也能放心点”，富察琅嬅先前为了彰显自己的勤俭节约，甚至把永琏身边伺候的人直接折半，丝毫不顾他还只是个孩子。 “至于你身边的那个宫女，她先前是大阿哥身边的，便送回钟粹宫吧”，富察琅嬅此刻有点埋怨纯嫔，要不是她非得把阿宁从大阿哥身边调走，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宫中流言纷纷，对永琏很不利，她必须阻止永琏继续错下去。永琏没有直接拒绝富察琅嬅，而是先答应了她，“儿臣听从皇额娘安排。” 然后假装感叹了一句：“嬿婉照顾人甚是用心，这些日子儿臣感觉身子爽快了不少，也不经常感到胸闷喘不过气了，更沉的下心学习，也不知还能不能再找到像这样尽心的宫女了。” 永琏的顺从已经让富察琅嬅稍微打消了几分戒心，后面一句话更是让富察琅嬅犹豫了起来。 “素练，你去把齐太医请过来”，富察琅嬅想要亲自验证一番，要是永琏说的是真的，这宫女倒还可以留下，大不了把她调到外殿伺候就是。齐汝来之后，永琏直接把手递了过去，丝毫不担心说的话被戳穿，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经历了这么多次哮症了，总归是知道一点调养的法子的。 “二阿哥的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很是平稳，哮症似乎也有减轻之兆”，齐汝高兴地跟富察琅嬅说。富察琅嬅激动地捏住了素练的手，哮症减轻了就说明永琏的身子能恢复到以前的健康，这样就不用担心比不过其他的皇子了。 “好好好，素练，赏”，这个消息太过惊喜，让一向节俭的富察琅嬅都大方了一回。永琏适时站起了身，“皇额娘，快到背诵的时间的，儿臣先回撷芳殿了。至于宫女，到时候让她们找嬿婉就行。” 富察琅嬅连忙叫住永琏：“这宫女既然能把你的身子照顾好，就留在你的身边伺候吧，只是她到底是从钟粹宫出来的，你稍稍防备一些。” 富察琅嬅这是在隐晦地提醒永琏不要让阿宁贴身伺候，但永琏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回了一句知道了，就离开了。出了长春宫，永琏看着天边灿烂的太阳，嘲讽一笑。防备阿宁还不如防备一下富察琅嬅这个亲额娘呢，毕竟他的大部分苦难都是来自富察琅嬅。长吁了一口气，永琏迈着欢快的步伐往东侧殿走去，那里有着他想陪伴一生的，虽然这一生可能只剩下了几天。 “阿宁~”，一进自己的寝殿，永琏的声音都带着撒娇的意味。和阿宁相处的时候，永琏都会把伺候的人全部屏退，他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和阿宁的独处时光。永琏去长春宫请安的时辰很早，一来一回也没花多少时间，所以他回来的时候，阿宁还躺在床上睡觉呢。 “也不知道谁才是主子”，永琏捏住阿宁的鼻子嘀咕道。第294章如懿传卫嬿婉（4）嘴上这么说着，看见阿宁的被子下滑了一点点，永琏还很贴心的给她盖上了。约莫过了一刻钟，阿宁才幽幽转醒，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永琏偶尔的翻页声响起。阿宁醒来后看见永琏，连忙下床给永琏请了个安。永琏把阿宁扶起来，无奈地说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有外人在的时候我们是主仆，但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时候，我们就是平等的，你不用行礼。” 永琏从阿宁来的第一天就跟她说了这话，就是为了消除阿宁的尊卑观念，这样有利于他以后把阿宁拐回去。不过永琏也知道这事急不得，所以他尽了一切的努力对阿宁好。虽然阿宁名义上是奴婢，但永琏从来不让她干活，因为是在内殿伺候，所以也没有人发现这件事。阿宁抿嘴一笑，“我记得了，下次不会了。” “那就好”，永琏牵着阿宁坐到了书案旁，然后又接着关心道：“你刚刚睡醒，饿不饿？要不要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瞧瞧这语气，哪里是像主人对奴婢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夫君关心妻子呢。阿宁摇摇头，她早上起得很早，已经用过了早膳，只是永琏担心她没睡好所以才让她补会儿觉。 “那便开始今天的课程吧”，永琏说完握住了阿宁的手，带着她一笔一划地写着字。这也是为什么永琏的功课突飞猛进的原因，教阿宁带来的乐趣，让他对学习乐此不疲。专心致志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会过得很快，等阿宁写完永琏布置的描红作业，已经快到午膳时间了。永琏习惯饭后带着阿宁在撷芳殿四处走走，以作消食。今天也一样，只是走在路上时，永琏听见了几个偷懒的小宫女八卦的声音。 “诶，你听说了吗，海常在被皇后娘娘和慧贵妃罚跪了，就在御花园呢”，其中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宫女小声说道。另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宫女听到很是惊讶，“真的假的，跪在御花园？那岂不是丢大脸了。” 粉衣服宫女点点头，她也觉得这很丢脸，被罚跪在人来人往的御花园，这不亚于把海兰的面子放在地上踩。永琏听到海兰被罚跪时，脸色瞬间就白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看起来像是哮症要发作了。 “二阿哥，二阿哥”，阿宁着急地看着永琏，手不断地拍着他的后背，平复他的呼吸。两个小宫女听见阿宁的声音，有听到她叫二阿哥，担心惹上事，连忙跑走了。阿宁牵着永琏找了一个最近的椅子，让他坐下。阿宁半蹲在永琏的面前，问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很紧张很伤心的样子。永琏紧紧握着阿宁的手，没有回答。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我马上就要死了？他说不出口，因为他觉得阿宁不会相信。 “没什么，许是走太久了累到了，我们回去吧”，永琏的声音发涩，眼睛定定地看着阿宁，似是要把她的脸永远刻进心里。突然，永琏又轻轻摇了摇头，记住又有什么用，下一世的阿宁还是这张脸却不是这个人了。永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直觉，他觉得现在的阿宁和以前都不一样。前几世他不是没在大阿哥身边见过卫嬿婉，却从来没有生出抢夺之心，所以他认为这一世是属于他的阿宁，不是卫嬿婉。而等他死后，就再也见不到阿宁了。永琏悲从心来，双眼通红扑进了阿宁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阿宁，我想回去了，想要你陪着我。” 阿宁把永琏搂进怀里，轻抚他的后背安慰他，“马上就回去，永琏先不哭了好不好，等会儿眼睛该疼了。” 永琏在她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等平复了情绪，才从阿宁的怀里出来。他不能坐以待毙，为了能和阿宁长相厮守，他一定要试试，就算徒劳无功，起码他尝试过了，不会留下遗憾。但永琏年纪尚小，手上没有实权，富察琅嬅又不能依靠，只能从自己的院子里下手。他吩咐除了阿宁和小厮安禄，任何人都不能进他的寝殿。只留了两个人在内殿伺候，永琏又舍不得阿宁干活，可就苦了安禄，一个人干着三四个人的活儿。海兰被罚跪后的每一日，永琏都如坐针毡，半夜经常从梦中惊醒，然后需要阿宁哄上好一会儿才能重新入睡。可能到来的危险让永琏更加珍惜和阿宁相处的时间，白日里和阿宁基本上是寸步不离，后面甚至到了晚上都要阿宁守在殿内。担心阿宁睡在小榻上不舒服，就让她和自己一起睡在床上。在永琏的焦虑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海兰也知道了陷害如懿的真凶是谁，她没办法报复高晞月和富察琅嬅，就想杀害无辜的永琏，想以此让富察琅嬅痛不欲生。八月初三，本来是一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日子，永琏如同以前一样，到了点就上床睡觉。可在他入睡后意识一直很清醒，但是眼睛却睁不开，永琏就知道要糟了。果不其然，半刻钟都不到，永琏就感觉自己的呼吸很困难。他能感觉到有异物堵住了自己的口鼻，却没有办法醒过来拿走东西。甚至阿宁就睡在旁边，他连动动手指提醒阿宁的能力都没有，只能静静地等待死亡降临。永琏在内心绝望地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让他无限重生却又不给他改变的能力？为什么要让他抓住了温暖却又无法永远留住这一丝温暖。就在永琏的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他感受到了阿宁坐起身的动作。 “永琏，我做噩梦了”，阿宁揉揉惺忪的睡眼，等着永琏的回话，过了几息都没听见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