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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有些粗糙,带着温暖的刺刺感。 明明是同一块玛瑙,在他手中时,显得柔美; 而抓在她指间,映着她白生生的指尖时,就莫名地生出几分艳丽来。 “喜欢吗?”他低声问。 萧燕飞抿唇不语,反而把那块红玛瑙玉佩又放回他手上:“给我戴上。” “好。” 笑意从顾非池的眸底漾出,俯身帮她把玉佩系在了腰侧。 黄昏的微风轻轻拂来,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钻入鼻尖,几只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地跳着。 “差爷这边走。”不远处,传来了金大管家洪亮有力的声音,“小人送送差爷。” 两个衙差疾步匆匆地走了,又过了一会儿,殷婉推着老爷子的轮椅从正厅出来了。 殷湛昂着头左右张望了一圈,兴致勃勃地对着顾非池招了招手:“阿池,来来来,我们下棋。” “来了来了。”萧燕飞乐呵呵地拉着顾非池就往殷湛与殷婉那边走。 一老一少连着下了三局棋,老爷子赢了两局,和了一局,轻轻松松地把一匣子印石全都赢走了。 当天际只剩下最后一抹红晕时,金大管家又笑容满面地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男子。 “老爷子,”中年男子行了礼后,便意味深长地禀道,“都教好了。” 殷湛从匣子里抓了一个蝉钮的青田石印石,一边把玩着,一边漫不经心道:“念念。” 那中年男子就清了清嗓子,念道:“月光光,金鳞军,骑大马,背大刀,北狄过境扰我地,全靠金鳞军来抵,元帅姓谢名无端。”* 这童谣朗朗上口,顺口又好记,唱念起来还掷地有声的。 “宴三,做得不错。”殷湛相当满意地夸了那中年男子一句,信手指着他道,“这是宴家老三,这回就是他把这童谣教给了那几个商队的管事。” “阿池,我这个法子好吧?” “童谣通俗,越是通俗易懂的玩意,就越是容易在街头巷尾流传开来。” 殷湛清瘦的下巴一抬,露出自信笃定的笑容,“接下去,有七八个商队会陆续离京,保管把消息带到大江南北。” “上到耄耋老者,下到垂髫小童,全都会知道。” 殷老爷洋洋自得地笑着,那慈和的面庞上就差写着“赶紧来夸”这四个字。 “外祖父您这法子可真好!”萧燕飞顺毛撸,卖力地夸着自家外祖父,“这种法子我就是想的出来,那也得有您老人家这人脉才行得通。” “除了您老人家,我都想不出还有谁可以把这件事办得这般漂亮了。” 萧燕飞一面哄着老人家,一面还亲自给端茶倒水,直把老爷子哄得笑眯了眼,神采焕发。 “外祖父,”顾非池郑重地对着与他仅仅隔着一个棋盘的老爷子道了谢,清冷的嗓音中透着一丝丝的暗哑,“这次多亏了您,让这天下人都知道,谢家的谢无端还活着。” 谢无端在,则北境安。 中原安! 第125章 殷湛被萧燕飞与顾非池连番上阵又哄又夸,很是受用,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 “宴三,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好好办。”老爷子笑眯眯地拍了拍扶手,大方地允诺道,“这件事你要是办好了,年底就等着拿双倍的红封。” 凡是在殷家当管事的人,每年都是有分红可以拿的,这些管事的家当早就可比普通的富户了,像宴三这种自父辈起就跟着殷老爷子的更是身价不菲。 封红也就是年底的红包,讨个喜庆而已。 宴三笑眯了眼,凑趣地起哄道:“老爷子,双倍哪里够啊,要三倍才行。” “我爹总在我跟前吹嘘,他当年连着三年在您这里拿了双倍的红封,您可得让我回去在他那儿长长脸。” “好好好,一定让你回家在老宴那里长脸。”殷湛豪爽地拍案。 “那我提前先谢过老爷子了。”宴三拱了拱手,一副非要拿到三倍封红的架式。 宴三办事风风火火,不过是一夜之间,街头巷尾的孩童们都在乐颠颠地骑着扫帚,唱起了同一曲童谣,一个个口耳相传。 不仅是孩子们,连那些茶楼的说书先生们也都在说关于谢家的故事,说谢家满门英烈,自谢无端的祖父起三代人镇守北境,说起三十年前金鳞军如何崛起,杀得凶名赫赫的北狄人退至兰峪山脉北,从此闻谢家,闻金鳞军而色变,说起谢家多少英烈战死北境…… 才短短三五天的功夫,这件事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人皆知。 谢家蒙冤。 满门尽亡。 金鳞军灭。 北境失守。 但是,谢少将军还活着! 一时间,这满京城中,下至平民百姓,上至王公显贵,都在津津乐道地谈论着这件事,就连宫中的皇帝也听闻了。 明明烈日高悬,整座皇宫却似笼罩在一层压城欲摧的阴云中。 “你……你说什么?”皇帝的声音微微颤抖,右手猛地握成了拳头,手背上凸起根根青筋,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话说完整,“谢无端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呢?! 皇帝的表情明显透着焦虑与烦躁,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瞪着正前方的锦衣卫指挥使龚磊。 龚磊维持着抱拳的姿势,头也不敢抬,在底下说道:“是。” “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说谢无端单枪匹马地去了北境,从六磐城的北狄人手里抢回了谢以默的人头,很快就会……扶灵回京。” 最后一个字落下后,御书房内便安静了下来,周围如同那死寂的坟场。 片刻后,皇帝又问道:“是真的?!” 这三个字一字一顿地从紧咬的牙关间挤出,心头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谢无端真的在北境搅风搅雨,胡作非为了? “是。”龚磊飞快地瞥了皇帝一眼,就见皇帝的脸庞此时阴沉得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又赶忙低下了头。 这个传言其实龚磊在三天前就已经听说了。 但因为不知是真是假,又想着皇帝近日来喜怒无常,龚磊便私底下先问了梁铮,梁铮说不如等到北境那里探子得了确实的消息,再禀也不迟。 这一等就又多等了三天,直到刚刚,龚磊收到了来自北境的飞鸽传书,那边的探子证实了谢无端的确曾在北境出现过。 而且还办下了那么一件惊心动魄的大事。 无论龚磊心里有了什么样的情绪变化,但在面上,他的表情却没有半分变化,语调控制得极稳:“皇上,但没有人亲眼见到谢无端。” 可能,见到谢无端的人都已经死了吧。他心想。 “一天夜里,北境六磐城忽然起了大火,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等兰峪关和银川城的北狄人赶到六磐城时,发现镇守在六磐城的北狄守军全军覆没……挂在六磐城城门上方那颗谢以默的头颅不见了,只留下了金鳞军帅旗。” 随着他这一句句,四周的空气好似凝结般,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令人几乎透不气来。 停顿了一下后,龚磊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留吁元帅现在也应当得知这个消息了。” 连留吁鹰也知道了!皇帝只觉得热血一阵阵地往头顶冲,眼前明一阵,暗一阵。 “啪!” 皇帝狠狠地一拍桌子,从龙椅上霍地起身,全身颤抖,咬牙怒道:“荒唐!” “谢无端就跟他那个父亲谢以默一样,不顾朝堂大局,只为一己私利。” 底下的龚磊依然保持着抱拳的动作,一动不动。 “大景和北狄正在议和,这是最紧要的时候。”皇帝眉头深锁地背着手,大踏步地在御书房内来回走了几遍,声音越来越高亢。 “他倒好,暗地里跑去北境,还屠了六磐城,他觉得他这是英勇?可笑,真是可笑。” “这落在北狄人的眼中,就是大景在向北狄示威,这么下去,岂不是要重燃战火?!”皇帝猛地收住了步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鼻息渐粗。 “他们总口口声声地说,百姓如何百姓如何,这会儿倒是不顾百姓安危了,哼,倒显得朕对着北狄人奴颜媚骨了。” 最后半句咬牙切齿,气氛绷紧至了顶点。 “皇上息怒。”梁铮见皇帝脸色发白,忙给他捋背顺气,却被皇帝重重地一把推开了。 梁铮踉跄地退了好几步,后腰恰好撞到了后方御案的一角,一阵锐痛,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梁铮垂下了眸子,眼神平静无波,不但丝毫没有那种触怒君心的惶恐,还带着一点事不关己的漠然。 他似一道影子般静静地站在了一边。 皇帝重重地喘息,胸口怒意翻腾,气得发堵发闷。 他发泄似的再次一掌拍在了御案上,拍得手掌痛得发麻。 好一会儿,他的气息才渐渐平稳了下来,咬着牙问道:“可知道谢无端现在在哪?” 龚磊咽了咽口水,他知道皇帝恐怕不会喜欢他的答案,但还是如实回禀道:“谢无端在攻破了六磐城后,就离开了北境,如今去向不明。” 若是在大景的其它地方,锦衣卫不至于这般被动,可北境现在基本上掌握在北狄人手里,锦衣卫也不敢安太多的探子。 龚磊继续道:“现在京中都在传言,说是谢无端会扶灵回京,臣已经命锦衣卫从北境到京城这一路沿途查探,应当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皇帝沉着脸又坐了回去,烦躁之意溢于言表,脑子里似被一道飓风反复地冲击着,直到此刻才开始接受这个事实—— 谢无端,竟然没死。 皇帝一手捏起了御案上婴儿拳头大小的碧玉镇纸,阴沉沉地又问道:“龚磊,你之前不是说,谢无端必死的吗?!” “……”龚磊一时哑口无言。 当初,谢无端被锦衣卫从北境押来京城,皇帝派大皇子出京去接应。 谁想,交接不过半天,谢无端就在大皇子的眼皮底下被人劫走了,大皇子自是难辞其咎。 而皇帝一向偏宠大皇子,他就卖了个好,说谢无端必死,给皇帝递了个台阶。 再说,当时谢无端也确实伤得极重,还发了三天的高烧。 像他这样的情况在军中太常见了,那些重伤的伤兵往往都是伤口溃烂、高烧不止,四五天之内就会伤重不治。 随行的厉千户断定,以谢无端的伤势,几乎是千不存一。 如今龚磊也只能干巴巴地说道:“回皇上,当时,谢无端确实伤得很重……” 然而,皇帝根本不想听他说这些,熊熊怒火直冲脑门。 极怒之下,皇帝忽然爆发,直接把手里的碧玉镇纸向龚磊掷了过去,怒声道:“没用的东西!” 龚磊没有闪躲,额头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咬紧了牙关,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那镇纸从龚磊的额角弹起,又撞在了后方了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可皇帝那一下的见力度不轻。 皇帝抬手指着龚磊,厉声道:“出去。” “查!让锦衣卫给朕立刻去查,谢无端现在人到底在哪里!” “是,皇上。”龚磊恭敬地领了命,不敢再看皇帝,垂着头退出了御书房。 梁铮亲自把人送了出去。 到了御书房外头,梁铮站在檐下轻声提点龚磊道:“龚大人,皇上近日情绪不佳,您若是要禀什么事,还是尽量避着些。” “……”龚磊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他来面圣的时候,梁铮就说了皇帝心情不好,让他说话时小心些,可谢无端的事是瞒不住的,早说晚说而已,还能怎么小心呢? 龚磊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往御书房里面望了一眼,眼神深邃。 龚磊在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整整十年,是皇帝的亲信,与从前的御前大太监高安的关系还算融洽。 对于这位新上位的梁公公,他多少还是持点观望的态度。 此刻见梁铮明显在亲近自己,龚磊略一沉吟,确定四下无人,便轻声打探道:“梁公公,是不是因为皇后娘娘?” 梁铮微微点头:“为着承恩公的事,皇后娘娘至今还在与皇上置气呢,这几天不吃不喝。” “皇上哄了又哄,劝了又劝……”说着,梁铮迟疑了一下,朝龚磊挪了半步,又特意压低了声音,“可皇后娘娘还是不领情,今天还摔碎了玉簪子……那是皇上与娘娘当年的定情信物。” “后来,皇上也恼了。” “……”龚磊眼角抽了抽,觉得自己还真是无妄之灾。 梁铮朝凤仪宫的方向望去,沉声道:“前两天,皇后娘娘还把大皇子叫到了凤仪宫,让大皇子跪下在他外祖父的牌位前认错……为着这件事,皇上又与娘娘吵了一架。” 在皇帝眼里,大皇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却不能给柳家人下跪。 “龚大人若是没什么太过要紧的事,还是缓缓再禀吧。” “多谢公公提点。”龚磊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着梁铮郑重地拱了拱手,心里沉甸甸的:最近除了谢无端还有什么要紧事? 偏偏锦衣卫现在连谢无端在哪儿都不知道。 龚磊蹙眉捂住了头,额角刚被镇纸砸过的地方还在一抽抽的疼。 他正要告辞,目光瞥见梁铮左耳下包着有一圈纱布,被霜白色的竖领掩了大半。 似乎注意到了龚磊的视线,梁铮抬手摸了下左耳下方,苦涩地笑了笑,叹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咱们为人奴婢的只求尽心伺候主子。” 龚磊按着额头的右手顿了一下,什么都懂了。 这一刻,龚磊仿佛和梁铮也亲近了几分,低声问:“梁公公,可要金疮药?我们锦衣卫金疮药无色无味。” 梁铮是御前服侍的大太监,身上是绝对不可以有药味的;而锦衣卫暗探做的大都是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差事,身上同样不可以带气味。 锦衣卫的金疮药不能说是最好的,却绝对是最稳妥的。 梁铮从善如流地笑道:“那咱家先谢过龚大人。” “回头,我就让人给公公送来。” 两人相谈甚欢地又寒暄了一两句,龚磊便步履匆匆地出了宫。 出了宫后,龚磊先找了家医馆把自己的头包扎了一下,又下令京中所有的锦衣卫立刻去打探谢无端的下落,一旦有谢无端的踪迹,就速速来禀。 一只只信鸽从京城的北镇抚司飞出,与此同时,又有一批批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骑着快马出了京,声势赫赫,所经之处,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可是这些锦衣卫出京后,就如石沉大海。 几天过去了,龚磊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没有人发现谢无端的行踪。 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龚磊接连收到各地卫所的禀报,说是那则关于谢无端的童谣几乎传遍了整个大景,不少百姓都自发地去被烧毁的谢家忠烈祠下跪磕头,追思忠烈。 一开始,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 从北境六磐城出事到现在,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连澄清“谢家无罪”的公文至今都还没有发到各地呢。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帝是能拖则拖。 但是现在,随着童谣流传开来,谢家蒙冤被诛的消息传遍天下,整个大景都知道谢无端不仅活着回来了,还单枪匹马收复了六磐城。 谢无端如今势不可挡,皇帝怕是再也压不住民心了。 很明显,这是有人蓄意在为谢无端造势,为了给谢家洗雪冤屈。 龚磊不敢去禀皇帝,只能让人继续查谢无端的行踪。 又过了两天,锦衣卫才终于探知了消息,谢无端出现在了京畿。 龚磊不敢拖延,当天就火速进宫面圣,然而,梁铮在檐下拦住了他,表情凝重地对着他摇了摇头:“龚大人,皇上今日的心情极糟。” 听他用了个“极”字,龚磊心中一凛,微微蹙起了剑眉。 梁铮指了指里面,又补充了一句:“皇后娘娘还在里头哭呢。” 龚磊顺着梁铮指的方向御书房里望去,隔着那道摇曳的湘妃竹帘,他既看不到皇帝,也看不到柳皇后。 但涉及皇后,他想想也知道情况不妙。 皇后这么一哭,皇帝的心情肯定差,自己再一禀谢无端的下落,等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另一方镇纸,又或者是人头落地? 龚磊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心头似压着块碾石,抬手又摸了摸至今还有些发青发肿的额角。 都说伴君如伴虎,可伴在这喜怒无常的君主身边,还不如伴虎呢! 梁铮微微一笑:“龚大人,不如由咱家代为转达吧。” “若是皇上想见,大人再进去见见。” “如此甚好。”龚磊的眼睛亮了亮,感激地看着梁铮,“那就劳烦公公了。” 他理了理思绪道:“谢无端昨日出现在了平安县,距离京城不过百余里,身边只带了一个随从,昨晚他在平安县外受到了伏击,已经全身而退,目前正向京城来。” “锦衣卫已经暗中盯着谢无端了,并布下了足够的人手,随时可以把人拿下。” “龚大人还请在此稍候。”梁铮甩了下手里的拂尘,便进去了。 那道湘妃竹帘挑起时,龚磊隐约听到里头传来一阵碎瓷声。 接着,帘子垂落,又归于平静。 龚磊在外头的檐下等着,这一等,就等了约一个时辰,心里越来越急。 临近酉时,梁铮这才姗姗地从里面出来了,无奈地对着龚磊摇了摇头,意思是,皇上不愿见他。 “梁公公……”龚磊皱了皱眉,本想请梁铮再帮着进去通传一次。 却听梁铮开口道:“皇上说,不用管。” 龚磊一愣。 “不用管”是什么意思,是他所理解的意思吗? 回想几天前皇帝听到谢无端还活着的消息时激动的样子,龚磊又在原地踌躇了片刻,终究是告退了。 既然皇帝说了不用管谢无端,那龚磊便只让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从京畿的平安县到京城,也不过百余里路,只需要短短一天。 日落月升。 黎明时分,旭日在东边的天际刚冒出头,城门附近已经等了不少百姓准备出城,排成了长队。 街道的两边,还有一些小贩开始陆陆续续地出摊。 一个包着头巾的灰衣老妪一边看顾着自己的小推车,一边招呼着经过的路人:“馄饨三文钱一碗喽。” “三文钱就可以吃上一碗香喷喷、热乎乎的馄饨。” 晨风习习,阵阵勾人的香味随风弥漫开来,附近越来越热闹。 萧燕飞和顾非池牵着各自的马,等在城门边。 一黑一红两匹马儿惬意地甩着长长的马尾,偶尔互相拍一拍,似在打招呼,又似在嬉戏。 萧燕飞从荷包里摸出了两块麦芽糖,给两匹马分别喂了一块糖。 红马看了眼顾非池,顾非池摸了下它的脖颈,它这才俯首去吃萧燕飞掌心的那块糖,尾巴摇摆的幅度稍稍变大了一些。 “你家绝影的家教可真好!”萧燕飞由衷地叹道,不像她家的九夜就是个贪吃鬼,一块糖就能把它给哄走了。 “姑娘,”那馄饨摊的老妪笑眯眯地与萧燕飞搭话,“你和这位公子这一大早是要出门啊?” 老妪只瞟了顾非池一眼,就不敢多看,觉得这位公子一看就不好亲近,不像这位姑娘温柔又亲和,就跟那画上的仙女儿似的。 “我们在等人呢。”萧燕飞说话的同时,黑马九夜撒娇地就来蹭她,恢恢地叫着。 灰衣老妪笑容满面地又问:“你和这位公子用过早膳了没,我这里的馄饨都是我刚刚包的,里头包的鲜肉和荠菜,鲜着呢。” 萧燕飞本想说吃过了,话到嘴边又改口道:“好呀。” “两碗馄饨。” “姑娘稍等,很快就好了。”老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乐呵呵地赶忙开始包荠菜馄饨,手脚利索极了。 不过一眨眼功夫,二十个馄饨就包好了,锅里的水也恰在这时沸了起来,那些馄饨“扑通扑通”下了锅,热气腾腾,香气愈人浓了。 “恢恢。”黑马不死心地拿头顶蹭着萧燕飞,试着讨糖吃。 萧燕飞在它脖子上轻轻地拍了拍,嘀咕道:“九夜,我说过多少次了,一天就能吃一块糖。” “你再闹,小心我把你送到他那里学规矩去。” 萧燕飞另一手指了指顾非池。 顾非池:“……” 黑马约莫是懂了,马尾一颤,赶紧往另一侧躲了躲,避之唯恐不及地躲到另一边去了。 “隆隆……” 城门的方向响起了沉重的开门声,高大的城门徐徐地开启了。 旭日的光辉也从那道渐渐拉大的缝隙中射了进来。 候在城门附近等着出城的百姓不约而同地朝城外的方向望去,一个个都蠢蠢欲动了。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城门很快完全打开了。 下一瞬,周围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原本骚动的人流也静止了下来,无人动弹。 似乎时间在这一瞬停止了流逝。 但见城门的另一端,一道白色的身影骑着一匹白马朝城内的方向踱了过来,背光下,青年的面容显得晦暗不明。 晨曦的光辉在他周身上下镀了一层流光四溢的金粉,白衣如雪,被风吹得鼓起,猎猎作响,有种飘然欲仙的感觉。 “得得得……” 轻微的马蹄声在此刻显得尤其清晰,仿佛无限放大般。 来人不急不缓地策马穿过了城门,一手提着缰绳,另一手郑而重之地捧着一个两尺长短,四四方方的木匣子。 随着他的走近,那张俊美温润的面庞也一点点地变得清晰了起来—— 是谢无端! 第126章 周围一片寂静。 守城门的士兵、百姓乃至那些摆摊的小贩的目光纷纷投在了谢无端的身上。 这白衣如雪的孝服。 这英姿飒爽的白马。 还有这丰神俊朗的英姿。 “这……不会是谢少将军吧?”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脱口问了一句,打破了沉寂。 “月光光,金鳞军,骑大马……”一道低低的女音哼起了那首广为流传的童谣,很快,也有其他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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