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天, 我拿着医院出具的伤情报告,去警局再次报了案。 这一次,却仍没立案,只让我们私下调解。 柳雪儿和她父亲柳立成被传唤到了警局。 3 柳雪儿刚进来就重重扇了我一巴掌。 “就这点小事你还报警,还害得我爸也得跟着跑一趟。” “你知道我爸一分钟赚多少钱嘛!造成的损失,你个穷鬼赔得起吗?!” 她爸柳立成也一脸如此的表情,扔过来一张支票: “想要多少钱自己填,我还要赶去参加市政府举办的招商会。” 我双拳紧握,双眼瞪着柳雪儿。 “我不要钱!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妈妈正躺在医院ICU,全身插管, 医生说就算四肢缝了起来,以后也是终身残疾。 更别说脸上刻的字迹, 由于伤痕太深, 妈妈一辈子也摆脱不了“假烈属”三个字。 我眼眶含泪,父亲明明是壮烈牺牲。 为什么吃了半辈子苦的妈妈还要受到这种羞辱。 我绝对不可能和凶手和解! 可柳立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学生就是天真,别说只是打残了你母亲,就算是打死,我女儿也不会坐牢。” “最多是多赔你几十万,你们穷人的命,就值这么点儿钱。” “赶紧签了谅解书拿钱走人,就说你妈是卖煎饼摔倒了,和我女儿没一点关系。” 一旁西装革履的律师。 也从公文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一式两份。 “快签吧,挨我一顿打就能挣这么多钱,太便宜你们了。” “林清,你卖煎饼的爸妈没做过这么划算的生意吧?” 听到柳雪儿将对我妈的伤害, 拿钱如此轻而易举的抹去,丝毫没有悔过之心。 我气得直接冲上去,却被重重推倒在地。 柳立成嫌弃地擦擦手指,对我不耐烦的道: “小姑娘,贪心也是有个限度的。” “再闹,我让你这点钱也拿不到。” “不服气就去告,市里省里都随便,我有的是关系让你告不成。” 他看了眼时间, 朝律师使了个眼色,抬脚就要跟柳雪儿离开。 “不许走。” 我张开手臂挡在他们父女面前, “你们今天必须给我妈一个交代!” 柳雪儿手里提着的皮质包直接砸向我的头。 “滚开!还敢挡我和我爸的路,真是找死。” “早知道就把你和你妈一块打进ICU,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我捂着出血的额头, 疼着眼冒金星,只能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律师扶了我一把,拿出口袋巾替我止血: “小姑娘,别犟了。” “你斗不过柳家的,还不如拿了钱替你母亲治病。” “柳小姐目前只说你烈士子女身份造假,并没有追责。” “要是她追究伪造罪,你不仅前途尽毁,还至少得判十年。” 我直接将口袋巾砸回给这个律师。 妈妈已经半身不遂,我和她难道还怕坐牢?! “这份谅解书,我是不可能会签的。” “告诉你的主子,我要和他们死磕到底。” 走出谈判室,警察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这种情况我们处理了上百次,最终都是证据链不足。” “小姑娘,拿着钱走人吧,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过日子,总得向前看。” 向前看? 自从父亲牺牲后,我和母亲总是被人劝着要向前看。 我在学校被霸凌, 母亲劝我要忍,要向前看,因为我没有父亲为我出头。 母亲摆摊被欺负, 亲朋好友劝母亲要忍,要向前看,因为她没有丈夫替她撑腰。 我和母亲向前看了半辈子,结果呢? 我们一个被欺负的断了四肢毁了容,进了ICU生死未卜; 一个拼命学习,已经看到成功曙光却被人彻底断了大学梦。 就连我们家那个早早闭眼的男人,死后还要被人泼一盆脏水! 向前? 解决不了父亲的冤屈,报不了母亲被伤害的血仇, 我这辈子就注定停留在原地,没了前路。 警局报不了案,我就找律师。 我跑遍了全城, 三百二十一家律所,没有一家敢接我的案子。 没有律师,我就自己上网学写状纸。 可还没进法院的门,我就因程序不规范被拒。 求路无门,我只能站在市政大楼楼顶打开了直播。 4 “大家好,我是林清,今年海市的文科状元。” 直播间人数飞速上涨, 半分钟在线人数已破百万,弹幕疯狂滚动: 我深吸一口气, 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褪色的档案袋, 对着镜头缓缓打开。 “我知道很多人质疑我烈士子女的身份,质疑这20分的正当性。” 我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今天,我就向大家展示证据。” 档案袋里是一张泛黄的烈士证明书和几枚军功章。 “我父亲林海,五年前在一场打击经济犯罪的行动中牺牲。” “他卧底三年零六个月,最终协助警方抓捕了集资诈骗主犯。” 弹幕开始有了不同的声音: 我继续从文件袋中取出一沓资料: “我父亲身份特殊,为了保护我和妈妈。” “父亲牺牲后,他的身份没有被公开,只是秘密地追授一等功。” 我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盖着鲜红的公章, “这是中央军委的表彰文件,上面清楚记录着父亲的功绩。” 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已经突破十万,弹幕刷得飞快。 我注意到有人开始质疑: 我的眼眶瞬间红了: “因为我尝试过正常途径解释,但没人愿意听。” “我母亲替我去学校澄清身份,却被校花柳雪儿带人用棒球棒砸断四肢。” “那群畜生,甚至在我母亲脸上刻了字。” “我想尽了办法,可没人敢违抗柳家替我们申冤。” 我放出妈妈的伤情报告,瞬间弹幕激愤。 直播热度暴涨,校长的电话是最先打来的。 “你疯了吗?这件事情已经严重影响到学校的名誉了,赶快把直播给我关掉!” “否则,我在你档案里记大过!让你再也上不了大学!”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到了如今这地步,我还担心上大学吗? 第二个电话是柳雪儿的。 “林清,你这个贱人!” “你以为搞个直播就能颠倒黑白吗?” “我爸爸已经联系了网信办,你的直播视频马上就会被全网删除!” 我冷静地回应: “删除了又怎样?你猜这百万观众中,有没有人能制裁你和你爸。” “只要有一人能制裁你们的罪状,我林清死又何惜!” 柳雪儿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弹幕一片称赞。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警笛声。 我望向楼下,几辆警车已经停在市政大楼前。 弹幕立刻紧张起来: 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正好,警察来了可以帮我验证这些文件的真实性。” 我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坚定的微笑, “今天我来这里,就没打算轻易离开。” “要么还我父亲清白,还我母亲公道,要么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用我的生命证明我们的清白。” 5 这句话一出,弹幕瞬间爆炸: 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但我的注意力被一条特别的弹幕吸引了: 輔椌泭賌铝灸鑈閳杣铹翅刻鋢歄摇剑 我的手开始发抖: “那位说认识我父亲的朋友,能详细说说吗?” 弹幕停顿了几秒,然后一条消息缓缓滑过: 我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终于有人记得父亲了。 弹幕还没看完,直播戛然而止。 我知道,这是有人对我手机信号动了手脚。 话费明明月初才充的一百,手机短信却显示已停机。 楼梯间的门被猛地推开,几个人冲上楼顶却发现空无一人。 我早已通过另一条通道下了楼。 我寻找着免费WiFi继续网上求援, 虽然被压热度,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替我发声了。 可第二天,一个大热博主发布了视频。 里面我的老师、同学、朋友、甚至邻居,一个个都对我口诛笔伐。 底下开始有不明所已的网民开始附和: 柳家财大气粗,几千万的水军下去,网上的风向瞬间变了。 我的直播号被封禁,发出的视频也被下架。 理由是发布不实消息。 我手脚冰凉,难道自己真的斗不过他们吗? 手机突然接到一个视频通话,点击接听,我全身血液瞬间冻住。 柳雪儿竟然在我妈的病房。 她满是恶意地拉了拉我妈脸上的氧气面罩。 “林清,惊喜吗?” 我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你...想干什么?” 她脸上的妆容依旧精致,吐出的话却淬着毒。 “林清,听说你最近很不老实啊。” 她的手指慢慢划过母亲的输液管,意有所指的暗示道: “你再搞小动作,说不定这吊瓶会多出来点好东西哦~” 我气地眼前一阵发黑。 “病房有监控...外面有护士,你动手了是跑不掉的。” “监控坏了啊。” 她像是嘲笑我的天真一般,轻笑出声: “就像学校里一样。” “今天先给你一点惊喜,下一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击打声。 “柳雪儿,你......”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 我发疯似地跑向医院。 “妈......妈......” 我喘着粗气冲到重症监护室,值班护士急忙拦住我。 “病人没事,我们及时发现异常,已经把她转移到安全病房了。” 我跪在满是玻璃碎渣的地上,仿佛劫后余生。 “监控...” “全部失灵。” 匆匆赶来的保安队长擦了擦汗, “有人切断了这里的电源。” 我捡起地上的一张卡片,背面用口红写着: }u兔}4X兔W故g3J事c屋vWR提R取qbl本!>b文+3勿`E-私Pl自uK搬k>>运* 一旁的护士们面露同情: “林清,你别闹了。柳家家大业大,你斗不过他们的。” “吃亏是福,你妈虽然遭了罪,但也得了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你再这么闹下去,我们的工作也受影响。” 听着这话,我毫不怀疑下一秒他们就要将我妈从医院赶出去。 难道就要这样算了吗? 不甘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口中苦涩无比。 父亲从小教导自己要正直善良。 可为什么我受到了不公,却无人相助。 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我从包里拿出父亲的军功章,细细摩擦。 仿佛记忆里那个严肃的男人从未离去。 爸爸,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我想起直播时那位父亲战友说得话, 虽然当时没有看完,但我知道那个地方是军区大院, 爸爸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既然在这里讨不回公道,那我就去军区讨回爸爸! 第二天,我高举父亲的军功章,跪在军区大院门口: “叔叔,我不要高考加分20,你们能把我父亲还给我吗?” 6 军功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门口的警务员脸上瞬间严肃无比。 他将我从地上扶起来,询问我的基本情况。 当我说出父亲的姓名资料时,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你...你是林队的女儿?” 他的声音瞬间哽咽。 “我是他带过的兵,当初要不是林队推开我......” 他一边领我去警卫亭登记,一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首长,林海林队的女儿来了!” 两分钟后,整个军区像被投入了一枚震撼弹。 作战靴砸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被大家簇拥着走进营区。 “像,可真像。眉毛和林队简直一模一样。” “去什么首长办公室,先去食堂,你看丫头胳膊细的,肯定是饿了。” “丫头,我这有国外进口的零食,你吃吗?” 大家对我热情满满, 还没走到首长办公室,大家就先簇拥着我到了食堂。 得了信的大师傅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 雪白的面条上点缀着翠绿的葱花。 “林队最爱吃这个,每次出任务前都要来一碗...” “丫头,你先垫垫肚子,想吃什么和我说,我现在去做。” 我端着碗大口吃着面,热气熏湿了眼睛。 “立正!” 一到怒呵在食堂外乍响, 所有将士立马反射地挺直腰背,就连大师傅也不例外。 一个身形高大的老人走了进来, 这是军区首长,秦枭国。 他头发花白,穿着笔挺的墨绿色军服, 三颗将星在肩章上泛着冷光。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高举在手心的军功章。 哑声问:“林海的种?” “是!” 我仰头望着他,大声的回答,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知道是时候了,当着秦枭国的面, 我将柳雪儿父女如何欺辱我家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述了一遍。 所有人气的眼眶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简直无法无天!竟敢欺负烈士家属!” “首长,我请假去帮侄女讨公道!” “首长,我去!” “我去!” 大家慷慨激昂的请缨,全部发自内心,没有任何作伪。 “安静!” 全场瞬间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铁血首长身上。 而他只是一字一顿的道: “你父亲,是我带出来的兵。”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周围的军官们眼神骤变, 秦枭国亲自承认的“兵”, 全军上下,不超过五个。 首长的目光终于从我脸上移开,转向警务员: “备车。” “是!” 警务员立刻挺直腰板。 “不!” 秦枭国冷冷打断,“备装甲车。”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装甲车? 那不是普通行动会动用的规格。 秦枭国缓缓戴上军帽,眼神无比冰冷。 “今天,我带这丫头去讨债。” 7 装甲车开道,十几辆军车紧随其后。 我被安排在指挥车里,旁边坐着的是秦枭国。 “报告首长,前方500米出现不明车队!” 车队靠近医院,三十四辆超跑堵截了道路。 柳雪儿看我们下车,满是轻蔑地道: “哟,搬救兵啦?” 她轻蔑地用钢管指着秦枭国的肩章, “老头,你这几颗星是义乌批发的吧?” 秦枭国没有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老头,怎么不说话?吓傻了?” “小丫头,” 秦枭国的声音低沉如雷, “你父母没教过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吗?” “长辈?你们披了层皮就想在我面前充长辈?” “真是想得美,不过是一群穷光蛋!” 柳雪儿挥舞着手里的钢管,语气嚣张无比。 秦枭国眼神一凛, 刹那间,十几名特种兵从军车后闪出,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柳雪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过肩摔重重撂倒在地, 钢管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的那些伙伴还想反抗, 下一秒就被装甲车上伸出来的机枪吓得瘫软在地。 柳雪儿见局势不妙,立即打了个电话出去。 “我在立天医院被人堵了,快带人过来!” 秦枭国也不阻止,只待着来人。 “还不快放了我家小姐,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 一群大汉未走近就开口威胁。 等看清装甲车上架着的机枪却慌了神, 秦枭国身边的警卫员亮出了证件。 看清楚上面的字和印章, 为首的大汉已经冒出了冷汗。 “首......首长......” 秦枭国冷眼看着被吓瘫的马仔, “全部抓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过!” 事情转变太快,柳雪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声嚷嚷, “你们快把这伙人都抓了,就是他们打了本小姐!” 等所有小弟都被铐了起来,她才慌张打了另一个电话: “爸,我被人抓了!” 电话那头传来怒吼: “反了天了,在海市谁敢动你!” 半个小时后, 海市这个平平无奇的二甲医院门口,挤满了各种豪车。 律师、法官、企业家...... 全都是平常难得一见的大人物。 我内心酸涩,难怪自己投告无门。 柳雪儿看到自己父亲来了,还带着这么多帮手。 立马对我冷嘲热讽: “林清,你找的人也就这点能耐。” “你要是现在下跪求饶,我待会还能让你少受点苦。” 我闭上眼,不去看嚣张的柳雪儿。 反正他们马上就要受到报应了。 柳雪儿的父亲柳立成很有眼色,惯会看人下菜碟。 如今看秦枭国不好惹,立马好言好语: “这位先生,你是这个姑娘什么人?” “我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你让她签个谅解书这件事就到此结束。” 秦枭国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高声对刚下车的人呵斥: “徐明,你还有有脸来!” 柳立成看到来人,态度瞬间恭敬了。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可徐明仿佛没看到他,直接走到秦枭国面前,点头哈腰。 “首长,我不知道您来了,是我的失职。”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所有人都直接傻眼了。 柳立成瞬间直冒冷汗,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秦枭国冷厉的目光环视一周,看着柳雪儿等人。 语气狠厉: “我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为给我的战友遗孤讨个公道!” 战友遗孤?讨个公道? 在场的“大人物”面面相觑,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咬牙站了出来,将自己全家受到的迫害一一吐露。 从被指责烈士子女身份造假,到母亲遭受非人虐打; 从校长的不闻不问,到全市律所驱逐; 从医院的死亡威胁,到全民的网暴! 字字泣血! 看着在场大人物压抑的暴怒,柳雪儿父女瞬间瘫软在地。 柳立成跪在地上疯狂向我认错,祈求我的原谅。 柳雪儿面色惨白,却执拗的不肯低头。 柳立成看我面无表情,立马狠狠删了柳雪儿一巴掌。 “爸?” 柳雪儿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8 柳立成却又是两巴掌,面目狰狞: “是你惹的祸!要不是你非要招惹烈士家属,我们柳家怎么会......” “我惹的祸?” 柳雪儿突然尖笑起来, “是谁教我用钱摆平一切的?是谁说海市没有我们柳家搞不定的事?!” 我冷眼看着厮打在一起的父女,心里无波无澜,只觉的恶心。 他们现在遭受的苦痛,远不及我妈的万分之一! 秦枭国没有放过欺辱我和妈妈的任何一个人。 柳家破产,柳雪儿父女被捕入狱, 因侮辱烈士名誉罪、故意伤害罪、组织黑社会等多项罪名, 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其组织下小弟也纷纷落网。 那些包庇他们的人,一个个被捕入狱。 那些助纣为虐的律师, 被吊销律师资格证,终身不得从事此行业。 那些在网络上肆意辱骂,人肉我们的键盘侠, 也因诽谤罪、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被依法刑拘。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 那些参与网暴的学生们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主谋学生被开除学籍, 因教唆犯罪和传播虚假信息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转发辱骂视频、煽动暴力的学生被勒令公开道歉。 海市的天,终于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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