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话语。 季砚绷着下颌,将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触到一片异常的滚烫。 宝月哽咽着说,“姑娘回来只说想睡一下,奴婢便去收拾东西,结果回来就发现姑娘烧了起来。” 季砚紧锁眉心,轻柔的拨开她凌乱贴在脸上的青丝,曲指抚过她的脸颊,眸色复杂。 宝月道:“姑娘这病的来时汹汹明日只怕是不能赶路。” 季砚不置可否,只问:“大夫到哪儿了。” 宝月道:“奴婢这就去看看。” 季砚目光落回云意潮红的脸上,看着她揪紧眉心满是痛楚,浓厚的不舍漫了上来,他抚着云意的发,指尖滑落至发尾,季砚摸到了一手潮意,他眉心微拧,垂眸看着手上半干的墨发,若是汗湿,只会湿在发根处。 季砚微眯起眼,指腹搓捻着发梢,目光投向净室,隔着珠帘隐约可以看见地上未干的水渍。 云意此刻已经烧的意识不清,紧蹙着蛾眉,唇瓣张张合合,反复呓语着“大人不要丢下我。” 季砚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舍大过怒意,“究竟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云意难受的抱紧着被子,身上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她无意识的低喃,“冷,好冷。” 季砚身上的沉水香拢着她,云意不住的往他身上贴去,“冷……大人不要丢下我。” 云意迷迷糊糊的一直贴近到他腰侧,季砚犹豫了一瞬,将她揽入了怀里,温软的热意隔着衣衫传到云意身上,她贴的越紧,脸颊轻蹭在季砚胸膛。 季砚轻轻拍着她的肩头,云意逐渐安稳下来靠在他怀中睡去,脸颊依然熏腾着异样的红艳,轻启的檀口吐气如兰,不时逸出些难受的轻吟。 季砚目光停在云意嫣红的唇上,脑中浮现那日她不管不顾吻上来的画面,或许是怀里的身躯太过柔软,又或许是他清楚知道这衣衫遮掩下是怎样的风景,竟让季砚原本并无杂念的心浮躁了起来。 按在云意肩上的不自觉的施了力,发热的人本就浑身骨头疼,季砚着一用力,云意立马带着哭腔轻哼出声,“疼。” 季砚沉暗的眸色恢复清明,旋即重重沉下唇角,对着自己养大的小女孩生欲,他是疯了。 吐纳几息,季砚继续轻拍云意的肩头安抚着她。 大夫很快来看诊过,开了方子,宝月端了熬好的药上楼,朝坐在床边的季砚道:“大人,让奴婢给姑娘喂药吧。” 云意这会儿好不容易睡得安稳了点,季砚道:“先放着。” 天色逐渐昏暗,屋内烛光如豆,季砚就静静守着云意,待碗中的药变得温凉,才出声叫她。 云意拧着眉头呢哝着难以睁开眼,稍许恢复一些意识便觉得头疼难忍,嘴一瘪细细的哭出声,“难受 ……” 季砚强硬的把人拉起,“知道难受还敢胡来。” 云意听不进他说的话,只不断重复着难受,连季砚喂到嘴边的药也被她摇头避开,还撒了一些出来。 季砚眉心跳了跳,想起她的胆大包天,怒气就涌上来了几分,强劲有力的手臂将她桎梏在怀里,捏着她的两腮迫使她张开了嘴,勺子也不用了,端着碗就给她喂了下去。 看着小姑娘迷迷糊糊垮着嘴角欲哭不哭的样子,季砚拿手帕给她擦了擦嘴,轻笑道:“现在还觉得我好么。” …… 云意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她昏昏沉沉的坐起身,只觉得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声音沙哑的唤了宝月。 宝月匆匆从楼下上来,见云意起来了,欣喜道:“姑娘醒了。” 云意点点发沉的脑袋,咬着唇问:“大人来过吗?” 宝月道:“大人昨夜一直等姑娘烧退了才走的,出发出徐州的日子也推迟了,说是等姑娘痊愈了再走。” 云意身子无比的难受,嘴角却绽了笑,既然大人退了步,她就可以留下来,她可以一直不让自己好起来。 宝月忧心仲仲的看着云意,姑娘可千万别起了执念才好。 她想开口劝,就听院中下人请安的声音,是季砚来了。 季砚径直上了楼,见云意已经醒了,问道:“好些了吗?” 云意见到他眼睛就红了一圈,攥着手心点头,“好一点了。”声音依然虚软无力。 季砚颔首,看了她一会儿,道:“大夫说三五日左右就能好,你就五日后动身。” 云意没想到他会如此狠心,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她多留吗,她极端的想,那等到五日后她又病了,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季砚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你总说自己长大了,真正成熟长大的人不会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来任性妄为。” 云意心口一紧,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颊愈发白了,大人知道了,她故意用冷水沐浴,让自己发烧。 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只有这样,利用大人对她的心疼,或许这样他就不舍得送她走了。 季砚继续道:“这几日大夫每日都会来替你诊脉,你会很快好起来。” 季砚逐渐犀利地目光注视着她,“告诉我你会乖乖喝药,不会再乱来。” 云意像被抽了魂魄,肩头无力的垂低,握紧的拳头骤然松开,她知道自己已经真的没有办法了,她又一次被抛弃,永远都是这样…… 云意目光微涣,“我会乖,不给大人添麻烦。” 季砚心口蓦然抽痛,点了点头,嘱咐宝月照顾好她,便转身离开。 五日转眼就过去,宝月搀扶着云意出府,纤弱的身姿愈发消瘦,仿佛风急一点就能吹倒了。 季砚站在马车旁,一贯清冷的声音略显暗哑,“上去吧。” 云意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的点点头,不去看季砚转身上了马。 看着她的身影隐入马车内,连带着最后一抹裙裾也消失,季砚拢袖的指尖曲了曲,默了几息才下令出发。 车轮辘辘转动,马车的窗子忽然被推开,云意再也忍不住,手扶着窗沿,探出身子望向季砚,红肿不堪的眼眸里全是泪水,似抓着最后一丝希望般问:“大人还会来看我吗?” 季砚回望着她,看着她滚落的泪滴终于颔首,“会的。” “那大人这次不能再说话不算话。”云意努力扯了扯嘴角,泪水流的更凶。 一滴一滴仿佛落在季砚心里,灼烧般的痛。 第040章 大年三十, 季府上下热热闹闹的准备着过年,唯独季舒宁满腹心事,神色恹恹的坐在季老夫人身旁, 还是母亲提醒了她几句才勉强打起精神。 一会儿六叔和云意就该过来了,季舒宁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 不想看见她们,于是对老夫人道:“老祖宗, 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季老夫人轻乜了她一眼,不满道:“大家伙都在这, 哪有你先走的道理,再说你六叔也快到了。” 季舒宁动了动唇, 她就是因为这个才想走的。 没一会丫鬟就跑了进来通传说六爷来了,季舒宁坐立不安的朝门口看去。 季砚身姿挺拔跨步进花厅,却不见总跟在他身后的云意, 季舒宁觉得奇怪,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出现, 终于忍不住问:“六叔, 怎么不见云意。” 她说完紧紧抿住唇,懊恼自己问她做什么,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云意。 坐在另一边的季嘉泽也跟着问:“是啊,云妹妹怎么没跟着六叔一块来。” 季砚无甚表情的淡然回道:“她已经回了徐州。” 季舒宁愣住,季嘉泽急切起身,“云妹妹何时回去的?六叔怎么让她回去了?” 季砚斜瞟了他一眼, 季嘉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控制住情绪将还欲追问的话咽进肚子里。 季砚收回目光, “她家在徐州, 回去有什么奇怪。” 季嘉泽不甘心的又问:“那她可还会再回来。” 他为云意赢来的雪狐前些日子送去做了狐裘, 还没有来得及送给她,她怎么就回去了。 季砚声音微冷,“不会。” 季嘉泽魂不守舍的捏紧了拳头,心里蓦然觉得空落落,与他一样的还有季舒宁。 她没想到云意真的走了,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还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心里闷堵的难受至极,再想到以后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眼睛也跟着酸了起来。 怎么连走也不跟她说一声,季舒宁后悔那日说得重话,她那天是气急了想让云意走,可是她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季老夫人看着两兄妹情绪一个低过一个,笑道:“好了好了,云意回去父母身旁必然是高兴的,大过年的,别丧着个脸。” 两人点点头,季舒宁悄悄朝季砚看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六叔分明如寻常一样面带微笑,可她总觉得那笑里透着些许难以言说的寂寥。 * 去到徐州后云意足足病了有月余,眼看人日渐消瘦,把陆文荐夫妇二人吓的不轻,季大人将人交托给了他们,若是出了差错可还了得。 拨了数个丫鬟伺候着,汤药不断,一直到开春时候,云意才渐渐好了起来。 清早陆夫人来看望云意,就见她静静坐在窗边,本该是明眸善睐的双眸,此刻却目光空洞失神远睇向院中,发丝柔顺的垂在肩头,随风轻揉拂动,若不是她偶尔有眨眼,整个人静的似一幅画。 几乎每次陆夫人来看她,便都是这幅模样,好好一个鲜活的姑娘怎么就成日的郁郁寡欢。 宝月看到陆夫人,上前请安道:“夫人来了。” 陆夫人点点头,云意听见声音微涣的眸子里恢复了一点神采,起身轻声道:“母亲。” 起初陆夫人对这个称呼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忽然一个陌生的姑娘叫自己母亲,总会不自在,反观云意却从善如流。 她并不知道,这真是云意不在意的表现。 好在云意性子柔静让人怜惜,而她又确实有一个早夭的女儿,云意的出现也算是一种慰藉,渐渐也就习惯了。 陆夫人让她坐下,“你身子才恢复,好好坐着。” 云意乖巧地点点头,“母亲也坐。” 陆夫人是个温婉的女子,嘴边含着和煦的笑,“今日感觉身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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