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周群,本就如同虎狼围伺,一年之内,更先后遭遇数次攻伐。若非得到夫君你的襄助,兖州早不能保了!父亲感激之余,也深以为羞愧。魏乔两家既结姻亲,兖州若有难,夫君这里自然要有所牵扯。父亲却羞于往后事事皆都劳烦于你。是以痛定思痛,有意扩充人马,以求自保。如此,若再遇到周群、薛泰之流攻伐,既多些腾挪余地,也是为夫君解累赘之扰。” “夫君忽然问我这个,莫非觉得我父亲做法不妥?” 小乔望着他。 魏劭道:“非也。只是忽然想了起来,随口问一句罢了。” 小乔轻叹口气,目露愁色:“我父亲其实心中也是雪亮。多年以来,原本只想偏安一隅,不料沉疴宿疾,败落至此。即便出榜招贤,未必也会真有贤能之人愿意前去投靠。如今不过死马当活马医罢了。夫君……” 她忽然像是想了起来,轻舒两只臂膀,勾住了他的脖颈,睁大双眸望着他。 “父亲虽说羞于再向你开口求助了。只是万一下回,兖州若再有难,夫君不会见死不救吧?” “若如此,蛮蛮会伤心的。” 她又道。 魏劭起先听说兖州出榜招贤,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的直觉,立刻便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在他眼中,如从前小乔曾说过的那样,兖州就如同他盘中的一块肉,先存在乔家人手里,日后等他有需,自会去取。 忽然那块肉上,乔家人背着他做起了花样。 他自然有所警惕。并且更有不满——类似于被冒犯了的不满。加上恰好又是小乔南下期间发生的事。方才便开口问她了。 等听了小乔的解释,他的不满是打消了。尽管心底里依然还是隐隐存了点疑虑,但被小乔这样勾住脖颈,睁着双小鹿般的眼睛楚楚可怜地问自己,一腔的英雄气顿时化为了柔情。安慰道:“蛮蛮勿怕。我不会容人染指兖州的。放心便是。” 小乔便笑了,眉眼弯弯:“有夫君在,我不怕的。” “那夫君觉得我父亲的想法如何?”她悄悄望他,又问。 魏劭略略迟疑。 他心里对乔越乔平两兄弟,并不怎么看得起。两人必都是庸碌之辈。否则也不会将祖上传下的一艘大船给驾成了一堆烂铁钉。他们即便折腾,料也翻不出什么大水。 至于乔慈,虽当惊艳了鹿骊大会,但毕竟还小,不足虑。 乔家剩下唯一能令他感到受威胁的,便是那个新近闯入他视线的绿眼流民首。 倘若这个绿眼流民首归入了乔家,他将不得不重新估量乔家之势。 只是这绿眼出身实在低微,与乔家女儿犹如云泥之别。能娶到乔女,联想当初乔家与自己议婚时候临时换了新娘的情景,便不难推测,绿眼和小乔那个姐姐的结合,非奔即走,必定不容于乔家。如今一时更不可能归入乔家。 魏劭大度地道:“你父亲意欲有所作为,有何不妥?我方才也说了,不过随口问问罢了,你莫上心。” 小乔眨了下眼睛,乖乖地嗯了一声:“我知晓了。不会放心上的。” 魏劭一向爱她如此乖顺的模样,便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以示抚慰。 …… 第二天,人来报说,能够渡河了。 过河地段距离乌巢渡口十来里远。两岸不过十来丈宽,但因地处汇流之处,平常水流湍急,无法行舟,如今冰面却冻的比别处都要厚实,足够承载重量。往冰面上洒了泥土,铺麦秸,将马蹄包了布,在黄河南岸阻滞多日后,一行人顺利渡河到了北岸,不再停留,北上往幽州赶去。 魏劭带着小乔,终于在年底前的最后一天返回渔阳。 迎接他们的,是泰安一年的正旦节。 …… 正月一日,正旦,为岁之朝,月之朝,日之朝。一年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日。 这一天,夜漏不到七刻,悠扬而庄严的钟鸣声中,洛阳皇宫中的皇帝将在德阳殿接受隆重的朝贺仪式。 诸侯、公、卿、将、大夫百官,以及蛮胡羌使节,将近万人,按照贵贱和序列高低涌入大殿,为皇帝呼万岁,并奉上贺礼。 这个泰安一年的正旦节,去年刚被幸逊立为皇帝的闻喜王七岁的儿子刘通坐在那张相较于他来说极是宽大的龙椅之上,用畏惧的目光看着站在他龙椅之前,几乎挡住了他视线的幸逊的背影。 幸逊年近五十,大腹便便,精神却极健,据说如今还能夜御数女。 他刚打赢了对袁赭的汜水之战。此刻昂首挺胸站在这里,宛若代替刘通,在接受这殿中万人的朝拜,意气无比风发。 他的目光扫过殿中那一群黑压压的人头,在为各地诸侯而设的上殿里,并未看到燕侯魏劭的身影。 这个正旦节,魏劭没有来到洛阳。 他只委派使者,向汉帝刘通呈上了朝拜之礼。 第12章 .19 于天子之外的民间,正旦日最重要的一项活动,便是宗族祭祀家庙祖先。 魏家也不例外。 十月上辛日,为正旦祭祀祖先而酿造的冬酒已经出酒。 三天前起,徐夫人开始沐浴更衣,整洁身心。 宗族里的祭祀执事,也将祭祀事项全部安排妥了,只等那日到来。 去岁正旦日,魏劭因战事阻滞,和新婚不久的小乔留在了信都,错过祭祀。 徐夫人本以为今年正旦,又要错过。不想终于提早一日,竟及时归家。十分的欣喜。 昨夜到家迟,到时候已是深夜。入了西屋胡乱收拾了下,洗个澡,小乔和魏劭便睡了下去。因路上颠簸颇辛苦,小乔头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次日的一大早,窗外天还透黑着,五更不到,小乔心里装着事,一下从睡梦里挣醒过来。睁开眼,看到房里银烛静静亮着,枕畔的魏劭却已经不见了。 一早要祭祀家庙,他今日事也多,想是不知何时,已悄悄起身了。 小乔爬坐了起来,拥被发起了呆。 去年的这一日,她人在信都,没参与魏家的宗族祭祀。 按说,今年人回了,作为魏劭的妻,她自然是要参与今日这个家族活动的。 但是小乔却没忘记,去年她以新妇身份刚到魏家的时候,魏劭根本就没有带她去参拜过家庙。 从礼制来说,她当初的婚礼,至今其实还少了最后、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步骤:以新妇身份去参拜夫家的家庙。 只有参拜过家庙,才真正表示被夫家认可接纳。 当然,小乔自己并不在意这种虚礼。都一年过去了,她本也早忘记了当初的这一茬事儿。 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再次面临是否要被拒在家庙门槛之外这一关,难免便想起了当初的事。 因为昨晚到的太晚,她和魏劭归家的消息递到徐夫人,两人只到她跟前叩了个头,粗略说了几句路上的经过,便回了西屋歇了下来。是以当时,徐夫人也没提今早的事。 以小乔的猜测,徐夫人应该要带她参加家庙祭祀的。 但魏劭那边,小乔却有点不肯定了。 从他一早悄悄就起身走了,也没叮嘱自己一言半语,她越发觉得,他大约还是不乐意让自己这个乔姓人踏进他魏家的家庙。 小乔迟疑着的时候,忽然门外起了一阵轻悄的脚步声,接着门推开了,屏风后春娘领了侍女转了进来。 “女君该起身了。再睡,怕要赶不上家庙祭祀了。” 春娘笑盈盈地到了床前,将床帐勾起,示意侍女将捧来的衣物放下。 小乔看了一眼。 是套青白色的缥丝深衣。祭祀用的女服。 春娘道:“男君四更便起了,叫婢不要吵醒你,让你再睡些时候。婢见时辰也差不多,便来唤女君起身。” 小乔默然,掀被下床。梳洗过后,换上那套缥丝深衣。吃了几口送上来的早点。此时天依旧未亮,正要去北屋,听到门口仆妇唤“男君”,转头,见魏劭进来了。 他也穿着一整套的黑色祭祀礼服。长冠,外玄色深衣,内着绛色缘领和衣袖的中衣。 礼服庄重,显得他人也越发长身而挺拔,双目炯炯,精神奕奕,油然一种庄严家主风范扑面而来。 小乔便朝他迎了过去,唤他“夫君”。 魏劭打量了她一眼,微笑道:“祖母那边应也快好了。我们好过去了。” 小乔点头。便随他出门,两人往北屋去。 五更起,魏府的大门、仪门、内门等全部正门都已打开,灯笼从大门起始,如火龙般沿通道一路点了进去,整个魏府灯火辉煌。 到了西屋的垂花门前,小乔远远看到内院也是灯火通明。登台阶的时候,习惯性地低头提了下裙裾,却见侧旁伸过来一只手,抬头,见魏劭停下了脚步,正扭头望着自己。 黑早,冷。但小乔心里却有些暖,将自己的一只手放进了他同样温暖的掌心。 魏劭握住她的手,带她登上台阶,跨过门槛,一直到了徐夫人正房门前,方松开了她。 两人进房。徐夫人早起身了。她受了拜,目光在二人面上巡了一圈,满意点头,笑道:“甚好。这就去吧。亲族们想必应都在等了。” …… 魏家的宗祠在魏府正西的一座独立大院之中。五间的朱红大门,平日总是关闭,今早大开。魏家宗族族人都已齐聚到此,正等候在两旁的抱厦里,男女分列,立满了两间的屋,皆都屏声敛气,静悄悄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小乔第一次跨入这座令她第一感觉阴暗森冷的院里。 她随着徐夫人和魏劭,在许多双目光的注视之下,沿着脚下那条宽阔的青色甬道进入到了祠堂。松柏苍翠,肃穆庄严,堂门陛台的两侧,置了两只半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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