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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听他坐那里,咳的仿佛快把肺都给吐出来了,魏劭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逼他早晚到衙署报道。交给别人又不合适。他只能自己处理。 白天恨长,夜里恨短,这是魏劭最近的深刻体会。 所以这天傍晚,当他终于从案牍里解脱出来,走出衙署大门的时候,健步如飞。 早上出门前,他和小乔说好,晚上自己要早点回来和她一起吃晚饭的。刚才他被一件事情稍微耽搁了下,起身比预想的要晚了。 魏劭几步下了衙署大门口的大石台阶,接了马缰要上马时,看到对面走来了一个貌甚美的年轻女人。 他见过这女人,表兄魏俨的一个宠姬。跟他好像也有三两年了。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见她停在了自己面前,猜想是来问魏俨,径直道:“我兄长这两日应就回了。”说完上马。 兰云朝魏劭躬身道:“多谢君侯相告。我名叫兰云。我不是来问魏君归期的。他归期也与我无干了。他这次去代郡前,已经将我遣走,不要我了。” 魏劭看了她一眼。 魏俨身边女人时常有变,魏劭也知道。这个自称兰云的女人留的时间最久,所以他才有印象。 听她这么说,魏劭略微颔首,说了声“你若有事,等他回来再寻他说。”说完打马要走。 兰云道:“君侯有所不知,我来寻君侯,是要告诉君侯一件事。您的长兄魏使君,他对您的夫人有所不敬。” 魏劭微微一怔,坐于马上,低头盯了她一眼,眉头随即皱了起来,声音也变冷了。 “你可知道,胡言乱语,该当何罪?” 兰云道:“我之所言,句句是真。魏君罔顾人伦,肖想一个他本该呼为‘弟妹’的女子!” 魏劭双眸泛出奇异的冰冷之色,盯了兰云片刻,一字一字地道:“我看你是找死,竟敢如此从中挑拨!” 兰云蓦地跪了下去:“君侯若不信,可随我去。君侯见了一样东西,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魏劭神色阴沉,没有理会兰云,从她身旁绕过,纵马而去。 他纵马已经奔出去了数丈之外,忽然又停下了马,慢慢地回过了头。 兰云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追了上去。 “若有半点不实,我必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魏劭冷冰冰的声音在兰云耳边响了起来。 …… 魏俨去代郡,遣散了家中姬妾。现在只剩朱权和几个下人还留着。 家中没了主人,下人这几日便陆续为私出门,只剩朱权一人。方才有人来叫朱权吃酒。朱权推却不过,锁了大门离去。 天色微微暗了下来。兰云以匙打开了门锁,魏劭一语不发,大步朝里而去。径直来到魏俨那间卧房门前。 魏俨出门之前,卧房的门也反锁。门上一只铁将军把守着。 他冷眼看着兰云摸出另一把钥匙,顺利地打开锁,轻轻推开了门。 魏劭大步往里走去,最后停在了一面墙壁之前。 墙壁之上,悬挂了一幅长条山水。运笔洒脱,意境空灵。 兰云点亮一盏烛火,端在手上,走了过来在旁照明。 魏劭盯了那副山水片刻,终于慢慢地抬起手,朝那副悬画伸了过去。 他的神色异常凝重,手仿佛重比千钧,在空中停了片刻,忽然一把撩开了山水画幅。 他面庞上的肌肉立刻僵硬。视线定在了墙上,身影亦如同凝固。身畔兰云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 “魏君最近和往常很是不同。召我陪寝少了。往往回来就自己入房不出,有时独自喝酒。从前他并非如此的。我便疑心他看上了别的女子,故而平常多有留意他的举动……” 她说着,神情里露出了一丝怨艾。 “那天晚上,魏君归家,先是独自在庭院中独自饮酒,不叫我们作陪,后来忽然独自回房闭门,他却忘了将窗闭严,我心中疑虑,悄悄潜到了窗下,窥到他于墙上画了这幅美人图……” “从前有一回,我恰好在街上远远看到过女君一面。实在风华绝代,我一见难以忘怀。魏君画笔又惟妙惟肖,我一见便认了出来。惊惧莫可言状,我怕被他觉察,正要走的时候,竟然看到魏君……” 兰云顿了一顿,“我看到魏君撩起他的衣摆,对着墙便自己弄了出来……当时情状,他如痴如醉……” 魏劭猛地转身,抬手一把扫掉了兰云手中的烛台。 烛台掉落在地,随着一阵轻微的怪异响声,滚到了墙角。 其时窗外暮色浓重,却还能够辨认人脸。 兰云看到魏劭双眸冰冷,却又仿佛有怒光闪动,面容狰狞,神色可怖。 尽管这是她所希望的。但真面对这样的一幕,兰云依旧感到心惊胆战,双腿一软,不由地便跪了下去,低头不敢看他。 魏劭僵在原地,死寂的屋子里,只听到他粗重的喘息之声。 第12章 .2 朱权原本是魏家下人。魏俨小时候起就开始服侍他的生活起居。魏俨十七岁娶妻搬出魏家后,他也跟了出来。一年后魏俨丧妻,此后未再续娶。 于治军和边务这一方面,魏俨无疑治军有道,边务清肃,毫无可指摘之处。但独身后,他便开始过起了放荡的私生活,于男女事颇放得开,身边女人更如走马灯的换。一年里留在渔阳的日子也不多,犹如无根之浮萍。徐夫人关切,有时会将朱权唤去,询问关于魏俨的种种。朱权回来后,偶也会劝魏俨续娶,如此方能安定下来。 魏俨通常也不恼,一笑置之罢了。 这回魏俨动身又去了代郡,走的有些仓促,且那日临走又将姬妾打发了。朱权想起魏俨这段时日,比起从前,回家后仿佛有些抑郁,心里也是不宁。方才被一个老相识叫走吃酒,推却不了,跟着去了几条街外的一间酒肆,坐下才饮了几杯,留意到酒肆门外的道上,不断有人往一个方向跑去,口中呼着“起火”,出去察看,望见远处自己来的方向,果然隐隐有火光冲天,心里放不下去匆匆赶了回去。才跑到街口,远远看到竟果真是自家的宅子失了火,火势不小,熊熊冲天。 朱权大惊失色,慌忙呼人救火。只是北方的夏日本就燥炙,如今虽渐入秋,天气依旧热,加上多日没有下雨,火又已经烧了起来,如何还能压的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渐渐将整座房子吞没。幸好魏俨性子孤僻,当初择选房屋时,不喜与旁人相邻,房子左右都无民居,这才没有波及开来,等火势终于小了,最后被扑灭,房子也早面目全非,屋顶坍塌,只剩了一个空壳,内里一应的器物家什,全都被烧了个精光。 朱权记得自己临出门前,屋内并未留下火种的。也不知道这火是如何烧起来的。唯一可能,要门就是灶膛里的残余火星没有盖住,这才蔓延了出来引燃了大火。 朱权悔恨不已,自责不该出去吃酒误事,自己一边收拾火场,又派人去向徐夫人禀告不提。 …… 魏劭一早出门时,和小乔你侬我侬,依依不舍,约好说晚上赶回来吃饭。 到了傍晚,小乔沐浴新出,换了身新裁的以淡香薰过的樱草色轻罗衣衫,对镜稍稍点染了细香胭脂。 镜中之人双眉若裁,秋波横卧,面若芙蓉,色羡云霞,连她自己见了也是愉悦。 小乔开始等魏劭回来。一直等到了天黑,已经过了约好的饭点,却迟迟不见魏劭回来。 小乔渐渐有些不放心起来。想衙署也不远,正要打发个人过去看看,有个魏劭的亲兵来了,传了句话,说君侯有事,不回来吃饭了,叫夫人不必再等。 魏劭平日事务繁忙,临时有事也是经常,小乔不疑有它,自己先去吃了饭。 魏劭对猫敏感。那只猫咪虽还没被送走,但小乔洗过澡了,晚上也不敢再去和它玩耍,唯恐不小心沾到了猫毛或者猫唾引发魏劭不适,回房后无心做别的,静下心后,坐下去继续抄着经文。 屋里宁静一片,偶有案头灯花爆裂发出的轻微噼啪一声。 小乔静心凝气,右手握笔,随着笔尖勾提挑捺,细腻洁白的帛面之上,渐渐地写满了一行行的娟秀雅丽的字。写到“譬如大海一人斗量,经历劫数尚可穷底。人有至心求道,精进不止,会当克果,何愿不得”的时候,她双眸注视着这一行字,慢慢地停了笔,最后将笔搁到架上,支颐对着案头的烛火,渐渐地出起了神。 魏劭无疑是喜欢她的。最近甚至渐渐让她感觉到了迷恋的程度。至于他喜欢,或者迷恋的是她的脸肉还是她这个人,坦白说,小乔并不知道。因为两人在一起,哪怕是白天,魏劭对她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摆弄她,和她做男女的那么点事儿。 除此之外,小乔就想不出来,两人之间还有过关于别的什么内容的谈话。 有时情浓之时,她其实有点想问,却没有底气去问。更没有底气去试探:到了有一天,他会不会放过乔家。 小乔知道这种想法既幼稚又可笑。希望男人因为一个女人而放下心底里的仇恨,这个女人是要有多伟大,才能化解去男人心中的原本被视为不共戴天的仇恨? 大约也就只有佛祖,才有如此普渡众生的大能了。 “心常谛住度世之道。于一切万物,随意自在。” 她记得前几天抄时,经文里还有这样一句话。 她不过一普罗凡人,不知何为心里谛住度世之道,但时刻提醒自己,心常住着度己之道,能够度己了,倘若可以,再想和这个男人的关于一辈子的事,或许也是不迟。 …… 魏劭迟迟未归。 夜深,小乔在房里留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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