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明明自己也是封建礼教的受害者,但现在却又能毫无记忆地扭头成为施暴者。 自己淋了雨,也要撕烂别人的伞。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想到她之前对我做过的种种,我不同情她,是她活该。 蒋家其他人听到蒋母的话也围了过来,蒋父过来不由分说就给了蒋母两个巴掌,其他人也习以为常地任由事情发生。 扇完,蒋父扭头看向我。 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权威,现在该轮到我说出能不被打的理由。 “我突然想起,我寝室里还有一柜子泡面和零食……可,可我忘记拿过来……” 蒋父眯了眯眼,思索起来。 蒋从文动手推搡起我:“这都能没想起来?赶紧滚去拿,家里食物本就不够。要是少了,第一个饿死的就是你。” 我故作纠结。 “极寒来了,外面很冷的,我怕出去就回不来了。” 上辈子是在极寒来临后的几天,他们在断粮后就胡萝卜加大棒将我赶出去拿找食物。 这辈子,他们还没被极寒蹉跎过,没跟为食物暴露本性,但还是贪婪地哄骗我去拿食物,这样才能真正成为‘蒋家人’。 我装作下定决心的样子,还顺带要走了蒋从文唯一的羽绒服。 本来他是不愿意的,但我口中的泡面和零食实在过于诱人,犹豫中,他还是交给了我。 我被他们家人送出家门。 关上门,屋内传来反锁的声音,还有蒋父警告的声音:“拿不回东西,你也不用回来了。” 可笑,谁要回去啊。 我走出门,不打算再演下去。 走出别墅大门,蹲守的保镖立刻给我披上了皮草。 搭着开足暖气的车子,在一种保镖仆人的簇拥下,我回到了暖烘烘的家。 7 家里暖和的和外面天差地别。 见我回来,巧克力兴奋地围着我转圈,管家为我端来早就准备好的驱寒的药膳。 餐厅里热腾腾的饭菜系数上桌。 这才是我该享受的生活。 一觉睡到自然醒,拿出手机一看,气温已经下降到零下五十度,未来还会持续走低。 极寒,终于来了。 打电话给家里人,他们那边也遇到了极寒,但在我的提醒下,他们做了充分准备,日常生活完全不受影响。 这下最后一个顾虑也解除了。 管家为我端上了今日份的早餐,是我最爱吃的胡辣汤。 一碗下肚,整个人都烫起来,加上室内恒温二十八度,我直接穿着短袖才能不觉的热。 躺在床上选好中午要吃什么,我就去了家庭影院看起了想看已久的电影。 看完一部,我才想起蒋从文一家人。 将画面切到我准备好的监控视频,看到夏家五口人都坐在不同的桶上窜稀,我乐的哈哈大笑。 客厅里,我买回去的炸鸡汉堡他们都分完了,从垃圾袋视角看。 应该是蒋家父子三人吃完了六个汉堡和大多数炸鸡。 至于蒋母和蒋小梦应该之分到一小和鸡块。 也难怪三个男人的表情更加扭曲。 看着他们扭曲的表情,我只觉得那恶臭,就要随着此起彼伏的声音冲过屏幕来找我了。 真是有够恶心反胃的,怕影响我中午的食欲,我又切换到下一部电影上。 从前总是被各种琐事缠身,连抽出两个小时静下心来看个电影都做不到,只能刷三分钟的电影解说,然后假装看过。 玩也总是带着负罪感在玩。 现在算下来,真是好久没一个人毫无负担地做自己真正想做的,想学的事情了。 那就现在吧,拾起从前的爱好,挖掘未来的目标。 又过了五天,我的生活幸福平和。每天跟管家确定菜单,和家里人一起打视频电话。 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与我的生活相对应的是蒋家人的生活。 时隔数日,监控里的蒋家人已经判若两人。 他们一家人层层叠叠地穿着脏衣服,瑟瑟发抖地挤靠在一起。 素食食物已经吃光,现在只能做饭。 可之前买来的菜由于本身就有虫卵,现在袋子里更是爬满了虫子。 在蒋父的命令下,蒋母和蒋小梦只能去挑捡虫子。 即使这样,拿被虫子快吃光的菜做出来的饭能好吃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小胖子蒋小勇不过吃了一口,就用力全呸出来。飞溅的口水喷了一桌上所有的食物。 一向自诩‘爱干净’的蒋从文瞬间暴起,照着蒋小勇的脸上就来了一巴掌。还不解气,抄起手边的凳子就要砸。 蒋母惊恐地挡在蒋小勇身前,可是瘦小的她又怎么可能挡住胖的要溢出来的蒋小勇么? 最后还是蒋小勇将蒋母甩开,抬脚踹在蒋母胸口,蒋母哀嚎地惨叫着。 蒋小勇非但没停手,反而更狠了。 “都怪你这个老女人做饭这么难吃,不然我也不会挨嘴巴。还是我爸打你打少了!真是欠揍!” 蒋小梦愣愣地站在一旁,麻木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在她的眼中,我看到了诡异又可怖的光。 蒋父和蒋从文在蒋小勇的带动下,再也压抑不住心底埋藏已久的恶,纷纷加入了殴打蒋母的行列。 伴随着蒋母越来越惨烈的求饶,已经饿的面黄肌瘦的蒋小梦缓慢地向食物靠近。 在混乱的背景音中,我看到了蒋小梦的沉浸式吃播。 她吃的很快,甚至是直接生吞下去的。 没一会儿,桌上三个人的饭菜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等三个男人发泄完情绪,桌上连菜汁都被蒋小梦舔的干干净净。 不等三个男人从目瞪口呆缓过来,刚刚还惨叫的蒋母,顶着被揍得鼻青眼肿的脸爬起来,指着蒋小梦就骂起来。 “就知道吃的赔钱货!老娘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只知道吃的杂种!” 说着就冲向了蒋小梦,被三个男人打了一顿地蒋母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到蒋小梦身上。 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蒋小梦身上。 蒋小梦也嘶吼这说:“说的自己好像不也是赔钱货一样,你现在连孩子都不能生,你才是真正的赔钱货。” 两个人谁也不肯相让地大了起来,战况惨烈地让一旁三个男人都插不上手。 这场荒谬的事件最后由蒋小梦被四个人一起殴打而结束。 蒋小梦趴在地上,死死地盯着远处。 通过切换监控视角,我看清了她扭曲的眼神,也明白了她眼中闪烁的光,名为——仇恨。 8 入夜后,极寒下,温度更是低的吓人。 趁着蒋小勇半夜偷偷爬起来找吃的,蒋小梦从背后将他打晕,接着拖到了楼梯间。 不动声色地回到原来的地方,开始大喊:“爸妈!弟弟不见了!怎么办啊?” 蒋父这次没再责怪蒋小梦把自己吵醒。 而是急忙追问蒋小勇去哪里了。 蒋小梦低下头,装作着急的样子说:“我刚刚起厕,还见他在厨房找吃的,他可能出去找吃的了?” 依蒋小勇的性格,干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 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再感受着即使室内也冷的彻骨,蒋母哭了起来。 “诶哟,我的儿嘞……” 蒋父则是揪住蒋小梦的头发往墙上撞:“贱蹄子!白养你了!都不知道照顾好你弟弟。” “我……我不是故意的,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发生了……” 蒋小梦语无伦次地带着哭腔解释,可监控里看的清楚,她一滴泪也没流。 蒋父气不过有锤了她几下,拉着蒋母就匆匆推门出去找好大儿了。 蒋从文不知道在哪里,从始至终没出现。 蒋小梦见他们刚走远,立刻爬到门边锁住了大门。 然后回到了藏匿蒋小勇的地方,过了很久,蒋小梦又一个人出来了。 整个人散发着不正常的热气,额头还冒着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没等我想清楚,蒋小梦就从厨房中拎了一把刀在别墅里游荡,在找蒋从文。 终于,在三楼的厕所找到了蒋从文。 听着水声,蒋小梦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原来是蒋从文发现这边水管里能流出热水,于是就带着我之前买的浴桶来这边泡澡驱寒。 怕家里人跟他争抢,他没告诉任何人。 怪我忘记了这边物业统一供应热水,也难怪我在监控中找不到蒋从文,他泡澡水汽太大,摄像头都蒙了一层水雾,什么也看不见。 见蒋小梦走进来,蒋从文有一种被抓包后的恼羞成怒,大骂着让蒋小梦滚出去。 可很快,他的声音开始发抖。 接着我听到了激烈的水声。 片刻,四周安静了下来。蒋小梦关上了源源不断流出热水的水龙头。 我也得以看到浴室中的惨况,墙上被飞溅的红色沾染,蒋从文则东一块西一块地散落在浴室四周。 在月光的映衬下,我看到了蒋小梦脸上扭曲的笑容。 她已经彻底疯了,脸上充满着扭曲的笑容,整个人就像个地狱里来的恶魔。 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真是让人,酣畅淋漓啊。 门外,管家来敲门问我要不要吃夜宵。 我朗声答应,关上了监控画面。 蒋家人,一个都活不了。 蒋从文已经死了,蒋小勇要是没出错应该也被蒋小梦解决了。 至于蒋父蒋母,蒋小梦不会再让他们进来了,失去房子的遮挡,他们只会活活在外面冻死。 而蒋小梦很快也会因为没粮而饿死,这简直是大快人心。 对于他们一家的结局,我只能说是天道好轮回。 9 之后的日子里,我惬意地窝在温暖的家里。 吃饭追剧打游戏,日子过的美滋滋。 这一世的极寒,比上一世持续的时间还长,近乎一个月。 还要我有先见之明屯好了超充裕的物资,带着管家、佣人和保镖平稳渡过了这场让全世界都胆寒的灾难。 第二十七天,出太阳了,阳光普照,寒冰融化。 零下七十度的超低温终于结束了,温度计也在慢慢回升。 世界终于在混乱过后迎来了平静。 打开窗户,外面已经到了可接受寒冷的范围。 保镖出去检查院子里有无东西损坏,回来跟我说远处有两个冻成冰棍的乞丐。 我笑了笑,只说物业会处理好的。 有想到了多日没打开的监控,我再次调出。 画面里,是两具残破不堪的尸体。不远处一个形同枯槁,满脸血污的女人正在用手抓地上爬满的蛆虫吃。 我忍住要吐出来的冲动,关闭了监控。 很快外面传来了警笛声,多辆救护车和警车从我眼前略过。 我自知是去接蒋小梦的,我没兴趣再去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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