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对严怀津大哥很是看重。 其实严怀津也是个辈分高的小孩。 许多福和小同桌从阿爹院子回去路上这么说的,“……你也是大人了。” “你说得对许多福,我都?做叔叔了,那我这次回去给他们都?带些礼物。”严怀津正色道?。 许多福:哈哈哈哈哈。小同桌一本正经当大人好好笑。 “许多福你是不是在笑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于是许多福放声笑出来了。 严怀津眼?底有些笑意,也没生气恼怒,他知?道?许多福和他玩嘛,好朋友之间若是斤斤计较,那就不好玩了。 “你笑了我,你要给我侄子外甥女?送腌黄瓜。” “好哦严津津,你真是个好叔叔好舅舅。”许多福夸赞小同桌。 下午从皇庄回太极宫,到了皇城时?已经傍晚了,到达太极宫天刚黑,许多福回东宫洗澡换衣服,跟王伴伴交代?了要送人的酱菜,花样多点,用他今日带回来的黄瓜腌,这个好吃。 王圆圆就在一旁听着,诶诶的应声,心想小多福还真是跟许小满了,对谁好那就惦记着谁,小事都?要—— 诶不对,许小满不管小事的,许小满性子粗糙直爽,跟他们这些朋友打交道?,从不在小事上收揽人心,因为许小满就没这个脑子。 都?是实打实豁出命,大事上帮你的。 看来小多福还是随了圣上了。 “王伴伴,我的金牌挂书房,那尊奖杯明日送到崇明大殿,叫内务所做个架子,专门放奖杯用的,要是有玻璃装上玻璃就更好了。” 王圆圆:“殿下,这玻璃稀罕物,都?是地方成套做成摆件花样送上来的,要是跟着柜子门做一样的,那得画了尺寸图样送到地方去现做,估摸时?间要久。” 本来叫琉璃,因太子一口一个玻璃,东宫近太子伺候的都?这么喊了。 “这么麻烦就算了,别大费周章折腾了。”许多福说。 玻璃易碎,别到时?候几块玻璃折腾的底下人受罪。 “伴伴我去睡会,晚膳吃的晚一些,还有跟温大人说,这次的事做得好,让他明日准备准备,孤听报账。” 许多福说完,骑马累了一日,洗过澡就乏的不行?,摊在床上当煎饼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沉,醒来外头天乌漆嘛黑的,睡醒精神?头好,收拾穿衣。 一问才知?道?,阿爹来了一趟,见他再睡也没让人叫他醒来。 “还有呢?”许多福问。 顺才回话:“许大人待了半盏茶功夫就走了,说殿下醒来也不用去紫宸宫了,早早休息,明日还要上学?。” 可恶的上学?! 许多福磨牙,然后痛快叫晚膳。 吃过晚饭因为太撑了,许多福在东宫遛弯,一边想要是有自行?车就好了,但他现在连玻璃怎么烧出来都?忘了,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一怒之下怒一下的太子殿下跳了会绳,然后回去洗澡睡觉。 如此过了半个月,班里话题全都?是水仗比赛,还商量明年?还有没有、怎么玩,都?想挑战太子。太子许多福:…… 他最近有些大人的烦恼,因为他开始问政了。 回宫之后第二天下午放学?,许多福同温良洳温大人过了一次帐,他看不懂交给了胥牧屿,温大人一条条说了,木老?板当日靠帐篷赚的并不多。 差不多有个一千三百两银子,但是成本、人员维护,还有给官兵、金吾卫送一些绿豆汤解暑以及‘高温费’,这些都?是木老?板掏腰包的。 而现在木老?板送的利润,并不是除去成本后分的,等于说东宫一毛钱没出还落了好名声以及得了七百两银子——木老?板凑整了。 “他是图什么啊。”许多福还挺好奇的。 温良洳见此实话实说,对待太子殿下说实话最好了,“殿下只看面上营收确实如此,但是木老?板搭上了殿下的线,以及当日结识了各府的管事,原先有些府邸要盖庄子、扩园子,现如今全都?从木老?板那里买进,听闻有数笔三五千两的买卖,此外他在盛都?以此立足,现如今盛都?一些木材商对他不会下阴手。” “殿下该知?道?,一个外来商行?想在盛都?站稳脚不是易事,此次实则是木老?板借殿下名声立足。” 许多福:“你还挺实话实说的。”而后便未多说下去,只说先前答应的事,“七百两银子胥大人记下,年?底时?你代?表孤去发银子。” “下官领命。”胥牧屿作?揖答应。 其实当晚,许多福就跑紫宸宫曲吃饭,叭叭把?这事说了一通,“……木家先借我名头,我之前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现在看还是搭上了些东西?,不过木家人还行?,只是之后要不要敲打一下别用我的名头了。” 他在饭桌上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一会觉得行?一会把?自己驳倒。 仲珵给小满使眼?色:小傻子一样你看啊。 许小满:……你是小傻子他爹。 最后心软爱崽的亲爹九千岁说:“多多别愁了,我之前查过,木家在横梁府名气很不错,对家中子弟管教也严,品行?端正,算是个有口碑的商贾。” “在你答应时?,木家就和东宫绑住了,经过比赛当日,整个盛都?各府邸谁不知?道?木家背后是太子?现在要是想甩开木家,那你得一家家告知?吗?”仲珵说到这儿,看了眼?许多福。 “你身居高位,他借你名气做生意想顺利一些,你也没收他的银子——哦收了七百两啊。” 许多福:……他父皇说‘七百两’的时?候好像在笑他。 “该担忧的是木家,等来年?了,你要是觉得木家不行?,再办一场比赛,将此事交给其他商贾操办就行?,急的是木家,这一年?他家稳稳当当可不敢乱来的。”仲珵说到这儿,脸上一丝笑,“急的也有内务所了。” “该他们急一急。” 许多福:? “父皇这些您都?知?道?了?就是在我最开始答应温良洳同意木家操办之前,您都?看出来这些后果。” “没什么后果。”许小满先道?。 仲珵颔首同意小满说的,又感叹:“许多福胆子小,不及你阿爹勇武。”才道?:“整个盛都?,你自己数数,那些赚钱的买卖,背后是谁?真的寻常百姓吗?” 自然不是的。 光是二环那些高门豪华铺子酒楼,面上是毫不相关的姓氏做老?板掌柜,仔细往下查,拐着弯都?是各府官老?爷的生意。 许小满没说,就连花湖花船那儿关系也错综复杂,他们东厂好不容易也插了一脚,只是为了探听消息的。 这就不跟多多说了。 “温良洳也是为东宫想,太子不像幼时?,不能天天啃你那私库,总要有用银子的地方,这个木家底子还好,温良洳才敢搭线,只是送太子七百两,若是七千两,才是有问题。木材商跟寻常老?百姓没什么冲突,木家赚的都?是富商、当官的银子。”仲珵掰开了给许多福讲,“你以为内务所那些太监真全心全意伺候你,什么都?想着你吗?” “许多福,该敲打的要敲打。” “你都?知?道?不能独独倚重温良洳一人,也要重用胥牧屿,其实是一个道?理?,让他们紧张、竞争,都?为你想。” 许多福听了一肚子的讲学?,先说:“幸好今日下午温良洳说木家借我名气立足,我好像皱了下眉,没有立即说好与不好。” “装的不错。”仲珵点评。 许多福提取重点,“就是让我现在不表态,外界怎么猜他们猜去吧,若是木家不行?,明年?我一换人,大家都?懂了风向。” 确实是简单事。 “吃饭吧。”许小满听讲完了说,他差点困了。 仲珵便不说了,拿了筷子,“太子这般好学?,明日开始下午来宣政殿问政,到时?候有的是时?候听、说。” “???”捧着碗的太子呆住了。 他没说他好学?这个啊! 他就是有点拿捏不住来问问俩爹啊。 之后宁武帝就不理?儿子了,还很幼稚的‘拉帮结派’,离九千岁越来越近,亲亲热热的一块夹菜盛汤,九千岁先是小声推诿说热,宁武帝也说不热,天凉了。 许多福:…… 是凉了。 孤,现在心头冷飕飕。 许小满憋笑,最后哄了崽,给崽夹菜,说:“我们多多长大了学?点新东西?也挺好的,你要是害怕了,你父皇说了可以带上东宫的人一道?过去,你答不出,让他们先做答。” “好啊,九千岁当着朕的面,教太子作?弊。”仲珵故意道?:“该罚。” 许小满脸有点红,拿胳膊肘捣仲珵,小声说:“等会罚。” 仲珵:……他不是这个意思?但小满既然这么想。 “好好好。” 许多福:孤,现在孤孤单单的了。 三个人吃饭,为什么排挤孤! 而后太子殿下强势加入,给俩爹都?夹菜盛汤,忙的团团转。 第二日一大早,许多福去上学?就跟胥牧屿、温良洳,还有何?通、文而旦以及其他两个官员都?说了,今日之后要去宣政殿问政,“……按照官阶,你们自己排个班,逢十宣政殿,逢五早朝,一天两位跟我去,看看今日谁去,中午用完膳午休后来崇明大殿找孤。” 很好,一碗水端平。 但对东宫官员来说:!!! 这是殿下给他们的机会,他们要好好表现。 按道?理?,政事政务都?是胥牧屿大人过问的,像何?通文而旦几人都?是写文章拿笔杆子工作?的,更别提温良洳是教导礼仪、替太子接待宾客的俗务,而现在都?有了问政机会,在圣上跟前露脸。 有些人紧张忐忑可能害怕,但有些人跃跃欲试很兴奋,想抓着这个好机会,东宫如今还缺两位詹事,没想到太子这个年?岁要问政了,他们是东宫老?人,自然是要好好表现,若是提他们之中谁做詹事最好了。 胥牧屿在东宫沉浸四年?,终于走到了朝堂之上。 那天下午没有逢十,许多福还是带着胥牧屿和何?通去了宣政殿—— 许多福还纳闷,他还以为今日会是胥牧屿温良洳,没想到换成了何?通。在小小的东宫,好像也有‘派系’之分,虽然没这么严重。 温良洳和文而旦能熟稔些,胥牧屿和何?通一届考生。 那一天下午,许多福站着久了有些累,伏案听政事的宁武帝忙里抽闲跟赵二喜说:“给太子搬个凳子。” 许多福获得了座位。 只是其他大人都?站着汇报政事,他坐着——但他实在是站不住了,便厚着脸皮坐着听,今日一下午都?是父皇和大臣说政事也没问他怎么看。 万幸万幸。 许多福听到后来偶尔摸鱼,要是父皇闲了用茶点心时?,许多福就叫胥牧屿何?通二人也去歇歇,放松放松,一炷香之后回来就行?。 意思?叫二人解手的解手。 二人也知?晓殿下好意,先是看圣上。 宁武帝摆摆手,“你们是太子的官,下去吧。” 胥牧屿听闻,很是震惊,连忙低头作?揖遮盖住眼?底的惊诧,直到走出宣政殿,何?通说:“崇明大殿很近,咱们二人不如去那儿解手?胥大人?胥大人?” “好。”胥牧屿回过神?来。 一直到解手完,二人坐在一处歇歇脚,胥牧屿才回过神?,说:“你当年?的话不假,圣上与殿下不似史书上那些天家父子。” 何?通:“?”这话何?解?但也没问。 宣政殿圣上的地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如今圣上金口说他们是太子的官,言语意思?以后叫他们只听殿下吩咐了。 胥牧屿彻底歇了因陪殿下问政,而被圣上看重才干调出东宫入朝为官的念头,若是他再不端正位置,詹事一位迟早有聪明人添补上。 不说朝中其他官,就是东宫,还有个温良洳在呢。 就问了一天,许多福给他父皇当狗腿子,捏捏肩,仲珵嫌弃不要,许多福凑过去强势要捏,“父皇,我给你捏,我学?过。” 仲珵:??? “你还学?过这个?” “其实我没学?过。”许多福下手捏捏,“我刚才着急胡说八道?的。” 仲珵坐在龙椅上,任由太子狗爪子在他身上不得章法的捏,原是不痛的背有些痛了,“许多福你是故意的吧?” “没有没有,我真心想给父皇解忧的。”许多福好好捏肩膀,不自创捏背大法了。 这还差不多。仲珵感受肩头力度勉强过去,不挑了。 “说吧,要什么?” 许多福:“……您这话说的,儿子孝顺爹天经地义,孩儿的孝心怎么能换东西?!” “不说就算了。” “说说说,爹,问政的话,还是逢十来宣政殿、逢五参加早朝吧?今日都?没逢十,才十八日,明日十九——” “你别跟我数日子,二十号你带着你东宫的俩官再来朕这儿喝茶吃点心摸鱼吧。”仲珵服了。 许多福:嘻嘻。 这样孤明日下午还能上体育课玩! 棒! 如此过了半个月,太子殿下总算是规律问政了——先站一会坐一会,他爹一下午从一点忙到五点,期间三点会休息半个小时?左右。 许多福就吃吃点心喝喝茶,在宣政殿听大人们聊政事。 七月五日,太子殿下参加第二次早朝。 因宁武帝开特例,准许太子带东宫官员上早朝,因此第二次早朝时?,即便是正七品的小官文而旦也能站在朝堂之上了。 第35章 第六十九章 王元孙被打了 第六十九章 七月五日, 丑时刚过没多久,住在西坊柿子巷的文家就点了灯。文而旦昨日下值回来?吃过饭就睡,一晚上因为兴奋紧张迷迷糊糊不?知?道何时才睡着, 没睡多久听到巷子外敲梆子声便醒了。 他今日要上早朝。 上个月二十五号那次,只有殿下一人上早朝, 前两日殿下问他们要不?要一起?上早朝, 父皇说?了都带上。 文而旦官末没先说?, 只是脸都涨红了很是兴奋——他一把年纪了, 还如此外露情?绪,真是叫人笑?话, 好在殿下为人和气, 过去四?年对待他们这些小官也很关照。 像是宁武六年四?月, 他当值, 殿下见了他会问:对了,你儿媳妇生了没有?我记得是这个月生吧? 那是年前过年时, 文而旦跟殿下提过一嘴, 没想到四?个月过去了, 殿下记得, 还会关心两句, 文而旦大为感动, 连忙说?就这几?日了, 请好了稳婆。 殿下:请了稳婆也得叫郎中过去盯着稳妥一些。 文而旦很听殿下的话, 当日回去就花银钱请了郎中这几?日多留心一些他家中情?况。 文家儿媳还纳罕,怎么公公如此折腾了, 生孩子她也不?是头一遭了,真是怪了。虽是这森*晚*整*理么说?,儿媳也没反驳, 都听公公的话。 公公是十里?八乡唯一考出来?做了官,在盛都立足的读书人。 过了十多日,文而旦拎着两篮子红鸡蛋到了东宫当值,一篮子送给了殿下,一篮子几?位同僚分了分。他本来?觉得拿鸡蛋有些寒酸了,谁知?道殿下很是稀奇。 殿下说?:哇这鸡蛋真是红的,生的熟的?熟的,那我先吃一个。 文而旦提醒,红鸡蛋有些咸,他们村的风俗红鸡蛋还腌过。 殿下:伴伴,我要一碗白粥。 当日殿下用?了红鸡蛋下粥做早饭,还夸说?好吃,鸡蛋是麻酱流心的,口味适宜,不?是特别咸……文而旦听了脸上褶子都松快了,殿下喜欢就好。 那日下值回家,王总管送了他添丁之喜,有一道长?命锁牌,银的,很小巧精致,其余民间送的几?样,不?过东宫出的东西,便是红糖都比外头红糖颜色好味道好。 添了丁,手里?有些余钱的文而旦在宁武六年十月搬家,不?是买的宅子,租的,就在西坊这片,是座大的二进宅院,比以?前老宅子距离太极宫要近一柱多香车程。 文而旦让老妻接着睡。 蒋氏说?:“人老觉少,你今个上早朝,等你走了再睡也不?迟。” 老两口起?来?穿衣。蒋氏见外头天黑乎乎的,“今个也太早了。” “不?早,等乘车过去也得丑时末,宫门前还要搜身列队候着,昨日温大人同我说?,今日早上别吃汤汤水水的,若是饿了吃点肉干带身上。” 蒋氏:“温大人人真不?错,处处提点你。” “是不?错。” 老两口闲聊,文而旦官服穿上,肉干早已备好,蒋氏将肉干装在荷包里?递过去,文而旦接了,又?吃了半块窝头,他过了大半辈子苦日子,最初以?为当了官顿顿精米白面吃,结果做官这些年,反倒是喜欢吃以?前村里?那会吃的东西。 窝头糙,虽是软的热的,但还是糙了些。 文而旦噎的不?行,蒋氏给递水,文而旦也不?敢喝,愣是硬生生咽下去,而后粗粝声说?:“今日早朝不?是在东宫,在东宫清闲犯了小错,胥大人严厉纠正了错就好,不?会太过责备,但要是上朝出了篓子,堕了东宫殿下名声,我是汗颜愧对殿下。” 蒋氏就不?敢劝了。 殿下是位好太子。 文而旦吃过就上了马车,到了太极宫寅时初,宫门口还没有官员,他来?的最早,等了一炷香时间,断断续续来?人了,文而旦一看,都是他们东宫的。 何通第二个来?。 何通擦了擦汗,拱手作揖跟文大人打招呼,“我家住的远,路上时就怕迟了,万幸万幸。” “都是咱们几?个。”文而旦笑?说?。 东宫几?个七品‘芝麻官’互相看看,而后眼底都有了几?分促狭笑?意,因为上早朝要五品以?上官员,他们七品小官以?前是没资格上达天听。 现如今都是沾了殿下的风光。 寅时半,宫门开?,金吾卫搜身验明诸位大人身份放行。 太子东宫。 寅时半,许多福坐在饭桌上吃早饭,脸上还有些睡意,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伴伴宫门开?了?” “刚开?殿下。”王圆圆对殿下‘掐着点’上学上朝早已习惯,此时说?:“您有半柱香用?膳时间,过去坐轿子快一些,正好合适。” 许多福一听心里?有数,当即是不紧不慢吃起来。 早上他也没喝粥。 许多福知道俩爹疼他,对他诸多偏爱护短,私下里?怎么玩闹都行,但大场合了不?能乱来?,倒不?是说?皇帝爹会骂他,只是有些不尊重人以及可以避免的问题,没必要犯。 像是他在宣政殿问政,坐板凳没问题,但要是大臣跟父皇汇报朝政,他坐在一旁吃点心那就有点过分了——他都是中间休息时候吃的! 补充一下能量。 今日早朝,他还是坐着的,就坐在皇帝爹龙椅台阶下方位置,要是大臣们正激烈讨论,而他想上厕所——偷偷从后门走根本不可能! 不?管是崇明大殿还是朝堂上,他都是前排位置。 许多福硬生生啃了一个肉夹馍,一口水不?喝。王圆圆在旁心疼殿下,这得噎坏了,许多福确实噎,一抬手,王圆圆连忙捧着汤送过去,许多福喝了一口顺下去。 “好多了,不?喝了。”他再去趟厕所就能出发?。 坐在轿子上的太子殿下披星戴月往宣政殿去,路上就在想:要是孤以?后做了皇帝,第一个就是改早朝时间,搞人性化…… 宁武帝也刚到,父子俩碰头,大早上的许多福脑子还稀里?糊涂没清醒,宁武帝问想什么呢,又?跑神。 太子殿下霹雳巴拉把来?时路上想的一说?。 宁武帝:…… 呵。 许多福太子才坐几?年,这都想好当‘朕’的时候干什么了。 宁武帝瞅着太子那呆瓜模样,心里?先是叹口气,要是许多福能真机灵有野心,也不?至于他这般操心了,此时连理都不?想理。 “父皇?” “爹?” “我说?完了你不?想给点意见吗?” “比如改一下?” 宁武帝:“干。” “!什么时候改良?”许多福一个激动,没想到自己就是说?说?,他父皇真的愿意改动时间了! 宁武帝闭着眼:“嗓子干,朕懒得跟你浪费口水。” 激动的许多福一个沉默:…… 被嫌弃了。 哼!等孤做了皇帝,等着吧,孤自己改,就是到时候那些老头怕是要等不?了这么久了。 他父皇长?命百岁。 就拿文而旦来?说?,比他父皇大,肯定走得早。唉。文大人享不?了福了。 “又?想什么呢?”宁武帝睁开?眼问。 许多福如实说?,宁武帝听完,认命闭上了眼冥想,看都不?想看太子一眼,想自己还要活到百岁啊,百岁老头上早朝,时间是该改改…… 唉。 早朝时间到,击鼓三声,百官跪拜。 宁武帝先到,太子跟在父皇身侧下方位置,父子二人皆穿衮冕,圣上先端坐在龙椅之上,三步台阶左下方是太子椅子位置,太子先立在一侧,等宁武帝喊起?。 赵总管又?喊了一遍百官起?。 诸位大臣起?身,行作揖礼拜见太子,太子殿下抬抬手才坐下。 龙椅上的宁武帝见此,每每都想感叹:许多福装倒是装的很会,像个初具神威的太子殿下,只是内里?一团呆瓜模样。 早朝开?始。 东宫的官单列一队站着,由温良洳打头阵,位置倒是很靠前,文而旦站在倒数第二排,旁边竟是吏部侍郎正三品。他一时不?敢乱看,规矩站着垂头。 龙椅上的宁武帝倒是往太子东宫官员看了看,许多福说?的文而旦是谁,后排略是寡瘦的小老头好像是了。 那确实比朕年岁长?,不?及朕年轻俊美。 早朝开?始了,上一次早朝先是言官参些鸡毛蒜皮小事,许多福都有经?验,还挺爱听,早朝热身似得,像是参某位大人多纳了个妾,后宅家风问题。 太-祖立下规矩,几?品官能有几?位妾,都是有规格的。 那位大人喊冤,意思之前他是四?品,差事办砸了愧对圣上,被贬官,但是妾室已经?纳了好几?年,还生了子,总不?能送出去。 许多福第一次上早朝听到这个,本来?昏昏欲睡的眼顿时瞪得比牛还要大,没想到啊没想到,父皇在早朝还吃瓜。 宁武帝还要断这种官司。 后来?当日饭桌上,许多福话多跟阿爹说?,许小满已经?见怪不?怪了,叽叽喳喳跟多多说?了几?个类似的,不?过那位大人当场反驳回去:我只是养外室不?算纳妾。 御史台就此吵起?来?了。 像是上次那个‘纠纷案子’,宁武帝在朝堂上各打板子和了稀泥,一家三口吃饭饭桌上说?:两人之前有过过节,朕罚了杜卿,御史台那是借机生事。 许多福一句话总结:趁你病要你命,即便要不?了你的命也能恶心恶心你。 确实如此。 不?过圣上还要用?杜大人,两人一人一巴掌。 今天早朝,太子殿下见御史台站出来?,心里?一个‘来?了来?了’,吃瓜开?胃菜来?了!然后就听到言官参周大人和林首辅有结党营私之嫌。 许多福:??? 我去,周全?的爹! 许多福也不?敢悄咪咪看他爹,他回头动作太明显了,屁股有点坐不?住也得稳着听,好在这位言官没有实质性证据,就说?林首辅和周如伟两家有结姻亲之好痕迹,还给画饼,预想要是二人结了亲家,未来?肯定营私。 ???不?是未来?,没发?生的事你现在说?? 许多福松了口气,也不?急。 周大人的爹先站出来?——周如伟官位不?及林首辅高,这种被攀扯的事,尤其言官参的是他,自然是他站出来?澄清了。 总之周如伟先说?对方无稽之谈,而后说?他母亲信佛,同林首辅母亲能说?的上来?,并?非是给孩子定亲云云,最后说?犬子年幼,不?急成婚。 从头到尾,林首辅没站出来?说?过一句,等事情?定了,林首辅跪地道:“老臣一心为大盛,从未有结党营私之举,请圣上明鉴。” 宁武帝道:“林爱卿快快起?,你是三朝老臣了,朕自然信得过你。” 小内侍亲自扶了林首辅起?身。 至于旁边跪着的周如伟,宁武帝只让起?,小内侍并?未扶。 许多福注意到朝堂氛围的变化,以?及他父皇偏心举动,倒也没说?什么,这个环节就结束了,之后上了些政事,开?始说?政务。许多福却?还在想周全?婚事这事。 莫不?是他说?漏嘴才害的周大人被参? 父皇不?想周全?早日订婚,可以?私下说?的,为什么搬到朝堂之上?还有周大人忠心耿耿的,父皇要敲打周大人吗? 他心里?一通猜想也想不?明白。 直到又?说?起?黔中那边夷族、戎族来?犯,王佐听闻,怒气腾腾,恨不?得披甲上马杀的蕞尔两族屁滚尿流滚回去,王佐单膝跪地,言辞意切,为大盛尽忠,请圣上放他归去。 朝中众臣有人站着未发?一言,武将这边倒是有些意动,几?位站出来?支持王佐的,也有请命愿意前往。 宁武帝脸色未变看向朝堂。 氛围一下子降到冰点。 许多福坐着,就听脑袋上方他父皇声音平平说?:“赵二喜,让王佐看看,这就是王家驻守边关带的兵。” 那封加急送来?的迷信送到了王佐手里?。 其实朝臣都知?道了,听闻王佐将军的弟弟王勉将军带兵反击回去,结果连败,都是小战……但是之前圣意猜不?出,现如今发?难。 “圣上,臣有罪。”王佐双膝跪地,一头磕地。 宁武帝:“你是有罪,王家更是有罪。” 他父皇声音并?未震怒大声,但是许多福觉得更可怕,底下朝臣哗啦啦立即跪地,许多福想了下站起?来?立在一侧,表现出‘太子跟着一起?惶恐’模样。 “传朕命令,王勉屡战屡败,有辱大盛威名,罢去大将军头衔……” 众臣跪地战战兢兢听闻一系列变更。 黔中那边不?仅王勉被罢免了官,连带着当地的布政司、军指挥司都有人员调动,留在盛都得金吾将军王佐也被牵连降了品级,圣上令其闭门思过。 “退朝——” 圣上与太子殿下离去,诸位百官才起?,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言刚才的事情?,东宫那几?个官更是不?敢多留,一直到了东宫地界才松了口气。 文而旦:“这便是早朝啊。” “吓死了。”何通和文大人也能聊得来?。 两人官低,都有点‘不?思进取’那味,其实说?实在话二人都有自知?之明,出身低微背后没靠山,全?家就指望二人,当官没什么野心志向,把本分工作做好就行,挣点俸禄,教导下一代成才…… 胥牧屿和温良洳看似不?对付,实则二人倒是有点野心的,不?过也有些许不?同,温良洳是在哪个山头唱什么歌,一心为太子着想,太子当今独子,已经?得天独厚没什么大风险,他只需要做的就是替太子在外将名声经?营好就行了。 以?前胥牧屿是心在东宫野心在本朝,如今心态一换,跟着温良洳能聊到一起?,此人也不?是爱面子顽固之人,认清形势后主动给温大人赔不?是,还请温大人喝了酒。 “今日朝堂,温大人怎么看?”胥牧屿先开?口。 “左右跟咱们东宫没什么事。” 胥牧屿一下明白,主动说?:“温大人是怕下官套话不?成?其实也不?算无关,周如伟周大人儿子、王佐大人儿子,同殿下在一起?念书,殿下性情?温厚——” “不?会。”温良洳知?道胥牧屿想哪里?,摇头断言说?:“他们同殿下再交好,是至交好友,朝堂上的事,尤其是圣上定夺的,殿下都不?会为此开?口,小事还行。” 胥牧屿便放心了,想:“殿下知?道轻重大局很好。” “……也不?是这样,那两位朋友再好,哪能比得过亲父子关系,再者圣上对周大人也没罚什么,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没什么。”温良洳一针见血,“王家不?得了,不?过殿下和王少爷过往相交不?算亲密。” 要是刘家犯了事,他得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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