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这么早没?打哈欠。 “今日给我挂个红色的荷包,喜庆。” 要不是上早朝得穿衮冕,许多福恨不得穿一身红,往那一杵,身上挂:俩爹亲生崽牌子。 距离早朝还?有半个时辰,太子就从东宫出发了?。 难得。 到了?宣政殿偏殿,赵二喜连忙上前?迎殿下,说:“圣上和许大人在偏殿,时日还?早,殿下进去等候。” “好啊。” 阿爹和父皇也来的很早。许多福进了?偏殿,一家三口互相看看,都笑了?起来,太子殿下腰上一左一右挂了?俩红色荷包,宁武帝是手上戴着红玛瑙戒指、九千岁同款,腰上腰带镶嵌的都是红玛瑙宝石,九千岁今日身上飞鱼服是红色的。 时辰到,百官宣政殿内站队等候。 圣上太子到,今日许小满也上朝了?,不过竟不是站在大殿百官队伍之中,而是立在一侧,百官先跪喊万岁,等起身,自然也没?人注意到许小满并未跪。 今日太子殿下也没?落座,同许小满站在一处不说,竟还?站在许小满身下位。 成?何体统,有失规矩,没?有尊卑! “朕今日有喜。”宁武帝神色威严透着喜色。 赵二喜捧着圣旨出来,众臣皆跪下听旨,这些天圣上雷霆手段,如今百官是一看圣旨皆惧怕,心里想:今日是要抄哪家?或是问?哪位的罪?又想,刚才?圣上说什么‘有喜’?真是脑子昏了?,听岔了?吧。 赵总管宣读圣旨,满朝臣子乍一听惊愕抬头又低头,而后?恍恍惚惚,彼此互相看看,听到了?最?后?……有人竟然是松了?口气,有种‘还?好,只是封许小满为皇后?并不是诛谁家九族’的庆幸来。 等等—— 册封、许小满、为皇后?!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殿下真的冤呐 第八十五章 御史台的先‘发?难’, 神情悲痛跪地高?喊:圣上,此举万万不可于礼不合天地难容有违祖宗巴拉巴拉。 许多福后面有点不想听就?没听进去。 不过他看这几位御史大人?也就?是礼貌性意思?意思?反对反对,毕竟谏言是他们?的工作, 圣上此举石破天惊,他们?要是不壮着胆子喊点反对意见, 就?要轮到他们?被指责失职了。 果然?, 他父皇也是很懂, 不急不恼, 声音四平八稳一一怼了回去,说于礼不合的, 大盛朝礼法可有一条说明?圣上不能立男妻了? 御史台支支吾吾, 没。 说天地难容。 他父皇说:朕就?是天子, 朕执意要娶, 谁敢不容? 御史台:支吾害怕。 自?然?也有拿他阿爹身份说的,说阿爹内侍出身——这更好办了, 这次竟然?不是父皇怼回去, 而是温良洳说了句:X朝容皇后乃出名贤后就?是宫婢出身。 容皇后可谓是贤德典范, 十分聪颖很有政治头脑的。历史略通一点的许多福点点点头, 顺便给温良洳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御史台自?然?又说了, 宫婢和太监不同。 有了温良洳打头, 朝堂之内多了些辩论?的文臣, 比如李童, 李童虽然?官位末,站在最后排但也没妨碍发?声, 说许大人?同圣上情谊深厚,圣上潜龙在巫州时鼎力?相助,战功赫赫, 保家卫国—— 武官听到这儿也有些动摇,平心而论?,许小满一个太监,上战场的本事还真是奇才,他们?都比不过。这等男子,即便是少个根也比孬种强千百倍。 胥牧屿也道,许大人?曾谏言盖官学,庇护天下寒门学子,有一国之母风范。 虽然?许大人?是男的,但现在不是立后吗,这也能说得通。 文而旦等皆附和。 许多福骄傲挺胸,不愧是孤东宫出来的!回去就?给你们?加鸡腿! 总之整个早朝,两方开始辩论?,最后将许小满吹的是天上有地下无,许小满都有些心虚:啊?他这么猛吗,也没有啦森*晚*整*理,盖官学那是媳妇儿要盖,让他揽功劳呢。 媳妇儿可真爱我。许小满感动连连。 御史台吵架就?是吵,最后一副‘我们?争了争不过我们?清高?,尔等都是九千岁同党同流合污’—— 这副模样看的许多福牙根痒痒,这些人?分明?是害怕他父皇动杀机,还爱自?己名声得嚷嚷几下。 “朕是册封许小满为后,此乃圣旨,御史台几位是想抗旨?”宁武帝沉声说。 御史台:…… 装不下去了。 “臣等不敢。” 御史台的先服,而后百官齐声恭贺帝后,只?是有人?心想,许小满做了皇后也好,进了后宫,以后就?不能干政了—— 下一秒,宁武帝就?把这些人?的嘴脸打烂了,言许小满于国于社稷有功,封后之后入住凤栖宫,同时继续任职东厂督主一职,在朝堂行走,封宝亲王。 这一下子,朝堂又要沸腾。 宁武帝根本不给反驳余地,末了说:“摘星楼已经算好了黄道吉日,明?年一月朕同皇后大婚,大赦天下,推恩科,张贴皇榜,晓谕大盛。” 许多福想凤栖宫在哪?哦哦在父皇紫宸宫后头,这么一说,以后阿爹有自?己宫室,他就?能去凤栖宫住了! ……以后许多福就?知道自?己想多了,皇后住凤栖宫那就?是明?面上,毕竟以后皇后要接待朝臣命妇,地方大,入住正宫,这是圣上对外?给皇后的尊重体面。 但实际上,许小满一年到头住不下一个月的凤栖宫,宁武帝也跟着去凤栖宫,说今日皇后翻了朕的牌子云云。 许多福:小丑.jpg 此事已定,群臣破罐子破摔想,反正是皇帝的家事,什么皇后宝亲王,以前没封没抬到明?面上时,当今对许小满的宠爱还少吗?认了认了,难不成还拿全家老少性命跟当今赌一口气不成? 本来以为就?这般散朝,谁知道周如伟捧着奏折上前要奏。 众臣还以为周如伟是捧当今龙屁的,但仔细一看,周如伟手里拿着奏折,那应当是政务了,不知道什么—— “土地改革?!” “土地成大盛国有,士族财阀以人?头数,土地不得超过多少亩来着?”他没听清。 “秀才免二?十亩田税、举人?免五十亩田税,进士免八十亩田税。”寒门出身的读书人?一听这个倒是蛮高?兴,于他有利,若是如此推行,以后家中日渐富裕殷实。 好事情。 但是对更多人?,尤其?是垄断山头、千亩、万亩的门阀大家族来说,此举无异于是空手套白狼——一封圣旨,就?想把他们祖祖辈辈积攒买下来的族田全都充国?! 放他娘的屁,周如伟你是不是想死?。 周如伟不卑不亢还在说所奏内容,举了例子,用黔中罪臣王家来说,王家盘踞黔中百年,最初多少田地?而后变本加厉蚕食、买卖、威逼利诱等手段侵吞了百姓良田,成为王氏族田,整个黔中王家独大,寻常百姓分到个人都上竟是一亩两亩薄田,全都是给王氏一族当佃农。 王氏之所以敢反,囤积百万石粮食,足够养多少兵马,其?中五十多万石粮食放的发?霉用不了,可见世家大族奢侈浪费,这是大盛百姓的蠹虫,吸天下百姓血的,人?人?得而诛之,于国于民不利…… 整个朝堂,御史台此次是真急了,气得面红耳赤。 朝中一大半都是保荐官,或是身居高?位或是官声清名在外?,比如御史台那几位,因为家底厚,不靠朝廷发?的奉银过日子,平日里参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偶尔大事也参参骂骂,得个好名声。 闲下来,日子过的比皇室宗族还要滋润,盛都郊外?各种庄子,吃的用的都是庄子佃农养出来选的上等精细的食物,还有商业各种垄断,像是纸墨、香皂、胭脂等等,这些大氏族抱团很紧的。 有人?即便是琢磨出肥皂、香皂做法,但是小老百姓敢拿出去卖,那就?完蛋了,各种手段折磨的你跪地求饶,再也不敢生出‘干这一行’的念头,让你血本无归倾家荡产。 因为下手狠了,小氏族、小老百姓才不敢生出抢大氏族饭碗的念头,毕竟这可是明?晃晃的利。 现如今周如伟说是动土地,那等科举免税算什么小小惠举,字字句句大刀是往大氏族、大门阀脑袋上砍的。 “臣等不服。” “周如伟此举不妥。” “圣上万万不可啊。” 跟刚才封后一比,许多福觉得现在这些老臣喊得字字泣血真要以死?相逼,要不是在朝堂上,这些人?恨不得把周如伟生吃了——换言之,周如伟此举其?实是生吃这些门阀的肉喝门阀的血。 这些人?家里百年望族,千万顷良田,商行也有他们?的人?,他们?的生意,积累的财富那是常人?不敢想的数字,子孙后代享受供养,做不做官,影响真不大。 也就?是谁做皇帝哪家氏族在朝为官能光耀些,说出来好听,物质生活变化不大,有的少爷还嫌做官辛苦。 前朝有句老话:皇帝年年换,澜氏、宇文氏是百年扎根。昭国末年时,二?十八年换了七个皇帝,朝中皇帝下诏书不如两大氏族一句话效果。 可见门阀在前朝的影响。 太-祖想动已久,大氏族看出来了,躲回老家的躲回老家过逍遥日子,入仕当官的则是低调一些,太-祖敲打,也是该掏粮、钱的往出掏,捐款换平安嘛,没什么。 明?和、仲瑞做皇帝时,这些大氏族能缓口气日子又好了。 现在没想到当今是比太-祖那会想的还要离谱,太-祖让他们?放放血,当今是想他们?扒皮抽骨掏他们?老底。 “圣上,也不是人?人?都是王氏一族。” “王氏天理?难容罪不可恕,罪证有,今日不能凭周如伟一翻话,冤枉了其?他氏族啊圣上!!!” “圣上,百姓没田可种?周如伟夸大其?词,大氏族宗田多,但是担的责任也多,逢灾了,颗粒无收时,那些佃农也是大氏族养。” “对对对,不然?给佃农免些许税?” 这就?是又有人?想‘换’利益了,就?跟当初察觉太-祖想收拾门阀,这些人?赶紧上供银子保平安,现在也是。 群臣激愤,周如伟舌战群臣——也不算周如伟一人?,严宁鼎力?相助,面对此事,东宫几人?则是没人?敢开口,都能看出来这等大事,不是他们?能说得了话的,而且他们?站队了,怕给太子引祸。 文而旦心底里叫好。 吵起来辩起来,土改党和保荐党最后是一半一半——周全等年轻官员很是赞同周大人?的折子,周全还被骂了一顿,被一个老头骂的很难听。 许多福:老登! 主要是这老头骂周全是无理?搅三分,枉顾事实,周全是真才实学考上来的,他特意避嫌,还糊名誊抄,结果这老登说周全攀附他爹与他爹同流合污沆瀣一气,还给周全父子盖帽子,说二?人?想谋国利,明?面上打着为国为民,实际上想捞银子找好处。 许多福得出结论?:这个老头害怕了。 老头家一定有很多田地。 最后吵吵嚷嚷,许多福有点站不住,换了换脚,他阿爹看他,两人?互相打眼神,许小满:再等等应该快了。许多福:知道了阿爹。 “够了。”宁武帝发?怒。 朝堂安静下来。 宁武帝站起,面容冷冽,目光威严,说:“王氏一族造反在前,尔等反对这么激烈,朕若是要土改,你们?要揭竿而起不成?” 嚷嚷最大声的大臣跪地:“臣不敢。”、“圣上,臣冤枉。” “土改朕已定,此事周如伟负责,胡谷峰、严宁从?旁协助,内阁听朕命令。”宁武帝居高?临下,眼神睥睨,冷冷一笑,“若是尔等想反,大可以试试,你们?九族得脑袋同朕的千军万马相比,哪个多。” “退朝!” 赵二?喜忙喊:“退朝——” 宁武帝甩袖,走到九千岁跟前,牵着九千岁手离去了,太子殿下屁颠屁颠快步走着跟上。 朝堂静了片刻又给炸开了,有些人?恨不得生吞了周如伟,他们?自?然?看出来了——当今不是先帝,做一半害怕了又退缩回去,当今比太-祖气势更甚,自?然?今时不同往日,太-祖那会想动但不适合,时机未到,如今时机已到,宁武帝并不是让他们?商量,留有余地,而是不容置疑,下了通知。 周如伟的奏折,那是圣意,可这些人?不敢对圣上发?火,自?然?是恨上了周如伟。 甚至口出狂言,让周如伟小心一些。 周如伟没上奏折之前,想过退,如今被圣上逼着干完这事,反倒是不怕了,面对这些人?话里有话,丝毫不退缩,说:“尔等先数好家中老小多少个人?吧。” “同朝为官多年,本官跟诸位交个底,圣上大军快到盛都了。” “你、你——”、“原是这样。”、“圣上逼我等太狠了,也别怪——” 周如伟:“怎么?黄大人?是要反不成?” 百官散了,只?是这几日朝堂衙门人?心浮动,都想着办法阻拦土改之事,反倒是对圣上立许小满为皇后——当今爱立不立,把个臭烘烘太监当宝当皇后,以为谁在意! 已经有人?大逆不道心烦意乱这般想了,自?然?这些人?也不敢说出来,圣上大军快到盛都,谁的脑袋硬啊。 有人?唉声叹气说:“圣上一意孤行,难不成没证据还将我等世家全杀了不成?这可是暴君。” “现如今别说这等话了,当今如何你我不知吗?” 当今就?是暴君啊。 众臣沉默,犹如热锅蚂蚁团团转不想坐以待毙,便想先让底下百姓乱了,看圣上如何处理?镇压,于是就?有人?放出消息,圣上要动田地胡乱说了一通,说税收要加重,先往盛都附近传,只?是传着传着变成了,凡是家里有五十亩地的全都要砍头。 长兔镇兆家也听到风言风语了。 最初没人?信,后来竟然?有衙役兵卒子来镇上吃饭,说圣上说土改,估计下半年的事,说的含含糊糊群臣都在反对,但圣上一意孤行。 问为何突然?这么改,要收重税了?还是要打仗了?这仗不是刚打完吗? 那穿着衙役衣的人?说:不是打仗,圣上要封九千岁当皇后。 说的含含糊糊,留有老百姓自?己想,圣上封谁当皇后跟土改收重税一比,前者不重要,大家想的是听闻以前老人?家说,前朝皇帝奢靡又是选美人?,又是盖皇家别苑的。 收重税银子怕是要用到这个头上。 如此言论?闹的人?心惶惶。 兆家在长兔镇算是有名有姓的人?家,主要是兆老爷乐善好施,凡是修路搭桥,兆家都会出些钱的,年节了,兆家也会发?发?喜饼图个乐呵。 百姓们?之间?起矛盾闹到打官司上几乎没有——因为府县衙门太远了,都是些鸡毛蒜皮小事也不敢见官,平时里村里就?是村长、里正断定官司,镇上嘛就?是这些有好名声的乡绅来断,有时候拿不定主意了,还会问问兆老爷。 别看兆老爷家底厚,但为人?很是谦和的。 兆老爷一听,先是不信,说:“今上登基以来,咱们?只?见过减税的,从?没听过加重税的,是不是?” “咦,这倒是。”、“确实确实。” 几人?一想还真是,今上封太子那年减了,有一年下冰雹,受灾的地方——他们?镇灾情不算严重,但还是减了税。 几人?心里定了定,又有人?说:“此次不一样,兆兄,听那盛都衙门小老爷说,圣上要娶九千岁当皇后给盖别苑。” “啊?”兆老爷也懵了。 “以前是不收,怕皇帝老爷觉得亏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要今年开始收了?” “之前西南边打仗,是不是朝廷也没钱了?” “听说家里五十亩田地就?要砍头呢。” “我们?现在商量卖田。” 兆老爷觉得无稽之谈太扯了,还让诸位等等,“咱们?离盛都城也不远,我找人?去打听打听。” 兆家还没派人?打听呢,之前来他们?镇上吃饭的‘衙役’带着队伍来抓人?了,就?挑着富户来抓,说听上头命令来捉家里五十亩田地的人?家,问罪。 “什么命令?”兆老爷气不过质问。 ‘衙役’拿不出,嚷嚷:“你还想跟朝廷作对不成?把你们?一家老小全拿了。” “你看着脸生?哪个衙门做什么差事?”兆老爷也是见过风浪了,连着追问对方,还要去盛都告状。 ‘衙役’怕了有些慌,更大声了,还让手下亮兵器,说兆家要造反不成。这口锅可太大太重了,兆老爷害怕慌了神,可也不能由着这些人?在他家乱来,想到什么,一声大喊:“子和,快去请太子殿下的宝物来。” 兆子和是兆老爷最聪明?能读进书有秀才功名的二?儿子。 衙役一听‘太子殿下宝物’六个字,一下子慌了神,有些结巴了,什么太子殿下。兆老爷一看,果然?此事有蹊跷,让儿子速速去请,还说:“之前太子殿下住过我家,我也是见过太子殿下的,你到底是哪个衙门?不如你我二?人?去盛都城东宫问问殿下。” 兆老爷吓唬对方。 没想到这些衙役真露了原形,兆子和去请太子宝物,刚捧着衣裳回来,一看院子空了,大门敞开,喊:“爹,那些官老爷人?呢?” “什么老爷,我看是穿着官皮不知道什么宵小,此事不对子和。”兆老爷先让家丁关门,忙说:“你是读书人?,能说得清话,老五你快来,带着子和去盛都城找太子。” “爹,我就?一秀才也没官身怎么能见殿下?” 兆老爷:“你拿着殿下衣裳,我之前经商你也见过,扯虎皮做大旗,口口声声嚷你同太子殿下关系亲厚,该攀扯攀扯,先见到殿下再说,殿下仁厚定不会罚你。” 其?实兆老爷也不确定,但为今之计只?有这般上了。 兆老爷经历多,觉得这些衙役现在跑了,他拿太子威名吓唬过,但要是回头跟背后人?一合计,怕事情败落,毕竟攀扯圣上土改这事怎么看都是大事,兆老爷怕对方再来灭口或者给他家按个什么罪名,他们?兆家稀里糊涂的给完了。 就?是日后真的真相大白,但为时晚矣。 “快去,趁着他们?刚跑还没反应过来。”兆老爷催老五。 兆子和一听,当即不敢多说,知道事情严重,跪地给爹磕了三个响头,“爹,您等儿子,您一定要等我回来。” “快去快去。” 老五骑马,带着二?爷出镇往盛都去了。 兆子和背上背着太子殿下一身常服,想到父亲刚才那些话,心里害怕,他怕一去回来家空了,却也不能不去,倒是对进了盛都如何见太子殿下没有怯意。 他就?是不要命,豁出去了,也要见到殿下。 日夜兼程,两日后城门刚开,兆子和同家仆老五进了盛都城,也不敢吃喝耽误时间?,直往太极宫去,还没到太极宫门口——内皇城那道就?被巡逻的金吾卫给拦下来了。 金吾卫看二?人?神色慌张,衣服凌乱脸上脏兮兮的不对劲,有问题。 兆子和想到家里生死?未卜的父亲,顿时是眼眶一红,眼泪就?出来了,张口:“我、我是长兔镇兆家秀才兆子和,我来找太子殿下,一个月前太子殿下到镇上住在我家,我、我——” “殿下看我容貌娟秀,让我伺候。” 兆子和想不出别的了,爹说要扯虎皮做大旗要和殿下攀扯关系,但他一个秀才一个镇上小百姓,怎么可能和殿下来往关系亲厚,只?能这等事了。 金吾卫:…… 这真是大事。 “殿下还给我留了衣裳,这是殿下的衣裳。” 金吾卫一看,衣服虽然?是常服但是做工布料不是寻常百姓能穿的,本来信一半,现如今全信了。 “你别嚷嚷,跟我来。”金吾卫皱着眉,这等事怎么说,往宫里通传吗?这是殿下在外?的露水姻缘——这人?找上门来了,还说殿下对他很好很亲厚,在他家住了两晚。 都住两晚了。 要是扣押暗地里给糊弄过去,万一殿下待此人?亲厚,以后听闻算起账来,谁来背锅? 金吾卫互相交流,有关太子殿下风流韵事还是小心为上,往东宫通传怎么报他们?可不敢,要不找东厂?不行不行,现在东厂很忙,听说最近抓了不少当官的,不知道什么事。 巡逻的金吾卫跟太极宫门前守门的如此一嘀咕,守门的目光震惊看向兆子和,这人?瘦的跟麻杆似得,脸灰扑扑,还不如殿下容貌三分,殿下喜欢这样的? “我去问问东宫的许侍卫吧。” 太子殿下十六岁了,没太子妃,没有侍妾,没有传出过什么风流韵事,这可是头一遭,即便许凌官听了先不信,但还是拿不住,“你先把人?看住了,我去问问殿下。” 许多福在东宫当咸鱼的日子早几天就?结束了,又恢复到亲爹没打仗时的日子,不过去崇明?大殿上学变成了早上由胡太傅到东宫来教,下午他去上体育课。 体育课还是要人?多才好玩有趣,还能跟严津津吃饭说话。 此时太子殿下刚结束一早上早课,听得头昏脑涨,王伴伴给他递了甜水,见许凌官跑的一头汗,太子殿下还说:“给凌官也来一碗,给他来酸梅汤,大夏天热乎乎的你别太勤了。” 东宫跟铁桶一样安全,不用一天巡逻八百次,偷偷懒! 王圆圆去盛消暑的酸梅汤。 许凌官站在那儿,神色复杂说:“殿下,外?头巡逻队抓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对方说是长兔镇兆家兆子和,您一个月前和他有染,不、不是,是您叫他侍寝。”也不对好像。 “噗——” “咳咳咳咳咳!” 王圆圆端着酸梅汤的手一抖,碗碎了一地。 啥东西? 许多福惊天动地的咳嗽,他被呛到了,一双眼含冤泪水,伸手让许凌官把话说清楚,他就?在兆家吃了六顿兔子,不至于有染吧?他和谁有染?和麻辣兔子、清汤兔子有染吗? 六只?兔子嘎嘎来他被窝找他睡觉是吧! 许凌官为难:“殿下,兆子和说的原话您怕是不想听。” “好好好编排我小-黄-文是吧。”许多福就?没见过这等世面,仔细回想,扭头看王伴伴,王圆圆吓一跳,忙说:“我记得,殿下只?吃了兔子,没睡觉,也睡了,但是和严少爷睡得。” 许多福:!!! 就?是单纯睡觉,不是那个睡觉! 许多福气归气,但记得兆家为人?挺老实的,兆子和一个男子—— “兆子和是男的吧?” 许凌官:“正是。” 兆子和一个男的,也不会怀孕,他没睡,兆家知道,这等谎话很快就?能被拆穿,而且还找上门像是故意这么嚷嚷攀扯的,定有事情。 “叫他进来吧。”许多福蹙眉说。要是没内情,看他不狠狠打兆子和的板子,就?打十大板。 许凌官应是,也察觉到不对劲,等会要仔细搜兆子和的身才行。 “顺才你去崇明?大殿一趟,跟我小同桌说我有事情,中午让他先吃。”许多福道。 “喏。”顺才跑腿去传话了。 没一会兆子和进来,夏日一身袍子灰扑扑的都有味了,兆子和一进正厅,离得远远的便跪地磕头喊:“请太子殿下救小人?一家。” “到底何事,竟然?污蔑殿下名声。”王圆圆先厉声问。 若是鸡毛蒜皮小事,自?然?得严惩,不然?殿下以后买了谁家吃的都能被攀扯上,像什么话。 兆子和害怕也没求饶,先是口齿清晰,一五一十说了原委,许多福越听越不对劲,打断说:“跟孤走,去宣政殿。” 王圆圆也明?白过来,竟是跟朝堂土改有关,背后黑手真是胆大包天自?寻死?路了。 宁武帝最近很忙,晌午了,听见太子殿下匆匆忙忙来了,还跟赵二?喜说:“朕没空,让他在偏殿凉快会自?己吃,冰别给他上多了,回头闹肚子又得哼哼唧唧。” “圣上,殿下带了一个人?来说是事关重大。”赵二?喜回话。 书房里,除了宁武帝还有内阁一群人?,宁武帝一听,“那让他进来吧。” 许多福已经到了,来他爹书房跟回自?己书房一样,通传也是个花架子,过过表面功夫。 内阁众臣起身向殿下行礼作揖。 “都免礼。”许多福看父皇,一口气说:“父皇,这个兆子和长兔镇兆家儿子,今日来求救到我头上,说长兔镇有衙役胡言乱语说土改令,凡家中有五十亩田的要查,还要收重税,镇上人?心惶惶,那些衙役还要抓他父亲……” 第85章 第八十六章 你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啊…… 第八十六章 崇明大殿刚下课。 顺才作为?东宫太子殿下亲近内侍, 在东宫不算什么,但出了东宫,在太极宫行走, 不管是到哪儿都是有几分体面的,那些小太监、宫婢都会热乎喊声:顺才哥哥。 “哥哥怎么来了?” “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的?” “大热天?的, 顺才哥哥辛苦了, 您先坐坐。” 崇明大殿的小太监见了顺才一溜烟全都围了上来, 顺才在外?头?拿着乔端几分架子, 毕竟是东宫出身,要是见谁都给个好?脸, 东宫威严何在? 牛大海远远一瞧, 他大殿的小太监就跟蜜蜂见了花似得, 仔细一看, 这可不是顺才么,笑呵呵走上前。 顺才在其他小太监面前装大哥, 但到牛大海这儿还真不敢摆架子, 牛大海跟王总管称兄道弟的, 他也?不是没?眼力见, 此?刻顺才亲热喊了声:“牛总管好?。” “好?好?。”牛大海笑呵呵点头?, 亲亲热热说:“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办正事要紧。 顺才忙道:“我们殿下差我来给严少爷传个话?。” “大殿刚下课, 严少爷估摸是在大殿看书?, 你快去吧。”牛大海也?不寒暄, 他和顺才寒暄什么,顺才还不够格。 顺才谢了牛总管提点, 先进大殿,大殿里还有其他少爷,不过严少爷最?为?显眼, 坐在第一排,模样也?俊俏斯斯文文的,正在看书?。顺才近身,先请安行礼。 严怀津说起来吧,“可是殿下有什么事?” 在外?人下人面前,严怀津有些严肃,对许多福称呼也?不是直呼其名,都是喊殿下的。 顺才在这位面前更不敢拿乔,殿下多看重?严少爷整个东宫都知道的,严少爷那就是殿下的自己人,此?时顺才躬着腰,恭敬说:“回严少爷,我们殿下说今日中午不来大殿陪您用膳了。” “他可是有什么事?”严怀津想?到什么,语气?有些关切,“昨日他吃西瓜吃多了,有些冰,是不是闹肚子不舒服了?” 顺才先说:“不是这事,严少爷您莫急。”他想?严少爷是殿下自己人,便有意?卖好?,笑说:“本来我们殿下要过来陪您用膳的,早上胡太傅课刚上完,殿下用了一碗甜水歇一歇,本来要走,结果许侍卫领了个人进来,胡乱攀扯说是之前殿下出宫让他伺候过……” 严怀津听着听着眉头?蹙了起来,先跟顺才说:“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对对,小的话?多了。”顺才反应过来说太多了,也?是今日稀罕,他们殿下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等?事情,竟是跟个男的,此?时说:“那姓兆的还不如我们殿下——” “顺才,殿下样貌不要和人比。”严怀津提醒。 “是,多谢严少爷提点。”顺才一惊,止住了话?头?,刚舌头?是长了些,要是王总管知晓他拿殿下跟那姓兆的比,肯定要抽他的。 幸好?今个是在严少爷跟前,严少爷不是话?多爱嚼舌根的人。 顺才话?传到了,也?不敢多留,规矩行了礼就撤了。 牛大海见顺才来的时候还嘚嘚瑟瑟,走的时候夹着尾巴,还有点好?奇,打趣逗了逗顺才,“怎么这么快走啊?不多留会跟你这些弟弟们玩玩?” “小的传完了话?回去还要伺候殿下,不多留了。”顺才赶紧跑。 牛大海笑呵呵,见人跑远了,才跟大殿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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