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油嘴滑舌之人,这话肯定是真的,但一个太监怎么会做皇后呢。 这个愣子,现在还信他。仲珵心里热乎,说:“真的,你走后,我发疯找你,却一直找不到,肃马关刘家、亲兵,找了几个月,往小河村都有人去,八月时急火攻心,我吐了血——” 许小满一紧,看向王爷,又反应过来,八月?现在才七月初啊。 “那次我便做了决定,杀回盛都提前了,十月我写檄文昭告天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你却一直不回来,我想你想的紧,又怕你出了意外,好在来年二月末你终于回来了,抱了个孩子回来了。” “孩子?”许小满狐疑。 仲珵点点头,没忍住去握许小满的手,很是郑重认真说:“是咱们俩的孩子,你生的,叫许多福,他才刚满月,天寒,你就背着他回来找我了。” 此等的话,许小满的脑子还没转过弯,却脱口而出:“许多福,这名字好,许许多多的福气。” 仲珵笑了,说对。 许许多多的福气。 “等等,你是说我,一个公公怀了孩子?!!!” 许小满:本公公就这么厉害这么牛吗?[问号][问号][问号] - 明天要出门,更新晚一点 第0135章 ? 番外十四 ◎他跑他追4◎ 番外十四 “你是说咱们俩的儿子多多特别调皮?” “你别瞎说, 多多肯定很乖巧的。” “你再说说,再说说。” 土炕上许小满前一句还让仲珵‘别瞎说’,后一句开始催促。仲珵好笑了声, 许小满就‘横眉’,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我笑你一如既往,傻乎乎的。” 许小满就差给王爷一拳了。 仲珵都做好了握住揍过来的拳头, 再亲亲, 结果小满不揍了, 微微怔了下, 明白过来, 此时的小满很年轻,虽然满心满意爱着他,但小满也保持着‘上下有别’,他是王爷,小满是内侍, 不能越了规矩。 想到此,仲珵心里微微泛酸,收起了笑,很是认真解释:“我不是取笑你,而是真心觉得你傻乎乎的很是可爱,我说我是几十年后的仲珵, 你一听就信了我。” 许小满:对哦, 难道不该信? 确实啊, 这样听着不对劲,但是仲珵也不会拿着个骗他, 仲珵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不过你对咱们怎么杀进盛都不好奇, 对你坐皇后不好奇, 反倒是好奇追着问许多福。”仲珵语气倒是寻常自然,他还不至于到了如今还吃儿子的醋,只是略微一点点吧,又很是高兴,“小满,你是爱我,想有咱们俩的孩子的。” 许小满一听,脸继续烧,像是被戳破了小心思。 王爷怎么变聪明了! 不对,王爷一直都很聪明,很能洞察人心的,那岂不是以前他嘴上说不要、讨厌、难受,其实暗爽——难怪王爷不停下来! 仲珵见许小满神色,眉毛一会撇一下,一会又惊讶藏着羞愤看他一眼,不由暗暗地好笑,这个时候的小满真像个小孩子,可爱的紧。 “你藏得很好,我之所以能找过来,也是你告诉我的。” 许小满刚才就信了,此时一听王爷说这等话,不由挺了挺胸脯,“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躲得不好。” 那就不是他没本事了。 “你是不是要带我回去?” 那赐婚圣旨——仲瑞这个狗爹养的,他的圣旨算个屁,都要杀回去了,自然不作数的。许小满想到此,心里有点别扭的不好意思,就是他如此‘小心眼’,不相信王爷,不好好听王爷解释说话,非得偷偷跑出来。 “王爷,我以后不先斩后奏了。” 仲珵握着小满的手,小满性格便是如此,坦诚、炙热,全心全意的信任他,胸膛不由热热的,先说:“暂时不回去。”又道:“这件事怪我,小满,年轻时的我装着血海深仇,学不明白爱你,故作深沉,长了一张嘴却不会直说。” 许小满先是一惊,再听继续惊惊惊。 不回去了? 仲珵跟个无赖似得躺到了土炕草席上,看着小满,用轻松语气说:“我二十岁当皇帝,干了整整六十六年,日子太久太久了,你知道从十岁之后我就想报仇,可我过了一生,死的时候最遗憾最牵挂的是什么吗?” 许小满知道了。 仲珵这时候出现在这里,这就是答案。 “你在这儿过的不好,受尽了委屈,你每次跟我说都说好的——”仲珵坐起来了,眼眶有些湿意。 许小满吓了一跳,王爷哭还是小时候,皇后去世那会哭了一次,赵家被诛满门时哭了一次,之后他再也没见过王爷哭了。 没想到…… “让我留下来,我在这里过一遍你的日子。”仲珵蹙眉,而后叹息说:“其实不足你当时的苦,我还带了东西,还叫王圆圆等人年底时过来。” 许小满一听心里感动的吱哇乱叫,抱着他家王爷脑袋就是一个亲亲,就跟以前两人在冷宫时一样,二皇子哭了,他就跟大哥哥一样抱着二皇子脑袋,亲亲二皇子脑门。 以前在家中时,他就这么哄弟弟妹妹们的。 仲珵感受到额上的柔软,紧紧的抱着小满的腰。 温存了会,许小满撒开了手,看着满室的简陋,几次想说他们回去吧,但是想到刚才胸口有些湿意——王爷怎么会这么替他小心眼,记了一辈子啊。 于是不提‘回’这回事,只是呆呆抬头看屋顶,早知道他就不偷懒全都修上了。 仲珵也抬头看屋顶,这屋顶睡人的一半修补好了,另一头墙与屋顶有空隙,屋顶上还有一个小洞,若是他没来,小满就是这样过冬的吗? “哈哈天热,我想着睡觉嘛,这边好着就行,还凉快。” 等小满肚子大了,不好爬上爬下,那洞怕是一直留着了。 “王爷你来了,我去修修。” 仲珵看向小满,说:“你得改口了,不能叫我王爷,刚才进村,我跟村民说了,我是你弟弟许大珵。” 许小满:…… “咱们是兄弟俩,我惹你生气,你跑来独过,我来道歉的。”许大珵说完,“这屋顶,我来修,哥。” 叫的很是顺口。 许小满:暗爽。 啊,不是—— “就算是兄弟俩,凭啥你是许大珵,我就是许小满?”许小满不服气了,“我可比你年长。” 许大珵:“咱娘起的,说给你起小满,你小时候个头长得慢,有了我后有经验了,给我起个大珵,让我长高高大大的,以后好保护哥你。” “???”许小满:这要不是如假包换的王爷,他都怀疑面前这人真是他弟弟许大珵了。 还是午睡没睡醒? 许大珵没在说话,而是出了屋门,门外一辆骡车,拉的都是东西,他一出来,那几个鬼鬼祟祟的男的立刻装无事人一般,用土话说些什么,表示来看看,还有人问要不要帮忙。 小满没说,谁吃了他的马。 仲珵目光扫过几人,记下了脸。 “有啊。我哥屋顶破了,我想修修。”许大珵用巫州话说。 许小满从屋里钻出来,见这几个人脸上就烦,挥手骂骂咧咧赶人,“滚滚滚,不要你们,赶紧。” 几人没捞到便宜,一哄而散走了。 许小满才跟仲珵说:“带头那个,眉毛断了一截的是村里泼皮无赖,其他的都是爱占便宜的,我刚到的时候,想着本——”他本来想说本公公,莫名的暗爽了下,改口:“你的大哥我,想着攒了十多年月银财大气粗,就花钱找人干活,结果他爹的干的还不如我,工钱要的又多,还要我给他们管饭。” 其实管饭是应该的。许小满以前在村里时,谁家起房子,村里人搭把手帮忙,也不要工钱,管饭就行。 结果这些人要吃鸡鸭又要杀猪还要吃白面馍——还拿他的高价工钱,干活还差,只干了一天,许小满反应过来就不让几人干了,当时闹了起来。 “我也没吃亏,放心吧,我还是带家伙了,除了带头断眉那个,其他人胆子都小,看出我是练家子不敢硬碰硬。” 许小满说到这儿,拍着胸脯一笑,“你就放心好了,你大哥,我罩着你,这村里虽然刁钻的有,但我能摆平。” 仲珵看许小满那股明爽劲头,脸上都是笑意——只是口头上做他的哥哥,小满就很高兴了,怎么会如此简单可爱啊。 “好大哥别生气了,我听你的。”许大珵哄着人说。 许小满:嘎嘎嘎嘎嘎好爽啊。 算了,不跟小弟计较什么小满大珵了! 许小满觉得许大珵说什么他以前在这村里受了欺负,那都不是真的,他,一个武学高手,怎么可能被手无寸铁的村民欺负呢? 这村里蛮横,他更蛮横就行了。 肯定是许大珵误会了,也是许大珵身娇肉贵天潢贵胄——其实王爷是心疼他吧。许小满想到这儿,心里咚咚咚跳的快,然后故作镇定转移话题,“你车里带了什么啊?这一大骡车的。” 仲珵都看出来了。 他们二人做夫夫一辈子,许小满露个什么表情,他都知道的。年少的小满,对待情爱还有些羞涩的,如此可爱,便顺着小满话说:“带了被褥,锅碗,还有些种子。” “种子?!”许小满惊了,目光灼灼看向许大珵,“咱们要住多久啊?” 仲珵说:“临出发前,我跟二伯、幕僚留了书信,该如何行事他们照我信上说,我当时找你苦苦无果,才在十月发檄文,如今我找到了你,打算等许多福出生那月发檄文。” 时下传播速度慢,当时仲珵主要是逼小满现身,十月檄文传遍天下起码两三个月,当时朝廷仲瑞颁下圣旨,说巫州王造反叛变,杀,派了兵来打。 许小满经常泡军营,一听就知,要是按照王爷所说那般,之前的仗很是艰难,肯定难打——这种事,该密谋打个朝廷措手不及,大张旗鼓下,巫州兵力其实不敌朝廷的。 幸好还有肃马关支援。 “你想的对,不过仲瑞自大,我方险胜一次,之后你带许多福回来,队伍士气大涨,小满重来一次,许多福生下来后,咱们儿子天生就带福气的孩子,定比之前顺利。”仲珵说。 许小满拧着两条眉毛,“那要是不是呢?”没之前顺呢。 报仇对于王爷来说,那是头等大事,之前的日子里,王爷日日愁眉不展,苦大仇深,没有半点小孩子的活泼稚气,整日都是看书习武想法设法赚钱攒粮草。 许小满比谁都知道,王爷隐忍这么久就是为了复仇。 一次为了他提前动手,一次为了他留在这里。 都是变数。 “大哥,咱们这地我开垦了,种一些白菜好不好?到时候问村里买一只母羊,许多福生下来能喝羊乳。”仲珵不答‘报仇’,笑说:“我现在是许大珵,我带了白菜种子,还有你爱吃的干粉条我也带了些。” 许小满:又担忧又暗爽。 “……行,你都听大哥的。”许小满最后还是暗爽占上风,王爷在村里留到一月的话,那岂不是——许大公公搬出手指头开始数月份,现在七、八、九、十、十一、十二、一,足足七个月! 他在这七个月里,他就是大哥了。 许大珵得听他的。 嘎嘎嘎嘎嘎。 仲珵弯了弯眉眼,“大哥,你进屋炕上坐,我来收拾。” “行,大珵你麻利点,东西放隔壁那是灶屋,算了,那屋子没门破破烂烂的,好东西还是放——”许小满呲着大牙边笑边说,说到一半顿住了,他抬头看了看两间茅草屋。 一间小一些,破破烂烂没门是灶屋。另一间就是一半屋顶待修补一半盘着个破炕,许小满呲着的牙收了收,看向‘许大珵’,许大珵看懂了,收着笑,可怜说:“哥,你还生我的气吗?你要是不原谅我,其实我睡灶屋也行,如今天热,灶屋没门也凉快点吧。” 许小满每每听王爷叫他哥就很爽。 压不住的嘴角,很是大方,大手一挥:“咱们兄弟俩,见什么外,东西放咱们屋里,我给你搭把手,一块快点。” “哥不用了,你去歇会。”许大珵不劳他哥动手,一手铺盖卷一手大铁锅。 那骡车上还有罐子、坛子,王府厨子积的酸菜咸菜,许小满揭开盖子一看,差点口水流下来了。 “你怎么还带这个来啊?” 许大珵瞥了一眼,很是自然说:“我偷咱后爹的,他对咱们不好,我来的时候该顺的都顺了,哥你放心吧。” 许小满:…… 咳咳咳咳。 不由目光灼灼看王爷。 神他爹的后爹,王府厨子老李知道自己突然改成了仲姓? 许小满知道王爷恨着他爹,却极为尊重爱护生母赵皇后,因此口癖骂人都是他爹的,但没想到,现在的王爷竟然会拿爹开玩笑了,虽然是后爹。 以前可是提都要观察下王爷脸色才能提仲谋开的。 王爷变得有点不一样,好像豁达了些。 仲珵已经一趟趟搬东西了,许小满就守在骡车那儿,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原本失恋跑来避世,了无生趣,对什么都懒洋洋的,今个、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觉得日子好有趣。 以前屋顶破个洞,都磨磨唧唧拖一拖。 吃什么也没味,能果腹就行。 现在对日子有了盼头。 这么一车好吃的,晚上他们吃点啥啊! 许小满扯着嗓子:“大珵,你就跟着哥混,哥攒了十多年工钱,咱们好好过日子。” 刚来村里,除了买地买屋许大公公大方一些,之后可是很抠门的,毕竟可能要留在这儿好几年。 他攒了十多年月银竟然只有二十三两银子。 许大公公都不知道钱花哪里了。 现在不一样了。 他弟弟,许大珵来了! 宁武帝:叫朕许大珵![墨镜][墨镜][墨镜] 第0137章 ? 番外十五 ◎他跑他追5◎ 番外十五 “呐, 剩下十六两半全给你。” “你给我留点零花钱。” 土炕整齐干净了不少,铺着粗布棉花做的褥子,上面是擦得干干净净的竹席, 又软又凉快,整个床铺都是他弟弟许大珵刚收拾出来了,许小满知道王爷不是娇贵的人, 但没想过王爷真的会铺床, 铺的比他都好。 此时坐在炕上, 心里一激动, 便把剩余的家底全拿出来了。 “你不是说要做我媳妇吗?” “你管钱。” 许小满耳根子有些烧红, 以他的身份叫王爷媳妇那是不合规矩,但是王爷刚自己说的,来给他做媳妇,他可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了。 心动。 仲珵盯着那小袋子钱袋,掂了掂。 “这是本——我攒了十多年的月银, 我还拿了那个传旨太监二两才二十三两银子,真是怪了,也不知道钱花哪里去了。”许小满嘀嘀咕咕。 仲珵知道花哪了。 “很多了,那我先收着。”仲珵将钱袋随身放好,还拍了拍胸口,那里热乎乎的, 说:“冷宫时, 你的月银都给我花了, 打点那些内务所的太监,给我买一些纸、糖, 吃食上干干净净。” 许小满立即说:“咱们来了巫州后, 我可是一等贴身公公, 月银很多的。”王爷都给他提份额了。 “我的大哥心肠好,喜欢行侠仗义,以前银钱给我花,后来接济了王圆圆不少吧?”仲珵语气有点不对劲了。 许小满多敏感,察觉出来,忙说:“你和王圆圆不一样,王圆圆是我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你可是我媳妇!” “不是弟弟吗?”仲珵逗小满,不待小满回话,便笑说:“我知道了,咱们白日做兄弟,夜晚了做夫妻。” 许小满:…… 天太热了,好热! 许大珵逗了逗他家哥哥,便起身去干活了,他还有许多活要做,许小满从炕上下来,穿着鞋子跟在后头,亲眼见许大珵去打水,将水缸添满,不要他帮忙。 好在这边离河很近。 许小满跟在后头,“我来吧我来吧我来吧。” “哥你身体不好,好好歇着,我来。” 许小满:! 我身体不好? 什么东东!我身体最好了! 许小满本来一个‘本’字开头,正要掰扯,就见河下游有个男的挑着扁担上来打水,下游那儿有个年轻妇人正洗衣服,许小满的本字收回去了。 不跟许大珵计较!哼! 他们是外来的,打水的汉子也不去看他们,打完水去下游接媳妇。许小满看了会,嘀咕说:“这村里人也不是全都坏的。” 起码这个汉子还挺疼媳妇的。 河边汉子放下水桶,又去帮媳妇搓衣裳,两人洗起来很快,没一会洗完了,汉子挑着扁担起,他媳妇抱着木盆,夫妻二人回家。 就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许小满看的入神了。 仲珵早早打好了水,也没催小满,陪着小满站在树下看了会,这边风景其实很好,青山绿水,景色宜人,河水哗啦啦作响,下午的清风徐徐,伴着一丝丝凉意。 直到那对夫妻走远了。 许小满扭头看许大珵,说了声走吧,走了几步,许小满看向前方,目不斜视说:“你不让我挑水,那之后我给你洗衣裳。” “哥,可是我是你小媳妇,洗衣服做饭这些活都该我来的。”仲珵道。 许小满扭头羞恼说:“许、大、珵!!!” “好。”许大珵立即答应下来了,又说:“咱们屋子修补修补,再盖一大间。” 许小满嫌花钱,住不了几个月就要走了。 “等王圆圆赵大夫几人过来,他们也好有地方住。” “那行吧。”一家之主许小满点头答应,末了又说:“钱够吗?” 仲珵:“够,哥这事你尽管交给我就行。” 水缸满了,灶屋多了一些干净整齐的瓶瓶罐罐。 许小满是会做饭,但仅限于熟了、能吃,他这个人做饭很容易‘灵机一动’,最后就是搞砸,但好在许小满是不挑,尤其是在食物上很是珍惜,熟了只要没毒,都能饱腹。 仲珵问做饭的婶子呢?见小满双眼迷茫,就知道还没‘请’。 许小满也想到了,很是惊讶说:“我就剩十六两半,我还请婶子给我做饭吃?”一脸‘我这么大的架子吗’。 “那应该是后面了,你有了多多,天冷了些,要养身体。” 许小满每每听王爷说他怀了俩人孩子还是有些陌生、新奇、不可置信中又压着压不住的向往来,此时坐在小凳子上,跟仲珵说:“我肯定很爱他。” 仲珵想到小满如何惯儿子,只颔首点了头。 “……其实我的日子应该也没那么糟糕。”许小满知道王爷想什么,他有点羞涩甜蜜,“你就是太爱我了,才会想我离开你这段日子千难万难,心里不好受,怎么还牵挂了一辈子都过不去。” “王爷,我再好心肠也不是大傻子,谁要是欺负我,我就算当时不敌,有了孩子这个软肋,暂且避避,但临走前,肯定给他家鸡蛋都要摇散了!” 许小满说的斩钉截铁。 他不是‘吃亏是福’的人。 他是一报还一报,本公公行好事,你要是不领情还要坑本公公,那就等着吧,什么专卖给他一碗鸡脚吃—— 许小满虎虎生威瞪大了眼睛,肯定说:“那家的鸡,我临走前估摸杀的片甲不留。” “我信。”仲珵点头,“我哥就是很有本事还有大智慧的人。” 把许小满夸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小小一破灶屋,如今年轻还生涩的许小满,表达感情也是炙热坦诚,又很善解人——那番话是给王爷宽心呢。 然后他家王爷洗了锅,开始刷猪油。 烧火的许小满震惊瞪大了眼,不过这会没刚才的杀气腾腾,而是惊讶了,“许大珵你会做饭?” “当然了,咱们今个吃肉炒酸菜炖粉条,馒头和面条我不会,明个我去村里找户人家学学,再看看怎么盖房子。” 许小满本来要说点他的经验,结果猪油化开,酸菜下进去,一股特殊的香味弥漫出来,还有笋干、菌子干,泡过水切片,同酸菜一起滑锅,发出刺啦的声响。 咕咚。咽口水。 好香啊。 许大珵你真的会做饭。 傍晚,二人吃一碗酸菜焖粉条,因为没主食,装粮食的瓮里都是杂粮,许小满从镇上过来没带粮食,都是问本村村民买下的,村里没人吃米。 此地不种稻米,村民终其一生连什么是白米都没见过。 只有豆面掺着面粉,面粉也没筛过麦糠,吃起来有点扎嘴,特别糙。许小满烧火,闻着锅里香气时,为了赞美许大珵的手艺狠狠拉踩了下之前自己做饭的味道。 仲珵听了,便说:“那明日得做个筛子,过一遍筛。” 许小满抱着大碗埋头哐哐干饭,对他媳妇的话那是一个好好好、对对对、按你说的来! 一家之主的地位,灵活应变。 吃过饭,许大珵收拾,灶里的余温热了水,洗干净锅碗,收拾整齐。许小满已经惊讶小半天了,从王爷到了后,到下午这顿饭,他觉得王爷—— 怎么什么都会! 收拾完。 仲珵牵着小满的手,去遛遛弯散散步消食,等回来锅里的水也热了,回头能擦洗上床睡觉。 “你是真的做了六十六年皇帝?”许小满对媳妇的安排,听的是目瞪口呆,比他还像个农家汉呢。 别是败了,隐姓埋名做了六十六年农汉吧? 呸呸呸。 要真是败了,仲瑞那狗爹养的肯定不会放过王爷。 仲珵摸着小满的手指,因为小满浑身的劲儿,像是撒不完的气力,每日练武、干活、助人为乐,手指掌心都有些茧子,反观他,虽然做巫州王像是吃了不少苦,但双手除了习武的茧子再无其他。 “这些东西不难的,那会行军打仗,咱们急行军,抱着破釜沉舟之气,因为粮草不多,只能一击即中,不能拖长了打,因此有什么吃什么。” “没伙夫你上,我吃了一顿你烤的饼后,就换人了。” 仲珵看过去,“有人牙都磕了一角。” 许小满:……我不信,这肯定是谎言,污蔑本公公。 心虚。 再急行军,做饭也没有王爷给下属烧饭的,许小满手艺不行那就换其他兵将来,能吃就行,不过仲珵见过,如何做饭,对他来说很简单的。 回去仲珵亲手给许小满擦澡。许小满有点害臊。 “哥,咱们亲兄弟有什么见外的。”许大珵说的理直气壮。 许小满扭头,不可置信:“亲?” 他一个公公和王爷亲兄弟? 背后王爷附身靠近,贴着许大公公光-溜溜的屁-股蛋,低头亲了亲许大公公的侧脸一路带到了脖颈,含糊说:“亲。” 许小满被亲的有点腿软,差点没站住,只能靠着身后,脑子也是一团浆糊,过了会反应过来‘亲兄弟’是这么个亲法啊。 “……” 当夜里,土炕软乎乎的,身上的被子薄厚适中,干干净净,身上也是皂荚的清香,还有王爷。许小满感觉像是做梦一样,黑漆麻乌中,准确看向王爷的脸。 仲珵在被窝里摸了摸小满的腰。 “睡吧。” 做不了什么。 许多福可真是碍事。 许小满嘿嘿笑,笑完便困了,沉沉睡过去,这一觉前所未有的香,好像过去一直、无形中牵挂的事全都没有了。 除了王爷和他的感情外,其实这世上,若是仲珵最想报仇心切,那许小满便是第二人了,杀回盛都,替赵皇后、赵家满门复仇,这也是许小满的执念。 许小满和仲珵明明是两个人,却快成为一个灵魂。 翌日天不亮,鸡叫声响起。 许小满从炕上醒来,见身边空空的,再看一看炕上新的铺盖卷,顿时呲牙咧嘴笑的超开心,他囫囵套上衣裳,穿着布鞋下炕,隔壁灶屋隐约飘出饭香,屋子外头一方空地上,王爷在练刀。 “醒了?你等等我。” “我还不饿,等会,我去拿我的枪,咱俩耍耍。” 许小满那一双短-枪可是赵师父传给他的,走哪都带着,平日里黑布裹着轻易不出手亮相,到了此地这么久,今日亮出来了。 兴致来了,陪许大珵过过招。 许大珵说:“我可打不过许大侠。” “诶呀诶呀我让你三招。” “可行。” 许小满精神奕奕,前些日子像只病恹恹灰扑扑的病猫,今个那真是‘亲人’到了,满血复活,双手持短-枪,二人兵器打了个叮叮当当,只是点到即止。 热完了身,出了汗,许小满痛快说:“舒坦!” 他站在院子中,看着那荒草土坡,也觉得赏心悦目了。 他家的、他家的、都是他家的! 他和许大珵的家。 他和王爷的家。 许小满脸红扑扑的漱口洗脸清洁牙,看了看王爷,没忍住说:“我想,我们俩在一起,不管是盛都、巫州,还是这里,都是家。” 他找到家了。 “你说的,二月时许小满带着许多福回去,我想,那会的我肯定是想和你一起生死的,就算死在一处,那也是痛快。” 仲珵心中胀热,没忍住亲了亲小满。 俩人一嘴巴的牙粉味,是薄荷混着茶粉。 “我也找到家了。”仲珵说。小满在哪,哪就是家。他想到一处,眉眼笑意跟小满表功说:“我交代许多福了,咱们俩身后放一起,用红绳绑着咱们得手,走到哪都不散。” 并不忌讳生死了。 许小满一听,很是高兴,“这样好!大珵你真是聪明!” 吃过了早饭。二人下山坡去村里找人盖房子,还有采买。许小满学聪明了,不去找村长,去、去—— “咱们下去碰见第一家就进去问问。”许小满提议。 他就不信了,村里全是坏的。 仲珵说好。 一人孤身气短,俩兄弟,还是两个年轻兄弟俩那就不一样了,尤其仲珵气势不得了,三言两语就了解了盖房子事宜,这户人家男的愿意帮忙,不要工钱,但是希望他们要是去镇上了,能不能给他家带一些盐。 整个村子就外来户有马,现如今还有骡车。 以前他们村里村民要是去镇上采买,来回一趟得大半个月走,买一次盐很是辛苦,家里穷也没钱一次买太多,只能省吃俭用些…… 许小满一口答应。 仲珵思量说:“我付你们工钱,不管饭,你们回家吃,什么时候房子盖好了,骡车我可以借给你,让你们去镇上采买盐。” 全家:!!! “真的?”老汉儿子激动了。 仲珵点头。 最后从这家出来,许小满手里还拿了一把干巴巴绿叶子菜,他认不出来什么菜,因为是那家人送的。 送!的! 我去。 许小满转头目光钦佩,“你可真厉害啊大珵!” 许大珵:“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大哥是谁。” 嘎嘎嘎嘎嘎嘎。哄的许小满东南西北又要分不清路了! 许小满:我咋这么厉害的![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还有许大珵,你顶到我了[害羞][害羞][害羞] 第0138章 ? 番外十六 ◎他跑他追5◎ 番外十六 新来的那户要起屋院, 这消息很快就在村里流传开,村民听了也不惊讶,打前头来的那个小伙子, 出手大方,那绝了户的破院子竟然花了五两银子买了去。 那院子原先是一对孤儿寡母住着,后来没几年光景, 全都死了。屋子成了没主的, 外加上地方也偏僻, 离村里远一些, 也没人稀罕, 没想到一个傻外来的买了去。 那样的破屋子,要住人安家是得修修。 “先前不是叫豁子几人修了吗?” 豁子就是眉毛断一截的男的,村里最难缠的泼皮无赖,游手好闲,好吃懒做, 家里全靠他的几个兄弟干活,因为一户加起来十二个男丁壮汉,村里其他人是不敢惹这家的。 打不过啊。 “好像叫停了,还给了些钱才打发走,就干了一天。” “什么一天,我看什么活都没干, 后来是那外来小后生自己修了屋顶。” “这次不一样, 外姓人前个不是又来了个弟弟, 那弟弟人高马大拉了一骡车的货,看着不是缺钱的, 昨个找到了何三家, 说付工钱请人盖屋子。” “难怪何三今个带着兄弟山上砍木头去了。” “何三说了, 许大珵——就是小后生他弟,说屋子啥时候盖好了,到时候借骡车能去镇上买盐。” 本来村民闲聊磕牙,他们这村几十年也见不到一次外来人,自然是对外来人什么都好奇,都能聊半晌,但现在听见‘买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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