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小说

700小说> 当天之骄子攻忽然病弱 > 第3章

第3章

他爸有一年歪打正着遇到了机遇赚了些钱,自此后家里争吵多了,再后来父母离婚。 妈妈歇斯底里喊:你就是动心爱上了,精神出轨,要不是我发现了,你们肯定滚到一起。 真让我恶心。 俩人离婚,财产分割,孩子归爸爸。许爸爸后来生意越来越好,有钱了人忙,许多福是跟着爷爷过日子长大的,他妈妈经常也来看他。 后来妈妈再婚,日子幸福,难免精力不够管不到他了。 妈妈说:我和你爸高中大学一路长跑,他爱我的样子我都记得,婚姻宣誓时,我坚定我们会幸福,现在他爱上别人,我真的受不了。 没那么爱,婚姻里或许能睁只眼闭只眼走下去。 上高中后,他玩游戏成绩下降,有人找茬,他打过架,打赢了却挂了彩,老班打电话叫家长,都忙,再也没人来给他收拾烂摊子,也没人问他疼不疼,是不是受委屈了,给他买淀粉肠、炸鸡、雪糕、辣片哄他高兴。 现在,他打了架,有人给他撑腰,请太医送珍珠怕他受惊。 ……许多福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碎碎念:你都十八了,又不是小孩,怎么还哭起来,多丢人啊。 又想,这里也没人看他。 高三那年意外打开《太监男后》,虽然直男第一次看到俩男人谈恋爱很震惊,也被作者超高车技看的面红耳赤怪害臊的—— 可许多福没有关掉页面,看着攻受艰难时相爱。 尽管作者罪大恶极突然转折报社。 尽管许多遗憾。 尽管被虐的眼睛红肿趴在被窝里掉眼泪。 但许多福还是被《男后》抚平了一些什么东西。自此爱上了看小说,因为小说的世界好幸福。 - 王圆圆送多福到东厂就直奔宫门出去找许小满了。许小满说过,多福要是遇到了什么事要是方便都跟他说一声。 那要是你不方便呢? 许小满:我现在还有啥大事?没有吧。圣上屁股坐在皇位上稳得呢,只有多多了…… 得嘞得嘞,那就是多福小事也是大事。王圆圆打断,不听许小满唠叨。 于是王圆圆摸到了外头东厂设的刑房。 如此这样那样一说。 “……没受伤,我算是发现了,多福平日看着乖巧跟你一样老实相,却是背地里时不时冒出个机灵点子,我一说田少爷打人,他就知道装晕。”王圆圆说起来还想笑森*晚*整*理,裂开嘴:“行啊许小满捡了个你的种,你们父子俩像的,真是天生的都比不上。” 许小满又担心又美滋滋想:什么捡的种,什么天生的,那是本、九千岁、公公、亲自生的!生的! 他好牛,生了多多。 就是可惜没能在仲珵那儿吹牛逼。他多厉害多有本事啊。 以前不说那是那会闹脾气,后来误会解开了,但是仲珵造反,许小满私心舍不得儿子,他能陪仲珵一块死,造反失败就是掉脑袋的事,但是多多才一岁大,以后人生长着呢。 再再后来,仲珵当了皇帝,按理吧能说了,但是——九千岁不好意思张口,怎么说?说,仲珵,我一个太监,没有根,给你生了个崽? 本来就被人骂男不男女不女的死太监,说了真坐实了。 还有外头说多多的,义子还行,亲生的,大家得怎么看多多? “不行,我回去看一眼多多,王圆圆你盯着。”许小满这话说完影子都不见了。 可见着急。 许小满驾马直奔宫门,到了东厂想到从昨晚到现在没闭眼,身上还有些污糟血味,操心多多也没来及洗澡,换了身衣服,期间听逐月说太医来了、珍珠粉定神、多多睡着了。 没事就行。 等许小满换好了衣服,轻声推开里间门,软塌上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孩背影,盖着毯子都显得小,不由想:多多身子骨不好,也不能全怪当时跑路没吃好,也有可能像仲珵,孩子当然是俩头像爹妈,多多已经像他机灵了,那身子骨瘦肯定跟仲珵了。 仲珵十岁那会就是瘦的一把骨头。 脚步没什么声的靠近,许小满往榻边一站,伸手摸摸崽脑袋,眼神好使的九千岁就看到了他家多多眼睛底下红的,还有干掉的泪痕。 哭了? 许小满愣了下,王圆圆不是说没受伤吗,怎么多多哭了? 田文贺打的? 真他爹的可恶。 许多福被痒痒醒来的,迷瞪睁开眼就看到他爹—— “爹?” 许小满手里拿了个小玩意,讨好的凑到崽脸前,笑眯眯的哄着说:“多多你看这是什么,爹编的,有小兔子,还给你编了个老虎,咱不害怕啊。” 他的枕头旁放着用尾巴草编的小动物。 在他哭睡过去的时候,有人耐心等着,没去叫他,找了草编织小玩意想等他醒来哄他高兴,哄小孩那样。 幼小的脑袋一把扑进了他爹的怀里。 “爹,爹……” 许多福不知道哭什么,就是想哭。 他好幸福。 第7章 第七章 昌平公主说旧事 第七章 早上各府才送少爷入宫学,两个时辰还没到,后宅夫人们听到前院传来消息:少爷回来了。 “今日怎么这般的早?” “还不到正午,可是旭儿出了什么事才……” 只是想到这种可能,后宅妇人们眼前发晕慌了心神。各府情况都大差不差,甚至有的府邸还惊动了老夫人,一副‘莫不是孙儿闯下了塌天大祸’神色,派能前面走动的儿子孙子去老爷衙门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往严重了想。 毕竟圣上开宫学两年,自家孩子是头一遭这么快被送出来的。 各府少爷从宫里出来,进了自家府邸大门,惯常是先去后宅给长辈请安问好,结果今日刚到内宅便见到祖母/母亲身边伺候的来接,皆是一脸担忧焦急。 一通忙乱,少爷们终于说清了今日崇明大殿发生了什么。 “孙儿不敢乱说,真是许多福先打了田文贺,后来圣上派公公来查,那公公很偏心许多福,就让我们先回来了。”耿直的。 “……母亲,赵公公问了好几次,儿子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往日里我不和田文贺玩的,杜冲和田文贺走的近,这次动手,也不关我的事,您别担忧。”有点小机灵的。 “不知道啊,听说打架了,许多福都被田文贺打倒晕过去了,我没看见,凑过去看的时候许多福都晕了,好吓人,圣上发了口谕让我们回。”稀里糊涂看不明白的。 “赵公公问的时候,我听祖母的话,平日里在宫学不敢出头,大家都不敢说,气氛怪怪的,后来是李昂说的,还把四天前的事说了……” “四天前什么事?” 杜冲忧心忡忡,四天前他论的最凶,当时还很爽快,现下…… 父亲马上就从衙门回来了。 跟官员府邸相比,宗室府邸没这么草木皆兵,不过也问了自家孩子发生了什么,宗室子弟基本都是看热闹,没人插手。各家听完孩子学说,这事就过去了。 “不过李昂怎么说也是昌平公主最疼的孙儿,怎么捧太监儿子臭脚。” “还能为何,太祖在时,昌平公主很受荣宠,一个王爷的女儿被封公主,如今,圣上对宗室只能说像是没看见似得。” “再怎么今非昔比,身子骨到底流着皇室血脉,现在自甘堕落捧个阉人儿子,呵,老三你可别跟李昂玩了,离他远些。” “知道了阿爹。” 太祖仲愚一共有三子,当年太祖推翻前朝带兵起义,三子都追随父亲立下戎马功劳,唯一可惜的是太祖的长子,为救父亲战死沙场,当时因此事,军心愤慨,势如破竹。 次年,五十五岁的太祖登基为帝,改国号为盛,年号天元。 对于长子,太祖最为痛惜,追封汧阳王,其唯一女儿破格封昌平公主。也就是李昂的祖母。 因太祖看重,汧阳王这一脉在天元、明和年间很是风光。 可惜好景不长。 太祖在位十一年,传位三子仲谋开为帝,改年号明和。明和帝在位二十一年时遭遇刺客,病重不能理朝政,传位给贵妃之子仲瑞,自称太皇。新帝登基第一件事要削藩。然后元后之子仲珵自然而然的‘匡扶正义’杀到盛都‘救父’。 那会巫州发兵,新帝喊巫州王逆臣贼子要造反,巫州王仲珵肯定不能认这个名声,写了讨贼檄文,细数仲瑞罪状,意思他父皇明和帝正值壮年无端遇刺,是仲瑞布局行刺,而后囚禁父皇,如此猪狗不如的畜生,他仲珵不认这个弟弟,今日揭发出来,让天下百姓狠狠唾弃仲瑞行径。 夺权嘛,总要扯张正义虎皮的。 至于明和帝为何不出来澄清,明和帝遇刺瘫痪后面昏厥不醒。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巫州王仲珵要是赢了,登基为帝,当初写的檄文,那便坐实,他确实是赴盛都救父。要是败了,那便是乱臣贼子造反的。 仲珵赢了,天命所归,称宁武帝。 仲瑞败了,只当了四年皇帝。 盛朝经历了四个帝王,但其实开国到如今也不过四十个年头。 话说回来了,宁武帝当初的檄文也就说给天下看的,皇家宗室但凡聪明点的都没人信:因为明和帝杀了赵家满门,说是赵家谋反,但是证据草率很是突然。皇室秘闻,当年元后是被一杯毒酒赐死的。 仲珵母后姓赵。 赵家,追随太祖打下江山的四大将军之一,河东赵氏。 太祖建国十一年驾崩之际,担忧四大将军氏族兵权大,其三子明和帝谋划多年,心狠手辣不顾发妻之情,将四大将军头部赵家打入绝地。 明和帝坐了太皇位置,新帝第一件事削藩。 父子俩手段真是如出一辙。 所以说,宁武帝跟如今的宗室亲近不了半点,他外祖一家至亲血脉皆没了,现如今宗室都是一些边角料亲戚,但凡当年‘赵家谋反案’跳得高落井下石的,还有‘贼子’仲瑞那边亲近的兄弟一脉,在宁武帝登基后都被料理了。 有仇报仇。 现在的宗室都乖觉,窝窝囊囊。 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人不甘心,还是想给子孙谋一些前程,总不能真没落了,空有一个贵族名头。昌平公主论起血缘,同当今圣上堂姐弟关系,但她年纪长新帝二十岁,并不亲厚,也没怎么相处过。 当初豁出去老脸亲自为孙儿求的宫学恩典。 此时公主府。 “祖母,孙儿是不是不该说?”李昂是由祖母抚养长大的。 昌平公主笑了下,眼角都是细文,很是祥和,没宽慰别的话,而是说起另一件事:“圣上十岁之前,是中宫所出的嫡子,身份贵重,之后一朝骤变,皇后娘娘仙鹤云游,圣上从天潢贵胄成了冷宫最不讨喜没娘护着的皇子。” “外头都说许小满是阉人如何如何,可一个小内侍那时候能护着圣上平安活着到了巫州——” “祖母,许小满是知道圣上会做圣上才这么护着吗?”李昂迫不及待开口,说完眉眼露出‘我傻啊’的表情。 他问了个傻问题。 昌平公主没笑话孙儿,正经说:“冷宫那地方,没人护着,一场雨就能要人性命。那会许小满也不过十三岁,大抵是真的好心肠。” 宫里那些太监最是捧高踩低了。 一个小太监护着落魄皇子,其中艰难,两人结下的情谊,根本不是外人能言语说道的。 “外头说什么不打紧的,你也没说谎。”昌平公主知道孙儿今日为何站出来,是有些想博一些圣上好感,这没什么丢脸的,只是此时提点,让孙儿预期莫要太高,怕希望落空。 这么多年过去,小皇子和小太监都大了,一个成了圣上,一个还是太监。孙儿几句话,赵二喜传话要是没提,或是圣上不在意,毕竟小儿之间的口角,哪能左右朝廷官员位置的。 “你就只管上学,府中还有祖母在呢。”昌平公主笑说。 李昂点点头懂了,只是心里希望自己快快长大能挑起府中重担,不然只靠祖母一人撑着太辛苦了。 太极宫,东厂内。 许小满陪着崽玩了会,身上还有要事,明刈人抓了,还要有证据—— “爹,你忙你工作,我没事的。”许多福刚嚎啕大哭完眼角还是红红的,这会怪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刚才哭什么,一遍遍哄自己:我现在就九岁,真的小孩,哭也没什么丢脸的。 许小满认真看崽。 许多福捧着他爹给他编的小兔子小老虎,一左一右贴着脸颊,可可爱爱说:“爹,我不害怕,我有你编的老虎兔子保护我呢。” “……行。”许小满答应了。 许多福本来是窝在他爹怀里——刚哭的时候情难自禁一头扎进去的,这会想滚出来到榻上。许小满见状,故意逗着儿子作势丢出去,实则轻轻放在榻上,给崽盖好被子。 “等爹忙完了,带你出宫玩。” 许多福:!!! 我的亲亲好大爹! 许小满出了东厂没往右掖门去,抬头看了看天色,往宣政殿去了,赵二喜老远见了九千岁,忙打发徒弟小路子进去通传,他亲自候着等。 “请许大人安。”赵二喜行礼。 许小满:“赵大公公好啊。” 俩人互相捧了对方一句,都是老熟人了。小路子从殿里出来,请安,说:“许大人圣上请您进去。” 许小满就没跟赵二喜继续逗乐子。 仲珵在偏殿榻上坐着,意外的没看奏折,许小满进内殿时,正好有个官员出来,官员品级不高,遇见了他眼神藏不住的激动,很是尊敬行了礼,便立即退出。 “刚才出去的是谁?看着怪熟的。”许小满问,脑子还想‘怎么个脸熟法’。 仲珵:“李童——”知道小满没想起来,宁武帝亲自给他的太监解释:“昌平公主的二子,原太平寺典簿,从七品。” 太平寺不是和尚寺庙,而是负责皇家宗室一些官司衙门。 典簿是文书整理工作,可谓是清水衙门的清水工作。 许小满也想起来怎么个脸熟了,但是看了看仲珵,把话硬是憋了回去。倒是把仲珵逗乐了,这人直肠子,能为他把话憋回去,是真的爱朕。 “他娘同我是堂姐弟,可能有几分相似吧。”仲珵主动说。 许小满:…… “你不生气了?” “仲谋开死了,仲瑞死了。再者,堂姐是大伯父生的,我生什么气。”仲珵说道。 许小满:你现在大度,以前但凡提起你那畜生爹,就要拉我没完没了做,说自己难受——他目光狐疑,该不会当时是故意骗他上床吧? 宁武帝的宝贝太监,想什么,脸上写什么。 于是仲珵问:“你不喜欢?” “……”许小满回味了下,还挺高兴,但换个话题,他现在没工夫做这个,别撩拨起来仲珵要是犯病,做的没完没了。 “多多刚哭了一通,我哄好了,这两天我要忙,你帮我看着点,哄他吃饭睡觉。”许小满怕仲珵不答应,这人醋劲大,赶紧给甜头:“等我忙完了,我去你宫里睡三天。” 仲珵:“……”差点嘴快答应上了。 “行。” 许小满觉得自己赚了,他还要去刑房,要走顺口问:“李童过来,哪个宗室老爷犯了什么大案了?”仲珵不喜欢那些‘亲戚’,要是有人犯事倒大霉,他是替仲珵高兴。 宁武帝语气惋惜:“那些宗室没犯错。”又说:“明刈被抓,户部空了位置,我拨李童过去,这人才学平平,好在对朕忠心可用。”最主要是听话,敲打一二,知道这次调动是因为小满关系。 许小满:? 啊? 打杂工衙门从七品一下子升正经且肥差衙门的从五品。 第8章 第八章 本公公真男人 第八章 晌午时,昌平公主给孙儿宽完心,李昂走后,昌平公主叹了口气,身边伺候的嬷嬷说:“公主,小少爷孝心也有志气,等小少爷大了,定是前途无忧。” “昂儿年纪小都能看出李家不行了。”昌平公主不是埋怨性子,说完便又道:“我活长久些,能多护着些昂儿。” 公主封号不能沿袭,昌平公主一旦仙去,那李府就是寻常普通的府邸了。 太祖长子汧阳王这一支都没赶上好时候,汧阳王是死后追封,昌平公主嫁人嫁的早,当时李家就是寻常人家,丈夫是个学问平平读书人,后来太祖建国称帝,各种追封加封,李家靠着昌平公主起来了些。 但李家子弟都不太行,当官才能平平不说,还有些庸懦糊涂,驸马曾酒后捅过篓子,吓得脸色惨白大病一场,之后便辞官在府中躲清闲,他这一退,儿子也没能顶起来。 那时候太祖颇为疼爱长子这一脉,昌平公主在盛都还是有些地位体面的。不过龙椅上坐的换了一位又一位,到如今,昌平公主大儿子随她丈夫,无能怯懦,好在没染上其他坏毛病。 盛都那些宗室,有的子弟纨绔,玩玉石古玩更甚赌起来。 二儿子才干平平,也有些胆小——李家的男人胆子都小,好在是知道家中空有富贵名头,老老实实在太平寺做个闲散职位。 俸禄不多,好歹在衙门里待着,有个官当,不是真白身。 “今日昂儿站出来,有胆量,这就够了。”昌平公主还是很高兴的,孙儿比她生的那两个儿子强。 结果到了下午,在太平寺做典簿的二儿子李童回来了,急急忙忙,脸颊还有些薄红,沾着几分醉意但眼底十分明亮。 “母亲,儿子升职了。”李童进来给母亲报喜。他无能,知道这些年都靠着母亲嫁妆度日,实属不孝。 昌平公主午睡才醒,听完看向身边伺候嬷嬷,懵懵然的。 李童见状心里难过,跪地给母亲磕头,一口气原原本本说完:“今日圣上召见儿子,提及昂儿,说今日昂儿宫学之中聪慧清明,便想起我来……” “明日便要去户部报道,太平寺同僚听闻后跟儿子道喜,劝了几杯薄酒。” 不然还能早点回来。 昌平公主听完立即反应过来,圣上给儿子升职,并不是因为二儿子才干——李童她生的,没有才干这回事。 “因为昂儿替许多福说了话。”昌平公主立即想到早上宫学的事,只是没想到孙儿替许多福说了一句话,圣上真的记下了。 很是哑然。 李童还没笨到这地步,点点头,“儿子知道。”他也算是九千岁派系了,今日看圣上龙颜,好像是默许的,但明面上不提,他还要再琢磨琢磨。 不管怎么说,李童升职这是天大的喜讯,那可是有实权的户部啊。为此昌平公主给下人赏了半个月的月银,府中一片欣喜,比过年还热闹。 李昂得知后,小脸高兴,默默想:以后上学他要多跟许多福玩,即便是被其他宗室子弟嘲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出宫路上,许小满就想明白李童升职这事,他也不是真愣子,虽然不爱读书写不出来锦绣文章但也识字,那些年仲珵老抓着他要给他教字,写不好了还罚他—— 不提这些。 仲珵是想给他拉帮结派,除了东厂他的地盘,好像还想在朝中文官那儿插一插棋子……至于目的为何,许小满还没想明白,但不重要。 仲珵不会害他的。 李童升职当日盛都各府都传遍了,究其背后原因,那肯定不是因为圣上想起和昌平公主这位堂姐的情分—— 宁武帝不是这种人。 “那就是突然看中了李童才学?” “……李童常年太平寺待着,从七品的小官,连进左殿的身份都没有,哪里有机会面见圣颜?还看中了他的才学。”真是把人大牙要笑掉了。 “而且去哪里不好,什么时候升不好,非要挑今日这个时候,又是补的明刈的缺,明刈昨日才被抓,证据没出来,还没撸官职呢,圣上这是明晃晃信了东厂。” “还有今日宫学,田文贺打了许多福。” “我听说是许多福先动的手——” “不管谁先动的手,圣意如何现下不是很清楚了吗。” “听说今日赵二喜在崇明大殿问前因后果,先是田文贺身边那群玩的好的说话,赵二喜问了好几次,最后李昂站出来了……” “李昂?李童儿子,你这番话,总不会想说,当今圣上是看在李昂偏帮许多福说话才给他老子升了官吧?!” 朝廷官员调动又不是儿戏—— “那你说,为何,李童可没什么才华。” “……” 莫不是真因为这个? 圣上信任看重许小满,连带着对许小满的义子都如此偏帮?不会吧。 都说帝王无情,先帝抄杀发妻娘家满门,其儿子仲瑞恨不得按死其他兄弟,如今这位倒是重情重义对个太监内侍封官看重,这——太过匪夷所思了。 官场人想的复杂,说是七巧玲珑心都不为过,商量了一通,避开了‘简单正确答案’——宁武帝就是为了给许多福撑腰,反正就是个小官,考校过李童就放下去试试,不行了再换。 李童胆小,说好听了谨慎,不敢贪,做事心细。 深意自然也有,但是这些官员是想破脑子都不敢往那处想——宁武帝给他的亲亲太监铺封后之路的,棋子虽小,徐徐图之。 总之,这些官老爷们绕了一大圈,找到了他们认为的正确答案。 圣上借崇明大殿宫学的事情,其实早想清理户部了。太祖在时,就不喜世家独大,推崇科举选才为官,而非是世家保荐,四十年过去了,现在朝堂站着的,看似一半科举出身,但都是些小官。 实权肥差还是落在世家手中。 想到这儿,众人沉默许多,没人敢往下说摊开说,只希望圣上就是嫌田明太过嚣张跋扈,只是料理田氏而已。 朝堂之上风云莫测波谲云诡,两日后早朝,原本参东厂许小满胡乱抓人的奏折这次没有了,大家明哲保身,田明几次暗示,皆没人站出来。 又是两日,东厂督主许小满上了折子,奏请圣上,列了明刈供出的罪证,田明倒卖官位、贪墨救灾银子、纵容官员收取贿赂草菅人命,桩桩件件,罪不可恕。 …… 不过短短五日时间,户部尚书田明倒了,拔出萝卜带出泥,零零散散牵连出十几位官员,盛都、地方州府皆有调动,该撸官的撸,抄家问斩流放的,自然也有从州府调到盛都的官员。 一时之间,朝廷风气一肃。 宫学停课两日,第三天各府少爷都进宫照常上学,但是这次氛围不一样了,殿里缺人了,田文贺没在,平时跟田文贺玩的好的杜冲几人也没在,听说杜老爷外放地方了。 李昂身边有人远离,有人则是跟着亲近一同玩了。 大家都知道,李昂父亲升官了。 肯定是因为帮了许多福说话。 许多福没来上课,还在养伤。 大家叽叽喳喳闲聊,憋不住嘛。小团体有些打散的架势。 ‘养伤中’的许多福:好无聊啊。 同时希望亲爹能早点回来,因为这几天,皇帝爹中、晚叫他过去吃饭,吃饭很好,御厨手艺很香,就是老半夜冷着一张脸站在床边悄无声息给他掖被子。 吓死了!!! 还给他讲睡前故事。许多福:谁家睡前故事是《史论》,宛如听英语数学,不过效果确实立竿见影,倒头入睡。 就在许多福碎碎念中,田氏一案终于结束了。 这一天的许多福刚用完早饭,逐月几个怕他无聊,捧了玩具来哄他玩,什么‘珍珠版弹珠’、摇摇木马、古代版七巧板等,好几天了,玩法没变,搞得他觉得他才是陪玩。 “督主来了。” 许多福一听眼睛唰的亮了,丢了手里的七巧板,往出跑。许小满换了衣服精神奕奕的,他昨晚就回来了,见崽睡的香便跑仲珵那儿了。 说好宿三天。 仲珵亲手给他的亲亲太监洗过澡,伺候九千岁用了宵夜,然后抱着许小满单纯的睡了个觉。 许小满惊的扯仲珵脸,满脸写着:你换人了?! “你熬了几宿,不睡的话,我告诉你换没换人。” 许小满吓得闭眼,含糊说睡了睡了。 本来装睡,结果说完没多久窝在仲珵怀里,踏踏实实睡了个安心觉。早上还一同用了早饭,九千岁有点扭捏又很大方对宁武帝说:昨晚不算一宿,因为没做。 宁武帝:…… 这个愣子。 “九千岁真是一诺千金公正。” “嘿嘿嘿谁像你,我说三晚就三晚的。” 又给嘚瑟起来了。 宁武帝见状心痒痒,明晚就要这一张嘿嘿嘿傻乐的脸在他身下求饶——身上也行,愣子也喜欢坐上面。 九千岁丝毫不知,回东厂时还不忘拉踩一番:我说不要了你还不要脸的往里送,本公公这才是说话算话,学着点吧哼。 宁武帝:…… 此时,精神奕奕的九千岁看到崽高兴扑向他,幸福的不得了。 本公公是全天下最说话算话有男子气概的丈夫和爹了。许小满如此想。 “今天爹带你出宫玩。” 许多福高兴的蹦蹦跳跳,“爹!你太好了,英明神武的爹!” “嘿嘿嘿。”多多有眼光,像他! 第9章 第九章 以形补形 第九章 九千岁许小满不是骄奢之人,穿衣打扮很是寻常,基本都是东厂官服,平日里私下也没别的费钱爱好,很是朴素的一人,但对崽许多福不是如此。 什么金玉衣服鞋袜靴子腰带佩饰,零零散散,凡是盛都小儿穿戴流行的,许大公公见状,他家崽都要有,九千岁的俸禄都拿来养崽了。 更别提有时候去宁武帝宫中,许大公公都能理直气壮的薅一份皇家羊毛回来。 天下人不知,盛朝天子宁武帝的贴身里衣跟东厂厂公是同款。 后来内务所的织造司又开始做小孩里衣肚兜,从四岁孩童做到了九岁大,整个宫里还有什么孩子?当今圣上可没一位妃嫔的。 以小见大,内务所太监都是人精子,谁能得罪谁得罪不了还得敬着,那都是心里有数有谱的。 此时父子俩要出宫玩换衣服。 许多福有个专门放衣服的房间,还挺大,四面靠墙高大的柜子,一柜子打开,齐刷刷的红肚兜、红裤衩,尽管穿来好几天了,每次看到,还怪不好意思的。 除了病中迷糊那几天,没什么意识,穿衣都靠逐月几人。清醒之后,许多福就自己穿肚兜裤衩里衣,外衣还得人帮忙穿,因为古代的衣服一个人穿手忙脚乱的。 里衣他穿的也慢。 “多多,爹进来了。”许小满换好了衣服,他穿官服出门怕吓着人。说话间推门进来了,外头逐月和几个小太监守着,正犹豫要不要进。小公子还没让进。 许多福:“爹,我里衣还没系好。”手忙脚乱.jpg “爹给你系。”许小满笑眯眯上手,俨然熟练工。 许多福站着配合他爹,抬胳膊转圈圈,逗得许小满眼里都是笑,最初伺候仲珵穿衣,仲珵可矜贵了,哪能配合他穿衣摆动身体。 现在不一样了。 不是伺候,这是他家崽,仲珵是他‘媳妇儿’,他都得宠着。 许大公公乐呵呵。 “爹,我怎么都是红肚兜,能不能换个颜色啊,太小孩了。”许多福抬脸跟亲爹提意见,“还有,我的裤衩——我的亵裤前面还绣了个小鸡。” 黄色的很幼稚小鸡图案。 这都是谁的恶趣味审美!!! 许小满听前面点头,“行那换个色。”听到后面有点骄傲,“绣小鸡我特意叫他们绣的,好不好看?!”一脸求夸。 “以形补形,给你护着点。” 他没有,他家多多得长大大的。 许多福:…… 好像再说下去,伤了他爹的心。 “好看。”许多福点头,想到书里他爹人设有时候脑洞奇奇怪怪,别人都理解不了他爹,觉得他爹蠢、粗俗、有时候跟人想的不一样,但那会许多福还蛮喜欢的,有些点都能共鸣。 说完,许多福又补了句:“好看的,我就是想夸夸。” 许小满更高兴了,摸摸崽脑袋。 看看,瞧瞧,这就是亲生的崽。 “小孩子要穿艳一点颜色,那些恶鬼脏东西看见了都不敢碰,不过我们多多也九岁了,是大了,红的太多了,爹叫他们换别的颜色,咱们换着穿。” 许多福一听,亲爹好爱我哦。 “也没有讨厌红色。” “那咱穿这件?这个好看,还没见你穿过。”许小满拿了件红色小袍子。 许多福一看,这衣服好多刺绣。 “好看!” 逐月几人进来伺候小公子梳洗打扮,一人接了督主为小公子挑的衣裳,逐月解释:“督主,这是三日前织造司送来的,说是小公子前些日子生病受惊,特意赶制了一批颜色鲜艳吉利祥云的衣裳过来。

相关推荐: 女帝:夫君,你竟是魔教教主?   秘密关系_御书屋   我的风骚情人   弟弟宠物   树深时见鹿   亮剑:傻子管炊事班,全成特种兵   村夜   NTR场合_御宅屋   年代:从跟女大学生离婚开始   沉溺N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