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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也知道这个问题拖不了。 但是她试了很多次,都开不了口说孩子的爸爸是顾厉承。 没有恋爱过,没有承诺,没有被期待的孩子。 她说出来就显得自己很不要脸了。 如果对方最后被迫奉子成婚,他能善待自己吗? 会不会恨自己呢? 苏甜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会的。 学长那么优秀,那么多人喜欢。 或许,他也有暗恋多年的人。 她怎么可以破坏他的人生呢? 苏敬烽和苏景崇等了许久,苏甜憋不出一个字来。 时间已经很晚了。 苏景崇摸了摸苏甜的头,语气放软了许多。 “先回家。” 苏甜抬头看着他,红着眼睛搂住了大哥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苏景崇没说话,手抚在她的后脑勺,眼神深深的垂着眼。 苏敬烽把垃圾桶里的塑料袋拿起来打了个死结。 就走了出去。 病历本就算撕碎了,也是可以被有心人拼凑起来。 他们三个人一起出现在医院,很醒目的。 * 顾厉承带着顾铭舟来到江边的时候,烟花已经炸得很热闹了。 人山人海,他根本看不到苏甜在哪里。 大家都是穿着大外套,帽子,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 “烟花好看,大哥。”顾铭舟是个没有心事的孩子,看见什么漂亮的都高兴。 顾厉承看着自己这傻弟弟。 说:“我给你拍照,拿你手机来。” “好啊,拍好看一点。”顾铭舟把自己手机解锁以后递给他。 顾厉承拿着手机给他和烟花拍照,让他随便走走跑跑,他给他拍小视频。 顾铭舟不疑有他。 在那又蹦又跳,像是要拥抱烟花一样。 顾厉承却举着手机,点开了他的微信。 看了一下苏甜的朋友圈。 有一张烟花的照片。 手机右上角的时钟跳了一个整数。 一小时前的照片就变成了两小时前。 顾厉承心里明白,他今晚想要偶遇苏甜的概率是很小很小了。 “大哥,拍得怎么样啊?” 顾厉承退出微信,赶紧打开相机,说:“继续继续不要停。” 顾铭舟抿唇,他刚才蹦了半天,还不够啊? —— 顾铭舟气喘吁吁的过来看手机。 一看一个不吱声。 大哥的拍摄技术真的好差啊…… 他的脸跟做了模糊处理一样。 顾铭舟不理,坏笑着把最差的照片小视频p到了一起,做了一个合集发了朋友圈,配上字幕和配音。 “看,这就是我亲大哥给我拍的新年特辑,烟花很美,我只是个意外。” 顾铭舟在学校里也是有点人气的,毕竟长得帅。 微信好友很多。 这朋友圈一发出去。 马上来了很多人评论。 “照片里看你最多一米二。” “第二张照片竟然恍出了三只眼睛,他是怎么做到的啊?” “大哥没有出镜吗?大哥帅不帅啊?” “我要看烟花,那一道马赛克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误入镜头啊?” 顾铭舟看见大家吐槽,笑了出来,截图评论区发给顾厉承。 发去文字:“大哥,你年纪轻轻怎么手抖成这样,我就没有一张是能看清楚脸的。” 顾厉承回:“全部的评论了?” 顾铭舟:“你还嫌少啊?” 顾厉承:“你朋友不多啊。” 顾铭舟:“切!” * 大年初一,苏家还是按照规矩,在爷爷奶奶家拜年吃饭。 一大家子人,老老小小的亲戚加起来五十多人。 有些旁系亲戚,到了初三初四初五就会来串门。 苏甜他们三兄妹都还没有结婚,所以初二初三都还来爷爷奶奶家串门,陪老人家说说话,和他们拍拍照。 苏爷爷,苏奶奶每天在家刷短视频,什么新鲜词语都会。 爷爷突然蹦出来一句666的时候,大家都笑翻天了。 小表弟没大没小,一开始喊爷爷是老铁,后面发现姜还是老的辣以后,就喊爷爷老登。 爷爷没有生气,反而笑哈哈的很开心。 苏甜爸爸都担心他开心过头血压高。 大年初五初六,一般就是大家串好朋友门的时候。 老一辈讲究这个,到了日子,就提着礼物去朋友家吃吃饭喝喝酒。 年轻一辈就没有这么讲究了。 特别是学生。 好不容易放假了,当然是要在家打游戏的啊。 好朋友就是要一起玩游戏的,网络连接你我他。 不需要见面的。 想看看对方的时候,发个视频聊天就好了。 苏家三兄妹里,也就苏景崇最累。 过年几天,每一天都要外出,走亲戚朋友,合作伙伴的门。 一直忙碌到大年初七。 初八上班了。 苏敬烽就天天都跟在苏甜身边,生怕她摔了似的。 苏甜说过几次别太夸张,妈妈会发现的。 苏敬烽信心满满说不会。 可是李琉欣是过来人,又是看着他们几十年成长的人。 对他们是很了解的,俗话说:你屁股动一下我都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苏甜最近这几天胃口很好,晚上还要吃宵夜才睡觉。 过大年的,谁都要胖一圈。 李琉欣起初是没怀疑的。 可好几次看见二儿子小心翼翼的看她的肚子。 李琉欣就忍不住怀疑了什么。 今早又听见苏甜在厕所里吐,问她,她说是晚上吃多了。 李琉欣不动声色的查了一下苏甜的就诊记录。 这天晚上,苏甜和苏敬烽从外面回来。 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客厅里,没有一个佣人,只有李琉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开。 苏甜心虚了很多天,终于在今天,这种心虚的感觉莫名的被无限放大。 她没看妈妈的时候就先看了一眼茶几上。 有一张A4纸。 虽然有一段距离看不清上面是什么。 但是纸张下面有一张图。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苏甜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瞒不住。 苏甜走过来,看着沙发上的李琉欣。 “妈。” 李琉欣起身二话不说扬起手就往苏甜脸上打了一巴掌。 这是苏甜第一次挨打。 25年来的第一次。 她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 头扭到一边,没站稳。 往后倒的时候,被苏敬烽抱在了怀里。 “你干什么打人啊?”苏敬烽莫名其妙的叫到。 “你说为什么?”李琉欣拿起桌面上的验孕报告单甩在了他们两兄妹的脸上。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纸张飘落躺在地上。 苏敬烽看了一眼。 一时无言以对,他没想到事情会以这种方式曝光。 苏甜捂着发疼的脸,震惊,难过,羞愧? 她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准确来说应该是什么。 反正,她不想看见任何人,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她缩在二哥的怀里。 身子不由自主的在发抖。 苏敬烽把她抱紧,手拍着她的后背。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如此轻易被哄好。 李琉欣抓着苏甜的衣服,扯了扯她。 “你还没成年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就算你忍不住要和喜欢的人发生什么,也要做好保护措施,我从你十六岁来了月经开始就和你说,你出国前的那个晚上我也和你说了很多遍,你怎么答应我的?” 苏甜无言以对,也不敢把头转出来。 苏敬烽推开母亲的手说:“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别说了。” “没用,是没用,我说了这么多,结果你还是没听啊,没结婚你怀孕,这传出去你就完了!苏甜!” 李琉欣生气的吼了一声。 “我们家不是小门小户,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上头条的,你出了事不和我说,打算瞒着?到时候别人看见你肚子大了,随便一张照片就能让你名誉扫地,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那个男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家住那里,家里干什么的?外国人?”李琉欣疲惫的坐下来,终究是放软了语气询问。 李琉欣等了许久,没见苏甜回答,看向苏敬烽,“你说。” 苏敬烽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 “苏甜,说话!”李琉欣火大的吼了一声。 苏甜流着眼泪,咬着牙。 一个字都没有说。 “你不说话算什么?是要把孩子生下来?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李琉欣顿了顿,又站起来问,“你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 苏甜没说话,苏敬烽小声回答:“妹妹说是自愿的,她就喜欢人家,但是……” 李琉欣拍了苏甜后背一巴掌。 “别告诉我,你喜欢有妇之夫,你勾引人家的!” “你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李琉欣用力的拉扯苏甜出来。 苏甜的脸肿得严重。 看着两边脸都明显的不一样了。 “我不知道他是谁,那天我喝多了,单纯觉得他很帅。” 苏甜咬着牙说了谎话。 她不想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热搜上。 也不想顾厉承的名字被她带上热搜,更不想顾厉承奉子成婚。 如果奉子成婚还好。 如果人家不愿意呢? 她才是真的脸丢大了。 “你怎么想的,学人家玩什么一夜情?”李琉欣差点被气死,“一夜情要戴套这么简单的尝试都不知道吗?” “你不怕怀孕也不怕人家有病,还是个外国人是吧?你明天就去验一下有没有被感染艾滋!” 李琉欣再次坐下来,眼里全是红血丝。 年轻人只考虑爱不爱,爽不爽。 一腔孤勇最求自由,随便玩着激情游戏。 可怜了父母预判了未来种种可能。 如果两厢情愿的谈恋爱有了孩子奉子成婚也是一段佳话。 可如果不是,苏甜的名字就永远都有污点。 别人会说她年轻时候私生活混乱,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苏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受公子哥们追捧,而是被人唾弃。 这背后的话,还不知道要说得多难听。 李琉欣沉默了十几分钟,抬头看着苏甜认真的说:“如果不是以门当户对的婚姻收场,这个孩子,不能留下。” 17|第 17 章 这一夜苏甜彻夜难眠。 靠在床头坐着发呆。 大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看见她的房间灯还亮着,就走了进来。 “睡不着。” “嗯,大哥才回来啊。” 苏景崇过来看了看她的脸。 苏甜低下头,小声说:“冰敷过了。” “别怪妈,你要是个弟弟,我也揍你。” 苏景崇的声音很温柔。 苏甜笑了起来,“我要是个弟弟也不会怀孕。” “你不打算找找孩子的爸爸吗?” 苏甜摇头。 “我们都没有开始过,我大着肚子去找他负责吗?如果有一个女人大着肚子来找你负责,你会爱她吗?” 苏景崇沉默了片刻,老实回答:“如果真的只是一时兴起的欲望,我是不会期待有一个孩子的,如果有了,确实只会觉得是个麻烦。” 苏甜苦笑,耸耸肩,“所以了,我又何必自讨没趣,我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毕竟那天晚上……气氛很好。” “哪天?” “圣诞节……” “确实很浪漫的夜晚。”苏景崇摸了摸妹妹的头,安慰道,“没事的,你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生孩子。” 苏甜抓住了苏景崇的手,“谢谢你大哥,让你们这个新年都过得不开心了。” “没有不开心,只是担心你,其实……我还挺希望家里有个小家伙的,只不过,时机不对。”苏景崇浅笑,“别想太多了,问题出现了,解决问题就可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苏甜点头。 * 第二天一早起来,苏甜看见爸爸在客厅拿着平板看新闻。 虽然昨天晚上东窗事发的时候爸爸不在家。 但是她直觉妈妈已经告诉他了。 不然这个点,他应该去钓鱼了。 “爸。” “起来了,还早,不多睡会。” 现在已经是十点二十分了,一点也不早了。 平常他钓鱼,都有两条上钩了。 “不睡了。”苏甜看爸爸没什么要说的样子,她也不会自讨没趣主动说什么,转身去厨房。 他们家厨房是任何时候进来都能找到吃的。 肉包子是家里必备,她爸爱吃。 每天猪肉馅,牛肉馅,叉烧馅,鸡肉馅,海鲜馅轮着来。 他们家三个孩子,吃得多饿得快,包子,饺子这种东西是好喂孩子的。 早上包好,就蒸起来。 保温一整天,什么时候饿了都可以直接吃。 现在就算大家都大了,这个习惯也还是一直保持着。 苏甜拿碟子,装了两个大肉包子,豆浆机里有已经打好的五谷豆浆,黑麻麻的,芝麻香味很浓的黑豆浆。 苏甜倒了一杯,简单的早餐。 咬了一口包子,今天是叉烧馅,大颗粒的叉烧,一口下去幸福感满满。 美食,真是治愈人心的一大良药。 苏甜从厨房出来,就看见爸爸坐在了饭厅的椅子上了。 这老男人,诡计多端。 “爸,有话说啊?” 苏甜知道自己躲不过的,走到他斜对面的位置坐下。 “咳咳。”诡计多端的老男人还意思意思的咳嗽了一下。 “你先吃。” 苏甜咬着包子说:“你说吧。” 昨天晚上,她想了一晚上,都想明白了。 大哥说得对,问题出现了,就解决问题。 没什么大不了的。 爸爸这时候放下了平板电脑。 看向她小声的问:“你是不是谈了一个条件不好的,所以不敢说?” 苏甜摇头。 “其实我们家也没有那么势利眼,条件差一点也不是不行,入赘就好了,现在的年轻男人不都挺喜欢找富婆的吗?少奋斗几辈子的事情,为什么要拒绝呢?”苏恒天套近乎的往苏甜这边挪了一个位置。 “他长得丑?” “爸,我妈是不是没和你说清楚?” “我觉得你没有说实话。”苏恒天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我说的是实话,我没和他谈过恋爱,那天晚上就是我看他太帅了,没把持住,我不知道他是谁。”谎话说了几遍以后就不慌了,苏甜现在说出这些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苏恒天皱着眉头,不理解的问:“他是有多帅啊,能让你这样?” 苏甜看着爸爸的表情莫名有喜感。 她笑了出来,“很帅很帅。” 苏恒天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我也不觉得你是这么肤浅的人啊。” 苏甜喝了一口豆浆,叹气道:“我以前也不知道我原来这么肤浅的,可有的人就是很好看,看一眼,我就犯错了。” “到底是有多帅啊?”苏恒天还是不理解。 苏甜也无法解释到底有多帅,就只能吃着东西沉默不语。 在她心里,他很帅,那天晚上的他比她记忆里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帅。 充满男人味的胸膛,完美体现力量美的大肌肉。 又那么恰当好处的没有大得吓人。 苏甜回忆着那天晚上他们的相遇,脸都有点热起来了。 苏恒天看着她这没出息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拿着平板起身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甜手机收到了进账信息。 爸爸给她转账200万。 苏甜看着转账信息,眼睛热热的,给爸爸发了条微信:“收到。” 爸爸没回。 苏甜拿着手机笑了出来。 眼角冒出泪花。 妈妈这时候来到了她的房间,站在门口,语气温柔,平缓。 “聊聊?” 苏甜点头。 李琉欣走进来坐在她的床上,把手里的机票放在床上。 “我给你订好了机票,你今天就收拾行李,明天就出去,把孩子处理掉,养好身子再回来,这件事就当作没发生过,以后还能找个好对象。” 苏甜咬了咬唇,小声问:“我不能……不嫁人吗?” “不嫁人你要干什么?孤独终老?爸妈会老的,会死的……哥哥也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家庭,你别看现在大家都能帮着你,宠着你,可是再过几十年,我们老的不在了,你两个哥哥结婚生子了,他们无暇顾及你,你一个人就是一个人,明白吗?” 苏甜红了眼睛,25岁的年纪,真的没有想过那么远的未来会是怎样的。 她甚至从没想过爸妈会死。 李琉欣看着女儿,也不忍心责怪了。 苏甜从小到大,都很听话,没让她操太多心。 这一次憋了个大的,真的让她很震惊,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可昨晚想了一夜,也就接受了现状。 对错没有意义,她要的从来都是一个好的结果。 所以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让一切重头开始,是最完美的结果。 苏甜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她顺从的接受了安排。 当天晚上就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 顾厉承今天一早起来,就看见家里来了客人。 “小姑,你今天竟然有空过来。” 顾厉承的小姑是医生,过年期间忙得很。 年夜饭没吃完就被医院叫走了,说有重症送到。 一整个年,顾厉承都没能和小姑说上两句话。 顾欣然笑道:“今天休假,终于有空来看看你了,你姑丈去加拿大旅游,给你买了好多东西,我到现在才有时间给你拿。” “姑丈又去旅游了?” 他那个姑丈是个旅游博主,经常四海为家。 “是啊,现在应该在看企鹅了吧。”顾欣然笑道,“你今年有没有情况啊?” “单身。”顾厉承耸耸肩。 “快28了哦,有喜欢的人了吗?” 顾厉承笑着沉默,有是有,但是没有一点儿进展。 过年期间他很勤快的跟着爸爸去见他生意上的那些老朋友,就希望能遇到苏家人。 结果一个姓苏的都没有。 他们两家得生意,还真是没有一点儿交集。 一个做游戏的,一个做家具的。 “这么看来是有喜欢的人了啊?”顾欣然开心的笑道。“谁家的姑娘?” “都没什么进展,就先不说了。”顾厉承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羞涩。 都快28的人了。 怪尴尬的。 顾欣然笑得更欢了,看他这表情,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了。 “我不说出去,你悄悄告诉我,还不信你小姑啊?” 顾厉承犹豫着笑了起来。 顾欣然问:“哪家的?我们京城的吗?” 顾厉承点头。 “本地的好啊,家庭如何?” “和我们家也差不多。” 顾欣然的脑子里迅速开启了搜索模式。 能和顾家差不多的也没多少家。 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总共也就那么十几个。 顾欣然想了一遍,觉得哪个都挺好。 唯独…… “你和那女孩还没确定关系吗?” “确定什么啊……”顾厉承叹气,“就还机会表个白。” 顾欣然有点同情他,又觉得不可思议。 竟然还有他没机会下手的女孩子。 “小姑就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清白姑娘就行,现在的年轻人啊私生活都太混乱了,我在医院这些年,见过太多年轻女孩未婚先孕来做人流的,我也不是老古董,知道你们年轻人思想观念比较开放,但是女孩子毕竟风险比较大啊,一不小心怀孕了,对方又不要结婚,结果只能是女孩子自己承担。” 顾厉承没吱声,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前面两次都戴套了。 本来吧也想做那么多次的,可最后还是没忍住。 他觉得,应该不至于这么准……吧。 顾欣然凑近他一点,小声说:“这话我本来不该说的,但是你是我亲侄子,我怕你不小心成了接盘侠,我告诉你啊,京城能和顾家门当户对的,比顾家差一点的千金小姐里,有几个看着挺乖巧,但是都来医院做过几次人流了,最近一次来医院验孕的未婚姑娘,是苏甜,她是长得真漂亮啊,不过没听说她有男朋友,可能人家秘密交往了还没公开也有可能……” 18|第 18 章 “苏甜?”顾厉承努力隐藏自己表面的震惊,但是眼神还是藏不住的紧张。 “嗯,怎么?她的秘密男朋友不会是你吧?”顾欣然瞪大了眼睛。 “她是我学妹。”顾厉承不正面回答,一脸八卦的问,“她把孩子流掉了?” “没有,只是来检查的,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她?”顾欣然看着顾厉承的表情,十分怀疑。 顾厉承顿了顿,小声说:“小姑,你不能说出去,我这八字还没一撇。” “肯定不说。”顾欣然举手发誓。 听完顾厉承说的话以后,顾欣然哭笑不得,“你这叫做八字还没一撇?人家怀的是双胞胎,你小子……还不赶紧买礼物去别人家里提亲去?” “这么……直接?”顾厉承想了很多种他们再续前缘的桥段,唯独没有想过直接上门提亲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 顾欣然拍了他的肩膀一巴掌,“不直接你还要迂回什么?姑娘的肚子过不了几个月就要大起来了,人家万一不想要明天把孩子流掉了,你别哭,不过,你能确定那孩子是你的吗?” 顾欣然见过苏甜,漂亮的女孩子都很多人追求,谁知道她是不是私生活混乱的? “她和我还是第一次。”顾厉承肯定的说,而且第二天,苏甜就回国了,回来以后几乎天天都是被二哥带着玩,应该没机会和别人鬼混。 现在回想起来,她那天晚上说的话不一定是醉话,可能是真心话。 比如那句,我想抓住你。 顾厉承坐不住了。 起身上楼拿手机,对小姑说:“小姑,你先别说出去,我先去表个白。” 顾欣然嘲笑道:“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的,怎么在这件事上就不精了?放心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不会参与的。” 顾欣然还有事,说完话就也离开了。 顾厉承在房间拿到了手机,点开微信就看见了苏敬烽发了朋友圈。 图片是苏甜在登机口的背影照片。 文案是:旅行愉快,平安归来。 刚过完年,查出怀孕就要出国,这是要干什么去? 出国生孩子? 出国做人流? 不管是哪个选项,她都不打算问问他这位孩子的爸爸的意见? 可是现在没有时间给他想太多,人家马上要飞走了! 顾厉承迅速拿了自己的证件和卡,手机充电头往口袋里一塞。 转身就跑下楼。 他骑着他的摩托车,一路狂飙,在红绿灯的时候趁机买机票,那个登机口显示着两趟航班。 他不知道苏甜是要去伦敦还是爱丁堡。 索性两张都买。 * 机场大厅广播着登机信息,苏甜看了一下登机口已经有人在进了。 她也不着急,在椅子上坐着,等着大家都上去了,她在去。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人还戴着摩托车头盔没来得及摘下。 就急急忙忙的往她这边的登机口跑过来。 机场太大了,最后几分钟的登记时间。 已经无法让他慢慢走了。 这个时候,真的很感谢自己生了一双大长腿。 一步跑出去能有两米远。 苏甜看着登机口已经没几个人了,这才起身,推着她的小号行李箱走过去。 戴着头盔的男人一路跑来,气喘吁吁的停在了不远处。 顾厉承脱下了头盔,迅速用手抓了抓头发。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第一次体会到以前学过的那句“为悦己者容。” 原话虽然是女为悦己者容,但是他觉得不对,无论男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希望自己是最好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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