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看这些人,他只看着萧珣。 “拿下他——”宁昆还在喊。 萧珣回头大喊:“休要误会,是太傅助我回来的。” 宁昆一怔,跟出来的王府官员们也都愣了下,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 “世子。”宁昆上前一步,“难道你说的那人是他!” 萧珣点头:“就是他,就是太傅他助我——”说到这里再不理会他们,只仰头看着邓弈,深深酒窝里都是哀求,“太傅,救救我父王。” 邓弈神情漠然,看向前厅。 “邓,太傅,快请救救王爷。”宁昆先改了口,俯身施礼恳求。 在他的带动下,其他的官员们也纷纷开口,连王妃也冲出来跪下“太傅,太傅救救王爷。” 邓弈看他们一眼,视线再落回萧珣身上,说:“世子请起。” 萧珣扶着他的双手,借力要站起来,又虚弱摇晃跌靠在邓弈身上。 铁英喊着世子伸手搀扶,声音和动作遮挡了其他人的视线。 萧珣靠近邓弈,低声说:“我如太傅所愿,太傅可要遵守许诺。” 说罢不待邓弈说话,借着铁英的搀扶站直身子,让开了路。 邓弈感觉到袖子里被塞了一个卷轴,不用看他也知道是什么,再忍不住失笑。 好。 好一个萧珣。 好一个父慈子孝。 好一个子承父志。 他一句话不说,越过萧珣抬脚向前,踏上台阶穿过厅门。 …… …… 虽然已经知道了,但邓弈站在厅内,看到躺在地上无人理会的中山王,还是有些恍惚。 三年前见中山王的场面不由再次浮现。 其实那也是他第一次亲眼见中山王,以前几次交道,都是通过手下人。 那个王爷身上的意气飞扬倨傲是拐杖和一瘸一拐的残腿都遮掩不住。 现在呢,华丽王袍犹在身,但却宛如一条扔上岸待死的鱼。 人呐,在命运手里,真是什么都不是。 他走神间,耳边是嘈杂的询问“邓弈,是你告诉世子,王爷有危险?”“你护送世子回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要害王爷?”“太傅,快救救王爷。” 邓弈收回思绪,淡淡道:“我救不了。” “是谁要杀王爷。”宁昆再次问。 诸人的视线都看着邓弈。 邓弈看着他们不说话,笑了笑。 “你既然告诉了世子,又助世子逃出来,一定是知道什么。”宁昆声音哀求,“太傅,到底是谁要杀王爷?” “王爷已经将世子送入京城为质,还送出了十万兵马,现在边军大捷,怎么会有人要害王爷?”厅内有官员捶胸顿足。 这话就不是问了,简直是指名道姓。 邓弈懒得再听他们嘈杂,道:“先帝。” 先帝? 这话让大家一愣,出乎意料。 宁昆眉头皱了皱,然后神情愤怒又不可置信:“我不信!不可能!” “先帝如果要王爷死,哪里会等到现在?”一个官员也喊道。 邓弈道:“我的意思是,因为先帝的缘故,所以才导致今日王爷死。” 说完这句话,不待厅内人再多问,接着道。 “你们可知道,三年前京城出事,先帝临终前指谁为太子,承继大统吗?” “是小皇孙啊。”一个官员脱口道。 人人皆知啊,太子唯一的儿子。 邓弈看着厅内各种面孔,各种神情,莫名其妙地又想到了那一夜内宫门上俯瞰,但这一次视线里再没有那女孩儿。 或许,本就该是这样,他原本就是要为另一人开门的。 邓弈的视线看向萧珣。 “不是。”他摇摇头,伸手轻轻一指,“是世子萧珣。” 第五十六章 其言 今日中山王寿辰,中山王府准备了很多让客人们惊讶的环节,但没想到他们准备的节目都还没开始,令人震惊的事就一件接着一件。 中山王躺在地上,王袍血迹斑斑。 远在京城的世子和高高在上的太傅邓弈突然出现在中山王府。 邓弈说,世子才是先帝指定的太子。 那也就是说,世子本应该是皇帝! 虽然很多人被挡在厅外,但还是先前那句话,能挡住视线,挡不住声音,站在外边的人立刻也听到了,然后又更多地传开。 其中有两个父子神情惊愕地对视一眼。 先前他们坐车进城的时候还嘀咕过,中山王比小皇帝更适合当皇帝,但既然先帝选择了小皇帝,那么中山王再争皇位就于礼不合,就是乱臣贼子。 但如果先帝曾经选择中山王一脉,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中山王就是正统! 厅内的官员们显然想得更明白,一瞬间围住了邓弈“这是怎么回事?”“太傅你说的是真的?”“我的天啊。” 躺在地上生死之际的中山王反而被忘记了。 还是王妃半颗心震惊,半颗心牵挂中山王,打断嘈杂,拭泪吩咐:“先把王爷安置好,再请太傅进内详细说罢。” 所有人这才忙碌起来,虽然还没从震惊中恢复,但也没有先前的慌乱,穿上罩衫裹着手蒙着口鼻的大夫们将中山王抬进花厅后歇息处的床榻上,中毒的大夫也被抬了下去救治,客人们暂时还不能离开,不过被安置在厅堂里坐着,热茶点心也被送过来。 当然这并不能抚慰客人们,大家或坐或站立,交头接耳,又不时向后方看去,这一次屋宅重重格挡了视线也格挡了声音,再听不到里面的人说什么了,不过也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大家已经看到听到。 中山王被朝廷毒害。 太傅邓弈出现。 邓弈说,世子才是先帝指定的太子。 厅内嗡嗡一片。 内室里邓弈再次被王妃王府官员们围着询问。 邓弈也给出了答案:“你们中山王一脉曾被先帝指为承袭帝位,所以现在的皇帝不允许你们存在。” “太傅,这是真的假的啊?”王妃拭泪问,“但我们从未知晓啊。” “对啊,既然先帝指了世子为太子,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官员们问。 还有人去问萧珣。 “世子可知道?” 大家也回忆起来,那时候萧珣正在京城。 自从请邓弈回厅堂后,萧珣就没有再说话了,他只守在中山王身边,怔怔地看着中山王,用裹着油布的手为中山王擦拭脸上的血,宛如隔绝了四周的一切,直到官员们再三询问,他才茫然抬起眼。 “我不知道。”他说,“京城乱起来的时候,皇城里是有消息说让我在驿所不要动,我原本一直在驿所躲着,但突然驿所这边也被围杀,铁英带着我逃出来。” 邓弈笑了笑,道:“世子不知道,因为这个旨意没能传出皇城。”他再抬眼看着厅内诸人。 这些人神情各异,有惊恐有不安有紧张有哀伤。 但这些做给外人看的神情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真是无趣。 不过,也很有趣,他们都等着自己一句话,自己的话就如同华丽的外衣。 在京城他有太傅的名义,手握的玉玺虎符,很多人拥护他扶持他助力他,为得就是借助他披上华丽的权势外衣。 京城如此,中山王王府亦是如此。 他们需要他,他就,赐予他们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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