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到小皇帝也干脆利索地跪下了。 萧羽看着跪在不远处的人,他其实不认得这个堂叔,或许小时候见过一两次吧,完全没印象。 但他知道那晚在楚家,就是这个人来杀他。 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仇人,再听到轻飘飘的意气用事之罪,萧羽没有悲愤也没有质问,神情平静。 先前老白转达了楚姐姐的话,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现在朝廷也要退一步,将这件事大事化小,暂不追究中山王父子谋逆之罪。 楚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楚姐姐还告诉他一句话—— 萧羽将抱着的孤儿放下来,说:“萧珣,你不用跪朕,也不用跟朕认罪,你应该跪这些死难的百姓,你向他们认罪。” 听到这句话,民众们响起冲天的哭声。 “没错,都是他害我们——”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听到中山王世子护卫京城,你还跑去要投军,结果死在了人家的马蹄下。” “天煞的中山王世子!” 骂声,哭声,不知那个失去亲人的民众恨极了,抓起地上的土石砸过去,紧接着更多的人开始砸。 萧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土石鞋子砸在身上脸上。 …… …… 深夜的城池灯火通明,城池外驻扎的兵马宛如星河。 战场收整,尸首都不见了,伤者也都在城中安置,但行走在其间,还是能闻到血腥气。 谢燕芳站定,低头看地上,经历过践踏,填埋,还是有一株小草歪歪扭扭长出来了。 “寒冬终于过去了。”他轻声说。 身旁蔡伯的脸比寒冬还冷:“邓弈是不想活了!” 他手里拿着一卷轴,明黄,龙纹,但下一刻他就把卷轴扔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小草被砸的立刻不见了。 “中山王教子无方,世子萧珣跋扈,忤逆犯上,不听调令,乱我国朝。” 他一字一顿将圣旨的内容念出来:“这几句还像个人话,但接下来——” “念在中山王用十万兵马供与朝廷征战,并将世子送入京城管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特加封中山王为护国王,祈我大夏永固,万民安康。” “邓弈,他怎么敢,拟定这样的圣旨!” 谢燕芳低头看着圣旨,忽问:“皇后给他写信了?” 蔡伯愣了下,现在在说邓弈圣旨—— 当然,邓弈这圣旨来的时机太巧了,分明是跟中山王商议好的,而中山王在被皇后围攻,或者说,皇后单刀赴会坐在中山王府里。 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在皇后。 “驿站信报没有皇后信件。”蔡伯冷声说,“不过皇后有我们所不掌控的人手。” 所以皇后人在边郡,但对朝廷京城动向清楚,也才有楚岚一家逃走,还能抓住中山王世子。 中山王父子突然认罪,邓弈突然送来这么一圣旨,这必然是—— “皇后跟邓弈勾结商议好的。”蔡伯接着说。 谢燕芳打断他,轻叹一声:“皇后竟然没有给我写信,没有跟我勾结,商议。” 蔡伯再次愣了下,又恼火道:“公子你想什么呢,她有什么胆子跟三公子写!她只敢躲着避开三公子,偷偷摸摸跟邓弈交易,坏公子的筹划。” 越说越恨,邓弈,楚昭,这两个小人!卑劣!无耻! “他们让朝廷成为笑话!” 谢燕芳笑了,安抚蔡伯:“这不是笑话,这只是交易。” 他伸手将圣旨捡起来,顺手轻轻扶起压倒的小草,再向前迈步。 当萧珣跪在阵前,不,应该说,从中山王兵马开始向后退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那个女孩儿做到了。 她和中山王交易,和邓弈的交易,都做到了。 蔡伯的声音愤怒在耳边回荡 “拿着朝廷,拿着大夏,去跟中山王交易,他们凭什么!” “邓弈附众多,又仗着有玉玺,硬是下了圣旨。” “公子,他写就写,他能送过来,我们也能让它在这世间消失!” 圣旨虽然出了朝堂,但并没能真的呈现在阵前宣读,半路就被谢氏的人截住了。 不仅截住,还能让它彻底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 真以为谢氏不在朝堂,他邓弈就无所不能了吗? 听到这里时,似乎一直走神的谢燕芳停下脚,看手里的圣旨。 蔡伯伸手:“我烧掉它!” 谢燕芳抬手一举避开了蔡伯的手,夜色下,脸上还浮现笑。 蔡伯有些无奈:“公子,别闹。” 谢燕芳笑道:“蔡伯,别闹,我们可以拦下圣旨,烧掉圣旨,但拦不住这件事。” 蔡伯沉脸。 “这件事的根源不是圣旨。”谢燕芳道,将圣旨在手里晃了晃,“是,权柄。” 邓弈身为太傅,先帝托孤,手握玉玺监国,他再小人,再无耻,他有权柄,他就能做这件事。 不管这件事多荒唐。 楚昭,亦是如此。 她年纪小,失去了父亲,家世单薄,她是先帝封皇后,她是大夏国母,她就有拿大夏做交易的权力。 权柄,越用就越会用。 谢燕芳看向西北方向:“你看,阿昭小姐这次用得多好。” 权柄,越用就越盛。 这一战,他谢燕芳声名赫赫。 这一不战,楚后声名赫赫。 谢燕芳再垂目看圣旨,唤声杜七,一甩。 隐没在夜里的杜七伸手接住。 “宣告天下吧。”谢燕芳说。 第一百章 回朝 皇帝班师回朝那天,春雨淅淅沥沥下了好几天,但这完全不能阻止民众们的热情。 提前三天路途上就守满了民众,朝廷动用了兵马才清好,否则官员们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京城中皇帝经过的主街两旁酒楼茶肆的位置,千金难求。 齐乐云没花钱就坐在最好位置,不用起大早赶远路站在野外,捧着茶倚着窗户抬眼,不仅能看到街上,还能遥望城门,皇帝的仪仗只要入城立刻就能看到。 这位置是一位姓宁的小姐包下的。 宁氏在京城算不上显赫世家,家中子弟官职普通,不过商贾大家很有钱。 不过家里再有钱,很少听到小姐们会一掷千金。 “阿稚你日常不言不语的,原来这么能花钱。”齐乐云说,“传言你们宁氏哪怕是刚出生的孩子,也立刻能分一间铺子,襁褓里吃奶都能日进斗金,看来是真的。” 她回头看室内,室内坐满了女孩儿,叽叽喳喳说说笑笑。 “就是人太多了!”齐乐云不高兴地敲窗台,“怎么都跑来了,你们也各自包一间房嘛。” 一个女孩儿正在剥松子,瞪了齐乐云一眼:“你可说大话了,这里咱们每个人都要出钱,阿稚出面说动了家里,咱们也不能真让阿柒用自己的钱。” 这位小姐再有钱,没有家里长辈点头,也不可能一下子为了看热闹花这么多钱。 何止看热闹玩乐要家里长辈点头,宁小姐坐在女孩儿们中间心想,宁家嫡小姐是有钱,但是嫁妆钱,是用来说亲让夫家高看一眼,好结到比宁家家世更好的姻亲,这些钱说是自己的,在家由父亲做主,出嫁后由丈夫做主—— 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做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日听到大街上驿兵高声喊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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