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跑到之前摆钢琴的房间门口等待。 她其实是猜的，猜他买了新的。 倒是她一直觉得自己运气还算不错，起码遇见边与颂之前还不错。 没等太久，边与颂拿着钥匙出来。 安知往旁边挪了挪，等他开。 钥匙进锁，旋转又归位，里面那架新的钢琴还是黑色。 他先进去，安知跟在身后。 等他将琴支起来，坐好，开盖。 “想听什么？” “日子都是好好坏坏的么？” 边与颂顿了几秒，“……是吧。” 他并非不明白自己的喜怒无常，可有些东西在他们之间注定就是无解的，连他也很难找到一个维持哪种状态的办法。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点了几下，没按下去。 安知看了一会儿。他的手真的蛮漂亮。 可是当她目光转到他脸上，眉尾结了一道细长的疤，把伤痕累累具像化。 “友人A。” “嗯？” “弹友人A。” “那不是曲子。” 是电视机今晚播送的动漫里面的一个词汇罢了。 “半首。” “不会。” “那你就随便弹好了，反正我也没听过什么曲子，我把它当作友人A就好了。” 边与颂打算说，他不想。 不管哪种关系，他都不想盖章，哪怕平凡的友人，再随手输入个A。亦或其他……她还不明了的含义。 然而他张了张嘴，出声的却只有琴键发出的音调。 因为他知道，当风变冷的时候是安知的生日。 他看见窗外在呼啸。 ————— 唐吉诃德不是莎士比亚的，图是前几天随手搜的衣衣（我超喜欢） #94.不公平 #94.不公平 #94 世界何止一点点不公平。 她只是说了一个刚好看见的代称而已，就把他秘密道尽。 还偏偏边与颂知道这故事的结局，发生在四月里。 他看的东西太多太杂，不然填不满身体里的空隙。 要是他没记错，故事这样演：多年暗恋情愫用来编织无爱谎言，因为无缘告白，归结代称‘友人A’，提醒互为过客而已，藏起。 播送出来，放大了一方藏在心底的，不能为人知的秘密，我有多爱你。 能理解，人们总会在各种各样的影视作品里寻找共同点。但他没想过，有天也能把自己概览。 他们甚至不能算友人吧，可她又恰好只要他半首，要还算不上友人的前半段。 明明就没有这首曲子吧，却还非要让他弹出来。 本来边与颂是准备弹一首有名到她不可能不知道的曲子，可当手放到上面又是另一回事了。 是看见她就不自觉浮现的音符，是被一个代称触动到的过去，是以为看见的风钻进裙摆里。 编一首曲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但事情不该这样发展。 是该他想她的不好，该她想他的刚刚好。 然而结果完全反过来了。 错了吗？对了吗？ 管那么多干嘛。 先让这算不上欢快，算不上悲伤，算不上平静，又算不上无常的曲调延续下去吧。专属于她，像把梦做到现实里来了，怪异钢琴曲，人们哭着笑，陀螺转啊转，踩出踢踏音。 半首到结尾，安知笑嘻嘻地问：“你要不要我的命？” 边与颂抬眼，她耸肩遮掩过去，“没什么，梦而已。” 然后活灵活现地跑出去，留给他半扇背影。 生活照旧好好坏坏，安知做不到适应，却也渐渐接受一点点。 当然她还是学不会控制脾气，只是怒骂的声音小了一点。她还是分不清许多情绪，只是宣泄频率减少了一点。 但还是会做噩梦，而且越来越频繁。 不过该暴躁易怒的时间段却全被一个小小的游戏机封锁起来，这也是礼物，冷风吹了多久边与颂就把她的生日过了多久，卡带堆积成小山。 她最近玩冒险游戏，救公主的。 电视机又在播送彩色，没人看，安知窝在沙发角，边与颂一如既往摆弄电脑。 她问过他在干嘛，他转过屏幕给她看了一下，看得头大，各种线条错综复杂，快点拿开它。 偶尔钻出一两句询问他也会答，不像从前那般反感了。 给安知的感觉就是，虽然没有好得不像话，但又好得不像话。 她是说这日子，特别平常，却也够了。 谁他妈会向往大风大浪，小舟吗？还是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歌颂个几把。 “所以公主是个傻逼吗？自己没长脚？不会跑？” “……” 边与颂眺去一眼，这游戏对她可能还是有点太难了，“换一张。” “你给我拿。” “自己买，绑了卡。” “哦。” 安知不动声色地退了游戏，进商店界面，详情都懒得看，三秒下一单。 太好解释的行为，比如婴儿要吃奶就哭，小孩求关注就调皮捣蛋，再长大一点，染个黄毛跟主任叫嚣。 也不一定价值观错了，人性本能不就这样？不然怎么一出生就滋哇乱叫，怎么不算吸引目光，告诉世界老子来了，指天宣告你他妈可且等着吧。 安知是这种逆生长的人，你骂她素质低也行坏逼也行夜郎自大也行，她才不会把你当个球，但绝不能被无视。 然后边与颂就把她无视了。他压根不开出账提醒，谁在意她花多少。 关注没博到，气肯定生上了，手干脆利落地一扬，再想收也收不回来了，游戏机稳稳砸边与颂肩膀上，又弹电脑上，屏碎了。 他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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