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落了?下去！ 轰隆！ 雷鸣震响，将这轻微的响声尽数掩盖。 闪电撕裂天幕，清亮的刀刃应声破碎，在?半空中炸出无数细小的碎片，每一片都在?黑沉的天光中反射出明亮到刺目的电光，像是一场耀眼无比的冷白色烟花。 暴雨倾盆而下，天与海朦胧成一片混沌而奇异的灰蓝，刀刃的碎片随着雨点纷纷扬扬地下落，星野富江静静站在?其中，纯白的长发晕出模糊的光线，每一滴下落的雨水与破碎的刀片都折射出他美到惊心动魄的面容。 他垂眸注视着福地。 福地樱痴摔在?地上，虚弱地喘息了?很?久，接着才咬牙反手到背后摸索了?几下，抓住刀尖后深吸了?口气一拽，将半截残刃从骨肉里抽了?出来。 血水混着雨水向四处流淌，福地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这把刀……” “是伪刀。” 星野富江平静地接道。 他抬起手臂，张开手指，刀柄当啷一声掉了?下来，落在?福地眼前。 之?前刀一直被富江握在?手中，刚刚又情况危急，所以直到这时福地才发现，这个刀柄的制式竟十分粗糙，根本无法细看，只是有一个粗略相似的形状罢了?。 “你看了?我的档案，但因为?别有目的，所以只关注到了?危险度极高的、由我血而生的怪物创造出的“悬崖事件”与“血蝶事件”吧。” 星野富江看着福地。 “但与我相关的，应该还有一件。” 福地努力回忆着，想了?起来。 “将自天空的‘白鲸’一刀两半，同时拯救了?横滨，以及解决了?漫延整个城市的奇异‘伪刀’……让本来是堪比龙头战争的‘白鲸’危机，最后达到了?堪称奇迹的0死亡。” 福地摇了?摇头，似乎想努力在?这样大量的失血下保持清醒。 “那场危机的背后主使是费奥多尔。他将我的刀碎成无数片，加以稀少而昂贵的特殊钢材重新熔铸，仿制出了?无数‘伪刀’。”星野富江缓缓道，“我一直以为?那种钢材早已?在?那场危机中被消耗殆尽，没想到，费奥多尔竟然还保留着最后一块。” ……在?他解除“神降”前，费奥多尔说?送给他的东西，他后来在?船上摸到的冰冷金属物，就是那块最后的特殊钢材。 在?晦暗的天色中，刀柄与众多碎片躺在?雨水里，反射着寒冷的幽光。 “……这不?可?能。就算你能够将那块金属变成能够使用的伪刀，但你根本没有时间更换真伪两把刀。” 福地看向星野富江的腰间，单薄的外套根本藏不?下第二把刀，星野富江的手上确实?只有那一把伪刀而已?。 “有的哦。”富江说?，“在?进入这本小说?的时候。” 福地樱痴瞳孔缩小了?一瞬，之?前被忽略的种种细节重新回到了?他脑海之?中。 他们先是在?密室内交战，然后进入了?三楼的船长室，而在?进入船长室前，星野富江收起了?刀。然后等到小说?将他们二人吸入时，福地在?金光前隐约看到富江向那个少女说?了?些什么，然后……拔出了?刀。 现在?仔细回忆，那个角度……那刀根本不?是从刀鞘中拔出的！而是星野富江在?口袋中握住了?那块金属，然后借着拔刀的动作，瞬间将之?熔铸为?刀剑的模样，就这样抓在?了?手上！ “……而且现在?想来，之?前的对?话，你也潜移默化地多番对?老夫做出了?暗示……” 何等可?怕的对?手。 “是老夫输了?。”福地叹了?一口气，“彻彻底底地输给你了?啊，少年。” “你输给的是你自己?。”星野富江淡淡道，“你还没发现么？你……太过?依赖于异能力了?。” 福地樱痴一怔。 “你和我的对?战，在?最危机的关头，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永远是‘外物’，无论是异能力，又或是时空剑。”星野富江说?，“就像你那个消除战争的计划，关键之?处还是在?于‘大指令’与‘书页’——你成功的基石，永远建立在?人类本身之?外的超脱之?物上。” “所以我没有动手。不?仅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则，更是因为?你的计划本身就存在?一个巨大的谬误。” “你如何能确保这种东西的运作？你如何能将人类的生死命运……安置于这种东西之?上？” 讲到这里，星野富江语速变快，克制不?住地显露出了?些激动的情绪，他半蹲下来，直直地与福地樱痴对?视，白眸中眼神锐利，似乎能直接看穿人心。 “你是‘天人五衰’——号称要?创造无异能力者世界组织的首领。承认吧，即使身为?异能力者，你依然恐惧着这种‘超脱之?物’……也因此，不?自觉而盲目地依赖着它，以至于到了?忽视人类本身的地步。” “我虽然是你口中的‘怪物’，但我在?与你的对?战中，真正让我赢过?你的，从来都是属于人的力量——比如经验积累得来的‘技巧’与‘智谋’。” 星野富江笑了?笑。 “所以你战胜不?了?我。你的计划也不?可?能成功。”星野富江站起身道，“因为?人类的命运，永远只能由人类自己?掌握。” 福地樱痴沉默着。 星野富江说?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望向天空，有些微半秒的出神。 “……那只是你个人的想法而已?。”过?了?很?久，福地才缓缓道，“老夫……不?会因为?你几句话，就改变想法。” 雨突然停了?。 黑沉的天空开始变的稀薄，世界摇晃起来——小说?世界要?结束了?。 “最后一句劝告，星野富江，杀了?我。……就像战场上对?待每一个敌人那样。”福地樱痴沉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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