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徐君逸摘下我的灰鼠皮瓜皮帽,替我拂去头发上的冰碴,笑道:“你觉得我会爱上一个五岁的胖娃娃吗?” 我鼓起脸颊,拍打着他的胸口,“你什么意思,才发誓今生不负我。” 他将我的手放在胸口,柔声道:“都是缘分,我这辈子,栽在小妍身上了。” “那是应该的。”我靠在他的胸口,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 这时,有五个彪形大汉闯入总兵府,刀锋对准徐君逸,口里叫嚣着:“阉狗不配在伏胜将军灵前!” 徐君逸伸手将我护在身后,一眼识破了他们:“各位锦帽貂裘,麻烦去看看外面蓟镇百姓什么样,再来做戏吧。” 那几人也不多话,直接持刀砍来。徐君逸的佩刀在进总兵府前为了避讳交给了士兵,双手对白刃,他依然成竹在胸,抓住了领头一人的手腕,一脚踢向胸口,夺了兵器,横刀比在颈间,“我本不愿在这里见血,你们找的。”说罢一刀砍下头颅,鲜血喷了一地。 他沉着以对,以一敌四依旧占据上风,其中一人起了心思,想绕在身后抓住我,在伏胜将军灵堂的烛光前看清了我的长相,刀刃悬在半空中,不可置信地高呼道:“琼华公主,你不是在西苑养病吗,怎会在此?”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在何时想过他,徐君逸持了刀,就像鱼儿入水,一套伏家刀法使得炉火纯青,吴霜勾雪明,寒光流动间,宛若游龙戏凤,那人还未多言,就被一刀刺穿胸口。 “徐相不用询问来历吗?” 伏鉴明用手帕擦拭溅到我脸上的血迹,柔声道:“我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小妍也知道吧。” 我捡起地上的没有署名的奏章,在他面前打开:豺豹于朝堂,章氏朋党,皆有骄奢,九州觐费杂支,民不聊生,饿殍遍地,希以威福还民生,以政务还以六部,以陟罚臧否还以督察院,倒章刻不容缓,望徐相速回。 “我也流有一半章家的血,你不恨我吗,”手中的奏章掉在地上,我捂脸大哭,“你不让杜总兵说的话我懂,伏鉴明,我外祖害死了你的父亲!”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月光下,他将我抱在胸口,在伏胜将军的牌位前高举左手,“我发过誓,必要报仇,可我不会找一个那时还不懂事的娃娃,更不会骗你,小妍,蓟镇的星月为证,你是伏鉴明此生唯一的妻子。” 第二十五章 徐君逸命人将总兵府腾出大半,挪给无处躲避风寒的城中百姓的事。 后院的厢房里,我捧着一碗零星油气的白萝卜大骨汤,不断哈气,一边暖手一边盯着汤里唯一一块贴骨肉。 一双筷子出现在我面前,徐君逸将他碗里的肉夹给了我。 “徐相下午要巡边的,”我拿筷子戳戳汤碗,“小妍吃萝卜。” “狸奴不是兔子,不能光吃素。”徐君逸看着我将碗里的肉吃光。 总兵府长年失修,我的灰鼠皮帽子送给了一个冻伤严重的小女娃,凛冽的朔风从窗户间隙刮来,暴露在空气里的耳朵微微抖动,被徐君逸捂住,“天可怜见的,耳朵鼻子都冻红了。” “不要动手动脚,”我矜持地拍开他的手,满足地喝下一大口热汤,“你撤了伏胜将军的牌位,不怕他怪罪吗?” “父亲在世也会这么做,”此处只我们二人,他靠在太师椅上,神态轻松,“小妍现在担心起夫家事,是急着想过门了?” 哐当一声,我把空碗放在桌上,气势汹汹,“伏鉴明,你每天不说我两句不舒服是吧?” 他将我抱在腿上,点着我红通通的鼻尖,笑道:“原来小妍今天才知道。” “没有婚约,不嫁你了。”我气得脱口而出,双手遮住眼睛等他来哄我,等了半晌,也不见动静,悄悄从指缝去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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