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在这无休无止的博弈中,他闭着目。 凌乱的发散在他脸上,有几缕沿着衣领渗入颈处。他的衣衫披在她身上,几滴泥溅在他的袖口。他又瘦又净,蹙着眉沉迷于情、面容绯红的样子,让她觉得…… 嗯。 言尚睁开了眼。 分明看不见,但她与他“对视”刹那,他微有停顿的那一刻,暮晚摇感觉到他按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指抖了一下。 他似极为动情般,将她肩一推,让她靠在了墙上。 身后的官吏们:“停下!” 当然不能停。 动作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无声的博弈中,暮晚摇默不作声,被言尚推靠在墙头。他的手从她腰下向上,月光照在二人面上。他变得像北里常客一样粗鲁又兴奋,兴奋却无情。陌生得极为可怕,让暮晚摇一下子想到了乌蛮时那些男人…… 那些恶意的碰触,那些碾压的戏弄。 但是她仰着脸,眼睛静黑,看着言尚的脸。他干净的、温润的脸就挨着她,他的呼吸就压在她脖颈处。寒冷砧骨,热意蹿脊。 暮晚摇高高仰着脖颈,紧搂着他,从唇间溢出缠绵的一声:“嗯……” 似猫在叫,柔媚入骨。 那些小吏们都因这一声而面红耳赤,更罔论言尚?那抹魅惑撩在心尖,她就在他掌下,微凉的脸颊挨着他微烫的肌肤。她轻声哼,鼻尖微微蹭过他的颈,他颈上的鸡皮疙瘩,就一层层流走。 他突然觉得有些干,上下皆绷起。不是那类做戏的,而是真正的……瞬间想到了两人床笫间的无数个曾经。 小吏们已经走到了三丈处。 言尚和暮晚摇各自握紧了手中的刀或匕首……那些小吏们看到有人到现在都不搭理官吏,当然也意识到了不对。他们手中刀横起,短暂对峙中,官吏们要出手之时,巷头传来一声喝:“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郎君调人去城门!保护殿下!” 几个横刀在巷中的小吏们不甘心:“可是……” 那对男女依然旁若无人地拥着,喊话的小吏厉声说这是长官的命令、城门才是重要方向。对方用上官压下来,这边的小吏们再觉得不对,也只能一咬牙,转身跟着传话的小吏们出了巷…… 不甘心的被调走的这队小吏头领在出巷时,再次回头看了巷子一眼:看到那对男女坐了下去,男子将脸挨在了女郎颈处,并向下继续…… 他骂声“龌龊”,说服自己应该是想多了,可能对方就是一个忘情下流的情场高手罢了。 ----- 那些官吏们走了,言尚和暮晚摇面对面,沿着墙滑坐下去。全身颤抖,麻痹,酸意入骨。 言尚脱力时,与她手指挨上,摸到一物,顿了下:“你拿着匕首做什么?” 暮晚摇挽起他的袖子,似笑非笑地在他手中的刀柄和腕间勾了一下,示意他:五十步不要笑百步。 她指尖轻轻那么勾一下,他的身体就颤一下。他脸靠在她颈上,气息发烫,紧绷的身体并没有因敌人的离开而放松下来。暮晚摇也没有推开他,她若无其事一般:“你还能走么?” 言尚苦笑。 心里知道他露出丑态,原形毕现。他与她挨得这么近,为了敌人认出她而给她披衣、与她严丝合缝,当他的欲无法控制时,她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换在旁人那里,言尚必然羞耻得恨不能死去。他如此重视形象的人,怎能忍受自己在外面露出这样的丑态。但是这个人是暮晚摇,是见证过他过去的暮晚摇……又会让他紧绷之余,不那么害怕。 言尚低声:“我要缓缓。” 暮晚摇漫不经心:“要我用手么?” 言尚:“……” 他按在她腕间的手指微微跳了一下,侧过脸面向她。暮晚摇曲腿挨墙,看着他的样子。唇间红润,光泽潋滟。他的唇微张,略仰着下巴喘气。他这副又有些呆、又有些挣扎的样子……让人真想做点什么。 暮晚摇是最喜欢对他做点什么的。 脑中弦轻轻一绷,两人之间距离本就寸息之间。暮晚摇一低头就亲向他的唇,他怔了下,上身向后微退。暮晚摇不动,而他静了一下后,又身子前倾,张口来回应她。 暮晚摇哂笑。 她说:“你好不诚实。” 他轻声:“你太诚实了。” 延续先前的快意,延续先前的爱意。脑中空白,也许并不想去思考太多的。只是情一旦释放,总是要宣泄,洪水一旦出匣,总要缓上一缓……韩束行的声音突然出现:“我拿到药了。” 脸挨着的言尚和暮晚摇同时僵硬。 都意识到了那一瞬的失控。 暮晚摇声音有些沙、又刻意漠然:“你能站起来么?” 她这话是对言尚说的。言尚脸红如血,半晌苦笑:“再给我一会儿时间。” 韩束行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了?二郎受伤了?哪里受伤了?站不起来了么?” 他如此尊崇言二郎,觉得言二郎受伤了就要过来查看。言尚惊骇地向后一靠,暮晚摇直接伸臂拦,不让韩束行碰言尚。暮晚摇瞪韩束行这个人,咬牙切齿:“……你是傻子么?” 韩束行被公主骂得无措,他习惯性地想求言二郎解惑。但言尚低着头,指尖抓着公主的衣袖,只是那般躬身僵坐,却不说话。 ----- 南阳辖制下有县城被言尚和暮晚摇搞得那般乱,长安城中的端午之夜,却有真正过节的样子。 太子本留杨嗣在东宫过节,说太子妃亲自下厨,要杨三郎一饱口福。然而杨三郎漫不经心、又有些自得地说自己和佳人有约,让太子诧异之时,颇有一些“养大的猪终于学会拱人了”的感慨感。 如今太子对杨嗣没什么要求,杨嗣能赶紧成亲,也能让杨家二老放心。 晚上,杨嗣高兴地去赴佳人之约。太子和自己的妻妾子女在东宫消磨了一会儿,听了一个消息后,他脸上本来还有些的笑意淡了下去,让来向他敬酒的长子瑟瑟不敢多话。 太子妃:“殿下,怎么了?” 太子收了自己那表情,唇角带一丝笑,说:“父皇请了一民间医者,孤不放心,去看看。” 太子当下离开东宫,去皇帝寝宫向皇帝请安。晋王和秦王都在这里,皇帝身边的贴身内宦成安向几位殿下解释皇帝的病情。刘文吉默默地站在角落里,观察着他们。 说话时,一个宽袍矮瘦的小老头穿着道袍,从大殿中飘然走出,成安连忙去问陛下的病情。 成安忐忑地向几位殿下介绍:“这是刘公公从海外为陛下请的神医……” 太子幽若的目光看向角落里的刘文吉,刘文吉如今已经被封了什么将军,位高权重,非昔日可比。面对太子冷寒的目光,刘文吉躬身行了一礼,并不说多余的话。 这位神医高兴地向几位殿下报喜:“几位殿下放心,老夫在此,起码能帮陛下养上两三年……” 众人一怔。 几位皇子反应过来,各个作出感激涕零状。刘文吉心中嘲笑他们的做戏,又很满意皇帝还能熬两三年这个结果——皇帝不死,对刘文吉是有好处的。刘文吉这个内宦当政,需要皇帝的支持。 刘文吉恐怕比几个皇子都希望皇帝活。 太子领着两个弟弟在寝殿外向皇帝行了一礼后,领着他们离开。之后三人分开,各自要么回宫殿,要么出宫。秦王和晋王走后,宫人们提灯开路,太子沉默地走在回去东宫的路上。 跟在太子身后的幕僚们低着头不说话。 到东宫前,太子突然停步。他回头,猛然看向身后金灿灿的宫阙,看向辉煌至极的楼宇……他胸口那郁气吐不出来,低声的、自言自语的:“……他怎么还不死?” 多活两三年,那种折磨,如何忍耐? 离太子近的幕僚心中惊恐,将头垂得更低,当作什么也没听到。 然而他听到了太子的咬牙切齿,听到了太子的一腔郁气,听到了太子的不平—— “他难道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盼着他死么?” “为何还不死?!” ----- 南阳辖制的偏县中,县令将人手都调去城门口,觉得今晚这么大的乱子闹下来,显然暮晚摇会急着出城。 但是暮晚摇并不急着出城。 方桐等公主府的卫士已经离开穰县,一路南下来找她了。暮晚摇没有最开始那般急切……城中搜索会麻烦一点,但是凭她和言尚的本事,还是足以应付的。 当务之急,还是言尚的眼睛。 暮晚摇心烦地把不会看人眼色的韩束行派出去,让韩束行潜去城门口,看那边官府布置的情况。能出城就出,不能出城就不出,但起码要弄清楚官府的态度。 临走之时,暮晚摇特意交代韩束行:“给言尚上过药后,我二人今晚就要睡了。你回来后,没特别重要的事,不要敲门打扰我们。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好不容易将韩束行打发掉,暮晚摇舒了口气。二人租住的屋舍中,言尚坐在榻上,暮晚摇跪在他身后,小心地将药敷在他眼睛上,再用纱布蒙好。 暮晚摇郑重其事的如同做一件大事,她细声叮嘱:“从今晚开始,每夜都要敷两个时辰,不能再间断了。再间断的话,眼睛说不定真的要废了。” 言尚唇角含笑,他垂着眼,端正跪坐时,手指也安静地放在膝上。 他散在肩上的发被她手拢开,闭着目时,感觉到她手指抹在自己眼角四周。言尚声音很低:“我知道。多谢殿下。” 暮晚摇:“重新蒙上纱布,不要摘了。” 言尚怔住。 心里突然觉得扭痛一般。 她仍跪在身后为他上药,又来扶他让他躺下,但是眼角也许是因为药物的灼痛,让他全身都开始难受起来。她起身去取纱布时,言尚握住她手腕,低声:“为什么?” 暮晚摇一顿:“什么‘为什么’?” 言尚:“为什么要我重新蒙上纱布?是因为……你要走了,要和我分开了么?” 暮晚摇沉默,她低头看躺在榻上、抓着她手腕的隽逸青年。 她心神恍惚片刻,像是说梦话一般的:“当然。出了此城,我就能彻底走出山南道。离开了山南道,南阳姜氏都不可能追杀我了。我重回自由,回头便能反杀回来。自然不需要你再跟着我了。你可以回穰县,好好治你的眼睛了。” 言尚低声:“你什么时候要出城?” 暮晚摇眼神轻轻眯了一下。 言尚:“你可以不出城的。有个更好的法子。” 暮晚摇将纱布拿起,向他眼睛上罩去:“你是说,利用此县的县令,扶持他上位,给南阳姜氏换个主事人么?我也想过这招,但是……” 言尚气息微急促,他坐了起来,她手挨着纱布覆在他眼睛上,他抓着她另一只伶仃纤细的手腕。言尚说:“我可以帮殿下做这件事。既然有最好的法子,就要用最好的法子。何必退而求其次?” 暮晚摇怔怔看他,说:“我怕你陷入危险。” 言尚低头,说:“……不会的。你放心。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暮晚摇望他许久,她轻声:“你……就非要这么冒险?为什么要这样?你是因为裴倾的背叛,所以觉得我可怜,补偿我么?” 言尚一呆。 他说:“为什么要这么想。” 暮晚摇帮他绑好了纱布,看他蹙着眉,她忍不住伸手揉在他眉心,关心他:“为什么皱眉?是不舒服么?” 言尚低声答:“药……有点儿灼。没事的,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暮晚摇:“要躺一躺么?” 他摇头,她想了想,便让他靠墙坐着,她与他一起挨肩靠在墙头、坐在榻上,说想陪一陪他。言尚又再次固执的:“为什么要觉得我是可怜你。” 暮晚摇见话题仍没有绕过去,便托着腮:“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言尚抿唇。 他说:“你是说裴倾么?” 暮晚摇诧异:“你不是叫人家‘裴郎君’么?怎么突然直呼大名了?” 言尚顿一下,有点儿赌气一般的:“我不想那么叫他。他让我很生气。” 暮晚摇不以为然:“你生气什么?你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低声:“……我大约,猜得出来。” 暮晚摇挑眉,她正想跟他讲故事呢,他就说他猜出来了。暮晚摇就好奇他猜的是什么样子,言尚声音有点儿绷:“山贼们知道你是公主,必然是你们出城,他们就一路跟在后了。你被抓到,必然是裴倾没有跟着你。 “他……他放开了你的手,自己一个人逃了。对不对?” 暮晚摇怔忡,垂下眼。 言尚道:“所以你让他在南阳做事,帮你处理后续事情,因为你暂时不想面对他。而按照你的性子……你大约不想嫁他了。你正在心烦中。” 暮晚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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