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有些纠结地皱眉。她不是反感言尚,她是怕自己……怕她忍不住露出不好的表情来,打击到他。 她怕他的主动会让她回忆起不好的事情来……她不忍心言尚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受伤。 暮晚摇难堪的,只能含糊道:“我主动不好么?我这次拖长时间,让你满足,不好么?” 言尚摇头。 他说:“我也想主动。” 暮晚摇:“你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呀。” 他们第一次躺床上差点要睡了的时候,不就是他主动亲的么?那晚在城楼上看雪时,不也是他主动的么? 言尚脸红得不行,他却道:“不一样……那时候我又不懂。” 他执拗的:“你让我来一次,好不好?” 哎,他连这种事都要跟她温声细语地商量着来……暮晚摇半晌,纠结道:“你亲得又不好。” 言尚竟有点儿不悦。 他忍耐道:“那是以前……我现在已经、已经……这么多次了。我已经学会了。不会难受的,摇摇。你让我来一次吧,就一次。” 他都开始稀里糊涂地叫她“摇摇”了。 他那轻柔低醇的声音喊她“摇摇”,暮晚摇其实就有点心软,有点想点头了。言尚平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喊她“殿下”“殿下”,生生把两人在外人面前的关系推得很远。 他偶尔叫一声“摇摇”,才让暮晚摇喜欢得不得了。 暮晚摇其实已经决定忍耐自己的表情,逼迫自己绝不想起从前,要让言尚享受一次。但是她还是有点儿逗他的:“你叫我一声‘摇摇姐姐’,我就让你来。” 言尚声音温软轻柔:“摇摇姐姐。” 暮晚摇呆住了。 她心刹那沦陷,又不可置信,不相信言尚这么容易屈服。他平时根本不会…… 然而这次轮不到她乱想了。 他撑着身子,微微伏起来一点,俯身来亲她。由他主动,由他导向。 ----- 暮晚摇很紧张。 手攥紧身下褥子,怕自己忍不住会推他。怕自己不如之前那两次那般动情,会让言尚受打击…… 然而他的唇挨上她时,心上好像有雪轻轻落下。 暮晚摇一怔。 紧紧攥着身下褥子的手,一点点地松开了。 她闭上了眼,任由他的吻如甘泉雨露一般降下来。 她像是被春风包容,被清雪搂住。唇角一点点麻,心尖一点点软。心头深处的雾霾在散去,冰山轰然向下埋落,深陷。那冰山一点点在融,春天越来越近……她感觉得分外清楚。 ----- 暮晚摇发间的步摇、簪子落下,她的长发铺散开来,落在言尚手上。修长的郎君手上,一捧便是秀丽的浓黑瀑布。 言尚轻声:“殿下在哭么?我不好么?” 暮晚摇摇头,她闭着眼,睫毛有没有湿她已经不知道。她搂住他的脖颈,让他抱住她。 言尚虚虚搂着她,看她眼角一派绯红,闭着的睫毛上因水而缠交。这个美人,躺在他怀里,太媚了。白色如雪的肌肤上泛了粉红色,唇瓣轻咬,眼尾勾着,露出一点儿光。她羽睫颤颤,艳光四射。 含着欲,她像罂粟。不含欲,她是纯美的芍药。 她像芍药一般,其实已经有些枯了,可是他感觉他好像亲一亲她,她又重新在开花一样……他真的能让她开花么? 言尚望着她出神时,暮晚摇悄悄睁开一只眼,看着他。她眼里露出调皮的神色,看也不看,手臂伸来。衣衫已经因为二人的胡闹有点儿凌乱,她伸出手臂时,衣袖就轻轻滑落,露出玉色一样泛着柔光的雪臂。 言尚以为她伸手是要讨抱,便弯身要去抱她。谁知她的手揽在他的颈后,向上轻轻一扯,就把他的发带扯掉了。他长发顺着肩滑落,几绺落在她脸上。 暮晚摇埋在他臂上笑起来,调皮得像只小狐狸。 言尚哑声:“淘气。” 他顿一顿,忍着不适,道:“我亲好了,可以补偿你了。你要什么?” 暮晚摇奇怪看他,他真的傻透了吗? 她说:“我就想得到你呀。” 言尚愣一下,然后诚心道:“那我祝你能够得到我。” 暮晚摇:“……” 言尚撑着身子半天,身子晃了晃,他向下躺卧,与她对视。他有点儿迷糊的,眼角还带着一丝欲,口上却轻喃:“我……能在这里过夜么?” 暮晚摇不语。 心想我不是默认了么,到底在问什么? 暮晚摇不回答,言尚却显然撑不住了。他闭上了眼,含糊道:“我……我有点难受。” 暮晚摇:“……你难受不是正常的么?你倒是……不对。” 她看他眼睛都闭上了,脸红成这样,他人却躺在旁边,都不能像刚才一样撑着身了……暮晚摇连忙爬起来,跪在他身边,拍他的脸:“言尚,言尚?你怎么了?” 她摸他的脸,他脸的温度高得让她吓了一大跳。 暮晚摇推他,他却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好似昏了过去。 暮晚摇被吓呆了,这下是真的慌得想哭了:“言尚、言尚……怎么回事呀?怎么突然这样了?你是有什么不治之症没告诉我么?” ----- 丹阳公主府深更半夜时候,偷偷摸摸请了侍御医来。 侍御医看到丹阳公主神色恹恹,脸色苍白,好似还有哭过的痕迹。 不敢多看,侍御医连忙去为病人诊断。 暮晚摇焦心地站在侍御医身后,慌得难受。侍御医回过头,奇怪地看了暮晚摇一眼。 暮晚摇一凛。 她紧张地握着自己的手,脸上却绷着,十分冷漠:“他怎么了?你说实话吧。我受得住。” 她心想若是言尚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她一个公主,难道还救不回来么? 就算把天下名医召过来,也要治好他。 侍御医慢吞吞的、语气有点奇怪的:“郎君这是……若我没诊错,应当只是喝醉酒了。” 暮晚摇:“……?” 她张口否认:“胡说,他没有……啊。” 她突然闭了嘴。 想起来了。 言尚是没有喝酒。 但是暮晚摇喝得挺多的。一晚上言尚用膳的时候,暮晚摇闲得无聊,一直在喝酒。 她对他抱了半天,最重要的是……他最后和她亲吻了。 还亲了很长时间。 也许,她嘴里的酒,渡到了他嘴里…… 他就,倒了。 就那么一点儿酒而已……真的就只有嘴里那么一点儿而已啊。 ----- 暮晚摇嫌弃地看眼床上那个一点儿用没有的少年郎。 闹了这么个乌龙,暮晚摇觉得屋里站着的侍女们一个个低着头,但是她们都在憋笑。 她寒着脸,恼怒道:“送客!” 侍女夏容小声:“要熬醒酒汤么?” 暮晚摇更怒了:“不用!” 夏容道:“可是二郎明日不是要去官寺么,若是他醒不来……官寺派人来问怎么办?” 暮晚摇:……那就丢脸丢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她唇角带一丝恶劣的笑,哼道:“那就让大家都看咱们言小二的笑话吧。听说咱们言小二的朋友特别多,是不是哦?” 第71章 言尚递了鱼符腰牌后,进入皇城。他先去了鸿胪寺, 然后抱着一叠从鸿胪寺拿来的文书, 送去翰林院。 因太子负责此次大典, 这一次到长安来朝贺的各国事宜都是太子一力负责。秦王殿下觉得自己好似被遗忘了, 但他要争取时发现此事太子几个月前就开始操纵, 他想抢已经来不及了。 秦王在朝上上蹿下跳半天后, 领了个翰林院的事务,让翰林院负责记录此次事件。 到底能在大典上镶镶边, 秦王勉强接受。没看隔壁的晋王, 到现在都坐家里等着小妾生孩子, 没什么要紧事务嘛。 没错, 半年过去, 晋王府上自从春华之后, 陆陆续续开始有小妾怀孕。晋王现在最重要的事,竟然成了期盼孩子平安降生。而晋王妃整日行动路线, 除了自家府邸就是长安各大寺庙, 也是好笑。 针对秦王抢走了翰林院事务的操作,太子不以为意, 闲聊时与人笑言:“孤吃了肉, 总是要给人喝口汤。” 自从整治豪强之后,太子在朝堂上的地位走得更稳, 和许多世家的关系都和缓了。太子极为看重这一次的各国来朝,亲自一一安排。只为了此事之后,自己在皇帝眼中的地位高些。 不过明眼人发现, 总和太子在一起的杨家三郎杨嗣,这么关键的时期,却不在太子身边。 太子解释:“杨三一个表祖母病了,他们一家人去看望了。” 只是不能杨嗣的父亲亲自离开长安去看不是血亲的姨母,只能派儿子去了。听说赵祭酒家里的五娘子赵灵妃也吵吵闹闹地跟着一起去了。 没有杨嗣在,太子身边风平浪静,让太子身边的诸臣谋士都大松口气,想总算没有人总是不合时宜突然闹出点事来了。 言尚一路从皇城门口到鸿胪寺,再从鸿胪寺到翰林院,都有认识的朋友不断跟他打招呼—— “素臣,听闻你因为喝酒请了两天假,是真的么?你这酒量太不行了吧。新婚夜你岂不是要丢新娘子一个人了?哈哈。” “言二,听说你因喝酒误事了?你们上峰有没有罚你?不要紧吧?不过你现在到底是听中书省的命令还是听鸿胪寺的啊?” “二郎,听说你病倒了?我正说去你家看你呢,你怎么就出来了?生了大病,怎么不好好休息?” “听说你得不治之症了?” 传言从喝酒传成了不治之症,越来越离谱。恐怕言尚再多请两天假,就该传他不治身亡了。言尚一路走过去,一路跟人解释自己只是不小心吃了两口酒,现在酒醒了,已经没事了。 众人心有戚戚。 言尚解释得很累,越来越言简意赅:“只是喝酒,只请了一天假。没有误事,也没有不治之症。” 奈何他朋友太多,他请假的那一日就有不少人登门看他,现在他回来了,问候他的人更多。不少人都是准备去探病,还没来得及探,言二郎的病就好了。 言尚很无奈,心想这都怪公主殿下。 他醉了后本来第二天中午就好了,暮晚摇非让他的仆从去四处宣扬他喝醉了、要请假。 长安诸人都性情豪爽,没有不能喝酒的。认识言尚的朋友们虽然知道他不喝酒,但也没想过连醉个酒都能请假,所以一个个忧心忡忡来探望。而朋友们回去后再一宣传……好嘛,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顶着寒风,言尚快步而行,他眼睛看到了翰林院的府门,心中微微振作。想进去了就不冷了。 只是刚进了翰林院的院门,站在道上,隔着数列槐树,看到翰林院正堂廊下,站着四五个内宦。皇城中这些官署,经常会用到内宦来传递消息和文书,内宦出现在翰林院并不特殊。 让言尚在院门口就停下脚步的,是因为那四五个内宦中,他一眼看到了刘文吉。 两个月不见,刘文吉整个人瘦了一大半,立在风口,脸色苍白,脸颊瘦冷。整个人瘦得脱了形,昔日美少年的风采,在他身上去了一半。 去势到底给他带来了很多影响。 那些站在廊下、吹着冷风的内宦,是宦者中品级最低的、用来打杂跑腿的。刘文吉站在那几个人中,和旁人的佝偻畏缩不同,他脊背挺直,站得分外端正。 然而到底是一内宦。 进出正堂门的官员们,没有一个正眼看这些内宦一眼。 言尚抱着文书,隔着槐树,静静看了半晌。他掩去自己心中的不忍,冷静思考,觉得其实以刘文吉现在的品级,侍奉翰林院这种差事,他都不应该是讨得到的。 想来是使了些钱财吧。 言尚垂目,有心想借刘文吉一些钱财,但是想到他自己刚把钱捐给永寿寺,自己整日都在靠着丹阳公主混吃……何况一个官员,和一个内宦走得近了,对彼此都不是好事。 皇帝对内宦管得还是很严格的。 言尚立了半天,只能当做自己没有见过刘文吉。他也不忍心从正堂进去、和刘文吉打照面,既是无法相认,何必刺激刘文吉呢?刘文吉昔日那般心高气傲,二人如今一人为宦立在廊下吹风,一人能自由出入此间……这对比实在让人难受。 言尚便绕了一个大弯,从正堂后面的小偏门进去。 他进去后,隔着帘子,仍能隐约看到内宦立在廊下的萧肃背影。 言尚将自己带来的文书交给一翰林学士,对方连连点头,问了些问题,直接道:“鸿胪寺有些东西整理得比较杂,我等看不太懂,你专程留下,帮我们解疑抄录吧。” 言尚答:“是。” 他跟着那位学士进一间屋子,一眼扫去,见屋子里的人都坐在案前抄录文书,有进出的官员,也一个个来去匆匆。 言尚问自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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