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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不免讪笑着后退了两步,“这个……你得先问问小皇孙同不同同意啊……” 紫宸帝君继续沉着脸逼近两步。 “既然是孤王的皇孙,自然会听孤王的……国师你站好不要动,孤王只打脸,绝对不动你的肚子……” 皇甫长安连连又退了数十步。 “靠!这是为什么啊?!难道陛下您不该赏赐微臣吗?!” 紫宸帝君步步紧逼,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你还敢问为什么?!揽月楼都被你炸了,你还敢问为什么?!信不信孤王一巴掌抽哭你?!” 眼见着紫宸帝君扬起手就要甩过来,皇甫长安哪里还敢再还口,当即一个转身拔腿溜了开去,紫宸帝君显然是气昏了脑袋,也不管什么君威不君威,大体不大体,跟着匆匆追了上去! 因为担心肚子里的小球不稳定,皇甫长安不敢跑太快,只能大喊一声“ROYI”,随即一把抓上他的肩头,跃上屋檐一溜烟儿逃开!身后,紫宸帝君贼心不死……哦不,是咽不下那口气,当即喝了一声“隐卫何在”,紧跟着就在两名暗卫的把持下寸步不离地尾随而去…… 身后,众人齐齐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尊贵的陛下大人,怒气冲冲地追着国师大人跑远了……跑远了……远了……了?! 半晌之后,皇后凉凉率先反应过来,见着没了皇甫长安这个障碍,还欲率军闯入殿内。 只是还不等她发号施令,那一整排虎目眈眈的赤龙卫忽然之间举起了手中的武器,跟一般的枪戟大不相同,既不像棍子,也不像狼牙棒,笔直指向天空,在刹那间“砰砰砰”地发出了一连串巨响! 而那股子弥漫开来的刺鼻气息,跟方才揽月楼被炸毁时扑面而来的气味……竟是出奇的相似! 霎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不无惊异一地看着赤龙卫手里拿着的武器,对方才的爆炸尚且心有余悸,自然不敢再动弹分毫,这下就连皇后凉凉也是深深蹙起了眉头,硬生生地将含在嘴边的命令,给咽了回去。 就酱紫,一场策划已久的宫变,在还没有来得及大张旗鼓之前,就偃旗息鼓,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而在崇武殿内,璃王殿下和太子殿下的决斗也已接近尾声。 原本雄起宏伟的大堂在一场激战之后,已然被摧残得看不出原样,狼藉遍地的碎屑洒满了各个角落,若是不仔细找,恐怕还很难发现倒头躺在废墟之中的太子殿下和璃王殿下。 只见两个人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一个朝东,一个朝西,虚弱得别说是站起来,就连说话都没力气。 气喘吁吁地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南宫重渊才开口问了一句。 “那个孩子……是你的?” 南宫璃月轻哼了一声,虽然整个身子除了脸还是完好了,其他地方不是被揍了一拳就是划出了一道口子,便是连衣服都没巴掌大的一块完整,然说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倨傲和欠扁。 “不是本王的还能是谁的?不然你以为本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跟你打这么无聊的架?” 话音落下,大殿内顿然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直至半盏茶之后,南宫重渊才哂然轻笑一声。 “怎么办,本宫果然还是很讨厌你。” 南宫璃月撇了撇嘴角,目光幽幽。 “本王也是。” ☆、114、跟我回娘家 最后,太子殿下和璃王殿下,是被人用架子抬回各自的府邸的,并且在床上一躺,就躺了整整半个月! 而那厢,皇甫长安为了躲避紫宸帝君的追杀,则是一躲就躲了整整一个月! 当然,所谓的“躲”也只是窝在太子府里头,不敢大摇大摆地出门而已,比如那只经常游荡在太子府各个角落觅食的野猫,就时不时会听到类似如下的对话—— “你……真的把揽月楼炸了个……一干二净?” “是啊!要不然陛下怎么会一怒之下差点没拿刀砍我?!” “咳,倘若换做是本宫,恐怕本宫也想砍人了……” “为什么?!” “虽然父皇从未直言,但据暗探说……那里似乎是父皇的藏宝阁,你一下子把他的宝贝全炸没了,他不掐死你才怪呢……”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却是笑了,一边促狭地勾起眉梢,一边做贼似的四下转了一圈,继而缓缓靠过去凑到南宫重渊的耳边,小声道。 “那个,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啊,我早在埋炸药之前,就让人把那些宝物化整为零地搬出宫去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冒着被陛下砍死的风险,去炸揽月楼?” 南宫重渊闻言不由抽了抽眼角:“……你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啊?” “这有什么不好的?”皇甫长安不以为然,振振有词,“谁让他拿我当枪使,叫我一个怀着身孕的低龄产妇劳心劳力地跑东跑西,他自己倒好,自个儿高枕无忧地坐享其成,我不过是问他讨些工钱,他该给的……干嘛?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不值那个价?” “……值,当然值……” 看来父皇应该庆幸,皇甫长安瞄上的只是一个揽月楼,而不是国库……不然……父皇估计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又过了半个月,紫宸帝君才总算是消了气,知道皇甫长安躲在太子府,便亲自摆驾来了一趟。 “别藏了,出来吧……既然炸都已经炸了,孤王就算一巴掌抽死你,揽月楼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才小心翼翼地冒了个脑袋出来。 “陛下……你终于想通啦?” “哼!”紫宸帝君一扭头,还是很不待见她,“孤王这次来,是要同你说一说,那‘炸药’的事情。” 闻言,皇甫长安这才微微变了脸色,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噌噌噌地走到了紫宸帝君身边,不无好奇地反问了一句。 “那天我好像在崇武殿的大门外听到了枪声,传说是赤龙营新造的武器,难不成……陛下先前所说的杀手锏,指的就是这个?” 自从得知赤龙营制造了火铳之后,皇甫长安又是惊喜又是惶恐。 惊喜是因为紫宸帝君也研发出了火药这种东西,这就说明这个朝代的科技水平是可以制造出火药的,她就不用再耿耿于怀,对强行制造出了火药这种极具杀伤力的秘密武器而怀有罪恶感了。 至于惶恐,自然是因为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所倚仗的优势,别人也同时具备……那种失落感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好吗?!更何况紫宸地大物博,兵力比夜郎强大不知几十倍,一旦夜郎没了武器上的巨大优势,再想与紫宸抑或天启抗衡,都是在痴人说梦! 而没有了夜郎作为坚强的后盾,她这个太子殿下采起天下美草来,自然也就不能再那么随心所欲了——嗯,这是重点中的重点! 所以,她必须搞清楚,紫宸在火器方面的研制,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水准?! 听到皇甫长安这样问,一副对火铳很熟悉的样子,再加上先前发生在揽月楼的爆炸,紫宸帝君禁由微抬眉梢,心下的惶恐其实并不比皇甫长安少上半分。 “‘枪’?你们……是这么叫的吗?” 皇甫长安点点头,为了不弄混淆那些武器的叫法,她沿用的都是现代的称呼,包括手榴弹啊,地雷啊,大炮啊之类的…… 眯了眯眼睛,紫宸帝君亦是探究的口吻。 “这么说来,不止是孤王,你们早就已经研制出了火药这种东西?” 皇甫长安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却也不隐瞒,只点头又应了一声,和盘托出了一半。 “是啊!不仅是火药,单是火枪就有十多种……怎么样,很厉害吧?!”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紫宸帝君的脸色就微微变了一变,转而深沉地看了皇甫长安,问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 见他面露隐忧,皇甫长安便知道对方的科技不如自家发达,而那天赤龙营所使用的火铳,大概已经是他们最精良的武器了。 想到这里,皇甫长安不由勾了勾唇角,不无得意地想……如果紫宸的火器只有火铳这样的水平,那基本上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夜郎的火器还是全九州最先进的有没有?绝逼甩那神马火铳几十条街好吗?哦呵呵……她又可以霸气侧漏地去采美草了呢! 对上紫宸帝君深沉的视线,皇甫长安却是不急着回答,只笑着发问他。 “其实我是谁,陛下应该早就猜到了吧?” “呵呵……”顿了一顿,紫宸帝君忽然笑了起来,随后摇摇头,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果然!你果然是……没想到啊,名满天下的折菊公子,竟然就是夜郎的纨绔太子……而夜郎国太子,竟然是个女子……” 皇甫长安也跟着扯起嘴角笑,还不忘挑起眉梢给紫宸帝君抛了一个媚眼。 “怎么样?陛下是不是觉得赚到了?” “赚到什么?” “找了我这么个厉害的儿媳妇啊!” “哼……你都把孤王最宝贝的两个儿子拐走了,还好意思说孤王赚到?” “嘛嘛,这种小细节的问题就不要那么计较了嘛!再说了,我哪有拐走他们啊,他们不还是您的宝贝儿子吗?”说着,皇甫长安又抬手轻轻抚了一遍她那金贵的肚子,琉璃色的眼眸中毫无半分心虚,反而笑眯眯地想要邀功,“而且陛下您看,您还凭空多出了一个宝贝皇孙呢……您这个当皇爷爷的,难道就没什么要表示表示的吗?” “表示?” 抬了抬眉梢,看着皇甫长安一脸“坑的就是爷爷”促狭表情,紫宸帝君先是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继而敛起神色,只差没从身后拔个鸡毛掸子出来,抽几下皇甫长安的屁股! “孤王何止多了一个宝贝皇孙啊,还多了好几个宝贝儿媳夫呢!你坦白跟孤王讲,你那东宫里到底养了多少个男宠?!” “这个啊……我也没仔细算过诶,先让我数数……” 眼看着皇甫长安掰着手指头就要开始数,紫宸帝君险些没一口气憋晕过去—— “你还要数?!” “没办法,”皇甫长安勾起眉梢,恬不知耻地笑着应了一声,“人太优秀了就是这样,人贱人爱行情好,桃花挡都挡不掉……说实在的,其实我也不想的啦,最近大局不稳,战火不断,物价上涨,还要像祖宗一样供着他们宠着他们……啧啧,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啊!” 奸夫们:“……”你哪里像祖宗一样供着我们宠着我们了?!你压榨我们的时候明明恨不得把我们身上的每根毛都拔光好吗?! 正感叹着,却见紫宸帝君缓缓站了起来,阴沉着脸,抬起手轻轻拢了拢袖子,尔后一步一步朝皇甫长安迈了过来。 感受到紫宸帝君眼眸之中的不善之色,皇甫长安不由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陛下……您、您又要干嘛?” “哼!”冷然哼了一声,紫宸帝君忽然加快了步子,紧随而上,一边走一边抖抖着袖子扬起手来,口吻之中是咬牙切齿的深沉怨念,“孤王果然还是想抽你一顿!” “住手!” 就在皇甫长安就要开口喊人的时候,门外蓦地响起了一声厉喝,声音清朗而熟悉。 皇甫长安不由扭头去看,果然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大皇兄……你怎么来了?” 只见皇甫无桀一甩衣摆,大步跨过门槛走了进来,而在他的身后,更是陆续不断地跟着走进了一连串的奸夫,霎时间把皇甫长安给看傻了。 “二皇兄、三皇兄、李青蛙……你们怎么都来了?”瞪大眸子,皇甫长安顺口把人都唤了一遍,直至见到走在最后头的南宫重渊也一并进了殿门,却还不见某个人的身影,不由探过视线左右寻了一阵,“对了,鸣钰呢……他怎么没有来?” 闻言,皇甫砚真淡淡地扫来一眼,清寒的目光中不无冷冽。 “他为什么要来?” 被他这么一问,皇甫长安不免噎了一下,转而颤巍巍地看了几人一眼,觑着眼睛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来啊?” 皇甫凤鳞恨恨地扫来一眼:“你还敢问为什么?!” 李青驰不屑地哼了一声:“说话那么小声做什么?难道某些人现在才觉得心虚吗?” “我们若是再不来……”隔着一层门纸,一个清雅的声音缓缓从走廊上传了过来,那温柔细腻的语调,不是鸣钰大美人,又是谁?“难道等着你在这里生根发芽,给紫宸的皇族开枝散叶么?” 话音未落,便见那个清秀俊雅的身影踏入了门槛,眸光流转之间,星辉熠熠,白腻如雪的肌肤吹弹可破,完全看不出是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帅所有的玲珑肤质,唯独眉心一点红羽灼华炫目,气势迫人,叫人不敢轻易逼视。 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儿,无论放到哪里,只怕都是众星捧月的人物,可偏偏在眼下的这间宫殿内,却成了众矢之的,几乎所有人都很唾弃他—— “你烦不烦啊!说了多少次让你别跟来,怎么又冒出来了?长安给谁添枝散叶,跟你有什么关系?!” 破云鸣钰却是没有理会那些个怒容满面的爱妾们,只缓步行至皇甫长安面前,直勾勾地看着她,继而眼尾一扫,逐渐勾勒出一抹风情万种的笑意。 “殿下你说,这跟我有没有关系?” 没想到鸣钰大美人会如此掉节操,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儿,用那种蛊惑的姿态勾引她,皇甫长安下咽了咽口水,一个没能把持住。 “有啊,当然有关系……咳!不,不是!没有关系……啊不,有……没有……有……” 看着皇甫长安被一众丰姿迥异的美男团团围住,紫宸帝君各种目瞪口呆,无法置信,只恨自己没有老眼昏花,居然看到了如此丧尽天良的画面! 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听他们说话的口吻,难道刚才进来的这一窝全是他的儿媳夫? 嘤嘤嘤……吓哭了有没有?!他们还能更丧心病狂一点吗?! 差不多听他们争执了整整两柱香的时间,默默地坐在殿内一侧、被忽视得很彻底的紫宸帝君,才逐渐听出了一个大概……木错,这大殿内,除了皇甫长安之外,其他所有人,不是他的儿子,就是他的儿媳夫……也就是说,这要放到夜郎去,他们都是皇甫长安的男妃! 霎时间,知道真相的紫宸帝君掉了了悔恨的泪水……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引狼入室,把皇甫长安引到宫里来,活森森地祸害了他的两个宝贝儿子! 怎么办,突然间心塞得无法呼吸了有没有?!他一个泱泱烧饼大国的皇太子,居然要跑去给一个小笼包大小的夜郎太子当男妾?这世界还会好吗?! 而且!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为什么到了现在,那群家伙还在争执—— 皇甫长安是应该留在紫宸养胎,还是回到夜郎生娃?! 到底是他关注的焦点不对,还是太子和璃王的侧重点有问题?难道他们一点都不觉得这种情况很诡异吗?!还是说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跟皇甫长安撇清关系,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才是王道中的王道?!求不是一个人! 差不多又争论了半个多时辰,眼看着双方人马撩起袖子就要干架,而那两只水火不容不共戴天的璃王和太子居然在这个时候默契非常地战成了统一战线……紫宸帝君终于在累觉不爱之中默默地放弃了治疗,更凄惨的是,他的心境发生了如此巨大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过来关心一下,哪怕只是递过来一个安抚的眼神,也没有!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去跳河算了……这是辣只曾经一心追求长生不老之术的紫宸帝君,第一次有了轻生的念头。 “喂喂!你们要干嘛?!不是吧……又要拆房子……能不能别这么鸡冻啊!俗话说冲动是魔鬼,使用家庭暴力是要家法处置的喂……喂喂!喂喂喂……” 听到家法处置几个字,紫宸帝君的眸色又黯然了三分……人家都已经是家法了,他还先吃萝卜淡操心个屁啊! 不过,看到那些个儿媳夫争执得激烈,并不怎么搭理劝架的皇甫长安,不知怎的,紫宸帝君的心里竟然莫名地平衡了几分。 然而,还没等他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就听皇甫长安“砰”的一声掀翻了桌子,尔后掷地有声地厉喝了一句。 “靠!到底有没有人在听我说话?!你们再吵下去,劳资哪儿都不呆,信不信劳资分分钟去天启给孩子找干爹?!” 话音落下的刹那,整个大殿顿时就安静了,就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大约沉寂了一刻钟,才有人率先回过神来,不是孩子他亲爹,也不是孩子他干爹,却是一直被孤立在外但却依旧勤勤恳恳坚韧不拔地掉着节操的准干爹——破云鸣钰! “好,我什么都不说了……你想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样可好?” 霎时间,众奸夫齐齐杀过去一个“好你妹!”的凌厉眼神,对他这种叛军投降的行为深恶痛绝,然而一转眼—— “鸣钰说得对,你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别森气哈!小心气坏了身子,动了胎气……”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紫宸帝君默默的抱着膝盖,蹲到了墙角。 原来……被无视得很彻底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凉凉地抬起眉梢,皇甫长安不动声色地哼了一声,颊变虽然带着几许惯常的笑意,看在眼里却莫名地让人胆战心惊。 “此话当真?” “蒸的蒸的……绝对不是煮的!” 众爱妾齐齐点头,忙不迭地应了一声! 开什么玩笑,皇甫长安绝对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性子好吗?!更何况丫早就跟那劳什子的魔王明里暗里有过不知道几腿了……这个时候不拦着,岂不是他们在鹤蚌相争,白白便宜了温孤偃那小子?! 教父大人:呵呵,愚蠢的小妾们,难道你们忘了还有本正室吗?温孤偃算什么,怎么可能轮得到他? 这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温孤偃忽然觉得有点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谁在背后诅咒他?! 看着爱妾们一脸乖顺的模样,皇甫长安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换上了温柔如水的表情,却是看得众爱妾愈发惶恐不安了。 “那好,这事儿我说了算……你们都得听我的,半个字都不能有异议,成么?” “成成成!”不成也得成了好吗! 敛了敛神色,皇甫长安转过头,四下张望了一番,才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紫宸帝君四十五度仰往天空的忧桑背影,不由得疑惑地问了一句。 “陛下,你一个人蹲在墙角做什么?” “看风景。” “可是你的面前,是一堵墙啊!” “……思考活着的意义。” “别思考了,我有话要问你,快过来一下。” 紫宸帝君默默流眼泪……所以,皇甫长安现在不仅敢对他呼来喝去,就连称呼都从“您”直接贬为“你”了吗?!默默为自己点个蜡,心塞一万次不解释。 “什么事?” “有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你了……”侧头想了想,皇甫长安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说道,“陛下你心里面,到底是想让谁继承大统?” 听到这话,南宫重渊和南宫璃月皆是微微一震,不明白皇甫长安意思。 倒是紫宸帝君想也没想便回了一句:“自然是太子……不然孤王何必立渊儿为储君?你问这个干嘛?” “这就奇怪了……”摸了摸下巴,皇甫长安还是有些狐疑,“既然你没打算把皇位传给璃王,又为何要放任他结党营私培植势力?难道只是为了借璃王之力打压贺兰氏吗?” “这个嘛……打压贺兰氏是一方面的原因,但孤王原意并不在此。” “那是为了什么?” “唉,你不知道……”大抵是说到了痛处,紫宸帝君不由叹了两叹,酝酿了一阵子情绪,才接着道,“紫宸地处东南,素来是富饶之地,鱼米之乡……然而,正所谓饱暖思淫欲,这时间一久就容易滋生懈怠之风,便是孤王都难以幸免,所以,孤王考虑到长此以往并不是持久之计,才对璃王之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加以干涉……原本是想着斗斗更健康,可没想到后来玩过火了,一个掌控不住就演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没想到后来玩过火了……玩过火了……过火了…… 皇甫长安先前也暗自想了一些缘由,算是大体琢磨到了紫宸帝君的心思,只是眼下听他这样一说,还是免不得喷出一口狗血……这种事情也是能拿来玩的吗?!紫宸帝君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做皇帝啊?!你这么寓政于玩你的百姓知道吗?! “好了……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璃王留下,太子跟我走。” “嗯……”紫宸帝君先是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默了半晌,在见到璃王脸上露出抗议的神色之后,才蓦地反应了过来,“哈?!为什么?!” “不是已经玩过火了吗?不如再火一点,红红火火过个年!当儿啷当锵,当儿啷当锵……走喽!小渊儿,跟我回娘家!” 皇甫长安当然不会说,她原以为紫宸帝君在内斗趋于白热化之后会有什么两全之策,没想到丫根本就是个不靠谱的,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方便了她的计划……当初虽然说让小璃月放弃报仇,可也不能这么白白便宜了皇后,所以……看在渊儿的份上,她可以留她一条命,但是权势地位神马的,就到此为止了。 哦呵呵,她现在已经忍不住开始期待呢……如果她把太子殿下拐走的话,皇后凉凉是不是会郁闷得想砍人? ☆、1、儿臣给你带了女婿回来 一开始,紫宸帝君还十分天真地以为,皇甫长安只是说着玩儿的,就像他以前经常吊着腔子吓唬那些大臣一样。 直到第二天,当整个太子府像是遭了强盗一般被洗劫一空,别说是人影,就连稍微名贵一点儿的花瓶都被悉数搬走之后,紫宸帝君才不无震惊地发觉—— 原来昨天发生在大殿里的那些事,除了他一个人在默默地脱线吐槽之外,其他人都是认真的! 以至于到了现在,他还不能从国师大人和太子殿下小手牵着小手启程回娘家的现实中回过神来……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先不说折菊国师是夜郎太子,而夜郎太子是个妹纸这一点很让人吃惊! 也不说夜郎太子比他们更早研制出火药并且拥有比他们更具有战斗力的武器这一点很让人心塞! 更不说太子殿下竟然真的会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甘愿跟皇甫长安回夜郎做那争风吃醋的男妾这一点很让人无法直视! 紫宸帝君表示,他现在就特么想问一句夜郎国的太子殿下—— 就算你想把孤王的宝贝太子拐走,那也不用把整个太子府都……搬!走!吧!? 这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啊! 呵呵,其实紫宸帝君还想再问一句—— 既然夜郎太子您老人家有这样的通天本事,在孤王眼皮子底下把那三百多名仆婢连同家具饰物一起搬走,你怎么不索性把那个宅子也一起连根撬出来,背在肩上扛回夜郎去?! 总之,对于这件耸人听闻震惊整个皇城的怪事,紫宸帝君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不是皇甫长安忘了吃药,就是他放弃了治疗……尤其是在得知南宫璃月蠢蠢欲动地也想跟过去,结果不知道被谁一掌打回来,躺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这个惨案之后,紫宸帝君愈发地觉得生无可恋了。 在这之前,紫宸帝君顶多觉得自己大抵算不上是一个圣贤的君主,但也不至于太无能……但是现在,他才不无沉痛地意识到,他这个帝君当得有多失败! 好在,跟他一样心如刀割痛不欲生的,还有住在西宫的那个“伉俪情深”的皇后凉凉,虽然这大概是他们这对同床异梦的夫妻第一次心意相通互为知己,但至少可以证明……他不是一个人! 而且,看样子皇后凉凉似乎比他还惨,他最多就是被拐走了一个太子,皇甫长安到底没有丧尽天良到把璃王也带走,但是皇后凉凉呢—— 在听说南宫重渊留下一封书信,言辞恳切地宣布把太子之位禅让给璃王,并发自肺腑地嘱咐太子党们化干戈为玉帛,放下前尘所有的爱恨情仇,从而真心实意地去投入到璃王的怀抱之中……然后呢,他们亲爱的太子殿下就挽着皇甫长安的小胳膊一副小媳妇的模样,甩甩袖子离宫出走了……此事一出,皇后凉凉直接就气晕在了寝宫里有没有?! 更让皇后凉凉肝肠寸断痛心疾首的是,不仅太子殿下被折菊邪教彻底洗脑,从此改正归邪踏上了漫漫小妾路,连玲琅公主也像是着了魔发了疯一般,跟着留下一封书信离宫出走,甚至还扬言折不管菊国师是男是女还是人妖,她都此生非国师不嫁! 听得这个接踵而来的噩耗,皇后凉凉表示当场就哭晕在了寝宫里好吗! 而在浮浮沉沉的大江上,众爱妾举目远望,看着跟在后面一字排开的几艘大货船,也觉得相当的不可思议! 翻着账本,花贱贱原本想粗略计算一下这趟紫宸之行的收获,然而还不等他翻完半个箱子,下人们又抬了满满一箱进来,抽了抽眼角,花贱贱不由明智地选择了放弃。 “长安,你到底……从紫宸偷了多少东西回来?” “咳,咳咳!这怎么能说是偷呢?你们不要乱讲好吗?”皇甫长安却是难得的一脸正直,言之凿凿,“紫宸怎么说都是全九州最富庶的国都,如今外嫁的又是当朝最金贵的太子殿下,要是嫁妆不丰厚一点,又如何彰显出紫宸的富饶繁华来?” “那……”虽然宫狐狸对皇甫长安的任何行为都是举双手三腿赞成,并且毫无节操地妇唱夫随,但是这一次,就连他都觉得有些夸张了,“紫宸太子的嫁妆这么丰厚,紫宸帝君他老人家知道吗?” “账单太长了,”皇甫长安忽而温柔一笑,口吻异常的体贴,“我怕陛下他老眼昏花看得头晕,就没给他看呢……” 皇甫无桀:“……”真是个好理由! 皇甫砚真:“……”长安你的决定是作对,没给紫宸帝君看是正确的,要不然他现在估计以及吐血而亡了吧。 皇甫无桀:“……”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为何这么*?! “不过……” 微微挑起眉梢,破云鸣钰正要开口,便听到“唰”的一声剑啸,紧跟着眼前寒光一闪,一柄森冷的长剑就横在了他的面前。 闻人清祀冷峻着脸庞,一点面字都不给他。 “这儿轮不到你说话!” “呵,想要教训我?凭你?”轻提眼尾淡淡一笑,眼看着皇甫长安都已经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紫宸太子都带回去见岳父了,破云鸣钰哪里还能沉得住气,当下抽出腰间软件斩了过去,“先打赢我再说吧,闻人宫主。”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愉快地飞出船舷,兴致勃勃地打架去了呢。 “不过,”李青驰眯了眯眼睛,看着最后那一船的三百多名仆从,将破云鸣钰刚才想要问的问题接着问了下去,“带上宝贝就已经破费周折了,为何还要把太子府的那些眷属一并捎上船?难不成夜郎还缺这三百个人?” “这个嘛,你不懂的……” 侧过身,皇甫长安笑盈盈地对着南宫重渊招了招爪子,南宫重渊即便在众爱妾杀人般的视线中,温顺地走了过去,顺势将皇甫长安搂入了怀中。 见状,一直不动声色的教父大人终于微微剔眉,开了金口。 “我也不懂,你解释下罢。” 对上教父大人意味深长的目光,皇甫长安赶紧一抖手,下意识退开了两步,跟南宫重渊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在见到对方的眸色瞬间黯然下去的刹那,心下不免有有些心疼,即便开口哄了两句。 “倒不是夜郎少了那几百人,只是渊儿自小生长于紫宸,如今若是孤身一人嫁到夜郎,所见所闻之人都是他乡之陌路,难免会觉得孤单寂寞……所以本宫才费了些功夫,把整个太子府都搬空了,这样一来,只消在夜郎重建一座府邸,按太子府的原样复原,渊儿在夜郎呆着,不就像是在紫宸一样了吗?” 听他说完,南宫重渊的面色才又恢复了先前的神态,甚至还更显欢喜。 只是相比之下……在场的其他男人的脸色,就各自黑了一度到八度不止,尤其是教父大人,面上虽然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但那毫不掩饰的杀气,就连飞身飘至百米开外的那两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南宫重渊,你随我过来一趟。” 淡淡地留下一句话,教父大人即便淡淡地转身走离,不再给皇甫长安任何开口的机会。 看着那个淡淡的背影,皇甫长安不由觉得淡淡的忧桑……她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哪一句说得不对,触到了教父大人的醋点了吗? 转眼瞅见南宫重渊抬腿便要跟去,皇甫长安不敢拦着教父大人,还不敢拦着他么! “别去啊!你傻啊!没看见ROYI的脸色都白了吗……你现在跟去,跟找屎有什么区别啊?!” 南宫重渊却是温柔一笑,朝她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脸的。 一炷香后,船头的甲板上除了晾晒的一整片鱼干之外,还多了三条人干,一条名为破云白肚鱼,一条名为闻人红鲤鱼,还有一条名为南宫眼镜鱼……据说再晒半个时辰,就可以切成生鱼片吃了呢! 走水路不比陆路,虽然皇甫长安乔装成一般的海商,并没有引起神马人的特别注意,但因为江河曲折蜿蜒,多绕了不少路,故而比寻常多花了四五天的时间,才回到了夜郎的皇城。 而早在皇甫长安踏入宫门之前,折菊国师在紫宸皇都的所有英雄事迹,都被皇甫胤桦派到紫宸做暗探的手下快马加鞭给传了回来。 所以,在得知自己快要当“皇爷爷”了,但是皇孙的亲爹竟然不是皇甫三兄弟之后……他觉得,他有必要对皇甫长安好好地教导一番了! 在外面逛了一大圈,皇甫长安可谓衣锦还乡,满载而归,才一下船就忙不迭地奔进皇宫,想跟父皇炫耀一下自己丰功伟绩! 换上男装进了宫,见到皇甫胤桦为了迎接她的归来,把院子里的宫人都屏退到了殿外,皇甫长安不由更加兴高采烈了,当即左手牵着教父大人,右手拉着南宫重渊,兴致冲冲地跑进院子里,推门而入—— “父皇,你看儿臣给你带了好多女婿回来!” ☆、2、石头剪刀布 听到这话的时候,皇甫胤桦正在喝茶,冷不丁被皇甫长安这么一吓,当即呛了茶水,扶着桌子咳得前俯后仰,昏天暗地,惨绝人寰!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父皇!”皇甫长安见状赶紧奔了上去,抬手轻拍她的后背帮他顺气,一边还忍不住吐了个小槽,“又不是你纳妃,用不着这么激动吧……还是说看到你的女儿我这么能干,觉得朕心甚慰十分自豪啊?” 刚刚喘平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缓过来,结果听到皇甫长安这么一说,皇甫胤桦顿时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差点儿没有眼皮子一翻呛晕过去! 太可怕了这个家伙!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得羞耻惭愧,竟然还引以为豪跑到他的面前大肆炫耀?果然不是他亲生的,也绝对不是他养的!导演,他能说他不认识这货吗?! 咳了好一会儿,皇甫胤桦才老泪纵横地抚了抚胸口,抬起头来看向站在面前的两个男人,却见两人皆是白衣如雪素净若莲,只是气质却大不相同,一个孤高绝冷,一个斯文俊秀,但不管是哪个,都是美若神祗贵气袭人,令人不敢轻易逼视。 若非他亦是帝王之身,只怕这会儿早已心生敬畏,下座行礼了。 直愣愣地看了一阵,在某个瞬间,皇甫胤桦竟是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能将如此绝代风华的两位尤物收入后宫,确确实实……是一件值得骄傲值得炫耀的事情呢……别说一骗就骗了好几个,哪怕只有一个,都是件让人喜大普奔弹冠相庆的事情啊有没有?!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就被另外一个念头所取代了—— 辣个啥,皇甫长安到底耍了什么令人发指的手段,才把他们两个骗到手的啊?简直太不科学了好吗?! 接着再一转念,想到自己的三个儿子都已经齐齐扑街了,那么其他人被她连哄带骗地带回东宫,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就在皇甫胤桦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掉节操的时候,又听皇甫长安用一种相当得意的口吻,牵起那两个绝世美人的手,不无郑重地向他介绍。 “父皇,这只是紫宸太子南宫重渊,哦不,现在应该算是前太子了。” 皇甫胤桦抽了抽嘴角:“……”紫宸帝君居然没有操起五环大砍刀砍屎你,简直不可思议! “还有这只,你猜猜,他是谁?” “不猜。” “猜猜嘛!猜猜又不会怀孕。” “不猜。” “哎,果然不是亲生的,一点都不配合儿臣……” “……紫宸的……某位王爷?” 按着皇甫长安喜欢一揽子把美人都收入东宫的性子,这个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不说别的,璃王就是一个很好的栗子有没有?! “唉,别提了,”却不想话音还没落下,就见皇甫长安挥了挥手一脸失望,“紫宸看起来是个泱泱大国,按理说应该人才荟萃美男云集,可是儿臣看来看去,也就太子和璃王两人是入得了眼的,其他那些人实在是姿色平平,不堪入目……” 姿色平平,不堪入目?分明就是太子殿下您的眼光太高了好吗!信不信紫宸众美男分分钟哭给你看啊! “那他是……?” “过来,凑过来一点,儿臣偷偷告诉您……”以防隔墙有耳,现在还不是让教父大人的身份大白于天下的时候,皇甫长安即便促狭一笑,对着皇甫胤桦招了招爪子。 “什么身份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皇甫胤桦微微蹙了蹙眉头,一脸不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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