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反对,冷冽的口吻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嫉妒拧起的眉心,紧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微恼的神情仿佛在说—— “你敢去穿成这样去抢太子,本王就敢穿上喜袍去抢孔雀公主!” “可是……”见太后凉凉仍然一言未发,不置可否,皇甫长安不由稍稍鼓起了几分勇气,回眸狠狠瞪了南宫璃月一眼,一边用眼神警告他,一边用特别狗腿的语气默默地解释给太后凉凉听,“要破坏太子和孔雀公主的联姻结盟,这种办法是最有效的,绝对不费吹灰之力,堪称兵不血刃……有没有?!” “那也不行!” 南宫璃月再次十分干脆地否定了她,抬眸往她那过分暴露的衣着上来回扫了几遍,又联想起当初南宫重渊专程来璃王府接她回宫的场面,一双淡紫色的冰眸中,寒气愈渐凝结成了霜雪。 “要阻止他们结盟,办法并非只有这一个,且不说你此番抢婚能否成功,到时候就算破坏了他们的大婚,可只要有皇后在,孔雀公主还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所以,与其涉身试险,不如暗地里假借天启的名义杀了孔雀公主,从而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杀人有什么好?你能保证一定杀得了那只鸟吗?若是那么容易就能把她杀了,你会等到现在才出手?再说了……万一不小心漏了马脚弄巧成拙,逼得东圣国反目成仇,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天启?” 见南宫璃月偏生要跟自己抬杠,硬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皇甫长安忍不住又暗暗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马上闭嘴! 杀毛线啊!她好不容易才想到了这个绝妙的方法,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太子连拐带骗,连逼带哄地采进小背篓里,顺便……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把孔雀公主那个绝色美人也一起挖墙脚挖过来,要是就这么把她给杀了,损失最惨重的是她好吗?! 那厢,太后凉凉还在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着桌面,速度不快不慢,不紧不缓,叫人捉摸不透他那深不可见的心思。 南宫璃月跟着又同皇甫长安辩了几句,见说服不了她,不免侧过头来看了一眼太后凉凉,哪怕心底下对其恨之入骨,紧要关头却是能屈能伸,强压下心头的怨怒,冷冷地催了一声。 “怎么,你不会以为她是真的打算去破坏太子的大婚吧?说是抢婚,实际上却是抢人,只怕某人心怀不轨,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顿时一急,赶忙上前两步挡在了南宫璃月和太后凉凉的中间,干脆利落地隔断了他们的眼神交流,辩解道。 “royi!你别听他妖言惑众,像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太后凉凉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小动作,抬起头来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皇甫长安,一直等到把她看得全身发毛了,才轻启薄唇,从口中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节。 “好。” “诶?!”皇甫长安登时睁大了眼角,受宠若惊,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太后凉凉竟然……答应了?! 这肿么可能?!她是幻听了还是幻听了,还是幻听了?! “你……”南宫璃月则是瞬间冷下脸色,恨铁不成钢,心下暗恨不该把希望寄托在情敌这种极其不靠谱的生物上! “不过,哀家有个条件。” 默了一默,太后凉凉慢条斯理地又补充了一句,瞬间就把正暗自沾沾自喜的皇甫长安吓得魂飞魄散,花容失色……因为打屎她也想不到,太后凉凉竟然会说! “哀家不拦着你去抢婚,但前提是……哀家也去。” “你……你也去?!这怎么行?!你可是太后啊亲!你要是去了,陛下岂不是要发疯?!”更致命的是,太后凉凉要是去了……她还能愉快地采小草吗?!绝逼会在下手之前,被他拧断手脚绑在裤腰带上的好吗?!简直光用想的就能吓出一身冷汗! 然而,太后凉凉却是言辞凿凿,对于已经做下的决定,任谁也无法改变。 “那就不用太后的身份。” 皇甫长安颤抖着挣扎:“那、那用什么身份?” 太后凉凉目若秋月,唇似春花:“你爹。” 皇甫长安瞬间拔高了八个音调不止:“什么?!又是我爹?!”特么她都已经有三个爹了,还嫌她的爹不够多吗?! “好了,”太后凉凉敛了敛眼皮,神情平和,淡漠的面容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完全无视了快要被吓cry的皇甫长安,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皇甫长安捏紧拳头抗议! “哪里愉快了?!” 抬手掩住半张脸,太后凉凉微微抬起下颚打了个哈欠,淡然道:“哀家有点乏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皇甫长安继续捏紧拳头咆哮! “这里是璃王府!是我的房间好吗?!为什么要我们下去?!你才该回宫了太后娘娘!” “咳!”南宫璃月扶着胸口吐了一口血,艰涩道,“什么你的房间……这里明明就是本王的寝殿……” 次奥他遇上的都是什么鬼啊魂淡,为什么连他的寝殿都要霸占?!有一瞬间他真的很怀疑到底是谁在是这座王府的主人……还有,他真的是男主吗?!为嘛自从太后凉凉粗来之后,他的存在感立马就下降到了谷底有没有?!感觉比背景还不如了啊…… “嗯?”太后凉凉眼睛微微一眯,瞬间透射出危险的光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哀家走?” 皇甫长安浑身一抖,立刻并住膝盖做小媳妇状:“没(是)有(的)……(!)”反正留下来也只能看不能吃,要你何用?! 就在皇甫长安天真地以为太后凉凉只是随口唬她一唬,没打算真的留下来的时候,却见眼前白影儿一飘,太后凉凉悠悠然抬起腿架在了软榻上,继而支肘撑着脑袋,缓缓合上了眼睑,随手点燃了一旁的香炉,开始……闭目养神。 末了,还留了一句晴天霹雳给他们—— “这几天,哀家就住这里了。” “你……!” 那是本王的软榻!那是本王的香炉!还有……本王的房间!你这个鸠占鹊巢的魂淡,璃王府不欢迎你,快滚粗去好吗?! 瞬间被点了哑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南宫璃月恨得咬牙切齿,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甫一解开穴道就扬手作势要发射暗器,却被皇甫长安急急忙忙挡在了面前,气得他差点一口老血喷上去! “你让开!” “别闹!” “呵……你就这么护着他?!” “白痴!本宫是在护着你好吗?!被打断了两条狗腿还不够?想被全身打瘫痪?省省吧,用暴力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你打不过他的……”一把拽着他的爪子将暗器塞了回去,背着太后凉凉,皇甫长安可劲儿给南宫璃月使眼色,一边架着他往外逃命,一边低声劝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啊不是,应该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务之急保命要紧,royi要是真动了杀气,我也救不了你……唔!” 捏了捏五指,南宫璃月自知斗不过那个男人,然而从小倨傲惯了,头一次被人逼得如此狼狈,怎么可能甘心就此落荒而逃?! 所以,哪怕是赌上性命,他也要扳回一局! 冷不防被南宫璃月按住后颈吻住了双唇,皇甫长安蓦地睁大眼睛,吓得心都不会跳了…… “你不要命了?!” “呵……” 南宫璃月低低一笑,目光越过皇甫长安的肩头,对上太后凉凉凌厉刺骨的视线。 “如果命和你只能选一个的话,本王……选你。” 闻言,皇甫长安不由心头一暖,脸颊一红,正要回话,却突然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巨大杀气,当即扛着南宫璃月夺门而逃……嘤嘤嘤!在这种生死关头,不适合谈情说爱你侬我侬好吗! “长安,站住。” “嘶——”的一下,皇甫长安听得比悬崖勒马还迅速! “把璃王扔出去。” “砰——!” 还不等南宫璃月反应过来,皇甫长安便就扬手一抛,将他扔到了花坛里的草丛上,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南宫璃月:“……!” 哭瞎!见风使舵也不带这样的好吗?!啊本王真是不想活了,这日子过得太心塞!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太后凉凉这种生物存在?!简直反人类好吗! ☆、88、我们是不是被抛弃了? “把门关上,到哀家身边来。” 太后凉凉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不温不火,甚至还算得上是温和……然而,在那层优雅平淡的表面之下,却是散发着一丝丝叫人无法违逆的威严。 回眸颇为歉意地看了一眼被扔到草地上摔得一脸恼火的南宫璃月,皇甫长安暗暗捏了捏袖子,哪怕心底下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扶他起来,然而身体却是比想法更快一步地转过了身,在南宫璃月怨念深深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回了房间,缓缓地……关上了门! 完全……无法……违抗太后凉凉的任何一个命令……像是中邪了一般,到达了无法自控的地步! 就在门板缓慢合上的刹那,穿过最后一线狭长的门缝,太后凉凉淡淡地拉开了眼皮,与南宫璃月堪称怨毒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错而过,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呵……”拢了拢袖子,太后凉凉坐起身来,微微扯了扯嘴角,口吻充满了不屑与轻蔑,“愚不可及,不自量力……” 不管怎么说,皇甫长安是他一手带大的,无论是身手还是心智,都是在他的精心打磨之下一点一点地趋于完美,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皇甫长安……包括皇甫长安自己。 他很清楚,像皇甫长安这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家伙,阻挠她的行动完全于事无补,就算她口头上答应了不去抢婚,背地里还是会偷偷摸摸地去,哪怕一棍子敲晕她让她错过了太子和孔雀公主的大婚,她一样会想方设法去挖墙脚…… 这就是刚才他为什么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反对的原因。 也只有南宫璃月那个愚蠢的家伙,会毫不犹豫地喝止她,以为他竭力阻止皇甫长安就蒸的会乖乖地呆在王府似的……切,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到底是几斤几两? 抬了抬眼皮,见皇甫长安垂头立在三步开外的位置,左顾右盼一派心神不宁的模样,太后凉凉即便收敛神色,伸手在软榻的一侧轻轻拍了两下。 “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坐这里。” “可是……”皇甫长安小心翼翼地拿余光瞅了一眼太后凉凉,愈发觉得这个男人阴晴不定,城府深深,不可捉摸,“你的身体不是对我……很排斥啊……” 闻言,太后凉凉面色一暗,口吻瞬间冷了下去。 “已经好很多了……” 瞧着他那种又嫌弃又纠结的表情,皇甫长安就知道丫还没有从那个阴影中摆脱粗来,不免有些担心:“蒸的好一点了吗?万一又吐了怎么办?” 太后凉凉眯了眯眼睛,眸光清冷犀利,像是两把尖刀笔直刺进了人的魂魄里。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微光中,那一袭铺陈在软榻上的雪白的长袍仿佛在逐渐散发出冷气,太后凉凉这一开口,周身的温度瞬间跟着就降了下去,冻得皇甫长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立刻摇着尾巴狗腿地跑了上去,端端正正地在那软榻的一侧做好,不敢有半分造次! 见状,太后凉凉晦暗不明的神色才逐渐缓和了一些,随即轻轻撩开长发,就着皇甫长安的膝盖倾身靠了上去,侧卧着枕在她的大腿上,合上眼睑继续闭目养神,一边还不忘对着皇甫长安颐指气使。 “唱首歌吧。” 皇甫长安抽了抽眼角,莫名地有种把他一巴掌拍扁到墙上的冲动,哪怕他是她觊觎了十几年的男人! “我……不会……” “那天晚上,你不是在璃王面前唱得很欢么?我记得歌词好像是……‘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脸蛋温暖我的心窝,点了我生命的火’……嗯,就唱这个。” “……”靠!一刀捅死她吧!太后凉凉你的耳目如此牛逼还让别人怎么活?! 报复!这绝对是赤果果的报复! 为了惩罚她跟小璃月的奸情,太后凉凉不惜亲自出面,而且一来就打断了小璃月的两条腿,甚至准备留下来在她身边掐掉她所有的桃花……尼玛,这日子还能过吗?! 门外,南宫璃月咬碎了一口银牙,一边诅咒太后凉凉出门被雷劈死,一边忍痛将被打折的双腿接了回去,继而一拐一拐地走向房间,不等走近就听到里面传出皇甫长安唱歌的声音,一张邪魅的俊脸顿时拧成了麻花,恼怒之下一挥袖子,险些没震塌整个走廊! “这笔账……本王不会就这么算了!” 得到太后凉凉来了璃王府的消息,花贱贱几人立刻闻讯赶来,原本打算露个脸打个招呼神马的,然而一看到璃王殿下被虐得那么惨,便就毫不犹豫地打消了那种自杀性质的想法,隐在暗处见机行事。 “那个老妖怪……怎么亲自来了?” “这么说来,他是不是已经放弃我们了……” “可是休书还在他的手里,现在要怎么办?”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再这么下去,我们迟早会被他一个一个折磨屎的……” “论武功,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论样貌……啧,不得不说,在第一眼见到他那张脸的时候,我差点都有回炉重造的冲动了……更何况,他在长安的心里,似乎跟我们不一样……”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你能忍吗?!反正我不能忍!” “不能忍又如何,就连长安在他面前都狗腿得跟什么似的,我们还能做什么?话说……差不多已经半年没碰长安了,我觉得我可以出家了……” “哎……我也是,好无聊啊……分分钟想杀人……” “我也是……感觉人森都快失去意义了……” “……你们不要酱紫!振作一点啊亲!” …… 自从太后凉凉来了璃王府之后,整个王府的天空就像是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眼看着太子和璃王的大喜之日就要到了,整个王府虽然张灯结彩挂满了大红色的丝绸,可是来来往往的仆婢脸上却是看不到半分喜气,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担心受怕讳莫如深!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璃王殿下每天都要被那个传说中“恶魔一样的男人”气得暴跳如雷好几次,每次都要拆掉半个亭子或者一个花坛……但除了璃王和折菊公子之外,却是谁都没有见过那个传说中的白衣人。 不过,即便日子像是走钢丝般叫人过地胆战心惊,婚期还是在不少人的嫉羡之下……如期而至。 被人鸠占鹊巢的寝殿内,皇甫长安对着铜镜描完最后一笔朱红,听到外面传来喜气洋洋的鼓乐之声,不禁有些兴奋,站起来走到教父大人面前转了两圈,得意道。 “怎么样?这次是不是美多了?!” “丑是不丑了,美倒算不上。” 教父大人言简意赅,说出口的评价还是那么的无情。 不过,纵然旁人再怎么泼冷水,也不能浇灭某人满腔如火的热情,抱着一团大红色的凤冠霞帔走到屏风后,皇甫长安一边换衣服一边颇为不放心地“提醒”了教父大人几句。 “既然你答应让我去,就不要中途搞破坏,不然白白浪费了我那么多的精力,我会抓狂的!” 教父大人淡淡应了一声,口吻听不出什么喜怒。 “自然。” “还有……你假扮我爹,有把握不会露陷吗?!我很怀疑啊……像你这样的人,哪怕换上再普通的一张脸,还是相当鹤立鸡群,引人注目啊!” “若是你闹大了,旁人就不会注意到我了。” “唔……说的也是。” 窸窣了一阵,皇甫长安折腾了好半晌,才算是把那繁重的嫁衣穿戴好,继而满怀期待地走出去,在教父大人的面前来来回回晃荡了几遍,原以为教父大人会被自己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惊艳到,却不想教父大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喂!”皇甫长安不高兴了,立刻抬手戳了戳他的肩头,“你好歹抬头看我一下啊!” 教父大人这才抬眸,在她身上扫了一眼。 “怎么?” 皇甫长安扬眉一笑,端出一副“今天没吃药我觉得自己萌萌哒”的表情,捧着脸颊不无自恋地问他:“你……看到我穿红嫁衣,是不是有想跟我拜堂成亲的冲动?” 教父大人又淡淡地扫了一眼她的装扮,瞟了一眼她那张红彤彤的脸,随即面无表情地垂下头,拾起桌面上放着的一个圆形的东西,反问道。 “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 皇甫长安瞬间竖起眉头,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教父大人微敛眉梢,口吻很是平淡:“本来有,不过看到你脸上那两坨高原红,就没有了……” 皇甫长安:“……” 高原红泥煤啊!会不会说人话啊摔!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你还没说,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唰”的一下夺过他手里的东西,皇甫长安怒气冲冲地一把塞到了衣服里,随即抬手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万分不爽地斜了他一眼。 “呐!十月怀胎,就是这么*!劳资就不信劳资挺着个大肚子去闹场,那只鸟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教父大人这才勾唇一笑:“果然是你的风格。” ☆、89、争宠统一战线! 璃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太子府挂彩披红,热闹非凡。 整个皇城都因为这场双喜临门的婚宴而变得喜庆欢快,像是在举行重大的节日一般,家家户户都跑到了大街上观礼,可谓是万人空巷,盛况空前! 然而,作为这场喜宴的几个主角,却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兴奋鸡冻,而是—— “吱呀……” 才一推开门,就看到一身大红色喜服的南宫璃月冷冷地立在门口,剔着妖冶的眉梢,微扬嘴角,似笑非笑地眯着眼睛……浑身上下散发着相当危险的气息,仿佛一个随时都会爆破的不定时炸弹,连声调中都隐约可见刀光剑影。 “本王最后说一次,不许去!” 见他是蒸的生气,皇甫长安不由得走上掐拉起他的小手儿,讨好地笑了笑……这两天小璃月被教父大人虐得神魂颠倒内分泌失调,要是再刺激他,那就绝对不是来大姨夫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小璃月,你先别鸡冻,听我说……” 一句话还没说到一半,南宫璃月就冷冷地侧过头,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 “本王不听!” 皇甫长安一滞,知道这厮难哄,语气顿然又柔软了几分:“可是,你看我都已经穿成这样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没有可是。”南宫璃月抬手搭上她的腰,继而抬眸往房内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顺势就把皇甫长安搂进了怀里,“今天也是本王的大喜之日,你留下来,同本王拜堂!” 不等“堂”字的话音落下,寝殿内忽然寒气一盛,瞬间闪出一袭白影,和着凌厉的掌风作势就要劈屎南宫璃月!而且完全没有任何放水的成分! “等等!” 感受到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皇甫长安立刻推开南宫璃月,转身扑到教父大人的怀里,赶在他出手之前一把抱住他的手臂,飞快地将他推回到屋子里。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架,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呵呵,”教父大人皮笑肉不笑,抬眸扫了南宫璃月一眼,周身的杀气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有更盛的迹象,“不用解决问题,把人解决掉就可以了。” 说着,袖子下手腕轻轻一转,还欲再次出手。 “啵!” 说时迟那时快!在电石火光的一瞬间,皇甫长安眼疾嘴快,立刻踮起脚尖凑上去,对着教父大人那两片冰薄的唇瓣重重地吧唧了一口! 下一秒。 “唔……!” 教父大人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得不抬手捂住嘴巴,侧头偏向一边的花瓶里,抓着瓶口的边缘,蹙着眉头……想吐,又吐不出来。 趁这个机会,皇甫长安赶紧回头催促南宫璃月! “快走啊!趁现在!难不成你想横尸在这里啊?!事先申明!你要是蒸的那么想屎的话,你自己去屎好了……本宫是绝对不会陪你去做那劳什子的亡命鸳鸯的……” 南宫璃月皱了皱眉头,捏紧袖子下的五指,凝眸看了一眼皇甫长安,又看了一眼还在微微喘气的教父大人,明明知道自己斗不过他,却是怎么也不甘心就这样善罢甘休! 见他不肯走,皇甫长安无法,回头捧起快要平复的教父大人的脸……又狠狠地吧唧了一口!继而对着看似空荡荡的院子冷喝了一声。 “你们几个都给本宫滚粗来好吗?!要躲在角落里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闻声,在隐秘的草丛一脚,几只奸夫两两相望,不确定折菊公子在召唤的是不是他们。 “被……发现了吗?” “不一定……可能公子说的不是我们。” “嗯,按照她现在的功力,不可能发现我们,除非有人告诉她……” “但是,那个老妖怪是不可能跟她说的……他巴不得我们永远都不要粗现在公子面前,怎么可能会把我们的行踪透露出来?” 默了一阵还不见任何动静,皇甫长安不由拔高了声调! “靠!泥们几个都聋了吗?!还不快把泥们的‘相公’弄走?!他要是屎在了这里,你们也不要再让劳资看到了!” 教父大人气若游丝:“不……准……唔!” “赶紧啊!趁现在!再拖下去劳资也抗不牢了好吗?!” 奸夫们还在进行着激烈的内心挣扎。 “怎么办?听谁的?” “不听太后凉凉……必屎无疑!” “可是……不听公子的话,更是屎无全尸!”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屎,不如拼上一把,把璃王拉到我们的阵营中来……现在不是争风吃醋计较小得小失的时候,我们最危险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老妖怪!所以,为了打败他,我们必须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抗战力量,达成争宠统一战线,从而把那个老妖怪狠狠地踩在脚下!” “嗯!” “就是酱紫没错,又找到生存的意义了!” “壮士努力!” 几只爪子达成了共识陆续交叠在一起,互相点了点头!继而飞快地闪身包围在南宫璃月身边,一人拽起肩膀,一人捂着嘴巴,一人抓着小蛮腰,一人善后……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做贼似的缓缓撤离。 一直等到他们都走没了影子,皇甫长安才精疲力尽地松开了口,垂眸看了眼瘫软在怀里的教父大人,突然在心头腾起一股无以复加的忧桑……尼玛!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奢望了千八百遍的教父大人的吻,居然会沦落成这种用途?!这已经不是坑爹的问题了好吗!累觉不爱! 太子府。 南宫重渊一袭红衣立在院子里,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鼓瑟笙箫,眼眸中不见半分喜色。 而他手里拿着的扇子,正是前些日子他送给皇甫长安,又在昨夜被送了回来的那把……皇甫长安只托人把扇子送了回来,却是什么话也没有交代,他猜不透是什么意思,却是第一次有了想要离宫出走的念头,想要抛开这里所有的一切,只做他自己。 而不是贺兰氏的……傀儡。 只可惜,他不能。 他若逍遥抽身,就会赔上整个贺兰氏族的前程,乃至性命…… 而在皇宫之中,孔雀公主的屋子内站着的却不是喜婆和丫鬟,却是跪着两名身着劲装的蒙面人,脸上带着半遮的面罩,表情冷漠而眼神凶悍。 孔雀公主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青丝,并未回过头,连口吻都是淡淡的,然而说出口的话,却叫人心惊不已。 “以啸声为令,时机一到就动手……今天晚上,我要南宫重渊的……命。” 蒙面人神色一凛,眸光闪烁,隐隐散发出嗜血的光泽。 “属下定当不辱使命!” “下去吧,”孔雀公主淡淡一笑,眸色晦暗莫名,却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宛如妖诡的深潭,亦或是泛着迷雾的森林,愈是探看就越容易弥足深陷,“不要被人瞧见了。” “是!属下先行告退!” 片刻后,门外的鼓乐声一波接着一波,充盈向天际云霄,喜婆小心翼翼地轻叩了房门。 “公主,吉时到了。” 戴上凤冠,随手勾起一旁的大红色霞帔,孔雀公主幽幽一笑,将其掷上半空,继而起身款步走到门前,在开门的一刹那,绣工精致的霞帔随风飘扬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太子妃的头顶上,掩住了殷红色的嘴角绽起的那丝诡笑。 锣鼓喧嚣的大街上,看热闹的百姓们把大街小巷围堵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的不甚热闹,一个个喜笑颜开,绝对要比马背上那个两个新郎官儿要开心一万倍! 若是按照以往的规矩,太子成婚并不用亲自迎娶,这一回是两位位高权重的皇子在同一日成亲,为了与民同乐普天同庆,才堪堪开了特例,让两支迎亲队伍在皇城里走上半圈,以施皇族恩泽。 行至碧水桥,恰逢两个队伍交错而过,马背上的新郎官儿俊采神驰,貌若天人,便是看着背影都能叫人遐想非非。 “切!” 不经意间对上南宫重渊的视线,南宫璃月恨恨侧过头,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别惹本王,本王今天很不爽”几个大字! 那厢,南宫重渊却是微微勾起嘴角,神情在刹那间竟愉悦了几分,仿佛在说“看到你过得不好,本宫就放心了……” 见状,花贱贱放下了轿子的花帘,不无惆怅地摇了摇头。 “都是蠢货,这种时候还在搞窝里斗,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机所在……” 闻人清祀冷冷地撇了撇嘴角,却是不肯承认太子殿下。 “璃王认识公子在我之前,我认了,可是这个南宫重渊……切,他算哪根葱?也配跟我平起平坐?” 边上,宫狐狸只顾着抱着脑袋在车厢里打滚。 “好想跟长安洞房花烛好想跟长安洞房花烛好想跟长安洞房花烛……” 闻人姬幽:“……”僧多肉少真是个恶意满满的成语。 缓缓放下帘子,孔雀公主收回手,正要闭上眼睛养会神,合眼之前却蓦地发现跟前多出来小半只脚尖,不由凝眸确认了一遍。 再抬头,即便对上了一张貌美如花的面容,以及一双璨若琉璃的眼眸。 “……你是谁?!” ☆、90、爱我你怕了吗 “呵呵……”勾起眉梢,皇甫长安下意识瞄了眼对方鼓起的胸襟,下意识挺了挺傲世天下的前胸,继而半眯起眼睛,笑得又撩骚,又吐艳,“你猜?” 孔雀公主凝眉,冷眼的目光中透着几分警戒。 他的武功虽然算不上天下第一,但在这九州大陆上也算是屈指可数,可是眼下在这诺小的一个花轿里,不声不响地多出一个人来,他竟然毫无察觉?! 孔雀公子丝毫不怀疑,如果眼前这个女人想要杀他的话,他便是侥幸不死,恐怕也会被刺成重伤! 可天底下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就他所知……不会超过三个人。 而眼前的女子,很显然不是那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个。 这么想着,孔雀公主不由剔着冷眼,抬起眼皮自下而上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对方同样是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朱唇黛眉,妆容艳丽而喜气,头上戴着流光溢彩的凤冠,手里提着摘下来的霞帔,却是跟他一样的新娘装扮。 扬起手,孔雀公主冷笑着勾了勾嘴角,掌心下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枚细长的银针,针尖绿光幽幽,一眼就能看出是淬了剧毒的。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皇甫长安垂眸看了一眼那枚抵在自己下颚,近在咫尺而见血封喉的凶器,却是丝毫没有紧张和惶恐,甚至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眉眼间的狭谑反而更浓了几分。 “这才几天没见,公主殿下就认不出我了吗?” 听到这话,孔雀公子细细地眯起眼睛,又仔细地将她的面容打量了一遍……因着对方脸上的脂粉气太浓,过于浓厚的妆色几乎把她原本的模样掩盖了七七八八,而脸颊边那两坨红色看起来又搞笑又喜气,在招人眼球之外又有点儿叫人无法直视……孔雀公主敛了敛眼皮,表示对这张浓妆艳抹的脸,真的毫无印象! 唯独那双戏谑中带着促狭,阴险中带着挑衅,自负中带着狂妄……的眼睛,看着有些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见过不止一次! 眸光微微一烁,孔雀公主忽然间想起了一个人,然而凝眸瞟了两眼,又有些不确定…… “是你?” 皇甫长安笑盈盈地点了点头:“是我。” 收起银针,孔雀公主缓缓放下手,继续剔着眉梢高贵冷艳地侧开视线,一脸不待见她的模样,却是稍稍收敛了杀气,没了方才那种倾轧而来的凌厉。 “你穿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皇甫长安大言不惭,坦白得理所当然,“当然是抢亲啊!” 孔雀公主闻言一愣,下意识以为她要抢的是自己,即便往后退开半步,警惕地看着她:“大胆!你敢对本公主无礼?!” “那么紧张干嘛?本公子……咳,本小姐要抢的人又不是你。” 皱了皱眉头,孔雀公主还是一脸戒备:“那你要抢谁?” 皇甫长安扯了扯脸皮,一脸坏笑地凑了过来,眉眼间似乎还有些亲近,只是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把她糊到墙上去! “自然是你要嫁给谁,本小姐就抢谁啊!” “哈!”孔雀公主却是高冷一笑,十分不屑的轻哂了一声,反诘道,“你以为你穿成这样,就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太子夺走吗?又或者……就算你真的把太子掳走了,你就以为太子会甘心跟你在一起,不惜背上断袖的骂名?呵呵……未免也太天真了,哪怕太子真的喜欢你,可他毕竟是一国储君,只要朝堂一日容不下龙阳之好,太子府就一日容不下你。” “哈!哈!哈!” 皇甫长安干巴巴地笑了三声,继而在孔雀公主万分嫌弃的视线下,一把抓住他的手,作势就要往大胸肌上拽。 “你错了!断袖之说不过是那些无知鼠辈以讹传讹,本小姐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好吗?怎么?不信啊,不信你来摸一下啊!” 冷不丁被皇甫长安扯了过去,孔雀公主不由微微变了脸色,立刻抽回手,低声叱了一句。 “无耻。” 见他如此不配合,皇甫长安也懒得再跟他计较,转而上前一步坐到他的身边,抬手轻轻挑起窗帘子往外张望,一边笑嘻嘻地开口说着,纵然是换了一身正儿八经的女装,口吻却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调子。 “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这婚本小姐抢定了!至于到时候太子究竟会选谁,很快就会见分晓了,不过……要是太子当着众人的面抛弃了你……公主殿下可别当场气得哭出来,会很丢人的说……” “噌”的一下,孔雀公主再次亮出毒针,这回没再抵着她的下颚,而是贴着皮肤指着喉心,只要皇甫长安稍稍一动,便会立刻暴毙! “喂喂!”皇甫长安身子一僵,却是不敢回头,只侧对着他小声抗议,“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拿这种危险的东西指着人家啊?好歹我们都是文明人,有什么事是不能商量的?再说了,本小姐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就是为了跟你公平竞争,不然劳资早把你给剁了……” “下去!” 不由分说地打断她,孔雀公主表情冷漠,而声音酷寒。 “呵呵……”抬手握住孔雀公主的手腕,皇甫长安缓缓转过头来,脸上却不见半分畏惧,依然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模样,“这么说来你是心虚了?怕太子选我不选你,嗯?” 孔雀公主眼神一凛,杀气逼面而来! “本公主再说一次,下去!不然……” “不然就杀了本小姐?”皇甫长安挑了挑眉梢,顿时笑得更张狂了,“来啊,来啊,杀了本小姐啊!” “你……!” 面色一沉,孔雀公主寒下眸色,有种扑上去掐死她的冲动! “来啊来啊!来杀我啊!怎么?舍不得下手啊?是不是连你也爱上我了?嗯?爱我你怕了吗?” 那厢,皇甫长安还在有恃无恐地鬼扯,全然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似乎笃定了他不会下手。 “呵……”微微眯起眼睛,孔雀公主冷笑了一声,作势便要动手,“这可是你说的!” 然而,还不等话音落下,在电石火光的一刹那,孔雀公主顿觉五指上传来钻心的剧痛,迫使他不得不松开手,掉落了指尖细长的毒针。 俯身捡起坠落在地上的银针,皇甫长安捏在眼前翻来覆去研究了两眼,又凑到鼻子前轻轻嗅了一下,继而道。 “蝎子汁,降龙草,百叶蛇毒,常青虫,无色果……啧啧,果然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别说是天山长生殿的那些老头,连本小姐都配不出解药,看来你的手里也有一个相当厉害的毒师啊!” 强忍住剧痛,孔雀公主握了握五指,却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甚至在痛楚过后,连知觉都在一点点的消散……然而,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他连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又是如何废了他的右手……都毫无任何头绪! 费了好一会儿,孔雀公主才缓过劲儿来,额头上逐渐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艳丽的妆容之下,脸色却因为方才的痛苦而显得苍白,失去了原先了血色,看起来更让人有了柔躏的*…… 皇甫长安邪恶地勾起嘴角,捏着银针靠了过来,一手捏起他的下颚,一手拿毒针在他妩媚*的面容上轻轻地来回游移,眉眼之间满是挑衅和得意。 “啧……俗话说药毒同宗,有的药百年难遇,有的毒也是千年难求,这枚毒针上所染的毒物中有好几种是稀罕之物,有一味毒更是连本小姐都只听说过没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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