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剑插回剑鞘,尔后猛一甩手,把皇甫长安推到了墙上,他个头比皇甫长安高了整整一个脑袋,这般威压而下,就像是一座倾覆大山,瞬间就将皇甫长安笼罩了阴影下面。 “别说是女人,就是对男人也能有反应,你要不要试试?” 显然,上官无夜是被皇甫长安气。 旁人用什么眼光看他他都无所谓,可是皇甫长安知道了他乌真事情,又目睹了他这样不堪,还用那种玩世不恭语气调侃他……那种感觉,就好像被扒光了站她面前,有种难以言述羞辱。 “咳咳……” 面对近咫尺某兽男,温热呼吸喷薄她脸颊上,惹得皇甫长安一阵发毛。 玩笑开过了头,倒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上官无夜这话听起来是戏谑,可那阴鸷语气实有些恐怖,搞不好一怒之下他真把自己给压……不说别,就凭他那种出神入化扒衣功力,皇甫长安都得忌惮三分。 伸出手指抵着他眉心,缓缓地推开到半米距离,皇甫长安小心翼翼地从他双臂中钻了出去,尴尬地笑了两声。 “好了好了,本宫不问了还不行吗?” “哼……”上官无夜这才收回手,双臂抱胸立一旁,不屑地切了一声。 月色洒他那高大体魄上,透着几分冷峻气息,明明是叫人不齿奸夫淫男,可有那么一刹,皇甫长安却觉得这男人比谁都要来得坦荡,比谁都要干净。 因为他精心守护那份感情,自始至终,都纯粹得没有一星半点儿瑕疵。 “无夜。” 夜风拂过,皇甫长安轻声唤了一句,口吻是难得温柔。 上官无夜却被她这样语调惊起了一身寒毛,有些防备地回看她:“干嘛?” “你要是不愿意跟那些女人纠缠,就不要再跟她们来往了,上官南鸿那只老狐狸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露出狐狸尾巴……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上官无夜眸光微动,听出来皇甫长安这是关心他。 一个人磕磕碰碰如履薄冰地闯荡了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真情实意地心疼他,虽然那个小贱人刚刚还看他活春宫看得津津有味,不过要让皇甫长安说出这种话恐怕也不容易……上官无夜不由觉得心头微微一暖,然而面前依旧是装逼不屑。 “切,我事情用不着你管!” “啧啧,什么态度,本宫难得说句好话,你不感激涕零也就罢了,还不领情……”果然,皇甫长安又来了,“,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叩谢本宫隆恩浩荡!” 上官无夜直接不鸟她,撇了撇嘴角,转移了话题:“那个女婢方才什么都看见了,你留着她是打算揭我底吗?” “本宫揭你老底干嘛?现你和本宫是一条绳子上蚱蜢,本宫保你还来不及,留着那丫头,本宫自然另有用处……我艹,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宫答应帮你报仇就一定会帮你报仇……也不想想,本宫真要弄死你,还不是勾勾手指头事儿?” “那你告诉我,那个宫疏影……究竟是什么来头?” 对于那天天香楼里情境,上官无夜到现还心有余悸,宫疏影出剑速度太,他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嘿!”皇甫长安扯起笑,朝他勾了勾食指,待上官无夜靠了过来,才得瑟地道,“他啊,是本宫男人,哈哈……” 上官无夜即刻瞟来一记眼刀,冷冷道:“你果然是不信我。” 皇甫长安两手一摊,靠墙头。 “别说是你,就连父皇和皇兄他们本宫都没说,咱们要尊重人家嘛……不过为了表示诚意,本宫可以告诉你,小宫他啊……风月高手榜上,有另一个名字。” 闻言,上官无夜又是眸光一闪,他知道皇甫长安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而这样信息……差不多也已经足够了。 两人随后又扯了几句,继而才分道扬镳。 上官无夜回头看了眼三公主那座阁楼,抿了抿薄唇,虽然心下十分厌恶,但为了不引人起疑惹来不必要麻烦,到底还是回去知会了一声,打消了三公主后顾之忧。 皇甫长安回到东宫,那个小女婢倒也是个伶俐孩子,知道丽妃出了事儿不能明目张胆地宫里头晃悠,便偷偷潜入了东宫,其下场自然是被东宫大管家宫疏影给抓了起来,关到了屋子里头。 听到开门声,女婢立刻迎了上去,满脸不安与惶恐。 “太子殿下,丽妃娘娘她——” 皇甫长安面露沉痛,她当然不能坦言自己作壁上观欣赏了很久,便稍微沉默着哀悼了几秒,才开口道:“本宫都知道了……只可惜本宫去得晚,没能救娘娘一命。” “呜呜……”女婢自幼跟着丽妃,不管丽妃做了什么见不得光事儿,主子一死,伤心是难免,不由得捂着嘴巴抽泣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哽咽,“是三公主杀了娘娘,太子殿下,奴婢求您了……现也就只有您能帮娘娘做主了。” 虽然求太子爷去对付三公主不太合适,但现她走投无路,而且跟丽妃身边久了,她也知道三公主和太子爷梁子结得很深,这才会对皇甫长安开口。 “这件事本宫自有分寸,你只管这里呆着,哪儿都不准去……本宫还有用得着你地方。” “奴婢拜谢太子殿下!” 等皇甫长安从屋子里走出来,一直柔若无骨似靠门框上宫狐狸才直起身子跟了过去,挑眉问道:“怎么,李府那个娘娘死了?不会是你干吧?” 皇甫长安翻了个死鱼眼,有种拿臭袜子堵他嘴冲动。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本宫像是那种草菅人命人吗?你要是再乱嚼舌头败坏本宫好名声,本宫不介意多喂你几颗丸子,让你一辈子都硬不起来!” 虽然宫疏影打心眼里不觉得皇甫长安有好名声,但还是被她后半句狠话给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笑着赶上前搂住她腰,哄着赔罪。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舍得脏了你手,你要是看谁不顺眼想削了谁,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这辈子我剑就为你一个人拔……怎么样,感动不感动?” 皇甫长安回过头,阴阳怪气地一笑,反问道:“真?” 宫疏影握住她手贴近自己胸口,满眼认真。 “我心都你手里握着,你说真不真?” 皇甫长安还是阴阳怪气地笑,撇着嘴角道:“那……本宫看你不顺眼,想削了你,你削还是不削?” 宫疏影红唇一扁,又开始撒娇打滚满屋子上吊,口里面还念经似唠叨:“小甜甜……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是不是喜厌旧了?是不是不*我了?是不是……” 皇甫长安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等等,纠正一下,本宫从来就没有*过你……” 宫疏影眼眶一红,险些委屈得要哭出来。 “小甜甜,我胸口好痛……痛得要死掉了……” 看着他眨巴着眼睛,妖娆桃花眼中腾起一片水雾,下一秒,一滴晶莹液体就从那微微上翘眼角滑落,顺着脸颊白皙面庞上划开一道银线……皇甫长安不由瞪大了眼睛,心下忍不住暗暗感叹,人才啊,这孩子真入戏! 宫疏影瞅见了她眸子里吃惊,加卖力地挤起了眼泪。 不料,皇甫长安并没有像预料中那样,靠过来吻住他唇,或者是用舌尖拭去他眼角泪纹,而只是伸手中指尖挑起了他滑落脸颊眼泪,凑到嘴边舔了一下,尔后笑着点了个赞。 “唔,咸,不是假……继续哭,卖力点儿,本宫喜欢看。” 我操你个大爷! 面对皇甫长安这种油盐不进石头,宫疏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束手无策地睁着一双水汪汪兔眼,一万个委屈地将皇甫长安望着,没再撒泼没再卖萌,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只那眼泪儿无声无息淌着,不要钱似哗哗往下落,砸皇甫长安手背,像是烙铁一样烫手。 这下,终于轮到“铁石心肠”皇甫长安慌了,她不过逗他一逗,没想到这孩子死心眼儿就真跟他杠上了! 次奥……麻麻,孩子好难养啊!求本育儿经!跪求! “喂喂喂……哭什么啊?本宫不过是跟你说笑,你还真就给本宫哭上了,这眼泪流,你晚上水喝太多了还是尿道堵塞了?” 抬起袖子,皇甫长安忙不迭地往宫疏影脸上抹,奈何越擦越多,湿了她整个手背。 宫疏影咬着红唇,委屈得连一张妖媚脸都皱成了包子。 “你说……你不*我……” “你娘小时候没教过你吗,女人都喜欢把话反着说……” 宫疏影还是很桑心,越哭越凶:“可是我不喜欢听反,你这么说,我好难受……好像整个天都塌了,整个地都陷了,整个……整个不下去了……” 皇甫长安给他逗笑了:“得,这会儿还能上排比,想必是未到伤心处。” 宫疏影一把抓住她要收回手,贴着掌心捂着那张泪脸:“我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你心是石头做吗?” 皇甫长安立时收敛了笑意,板起脸,手背上扑簌簌落着泪,烫得她有些心烦意乱。 “本宫叫你别哭了!” 宫疏影泛红眼睛愈发兔子了:“你凶我……” 麻麻!好想摔死这缠人孩子肿么破! 扬手一掌把宫疏影拍到了墙上,皇甫长安恶狠狠地压了上去,威胁道:“你要是再不停下,信不信本宫就这走廊上把你给做了?” 话音未落,宫疏影已经很自觉去解衣服了。 皇甫长安眼角狠狠一抽:“卧槽……你这么积极干嘛?!你不是吞了药,药性还没过吗?” 宫疏影终于止住了泪,尔后缓缓勾起那妖媚而狭长眼尾,闪烁着晶莹泪花,有种惊心动魄蛊惑:“我去把解药偷出来了……” 皇甫长安陡然一震,有种钻进了套子里错觉,赶紧伸手推他想要退开,却还是晚了一步,宫疏影衣服哗啦落地,想花儿似坠到了地上,摊开皇甫长安面前,则是一具全然光裸身子……牡丹一样妖艳而妩媚。 不远处,已经有人被惊动,匆匆往这边赶了过来欲要探个究竟。 皇甫长安要是这时候闪开了,宫疏影就彻底走光了……这熊孩子,是打算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艹!别闹了,把衣服穿起来!” 宫疏影双手搂着皇甫长安腰,不让她走离,也不急着穿衣服,就那么紧紧地贴着她36D大胸肌,垂头搭着下巴她肩头,口吻还是很委屈。 “说……说你*我,就一次,一次行不行?哪怕是骗我……” 那个语气,那叫一个低声下去。 走廊那头,已经有交谈声传了过来。 皇甫长安咬了咬嘴唇,那三个字,她从来都没有说过,哪怕是教父大人……她也没有开过口。 她虽然很喜欢开玩笑,喜欢天花乱坠地扯蛋,即使是扯谎话都是信手拈来睫毛都不抖一下,但有些话……她不会乱说,因为一旦说出口,就是一辈子承诺,就是一辈子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她跟宫疏影关系纵然亲密,但到底有没有那般深,那般厚……就连她自己,都不甚明了。 扪心自问,如果让她宫疏影和教父大人里面选一个,她会不会犹豫? 看到皇甫长安缄默,宫疏影只觉得一颗心以不能承受速度往下掉,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惶恐过,生怕从皇甫长安嘴里得到一个叫人绝望答案…… 这一次,是他僭越了,明明知道他们关系还不足以用*来衡量,却忍不住揠苗助长,迫切地想要皇甫长安心里抢占一个不容旁人争夺位置。 这段时间,围皇甫长安身边男人越来越多,他危机感一日比一日重,要是再不抓紧时间争个名分啥……啧,以后日子就是用脚趾头想都很难过好吗?! 于是,他忍不住问出了口,眼前……皇甫长安还沉默。 搂皇甫长安腰际手,因为无法克制忧惧而轻微颤抖,一寸寸收紧,却似乎……无法拉近两颗心距离。 宫疏影从来没觉得时间这样漫长,漫长到如此煎熬。 与此同时,却又希望时空这一刻停滞,他错了,他后悔了,他不应该这样自不量力……所以,如果是那样难堪结局,那他宁愿自欺欺人,永远不要知道答案。 “我*你。” 轻轻三个字,像是鹅毛一样飘落到了肩头。 却刹那之间,宫疏影心头炸成一声惊雷……兔子眼大大瞪着,仿佛幻听了一般,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小甜甜……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 踮起脚尖,皇甫长安攀他肩头,对着他耳朵轻轻咬着那三个字,咬得很慢,很仔细,却是发自肺腑虔诚。 “死狐狸……我*你……” 是,对于那个选择,她犹豫了。 即便后,她仍然会义无反顾地投奔教父大人怀抱,可若是失去了宫疏影,她会觉得不安,她人森……从此都不完整了! 这只死狐狸,她心尖尖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尖细牙印,就是再好整形手术,都没办法将其清理得毫无痕迹。 她想……这大概就是所谓,*吧……? “我也是!我也*你!”听到那明明白白六个字,宫疏影高兴得喜极而泣,又哭了!“而且!我比你好!我只*你一个!” 不远处走廊转交,刚要探出来两个脑袋,听了宫疏影那一嗓子,立刻又躲了回去,碎碎念声音被刻意压低,但静谧夜色中还是清晰可闻。 “哎呀……好像是殿下和公子呢!” “啊?好像真是耶……那我们还是点走开吧,别打扰了他们……” 闻声,皇甫长安脸上僵硬神色一瞬间咔嚓碎成了一万片啊一万片……尼玛,要是知道下人们都这么自觉,她根本就不会被宫狐狸坑这一把好吗?! 那厢,宫疏影已经抖着手开始解她衣服了。 皇甫长安立刻拍掉他手:“艹!你做什么?!” 宫疏影哆嗦着嗓子:“我冻死了,我需要你身体来温暖我……” 皇甫长安怒不可遏:“去屎——!” 于是,宫狐狸为了自己僭越付出了惨痛代价,一连三个晚上都被罚着皇甫长安床头,只能看着皇甫长安床上翻来覆去地扭着小蛮腰露出大白腿,却偏生碰不得……生生没把他一口银牙给忍碎了。 第四天一早,皇甫长安才下床穿好了衣服,东宫就闯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李青驰二话不说就拉着皇甫长安往外走。 “跟我来,父亲准备了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哎!太子殿下等等!” 眼见着见皇甫长安就要被拽出门外,小昭子立刻追上去拦下她,有件事本想等皇甫长安吃了早点再说,免得恶心了主子……不过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李青驰,小昭子凑到皇甫长安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小声耳语。 “殿下,今日辰时有人花圃了发现了一具尸首,您猜是谁?” 皇甫长安秀眉轻扫,横了他一眼:“嗯?!” 想着那个倒霉家伙跟自家主子一直不怎么对付,见人死了小昭子也不觉得伤心,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只不过这祸事发生自家园子附近,不免也认真了起来。 “是丽妃娘娘,已经死了好多天,连皮肉都烂了。要不是那块绣帕还留着,恐怕连陛下都难以辨认……” 皇甫长安闻言眉头一挑,果然是丽妃! 自那夜过后,丽妃失踪消息就已经后宫里传开了,不过皇甫长安断定三公主不会私自将她藏宫里,自己没有足够证据,就算亲眼目睹,再加上一个小丫鬟证词,也不足以掰倒对方……毕竟地球人都知道她们两个人事死对头,而且三公主生母安妃娘娘,背后也有一股不可小觑势力。 所以,皇甫长安没有率先揭穿,却不想她来了这么一出李代桃僵。 “要不要毁尸灭迹?” 小昭子轻声询问,不管怎么说这种麻烦还是少惹为妙,以太子爷名声,一旦缠上了什么事儿就是白都能给描成黑有没有?! “不。” 皇甫长安敛眉,却是当着李青驰面开口。 “马上把丽妃娘娘死讯传出去,如实禀告给父皇和皇后,一个字也不要差!” 有人搭了这座桥,她怎么能不给面子唱出好戏呢?现上官老狐狸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一个造反名号,那她不妨就给了他这个借口,来一出“引蛇出洞”! 边上,李青驰听了这话,不由脸色骤寒。 “什么?你是说姑姑她……已经死了?!” 丽妃失踪一事,现还只有后宫人知道,皇帝老爹压下了消息,没有泄露出去。所以即使李府当家暗中得到了消息,也不会马上宣扬,所以李青驰还被蒙鼓里也是正常。 皇甫长安面色微冷:“是,刚刚有人花圃发现了丽妃娘娘尸体。” 李青驰面露杀机,虽然他跟姑姑算不上亲近,但毕竟是李府人,敢杀丽妃就等于是跟整个李府作对,连皇后都不敢轻易下毒手! “是谁杀了她?” 皇甫长安提眉:“倘若本宫说……是本宫杀了丽妃呢?” “不可能!”李青驰却是想也没想,一口断然回绝,“你没那么蠢!” 好吧,居然是这种理由…… 还以为他会牵着她手目光炯炯地说——不可能,你那么善良单纯天真无害,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残忍事情呢?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相信你!——这样。 唉,果然李青驰是个睁眼瞎,都没有发现她善良啊! ☆、43、太子侧妃? 见皇甫长安不语,李青驰微蹙眉梢,又问了一遍。 “说吧,我知道你肯定晓得凶手是谁……还是说,那家伙对你很重要,重要到让你宁愿给他被黑锅?!”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眼皮子一抖,心想这男人想象力真是不可限量!要是她再不坦言,只怕李青驰越想越歪,顺着自个儿思路歪到他看不顺眼那几人身上,那就真鸡飞狗跳了。 收敛神色,皇甫长安凑上去,对着他脸侧小声耳语。 “是三皇姐。” “她?!”李青驰面露意外,有些不明所以,“她跟姑姑平日不是来往得挺亲密吗?为什么要杀姑姑?” 皇甫长安眯了眯眼,自然不能这个节骨眼上把上官无夜给牵扯出来,便只是避轻就重地解释。 “具体是什么情况本宫也不太清楚,只是本宫人恰巧救了丽妃贴身女婢,听说是为了什么事两人起了争执,三皇姐一怒之下才痛下杀手……” 不等皇甫长安说完,李青驰一按腰间弯刀,转身就要走人,神色愤然,却是丝毫没有怀疑。 “贱人!杀了人还妄图栽赃嫁祸给你,老子这就去收拾她!” “哎——等等!”皇甫长安赶紧拦住他,“你脑子被熊挠了啊?!就这样冲过去是想造反不成?” “你放心……”李青驰神情冷峻,目露寒冰,就连脸颊上瑰丽图腾都显得愈渐妖诡了起来,“凭小爷身手,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她,哼……简直易如反掌!” 皇甫长安显然不信,捏着他手腕五指收得紧了。 “去去去!别本宫面前装相……就你那点儿本事本宫又不是没见过,连白苏都打不过,还想皇宫里乱来,回去练个百来年还差不多!” 树上,白苏正叉腰咆哮——泥煤啊!皇甫长安你特么给老娘说清楚!什么叫做“连白苏都打不过”?!老娘很强好吗?! 李青驰微微勾起他那么俊俏眼尾,夹着几分自负浅笑。 “你当真以为,我就那点儿能耐?倘若真是如此,早两年我就死战场上了,别说打胜仗,恐怕连自保都是问题。” “咦?”皇甫长安跟着扬眉,似乎发现了一个小秘密,“这么说来,你先前跟白苏对打,都是让着她了?” 说来也是,李府和破军府虽然凡事儿都要较一较劲儿,可这一茬上面,破军府好歹有三位少爷,李府才一朵独苗苗……要是李青驰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用皇帝老爹话来说,李老爹也不要活了!若非有足够把握能够保全李青驰平安,李震绝不会那么草率地将其送上战场。 不过……她就是扒光了丫衣服也没能看出来,李青驰这货尼玛还真会是个深藏不露主儿?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就这么看不起小爷?” 李青驰被皇甫长安怀疑目光盯得十分不爽,撇了撇嘴角,道。 “实话告诉你……要完杀白苏,小爷就是只用七成功力,都是绰绰有余。” “啧……”见他不像是夸大其词,皇甫长安不禁砸了砸嘴巴,并没有像李青驰预料中那般投去崇拜目光,反而扁了扁嘴唇甚是惋惜,“原来白苏这么弱啊!看来是该找个机会把她给辞了,反正留着好像也没太大用处啊……” 不远处树枝上,白苏怒不可遏——艹!什么都不用说了!亮剑吧! 感觉到皇甫长安松开了手,李青驰只当她是同意自己去教训三公主,即便拔腿又要走,不想还没迈开两步,就又被她给拽了回去。 “那也不许去!眼下丽妃尸首是东宫附近发现,除了东宫人说不定还有别人看见了,再加上有心人舌灿莲花散播谣言……要是真凶也死了,本宫就真是跳进镜湖也洗不清了!” 考虑到有这个可能性,李青驰微拧眉梢,察觉到皇甫长安话里有话。 “你平时也不像是会把这种破事往自己身上揽,要真心想撇清干系,早些把尸体给处理掉不就成了?旁人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如今大张旗鼓地通知大伙儿,到底是打什么鬼主意?” 被李青驰识破,皇甫长安也不意,抬眸瞅着他看了好一阵,才道。 “你来了正是时候,刚好可以陪本宫演一场戏。” 李青驰挑眉:“演戏?演什么戏?” “那只老狐狸现还多有忌惮,不敢有太大动作,本宫不妨帮他扫清了障碍,让他把这条路走得顺一点……再来个刀斩乱麻神马,咱们也能过个好年不是?” 李青驰大致明白了她意思,但还是有些不情愿。 “你是说,让我借姑姑死,跟你翻脸?” “哟……”皇甫长安眸中一闪而过惊艳,笑道,“你也不笨嘛!” 李青驰喉间一滞,强按下将她拍到墙上冲动,冷哼一声,可傲娇地扭过了脑袋。 “不行!我不干!” 开什么玩笑?!他现跟皇甫长安关系本来就很糟糕,正想方设法地把先前撕裂那道大裂痕给缝上,要是这种关键时刻唱一出内讧,到头来便宜了别人害苦了自己,再要有人从中作个梗弄得假戏成真,李府和皇族翻脸神马……他找谁哭去?! 见他拒绝得这么干脆,皇甫长安不由心中暗暗揣测,看来光靠哄是肯定哄不了,得给块糖让他往坑里跳才是。 “事成之后,本宫就收你当太子侧妃,如何?” 闻得此言,正执剑杀来白苏“咚”一声,撞到了柱子上……太子殿下你这个禽兽!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下限哪里?! 李青驰虎目一瞪,几乎要皇甫长安那种贱到了极致笑脸上烧出两个洞来,捏紧了拳头才忍下了爆出口冲动—— 侧泥煤啊侧!老子怎么说也应该当正牌好吗?!啊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老子是男人啊!妃泥煤啊妃! “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呗?这个条件本宫可从没跟旁人提过,就连小宫都没有这么好待遇哦……” 跪床头宫疏影婶婶地怨念了,虽然稀罕得不得了,但还是自欺欺人地心下腹诽:哼,不过是个侧,没权没势,还不如当个小妾受宠……嘤嘤嘤!李青驰你要是敢答应老子就一剑切了你! 对上皇甫长安那双蛊惑眸子,李青驰心头蓦地漏了一拍。 肿么办,居然有点心动了……可要是真答应了,李府脸面岂不是都叫他丟了?父亲肯定会一怒之下拿棍子打断他狗腿吧?好害怕! 皇甫长安继续眯着眼睛诱惑地笑,丫没有立刻拒绝,就说明是犹豫。 可不是嘛,有个破军府太子妃,怎么着也得来个李府侧妃,这样一碗水才能端得平不是?看,其实她才是皇帝老爹亲生,多继承他那坐拥三千后宫还能循序有秩稳而不乱风范呀! “机会本宫已经给你了,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了,本宫数十下,你要是不说话本宫就当你是默认了哈……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卧槽!李青驰睫毛唰就竖了起来,两只眼睛因为诧异而睁得大大,尼玛他还没来得急反应丫就已经数完了是要闹哪样?! “喂喂喂,哪有数得这么……我……”人家还没想好呢,遇上这种事儿,多少要矜持一点是不? “嗯?!嫌?本宫这是帮你好吗,你居然都体会不到本宫良苦用心……” 你丫明明实坑蒙拐骗强买强卖好吗?! “算了。”李青驰垂眸,比起一辈子性福,颜面能值几毛钱? “算了是什么意思?这么不愿意啊……那就是不肯喽?本宫不强迫你,你走吧……我们友谊了!” “不是!我、我……” 眼看着皇甫长安侧过了身,李青驰一把拽住她,张着嘴巴红着脸“我”了半天,也没能把“我愿意”三个字给吐出来,到底是脸皮薄。 皇甫长安回过头来,觉得他这模样十分可*,不由戏谑弯起了眼睛,调戏到:“你什么?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李青驰缩紧了瞳孔,尔后眸色一凛,扬手按上腰际配到,冷冷道。 “什么都不用说了!拔剑吧!” 翻译过来就是——我愿意! “呵……” 皇甫长安阴谋得逞,心满意足,从墙上抽出了长剑,摆开架势正要开打,小昭子忽然冲到了两人面前拦住了他们。 “等等等等!”主子俩说话实是太深奥了,不是他这等小屁民能够听懂,旁边等了一阵听了一段,倒是把他给听糊涂了,“那现……奴才还要不要去禀报啊?!” “我擦咧!本宫还以为你已经禀报完回来了……”皇甫长安白了他一眼,很是失望,“跟了本宫这么久,居然连这点察言观色本事都没学会,真是……你智商长到菊花里去了?” 小昭子满脸通红,默默地低下了头。 “奴才错了,奴才这就去禀报——!” 嘤嘤嘤,你才智商长到了菊花里!你全家都智商长到了菊花里! 当一行人气势汹汹赶过来时候,皇甫长安和李青驰正进行剧烈运动! 从院子这头杀到那头,又从地上杀到屋檐,把整个院子拆得七零八落,一看就知道是真刀实枪地打,而且打得很激烈,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特别是断袖太子爷,这一回,丫袖子是真断了,露出白嫩嫩一截手臂来。 “住手!”皇后厉声喝止,凌厉目光横扫而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不料,两人完全没有把皇后凉凉放眼里,对她喝止充耳不闻,继续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剑,打得酣畅淋漓不亦乐乎,势必要把对方捅成蜂窝! 见状,皇后凉凉气得不轻,脸色一阵白一阵清,对着随后赶来紫衣卫冷然下令。 “驰上将,还不去把他们拉开!” “是,皇后娘娘!” 驰北风抱拳应声,尔后对着下属吩咐了两句,几人飞身而上,一阵混战之后才终于将两人分了开,一前一后带到了地上,围屋子下宫人这才赶着上前七手八脚拦着太子爷和李少将。 被中途打断两人却不领情,吹鼻子瞪眼破口大骂。 “艹!谁他妈敢拦着本宫?!放开本宫,本宫今天要是不嫩死那个以下犯上目中无人兔崽子,下半辈子本宫就倒着走!” “滚!放开老子!皇甫长安你给我等着!老子今天非操死你不可!” “操你大爷!你要是再敢往本宫头上扣shi盆子,本宫就诛你九族!” “你害死了姑姑,又对老子做那种事……操!老子要你亡国!” “他妈你这是找shi!” …… 听两人骂得越来越粗鄙,越来越荒唐,一群宫妃听得各种面红耳赤各种心惊胆战,皇后面色威严神情冷峻,心下却止不住冷笑……她就知道,皇甫长安这种人根本不用花太大心思去对付,就凭她那种惹是生非性子,迟早会捅出大篓子来! 这个李青驰也是,本身就心高气傲,唯我独尊,从来不将皇族颜面放眼里,要不是有个李府顶着,早就被拔了舌头扔到乱葬岗了。 好他跟皇甫长安一直就不怎么对付,虽然陛下有心撮合,到底是弄巧成拙……这两个家伙闹得这样厉害,倒是省去了他们不少麻烦。 三公主站皇后身后,面露嘲讽,但也不敢太过张扬,不曾像往日那般走上前冷嘲热讽指桑骂槐,毕竟她才是杀死丽妃真凶,就算大家都不会怀疑到她头上,也免不得有几分心虚。 当初丽妃和贴身丫鬟齐齐失踪之时,陛下曾派人私下搜过宫,当时除了太后和陛下寝宫,也就只有这东宫皇甫长安阻挠之下不曾放人进去。 三公主要销声匿迹地掩埋丽妃,好选择无疑就是东宫。 而且,她素来与太子不合,丽妃跟她是一条船上,即便闹得没有她那样厉害,然而她跟皇甫长安吵架时候,往往也会补上几刀……如是一来,皇甫长安会对丽妃怀恨心,从而气氛难当之下对其痛下狠手,也是水到渠成事儿! 呵……不要怪她这个当姐姐狠心,怪就怪皇甫长安她自己脑子太蠢,又太过不自量力! 等到那干架两人众人劝阻下骂骂咧咧地平息了几许,皇后才清了清嗓子重出江湖,款步走上前,瞟了眼横眉竖目李青驰,继而转头对驰北风下令。 “李青驰辱骂太子,以下犯上,甚而藐视皇族威严,口出妄语,诅我夜郎王朝……此等罪行令人发指,罪不可赦!先行拖下去关押地牢,听候陛下发落!” “是!” “卧槽!你——唔!” 李青驰脸红脖子粗,还要开骂,却被驰北风干脆利落地拿布条塞上了嘴巴,只能抡圆了眼睛,鼓着腮帮子那目光砍人。 白苏树干上拿帕子擦着剑,一边冷笑着欣赏下面戏码,不由暗暗点了个赞……这李青蛙演技还真不是盖,特别是跟皇甫长安对骂那一段,真是啥好都没学,光学了那些搬不上台面!果然跟着太子爷久了,都会混成跟她一样死德性! 夜郎王朝未来……真心堪忧啊! 看着李青驰被人押走,皇甫长安却是不依,指着驰北风鼻子就骂。 “驰北风你丫造反了是吧?!连本宫人都敢动?!那小子是本宫看中人,就算死也要死本宫手里,你要是敢动他半根头发,本宫就先把你给削了!” 到了这当口,驰北风见她捅了这样大篓子,早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落井下石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再听她半句话,当即抽出剑削下了驰北风一缕头发,走过皇甫长安跟前时扬手她眼前洒了下去,淡笑道。 “依微臣看,太子殿下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这个家伙交给微臣就行了……太子殿下轻放心,微臣一定会好好审他。” “卧槽!驰北风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竟敢这样跟本宫说话?!操!放开本宫!本宫要是不甩他几个耳刮子他就不知道谁是他妈主子……” 皇后担心陛下会赶来,又听皇甫长安嚷得这么大声,不禁扫了李青驰,递给他一个眼色。 “驰北风,不得对太子无礼,把人押下去!” 驰北风这才朝皇甫长安投去轻蔑一笑,狠狠拽着李青驰手臂反压他背后,下手之重,几乎能听到骨头脱臼咔咔声,痛得李青驰闷哼不止。 皇甫长安见状又是一阵叫骂,却碍于被一群人束缚了手脚,没法动手揍人,登时气得一张脸都发青了。 待驰北风押着李青驰走出了院子,皇后一行才将目光聚集到皇甫长安身上,届时已经宫人将丽妃尸首抬了出来,那浑身糜烂样子又是吓得众人一阵发悚,拿帕子捂着嘴巴娇呼着扭开了头,满脸不忍……便是三公主见了,都觉得有几分恶心。 “太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丽妃好端端怎么会突然没了,为何又会出现东宫附近花圃里?” 这次率先发难却是皇贵妃,语气不如皇后那般咄咄逼人,但也不见得有多亲善。 便是知道麟儿跟太子亲近,这样情况下,她也不得不扮个黑脸,若不然一味地袒护皇甫长安,到时候皇后把她也拉下了谁,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嘿,这个问题本宫比你们想知道!” 皇甫长安自然不会承认,那是傻蛋儿才干事,不过看眼前这架势,不管她承认还是不承认,大伙儿怕是都认定了她是凶手……哪怕不是,也得是! “素来听闻丽妃与太子多有嫌弃,曾几番与太子有口角之争,太子想必是怀恨心……说起来,对一名宫妃下这样狠手,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安妃自是站皇后一边,又是三公主母妃,对皇甫长安恨不得往死里踩,说起话来夹枪带棒,字字都带着刺儿,一边说着,一边还拉着三公主往后退了两步,提点道。 “芷菡你平日也开罪了太子不少,以后行事可得小心些。” 一句话说得很轻,佯作是说给女儿听,然而声调不高不低,却是恰恰让场之人都听了个明白。 皇甫长安闻言即刻大怒,张口就是一顿臭骂。 “操!八字还没一撇呢,没有证据你少那儿血口喷人!何况以本宫手段,要是真想削了那个女人,本宫有一百种方式让她直接从这个天底下消失,又怎么可能叫你们抓住把柄?可笑!女人就是他妹蠢,胸大无脑,脑子里装全部都是shi!” 被皇甫长安当着众人面这么一骂,安妃就是再沉得住气,这回也煞白了脸,只是还来不及回话,就被皇后一个眼神横扫了过来,这才恨恨地咬住了嘴唇,只怒瞪了皇甫长安一眼。 三公主见母妃受气,哪里还能忍得住,不由暗讽了两句。 “哼!太子这话口气可真大,就算丽妃不是你杀,单你说这番辱骂宫妃话,就足够论罪了!再说了,真正杀了人,又有几个会承认是自己下手?” 一番话,把“贼喊捉贼”四个字演绎得精彩绝伦,皇甫长安都忍不住要伸手点个赞了! “就是!三皇姐说得没错,太子倚仗父皇恩宠,从来都不把宫规放眼里,想来失手杀了丽妃也不是不可能。眼下太子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摆了个迷局想借此洗脱罪名罢了……” 五公主皇甫瑾瑜乃皇后所出,虽说性子没有三公主皇甫芷菡那般蛮横,但说到底还是一丘之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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