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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魔宫的人都这么开放吗?! 一个千镜雪衣莫名其妙就脱光了衣服要上她,一个闻人清祀抓着她的手就往他身上乱摸,特么就算杂家不走寻常路,也用不着走得这么另类吧?! 见皇甫长安不说话,闻人清祀的眸色又危险了几分,低哑的嗓子依旧泛着浓浓的煞气,有种血腥的味道,却又魅惑无比。 “嗯?” 皇甫长安被雷得里焦外嫩,又抽不开手挪不开眼,只能抖抖着嗓子哼了一声。 “……很……大……” 话音还未落下,膝盖忽而一沉,紧接着身体就失去了重心,被闻人清祀重重压在了身下。 炎炎夏日,草丛很是茂盛,长得高的草叶已然到了腰际,皇甫长安这一摔,直接就没入了草丛里面,看不见影子,只能听得静谧的湖畔响起几声激情的粗喘,夹杂着虫鸣蛙叫,听起来撩人至极。 眼看着两人的衣裳被一件一件抛至半空,随后又洋洋洒洒地落到了四周,白苏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靠!” 他们还能更丧尸一点吗?! 本来以为亲个小嘴儿就完事,可是眼下的战火烧得如此之旺,不来他个三百回合都谢不了幕啊! 泥煤的!这光天化夜,居然玩野口战,还特么是父子……次奥!要不要这么激情?!好不容易练就的钛合金狗眼都被闪瞎了有没有! 捂着眼睛讪讪的转过头了头,白苏婶婶地觉得,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一棍子敲晕自己的时候,草丛里面忽然传来了太子殿下的一声呼喝。 “树上的那个……去弄两套干净的衣服来!” 闻言,白苏默默地擦了一把眼泪,如临大赦地飞奔而去! 所以……她已经从一个小配角直接降级为连名字都没有的“树上的那个”了吗?!这是在惩罚她看了太多不该看的吗?!特么那又不是她想看的! 片刻后。 闻人清祀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她走远了,你可以叫出声了……” 总攻大人怒目而视:“滚!要叫也是你叫!” “呱!呱呱!呱呱呱!” 湖边,一只大青蛙趴在一只大大青蛙上面,鼓着腮帮子呱呱直叫,气氛瞬间和谐到了极点。 月上柳梢,人在打炮,走过路过,留下节操。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那个闻人少宫主啊,说好的欲擒故纵呢?!你就直接给故纵到啪啪啪上去了啊?! 闻人清祀抬了抬下巴,傲娇脸—— 实践证明!欲擒故纵这种东西对总攻大人来说是完全没有用的!对付总攻大人,该扑倒时就要及时扑倒!不然……就像破云鸣钰那样蹲边上哭去吧! 破云鸣钰眨巴着红彤彤的的兔眼儿,表示已哭瞎!跪求停止人身公鸡! 等白苏东逛逛西逛逛,恨不得一步掰成两步走,最后慢条斯理地回到湖边时……太子殿下总算是办完事儿了,正披着一件袍子坐在火堆边烤火。 见到她回来,皇甫长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噌的一下跳了起来。 “糟了!” 光顾着哄儿子,把最重要的那件事给忘了! 闻人清祀不愧是“亲”儿子,听她那么一嚷嚷,顿时也想了起来,抬眸看了眼天色,道。 “现在还不算太晚,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都是你,”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皇甫长安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莫名其妙发什么疯,还挑这种时候……” 闻人清祀扯了扯嘴角,并不在意,只从白苏手里接过了包袱,尔后取出白色的长布裹上皇甫长安36D的大胸肌,继而报复似的重重一拽,扯得紧紧的,自她身后贴着耳朵轻哂了一声。 “谁让你说我小了?” 皇甫长安不服:“你本来就——” “嗯?我不介意……再发一次疯。” “靠!算你狠!” “呵呵……” 闻人清祀低低一笑,声音绝对不算是悦耳,却有种激荡人心的魔魅。 从身后环住皇甫长安的腰,闻人清祀把下颚抵在了她的肩窝上,冰薄的唇瓣不像他的发色那样火热,始终透着一抹寒凉。 但是从那两片薄唇里说出来的话,却让总攻大人没来由的心头一暖,瞬间消了气。 “我以前过得很无趣,只有在杀人的时候会觉得兴奋,直到遇上了你,才发觉除了杀人之外,其实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嗯,这番话,让身为爹爹的总攻大人感到十分欣慰,但是……能不能不要把最后那个“做”字咬得那么暧昧啊摔! 两人换好了衣服,便不再耽搁,一路踏风而行赶赴今夜西凉城内最热闹繁华的地方—— “如画舫”。 也就是西凉城最负盛名的,小倌楼。 ☆、62、原来面首长这样 如画舫,西凉城最负盛名的小倌楼。 就如夜郎皇城的天香楼一般,进出的客人非富即贵,是个十分高端洋气上档次的烟花之地。 大概唯一一处同天香楼不一样的地方,便是如画舫里的伶人妓子都是男人,而非女子。 西凉人百年来尊女贱男,此处虽多男妓,但其花街柳巷中的妓子却又与中原的小倌不同。 中原的小倌楼里,男子多阴柔,行的多是龙阳之好断袖之风……而如画舫里的美男,却不乏男子气概,伺候的基本上都是女子。 念及此,总攻大人忍不住又扬手点了三十八个赞! 这西凉城真乃人间仙境是也,她都想让皇帝老爹迁都到这儿来了好吗! 今夜,据花贱贱所说,是如画舫一年一度的花魁艳舞举办之日,按照惯例,如画舫每年都会新纳一批娈童进行全封闭的精心培训,在调教完全之后,便从中选出一名样貌姣好才艺出众的花魁,为其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典,供其献艺。 舞宴结束之后,就是恩客的竞赏,再然后,花魁可在出价最高的三位恩客当中,选择其中一位侍奉。 所以,并不是开价最高的人,就能抱得美人归的。 这种富于弹性的竞价方式,并不比一锤定音的拍卖更为逊色,反而更能激起客人的兴趣,在欣赏美人清歌艳舞的同时,往往也会同台献技,以赢得美人的青睐。 作为西凉城的城主,赫连长歆显然是最有钱的,所以如画舫出价最高的那三位恩客里面,每回都有她。 更叫人称绝的是,不管另外两人如何挖空心思讨好当红花魁,到了最后,花魁的选择毫无例外都是城主大人! 并非是碍于城主的权势,只是在见过城主之后,鲜少有人能够不为之动心的。 传言中,西凉城主赫连长歆,并不像是皇甫长安原先所想的那般,魁梧高大,孔武有力……反而,她是一个非常美艳的女子,妖娆蚀骨,叫人看上一眼就会禁不住沉迷。 只可惜,城主大人看似多情实则薄情,除了最受宠的菡萏公子之外,其他的美男娈童,很少有得宠超过一个月的。 失宠之人,不是沦为府中的仆从,就是就被城主大人转手送给别人,倒霉一点的,还会被卖回到花街里,当然还有更惨的……便是被城主大人折磨致死。 至于怎么折磨的,除了府中之人就没人知道了,外人只知道有些美男进了城主的府邸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生不见人而死不见尸。 就因为如此,赫连长歆又被西凉人在私底下称为—— 蛇姬。 意味吃人不吐骨头的蛇王之女。 但即便如此,前赴后继想要同城主大人一夜**的男人,还是多到可以从西凉城的东城门,一路排到西城门! 由此可见,赫连长歆的个人魅力,还是相当大的! 一想到自己要去勾引的是这样一个女人,皇甫长安又是鸡冻又是别扭,换成是男人,这么极品的她倒有点儿兴趣,可女人嘛……啧,总不能两人脱了衣服滚到床上,比一比谁的胸肌更大吧?! 乘着夜风奔了一刻多钟,待两人赶到江边之时,夜色还不算太晚。 江水之岸,烟笼长河月拢纱,波光粼粼的水面飘荡着悠扬缠绵的桨声灯影,哗啦哗啦,一闪又一闪……成群结队的,形单影只的,各种花船或热闹或安宁,悠然徜徉在碧绿的江水上,染就一江的温存。 花船间烛光点点,各式各样的花灯顺着江水倚着船沿飘荡摇晃,岸边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摇了摇手中的金边折扇,皇甫长安转眸四望,不由赞了一声。 “瞧瞧这阵仗,绝逼比帝都的花街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想到这女人一旦捧起男人来,竟是比男人还要放荡……” 闻人清祀回头,睨了她一眼。 虽然两人刚刚经历了最为亲密的肌肤之亲,然而少宫主表示……他才不跟那**夫沆瀣一气呢! 就算心下对总攻大人怀有特殊的情愫,他也绝对做不粗摇尾乞宠的那种事来!哼! 瞥见皇甫长安的脸上那意味不明的笑意,闻人清祀只淡淡一哂,口吻一如既往的阴寒。 “所以你的意思是,比起西凉城的女人来,你已经很节制了……是吗?” “哈哈!”闻言,皇甫长安扯起嘴角笑了笑,拿扇子往闻人清祀肩头一敲,随手点赞道,“知爹莫若儿,你这话可真是说到本攻的心坎里去了……” 闻人清祀顿时眸色一暗:“我说最后一次,不准再把我当成儿子。” “可是……”皇甫长安抬手揽过他的肩膀,凑过去在他的耳根缓缓哈出一口热气,低笑着咬耳朵,“你不觉得这样的关系,就算不是真的,听起来也能有一种禁忌的味道吗?难道你没觉得这样的关系……妙不可言?” 感觉到耳根处微痒,闻人清祀收敛了眼色,抬眸瞥向远处,没有再说话。 半晌,才从那两片微抿的薄唇里,吐出两个十分细微的音节。 “爹爹……?” 只是这一声却没有来得及飘到总攻大人的耳里,在他开口的刹那,江面上忽然乍起了一声轻呼—— “公子,救命啊!” 听那声音有些耳熟,皇甫长安不由转头,却见眼前蓦然闯近一叶扁舟,舟上之人坦胸露肩,挥动着手脚发出玲玲当当的脆响。 居然是那个跟在魔王大人身边的苗疆少年? 对上皇甫长安的视线,解伏婴便立刻慌慌张张地踩着小扁舟飘近,尔后猛地踩了一脚船板,从上面一跃跳到了她的跟前。 少年的身后,追逐着约莫六艘箭速行驶的小竹筏,每个小筏上都立着四五个人,借气劲驱使竹筏飞速游走,在距离皇甫长安所处的船只不足十步处堪堪止住,只在水面漾起一圈圈硕大的波纹。 解伏婴躲在皇甫长安后面,一只手紧紧抓牢她的袖子,似乎对来人非常的……惊恐! 他这样子倒叫皇甫长安奇怪了,连全天下都忌惮的九冥魔王他都不怕,还有什么人能叫他吓成这幅熊样?! 正好奇者,便见追来的那几艘小竹筏缓缓排成两列,自其后游出一艘荷叶状的轻舟,荷叶最中心的莲花宝座前驾着一个精巧剔透的琉璃茶几,莲叶四周点满了镶金凤凰的红色蜡烛,两个美婢娴静地侯在一边煮茶烧酒。 火光闪烁间,靠座在莲花宝座里的男子端起酒壶,浅斟了两杯清酒,继而抬眉望向皇甫长安,更确切地是透过皇甫长安望向解伏婴。 殷红的丽唇微微开启,男子款款轻笑。 “如此良辰美景,在下盛情相邀,小公子如何要逃?” 月色之下,灯影摇曳,纷杂的光线投射在男人脸上,将那棱角分明的面庞勾勒得十分俊美,只是不知为何……那个男人明明是在笑,却让人心生寒凉,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仿佛下一秒稍有差错,就会坠入深渊挫骨扬灰! 再看他那排场,绝逼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可以做到的! 微微敛眉,皇甫长安侧头,问向那苗疆少年。 “喂,他是什么人啊?你怎么招惹上他的?难不成……你又手贱偷东西了?!” “呃……” 解伏婴面色一滞,有些不自然地扭开了脑袋,随后偷偷地拉过皇甫长安的手,抖抖着把一根发簪塞到了她的手里,心有余悸道。 “他、他就是那个城主最宠爱的面首,叫什么……叫什么菡萏公子的?我只不过是拿了他一根发簪,没想到他那么变态,竟然要抓我去给城主当男宠!靠,他以为全天下人都喜欢当男宠啊?!” “诶?他就是菡萏公子?”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皇甫长安不由抬眸多打量了那个男人几眼,有些意外,“原来面首长这样啊,比劳资想象的要霸气多了嘛!” 听到皇甫长安这样一说,那莲蓬上横卧着的男人才回过眸来,正眼看向她。 这一看,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 拾起小案上的酒杯,夜观莲抬了抬手,对皇甫长安示意了一下,继而轻启薄唇,笑道。 “原本今晚上是陪着城主来看花魁的,却不想遇见的少年一个比一个俊俏,这位公子看起来不像是西凉城的人,既是远道而来的贵客,能否赏个脸陪在下喝上一杯?” “咦?” 见那变态面首这么快就转移了目标,解伏婴不由一喜,立刻又将塞到皇甫长安手里的那根簪子拿了回去,拍了拍她的肩头小声说了一句。 “谢啦,你小心点儿,我先走了……!” 说着,人影一闪,就蹿入了人群中,不过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影子。 “哼,溜得倒快!”闻人清祀冷哼一声,上前一把拽住了皇甫长安的手,不无傲娇地撇了撇嘴角,“我陪你去。” 见他走到皇甫长安身边,夜观莲才将目光转到他的身上,然而闻人清祀戴着面具,只能看到小半张脸,阻隔了他打量的视线。 “这位是……?” “我的男宠。” 夜观莲眸光一烁,奇异地勾起了眼角:“哦?” 皇甫长安跟着笑了起来,口吻中充满了自豪:“我是断袖。” 大概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光明正大地说自己是断袖,夜观莲不由笑得更欢了,连连叹了三声“妙”,才一拂袖将酒杯挥到了皇甫长安的手里。 “难得遇上公子这么有趣的人儿,不多喝两杯怎么成?这桂月酒乃前朝乌真的贡品,如今只剩下城主府中的几坛,喝完了可就没有了。” 皇甫长安也不担心酒里下了药,举杯一饮而尽,随后赞了一声。 “果然是好酒。” 夜观莲扬手作揖:“公子这边请。” 皇甫长安款步踏上贼船,根本不需要用强的,灰常的自觉! 她原本是打算打晕了花魁取而代之,再借机勾搭赫连长歆,没想到这个夜观莲当真是遗世独立的一枚大奇葩!就算城主大人没给他下任务,丫也时时刻刻不忘给城主找美人暖床……尼玛,这样的绝世好面首哪里去找,都绝种了啊有没有?! 走到夜观莲对面坐下,皇甫长安放下酒杯,开口就问。 “那个……请问菡萏公子您,有没有哥哥,或者……弟弟之类的?” 不曾想她会问这个,夜观莲顿而愣了一愣,才摇了摇头反问道。 “在下只有一位阿姊,不知公子问这个所谓何事……” “咳……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闻人清祀斜斜睨了一眼,补充道:“她是想说,如果你还有哥哥或者弟弟,就介绍给她。” “喂……你胡说什么,别乱说话……” 皇甫长安赶紧抬起手肘捅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多嘴。 闻人清祀却是不搭理她,对夜观莲递了个眼色,继续拆总攻大人的台:“呵……你也就这点出息,我还能不知道?” 皇甫长安回眸瞪了他一眼。 “你再废话,信不信劳资现在就把你从船上扔下去?” 次奥!这家伙平时不是阴沉得很,连字都懒得多说一个的吗?!现在怎么就变成话唠了?!这不科学! 果然刚才就不该带他过来,完全就是一捣乱的好吗?! 闻人清祀完全无视她的警告,继续不屑的轻哂:“……也不想想,菡萏公子要真有什么哥哥弟弟的,哪里还能轮到你来下手?” 说着,又转头看向夜观莲,抱胸站在一边作看戏状。 “你也不要太得意,如意算盘不是那么好打的,你想把我家公子弄上你主子的床,我家公子还想把你弄上她的床呢……所以,小心一点,要是真的不行,就多准备几盒润滑膏,到时候一定能派得上用场。” “卧槽!你够了!” 屎小子还真尼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些话都是谁教他的? 她发誓她从来没说过这么丧尸的,丫简直就是无师自通的有没有?!太有当断袖的潜质了! 那厢,夜观莲却是听得哈哈大笑,愈发觉得这两人有趣了,心下琢磨着要是把他们两人弄进府里,好歹也能热闹上一阵子。 一边说着,船只便徐徐往江心滑行,而在江水的最中间,则是一艘绚丽夺目的大花船,正是如画舫的主楼。 如画舫为了标新立异,常年在江面上搭建水上舞台……此时此刻,衬着漫江的烛火,当红花魁正在那舞台上长袖善舞,清歌缭乱,美得像是遗落凡间的仙人。 整条江河上的花船绵延数十里有余,眼下却是却静谧无声,只有那伴月之舞,邀月之歌,和着潺潺水声漫入众人耳际,摄人心神。 所谓……美景不醉人自醉,人醉景更醉。 夜观莲举目而望,嘴角噙着笑,忍不住赞叹了一声:“今年的花魁才是当之无愧的花魁,一舞倾城,歌尽荣华。” 皇甫长安却是回头同闻人清祀对了一眼,总觉得那个在远处的水台上跳舞的人影,还有那歌声,那琴音……都婶婶地透露着几分熟悉? 难不成,是奸夫他们找来了?! 还没等两人琢磨透,忽然就听到江面上传来惊呼声。 三人齐齐抬眸,循声望去,却见一人自如画舫上腾空而起,挥剑起舞,周身罡风阵阵,十米开外皆是水浪……那满身的酒气,透过江上的薄雾,侵染了满江的烟柳,残枝断叶洒满了星空,百米开外没有船只敢接近,就连靠得稍近的岸边,也早就抛开了人群。 “城主!” 夜观莲面色微变,陡而站起身来。 闻声,皇甫长安眸光微动,却闻那人长笑一声,于江面劈剑斩开一道裂缝,两边瞬间便就腾起了三米多高的水墙,气势骇然至极! 挑了挑眉梢,皇甫长安缓缓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捏紧了手中的金边折扇,随即踏水渡江,如离弦之箭,一举翻身跃上了那人的头顶,躬身如弯月,在朗朗乾坤下划出一道撕天裂地的暗影。 嗖嗖嗖! 数十枚银针自扇沿飞射而出,直逼赫连长歆的各大要穴! “叮!叮!叮!” 数道火星刺破夜幕,燃成簇簇青烟,长剑灌满邪媚之气,劈裂银针朝皇甫长安闪速斩杀而上。 熏着一双靡丽的醉眼,赫连长歆的意识不甚明晰,与生俱来的煞气却依旧令人心生胆寒,妖媚的声色听在而立宛如催命魔音,叫人无端觉得心悸。 “不知死活,本城主现在就送你去地狱!” “杀我?” 皇甫长安勾唇一笑,啪的打开折扇轻轻摇着,完全没有躲闪的打算。 罡风笔直划过江面,割出一道极深的水痕,水痕两边白浪飞溅荷碎花残,声音听起来又傲慢又狂妄。 “那就上你最自负的那一招!” 长剑猛然扭折,凛冽的剑气霸道地在半空之上卷起一阵肆虐恣意的狂风,剑鸣声如歌行水,波荡起重重巨浪,方圆百米内水幕擎天,数只花船被堪堪打翻击碎,惊呼声交杂着吸气声。 时间随着剑尖迟钝地行走,那样慢……慢到看不清。 哗—— 忽然间,水瀑裹着狂风袭上皇甫长安的面门,其后是一击毙命的夺魂之剑! 金边折扇倏然抛掷半空,挡在两人视线之中。 赫连长歆凤眸陡张,千道剑光瞬间将水瀑布劈裂成千万水珠……两人在刹那逼近面前,折扇随之落下,露出了皇甫长安刚刚易容的脸。 “百里……夜阑……?” ☆、63、太子发酒疯(上) “哗!” 趁着对方闪神的刹那,皇甫长安劈手夺回折扇,尔后疾速向后退开。 面前的罡风裹挟着巨大的水幕,就在眼前三寸之处,江河里的十里荷花在一刹那间尽数毁败,水面上的花灯被冲上了高空,宛如天边一闪而过的流星,璀璨瑰丽却无迹可寻。 “噗——!”赫连长歆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水,目光中神色复杂,不自觉地喃喃出声,“阑儿……” 声音嘶哑而憔悴,仿佛瞬间沧桑了百年。 “啧啧,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图样图森破……” 皇甫长安砸了砸嘴巴,忽然抬起手一把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捏在指间递到赫连长歆的眼前,得意洋洋地晃了两晃。 “看清楚了,本公子可是大名鼎鼎的折菊公子,才不是你的什么阑儿呢!” 不等话音落下,眸中剑光一闪,耳边传来“咻”的一声,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直上九重云霄! “哼!我管你是折菊公子还是折桃公子!谁敢伤了城主,我必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回眸,便见菡萏公子一袭紫衫飘摇而上,广袖子之下挟着锋芒毕露的利剑,利爪迅如雷电,煞气逼人地刺向皇甫长安,欲当场置她于死地! “住手!” 赫连长歆却是陡然间面色一变,厉喝一声拦住了他,醉醺醺的眸子顿而清明了三分。 就在菡萏公子就要袭到皇甫长安面前时,赫连长歆忙不迭地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剑刃,霎时间割裂了掌心的肌肤,于剑锋上淌下一道细长的血流。 菡萏公子见状大骇,顿时收了手不敢再动分毫,只惊异地撑大了眸子,略显惊惧地看向赫连长歆。 “城主……” 赫连长歆收回手,完全顾及不到手上的伤,上前两步一把抓住皇甫长安的肩头,妖冶的凤眸似乎能逼出血来。 “你不是阑儿,那阑儿在哪里?!” 皇甫长安微微勾唇,转眸望了眼江岸上飘荡而来的几道人影,低笑道:“别这么急嘛……这儿说话不方便,咱能先换个安全的地方么?” “跟我来!” 赫连长歆二话不说,抓着皇甫长安纵身跃到了一边的屋檐上,踏着夜色疾行了片刻,随后飞身而上,进到了一家花楼里。 闻人清祀和菡萏公子冷冷对了一眼,跟着走在了后头。 几人的速度都很快,转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中,后来之人踏水飞至江岸,却是追赶不及,皇甫凤麟气得一脚踹到了树干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靠!她跑什么跑?!当我们是洪水猛兽吗?!” “你别这么说……”皇甫无桀微蹙眉头,“说不定她是被西凉城主掳走的。” “哼,谁能掳走她啊……就算是被掳走的,那也是她心甘情愿被掳走的!” “你们别吵了。”皇甫砚真冷冷地训了一声,端的是大房的架势!不等两人再度开口,便就回过头来看向岳父大人,“现在怎么办?” 西月涟抬眸,望了眼江面上因为激战而被打落的残败荷叶,眸色微微收紧了几分。 “去西凉城城主的府上。” 说着,一行人就匆匆赶往城主的府邸,上官无夜跟在后面,还没有迈出几步,就被花贱贱转着墨玉烟杆拦了下来。 “你不准去。” 上官无夜顿住步子,面色微暗:“可是……” “没有可是,”夜风拂动之下,袍服轻扬,花贱贱玉骨仙风,挑眉笑得温润,然一双眸子却透着浓浓的凛冽气息,“作为下属,却让主上涉险……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跟在她的身边?嗯?” 上官无夜僵硬着神情,紧抿薄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无言以对。 “呵,”花贱贱收起烟杆哂然一笑,即便转身走离,只留下几个不咸不淡的字节,“你就好好在这儿呆着吧,公子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就当是白喂了一阵子狗粮。” 边上,有经过的路人甲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窃窃私语。 “哇!那什么人啊,嘴巴这么贱……” “狗粮诶,说得也太侮辱人了吧!这家伙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是!换作是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 江岸边,杨柳扶风,长长的纸条垂到人的肩头上,随风划过脸颊,有些微微的疼。 上官无夜只身立在岸上,婶婶地感受到了来自组织的恶意! 他不愿出卖色相换取青河剑,太子殿下善解人衣,哦不,是善解人意……可以原谅他,但并不代表她的男宠们可以原谅他! 他们要的,是他对太子殿下绝对的效忠!否则,他就没有资格接受太子殿下给他的恩惠。 握了握腰间的佩剑,上官无夜冷冷抬头,剔了眼江面倒映的那轮随着水波涤荡的圆月,忽而大步迈开了脚,绕着另一条巷子快步赶了过去! 菡萏公子绝非善类,赫连长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太子殿下出了什么差池,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花楼里,皇甫长安却是完全不知道岸边发生了什么,她之所以不让众奸夫们跟上来,就是为了防止他们从旁捣乱,有一个闻人清祀就够她闹心的了,再来一群……她就可以直接回家孵蛋了,还跟城主大人谈毛交易啊! 因为,接下来她要做的那件事儿,奸夫们肯定不会答应,就连闻人清祀都是她苦口婆心说干了唾沫星子,才勉强撇过脑袋木有阻止她! 而那个说不得的秘密就是—— “现在可以说了吗?百里夜阑在哪里?!” 刚才在江中的那一瞥,虽然并没有看得十分仔细,而且出现在眼前的那张面孔,跟她记忆中的那张脸也有着不小的变化,然而……只要那么一眼,赫连长歆就足以确定,那张略显冷峻的面容,就是她朝思暮想,心心念念要找的那个人! 皇甫长安却不急着回答,扬手提起桌上的酒壶,翻开两个杯子,逐一斟满,尔后将其中一杯推倒了赫连长歆面前。 “你觉得,本公子冒着绳命危险拦你一剑,会那么轻易就说出你想要的答案吗?” 闻言,赫连长歆凤眸一凛,映着大红色的灯笼,闪过一道绮丽的光泽。 方才在江中激烈一战,已然把她的酒意压下了几分,又忽然见到那种寻觅良久的面容,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过来,不复先前的醉意……只一双宛如明月的眸子还闪烁着璨亮的光泽,衬着嫣红的脸颊,透露着一股无以言述的妩媚。 伸手接过皇甫长安递来的酒杯,赫连长歆半眯凤眸,挑眉看向她。 “你说吧,有什么条件?” “听闻赫连城主千杯不醉,正巧,本公子也是个爱酒之人,不如我们来一场比试如何?” “怎么比?比什么?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很简单,本公子也不喜欢玩花样,就比酒量,谁先喝醉算谁输……若是赫连城主赢了,那本公子便将百里夜阑双手奉上,若是本公子赢了,那么……”侧过头,皇甫长安抬眸看向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帮赫连长歆包扎手上伤口的夜观莲,勾唇笑道,“还望这位菡萏公子能够割爱,将青河剑极其口诀交予本公子。” 听到“青河剑”三字,夜观莲不由微微变了脸色。 数遍九洲,知道青河剑在他手里的人屈指可数,而眼前这位小公子一开口就说来取剑,明目张胆而又自负狂妄,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身侧,赫连长歆却是不管什么青河剑黄河剑,一听说皇甫长安能将“百里夜阑双手奉上”,又比的是“酒量”,当即举杯同皇甫长安手里的瓷杯碰了一下,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生怕下一秒对方会反悔似的,举杯一饮而尽! “好!小公子果然爽快!那便这么说定了,谁先醉,谁就算输!” “可是城主你已经喝了不少……” 夜观莲旁观者清,看出皇甫长安是故意拿百里夜阑引诱她,又专门选了斗酒这种方式,就是想要引蛇出洞,把赫连长歆骗进她的圈套里,即便赶紧上前劝阻赫连长歆。 然而,赫连长歆却是关心则乱,找了多年未曾得到任何蛛丝马迹的人,突然间出现在了眼前,就好比求而不得的东西忽然变成了她的所有物一般,心中鸡冻难平,又怎么可能听得了劝?就算前面真的是刀山,真的是火海,她也势必要跳上一回! “本城主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捏起夜观莲的下颚,赫连长歆眯着一双微醺的凤目,凑到他的面前,轻哼了一声,“嗯?” 秀丽的五指一寸寸收紧,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烙下了深深的红纹,夜观莲被她掐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还是艰难地提了个建议。 “不如……就、就让我来……代替城主,跟……跟她比酒……” 赫连长歆勾着眉梢,绮丽一笑,媚惑万千:“嗯?你来比?” 没有见到赫连长歆之前,皇甫长安觉得像丽妃娘娘那样的女人就已经是个红颜祸水的妖姬了,可是见到了赫连长歆之后,皇甫长安才知道……有一种女人,她的魅力并不在于她的容貌,就算她样貌平平,可一颦一笑之间,便可勾魂摄魄,令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 就连上辈子,皇甫长安都没有见过像她这样媚态横生的女人,只一个蛊惑的字节从那张艳丽的红唇当中轻吐而出,就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眷恋! 勿怪乎那如画舫的花魁明知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也要投怀送抱,求得城主大人的一夜欢情。 只此一夜,便足以叫人**一辈子了。 就连身为女人对同性从未有过任何兴趣,连多看两眼都不屑的总攻大人,在见到赫连长歆的媚术时,都忍不住有种心惊肉跳的赶脚……有那么一刹,皇甫长安甚至忍不住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全部都灭绝了,她大概会找城主大人共度余生! 还有那么一刹,总攻大人不无悲愤地在想,特么比起赫连城主这个女人中的女人来……尼玛她简直就是个男人好吗?! 所以,在某些方面不如人家,在另外一些方面,就要狠狠地赢回来! 当然……对上赫连城主隐约可以看出是E罩杯的大馒头来,总攻大人挺了挺胸膛,表示这种庸俗的较量可以直接忽略! 靠!导演泥垢了,这种时候不用给特写好吗?!信不信劳资砸了你的摄像机啊摔! 瞥了眼那个被掐得脸色泛红的十佳好面首,皇甫长安不禁扯了扯嘴角,淡笑道。 “这回的赌注可不是别的什么猫猫狗狗,赫连城主该不会真的让这个面首代劳吧?先不说本公子同他那样的人比斗会自降身份,若真的由他代劳,赫连城主就不怕他故意输么?再者,若是赫连城主今日真的不能再饮酒,不妨改日再斗,本宫子也不是那种喜欢乘人之危的无赖……” 说着,皇甫长安放下酒杯,起身便要走。 见她如此,赫连长歆立刻甩手推开了夜观莲,回头喊住了皇甫长安。 “慢着!奴才不懂事,得罪了公子……还望见谅。” 等了这么久,多等一刻她都觉得煎熬,在没有亲眼见到百里夜阑之前,对赫连城主而言什么都是威胁,风声鹤唳而草木皆兵,所以……就算知道皇甫长安这是激将法,她也认命了! 夜观莲冷不防被重重推了出去,不小心撞到了柜子的一个角,痛得连表情都扭曲了几分,然而身体上再怎么痛,也抵不过赫连长歆的那一句“奴才”。 是了,在他最爱的女人眼里,他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奴才。 只有那个百里夜阑,才是她视如珍宝的男人。 可即便如此,他有一万个想要百里夜阑死,一万个想要赫连长歆输,但是为了能让她开心,他依然是一千万个,想要她赢,想让她夺得她想要的那个人。 有时候,夜观莲也觉得自己很可悲,但更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比赫连长歆要幸运,因为他可以一直陪在喜欢的女人身边,而她却只能日日夜夜,对着一副毫无生气的画像,念着一个生死未卜的男人。 而如今,那个男人出现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夜观莲不是没有动摇的,只不过在动摇之后,他还是决定……哪怕能让赫连长歆高兴上一天,他也会拼尽全力去帮她完成夙愿。 因为,她可以不爱他,但他却无法……不爱她。 可是到头来,赫连长歆却在旁人一句随意的挑拨下,怀疑了他。 皇甫长安坐回到原位上,剔眉瞟了眼面色灰败的某面首,隐约之间仿佛听到了玻璃心摔碎一地的声音……哐啷哐啷,哗啦啦! 不可否认,菡萏公子对城主大人,那绝逼是真爱啊有没有?! 只可惜,这真爱都爱到狗屎里去了! 亏得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能维持那么久的关系,所以说……男宠神马的,并不是辣么容易当的啊,特别还要当一个十佳好面首,那更是难上之难! 话又说回来,为毛她就遇不上一个如此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好面首啊! 正感叹着,闻人清祀忽然跨前一步,挡在了她跟夜观莲的当中,眸色冷冰冰的,口吻也是阴沉沉的。 “看够了没有?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别人的男宠你就不要想了!” 皇甫长安:“……!” 看吧,她家的男宠都是这么一副死德性……尼玛都是面首,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不科学好吗! 扬了扬袖子,赫连长歆连头也没有回,直接开口吩咐了一声。 “莲儿,去拿两个大碗,再搬些酒来。” 紧抿红唇,夜观莲从地上爬了起来,盈盈俯身,应了一声:“是。”便就乖顺地走了出去,却是毫无怨言。 皇甫长安忍不住又摇了摇头,颇为埋怨地看向闻人清祀,本想叫他多学着点,然而不等她抬起头来,闻人清祀就擦身走了过去,跟在了夜观莲的身后,目的……自然是为了防止夜观莲暗中动手脚。 见状,总攻大人拔凉拔凉的一颗心,才稍稍回了温。 艾玛……小清祀还是爱她的,虽然不会说神马甜言蜜语,但行动还是杠杠的有木有! 不过片刻,闻人清祀和夜观莲就一人捧着一个碗走了进来,身后则鱼贯而入一溜儿的小倌,一个个左右手都提着两坛子酒,比帝都小倌楼里面那些弱柳扶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受强上太多,除了脸上化了妆,衣服穿得有点儿骚之外,跟寻常男子却是没什么差别的。 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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