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拽着皇甫长安的手腕将她重重推倒了墙壁上,皇甫无桀俯身压下,捏着她的下颚一寸寸收紧,黑色的眼眸之中盛满了酷寒—— “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呵呵……”皇甫长安却是笑得更欢了,继而抬眸白了他一眼,带着婶婶的鄙视,“本宫是真的关心你,你反而当成了驴肝肺……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不过上官婧瑶大皇兄你暂时先不要动,她这样‘凌辱’你,就滑个胎神马的太便宜她了……” 闻言,皇甫无桀稍稍松开了手,那一瞬,他似乎在她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看到了惊心的冷佞,叫人在一瞬间有种窒息的错觉。 “你准备怎么做?” “上官小贱人是本宫的仇人,自然要交给本宫来教训,除了本宫,旁的人都不许动她……而且,大皇兄难道不觉得,让那个野种亲生的老子动手杀了他,会来得更解气吗?” 皇甫无桀微微挑眉,彻底松了手,嘴角处轻轻提起,露出跟皇甫长安相似的笑意。 “你有办法?” 皇甫长安拍了拍她那36d,并且隐隐有变成36e趋势的大胸肌,豪爽地应了一句:“包在本宫身上!” 皇甫无桀轻哼:“那么……上官婧瑶,就交给你了!” “怎么样?”见到皇甫无桀逐渐平坦的眉峰,皇甫长安勾起嘴角,抬起手肘捅了捅他的胸口,笑道,“关键时刻,还是哥们儿给力吧?” 皇甫无桀学着她刚才的动作,捏着她的脸颊拧到了一边,低低骂了句:“笨蛋……” 尔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开去。 回到东宫吃罢晚膳,皇甫长安隐隐觉得……是不是忘了啥事? 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来,正要作罢,准备洗洗上床修炼内功,不想宫疏影那只死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躺到她的床上,香肩半裸媚眼如丝地对她吐艳,皇甫长安顿而灵光一闪,一拍脑门想了起来—— “对了,说好了晚上要去陪妆妃娘娘赏菊,差点儿给忘了……” 于是,在某狐狸幽怨的目光中,皇甫长安夹着尾巴夺门而去。 “见过太子殿下。” 跨出门槛,守在门外的宫人见她要出去,立刻恭敬地拜了一礼,提起灯盏给她照路。 皇甫长安抬眼头看了眼夜色,弯月皎洁繁星澄澈,照了一地的银白,即便抬手遣退了众人:“今夜不用掌灯了,你们自行歇着去吧。” 重莲殿距东宫离得有些远,皇甫长安见着夜色有些晚了,便抄了个近道。 经过竹林的时候,夜风一阵接一阵吹过,竹叶沙沙抖动着,在地面投下淡淡的斑驳阴影,夜空之上,一层薄薄的云朵飘过月牙,转眼又吹散开去。 “簌簌簌——”竹林中的枯叶被轻轻踩碎,传来了移动的声音,皇甫长安耳根微动,想了想,还是飞身藏到枝叶之间。 挑眉往下边仔细瞅了一眼,是一个男人,离得太远五官看不清楚,但看服饰着装应该不是侍卫,而且还是一位官阶不低的男人。 皇甫长安倚在枝干边,凝眸看着他走出了竹林,竹林的那头,则是太妃昭德娘娘的寝宫。 ☆、19、二殿下荡漾漾了 太后每年都要出宫礼佛数月,按往常太妃一般都会陪同前往,今年临行时昭德太妃染了风寒,就一直搁着没有出宫,身体也一直没有痊愈,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皇甫长安本打算绕过宫门走,转念一想还是决定去看望一下昭德太妃的病情。 尚未走近宫门,远远就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转角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林子里见到的那个身影。 前面的宫殿内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走近几步,皇甫长安终于认出了那个男人,是极少在朝中露面的景王,同时也是神策营近三十万兵马的掌权人! 哟……是皇叔……! 皇甫长安摸了摸鼻子,对皇叔神马的不是太感兴趣,毕竟不是同一辈的人,又都上了年纪……哪怕长得再帅,也都已经被人翻来覆去艹过好几回了,已经不再是白白嫩嫩,清清纯纯的小雏菊了…… 不过,一想到皇叔手里的神策营,皇甫长安的小心肝儿要说一点都没有蠢蠢欲动,那绝对是骗人的! 神策营,三十万皆是操练千日的精兵,屯驻在离皇城不远的淮上,作为一道防护皇城的强而有力的屏障,其主帅由皇爷爷亲自挑选,作为匡扶社稷的存在……上可斩昏君!下可除奸臣!是连皇帝老爹都不能撼动的存在! 从一个角度就是说,景王,只效忠于朝廷,却不效忠任何一位君主。 想到这里,皇甫长安又婶婶地忧郁了…… 都怪皇帝老爹,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堕落到如斯境地! 要是大皇兄一个想不开,来个逼宫啥的,神策营也不见得会站在皇帝老爹这边!自然,更不可能站在她这个声名狼藉,人品还有待考证的太子爷一方! 景王一向养尊处优,很少过问朝堂之事,朝堂中若没有什么大事一般不会出面,皇甫长安穿越过来都快一年了,见过他的次数寥寥无几。然而,正因为景王手握神策营的兵权,所以他在朝中说的话都很有分量,甚至有时候连那些倚老卖老三朝元老,都要卖他几分薄面。 所以说,得皇叔大大,就等于夺下了小半壁江山啊有没有! 皇甫长安眼珠子一转,勾了勾眉梢,正要上前勾搭,不料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一声急切的叫嚷打破了静谧。 “王爷怎么还没有来?!快点再派人去传召!娘娘病情加重……恐怕、恐怕熬不过今晚了!唉!” 闻声,皇甫长安不由蹙了蹙眉头,恍惚间看见景王的身形似乎晃了一下,然他站在阴暗处,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发现他。 皇甫长安快步走过去,他也不转头,就那么冰雕似的杵着,隔墙望向宫里头,却没有半点挪步的打算。 “为什么不进去?皇叔应该知道,现在昭德娘娘最想见的人……就是王爷了……” 景王这才转过头,不温不火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本王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皇甫长安扬起嘴角,笑得有几分讽刺。 “来了却不进去,那又何必要来?明明关心娘娘的身子,却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宁愿抱憾终身……众人都说景王殿下英明神武,用兵如神,然而依本宫看来,皇叔也不过是个不明事理,只会耍小孩子脾气的家伙罢了!” 景王幽暗的瞳孔微微一缩,语气顿时就霜寒了下去。 “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资格在这里对本王评头论足!” “啊!是王爷!太好了!王爷您终于来了!快些进宫吧!太妃娘娘一直叫唤着您呢!” 听到这边的动静,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过来,一见是景王立刻大喜,迫切地想要把他请进内殿。 “给本王闭嘴!”景王转过身凌厉地瞪了他一眼,却是寒声命令,“快滚回去!不准把本王来过的消息传到母妃耳里,否则本王决不饶了你!” 那小太监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声色俱厉的景王,登时吓傻在原地,半晌才哆嗦着腿颤颤巍巍点头跑开。 景王最后看了一眼太妃的寝宫,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开。 皇甫长安没打算拦他,也拦不住他,但还是惋惜地感叹了一句。 “真是愚蠢至极……皇叔这一走,娘娘若是不幸去世了,那以后皇叔可就连耍小孩子脾气的机会,也没有了呢……” 景王微微一顿,尔后加快了步子,仓皇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唯独留下一个字节在夜空中碎成一地月光,被蝙蝠叼着飞往远处的昏暗山洞。 “呵……” 见他走远,皇甫长安遗憾地耸了耸肩膀。 毕竟,那事儿……确实不能怪皇叔大大不近人情。说起来,也都是造化弄人撒! 据说当年昭德太妃诞下了一胎双生子,这在现代自然是奔走相告的大喜事儿!可是在愚昧的古人眼里,尤其是在宫廷之中,双生子往往是不祥之兆! 不得已之下,昭德太妃只能二择一,而景王就是不幸被遗弃的那一只……默哀三秒钟! 不曾想,自幼活泼聪颖的三皇叔被奸人所害,在十多岁的时候掉下了山崖,几经抢救之后却变成了一个智力只有七岁的痴儿,为了保住在后宫的地位,昭德娘娘才又派人追寻下落不明的景王。最后景王虽然答应了回宫顶替同胞弟弟的身份,然而对于被生母所遗弃一事,却是不可能没有怨恨的。 因而就算回到了皇宫,景王也没有再踏入昭德娘娘的寝殿半步……好倔! 这种事儿本来就没有谁更对,谁更错,皇甫长安无意指责谁的过失,然而看着母子两人明明心系对方,却因为解不开的心结而横亘着无可跨越的鸿沟,这对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的皇甫长安来说,是非常不能释怀的一件事!欺负她从小没爹揍没娘掐是吧?! 那啥……爱要大声说粗来啊蠢货! 那种宁愿抱着遗憾滚进坟墓,却不愿开口的心态,到底是有多扭曲啊?! 主动说一句“我很在乎你”会shi吗亲?! 听到宫墙里头乱糟糟的声音,皇甫长安眯了眯眼睛,随即踩着银色的月光快步踏进了宫门。 乱作一锅粥的宫人见到皇甫长安就跟见到亲爹似的,立刻围上来禀报求助:“唉!这可怎么是好啊……太子殿下!您去劝劝王爷吧!求您了!” “嗯……速去禀报昭德娘娘,就说景王正赶在来的路上!” 皇甫长安眼睛不眨地掐着谎话,想着给太妃一个念想的话,好歹能拖久一点,至于能不能救活,那就要看他们母子的缘分了! “哎……好!奴才这就去禀报!” 见有人主持大局,宫人的手脚瞬间恢复了灵便,一下子就有条不紊地听令行动起来。 闯入内殿,太医正好走出来,皇甫长安上前询问:“情况怎么样了?” 太医摇摇头,脸上满是遗憾:“老夫已经尽力了,太妃娘娘的身体一向就很虚弱,气血不足又加上久病未治,这一次病情来得凶猛,只怕会凶多吉少。更要紧的是……太妃娘娘似乎也没有活下去的**,现在就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皇甫长安闻言点了点头,心下了然。 风寒虽严重,但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太妃娘娘的症结应该就是跟景王一样的心病。 命人扶起昏厥中的太妃,皇甫长安运功收气,聚起内力设法支撑她度过难关。至于死还是不死,全在她的一念之间,只要她对生的渴望足够强烈,就一定会激起人潜藏在体内的巨大能量! “太妃娘娘,皇叔其实一直都很渴望您的关爱,虽然他一直没有说出口,但本宫看得出来,皇叔他很希望太妃娘娘,能够主动对他伸出手呢……娘娘大概不知道吧,前些日子娘娘所需的一味名贵药材因着御药司不慎走水给烧毁了,是皇叔不远千里,快马加鞭的跑去西都为娘娘求药的……” 皇甫长安信口编着善意的谎言,不知道太妃究竟有没有听进去,手背上,从太妃眼角滑落的泪水啪嗒坠下两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冰冷,却是带着丝丝的温热。 咸阳宫的宫灯亮透了整个夜晚,所有的宫人忙忙碌碌一夜未睡,他们打心底为这位纯善和蔼的太妃祈福,不愿看见她过早离世。 毕竟,在这纷争迭起的后宫之中,咸阳宫已是十分难得的一方净土了。 见皇甫长安收功调息,太医立刻命人端过一碗汤汁让他补充体力,面上有庆幸也有讨好:“这次多亏了太子殿下,太妃娘娘才能脱险,老夫感激不尽,先行谢过殿下了!” “嗯。”把了把太妃的脉搏,皇甫长安稍稍松了一口气,拿帕子擦干了额上的细汗,起身吩咐,“娘娘虽然渡过了最危险的关头,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要多加照顾才行。” “是是!”自从太子殿下的城管大军成功的压制了水灾所带来的瘟疫之后,整个御药司的太医们都对太子殿下表达了刮目相看的敬佩,“太子殿下操劳了一夜,想必已经很累了,就请回宫早些歇息吧,剩下交给老夫就可以了。” 皇甫长安点点头,看了一眼面容素雅的太妃,起身走出内殿。 时间还很早,薄弱的晨光自遥远的东方遥射而来,看起来很微弱,却有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蓬勃着生命的血液,逐渐唤醒万物复苏。 走出咸阳宫不远,皇甫长安终因消耗太多体力而支撑不住,腿一软险些栽倒了路边的草丛里,下一秒凉风拂过耳际,整个人落进了一双坚强有力的臂膀里…… 哟西!不是那个一把年纪了还在闹别扭的景王,又是谁?! 扶着皇叔的手臂缓了一阵,皇甫长安没有说话,景王也没有吭声。 等皇甫长安差不多恢复了一些精力,才松开手,轻声嗤了一句,难得说句大实话—— “娘娘唤你的名儿唤了整整一夜了……皇叔啊,您就是有再大的脾气也该消了吧?啥事儿那么委屈,非要跟亲娘过不去?” 景王闷头被一个比他小了二十多岁的黄毛小子教训,动了动嘴唇,却讷讷地反驳不了,好一阵,才捏了捏袖子下的拳头……拔腿往咸阳宫奔了进去。 迎着晨光,看着那抹略显迫切的背影,皇甫长安由衷地扬起嘴角,笑得灿烂。 阳光打在她的脸颊上,反射出淡金色的光芒,灼热而耀眼,是一抹在这冰冷无情的宫墙里头……极为难得的温存。 皇甫无桀藏身在竹林中,他本是听闻了太妃病危的消息才一大早匆忙赶过来的,没想到却遇上了这样的一幕……深沉的黑眸之中,皇甫长安一晃一晃吊儿郎当的身影逐渐远去,然而那一抹仿若能发光的灿烂笑意,却清晰地滞留在眼前,长久不曾散去。 “哎呀!” 走到一半的时候,皇甫长安猛的敲了一下脑袋,继而小脸垮塌,露出了十分尿急的神情。 要shi了要shi了要shi了……! 忙着救人,她都忘了去重莲殿,放了二皇兄一个大大的鸽子!这可如何是好?! 就凭那货傲娇而又脆弱的玻璃心,指不定要怎么记恨呢……好不容易才泡到手的冰雪小雏菊儿,不会就这么给弄没了吧?!小心肝儿都揪成一团了! 不行,她得赶紧三跪九叩痛哭流涕地赔罪去! 大清早的,天还没亮透,重莲宫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奴才匆匆走过,在准备主子们早间洗漱的用具和吃食。 守门的太监正困顿地打着呵欠,见到皇甫长安走来,立刻就惊醒了,张口就要往里头通传,然而气势还没酝酿开来,就被皇甫长安制止了。 “别喊了,娘娘还没醒,小心吵到了她……” 说着,抬眸瞄了眼那个灯火闪烁的阁楼,见到皇甫砚真的屋子里还亮着灯,皇甫长安的小心肝儿顿然又是一紧,没来由的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转而,又被一股巨大的惊恐所碾过……肿么办,二皇兄是起得早还是一晚上没睡?难不成他等了她一整晚?完蛋了!要真的是那样,她就是有一万条小命都不够shi了! 下意识就想拔腿跑路,然而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 若是二皇兄当真等了她一夜,她就更不能爽约了…… 答应过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这是教父大人的谆谆教诲,同时,也是作为一个采菊花的小菇凉,所需具备的最基本的节操! 艾玛……可是还是好害怕肿么破?! 劳资腿软啊,谁来扶本宫一下…… “哎,太子殿下?”小德子打开门走出来正要给主子准备热水,目光一飘,扫到了皇甫长安,不由得狗眼大亮,匆匆的迎了上来扶住很有些憔悴的太子爷,忍不住多嘴感叹了两句,“太子殿下您可算是来了,您知不知道……主子整整候了您一夜啊……” 卧槽!胸口狠中一箭!吓得脸都快裂了! 这么恐怖的事实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好歹提前给点儿暗示让本宫先做好了心理准备行吗?抗不牢了……二皇兄肯定要发飙了! 真是光想着都叫人心惊胆战啊! 吸了吸鼻子,皇甫长安使劲儿,使劲儿,憋出了两道清泪……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德子见太子爷忽然顿住了脚,下意识回头去看,抬眸一瞅,当即吓了一大跳……艾玛,太子爷的脸儿花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那啥,方才好像没下雨啊! 不等小德子过神来,皇甫长安婶婶地吸了一口气,捏了捏拳头,朝着屋子里头就奔了进去:“二~皇~兄~本宫……本宫来迟了……” 皇甫砚真立在案桌前,正握着一支笔在练字,在静心养气……闻声手一抖,撇出了长长的一条。 再凝眸,瞧见了眼前写的几个字,不禁脸色微微一变,抓起宣纸反面盖了过去。 放下毛笔,皇甫砚真回过身,见到皇甫长安内牛满满地朝自己走来,不禁微微沉下了俊脸,冷然道:“本殿还没死,你哭那么惨做什么?” 皇甫长安又吸了吸鼻子,半耍无赖半撒娇地粘了上去。 “本宫迟到了这么久……怕二皇兄一生气,一生气就掐死本宫啊!” 皇甫砚真没有接住她,没有推开她,只垂着头冷眼相看,哼道:“你也知道你迟到了很久么?本殿还以为,你已经彻底忘掉了。” “本宫哪敢忘啊!哪怕本宫忘了吃饭忘了睡觉忘了采菊……咳,也不敢忘了跟二皇兄的约定啊!” 余光瞄到皇甫长安拿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泪,皇甫砚真忍不住眼角微微一抽,狐疑地扫了过去。 “那怎么现在才过来?” “呃……本宫……” 皇甫长安犹豫了片刻,不知道为神马,突然就不想跟他说实话。 见她吞吞吐吐说不出口,皇甫砚真眸色更沉了两分,加重语调哼了一声:“既然不方便解释那就不要解释了,反正……本殿也不稀罕。” 闻言,皇甫长安心头抽了抽,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句:“大皇兄他……” 哦呵呵呵……好吧!她承认她其实是故意歪曲事实扭曲真相的! 辣个啥……二皇兄看样子好像是对她有点儿意思的有木有?!可是他太不坦白了,让人好捉急啊有木有?!要让他主动开口表白神马的,简直比造火箭还困难啊有木有?! 所以,为了给二皇兄下点儿猛药刺激他一下!“善意的谎言”还是很有必要的,有木有?! 半句话都还没说出口,单就“大皇兄”三个字,几乎就在一瞬间夺走了皇甫砚真全部的冷静自持! 下一秒,小德子眼睛一瞎,恍然间仿佛听到“轰”的一声,天!崩!地!裂! 主子他……主子他……他他他! 竟然亲了、亲了太子殿下?! 艾玛!为什么要让他看见这种少儿不宜的画面!导演啊,他能不能申请先去shi一shi啊!这节奏……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 皇甫长安也没想到二皇兄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当下就被他一把推到了桌子上,等眼前一阵晃动凌乱,再次清晰了视野之后,她已经整个人都被压在了皇甫砚真的身下,而近在咫尺的那双冰眸里,正燃着灼眼的烈焰,怒火铺天盖地地汹涌而来! 麻麻……二皇兄好可怕啊! 嘤嘤嘤!她错了!好像刺激过头了啊! 皇甫砚真冷眼瞪着她,惩罚性地撕咬着她的唇瓣,长驱直入而略显莽撞地攻城掠地,封堵着她的嘴巴不让她再吐出那些令人失控的字句,压抑了一整个夜晚的嫉妒和狂怒,几乎在爆发出来的刹那颠覆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根本承受不住皇甫长安对皇甫无桀经年累月的迷恋……更无法承受,她为了讨好皇甫无桀而毫不留情地甩开了他的手!甚至连看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可笑他还跟傻瓜一样,以为皇甫长安会晚些来赔罪,来哄他讨好他…… 可笑……他还不眠不休地等了整整一个晚上! 更可笑的是,在天光渐亮的时候,他看着窗外露白的天际,还在为她找着失约的借口,以为她又被什么事情缠住了脱不开身,或者干脆就是忘了……也比听到她整夜地陪着大皇兄在一起要好过一百倍! 如果说,她心里面真真正正喜欢的、挚爱的,就只有皇甫无桀!从头到尾,无论是失忆之前,还是失忆之后,都只有皇甫无桀一个的话…… 那么,他又算得了什么? 她又何必三番四次的来招惹他?甚至如此大动干戈的,连命也豁出去地帮他的母妃,而只是为了让他感激她?! 在她的眼里,难道他就只是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的玩物吗?高兴了就来逗弄他,没闲情了就把他甩一边?! 呵……皇甫长安……她凭什么?! “二皇兄……别……不要……” 感觉到自己的大胸肌即将遭受荼毒,皇甫长安浑身一颤,瞬间惊醒了过来……艾玛不是她不想!而是现在不是时候啊亲!门还开着呐!小德子还杵在那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呐! 被皇甫长安一把掐住了手,那样用力,那样坚决,掐得他的手腕都微微生疼。 皇甫砚真眸色骤寒,宛如被人当头浇了一身的冰水。 松开手,皇甫砚真紧紧捏着拳头,拂开袖子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冷峻的面容上怒意若隐若现,照在晨光之下,泛着一种被秋霜打了的酷寒。 惨了惨了,这下二皇兄真的生气了! 皇甫长安手忙脚乱,怎么做好像都不对,恨不得甩自己几个耳刮子,把自己给拍晕过去……撑着桌面直起身来,皇甫长安忍不住哀嚎了一句。 “嗷!劳资的腰都要折了……二皇兄,你别走啊……等等,等等本宫……” 伸手扶着后腰,皇甫长安满是惶恐,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这般状况,不由得颇有些手足无措,踉跄着步子低低唤着追了上去。 扬手间,不小心甩到了桌上的宣纸,给扯落到了地面上。 旁边,正在逐渐石化中的小德子,努力转了转尚且还能动的眼珠子,瞅了眼地上洋洋洒洒的宣纸,只见得那白纸黑字的……用异常精致的小篆体描画着,满满的,都是那四个字。 ……“皇甫长安”。 刹那之间,小德子彻彻底底地风化了……如果他可以的话! 肿么办!那股子自戳双目的冲动,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一向不食人间烟火,冷眼观人的二殿下,竟然……竟然春心荡漾了……更叫人不可理喻的是,二殿下荡漾的对象,还是个男的,还是他异母同宗的亲弟弟! 导演啊,快让我shi吧,快把我写shi吧!心脏承受能力有限,大姨夫都已经逆流了一万次了啊! “哗啦!” 一桶冷水,当头浇下。 吓得边上的宫女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如临大祸。 皇甫长安追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只看到这样的场景,刹那之间,撞柱子的心都有了…… 水流沿着皇甫砚真的湿透的青丝,脸颊,云袖,衣摆……凝成一小股一小股地滑下,落在湿了一大块的青石板上,滴滴答答,敲击着令人心惊的音节。 咬了咬嘴唇,皇甫长安脊背发悚,拽着袖子立时就懵了,完全都找不到北儿。 不是开玩笑!二皇兄这次是真的……发飙了! 呜呜呜……都是她的错,她不该贪心,不该揠苗助长,不该刺激二皇兄的……呜呜呜……可是,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到底是哪个链子出了错,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况?! 几人就那么冰雕般杵在院子里,一动也未曾动,仿佛空气都在刹那间凝固了一样。 过了好一阵,皇甫长安才幽幽地开了口,瞅着皇甫砚真那略显单薄的身子被湿透的衣服包裹着,湿答答的衣摆被深秋早晨的寒风吹起来,猎猎飞扬,单是看着就觉得好冷,好心疼……! “二皇兄,你……你先把衣服换……” “你走吧。” 敛了敛沾着水珠的睫毛,皇甫砚真打断了他,声音像是被冷水浇透了似的,泛着触手可及的凉意。 “我……”皇甫长安一跺脚,豁了出去!“我不走!” 不管了!好汉纸顶天立地,敢作敢当!既然是她惹得二皇兄不开心,那就要承受相当的后果……哪怕二皇兄骂她也好,打她也好,乃至……强了她也好! 她……都认了! ☆、21、别怕,本攻来啦 船舱里,听到巨潮来袭的消息,宫妃们顿时慌成了一团,哆嗦得六神无主……就连刚刚还趾高气扬的三公主,都吓白了脸色,露出一副恐惧死亡的表情,像颗被霜打蔫的白菜。 听到南宫璃月说的话,皇甫无桀目光的微微一闪,被阳光刺得微眯的眼睛睁随之开了几分:“你是说……这样的潮水是有人蓄意谋划的?” 皇甫长安很快也看见了传说中的潮水,不禁被那来势汹汹的白墙闪瞎了狗眼! “卧槽!这阵仗未免也太拉风了吧?!到底是谁搞的,霸气侧漏了呀……” 遇上如此棘手的麻烦,一向沉稳的擎天崖也忍不住皱了眉头。 “为了对付谁?目标是是太子殿下?还是……世子殿下你?居然花这么大的力气……啧啧,对方来头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 听到擎天崖这么问,皇甫长安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眼皇甫无桀,刹那间,皇甫无桀原本就已经十分阴沉的脸色,彻底地黑了下去。 见状,皇甫长安勾了勾嘴角,笑着安慰了一句:“大皇兄……本宫不是在怀疑你啦,潮水这么大,一看就知道是想要淹死船上所有的人……” 皇甫无桀轻哼一声,撇来了脸。 明明她自己都已经说了,她刚才就是怀疑了他! 南宫璃月扬了扬精致的眉梢,深紫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汹涌而来的狂潮,白色的浪头远远地打了过来,布成铺天盖地的一幕墙,仿佛要将所有人都淹没其下,冲荡出亡灵的哀歌…… “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谁要杀谁这个问题还是等脱险了再说吧,难不成……你们都想被浪头拍成扁鱼吗?” “说的也是,小命要紧!”皇甫长安收敛了神色,正要撒腿开跑。 哗啦——! 骤然间,水声掀起,船四周突然疾速飞蹿出数名头罩铁盔的杀手!剑光凛然笔直朝船舱刺来,出手如电,迅雷不及掩耳! 皇甫长安与擎天崖对望了一眼,立刻拍掌散开!一个从左绕,一个往右绕,锋利的铁线牵引在两人的指尖,短弧成圆缠了那杀手一圈有余。 “啊!” 随着一声痛呼惨叫,两人换位立定,身后是被截成了两块鱼段子之后尚不能马上死去杀手,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扭动得如同爬虫……另几名杀手见状不由得大骇,微顿之后立刻朝步向船尾的南宫璃月杀去! 瞥见船尾飘荡的翩跹紫衣,皇甫长安不由得眸光微寒。 这几名杀手绝非等闲之辈,轻功与剑法都属上乘,而且与中原的武术并非一个套路!适才那么杀手执剑尚在十米之外,剑锋却足以割裂擎天崖的衣袖,行径诡异而深不可测。 南宫璃月哂笑着扫了眼四周围杀的铁盔刺客,却是慢下了动作,一动未动,像是在坐以待毙。 眼看着利剑对准了南宫璃月的脑袋灌顶刺下,皇甫长安当即挥出一掌,震碎了半艘船板,那一瞬间……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泥煤!杀手的目标竟然不是她,而是南宫璃月! 虽然皇甫长安也觉得这种想法不太好,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呀……堂堂太子殿下,就这么被忽视了,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孽啊有没有?! 居然敢觊觎她的妖孽小雏菊,这是在质疑她的x能力吗?! 哼!璃月小美人儿是本宫的!谁都不许动他一根头发!放开那只妖孽……让本宫来! 感觉到脚下的船板猛然一晃,皇甫无桀心生震撼,看向皇甫长安的视线顿时掺杂了许多莫名的情绪,有惊异,有狐疑,甚至还有敬畏…… 她是什么时候,练成了这样骇人的武功? 先前听闻太子爷打赢了擂台的时候,他只当那是侥幸,要么就是她的对手太弱了……可是现在,他亲身体会到,不是她的对手太弱,而是她……太强了! 这样惊人的转变,绝对是逆天的!哪怕她是习武的奇才,也不可能做到在短时间内,有如此骇人的精进…… 所以,太子殿下,您到底吃了什么?!还有没有存货!快!给我来十颗!跪求买十送一! 再抬眸,却见皇甫长安双目赤红,隐隐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皇甫无桀心头一凛,快步上前捏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强硬霸道,不容抗拒:“长安!快住手!你这样太危险了……” 闻声,皇甫长安跟着震了一震,当初宫疏影只告诉她水麒麟可以增进功力,是天下人趋之若鹜的宝贝,可却没说这玩意很危险,要是用得不当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被反噬……其实她早该想到这一点的!越是厉害的武器,就隐藏着越大的副作用! 然而这段时间她急于求成,没有考虑到身体的承受能力,内力的提升就跟做火箭似的,嗖嗖嗖往上蹿,蹿得她有点儿飘飘然了……不然,之前跟上官无夜打了那一架,感到有点儿不对劲的时候她就应当引起注意,只可惜……到底还是疏忽了。 眼下发功过度,内劲一起便势不可退!要她在这个时候住手,会把她憋炸的好吗?! 重重甩开皇甫无桀,皇甫长安厉声喝了他一句:“别管本宫!滚远一点!” 皇甫无桀被她强劲的掌风径直逼退几步,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神情却十分沉冷峻酷,冷笑着飞身袭向皇甫长安,打定主意要逼她退功! “叫我滚?呵呵……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缠着我的吗?” 呃……这个……其实大皇兄你误会了! 皇甫长安难得开口关心一下别人,就是在表达方式上面有些捉急,她说“滚”只是想让皇甫无桀让开,免得遭受殃及,可是大皇兄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当然,她那么说,大皇兄的玻璃心不会碎掉才奇怪! 见到皇甫无桀劈掌袭来,皇甫长安立马就火了! 没想到丫这么幼稚,这个时候还要跟她抬杠,边上敌人都杀成一片了,他倒好,还要在这里跟她自己人打自己人! 当然,太子爷是绝对不会承认,其实这一切都是她自个儿酿成的错,语文老湿死得早啊! 不得已之下,皇甫长安只能硬生生接了他一掌,尔后合两人之力,转手劈向江面!霎时间天崩地裂雷声隆隆,狂暴的罡风合着滚滚的潮声,在激荡的水面上破出两丈多高的水墙! 皇甫无桀逼近靠得太近,哪怕皇甫长安把蓄力都转了开去,却也不能幸免于难。 喉间一渴,又是一口腥血! “大皇兄!” 皇甫长安焦急地拽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微微皱起的小脸上隐约可见歉意,就在接掌的那一瞬,她才知道皇甫无桀根本就没有发力,完全是虚张声势为了阻止她再度发功! 皇甫无桀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用最后的气力叮嘱了一句。 “别……逞强。” 即便头一歪昏了过去。 没来由的,皇甫长安的心头暖了暖,大皇兄在关心她,并不希望她走火入魔或者死掉……不为别的,大概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弟弟,而他是她的大哥! 这种莫名的包容和关怀,还真是又可笑……又叫人鼻子泛酸。 回身将他交给擎天崖,皇甫长安抬眸瞅了眼逼至眼前的巨大的水幕,催促道:“来不及了,快把大皇兄带下潜水舱!” 擎天崖微愣:“那殿下你——” “潜水舱装不下那么多人,先别管本宫,你们快走!” 巨潮近在咫尺,皇甫长安转头望向船尾那抹紫色的身影…… 真奇怪,要是放在以前她绝逼一走了之了好吗!可是现在,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嘤嘤嘤,她舍不得那朵鬼畜傲娇又妖孽的小雏菊! 她答应过他的,要帮他回紫宸。 教父大人曾经说过,说出口的话,答应过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不然,就不要答应,因为一旦食言,就会让那个对你怀有期待的人,彻彻底底地看不起你! 换句话说,言而无信,是无能的表现! 她可以对敌人兵不厌诈,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了那朵曾经给予她信任的小雏菊,不管她的小雏菊是怀着怎么样的目的接近她的,只要是她看中的,就不能让任何人毁掉它! 因为……她是天下第一总攻啊! 天下第一总攻,怎么可以让自己心爱的小雏菊受伤?! 捡起地上的长剑,皇甫长安眸光一狠,快步上前杀进重围……小雏菊,别怕,本攻来救你啦! “哗啦——!” 如山压境的潮水毫不留情地拍打在船板上,白花花的水幕下,南宫璃月紫衫猎猎,如同傲灭天地的九尾妖狐,柔韧的丝缎飞速卷上杀手的长剑,蛇一般游移缠上他们的手臂、身体、头颅…… 不到万不得已,皇甫长安不敢再过度发功,而对方又是诡变莫测的高手,一场硬仗打得并不轻松。 忽然“咔嚓”一声,船板轰然碎裂,被浪潮打得四分五裂,冲散在暴涌沸腾的江水之中。 潮水重重地打在皇甫长安的背上,几乎要把她的脊梁折断!浑浊的水面在一瞬间淹没了她的视线,消匿了南宫璃月的那一袭翩跹的紫衣。 巨大的浪潮之下,所有的人力显得那样渺小,宛如不堪一击的蝼蚁。 不管是皇甫长安还是杀手,都被强劲的浪头冲散了开去,随着潮水浮浮沉沉跌跌撞撞,一时间找不到可以借力的地方。 胸口憋得几乎要窒息,皇甫长安狠狠地呛了好几口水,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意识。 剧烈的潮水仿佛飓风过境,迅速袭来又迅速离去,留下一片狼藉,把船的碎片和被遗弃的人冲出了很远很远,死鱼翻着白肚皮在日光下暴晒,不留一息生机。 一个大浪头把皇甫长安打得够呛,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喘口气,却不知道身在何处,身上的力气也在一点点地流失,可是没有找到那朵妖孽小雏菊……总攻大人表示很不甘心有没有?! 手脚在江水里来来回回的划着,凭着仅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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