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过……所以说,能死在这枚毒针之下,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公主殿下你说是不是?” 抬了抬眼皮,孔雀公主神情冷漠,不为所动,连瞥都没瞥一眼那枚贴在脸颊上的银针,只冷冷看着皇甫长安。 “刚才……你对本公主做了什么?” 见他不怕死,皇甫长安不免觉得无趣,即便不再故弄玄虚,一扬手指了指他的身后,决定让他死个明白。 “不是本小姐下的手,是他啦。” 孔雀公主闻言又是一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才发现轿子里竟然还有一个人在! 抬眸对上那人视线的瞬间,孔雀公主立刻变了脸色,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 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劈手一掌,打晕了过去。 皇甫长安一愣,奇怪地看向教父大人。 “你打晕他干嘛?看他的样子……好像认识你?” “我没见过他。”教父大人淡淡一哂,干脆利落地撇清了关系。 皇甫长安还是很怀疑:“不对……他一定认出你了!不然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教父大人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看到长得比自己美的人,会失控是很正常的。” 噗! 皇甫长安一口老血喷到了窗帘上!教父大人你辣么理所当然地说这种话真的可以吗?! 下一秒,眼角处寒光一闪,教父大人立刻伸手拦住了皇甫长安。 “你干什么?” “杀了他啊!虽然本宫很怜香惜玉,但是谁让这个女人这么难搞啊,留着会坏大事的!”嘤嘤嘤……就是可惜了这张脸,可谁让他生错了性别呢……记得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做个美男啊! ☆、91、两个太子妃 教父大人闻言不由默了一默。 只此一点,就足以看出皇甫长安对男人和女人的态度……何止是天差地别啊! “不行,不能杀他。” 没想到教父大人会阻拦,皇甫长安先是愣了一愣,继而在电石火光之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剔着眉梢垂眸看向晕厥在地的孔雀公主。 即便是闭着眼睛昏了过去,这个女人依然是艳丽得让人难以逼视……她的那种妩媚跟一般媚俗的女子不同,并非是靠着胭脂水粉勾画出来的,却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皇甫长安甚至忍不住想,就算在她的脸上抹满脸的泥巴,男人们见了她,恐怕还是把持不住! 即便是一向薄情寡性的……教父大人? 说到底,教父大人始终是个男人,还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即便他表现得不明显,但并不代表那不存在。 念及此,皇甫长安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连口吻都变得警惕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杀他?” 教父大人却是淡淡地垂着眼睑,并不解释。 “没有为什么。” “呵……”皇甫长安低低一笑,没再继续追问,只在教父大人不经意的瞬间,忽而眯起眸子迸射出凌厉的光泽,攥着毒针劈手就朝孔雀公主的喉心扎了过去! 然而,她快,教父大人更快! 不等毒针的针尖触上孔雀公主白皙的肌肤,皇甫长安的手腕就被紧紧地握在了教父大人的手心,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使劲挣扎了几下,也没能挣开教父大人的禁锢,皇甫长安不由抬起头来怒目而视! “靠!还说你跟他没什么!真要没什么的话……你会这么护着这个女人?!ROYI……你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教父大人微汗,对上皇甫长安咄咄逼人醋意滔天的视线,不免哭笑不得。 “你想到哪里去了……” 皇甫长安还是很怀疑!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他?!你从来都不会对女人怜香惜玉的!而且你不是说你没见过她吗?既然不认识,干嘛要拦着我?!你一定是看上她了对不对?!” 教父大人微微蹙起眉头,深知皇甫长安是那种喜欢穷根究底的性子,不禁觉得有些头疼:“长安,不要无理取闹……” “什么?!你居然说我无理取闹?!”哐当一声,皇甫长安几乎能听到自己的一颗小心脏瞬间摔裂成八瓣!“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说我无理取闹?!ROYI,你这是要分分钟逼屎我吗?!” 话音未落,皇甫长安忽然转回手腕,作势就要把毒针扎到自己的身上! 教父大人被她这个举动吓了一大跳,立刻眼疾手快地打落了她手里的毒针,刹那间脸色都白了三分,寡淡的语调听起来甚至有些薄怒。 “你这又是干什么?” “嘤嘤嘤……你爱上别人了,我也不想活了……活不下去了……你让我屎好了……” 看着皇甫长安耷拉着脸皮一副又不爽又嫉妒的样纸,教父大人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伸手便要去揽她,却不想手指还没伸到她面前,就被“啪”的一下重重地打开,迎面而来是皇甫长安怒气冲冲地低喝! “别碰我!” 教父大人也不在意,只淡淡勾了勾嘴角,毫无缘由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 皇甫长安冷冷地剔着眉:“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的那些爱妾可以红杏出墙,给你戴绿帽子,唯独我……就不行?” 闻言,皇甫长安神色微微一变,口气还是很生硬。 “你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见她赌气不肯说,教父大人自知问不出什么便没再问,抬起手来再次揽过皇甫长安的肩头……这回皇甫长安没再拍开他,任由教父大人把自己搂入怀里,只身体还是很僵硬,无言地宣泄着她的抗议和不满! 拿下巴抵在皇甫长安的头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教父大人冰薄的唇瓣忽而弯了起来,逐渐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不用她亲口说,他也知道……自己在皇甫长安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不然,纵使他武功再高,权势再大,也不敢那样肆无忌惮地虐待南宫璃月,威胁她的那些奸夫们……坦白的说,看到皇甫长安为他这样吃醋,他还是十分受用的。 当然,这只是他没有给出解释的原因之一,至于另外一个原因…… 教父大人微微眯起眼睛,于那双冰眸之中透射出丝丝的寒光,垂眸看向孔雀公主的视线简直不能称之为友善,反而透着凌厉的敌意……而那种敌意,在他看向南宫璃月的时候,则会表现得特别的明显!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不能杀……”默了一阵,为了防止皇甫长安背着他对孔雀公主下毒手,教父大人不得不告戒了一句,“若是现在杀了他,你会后悔的。” “为……” 皇甫长安一头雾水,还想追问,但转念一想,教父大人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肯跟她开门见山,肯定是在打着他的小算盘,不想让她知道什么。 想到这里,皇甫长安只得撇了撇嘴角,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好吧,我不杀他就是了……不过,要是真让我逮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呵呵……到时候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连你一起砍!” 教父大人却是有恃无恐,淡淡地应了一声:“只要你舍得。” “哼!” 正说着,轿子忽然停了下来,接着从外头传来了喜婆的声音。 “公主,太子府到了,该下轿了。” 皇甫长安抬眸,对教父大人使了个眼色。 教父大人即便提指在孔雀公主的身上点了几下……很快,孔雀公主就从昏迷中转醒,却是在一刹那间从地上弹了起来,劈手就要砍向皇甫长安! 皇甫长安一惊,还没来得及回身,就见教父大人堪堪捏住了对方的手腕,继而轻轻地向后一拧……便听得“咔嚓”一下,直接掰断了对方的手腕! 刹那间,孔雀公主疼得闷哼了一声,差点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 见状……皇甫长安这才相信,教父大人蒸的没有看上这个女人……这手段太狠了好吗?!简直就是对付敌人用的! “你……”忍着剧痛,孔雀公主先是看了一眼教父大人,转而又拧着眉心看向皇甫长安,一字一顿地逼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没等皇甫长安开口,教父大人就淡淡地回了一句。 “她是我女儿。” 余光瞥见孔雀公主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皇甫长安更加肯定……这两个人之间就算没有奸情,也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公主,公主……”轿子外,见迟迟没有人出来,喜婆不免又催了几句,“太子府到了,该下轿了。” “咔”的一下,教父大人漫不经心地将孔雀公主折断的手腕接了回去,随即淡淡地朝他使了个眼色。 孔雀公主神色微微一暗,没再继续追究,只随手盖上霞帔,一扬手就从轿子里走了下去。 喜婆见了立刻迎上前来,笑容满面地扶着她。 “公主你可算出来了,你要是再不出来……太子爷可要亲自来掀帘子了呢……” 闻言,孔雀公主微微抬眸,透过丝制的红盖头看向前方,却只见南宫重渊高高地坐在马背上,侧身对着自己,丝毫没有要走上前来迎接自己的意思,俊美的面容上神色寡淡,更是没有一星半点的欢欣与热切…… 勾了勾嘴角,孔雀公主心知今天情况有变,恐怕不能按照计划行动……却是没来由地有些期待,想看看轿子里的那个女人,究竟会带来怎么样的好戏? “呀!花轿里怎么又出来了一个新娘?!” 围在太子府外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孩子眼尖,在孔雀公主走出花轿没多久之后又看到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下子吃惊不已,忍不住喊了出来。 听到这话,众人跟着一惊,齐齐转眼看见,果然看到有人穿着跟孔雀公主一模一样的凤冠霞帔,款步走下了轿子。 “呃……这……” 刹那间,喜婆一时间看呆住了,来来回回看着两位新娘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围的看客在诧异过后,也是忍不住交头接耳纷纷议论了起来。 “怎么会有两个新娘?” “她们两个穿得一模一样诶……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太子妃?” “还是从同一个轿子里出来的……在路上居然没打起来?!” “哈哈!难不成是事先商量好的,故意给太子爷出的难题?这倒是有趣极了……” …… 听到议论声,南宫重渊不禁回眸看了一眼,顿时也生出了几分狐疑,表示他也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最后,还是孔雀公主上前两步,抬起手来一把掀开了红盖头,挑着潋滟妩媚的凤眼冷艳一笑,挽起太子殿下的手臂就要往府里走。 “听说陛下也来了,我们快进去吧……” “等一下!你们不能拜堂!也不能成亲!”皇甫长安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一直走到南宫重渊的面前才停了下来,随后将红盖头一撩,一把抓起他的另一只手臂就往身后拉,“跟我走,渊儿!” ☆、92、我怀了太子的娃 见到那张涂满了脂粉的脸,南宫重渊一愣,第一反应是“姑娘你是不是抢错新郎了”?……然而,再对上那双霸道张狂的琉璃眸,耳边又传来“渊儿”两字,心头顿时就跟着飞快跳了两拍,定睛仔细看了看那张陌生中透着几分熟悉的面庞,南宫重渊温和平淡的面容上逐渐染上几分不可置信。 “你……” “怎么样?”皇甫长安勾唇一笑,得瑟地扬起眉梢,忍不住向南宫重渊求证,“我今天是不是特别美?” 南宫重渊又是微微一愣,继而在唇角处绽开细细的笑纹,连带着整张脸都欢愉了起来,宛若刹那间开遍了十里桃林百里红莲…… “嗯,很美。” 眼前的少女一身火红色的嫁衣,凤冠霞帔风情万种,全然没有了平素那种吊儿郎当的纨绔,虽然说那样厚重的妆容在跟她的年纪有些不相称,却多多少少都渲染出了几分独属于女子的柔媚……更重要的是,她蜕下男装换上红妆,不是为了别的,却是为了……他。 念及此,南宫重渊甚至无法克制住从心底满溢出来的欣喜,反手紧紧握住皇甫长安的爪子,有那么一刹……他真的就想这样跟她一走了之,抛开所有的束缚和累赘,跟着她私奔到天涯海角。 “不准跟她走!” 孔雀公主立刻攥紧了五指,顿时将他往后重重扯了一把,凌厉的口吻中透着隐隐的怒气,瞬间将南宫重渊拉回到了现实。 碰上这种百年难遇千年难求的场景,周围的看客在一愣神之后立时就沸腾的起来,对着皇甫长安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女子如此大胆地来抢婚,而且抢的那个人……竟然还是太子?!这是蒸的吗蒸的吗?哪怕是做梦……都没有这么夸张吧?! 见四下骚动了起来,南宫重渊不由收敛的神情,缓缓松开手,故作冷淡地看向皇甫长安。 “你怎么来了……还打扮成这种不伦不类的模样?婚姻岂是儿戏,你如此戏弄本宫,实在是……荒唐……” “干嘛?!她能穿成这样,我为什么不能穿成这样?!本来我就是特地跑来抢你的,你愿意跟我走就跟我走,不愿意跟我走……哼,也得跟我走!不管怎样,你这辈子都只能跟我拜堂,跟我成亲!” 皇甫长安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继续使劲地扯着他的手臂往这边猛拽! 那厢,孔雀公主也不甘示弱,紧紧抓着南宫重渊的手臂不肯松开……纵使她一万个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陪着皇甫长安上演这种无聊而又白痴的夺夫戏码,但是眼下情况紧迫,太子殿下的立场又辣么的不坚定,要是真的让皇甫长安得逞把南宫重渊拐走,那么她之前的所做作为就全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孔雀公主不免一阵窝火,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指点下,对皇甫长安的怨念蹭蹭蹭地在一瞬间就升到了天上……要不是忌惮那个男人的武功,她早就分分钟就把丫砍成了八段! 恼怒之下,见皇甫长安死也不肯松手,孔雀公主不由冷冷一笑,嘲讽道。 “你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没听到太子说让你快点滚回家,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贻笑大方了吗?怎么还如此不知趣?呵呵,本公主阅人无数,却是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没脸没皮的女子……还是说,紫宸国的女人都如此刁蛮无礼?” 众紫宸民女:冤枉……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好吗!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异类! “你闭嘴!”鉴于教父大人的新仇,再加上南宫重渊的旧恨,皇甫长安愈发不待见那个女人,当下怒目而视,反唇相讥,“不过是只空有其表的孔雀,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凤凰么?渊儿的心在我这里,你抢不走的,不信你松开手试试……渊儿会不会跟我走,嗯?” “本公主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眼神一凛,孔雀公主却是没那么容易被激将,只剔眉冷笑着瞟了皇甫长安一眼,“你若是真的那么有把握将太子夺走,何不你先松手,看看太子殿下是不是会随本公主走……嗯?” “你……”皇甫长安一滞,没想到她那么难应付,下意识就开启了耍无赖模式,“这句话是我先说的,所以……应该你先放手!” 南宫重渊:“……”开始暴露本性了啊! 教父大人:“……”智商已经退化到这个地步了吗? 众奸夫:“……”众目睽睽,朗朗乾坤,公子您如此霸气侧漏地在太子府的大门口撒泼,蒸的好吗?! 众百姓:“……”这个女人是何等的……何等的……何等的……槽点太多,就不一一例举了。 “住手!” 就在皇甫长安和孔雀公主针锋相对不肯退让半分,拽着南宫重渊的手臂几乎要把他撕成两半的前一秒,一声威严的厉喝顿然从太子府的大门内传了出来,众人随之精神一震,转过头循声而望,却见紫宸帝君亲自出面,款步走下了台阶。 “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刹那间,所有人齐齐下跪拜礼,唯独那挣扎在爱恨边缘的抢夫三人组还在纠缠不清,遑不相让! 行至三人面前,紫宸帝君先是抬眸上下打量了皇甫长安一遍,继而才好奇地开口问她。 “你是何人?为何在太子大婚之日出现在此,做出这等有失体面之事?” “陛下……”皇甫长安哀怨地看了紫宸帝君一眼,霎时间就连语气都变得凄切幽怨了起来,“您忘了当年辣个大明湖畔的……啊不是,是辣个守在您的龙榻前不眠不休废寝忘食忠心耿耿地照顾了你好几天的小菊子了吗?” 听到这话,紫宸帝君蓦地一惊,再次抬眸仔细看了皇甫长安一眼,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是……折菊国师?这怎么……怎么可能……” “哎呀就是微臣啦!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实就是如此,如假包换……不信您验验?” 紫宸帝君皱了皱眉头,还是不能接受这么荒诞的事实,狐疑的视线在皇甫长安的脸上扫过来,又扫过去,扫过来,又扫过去…… “这个……要怎么验?不……等等,你先回答孤王一个问题,你到底是男还是女?” “微臣都穿成这样了,还能是男人吗?那得有多变态啊……所以说,就是因为微臣是女子,所以才不能娶琳琅公主啊,可惜无论微臣怎么抗议你们都无动于衷,哎,想想都觉得心塞……” 紫宸帝君闻言目光一凛,威严的面庞上缓缓浮现出几丝愠怒……他才觉得心塞好吗?! “你、你这是欺君你造吗!” 皇甫长安一脸无辜,表示不服:“可是微臣从来都没说过微臣是男人呀!” 紫宸帝君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你自称‘本公子’!” 皇甫长安还是一派天真无邪:“那是因为微臣的别号就是折菊公子呀!” “你……”紫宸帝君胸口一滞,恨不得糊她一巴掌! “矮油先别说这个了!微臣的手都快拽断了……至于微臣跟陛下之间的爱恨情仇可以暂时先放下,以后再讨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微臣的终生大事解决!陛下你那么宠信微臣,一定会站在微臣这边,帮助微臣的对不对?” 对上皇甫长安求助的视线,紫宸帝君冷冷地哼了一声,可傲娇地撇开了脑袋。 “哼……你欺骗了孤王,孤王为什么还要傻傻地帮你?” 众人:“……”陛下您这语气不对啊……醋味儿好浓的说! 南宫重渊:“……”父皇,卖萌可耻你造吗? “因为……”微微垂下头,皇甫长安难得娇羞地摆了摆身子,继而在一干人凌乱不已的注目下,从那两片血红色的唇瓣中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声音不是很响,却比在场所有人的喧嚣都要来得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微臣怀上了太子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再有三个月,就出世了。” 闻言,紫宸帝君脸色一变,大惊! “什么?!你怀了太子的孩子?!你真的怀了渊儿的孩子?!” 南宫重渊:“……”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本宫一点印象都没有? 孔雀公主咬牙切齿:“就算是怀上了孩子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名不正,言不顺,谁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呵呵……太子殿下可要长点儿心,这个女人一看就是沾花惹草的主儿,可别是喜当爹了……还是趁早打掉那个孽种为好……” “住嘴!”不等孔雀公主讽刺完,紫宸帝君忽然沉声喝了一句,倒是很维护他那未出世的皇孙,“既是龙种,又如何能随意处置?!从今以后,孤王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对此事的非议!” 捏了捏五指,见到皇甫长安得意地勾起嘴角瞟来一眼,孔雀公主不由恨恨地哼了一声,自然是不甘心。 “前些日子本公主见到她的肚子还是平的,如何就怀上了呢?还是七个月,呵……不是本公主心小善妒,只是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还望父皇明察。” 听她这么一说,紫宸帝君不免也有些怀疑,再加上皇甫长安女扮男装欺君在先,若是再被她骗上一回,皇家的颜面就真的丢尽了! ☆、93、喜脉啊! “太子妃说得倒也在理,这样吧……你们几个都先进去,待孤王请了太医过来,一把脉便知折菊爱卿所言是真是假。” 待话音落下,南宫重渊这才敛了敛眼皮,左右看了一眼,口吻听起来隐隐有些痛苦。 “你们两个……可以松手了吗?” “哼!” 一甩手,孔雀公主狠狠瞪了皇甫长安一眼,即便大步流星地走上了台阶。 “哎哟……”皇甫长安却是低声痛呼了一句,可怜巴巴地把手指递到南宫重渊面前,得了便宜还卖乖,“渊儿我的手指好痛哦,你看都红了呢……那只鸟真是野蛮,干脆别叫孔雀叫斗鸡好了,嘤嘤嘤……你帮我揉揉好不好,好不好嘛……” “噗——” 孔雀公主&教父大人&众奸夫&紫宸帝君……齐齐血洒太子府大门! 在各种诡异的目光下,南宫重渊忍不住红了脸颊,顶着巨大的压力本想装作没听到,然而一抬眸对上皇甫长安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到底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 “呵呵,我就知道渊儿你是爱我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那只斗鸡得逞,把你抢走的……么么哒!”皇甫长安一手揽住南宫重渊,宣示着自己的占有权,一边抬眸挑衅地瞟了眼孔雀公主,又挑起下巴对紫宸帝君投去一个“快看窝们是蒸心相爱的!”……的眼神,表情又得意又张狂,让人恨不得一把将她的脑袋拍进泥土里! 见状,紫宸帝君不由微微掩面,假意轻咳了一声,继而表情诡异地转身走进了大门,短时间内还是无法接受折菊国师是只软妹的现实……明明,她当男人的时候是辣么的正常!甚至比寻常的男人还要无耻下流尺度宽,荤段子扯得一个比一个活灵活现,霸气侧漏得一次比一次爷们……就这样的家伙,竟然是个菇凉?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后一脚,孔雀公主阴沉着脸色跟着走了进去……所以,他已经从一只鸟变成斗鸡了吗?!该死……早知道当初就不用这个名号了!伐开心! “走!我们也进去!” 扯起胜利的笑容,皇甫长安手挽着南宫重渊,正要迈步走上台阶,却不想手腕被人轻轻一扣,紧接着整个人就被强硬地从太子殿下身上给拔了开。 “靠!谁……”皱了皱眉头,皇甫长安下意识就要开口骂人,然而一回眸,对上教父大人那是冷冽得像是万年冰山一样的眼睛,薄怒的表情顿时变成了谄媚的模样,连语气都娇柔得可以拧出水来,“啊!爹爹……你也出来了啊……” 听到她这么一说,众人才注意到站在她身侧的那个雪衣人,一时间不由得面面相觑,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视野里的? “姑娘家要矜持一点。” 教父大人一脸严肃,乔装成帅大叔的模样,一开口便气场十足,声音低沉浑厚,毫无破绽……只脸颊上的皮肤过于细腻光滑,几乎能反光。 淡淡地将皇甫长安从南宫重渊身边拉开,继而揽到自己身后,教父大人口吻冷漠,看向太子殿下的眼神更是透着一丝丝裹挟着敌意的寒气,嘴上虽是在教训皇甫长安,但一番话却是说给南宫重渊听的。 “黏得太紧的话,会被人瞧不起的。” 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南宫重渊不由眸光一烁,竟是没来由地生出几分敬畏……但是,皇甫长安刚才叫他什么?爹爹?且不说她的父皇是夜郎帝君,就“令尊”这架势,到底哪一点像是岳丈对女婿的态度了?简直就像是情敌好吗! “哦……” 弱弱地应了一声,有教父大人近在眼前,皇甫长安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寻花问柳勾三搭四了。 一直等到抬脚跨进了太子府的大门,皇甫长安才猛地一震……等等,她刚才是不是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细节?! 那啥……紫宸帝君刚才说什么来着?要把脉?!艾玛,刚才光顾着抢太子,都没有仔细听他们说话。 她肚子里塞的就是个枕头,哪有什么龙种?!这要是真的把脉岂不是全部露馅了?本以为她在太子府门口那么一闹,就能趁乱掳走太子殿下,却没想到孔雀公主这么难缠,再加上紫宸帝君从中搅合……这一步险棋可就不好走了。 “渊儿!”三人正一前一后地走着,皇甫长安忽然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南宫重渊,瞬间把另外两人吓了一跳,“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就是欺君……欺君是要砍头的!难道你蒸的那么狠心,舍得让我屎吗?!” 听她这样一叫,旁人听不出其中的深意,南宫重渊却是很明白。 她所说的欺君,无非就是指怀有皇孙一事……毕竟他们从未有过肌肤之亲,皇甫长安总不可能做了个梦就怀上了吧?而且孔雀公主的怀疑也不是毫无道理,前些天他见着皇甫长安的时候,胸肌比肚子要饱满多了好吗?这才几天功夫,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揣出一个球来的。 抿了抿薄唇,南宫重渊本想说“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儿,你自己收拾”,然而一对上皇甫长安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在赶鸭子上架?” “不,我这是在赶太子上榻。”皇甫长安严肃而又认真地纠正了他。 “嗯?” 教父大人幽幽地从后面轻哼了一声,顿时吓得皇甫长安小心肝儿一抖……糟了!教父大人不说话的时候存在感太低,又被她不小心忽略了! “啊不是……我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嘛!本来计划得好好的,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变故?都是造化弄人,你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那只多管闲事的斗鸡好了!” 亡羊补牢,皇甫长安忙不迭地改口,这才平息了教父大人时不时炸毛的醋意,然而这厢把教父大人哄好了,那厢南宫重渊却是不乐意了。 当着教父大人的面,南宫重渊忽然伸手将皇甫长安拉了过去,顺势楼入怀中,继而抬眸悠悠地看向教父大人,挑衅道。 “这可是你求着本宫的,不是本宫逼你的……本宫可以答应帮你瞒过这一次,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你肚子里真的没有龙子,纸是包不住火的,所以……” 在教父大人凌厉的目光下,皇甫长安默默地僵直了身体,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跟太子殿下的距离。 “所以……” 可惜还没等她挣开太子殿下的怀抱,南宫重渊就收紧了手臂,霎时间将她搂得更紧了。 “所以我们只能假戏真做,让你尽快怀上本宫的孩子,你觉得呢?” 直勾勾地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目光温柔缱绻,有种说不出的蛊惑和柔情,仿佛只看一眼就会让人溺死在里面,皇甫长安一时间把持不住,被太子殿下迷得神魂颠倒,下意识便就脱口而出,答应了下来。 “好。” 话音落下的刹那,耳边忽然响起了咔擦一声,一瞬间寒风呼啸而过,将整个世界冻结在了冰山的脚下。 树枝上,白苏抱着双臂冻得瑟瑟发抖,还不望提醒裂云一句:“你、你可以准备准备……为你们家殿下收尸了……” 裂云抱着肩头同样瑟瑟发抖:“不、不用你说……我也感觉到了……”那股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的……杀气! 殿下快跑! “爹爹你冷静一下!”眼看着教父大人就要发飙,皇甫长安立刻上前抱住了他,颤抖着嗓音忙不迭地补充了一句,“我话还没说完!刚刚我想说的是……好不好,都听爹爹……说了算!” 咔擦咔擦咔擦…… 冰封的世界碎裂了,转眼间冬雪初霁,暖阳冉冉,春风拂面,百花盛开。 教父大人温柔得勾了勾嘴角,伸手轻轻抚上皇甫长安的脑袋,口吻满是宠(威)溺(胁):“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做主吧(你敢答应我就乱刀砍屎他!)。” 南宫重渊浑身一震,从刚才的风暴中惊醒过来,意识尚且有些茫然……刚刚发生了什么?感觉他好像已经死了一次,那种感觉何等的可怕…… 行至大厅,紫宸帝君和孔雀公主早已虎视眈眈地等候在了那里,南宫重渊携着皇甫长安父女二人走上前,对着紫宸帝君礼了一礼,即便开口抢占先机。 “儿臣已派人去请了张御医,想必很快就到了。” “这种小事何须劳烦御医?不过把个喜脉罢了,不用那么麻烦,本公主的婢子略懂医术,让她来就可以了。” 孔雀公主一剔眉稍,一边说着一边朝身边的女婢使了个眼色,笃定了皇甫长安肚子里没货。 “让你的女婢把脉?哈,你当我傻吗……” 皇甫长安自然不肯,正要开口反驳,却不想话还没说到一般,手腕上就蓦地一重,那女婢竟是直接用金丝线缠了上来!因着她出手太过突然,皇甫长安一时间没来得及防备,堪堪就中了招! 刹那间,皇甫长安脸色一变,南宫重渊脸色一变。 教父大人倒是面无表情地在看好戏,不发表任何意见。 见到皇甫长安变了脸色,孔雀公主不由得意地挑起眉梢,问向身边的女婢:“怎么样?脉象如何?可是喜脉?” “是……是喜脉……”女婢也是微微变了脸色,对这样的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没有七个月大,应该是刚不久前……才怀上的……” ☆、94、请叫本宫喜当爹 “什么?!” 话音未落,四下皆惊! 南宫重渊不可置信地看向皇甫长安,一贯温润如玉的面容瞬间黯然了三分,脸上的悲伤不可自抑地流露了出来……尽管他知道他没有那个资格,但还是有种被欺骗被出卖的感觉,心口随之猛的一缩,痛楚在刹那间流窜至四肢百骸,脑子里更是空白一片,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音节……是喜脉啊喜脉啊喜脉啊! 皇甫长安诊出了喜脉,可是孩子的爹,却不是他…… 哭瞎一万次不解释好吗! 孔雀公主的反应没有很大,美丽的面庞依然高贵而冷艳,只在狭长的眼尾处勾起一丝丝的惊异,还有几许微不可察的……不爽! 反倒是教父大人那张千年不变的面瘫脸,在一瞬间哗啦啦裂开了无数细缝,并且在滋滋滋地冒着寒气,酷寒的目光宛如锋锐的冰刃,笔直地扎进了皇甫长安的肚子里,大有把那个处在萌芽阶段的孽种化成粉末的架势! 周遭的气温跟着一泻千里降到了冰点,就连紫宸帝君都觉得背后阴风阵阵,脖子里冷飕飕的,冻得叫人发毛。 而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反应最大的却是……皇甫长安! 在呆愣了十秒之后,皇甫长安忽然狂暴地呼喝了一声:“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喜脉?!一定是你诊错了!” 一边说着一边扯掉手腕上的金丝线,皇甫长安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名女婢跟前,劈手抓住她的爪子摁在自己的手腕上,目光凶狠得盯着她,一字一顿,气势汹汹! “你再诊一次!再诊一次!不可能是喜脉好吗!特么劳资还不到二十岁,才不要生孩子!带着拖油瓶劳资还怎么去花天酒地采遍天下美草啊!” 女婢顿时被她那粗暴而疯狂的气势给吓住了,脸色煞白一片不敢吭声,只能默默地看向孔雀公主求救,然而孔雀公主却没看向这边,两道视线紧紧地落在那个雪衣人身上,眉心深蹙,面带隐忧。 “小菊子,”抬手轻轻拍了拍皇甫长安的肩头,教父大人眸色沉沉,声音冷得直掉冰渣子,“你跟为父出来一下。” 皇甫长安闻言一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上了南宫重渊的手臂,抬眸投去凄切的目光。 “渊儿……救我!” 然而不等南宫重渊有所回应,教父大人就劈手拽上了皇甫长安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将她拖了出去……南宫重渊想要上前劝阻,却是被教父大人一记冷冽的眼神给钉在了原地,狂暴的杀气逼面而来,席卷了整个屋子。 他毫不怀疑,如果这时候敢有人帮皇甫长安的话……那个男人一定会血洗整个太子府的!一定会! 不得已之下,众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皇甫长安活生生地被连拖带拽拉了出去,耳边是某人凄厉到绝望的呼号—— “不要啊!我是被冤枉的!我蒸的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冤枉的……枉的……的……” 一直到皇甫长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门边,众人才恍然一震,如梦初醒,齐齐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险,感觉又死了一次…… 走上前拍了拍南宫重渊的肩头,紫宸帝君不明状况,大概是唯一一个对皇甫长安的喜脉感到欣慰和高兴的。 “好小子,干得不错啊……你母后还总是担心你会孤独终老,没想到一转眼的时间,连孩子都有了呢……呵呵,不错,真不错……” 南宫重渊淡淡垂眸,欲哭无泪:请叫本宫喜当爹谢谢! 不经意间撇到孔雀公主颇为阴郁的表情,紫宸帝君不由敛了敛神色,收起笑意端出严肃的模样,回过身来安抚了一句。 “咳……那个,身为太子妃,应当有容乃大、海纳百川才是!不管怎么说重渊都是一国储君,这种事迟早都是要习惯的……唔,这次小菊子确实是做得过火了一些,但是看在皇孙的份上,你这个做姐姐还是要多包容包容啊……” 孔雀公主皮笑肉不笑:请叫本公主喜当妈不客气…… 那厢,皇甫长安被教父大人一路雷厉风行地拎到了假山里,继而啪的一下推倒墙壁上,紧跟着逼上来一座万年冰山。 “是谁的?我去杀了他。” 皇甫长安哭瞎:“royi你别生气……” 教父大人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我没生气,我只不过想杀人罢了。” 皇甫长安继续哭瞎:“你这样……我哪里还敢说……” 教父大人继续微微一笑,风华绝代:“那我就全杀了。” 皇甫长安干脆脖子一横,闭上眼睛从容就义! “那你干脆把我也一起杀了吧!” 教父大人眯了眯眼睛,嗖嗖嗖地飙着冰刀,口吻阴鸷得可怕! “真的不说?” “我不能让小小菊子一出生就没有亲爹啊!” “长安,别逼我。” “明明是你在逼我好吗?!” “……
相关推荐:
《腹黑哥哥。霸道爱》
军师威武
她太投入(骨科gl)
自律的我简直无敌了
魔界受欢之叔诱(H)
媚姑
狂野总统
修仙有劫
将军宠夫
被觊觎的她(废土 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