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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既然你喜欢太子,那就去找他好了,本王不拦你。” 皇甫长安继续捏嗓子。 “蒸的?你舍得?” “哼,你我原本就不是一路人,又谈何舍得舍不得?本王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你再不走,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哇!有必要这么凶吗?!劳资走还不行吗!果然那什么……表子无情戏子无义,既然你这么绝情,那本公子就……蒸的走啦?” “切!” 南宫璃月一扭头,看也不要再看她一眼。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缓缓打开门,双手抱着门板趴在门边上,皇甫长安再次确认了一遍。 “本公子……蒸的蒸的……走啦?!你蒸的……不会后悔?!像本公子这么英俊倜傥足智多谋帅瞎万人狗眼迷倒天下美男的护草小英雄,全天下只此一枚,别无分号啊亲!” 南宫璃月脸色一沉,随即开口。 “斩风……” “好好好……本公子走,本公子这就走……掰掰!” 就酱紫,皇甫长安轻轻地走了,挥一挥袖子,顺手摘走了院子里种着的一大把小雏菊,一路走,一路撒,和着九重天上照下的银色月华,酿成了满地的忧桑。 等皇甫长安走远之后,斩风才小心翼翼地走近了屋子里,快步上前走到南宫璃月身边,低声提醒。 “王爷……折菊公子她,好像真的……走了……” 不等话音落下,南宫璃月忽然扬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刹那间只听得“哐”的一声巨响,偌大的一张实木桌子瞬间就被拍得粉碎,摔碎了桌面上摆着的各种盆碗盘碟,哗啦啦地滚落在地上一阵脆响。 斩风微一瑟缩了脖子,待回过神来,南宫璃月已经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不得已,他只能快步跟上去,一边走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劝慰主子。 “这个……殿下不必动怒,那什么表子无情戏子无义的……肯定是那狼心狗肺的贱人没有文采,乱用了谚语,殿下您贵为堂堂王爷,怎么可能是表子和戏子呢?” 听到这话,南宫璃月忽然顿住了脚步,拿眼刀狠狠地剜了斩风一眼。 “闭嘴!” 斩风立刻噤声,连大气都没敢再喘一下。 “哼!” 狠狠踹了一脚边上的柱子,直把整一截长廊毁去了大半,南宫璃月还是不能解气,然而一时半会之间,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恼些什么,只是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恶气,烦闷至极! 那厢,皇甫长安一路走离院子,到了一处僻静地角落,便就停下了步子,对着黑漆漆的空气轻笑了一声。 “还不会出来,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见行迹败露,南宫景鸾只好慢吞吞地从暗影里走了出来,有些别扭地看向皇甫长安。 “你早就发现了?” “是啊!”皇甫长安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靠在树干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跟了本公子一路,什么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本公子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灭口?” “你杀本世子干嘛?你跟璃王还有太子说的那些跟本世子又没有关系,他们璃王党和太子党的人争得死去活来的,都不关本世子的事,本世子才不在乎那些破事呢!” 皇甫长安微一挑眉,将信将疑。 “那你偷偷摸摸地跟着本公子做什么?” 闻言,南宫景鸾先是神色一僵,继而才一咬牙,换了个表情屁颠屁颠地跑了上来,扑到皇甫长安身边拉着她的袖子摇啊摇的,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要不然……你给本世子当爹好了?” “哈?!”皇甫长安吓得立刻从树干上弹了起来,伸手摸了一把他额头,“你脑子被熊挠了?!” “说实话,其实我真的挺羡慕那些有爹娘的人,虽然陛下对我很好,不但把我接进皇宫,还对我恩宠有加视如己出,但毕竟……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且又贵为一国之君,不可能像寻常的爹爹那样疼爱自己的孩子……”抱着皇甫长安的手臂,南宫景鸾目光烁烁地开始打起了苦情牌,“而且你先前也说了,可怜我从小没爹没娘的,既然你那么同情我,不如就干脆做我的爹爹好了……嘛?” 对上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皇甫长安面色一紧,兰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不行!你把爹当成什么了?饭可以乱吃,爹怎么可以随便乱认?而且,要是本公子牵着你这个大一只儿子出去行走江湖,谁还会朝本公子投怀送抱?” “可是……”咬了咬唇瓣,南宫景鸾一脸诚挚,“你打断了嘉荷郡主的两根肋骨欸!” “那……又怎么样?”这算是哪门子理由?! “我不管!我就要你给我当爹爹!我做梦都想有一个爹爹,你就给我当爹爹好了嘛!”苦情不成,南宫景鸾又开始抱着皇甫长安的大腿耍赖,“爹爹爹爹爹爹……!” 正当皇甫长安无计可施的时候,黑暗中忽然飞快地掠过一个人影,尔后一把将南宫景鸾拽了开去,在半空中一闪而过,只留下一个清冷阴鸷的声音。 “公子,小世子先借属下用一下。” 听出是闻人清祀的声音,皇甫长安尚且有些神游天外,半愣着回了一声。 “哦,好……没问题,你用两下也行,不必客气!” 半个时辰后,南宫璃月练完剑回房,一推开门,就见皇甫长安大喇喇地横卧在软榻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朝他抛媚眼儿。 南宫璃月面色一变,冷着一双狐狸眼,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两道,继而才漠然开口。 “你不是说要去找太子吗?怎么又回来了?” “嘛,凡事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嘛!”坐起身,皇甫长安笑盈盈地从软榻上跳了下来,走到南宫璃月身边贼兮兮地绕着走了两圈,解释道,“这不……本公子先遇上了你,要是没把你弄到手就转移目标去找别人,岂不是很失败?” 斩风默默地垂下了脑袋:“……”原来,竟然是……这种理由吗?! 南宫璃月却是不以为意,只淡漠地强调了一遍。 “你很清楚,本王跟太子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趁现在还有的选,你最好仔细选一个,不然等到时候坐稳了船,就没有换船的机会了……” 皇甫长安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个本公子自然知道。” “那么……”一把抓住皇甫长安的手臂,将她拦了下来,南宫璃月微一抬眸,盯着皇甫长安反问道,“你现在确定要留下来?” “啪!” 收起折扇敲了一道南宫璃月的手背,待他松开手后,皇甫长安才慢悠悠地迈步走开,一边走,一边唱。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话音一落,门跟着“吱呀”一声合了起来。 飘渺的烛光下,南宫璃月凤眼微勾,沉吟着默念了一遍。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忽然,门板“吱呀”一声又打了开,探进来皇甫长安的一个脑袋。 “喂喂,话又说回来……让你说一句你舍不得本宫,真的就有这么难吗?!” 一扬手,南宫璃月灭了烛火。 “本王要睡了。” “切!没意思……”皇甫长安扁了扁嘴角,砰的拍上门走了开,半晌,又传来一句,“算了算了,就当是本宫舍不得你好了……小样儿,本宫就不信治不了你!” 黑暗中,南宫璃月冷漠的嘴角终是逐渐逐渐地,上扬成了一个不可自抑的弧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33、是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走回到房间里,推开门走进去没几步,皇甫长安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即一把抽出挂在墙边的长剑,直指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警觉道。 “什么人?!” “呜呜……呜呜呜……” 对方像是被人塞住了嘴巴,还是顶严实的那种,废了好大劲儿才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若不是仔细听,倒像是窗口处夜风刮拂的声音。 皇甫长安心下有疑,掏出火折子点起火,凑到对方跟前扫了一道,在看清对方的长相后不由吓了一跳。 “哇!鬼啊!” 一把扔掉长剑跳粗了几步开外,忍了好一会儿才没有夺门而去。 见状,对方扭动着身子呜咽得更厉害了,挣扎间一脚踹翻了边上的椅子,又急又恼,竟是一蹦一跳地朝皇甫长安扑了过来! “靠!难不成是僵尸?!” 皇甫长安心有余悸,本想一走了之,但又觉得那么做太有失风度了,即便飞起一脚踹了过去,直把对方踹开了十多步远,等到对方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才走上前点起了各个角落里的蜡烛,直至明晃晃的烛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再回头,皇甫长安一眼就认出地上那家伙的衣着,不免大吃一惊。 “小世子?怎么会是你?!你……你怎么被人绑起来了?!” 说着,皇甫长安赶紧走上去把南宫景鸾扶了起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那张鼻青眼肿的脸,顿时就乐了,又惊讶又好笑。 “本公子就说嘛,刚才看见鬼了,还是个奇丑无比的鬼,原来真的没看花眼啊……哎哎哎,你别哭啊!本公子不说了还不行吗?话又说回来,你得罪谁啦?这大半夜的……到底是谁把你打成了这样?深仇大恨似的,好端端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这下真是毁了个彻底……” 听皇甫长安这样一说,南宫景鸾顿时委屈极了,不等皇甫长安把嘴里的布条拿开,珍珠般的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噗噗往外冒,一颗接一颗源源不断地从那黑青的眼眶里流了下来,待嘴巴一得解放,就忍不住“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惨绝人寰! “呜呜呜……魂淡!本世子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呜呜,呜呜呜……” 见他哭得厉害,皇甫长安一时半会儿哄不住,不免有些头疼,转头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忽然就有了一个主意,当即站起来拉着南宫景鸾就要往梳妆台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还十分没人性地调侃。 “来来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难得你被人揍成了猪脑袋,正儿八经地丑了一回,估计你从来都没见过自己丑的模样,现在正好可以瞧一瞧,感受感受当丑八怪的滋味儿……多奇妙啊!” 闻言,南宫景鸾微微止住了哭声,换成了断断续续地哽咽,却是不肯跟着皇甫长安往前走。 “不看不看……我才不看!丑有什么好看的?!” 皇甫长安继续循循善诱。 “这你就不懂了!长得漂亮是不错,但就算是丑,也是一种别样的境界嘛!更何况,像你这样丑到了**的地步……数遍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一不留神就被皇甫长安拉到了镜子前,南宫景鸾被她说得有些动摇,但还是不敢看镜子,两只爪子死死地捂住脸,扭开脑袋嚷嚷。 “我不要看!你别逼我了!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末了,又强调了一句。 “是真的生气!” “真的不看?”皇甫长安试探着征询了一遍,见他使劲儿摇头,不免有些惋惜,“哎,真是不懂得珍惜!换做本公子是你,本公子定然要一次性看个够……所谓有比较才有真理,见过了自己极丑的一面,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美……啧啧……” 听到这话,南宫景鸾终是有些不甘心,趁着皇甫长安转身的当口,偷偷地拿开手往镜子里飞快地瞟了一眼,尔后—— “啊……啊啊啊……” 倏地瞪大眼睛,惊恐万状地连呼了几声,即便眼白一翻,被镜子里的自己吓晕了过去! “喂?!喂喂喂!”一把接住南宫景鸾倒下去的身子,皇甫长安使劲地摇了两下,见他确实昏厥了过去,不免有些哭笑不得,“我去……还真晕啊!” 把南宫景鸾抱上床伺候了好一阵子,把他身上淤青的地方都涂抹了膏药,皇甫长安才准备熄了灯休息,却不想人还没站起来,就被南宫景鸾一把拽住了手腕,尔后大汗淋漓地尖叫了一声,腾地坐了起来,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显然是做了噩梦。 “不要!不要走!我害怕!” “怕什么,有本公子在,就算是真的有鬼,本公子也帮你把丫给砍了……” 拍着他的肩膀安抚了两句,笑完之后皇甫长安还是觉得有些心疼的,好端端地一个漂亮娃娃,居然被折腾成了这样子,到底是多大仇才能狠得下心下这样的毒手啊! “呜呜呜……”南宫景鸾浑身轻颤,抱着皇甫长安的手臂挨了上去,仍然有些心有余悸,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泣了起来,“爹爹,你给我当爹地好不好……爹爹,我怕!那个人好凶!爹爹,你要保护我……不然,不然你干脆一刀把我杀了!” 皇甫长安听得云里雾里,不免好奇。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还能有谁?就是刚才把我带走的那个家伙!”南宫景鸾眉峰一竖,恨得咬牙切齿,“那个魂淡把我从你身边带走之后,就把我装在麻袋里面打了一顿,还警告我……还警告我……” 居然是闻人清祀干的?皇甫长安婶婶地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那家伙不是只会杀人不会打人的吗?噢不,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他……警告你什么了?” 抱紧了皇甫长安的手臂,南宫景鸾四下转了一圈,又害怕,又愤怒! “他还警告我说……不许叫你爹!呜呜呜!” “噗——” 竟然是为了这种理由?!皇甫长安顿时就一口大姨夫喷了粗来,差点没笑成傻逼……闻人清祀他还能更幼稚一点吗?! “你笑什么?!我不管,我就是要叫你爹爹,就算他把我打屎了,我也要叫!”南宫景鸾却像是跟闻人清祀杠上了,纵然心下仍有几分恐惧,但还是执拗着不肯屈服,“爹爹爹爹爹爹!” 刹那间,皇甫长安一个头两个大,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好了好了……给你当爹爹就当爹爹……不过,只能私底下这么叫,有别人在就不准叫!” “太好了!爹爹!我就知道你还是对我好的!” 看着螃蟹一样紧紧扒在自己身上的小骚年,皇甫长安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一时间百味陈杂……她是专业折花采草的,不是专业收儿子女儿的好吗?! 好不容易把南宫小祖宗给哄睡了,皇甫长安也彻底累趴在了床上,连灯也懒得熄就和衣盖上了被子,身侧,南宫景鸾紧紧挨着她,双手始终不肯松开,抱着她的手臂小猫似的蹭了两下,迷迷糊糊地说着梦呓。 “爹爹……你对我真好……” 微弯嘴角,皇甫长安不免心头一暖,到底是拿这货没有办法。 第二天天一亮,还没睡饱觉,南宫璃月就派了人来喊门,皇甫长安骂骂咧咧地两句,怕下人吵到了南宫景鸾,只得下床去陪王爷用早膳。 “怎么,一大早就把本公子叫过来,是不是想本公子了?” 笑盈盈地走到桌边坐下,皇甫长安随手拿了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吧唧着嘴巴嚼了两下,见南宫璃月投来嫌弃的视线,当即撅着嘴巴朝他抛了一个飞吻,惹得南宫璃月脸色一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负手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冷哼了一声。 “东西在桌上,你自己看吧!” 听他这么一说,皇甫长安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即便抬手揽了过来,缓缓打了开。 却见锦盒里放着一块明晃晃的金牌,差点没闪瞎她的一双狗眼。 拿起金牌翻来覆去看了两眼,除了觉得这块金牌纯度很高,工艺手法十分精良,一看就很贵之外,皇甫长安倒也没看出什么其他的奥妙来,不由问了一声。 “这是什么东西?” 南宫璃月回过神,剔着一双狐狸眼看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态。 “那是先帝赐下的免死金牌,见金牌如见先帝,便是父皇见了,也是要下跪行礼的。” “哇!这么酷炫?!”皇甫长安闻言一乐,霎时间觉得手里沉甸甸的金牌烫手了起来,忍不住又左右翻转着琢磨了一阵,继而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笑嘻嘻地看向南宫璃月,“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舍得拿出来,莫不是为了送给本公子当定情信物的?” “哼……” 南宫璃月一甩手,高傲地扯了扯嘴角,随后缓缓从那两片薄唇中吐出了几个字。 “这块金牌不是本王的。” 皇甫长安讶然。 “那是谁的?” 淡淡地抬起眼皮,南宫璃月似是而非地扫了一眼皇甫长安,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 “是太子派人专程送来,给你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34、他不会爱上我了吧 “咦?太子送给我的?” 微抬眉头,翻来覆去拿捏着手里亮闪闪的金牌,皇甫长安先是表达了微微的诧异,尔后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抬手一甩肩头的长发,端出一个自认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姿态,不无自恋地笑了起来。 “如此金贵的东西,太子居然舍得拿出手,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出手大方,还是说……等等!太子他……该不会是被我那独特的气质所折服,从而情不自禁、无可自拔地、婶婶地……爱上我了吧?!” “咳!咳咳咳……” 树梢上的白苏婶婶地表示,她非常情不自禁、无可自拔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敢问太子爷您还能更表脸一点吗?! 听到皇甫长安这样说,南宫璃月千年不变的狐狸脸上也禁不住破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于狭长的眼尾处微微抽动了两下,继而才凝神瞩目,看进了皇甫长安的眸子里,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凉淡高傲。 “除了这块金牌,太子还让人带了一句话给你。” “什么话?” 一边说着,一边拉开衣襟,皇甫长安随手就灰常自觉地把金牌揣进了兜里,对上南宫璃月微暗的眸光,也只是笑嘻嘻地抛回了一个媚眼给他。 “主动送上门来的宝贝,不要白不要,你可别叫我退回去,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儿!” 南宫璃月淡淡一哼,不置可否,目光却仍紧紧地攫在皇甫长安的脸上,仿佛要在她的脸上射出两个洞来似的,就连说话的口吻都变得有些阴阳怪气起来,夹杂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不快。 “太子问你……那晚在天牢里说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唔,原来是这个……”吞了一口蜜饯,皇甫长安一脸不以为意,明知道南宫璃月想从她这里打探消息,却偏偏要故意跟他打太极绕圈子,不肯把话说到点子上,“屁大点事,哪里用得着考虑三天啊!这么明摆着的事儿,本公子早就考虑好了……” 见皇甫长安卖关子,南宫璃月却是没怎么理会,一开口便是单刀直入地发问。 “那晚在天牢里,太子跟你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戏谑地勾起眼角,皇甫长安笑眯眯地凑了过去,把脸颊递到了他跟前,揶揄道,“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南宫璃月退开半步,并不吃这套。 “呵……就算你不说,本王也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转身迈进一步,皇甫长安弯着眉眼,轻飘飘地朝南宫璃月吹了一口气,笑得又奸诈又狡猾,“太子他跟我说了些什么?” 南宫璃月不动声色地退开两步,淡然道。 “无非就是威逼利诱。” 皇甫长安再进两步:“具体的呢? ”威逼自然不必多说,你现在的处境就已经够麻烦了,至于利诱……“南宫璃月继续面无表情地退开散步,”太子现在还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十有*便是拿高官厚禄,亦或者是奇珍异宝来引诱你。“ 皇甫长安紧跟着靠近三步! ”可是你知道的,金银珠宝神马的本公子虽然也喜欢,但还远远不能满足本公子……那天晚上太子为了拉拢我,提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说是让本公子考虑三天……三天后,给他一个答复。你猜,太子提出的是什么条件?“ 南宫璃月还要退,一抬腿,却已经踢到了墙上。 ”什么条件?“ 皇甫长安毫不犹豫地将他堵死在了墙角,眉开眼笑,得意洋洋。 ”你猜啊!“ 南宫璃月侧开头,看向一边的花瓶。 ”不猜。“ 皇甫长安不死心,继续引诱:”猜中有奖哦!“ 南宫璃月自顾自盯着花瓶:”不猜。“ ”切!花瓶有什么好看的,有本公子养眼吗?“抬手一把摆正了南宫璃月的脸,皇甫长安努力踮着脚尖,试图跟南宫璃月平视,然而一米六的个子着实是个硬伤!无奈之下,皇甫长安只好摆摆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等一下!“ 说着,转身从桌子边搬来一张椅子,重重地摆在南宫璃月的跟前,继而一脚踏了上去,屈膝坐在了靠背上! 酱紫一来,两人的视线恰巧处在同一水平线上,”叮“的一下,几乎还能听到目光交接的声音! 抬手比了比两人的个头,皇甫长安不无憋屈。 ”太不公平了,你不过比我大那么两三岁,居然比我高这么多,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 闻言,南宫璃月终于忍不住白了她一个大大的死鱼眼,一甩袖子准备闪开。 然而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皇甫长安一把拽着了肩头,重重地按回到了墙上! ”急什么,劳资话还没开始讲呢!“ 南宫璃月垂下眼眸,有点后悔横插这一杠了……早知道皇甫长安这么烦,他就懒得问那么多了,直接让下人把东西送过去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你说。“ ”嘿嘿……“酝酿了一阵之后,皇甫长安先是猥琐一笑,继而才切入主题,”其实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条件,你知道我的要求一向很简单的!自打在娘胎里开始,本宫就对美人木有抵抗力,所以……当太子殿下说要把他自己当成酬礼报答本宫的时候,本宫真的是有点……不,是十分的把持不住啊!“ 感受到皇甫长安的视线笔直地投落在自己的脸上,连眼睫毛都不眨一下,说得好似比黄金还真……南宫璃月却是淡哂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揭穿了她! ”太子不会答应这种条件的。“ 对此,皇甫长安不置可否地哼哼了两声,反问道:”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南宫璃月一字一顿,妖魅邪妄,傲慢中不掩锋芒。 ”因为……本王不会。“ 见他说得这么信誓旦旦,皇甫长安不禁好奇了起来:”如果太子蒸的答应了怎么办?那你也会答应吗?“ 对此,南宫璃月再次毫不留情地斩断了皇甫长安的妄念。 ”那是不可能的!“ 皇甫长安有些怒了:”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南宫璃月却是笑了。 ”因为太子和本王,都不是甘愿俯首称臣的人,要不然……也不至于闹到这样的境地,那样的话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皇甫长安微微一顿,奇怪,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靠,想起来了!同样的话南宫重渊也说过一遍,就差连标点符号都是一样一样的了!泥垢,果然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吗?要不要这么心有灵犀不点都通啊摔!再这样下去,让她这个第三者怎么好意思继续下手拆散了他们?! ”哼!总有一天,劳资会让你们两个都乖乖地跪在劳资面前,如你所说……俯首称臣!“ 靠在树干,白苏默默地把口型对了一遍,表示连激愤的神情都是跟皇甫长安一模一样的……所以,辣什么……导演!这台词我也会背了!什么时候给我个主角当当啊?! ”呵……“南宫璃月淡然一哂,口吻中时满满的不以为然,”那就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本王……拭目以待。“ 说着,南宫璃月不动声色地,悄悄地,抬起手,拿手指往皇甫长安站着的椅子靠背上,轻轻地……推了一下。 因着皇甫长安坐在了靠背上,整个椅子的重心本来就不稳,被南宫璃月这样一推,重心很容易就往一边倾斜了过去,一开始皇甫长安还没察觉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连着椅子一起往后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偏生那样的姿势一下子还跳不开,根本没法站稳。 ”啊……啊啊啊……我去!快救命!“ 倒下去的那一瞬,皇甫长安不知道是南宫璃月搞的鬼,以为是自己坐不稳才把椅子弄倒的,并没有气急败坏地骂他什么,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小狐狸站在一边双手抱胸,袖手旁观……甚至是幸灾乐祸,到底还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靠!拉我一把你会屎啊?!“ 下一秒,就在皇甫长安的脑袋即将撞到地面的时候,南宫璃月出手如电,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阻止了惨剧的发生! ”哼!还算你有点儿良心!“ 借着南宫璃月的力道,皇甫长安”噌“的一下从地上弹了回来,猴子似的挂到了南宫璃月的肩上,搭着手臂笑眯眯地换了个口吻,不再跟他山路十八弯地扯淡。 ”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本宫既然留了下来,就不会粗卖你,太子那边你不用担心,等明天时间一到,我就去回绝他。“ ”不要拒绝他,“淡淡地勾起狭长的眼尾,南宫璃月敛眉一笑,宛如深山支肘修炼了千年的小狐狸,”难得太子肯下这样的血本,连金牌都送出了手,又岂有送还的道理?“ 皇甫长安一脸”甚得朕心“的表情,反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明日一早,你就搬去东宫。“ 闻言,皇甫长安却是泫然欲泣:”什么?你要赶我走?!“ 南宫璃月头疼地皱了下眉头。 ”难道你要本王陪你去不成?“ 皇甫长安举狗爪赞成:”可以啊!再来一个就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不去。“ ☆、35、他只是吃醋了 “真的不考虑一下?人多热闹啊!有什么事都可以在麻将桌上解决,比你们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轻松多了……” 不等皇甫长安巴拉完,南宫璃月忽然目光一凛射向门外,利如寒刃。 “谁在外面?!” 说着,一扬袖子击出一掌,“轰”的一下就把门给震了开,屋外人影一晃,只见得一抹锦衣华服摇摇晃晃地被掌风击到了地上。 皇甫长安循声而望,认出摔倒在门外的那个人是南宫景鸾后,不由微微一惊,立刻匆忙赶上去扶起了他。 “小鸾,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伤到哪里没有?” 南宫景鸾一手捂着胸口,一边痛得嗷嗷直叫,仿佛随时都会眼皮一翻随时晕死过去似的,伸着舌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节来。 见状,皇甫长安不免回头瞪了南宫璃月一眼,埋怨了一声。 “都怪你,没事下那么重的手干嘛?有武功了不起啊!” 南宫璃月面色一冷,袖手立在一边,抬着下巴一脸倨傲,闻言只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谁知道躲在门外的是谁?万一是太子党安插在王府的内鬼,下手轻了岂不是白白让人给跑了?” “啧……”皇甫长安颇为轻蔑地咂了咂嘴巴,斜眼睨了他一道,“本公子还当王爷有多大本事,却不想连自个儿的王府都不安全,整日疑神疑鬼的,也不嫌累得慌。” 南宫璃月幽幽一笑,目光落在南宫景鸾那种鼻青眼肿的小脸上,似是而非地淡淡一哂,叫人摸不透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太子城府甚深,手段阴诡狡诈,防不胜防……只要太子一日不除,本王便一日不得安宁,别说是整个王府,就是本王的寝殿,本王也放心不下。” 听他这样说,皇甫长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抬头反问他。 “喂!你们两个怎么说也是亲兄弟,就一定要闹得你死我活势同水火吗?一点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南宫璃月一拂袖,负手立在一边,抬眸远眺湛蓝的天际,朝霞投射在他的面上萦绕出一层温和的暖色,却是丝毫无法暖化那锋锐冷漠的神色。 薄唇微启,从中吐出两个字节,语调浅淡,却是无比的决裂。 “没有。” 话音落下,南宫景鸾的眸色随之微微一沉,皇甫长安虽然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答案,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为什么?难道在你眼里,权力蒸的就有那么重要吗?!” 被皇甫长安这样质问,不知怎的,南宫璃月竟然觉得胸口有点堵,原本不想要解释太多,但顿了一顿之后还是止不住拔高了语调,就连万年不变的妖冷面庞上都蒙起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本王,太子是怎么对本王的,想必你心里很清楚……不是本王利欲熏心野心勃勃,而是太子他,根本容不下本王!” 摸了摸下巴,皇甫长安侧头想了一阵,觉得很有道理,不由点头附和了一句。 “也是哦……” 且不说璃王的母妃死于皇后之手,个中的恩怨情仇就足够唱上七天七夜了,就连小璃月被派送到夜郎当质子的时候,太子党的人就无数次派了人来暗杀他,还被她遇上了两次……那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架势,换做是谁都无法轻易释怀! 抬头对上南宫璃月面沉如霜的神态,皇甫长安不免有些心虚,即便伸手扯了扯他的一角,讨好着讪笑了两声。 “哎,你别生气嘛!我也没说你利欲熏心野心勃勃啊……我只是看不惯你们兄弟两个手足相残,不管最后是谁扑街了,我都会觉得很心痛啊……” 闻言,南宫璃月的神情并不见缓和,只冷笑着哼了一声,作势便要拂开她的狗爪。 “那你就心痛太子吧!” “哎哎哎……”皇甫长安赶紧一把抱住南宫璃月的大腿,腆着脸皮笑嘻嘻地哄他,“我不心痛太子了还不行吗!我只心痛你行不行?用不着这么乱吃飞醋啊……” 南宫璃月居高临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你说谁乱吃飞醋?” “我我我……我乱吃飞醋!我乱吃飞醋!” 南宫璃月这才收敛了神色,抬手轻轻扯了一下衣摆,淡然道。 “松手。” 皇甫长安抬头,小心翼翼地求证:“那你不吃醋……啊不是,那你不森气了?” 南宫璃月剔着眉梢,不明所以地又哼了一声。 “本王为什么要生气?” “啊……没有!”皇甫长安立刻松开爪子,继而扯起嘴角狗腿一笑,“当我什么都没说!” “爹——,公子……”边上,南宫景鸾终于缓过劲来,爬起身作势就要扑到皇甫长安的怀里,可怜巴巴地诉苦,“我胸口好痛啊……你帮我揉揉,帮我揉揉……好不好?” “好,哪里痛?爹帮你揉……” 皇甫长安回过身,刚伸手要帮南宫景鸾按压伤口的淤青,却不想手指还没触到他的衣襟,南宫景鸾整个人就被南宫璃月一把拎了起来,尔后运行内劲一掌拍到了他的胸口,帮他把体内郁结的气血悉数打通。 如此一来,南宫景鸾也不好再嚷嚷什么了,等南宫璃月松开手,也只是后退了两步,抱着皇甫长安的手臂有些心有余悸地躲在她的身后。 南宫璃月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冷锐的目光锋利如剑,似乎要射穿南宫景鸾的七魂六魄。 “这个院子是王府的禁地,外面有重兵把守,除非本王允许,否则外人一概不得擅入……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 抿了抿嘴角,南宫景鸾垂下了脑袋,袖子下的拳头微微捏着,却是没有吭声。 默了一阵,南宫璃月微抬眉梢。 “嗯?” 咬着下嘴唇,南宫景鸾的脑袋埋得更低了,却还是没有回答。 眼看着南宫璃月的视线逐渐变得凌厉,皇甫长安立刻搡了南宫景鸾一把,插口打圆场。 “对啊!我出门的时候你不是还在屋子里睡觉吗?我才离开了多久啊你就追了上来,要不要这么粘人呐……辣神马,都说距离产生美,我觉得我们还是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走吧,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再去找你……” “慢着!” 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笔直架在南宫景鸾的肩头,南宫璃月微微眯起狐狸眼,于妖冶的紫眸中迸射出冷锐的寒光。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你是怎么进来的?” “喂!你干什么?!”抬手拍开南宫璃月的手,皇甫长安不无责怪地睨了他一眼,“防火防盗也不是这么防的吧?景鸾年纪还小,能害你什么啊……你不要吓到他了……” “年纪小?” 南宫璃月忽而勾起嘴角淡淡一哂,一扬手将长剑刺入边上的柱子,凛然穿心而过! “本王六岁就会杀人了,他现在已经十岁了,不算小。” 皇甫长安不置可否:“你是你,他是他,他怎么能跟你比呢?” “怎么?”不再纠结于南宫景鸾的年纪大小,南宫璃月微挑眼尾,淡笑着扫向皇甫长安,问得意味深长,“你这么护着他,莫不是因为看上他了?呵……你还真是老少通吃,来者不拒啊……” “我呸!看上你妹夫啊!什么老少通吃来者不拒,说得真难听……”皇甫长安脸色一白,瞬间就不爽了,懒得再搭理南宫璃月,一把拉起南宫景鸾的手转身就走,“我们走!” 南宫璃月微敛眉梢,负手立在原地,并没有开口阻拦。 走了两步,却是南宫景鸾忽然顿住了步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回过头来看了眼南宫璃月,又抬头看了看皇甫长安,继而才咬着银牙用一种颇为悲壮而憋屈的口吻,一字一顿,声音细如蚊讷,听在耳里倒也清晰。 “我是被人……扔进来的!” “哈?!”皇甫长安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谁扔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家伙……” 皇甫长安忍不住抽了下眼角……该不会又是小祀吧?! 南宫景鸾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似的,语速也随之快了起来。 “早上你走不久之后我就醒了,见你没人我就问了下人,他们说你被王爷叫到了这里,所以我就找了过来,结果守门的护卫不让我进来,我就在外面等你,没想到那个家伙突然冒出来又要揍我……我想躲开他,但跑了几步还是被他抓到了,他把我恶狠狠地威胁了一顿后,就随手把我像狗一样给扔了进来……” 闻言,走廊上顿时一阵沉默。 片刻后,南宫璃月走上前来,轻轻地拍了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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