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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瑾瑜,这不是你该插嘴。” 皇后不愧是皇后,当了十多年后宫之主,确实是比寻常宫妃来得有耐性。 管皇甫长安骂粗话确实有些不堪入耳,却也只美眸中闪过片刻憎恶,待众人把话都说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唤住了五公主,转而对着皇甫长安漠然抬眸……她知道,只要有陛下,皇甫长安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扳倒。 “丽妃遇害一事兹事体大,本宫虽然相信太子大抵是被人构陷,然而……这丽妃尸首毕竟是东宫附近花圃发现,本宫偏袒不得。现将太子收押刑房,待本宫上报给太后和陛下之后,再行定论。所谓清者自清,若太子真是清白,想必太后也不会冤枉了太子。太子你说呢?” 她说上报太后和陛下,而不单单只是陛下,可见皇后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其心可诛啊其心可诛! 一听说要讲皇甫长安收押刑房,小昭子护主心切,当即就冲上去拦了她前头,难得声色俱厉一回,大展雄风了一次! “大胆!谁敢将太子殿下押入地牢?!” 皇后见状冷然一笑,边上嬷嬷立刻会意,上前扬手就甩了小昭子一个巴掌。 “主子们说话,岂是你一个奴才可以插嘴里?当众顶撞皇后娘娘,轻则张嘴,重则拔舌,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你是怎么进宫当差?!” 见此情形,皇甫长安彻底怒了! 尼玛这是什么意思,痛打落水狗节奏吗?!连个老女人都敢打她俊俏小太监?泥煤啊!她这会儿还没落水好吗?! 这贱嬷嬷嘴巴上是教训小昭子,实际上就是骂她这个主子不懂规矩!一个奴才都敢爬到她头上来,当真以为她好欺负?! 皇甫长安一向不是个忍气吞声,是爷们,该硬时候就该硬起来! 一把推开拴着手脚宫人,赶那嬷嬷还要扬手打人之前,皇甫长安大步跨上去抬腿就冲着她那下垂得厉害胸肌狠踹了一脚,直接将她踹翻了地上。 “艹!敢动本宫人,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特么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来人,给本宫拔了这贱奴舌头!” “这……” 宫人面面相觑,却是不敢动手,皇甫长安疾言厉色地扫了一眼,才有人战战兢兢扑了过去,却是被紫衣卫给拦了下来。 对面,皇后脸色已然有些发青。 皇甫长安那一句“打狗还要看主人”可算是把她给彻底得罪了,眼下她要拔了那嬷嬷舌头,岂不就是等于当着众人面甩了她一记耳光?! 偏生她又不是皇甫长安,可以像她那样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哪怕她心头再气,也不能失了礼仪扑上去跟皇甫长安狗咬狗,所以皇甫长安叫嚷着厉害,她却不能牙尖嘴利地还嘴,否则就真给她拖下了浑水去。 “秀荷,还不赶紧给太子赔罪!” 咬着一口银牙,皇后能说,也就只是这种话了……没办法,谁让她是端庄威仪,大方得体皇后凉凉呢? “奴婢,奴婢知错了,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那老奴也被皇甫长安这凶悍气势吓懵了,平素跟皇后身边嚣张惯了,如今倒霉遇上了太子,才知道自己是被皇后当成了枪使……可等意识到了这一点,却是为时已晚。 因为,太子已经被惹毛了! “你要本宫恕罪本宫就恕罪,那本宫岂不成你狗了?本宫一言九鼎,说了要拔你舌头,就拔定了你舌头!”瞅着紫衣卫拦着宫人不让动手,皇甫长安沉声怒喝,“白苏,你坐树上孵鸟蛋呢?!没见着你主子受了气啊!还不滚粗来帮你家主子泄愤!” 树上,骤然被点到名白苏险些又一头栽了下来…… 哎哟喂我太子爷,拜托有点儿常识好不好?!尼玛暗卫不是这么用好吗!平时让她充当采菊小助手就已经够委屈她了,现还要让她充当打架小帮手……嘤嘤嘤,窝看窝还是趁早辞职好了! 还没等皇甫长安话音落下,众人就只见得一缕剑光闪过,寒光逼人。 下一秒,连人影都没看清之前,就听得那嬷嬷一声惨叫,有什么东西划过半空落到了草丛里面,洒了一路腥血。 “啊!”有人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胆子小,单薄身子若柳扶风似一晃,软软地就倒了下去。 “太子你……你还有没有将本宫放眼里?!” 这一下,皇后真要气shi了!倒不是心疼奴婢,只是当着众人面被皇甫长安这样打脸,实是咽不下去那口气,贤良淑德地样子也装不下去了,对着皇甫长安劈头就是一声咬牙切齿质问。 皇甫长安“呵呵”一笑,非常爽而坦诚地回答了她。 “皇后要听实话?显然是没有啊……所以说女人就是愚蠢,老喜欢问这种自取其辱问题!再说了,皇后又何尝将本宫放进过眼睛里,本宫不过是以牙还牙,礼尚往来罢了。” 皇后肺都要给她气炸了! 这种时候还能忍下来,那简直不是人!那是神仙!不,别说是神仙,恐怕就连神兽都受不了皇甫长安那张贱嘴! 被气疯了理智,皇后也顾不上其他,当即对着紫衣卫恨声下令。 “来人啊,把太子给本宫押下去!” “你们——” 小昭子还欲向前阻拦,主子对他好他哪能看不明白,若非是为了他受那一巴掌,皇甫长安也没必要这样糟蹋她那惨不忍睹名声……如今这么一来,太子爷这一年多兢兢业业才树立起来一点儿良好形象,可就这么给毁了啊! 然而,不等他开口把话说完,就给皇甫长安拎了回去。 一把拍开紫衣卫爪子,皇甫长安冷然一哂:“别拿你们脏手碰本宫,本宫自己有脚,会走!” 恨着美眸盯着皇甫长安走开,皇后捏了捏袖子下拳头,皇贵妃一派看好戏神态下,禁不住闪过几丝阴狠,一扬手冷哼道。 “把丽妃尸体抬走!” 皇贵妃随其后,倒是不担心皇甫长安真会吃亏。 自从麟儿被她捏来捏去变着花样儿要玩坏之后,她就已经对那个家伙抱着敬而远之心态了,像她那样人,只有她欺负别人份儿,哪有旁人欺负得了她?再加上陛下偏袒得紧,不说整个九洲,至少夜郎王朝,得罪了太子就等于是自掘坟墓啊有没有?! 不过,她奇怪是,东宫闹出了这么大动静,竟然不见几位皇子出面,甚至连陛下都没有“及时赶到”?这好像有点儿不太合情合理啊? 这回妆妃没有到场,她是知道原因,皇后很清楚妆妃跟皇甫长安交情,为了堵上她嘴巴才特地没派人通知她,还叫人封掉了消息。 皇贵妃想着妆妃来了这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就没有知会她,只是派了人过去,让她直接去到太后寝宫赶后面一场好戏。那儿,妆妃毕竟是个妃子品阶,说句话也能有些分量。 只不过,皇贵妃不知道是,三个皇兄和皇帝老爹都没有赶来救场,全是皇甫长安意思,是她提前让宫疏影去通知了几人,让他们别来破坏她好事儿。 要是他们插了手,打了岔儿,这场好戏可就唱不成这么热闹了! 她就是想看看,自己要真成了落水狗儿,皇后能嚣张到什么地步,她狐狸尾巴儿会露得多长,还有那些个墙头草儿似宫妃和皇姐,到底有几个是存了心想要她命?! 不然,要不是她刻意这样安排,倘若被宫疏影瞧见了她方才那憋屈模样,怕是早一怒之下把皇后给削了……亏得她早些把丫支了出去,真险! 所以说,男人不好管啊!尤其是身手比自己好,自己打不过对方男人不好管……求天下第一武功秘籍!求御男术!求育儿经!各种求,跪求! 因着太后礼佛,规定时间段内是不能打扰,除非是天塌下来了……所以皇后一直压着消息没让皇甫胤桦知道,必须要抢皇甫胤桦得到消息之前让太后开堂把皇甫长安给审了! 那厢,皇甫胤桦得到了皇甫长安消息,便也来了个将计就计,没有提早去横插一脚,他明白皇甫长安意思,是想把这件事儿闹大,闹得越烈越好……这么一来,就顺水推舟帮着上官南鸿那只老狐狸垫了一块恰到好处垫脚石。 多体贴太子啊,奸臣要造反,火药桶都准备好了,就缺根柴火……旁人泼冷水还来不及,也只有皇甫长安会这般无微不至地帮他点上了导火索。 啧,这么善良太子爷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有木有?! 上官南鸿真是给猪油蒙了心,放着这样好主子不孝敬,还想着造反……早晚会遭天谴好吗! 刑房转了一圈,拉着看守打了两圈麻将,皇甫长安乐得自,到哪儿都是天堂……不过,硬生生被她给坑了十两银子守卫却觉得,只要是有太子爷地方,就哪儿哪儿,都是人间地狱……嘤嘤嘤,太子殿下,把银子还给窝! 被人押着去到永寿宫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阴沉沉天宇被乌云罩着,没有太阳,还没到夜里天色就很暗了。 然而天色再暗,也暗不过皇后凉凉脸色。 永寿宫里,满满坐着各路宫妃和皇子,三堂会审似,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皇甫长安虽然顶着一身重大嫌疑,却并没有因此而收敛半分,依旧吊儿郎当地迈步走了进来,内殿里扫了一圈,尔后假不正经地笑道。 “呵,大伙儿都到了呀,可真够积极……原来娘娘们这么喜欢看本宫戏啊,改明儿本宫就去跟六音司师傅学上一段,到时候大家可要给本宫捧场呢!” “太子,太后面前,说话要注意分寸!” 皇贵妃开口提点了一句,眼下陛下还没回宫,倒是叫她有几分担忧了。 对于皇甫长安这样态度,太后显然很是不悦,听了皇后一番添油加醋描述后,也就懒得同皇甫长安油腔滑调地辩驳,开口便直接见了山。 “太子,哀家只问你,人到底是不是你杀?” 皇甫长安负手立一边,并不下跪,她没有错,没理由要跪。 听到太后问得如此直白,皇甫长安倒也不介意,只淡淡笑了一笑,道:“太后若是相信孙儿,那人便不是孙儿杀……” 她觉着吧,自己好歹大安寺救过太后一回,再者……不管怎么说她姓着皇甫姓,是皇帝老爹血脉,哪怕太后是上官家,嫁到了皇宫里,当真舍得自己亲儿子,亲孙子下狠手? 不想,到底还是她天真了。 太后端坐七步开外高台上,居高临下,目光沉沉地望着她,面无表情,不带半丝怜*。 “哀家不信。” 短短四个字,却叫人如坠冰窖,皇甫长安一颗小心肝儿顿时拔凉拔凉……她不是为了自己心寒,她是为了皇帝老爹心寒。摊上这样不近人情母后,皇帝老爹要有多强大内心,才能没有长歪啊……不对,他已经长歪了! 不说别,单从太后这样表现来看,皇甫长安几乎可以预料得到,皇帝老爹童年会是多么悲怆,多么身不由己,多么没有童年…… 太后一开口,场众人除了皇后之外皆是变了脸色,没想到太后对皇甫长安绝情至此,甚至连早就跟皇甫长安串通好了皇甫无桀几人,都开始忧心起事态发展来。 正当内殿陷入一阵窒息静谧时,门口忽然晃过一道光影。 “孤王信!” 皇甫胤桦不知何时进了永寿宫,迈步走近同时,三个字掷地有声,不容任何人质疑! “皇帝,”太后抬眸,以往都是顺着那父子两人,这一回,闹出了这样大乱子,却是没办法再继续不闻不问地纵容下去了,“现不是意气用事时候。” ☆、44、皇帝老爹威武霸气!(票子呢呢呢 “这跟意气用事没有关系,长安是孤王皇儿,没有人比孤王了解她,只要长安说人不是她杀,那便不是她杀。” 皇甫胤桦说着走近,尔后拿严厉目光冷冷扫过坐旁边看好戏一众宫妃,势要将偏袒溺*贯彻到底! 谁敢欺负我家宝贝太子,那就是跟孤王作对,孤王……让她一辈子守活寡!哼! 众妃嫔被他冷锐目光看得有些心虚,皇后是捏紧了手里帕子。 即便她是皇后,入宫二十多年,曾有无数个夜晚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却是从来没有看透过他,猜透过他,别提得到过他。 陛下心思捉摸不透,忽远忽近,对她而言永远是遥不可及存。 而事到如今,她选择了父侯势力,陛下早已对她心存戒备,倘若父侯一旦失势,她也难逃厄运,所以……不论如何,她都必须一条道走到黑! “丽妃尸体是东宫附近花圃发现,丽妃出事那日,有不少宫人瞧见丽妃和太子御花园有过口角之争……” 不等皇后把话说完,皇甫胤桦便挥手打断了她,阴郁俊脸上满是不耐烦神色。 “皇后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糊涂了?没有真凭实据,光靠这些捕风捉影说法就妄图给长安顶罪,事情还未彻查清楚,就一大早闹出了这么大动静,还兴师动众地跑到永寿宫来叨扰母后……你礼仪规矩都丢哪里去了?孤王把后宫交给你打理,你就打理得这般鸡飞狗跳给孤王看吗?!” “臣妾……”被皇甫胤桦这么一训,皇后不由目露悲戚,语带哽咽,好不委屈,“不是臣妾不肯彻查,只是太子身份摆那里,臣妾也是有心无力,彻查不了……这才将此事禀明了陛下和太后,待您二人前来定夺……” “皇后说得没错。” 对于皇甫胤桦对太子一味袒护,毫无道理纵宠,太后到底是看不下去了,冷冷地开了金口。 “巧合多了便不是巧合,就算没有真凭实据,太子跟丽妃死也脱不了干系,皇帝你要帮太子洗脱罪名,那也得拿出太子清白证明来,不然……你叫哀家如何跟李府交待,如何堵上那悠悠众人之口?” “是啊!丽妃娘娘死得好惨啊……呜呜呜……”三公主见皇甫胤桦对皇甫长安偏心至此,不由得面露急迫,捂着嘴巴小声悲泣了起来,“父皇!皇祖母!你们一定要为丽妃娘娘做主,严惩杀人凶手啊!” 众人知晓她跟丽妃关系亲近,见状不禁投去了安抚目光。 然而皇甫胤桦听了这话,却是勃然大怒。 “你闭嘴!孤王同母后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 这一吼,是怒极口吻,听得场众人齐齐一惊,花容失色,就连三公主都被吓得噤了声,哆嗦着肩头躲了安妃身后,不敢再发出半个音节。 皇甫胤桦这一怒,倒是真恼火! 皇甫长安派人交给他书信里写明了三公主是凶手,且还是跟丽妃抢夺一个男人引起……纵然他坐拥三千后宫,拥有无数个女人,但身为一介帝王,妃子出墙事儿虽说算不上奇,但到底叫人如鲠喉不甚爽! 何况,还是自己女儿跟自己女人抢男人?!这种事要是说出去,他脸皮都可以卸下来丢集市上给人踩成烂泥了! 得女如此,叫他这个当父皇怎能不痛心疾首?! 即便他对其他几位皇子皇女宠*没有皇甫长安那般多,但能给他们他一样也没落下,皇甫芷菡如今被教养成这副模样,他自然是失望至极……早知如此,就该早把她给指婚嫁出去! 皇甫长安也是考虑到了皇族血亲这一层面,才对三公主手下留情,若不然……现哪里还轮得到那个死丫头这儿给自己使绊子?! 皇帝老爹对她这个“野种”宠得无法无天就已经让她很不好意思鸟,若她还要因着自己看不顺眼就逼得皇帝老爹亲手对付自己骨肉……嘛,她那么善良人怎么做得出来那般禽兽事儿来? 不过,她也没有滥好人到帮不相干家伙收拾烂摊子,所以就干脆把事实真相跟皇帝老爹说个明白,好叫皇帝老爹自行处置。 至于那名秽乱后宫奸夫,皇甫长安还有用得着他地方,自然不能这种关键时刻把人家给卖了,便只胡乱搪塞了一句没看清……反正,她是奸情唯一目击证人,是黑是白还不都是她一人说了算?只要她和皇帝老爹是站同一战线上就够鸟!握拳! “皇帝,你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如此混淆视听,不辨是非?!” 听了皇甫胤桦那一声怒斥,太后寡淡面容不免紧蹙了三分,对于皇甫胤桦对待太子和其他皇孙那堪比天壤之别态度,表示了婶婶无力感! 他是中了太子邪了还是怎么着?!太子究竟有什么好,让他这样子袒护?!简直荒唐! “孤王如何混淆视听?如何不辨是非了?” 面对母后,皇甫胤桦不敢不敬,但也并未妥协半分,阴沉目光殿内众人面庞上扫视而过,后落了皇后脸上。 “你们口口声声都说丽妃是长安杀害,倒是给孤王拿出证据来啊?若是没有证据,孤王便当你们造谣生事,扰乱宫规,一个一个……都给孤王禁足到元月为止!” 闻得此言,众妃嫔心生怨怒,知道陛下不是信口开河,对陛下如此袒护皇甫长安行径甚是发指,然而又对此无能为力,只得一刀一刀地把嫉恨目光刺向皇甫长安,恨不得扑上去她身上咬下几口血肉来! 皇甫砚真微微拧眉,父皇这么一说,无非就是把皇甫长安推倒了风口浪尖,叫她成为众矢之……这要放以前,父皇可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眼下,是因为事态紧迫,父皇才会沉不住气,还是说……这也是皇甫长安安排? 思忖着,皇甫砚真回眸去看皇甫长安,却是没有如愿见到皇甫长安像往日那般露出得意之色,而是战战兢兢地揣着一副小白兔样子,满脸惶恐不安,其间还夹杂着几许被人构陷不甘与怨怒,姿态惟妙惟肖,倒真像是怕了什么似…… 只不过,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不相信她是真怕。 皇甫无桀也是同样想法,回眸时候不经意间与皇甫砚真对上了一眼,两人难得达成一致意见,选择了作壁上观看好戏,没有帮皇甫长安说几句好话……是她让他们不要插嘴,那他们就暂且看看,她到底玩儿什么把戏? 皇甫凤麟却是个直肠子,见到众人这般污蔑皇甫长安,不免担心众口铄金,皇甫长安一个不小心就太后手里摔跟头吃亏,便明里暗里催促皇贵妃搭腔,奈何贵妃凉凉不肯滩这趟浑水……不得已,他只能自己站出来帮皇甫长安撑场子! “就是啊!刚才是谁一口咬定了七弟是凶手?你是亲眼看见还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没凭没据就这儿疯狗乱吠……切,禁足算是轻了,那种惹是生非长舌妇,应该直接拔了舌头去喂狗!” “凤麟!你给本宫住嘴!不然本宫第一个就拔了你舌头!” 赶太后发话之前,皇贵妃厉声训了他一顿,端庄面容上染满了怒气,恨不得把这个脑子缺根筋死小子给摁到地上踩几脚! 想她精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缺心眼笨蛋?! 皇甫凤麟不依,撅着嘴巴冷哼道:“儿臣又没说错……” “跪下!” 皇贵妃恨声打断他话,抢他说出不敬话之前,抓着他肩头飞出一脚踢了他后膝上,尔后将其押着跪地上,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了一通。 见状,一干妃嫔纵然气煞了脸色,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皇甫长安站一边眼角微抽,心下忍不住暗暗感叹……这尼玛,本宫还没跪下呢,丫就先跪了,四皇兄啊四皇兄,让本宫说你什么好? 殿内气氛有些压抑,太后这次是铁了心要教训皇甫长安,皇甫胤桦又是遑不相让,双方剑拔弩张地对峙着,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 忽而,一名宫娥托着一个盘子匆匆走上前来,下跪道。 “太后,陛下……这是丽妃娘娘手心里找到,丽妃娘娘死时候紧紧地抓着这块破布,想来是凶手身上撕扯下来……” 闻言,三公主心头猛一震,抓着安妃手攥紧了几分。 安妃吃痛,不由回头看她:“菡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三公主慌乱地撇开脑袋,抬眸紧紧地盯着那盘子上面破布条,却因为角度关系看得并不真切,直到太后抬手拈起那破布条,她才看了个清楚……还好,不是她衣服! 尔后,身心一松刹那,三公主不由心头失笑。 是啊!怕什么呢!当时丽妃执剑刺过来时候,她可还光着身子……丽妃就是想抓些什么证据,也抓不到啊! 转眸瞥了眼皇后,果然她嘴角瞄到了一丝阴险浅笑。 嘿……栽赃嫁祸…… 父皇不是想要证据吗?这不证据就来了? 皇甫长安,这回可是连老天都要灭了你,就算父皇偏心又如何,怪只怪想要你命人太多了,你要是不死……大伙儿可都觉得浑身不自! 太后拾起破布,先是瞄了眼皇后,继而转向皇甫胤桦,心下已然看了个明白,但还是要装着样子问上一句。 “去查查,这是从谁身上撕下来布条?” 话音才落下,宫门外就有人接了腔,时间掐得刚刚好,仿佛是一早就算计好了,衔接得天衣无缝,让人毫无争辩余地! “回禀太后娘娘,那块破布就是从杀人凶手……也就是从太子殿下衣服上,扯下来!” 驰北风大步流星地走进,字字铿锵有力,俊酷面容上携着冷笑,一派证据确凿神态。 皇甫长安这才反应过来,那群女人多费唇舌地闲扯了这么多,原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驰北风去伪造证据……呵,为了扳倒她,他们还真是费了一番不小功夫! 行至太后和皇甫胤桦跟前,驰北风单膝下跪,将摆着皇甫长安外套托盘奉了上去。 “这件外裳便是太子丽妃出事当日穿,衣角处有被撕裂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看话还是能认出来……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将那片从丽妃娘娘尸体上找得破布条,同这衣角缺痕比对一下,到底太子是不是凶手……一眼即明!” 没想到会是驰北风站出来指控皇甫长安,皇甫胤桦一张俊脸顿时黑到了锅底,气得指头都发颤了。 “驰北风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气死孤王吗?!” “恕微臣斗胆,陛下您对太子着实纵容太过,微臣不希望陛下为了太子而与太后生出嫌隙……微臣身为紫衣卫上将,担负着整个皇宫安全,而太子恶名昭彰劣迹斑斑,如今又草菅人命,心狠手辣地杀了丽妃娘娘!此等罪行天理难容,陛下若是一味袒护太子,只怕群臣不服啊!” 亲!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听真*粉一声劝吧! “啪!” 皇甫胤桦险些气炸了肺,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把驰北风扇偏了脑袋,侧开脸刹那,驰北风嘴角立时就见了血迹,可见陛下下手之重! “驰北风你吃了豹子胆了?!竟敢这样同孤王说话?!孤王什么时候也要你来教训了?!” 被信任属下当着众人面这样打脸,要不是永寿宫不得佩剑而入,皇甫胤桦恐怕早就一剑捅死了丫! 什么玩意儿!女人女人要跟他作对!母后母后要跟他翻脸!好不容易跑出来个“忠臣”,不帮他撑场子就算了,还合伙来坑他?! 全天下到哪儿去找比他悲催皇帝?! 尼玛……导演啊,劳资不干了,劳资回家洗洗睡了……! “微臣不敢,望陛下三思……” 驰北风垂着脑袋,没有伸手去抹掉嘴角血痕,也没有朝皇甫胤桦投去怨怒目光,口吻诚恳而真挚,全然是扮演着忠犬角色,一副痛心疾首忧患不已模样。 “哀家倒是觉得驰上将方才所言,字字理……” 太后也不想跟皇帝闹得太僵,毕竟皇甫胤桦才是这个王朝真正主人。身为太后,她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是不能皇帝面前对皇甫长安动粗。 “皇帝,哀家知道你跟婉妃伉俪情深,婉妃过世得早,又只留下太子这一条血脉,可你再是宠*她,也不能纵容到这样地步!这江山是老祖宗呕心沥血打下来,皇甫一族世代金戈铁马,功垂千秋……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不成体统皇子,而亲手毁掉这一切?” 如今证据确凿,皇甫胤桦无从辩解,便干脆不再辩解。 抬眸对上太后视线,皇甫胤桦满脸严肃,神情是前所未有冷峻。 “所以,母后这是下定了决心要治长安罪吗?” 听了这话,众人心头齐齐一松,心想陛下这般说话,想必是打算松口了。 一个是母后,一个是皇子,纵然陛下再如何宠*皇甫长安,也不可能真正跟母后闹翻脸。“孝”之一字,对于一国之君重要性几乎是不言而喻,这下子……皇甫长安终于要跌跟头了,而且还是一个大大跟头! 驰北风侧眸,朝皇后露出一抹浅笑。 皇后敛眉,微微收紧了五指,试图保持庄重神色,可到底还是忍不住眼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抬起美眸,以一个胜利者姿态朝皇甫长安投去轻蔑一瞥。 皇甫长安微抿双唇,眉眼之间狂傲依旧,哪怕就是狼狈关头,也不肯输掉半分气势! 开玩笑……总攻大人气场,必须是史上强! 太后沉然点头,目露钝痛:“是。” 她知道,一旦她说出这个字,他们母子间情分……就算是彻底断了。 可是她也是身局中,由不得自己。 她是上官家女儿,肩负着整个上官家族荣辱。早进宫之前,就被从小训诫如何才能给上官家族带去丰厚庇佑,即便她还有另一重身份,是先帝妻子,是皇甫胤桦生母……但有些事情,早她生上官家族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她自然是不想看到两个家族反目那个人,可若只能从中选择一个,她还是会选择自己母族。 因为这便是她此生使命,无法割舍,无法摆脱……从她成为上官家女儿开始,这样观念就已经根深蒂固,如同现今皇后一般,永生都无法挣脱那样印记和束缚。 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字节,敲皇甫胤桦心头,却比利刃还要伤人! 自幼母后便对他十分严苛,用手段也要将他捧上帝位,若非母后执意如此,他对这个位置其实并不十分热衷,如果可以选择,他想当一个闲散逍遥王爷……只可惜,他对母后心存那几分念想,今日终于还是被撕了个粉碎! 瞅见了皇帝老爹眼底悲恸,皇甫长安不免有些小小心疼,小步挪上去拉住了他手指头,企图能给他些许安慰。 特么……不都说虎毒不食子吗? 可尼玛这上官牌毒妇,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也难怪皇帝老爹铁了心要铲除上官一脉,按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上官家族迟早要把皇甫一脉取而代之! 只不过,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就真以为皇甫氏族都是任人宰割孬种吗?! 啊呸!少看不起人了! 敢欺负皇帝老爹贱人,劳资要你们后悔得吞粪自杀! 感觉到手指被人抓住,皇甫胤桦垂眸,只见皇甫长安一脸义愤填膺神态,却是比他还要气恼……一颗骤然冰封心便因着她那关切眼神而款款回温,不再像方才坠入了冰窖般刺骨寒凉。 至少,这个孩子对他是真心。 他也不贪,毕竟皇族,权斗漩涡中心,一旦登上了帝王之位,就意味着高处不胜寒……无论是何种感情,都是一种奢侈,甚至是一种禁忌。 他不*江山*美人,偏宠皇甫长安走就是一招险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好上天垂*,他用对莲弟歉疚和眷恋浇灌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没有辜负他,甚而回报给了他一颗炽热真心。 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反手握紧了皇甫长安小手,皇甫胤桦冷然抬眸,于平地乍起一声惊雷,话才出口,就险些将一干女人从位置上给震下来—— “若太后执意要惩处长安,那就连孤王一并处置了吧!” 他说是“太后”,而不是“母后”,自称是“孤王”,而不是“儿臣”! 一个皇帝耍起无赖来,那真是摊谁身上都招架不住! 太后面色煞白,惊得险些坐不稳。 “皇帝,你莫要再冥顽不灵了!” “哼!谁敢动孤王宝贝皇儿,孤王便要了他命!” “你……你……你放肆!哀家是你母后,难不成你连哀家都要对付吗?!” “母后,这是儿臣后一次这样叫你了……” 皇甫胤桦寒着嗓音,表情骇人,是前所未有酷厉,一字一字,敲人心头,像是要把魂魄都给敲碎! “来人,送太后回房!” 众宫妃早已惊得七魂散了六魄,半晌不能回过神来。 驰北风双膝跪地,额头重重敲了地板上。 “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霎时间,满殿人齐齐下跪,连声音都因为过度惊惧而微微颤抖—— “臣妾……恳请陛下收回成命!陛下三思!三思啊陛下!” 满殿人,除了太后之外,就只有两个人没有下跪,一个是皇甫胤桦,还有一个……便是皇甫长安。 皇甫长安势要做一回恶太子,自然不会为太后求情,何况……那个女人就刚才还咄咄逼人地要皇帝老爹惩处她,她脑子养金鱼了才会为她下跪! 殿外,白苏从树枝上被陛下那霸气侧漏一句话给震了下来,半路倒挂树上,膜拜得五体投地地狠点了一个赞字! 尼玛啊!陛下真是太威武了!冲冠一怒为太子啊有没有?! 他这一嗓子,当真是连神仙来了都挡不住!只此一事,昏君之名就彻底坐实了!太子祸国殃民之罪,也差不多就这么给奠定了下来! 父子两永寿宫这一闹,彻底把仁义尊卑、规矩律例给踩了个粉碎,可谓是从头黑到了脚,这样一来……那谁谁谁要造反,也就顺理成章地有了打得响亮名头,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这对十恶不赦狗皇帝和狗太子射成刺猬! 太后气得险些闭气过去,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抬手指着皇甫胤桦鼻子恨声道。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便就再也吐不出其他,直至后一掌拍向了桌面,裹挟着敲击闷响而骂出愤怒到极点话,“皇帝,你好得很!” 见宫人都不肯起身,皇甫胤桦回头,吩咐皇甫长安:“长安,你去送太后回房。” “是,父皇。” 皇甫长安这会儿可听话了,扬眉应了一声,便步子轻地跑了过去,伸手递到太后面前,笑着道。 “太后,本宫送你回去。” 听她自称本宫,太后又气晕了,当即一掌甩开她手,怒不可遏! “滚开!哀家自己会走!” 皇甫长安勾了勾眼尾,收回手抱胸站一边,淡淡一哂。 “那你就走吧!” 闻言,太后气得双腿一颤,险些摔地上! 白苏倒挂树枝上,双手捂着脸,觉得很有些惨不忍睹……太子爷真尼玛作死节奏啊!嘴巴也忒毒了点儿吧?!知不知道神马叫尊老*幼啊?!不过,对付这种为老不尊女人,还真尼玛是大人心啊有没有! 待太后走离,皇甫胤桦冷冷扫了眼地上跪着众人,语气并不见缓和,完全是迁怒架势! “你们喜欢跪就使劲儿跪着吧!没有孤王命令,谁都不准起来!还有……今日之事,倘若谁敢传出去半分,谁敢再造谣生事半个字,孤王就让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滋味儿!” 树上,白苏忍不住抬手抠鼻,心下暗暗腹诽:陛下您骂得这么大声,尼玛整个院子人都听到了好吗?所以……您确定今天事儿能保密?不会泄露出去?! 皇甫长安微蹙眉梢,指了指不远处地上摆着丽妃尸体,问道。 “那丽妃……要如何处置?总要给李府一个交待吧?” 皇甫胤桦眯了眯眼睛,想了个四两拨千斤借口。 “传言下去,丽妃失足落水,其女婢为了救她亦跟着跳下了镜湖,不幸……双双溺毙!” “呃……这种理由……”皇甫长安抽了抽嘴角,总觉得不太合适,“虽然不是不可能,但多少儿有点骗三岁小孩嫌疑啊!” 皇甫胤桦挑眉:“那你说,用什么样理由?” 皇甫长安挠着鼻子,丽眸中一闪而过微光,淡笑道:“反正近来宫里头刺客多,不如说丽妃娘娘是为了帮父皇挡箭才身受重伤,不治而亡……如此,再厚葬了丽妃,多少能给李府些安抚不是?” 皇甫胤桦颔首:“那便按你说办。” 周身,一干人听那父子二人如此草率地讨论如何销赃灭迹事儿,心头不禁拔凉一片,只觉得秋风扫落叶般萧瑟……这太子,当真是坏到了骨子里,这陛下,绝逼已经无药可救了……嘤嘤嘤,好恐怖父子二人组,谁撞上谁倒八辈子霉! 逛了一趟永寿宫,皇甫长安连跪都不曾跪下,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分明是人赃并获,却硬是给皇甫胤桦颠倒了黑白! 对于这样结果,皇贵妃不是没想过,只是万万料不到会是这般激烈过程,这般凶残手段! 太后被软禁,为惶恐就是皇后,方才那一会儿真是差点儿连心脏病都给吓了出来,好陛下没有拿她开刀,不然能不能竖着走出这永寿宫都是个问题! 三公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对皇甫长安怨憎上升到了顶点,然而忌惮于父皇那番话,却是再也不敢上门找她麻烦了…… 不然,不受宠女儿,就只能是炮灰命啊有没有! 特么她都怀疑自己不是捡来人,尼玛是情敌生吧?! 离开永寿宫,皇甫长安没有马上回到东宫,而是跟着皇甫胤桦去了书房。 关上门,皇甫长安终于收敛了神色,开始讨论起正经事儿来——不错,刚才那场戏,不过是开胃小菜,满汉全席神马,还锅里头炒着。 不过……今天这么一闹,上官南鸿怕是坐不住了吧? “父皇,证据收集得怎么样了?” “哼……”一说起这个,皇甫胤桦就来气,“上官南鸿那只老狐狸藏得深,孤王派人暗中追查了这么多年,收集到证据还是不够多……” “查不到?”皇甫长安斜斜拉长了眼尾,眯起眼睛想了想,继而情眸之中乍起一丝妖诡之芒,“查不到也没关系,皇后今个儿不是刚教了咱们一招?” 皇甫胤桦一点即明:“你是说,栽赃?” “对!儿臣手头刚好有个很不错人手,办这事儿绰绰有余,只要咱们额外倒贴老狐狸几样罪证……别说是死一回,就是叫他死上一百次都不是没可能!” 见皇甫长安胸有成竹,仿佛已经想好了怎么办坏事儿,皇甫胤桦不由大悦,一扫之前永寿宫染上阴霾,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记得办漂亮点儿,可别把老狐狸给玩坏了。” “父皇放心,”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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