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蹲在我家楼下,自言自语地说: 「你知道为什么和许潇潇结婚,我连接亲堵门,什么找鞋的环节都不想有吗,因为……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以为新娘是你,你说过的,到时候一定会把鞋藏在一个意想不到的位置……」 「我爱的人,我的新娘,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但是,我不敢再去打扰你,我怕你冷漠的样子,怕极了……」 看着他抽泣的背影,我只觉得好笑。 绕开几步,我去了江辰的空房子住。 第二天就搬家了。 第二次见他,是一年后在民政局。 那天,我和黎夜擦肩而过。 我挽着江辰的手,他一脸幸福洋溢,热情地向工作人员分发喜糖。 怀里紧紧抱着那两本象征承诺的红色证书。 而黎夜和许潇潇一前一后,神情阴郁。 看到我,黎夜愣在原地,眼中闪过无尽痛苦与挣扎。 他张了张嘴,却只吐出几个干涩的字:「恭喜」。 声音低沉得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但我沉浸在幸福里,什么都没有听见。 还是回去看见新闻,才恍然想起上午碰到了他。 黎父重病身故,黎夜用整个身家,换来了一本离婚证。 但不知为何,两人从民政局出来,许潇潇突然勃然大怒。 怒吼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我在一起,钱包里却一直装着她的照片,我怎么会对付她?我只做了一次,你恨了我多久?!」 然后开车狠狠撞向了他。 却因为车技不佳,黎夜只是受了点轻伤,车头撞上了工地。 十二根镀锌钢管直直的扎进车里。 涂着粉色甲油的手指还攥着那枚婚戒。 发丝裹着血珠挂在倒车镜上,像一串糜烂的葡萄。 后来她到底有无脱离生命危险。 我并没有关注。 婚后的生活是平静快乐的。 那些少女时期的梦想,一点点实现。 一生一世一双人。 还有一个活泼明媚的女儿。 诗淇五岁那年,我最后一次见到黎夜。 小丫头在淘气堡玩。 眼前忽然一暗。 说来也奇怪,自从封了时光胶囊,关于黎夜的记忆真的渐渐模糊。 所以一开始,我没有认出他。 直到他开口问好,我才反应过来。 他仿佛瘦了几十斤,整个人像一块风干的豆腐。 过去这么久,我也没必要再对他恶语相向。 只是淡淡打了个招呼。 那天,他好像说了很多话。 他坦言,当初之所以与家族决裂、毅然出走,不过是想逃避父亲强加于他的联姻安排。 我一开始的确是他用来宣泄叛逆心性的「工具」。 渐渐的,他厌倦了普通人的身份,也厌倦了平凡的恋爱。 所以对我态度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我提出暂时分手后,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早已不知不觉爱上了我。 从我家离开,他当即后悔,跑回去找我。 却发现我和江辰在楼下有说有笑。 他以为我是劈腿出轨,才会毅然分手。 所谓两个月,只是托词而已。 为了报复,他回去接受联姻。 而许潇潇,从小喜欢他。 他故意当着我的面表示对她的偏疼和宠溺。 是为了解气。 他还说当时听错了,以为我手上的珍珠手链是江辰送我的。 一时情绪上头,踩在脚下,只想让我难堪。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我漫不经心听着,没有回话。 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也没必要记得。 女儿玩累了,满头大汗跑出来,扑进我怀里: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啊!」 「小馋猫,你是想爸爸了还是想好吃的了?」 江辰满面笑容出现在身旁。 女儿顿时开心了: 「爸爸!」 他一手抱起女儿,一手轻轻牵住我: 「走喽!」 大概幸福就是如此。 是用心,是惦记,是被爱。 没再看坐在一旁的黎夜。 我们一家三口,大步离开。 qdp98vc1bcaab3 裴潜将我忘了,只因娶亲前夜醉酒后跌了一跤,就将自己的要娶新妇的事儿给忘了,我是信还是不信呢? 我自是感恩戴德地信了。他既忘了我,我嫁他的事便一笔勾销了。 我收拾了钱财嫁妆,博陵是归不得了,暂且在河东安了家。 若不是我阿父死得早,我怕连裴家的门都摸不着。 我阿父嗑药裸奔而亡,旁人都夸他风流不羁,真名士也! 本是崔氏旁支庶出,死了不几日,竟成了崔氏荣耀。 一时间我同几个姐妹的身价水涨船高,各大世家纷纷求娶,阿母连假哭都忘了,日日兴高采烈,迎来送往。 这世道疯魔,人亦疯魔了。 阿母千挑万选,给我选了河东裴氏家的二郎裴潜。 世人皆传他潇洒飘逸,狂放不羁,乃大魏第一风流人物。 我便想起了阿父,甩着白花花的一身肉狂奔的样子。 我对所谓名士深恶痛绝。 不想他亦是要改名换姓也不愿娶我,如此甚好。 1 裴家大郎亲来同阿叔谈的,待谈完走了,我遣了阿桃去打听。 不一时她便回了,本就生了一张满月脸,小鼻子小眼睛的,此时更是皱做了一团,眼睛都寻不见了。 「说是将婚期往后延一延。」阿桃还比我小三岁,过了年才满十三,我要嫁人,阿母用半袋麦将她换了回来充做婢子。 她家孩儿多,养不住,便将她卖了。 午时阿叔来寻我,他同我阿父并非一母所生,只是我阿父一死,家里声名鹊起,他待我们才亲近起来。 我嫁人时他便来送嫁,他同我阿父不大像,黑瘦,脸颊无肉,唇又薄,眼窝又深,眼珠颜色浅,头发褐色还微卷,他阿母该是个胡人,虽我从未见过。 「五娘,此事亦怪不了裴家,裴家二郎跌坏了脑子,一时间将成亲的事儿给忘了,待过些时日,想起来便好了。裴家并未曾说过不娶的话,只是让我们多等几日,明日阿叔便带你先返家,你看可好?」 阿叔话虽说得委婉,但我不傻,约莫听明白了几分。 裴家还认,可裴潜不认这亲事了。 若是要嫁他,就得等他好了再说。 可他好不好得了,何时能好,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如此我想他便别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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