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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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还有，以折磨我为乐。只是，江辰的出现打乱了计划而已。「你们再胡说一个试试！瑜尔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江辰愤怒地冲上去揪住黎夜衣领。手臂擦过一个花瓶，摔得四分五裂。而黎夜只是一掌推开他，将许潇潇往怀里揽了揽。「宝贝，小心你的脚。」而后冷冷地凝视我：「先是勾引我爱人的表哥，快活完了又嚷嚷着报警，你到底要干什么？现在婚礼已经延期一小时，你还想彻底毁了吗？」窗外风声大作，心底却再无惊涛澎拜。十一年。就当真心喂了狗。我淡淡扫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二人，看向地上的男人：「这位表哥……刚才你可能没有看见哦，我工作的时候会随身携带运动相机记录，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一看便知。」回到家，江辰将外套用力扔在沙发上。我讨好地倒了杯水，小心翼翼捧过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从酒店出来，脸色就一直垮着。但今天他有大功，救我于危难，再加上十几年的情谊。该哄，还是要哄哄的。冷冷地看了一眼我递过去的水杯，江辰终于开口，语气不忿：「你喜欢了十一年的人，就是这么个混球？姜瑜尔，你那眼睛要是不用不如捐了它呢？」我一愣，没想到他要说得是这个。刚才在酒店，我提出看相机里的记录。那男人果然慌了神。我知道，他不敢犯罪。无非是许潇潇告诉他，我是那种天性风流的女人，来者不拒。而他一看就是色胚一个。许潇潇想趁这个机会，将我彻底拖进地狱。虽然我并不知道她对我的恨意从何而来。当时她还想试图阻拦，江辰抢先一步放出了录像。我的相机是挂在罩衫里面的，将男人狰狞的笑脸完整拍了下来。真相揭露。黎夜的脸色，一寸寸惨白。我对那个男人微微一笑：「你是自己说出幕后主使，还是去警察面前说？」那一刻，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凝结住了。从黎夜惊诧看向许潇潇的目光中。我想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但很快，他恢复平静，面容冰冷：「表哥喝醉了酒，一时冲动而已，不如私了如何？你开个价。」我爱了他好多年，他让我开个价。刚才说我主动勾引，肆意嘲弄，也没有解释。但我并不意外，也不会再有一丝难过。按住暴怒边缘的江辰，我迎上他微微发红的眼。「好啊，五百万，想必黎少爷给得起吧？」钱在哪里，爱在哪里。黎夜扮作普通人，是他不爱我。但他欠我的。他得还。还钱也挺好。如我所料，他很快开了张支票给我。却在离开的时候，突然追了出来。跟我说暂时分开那一夜一样。有泪溅在我的手背上。再抬头看去，他已经转过身。「没什么，就是替表哥跟你说句对不起。」我想，我离开的背影一定比他潇洒。「跟你说话呢！耳朵也不好使了吗？就这样的人值得你浪费这么多年青春？」我反应过来，耸了耸肩。「青春无价，但有了钱，我可以做很多很多想做的事，环球旅行，买套大一点的房，不用再租房子住，换个智能马桶，买最好的床垫，还可以花一笔钱进修，提升化妆技术，以后给明星化妆，说不定能见到我最喜欢的歌手……」「姜瑜尔。」江辰突然伸手将我拽进怀里。耳边响起擂鼓般的心跳。「想哭就哭，不用在我这儿装坚强。」我愣了一下。「真不。」「谁没看错过人呢？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抬起的头又被他狠狠按在胸前。「瑜尔，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的会疯。」心脏一颤。指尖不自觉抠紧了衣袖。他轻轻松开我，我下意识目光闪躲。「喂，想什么呢，好好休息。」他伸出手指敲在我的额头，轻笑出声。「哥哥担心你晚上做噩梦，所以打算在这儿住几天。」他侧过脸看我。「我睡沙发。」「……哦。」那天半夜，我收到一条短信。「对不起。」短短三个字。我裹着薄被，拉黑，删除。到底为哪件事道歉呢。我懒得想。反正我已经知道，没了他，人生再无风浪。三个月里，我一个人走了六十二座城市。出发，永远比向往有意义。不得不说，钱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我无所顾忌，潇洒自由。江辰一开始坚持陪同我一起，但他在国外苦修三年。这次回来，科技公司刚刚起步。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我笑着调侃，男儿当以事业为重。他也就没再坚持。回来那天，我拒绝了他来机场接我。自己一个人拉着行李箱，顺着林荫小道慢慢走。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突然跑到我面前，眉眼弯弯：「姐姐，我们的活动愿意了解一下吗？」定睛看去。暮色将「时光胶囊」故事屋的木质招牌镀上金边。十二个老式胶卷盒垒成的签到台上，薄荷糖在青瓷碗里泛着湿润的光。「姐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封存的故事，可以把它讲出来，我们替你封在时光胶囊里。卸下包袱，轻装上阵。」我其实很想告诉她，所谓过往，对我而言已经无足轻重。但还是不由自主走过去坐了下来。梧桐叶打着旋儿落进咖啡杯时，我开始讲15岁的姜瑜尔。臭美，娇气，张扬，做作。无视校规，天天带着求妈妈买得化妆品，坐在教室里化妆。娇嫩的姑娘，打扮打扮总归是好看的。有事没事找我说话的男生无疑多了起来。却没想到惹怒了学校大姐头。她带着一帮头发染成各色花样的男男女女，将我堵在了小巷里。嘴犟两句，大姐头气得狠了，上手来掐我。黎夜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普通的白外套，黑裤子，穿在他宽肩窄腰的身线上却异常好看。睫毛又长又翘，皮肤又白又嫩。几乎让我忘了自己还处在什么境地，只想抱着亲他一口。他说，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不想死的都滚蛋。我在心里为他叫好。真酷。有人还想挑衅，被他反手摁在地上。瞬间鸟兽散。而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往外走。我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