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血时代_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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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了一些。现在殷楚臣不肯走，我也没办法，只能随着殷楚臣在原地留下，休息一晚上。雪山上的风很大，我和殷楚臣躺在一个帐篷里，尽管是晚上，白色的雪倒映着天上的月光，倒是显得无比的清幽寂静，寂静的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我身旁殷楚臣的呼吸声，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冰封的雪山，但是这种时候，我却比平时更加能感受到殷楚臣身上的热度，这种热度，就仿佛是当初我初见他，刚对他产生悸动时的那种热度，淡淡的，带着一种期待与紧张，让我想和他说话，想握住他的手。 “殷楚臣。”我喊了句殷楚臣的名字。 “嗯？” 在这静谧的雪夜之中，殷楚臣的回答如此温柔。 “你还爱我吗？” 殷楚臣转过头看向我，在这寒冷的夜里，他的眼睛却带着温度。 “爱。” “那你怎么老是让我不开心呢？”我问殷楚臣。不过当我问出这句话后，又显得我有些幼稚，于是我就再对着殷楚臣说：“你就当我没说好了，我要睡了。” 说罢，我闭上了眼睛。殷楚臣听我说这话后，微微叹了口气，再对我道：“因为你还小，还无法体会到我们大人的想法，所以当然不开心了。” 此时殷楚臣说话的语气很轻松，丝毫都没有在家或者是前些日子的冷淡与躲避，并且殷楚臣一说这话，立马就将我怼的没话说了。我已经我已经足够成熟了，可是在他的眼里，我还是个孩子。 “难道我说的，我做的，都是错的吗？” 我不解，也困惑，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为我付出一切的师父，他们两人，我到底该听谁的？ “也不是错的，对你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对错之分，只有你想选择哪条路，和别人希望你走哪条路。” 我选择了徐清风，选择了我师父，因为他是正道，是正义，是善，是大爱。但是殷楚臣要我走的路，却和我师父要我走的路截然相反。 “你为什么希望我改变这个三界？” “你只有改变这三界，才能活得更久一些。” 殷楚臣的语气忽然坚定，不过在他说完这话之后，语气降了下来。 “不过你现在所走的，都是你要走的必经之路，没人能够改变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你一起，面对一切，只是希望你不要怪我，我身为你的丈夫，却无法为你成就更好的未来。” 殷楚臣示弱了。想不到他也有无法掌控之事。透过我们帐篷的透明天窗，看着满天的繁星，我希望我和殷楚臣能永远这么安宁。只是我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我和他之间，这种安宁会越来越少，不然殷楚臣也不会把握住这么一点机会，来与我一起享受这雪山的静谧一夜。 “睡觉吧。”殷楚臣靠向我。 “嗯。” 我面向着殷楚臣，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帐篷外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将我吵醒，我睁开眼睛，只见殷楚臣已经不在我身边。 “轰隆隆……”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继续，我向着帐篷外爬了出去，只见殷楚臣在念动咒语，一座庄严巍峨的宫殿虚影，从雪山之中飘出。在这雪山的山体之中，怎么会有宫殿的虚影？殷楚臣他在干什么？我站起身来，向着殷楚臣的背后走了过去。殷楚臣再次发力，将整个宫殿的虚影，从山体之中全部拉扯出来。待整个宫殿出全部都出现在我和殷楚臣面前的时候，这座宫殿的虚影，这才变成了真实的一座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行宫！整座行宫悬浮在半山之腰，我看到这座行宫被殷楚臣从雪山之中传唤出来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因为这宫殿的门匾之上，就写着玄皇齐天是个大字，这是玄皇派的行宫！我们辛辛苦苦找的玄皇派，竟然就在我们身旁的雪山山体之内！初升的太阳从山峦之中照射出万道光芒，这些光芒将整个玄皇宫照的金碧辉煌，一抹蓝色的倩影，抱着一面圆镜，从玄皇宫大门想着我们飞了下来，——是司夜雪。数月不见，司夜雪和从前别无两样，只是她现在身上穿着的这套蓝色仙裙，倒是将她衬托的宛如天上仙娥下凡，当她抬头挺胸的往我和殷楚臣面前飘下来时，司夜雪的发上带带着淡淡的冰霜，容颜绝世，美轮美奂。 “想不到你们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找不到我们玄皇派呢。” 司夜雪不屑的看了我与殷楚臣一眼，语气冷淡。看来她应该是知道我和殷楚臣要来，已经在此时恭候多时了。怎么说，按照辈分来，这司夜雪也是我的姑姑，这次我是来有求于她的，于是我向着她身前走了一步，对行了个礼：“这次唐突来打扰姑姑，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说着，将我随身带来的一盒巧克力，双手递给了司夜雪：“这是我给姑姑带来的小礼物，还请姑姑笑纳。” 司夜雪瞥了一眼我手里拿着的巧克力，并没有伸手接，而是听到我喊她姑姑后，更为高傲的扬起了头：“你这句姑姑我可不敢当，这个世界上，谁敢当你的姑姑？巴不得和你的关系撇的越清越好，只有掌门那老东西，把你抚养长大，让你来祸害天下百姓。” 见司夜雪羞辱我和我爹，殷楚臣向前走了一步，对司夜雪道：“司夜雪，既然你都知道我们要来，并且特意在此等我们，那为何又要对你们掌门的女儿，说出这种话来，难道是你其他同门师兄弟让你这么说的？” 殷楚臣说着这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再对着司夜雪道：“按照你们玄皇派的规定，掌门死了，掌门之位，便由掌门的后代继承，萧萧如果愿意的话，你也还要尊她一句掌门吧。” “你！”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司夜雪的痛点，司夜雪立马转过头，怒视着殷楚臣？ “你个孽障，我们堂堂玄皇派，怎么可能让一个半人半妖的东西当掌门？要是说出去，岂不是被世人笑话千年？！” “那你就住嘴，萧萧可以不当你们掌门，但也请你放尊重一些。” 被握住了把柄，司夜雪就算是再生气，也拿殷楚臣没办法，毕竟她的实力与殷楚臣相当，现在殷楚臣又吸食了这么多人的精气，恐怕是修为更上一层楼。好不容易等司夜雪平缓下心情，司夜雪再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我手中的巧克力，伸手便将我手里的巧克力给接了过去，打开盒子，剥了一颗放进了嘴里，然后再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此次前来的目的，你想让我们玄皇派，帮你救回你那些被困在海底的狐族百姓。” “不愧是威震天下的玄皇派，姑姑法力超群，已经堪比天上金仙了。” 听我拍她马屁，司夜雪冷傲一哼，不过也顺着我的话道：“这天上金仙又算的了什么？有些金仙的法力，还不如我们玄皇派的师兄妹，虽然我们还是人身，但修为早就越过天上诸多天神，得道飞升，无非就是我们愿不愿意的事情罢了。” “姑姑说的是，姑姑法力无边。” 听到我说这话，司夜雪的情绪，这才完全好了下来，只是语气里依旧是瞧不起我。 “你也别讨好我了，你的事情，我们教派内的师兄弟们早就有商议，虽然你是半妖，但依旧也是我们掌门的血脉，你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但是也不会什么忙都会帮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司夜雪这说了跟没说似的，我怎么可能能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我再对着司夜雪鞠躬，恭恭敬敬的对着司夜雪道：“还请姑姑明示。” “想让我们出面把你族内那些狐妖从海底捞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们的条件。” 司夜雪说罢，将她的镜子往天空一照射，境内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炼丹炉，司夜雪再将这炼丹炉投射在我身前的雪地之中，炼丹炉内，滚滚蓝火，整个炉壁被烧得通红。 “帮你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我，进这炼丹炉焚烧个七天七夜，要是你还能从这炉中走出来，那我就帮你。” 虽然我是半人半妖，但是我也不是什么不死金身，我的灵气在这雪山之中，被仙气压制，已经发挥不出多少力量，进入这炼丹炉焚烧，无非就是找死。 “那我要是死在里面呢？”我问司夜雪。当司夜雪听到我说这话后，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对我道：“这个炼丹炉，就是为了杀你而准备的，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个错误，为了三界百姓安危，必须要有人除掉你。” 第345章：异变所以，殷楚臣说的是正确的吗？就算我往我身上裹上一层营养的奶粉，但依旧改变不了，我就是个坏了的果子的事实。就算我是不是救人，还是一心向善，都改变不了我可能会给三界带来危害的不确定性。这个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大火炉，我要进去吗？如果死了，整个三界是不是就可以放心了？不，我不能死，我不会死，我的师父不会骗我，这个三界一定可以容纳下我的！ “姑姑，巧克力粘在牙齿上了。” 我尴尬的指了指因为吃巧克力而一口黑牙的司夜雪。殷楚臣站在我身边忍不住一笑。司夜雪愣了一下，赶紧闭嘴，然后怀疑的看了我一眼，拿起她手里的镜子照了一下她的牙齿，尴尬的脸都红了。 “你别多管闲事，想我救你那些狐子狐孙，那就进这炼丹炉，不想进的话，就给我滚回家上你的学去吧。” 说罢将我送给她的巧克力往地上一丢，不再理我了。 “想好了吗？”殷楚臣问我。我转头看向殷楚臣，点了点头。 “我和你一起进去吧。” 殷楚臣将我的手拉了起来。尽管他有些时候和我争吵，尽管他有些时候骗我，但是在涉及到生死的时候，他绝不会丢下我，让我一个人。只是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孩子，我是狐王，我不会再逃避我应当承担的责任。 “你在外面等我，如果我活着出来了，你要送我回家，如果我死了，你要把我的尸骨带回去安葬，雪山太冷了，我可不想死后会一直被埋葬在这里。”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殷楚臣无法干涉，只能对我点头。 “我等你出来。” 我看了眼殷楚臣，转身向着这个大火炉走了过去，在跳进这个火炉内时，我的脑海之中想起了徐清风的身影。是徐清风教我什么是善是恶，是徐清风告诉我什么是正道，我不能让徐清风对我失望，不能让我成为徐清风的耻辱，我一定要证明给所有的人看！纵身一跃，熊熊大火向我包裹而来！灼热之痛弥漫我的全身，我看见我身上的衣衫被如数烧毁，蓝色的火焰不断的舔舐我的头发，我的皮肤，我身上的每个角落，让我痛苦的蜷缩在炉底，这一瞬间，生不如死这个词，在我脑海里占据了主要的地位！我真的要死了吗？我眼前一片模糊，浑身弥漫的痛苦，火苗燃烧我每一寸肌肤时痛的撕心裂肺，七天的期限，根本就不是我所能承受的住的，我会不会就因此死在这里？我问我自己，在我浑身疼的已经没有半丝力气挣扎之时，我躺在炉底，看着我身体的水分被火烧干，看着我自己的皮肤变黑，可是我的意识依旧存在。选择相信我师父就是对的吗？如果我选择听信殷楚臣的话，沦入魔道，那我是不是更为轻松一些，甚至就像是殷楚臣所说的那样，我能颠倒世界。可是我实在是下定不了这个觉醒，徐清风的话，历历在目，他对我的教诲，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整整七日，有无数次，我都在想，要不我将这个炼炉炸毁，整整七日，我无数次对我自己说，要不我就听从殷楚臣的话吧，和他一起沉沦，我就不用这么痛苦，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开开心心的过着他们想过的生活，为什么我要为了他们而付出这么巨大的代价？但是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我身躯上的痛苦，在第五日的时候，我在这炼炉之中重新睁开了眼睛，我看见了已经几乎快被烧成枯骨的身躯，白皙的皮肉又开始在我身上生长，一头更为茂密的银发，也在我的头皮之上生长。在整个昏黄混沌的火炉之中，我躺在其中，宛如一颗惊世骇俗的珍珠，在七日之限到达之后，整个炼炉被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妖气炸裂，数条尾巴从我尾椎之处喷涌而出，我整个人悬浮在了半空之中，俯视站在地上的司夜雪与殷楚臣。司夜雪见我在炼炉之中呆了七日，不但没死，反而凝聚了更多的妖力，悬浮在了她的面前，她惊得眼睛瞪得巨大，不断的在我面前摇头，不断的对我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天庭圣火，能烧毁一切妖邪，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而殷楚臣见我浑身赤条，于是脱下他的外套，向我丢了上来。我伸手接过殷楚臣丢给我的外套，穿在了身上，然后向着地上降落了下去，站在了殷楚臣的身前，转头看着司夜雪。 “姑姑七日前说的话可算数？” 司夜雪双目无神的看着我，也不知道是对她自己说，还是在对着我说：“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怎么能助长妖力，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我明白司夜雪的心情，她想以这个炼炉杀了我，但是没想到这个炼炉不但没有伤及我分毫，甚至让我变得比从前还要强，所以她认命了，她不可能杀死我，就如殷楚臣所说，天界想杀我，但是还没找到可以装我的合适垃圾桶，司夜雪以为可以把我丢进炼炉，当让我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垃圾桶，但是她想的太简单了。我也想的太简单了，在此之前，我从来都不信我自己真如别人所说的这么可怕，我还觉得我就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可是经过这七夜，我才知道，现在的我，在这个世界上，难以真正的死去。 “我该怎么和她说让她帮我啊？”我抬头看向殷楚臣。殷楚臣就站在我的身边，此时我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我此时的模样，一头白发，双眸鲜红似血。这幅模样，差点将我自己吓了一跳，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怪不得司夜雪看着我的眼神会如此的绝望。 “你走吧。” 司夜雪终于回过神来，失魂落魄的对我道。 “那我们之间的约定呢？我问司夜雪。 “现在的你，想将你狐族的妖孽从海底之中救出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我就算是拿着能开辟海水的法宝和你过去，也是画蛇添足。” 以我现在的力量，真的就可以救出我狐族百姓吗？我伸手看了眼我自己的手。这时，司夜雪向我丢过来一个白色的贝壳，对我道：“为了避免你会伤及无辜，这个避水贝我送给你，你将它丢入海水之中，它会直接将附近的海域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