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发挥,彻底地火了。战逸非往床上一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你今天要么就脱了裤子坐上来,要么就闭嘴滚出去!” 方馥浓摇头,伸手去扶他,“你看上去太不对劲了,我得马上送你去医院……” 抬手将对方推开,又骂:“你别以为碰了我就能对我的处事方式指手画脚!你他妈是员工,我才是老板!别说‘指交’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我真他妈让你插了,你也不过是我找的鸭——” 适时住了嘴,可方馥浓已经被惹毛了。“好!好的!”他努力挤出笑容,维持自己的风度,“我现在就走。” 掉头就走,心想:狗咬吕洞宾,如果不是为了那两千万,谁他妈在你这儿受闲气! 待大门“砰”地一声关了上,战逸非阖起眼睛,急匆匆地大口喘着气。他觉得自己的肺已经被咳裂了,嗓子像吞了炭般疼,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打算去给自己倒一杯水—— 水杯陡然落地,眼前一黑,紧接着便倒向了地面。 即将昏迷前他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他也曾身处同样举目无依的境地,他一脚踩空,从狭窄漆黑的楼道上摔了下来,昏迷了两个小时后自己醒了过来,手脚可以动,好像是没受伤,可偏偏就是爬不起来。他喊了几声“妈妈”,可他的妈妈为了养家糊口正在外奔忙,邻居似乎也都不在。 眼窝里含着滚烫的泪水,六岁的男孩一个人躺在又冷又湿的水泥地上,看见墙壁的角落里缠着蛛网,天花板摇摇欲坠,仿佛随时可能砸落在他的脸上。 或许每个人的童年都会遇见这么个人,你记不得他的长相、声音,你记不得关于他的一切,但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他像一个怀春少年读到了他的第一本禁书,色而不淫,无限遐想。 那个人把他抱了起来,背着他拾级爬梯。那个人似乎也不是成年人,老旧的楼梯被他踩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还夹杂着轻轻的喘气声。那个人把他放在了自己家门口,看着他走了进去,谢也不谢一声就关上了门。 “妈……”烧得迷迷糊糊的战逸非想站起来,手往地板上一摸,便被玻璃碎片划开了口子。 彻底昏迷前他感到一个人走近自己,将自己抱了起来,抱出了门。 第二十八章 与我白日宣淫(上) 方馥浓本来不想管这小子死活。他骨子里的骄傲犯了毛病,只觉得那双眼睛像刀子一样扎人,那些话像糠一样难以下咽,不甩脸色走人就对不起自己长那么帅。 可那家伙看着真快病死了。 抱在怀里烫得就像个火人。等不及救护人员出现,方馥浓抱着战逸非下了楼。 待战逸非的后脑勺落上了担架,方馥浓心里的石头也一并落了地,这才觉得手臂微微发酸,心道这小子看着瘦,竟还挺沉。 托尼正好开车前来,他本想再和战逸非商量一下远赴荷兰拍摄大片的事情,没想到却撞见了这一幕。唐厄脚伤初愈,懒于舟车劳顿,战逸非又联系不上,还得苦了他这个经纪人两方面周旋。托尼看见战逸非被罩上了呼吸机,吓得魂儿都出窍了,忙问:怎么了? “医生说可能是急性肺炎伴有呼吸衰竭,具体还得入院详细检查。” 方馥浓掉头回家,倒是托尼上了救护车,也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太阳浮得老高,天边拱来金灿灿的云,青砖老瓦的医院大楼全似鎏金绘彩,祥和又好看。病床上的男人自己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白,战逸非动了动脖子,抬了抬手,一只手正在输液,另一只手已被妥善且仔细地包扎好了。他看见唐厄就在身旁,似是熬了一宿所以睡着了。伏在自己身上的家伙造成了腹压,不太舒服,但这压力倒让人挺安心。 战逸非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嘴唇仍很干涩,勉强动了动,挤出了一点点声音。 “我守了你一夜,你没事就好。”唐厄也醒了,抬眼看他,一双眼睛微微泛红,似是含着泪。“医生说是急性肺炎,你怎么能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上心,硬把病情耽搁成这样?” “对不起,恐怕你还是得去阿姆斯特丹拍摄大片……”战逸非想了想,又觉得以夏伟铭的脾气,被方馥浓这么一呛,品牌顾问的事儿铁定就黄了。他摇摇头,说,反正你伤没好,留在上海也好。 “怎么又不去了?不是说得好好的,你惹毛安德鲁了?”唐厄一惊,旋即又露出一笑,“我和他在巴黎时装周上见过,聊得还不错,我去说个情,他应该会卖这个面子。” “谁捅的篓子让谁去解决。”战逸非移了移眼睛,看见唐厄的膝盖已完好如初,便问,“什么时候拆的石膏,我都不知道?” “刚拆,我急着拆的。因为要去为觅雅拍片,我提前让医生给拆了。”唐厄笑着说,“如果瘸了,你养我呗。” “我养你。”满心温柔的倦意,战逸非动了动手臂,对情人说,来,到床上来。 唐厄当然聪明,避实就虚的他没狡赖,反正赖也不定赖得了。他知道那些与严钦相关的艳照肯定触到了这个男人的底线,也担心娱记们的揭短会影响自己的形象。他顺从地脱鞋上床,钻进被子,在这个男人的额头、鼻尖、嘴唇都落下万分轻柔的吻,像母亲抚慰病中的孩子。 最后唐厄把脸埋在战逸非的胸口,只说,有些事也许并不是你看见或者听见的那样,娱乐圈脏,娱乐圈也可怕,如果你火了,总有些人恨不能把全天下的污水都泼你一个人身上。 战逸非看着唐厄,十分温和地勾了勾嘴角。这事儿奇妙且荒唐,他想起了早被弃在记忆墙角里的往事,并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梦外头夜色正酽,梦里头却是一片澄明。 他觉得,还是唐厄好。 哪儿都好,模样好,脾气也好,不会总自以为是地给自己惹事儿,更不会一言不合就甩脸走人。 童年的那一幕与现实如此流畅地咬合在了一起,他曾经一想起那些照片就喉咙发痒,仿佛所有负面的情绪一直从脚底腾升至会厌处。可此刻他却感到莫名心平气和。过去的不快真的都可以被掩埋,被风化,成了废墟,成了遗骸。 战逸非闭起眼睛,侧过头去亲吻唐厄的头皮,对他说,我很喜欢你。 这话唐厄以前听了多次,但最近听少了,甚至听不到了。他同样感到满意且满足,抱着战逸非便又睡了。 在医院里住了一周,方馥浓从头到尾都没露面。战逸非不免心里搓火,心想那天白让他射了自己一身。 Amy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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