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还家里来了。 司礼监内侍手里捧着一卷厚重的清单,上面记载了十里红妆的名目,如今荀野退还,分毫不差,道要请杭府上下过目。 杭纬与孙夫人都震惊莫名,杭况知晓些内情,稍显镇定。 等把人一送走,杭氏众人回到花厅用膳,底下便起了纷纷议论。 “荀家退还了嫁妆,那咱们家总是要把当初荀氏下的聘礼也都清一清,给原物送还回去?” “你没听见那大太监说么,荀家退还嫁妆,杭家不用退还聘礼。” “这是为何?” 为何。 三姑六婆也不知晓,都一径默契地转头望向杭锦书。 明明说是和离,可天底下竟有这等奇事,这荀家不是亏了么? 当初荀野拟的那一份聘礼,要现在的杭氏去凑,没有个把两月是凑不齐全的,那份礼单可是处处彰显了荀氏北境封疆大吏的豪绰,以及他对锦书的看重。 杭锦书用汤匙盛了肉圆羹汤,埋首用着饭,不发出一点声响。 杭纬也莫名其妙:“是啊,这聘礼不退回,不怕天家怪罪?大哥,这太子是何意啊?” 杭况盯着一言不发的杭锦书,哼了一声,斜睨杭纬:“何意,是你这有胆有魄的好女儿,一纸休书休了太子,放着好日子不过,把新君闹得下不来台!” “啊?”满堂惊诧。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写满了不可思议,又纷纷转向杭锦书,盼当事人给予回应。 杭锦书埋首用膳,温吞细致。 过了片刻,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抬眸,清润的杏仁眼夹杂了一丝冷调,“殿下说是,就是。” 他怎么定性,就怎么算。 底下人,包括杭昭节在内,就不说话了,原来她们中间那个素来稳重端庄的女郎,是个狠人。 荀野何许人也,那是开国太子,新朝的半壁江山都是他亲手打下来的,手底下沾过多少人的血,传闻中他如狼似豹,可止小儿夜啼,这样一人物,竟惨遭休弃不说,还巴巴让人把嫁妆都清点好了送上门来。由此可见,这杭锦书的力气与手段,不容小觑! 筵席散后,连孙夫人都没忍住叫住了女儿,与她一同回阁楼,沿途询问:“女儿,当真是你休弃了太子?” 这般的勇猛吗? 杭锦书羞于启齿,但母亲问,她如是道:“没有,我没有想休他,可是他自己偷偷将我的和离书换成了休书。” 孙夫人震惊了,木然半晌,身子才能恢复挪动的力气,她盯着女儿,喟然叹道:“阿泠,你放过了一个实在爱你入骨的郎君。” 杭锦书不说话。 孙夫人又叹道:“你明明是和离回家,可宅门里的人都心怀叵测,暗里非议你是遭太子所弃的弃妇,这天下人要怎么揣测,也是显而易见的,无非毁谤中伤,以七出之条构陷你。只有太子为你名声着想,不顾牺牲自己声誉,也要证明你是无过与之和离……女儿,你以后还能再嫁得好郎君。” 杭锦书却摇头:“我是与皇室和离的女人,千百年来也只此一个,嫁人之事便不要再想了,谁家能容我这么一个曾与太子结亲的女人。” “可你……女子总不能不出嫁。” “女子也可以不出嫁,”杭锦书轻声打断母亲,“大不了到了年纪,出家去做女冠子,自得其乐,也风流。” 她为了自己而和离,不是为了再嫁而和离。 她没有钟意别的男人,只是无法钟情于荀野。 如此简单的事情,可所有人都将它看得那么复杂。 * 七月十五,是杭远之远行的日子。 气候炎热,所以出发的时辰定在黄昏。 此时夕阳半山,正渐西垂,那抹红日哺着山脚下一泻流出的泉水,水流潺湲,一半瑟瑟,一半绯红。 十里亭中,杭纬、孙夫人、杭锦书,连同陆韫在内的几名幕僚都前来为杭远之送行。 孙夫人眼角含着水光,将自己做了几日,紧赶慢赶,终于赶制出来的贴身软衣交到杭远之手中,仔细他一定记着穿。 杭远之收到母亲的临别赠礼很感动,眼眶微微潮热,但他想要远行的意志却比这股不舍之情更为坚定,“娘,你这丝织的罗衣太金贵了,我是去军营,上了战场一受伤这衣服就破了,岂不可惜了娘一番苦心美意。” 孙夫人连忙呸他,“别说不吉利话,你是去历练的,老天保佑你,一生不上什么战场。” 杭远之说服不了母亲,只能拜托妹妹,自己走了以后,请妹妹多多关照母亲心事,她这几个月,憔悴了许多。 杭锦书让他放心。 杭远之依依不舍,又向一直被晾在一旁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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