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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了,玻璃从外推开,孔姒的脸不再隔着浓烈的阳光,反光的玻璃,她的脸探进与齐烽同样的空间。 终于再次见到她。 齐烽想不出会有什么事情,能让孔姒在崴了脚还未痊愈的前提下,主动约见她避之不及的人。 但他总会答应,除此之外很难再见到她。孔姒是个聪明的女孩,她选择魏知悟作为她的参天大树,齐烽的手便伸不过去。 两个人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头挨着头耳语。魏知悟松了手,听孔姒说话的间隙,抬眸对上齐烽的眼睛。 魏知悟是平静的,他当然应该平静,他已经是一场爱情角逐里的胜利者。 “你去吧,我在吸烟区坐一会儿,有事给我发消息。”魏知悟看回孔姒,咖啡厅内短短几米的距离,他不用担心孔姒走路出意外。 这样的场合,不适合魏知悟坐在一旁。孔姒和齐烽的关系,既不能说成一拍两散的怨侣,也无法定义成翻脸的家人,他们之间古怪的气氛,需要二人面对面安静地沟通。 魏知悟走到吸烟区,和孔姒所在的方向形成对角线。落地窗对夕阳无所保留,落在孔姒身上,变成一道严丝合缝的弧光。 他默默点烟,凝看孔姒逆光的侧脸。 烟雾盖住她又散开,孔姒好像对齐烽笑了一下,魏知悟不确定。 顿了片刻,魏知悟干脆看向别处。孔姒看着齐烽说话,平和甚至是柔和,而他听不见,索性让自己也看不见。 孔姒看着桌上的拿铁,再抬起头,齐烽一眨不眨的目光在她身上,黑色的瞳孔是寂静的。 二人对望着,一张餐桌不过一米宽,他们最近的距离,好像就到这儿了。 “你的脚崴了?”齐烽先开口说话。 他尽力表现得平淡,像不曾发生那些事情。 然而变化的痕迹无可避免,如果是从前,齐烽会直接托起她的脚踝,仔细查看淤血的地方,现在却只是问。 “从医院回去的时候,下雨路滑,不小心崴的。”孔姒状似不经意说。 “医院?”齐烽果然因此蹙眉。 “对,我妈妈待过的那个医院。”孔姒的手藏在桌下,悄无声息攥紧。带着目的聊天时,孔姒紧绷得像拉扯到极限的皮筋。 但她不担心齐烽的反应,他必定会顺着问下去。 “为什么去医院?”齐烽果然这样说。 孔姒不动声色松口气,“周如栩的爷爷住院了,我去看看。” “情况还好吗?” “我也不懂……所以想问问你,还有没有我妈妈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孔姒低声问,她努力让自己显得没有目的,一心想帮助朋友,“多认识一个医生,也许能多一个帮助。” 齐烽静了两秒,“你找我是为了这个?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没有声音,齐烽不再继续说。他以为孔姒或许有缓和关系的念头,实则自欺欺人。 “说起来已经四年多,我手机保存太多联系人,那个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早就清理了,况且医生见过的患者无数,不太可能为四年前的病人家属做什么。” “嗯……”孔姒做出稍稍失望的样子,继续迂回地与他说话,“你说得对。” 她这一趟,根本不是为了帮周如栩联系医生。周央泽在医院实习,不需要孔姒拐着弯帮忙找医疗系统的人脉,孔姒只是想再一次确认。 她吸了口气,心跳突突放大,“况且联系上了好像也没用,我记得我妈妈当初是过劳死对吧?” 终于到了这个关口,孔姒的声音轻轻颤抖,她害怕听到齐烽肯定的答复。 “是的。”齐烽毫不犹豫。 时隔四年,同样的答案出现,齐烽仍旧选择欺骗她。 于是,有些东西无声破裂。她小心翼翼放置在齐烽身上的信任,她最无助时抬头,可以看见的背影,都如瞬间坍塌的砂砾城堡,在她的脑海里崩解。 “怪我着急了,妈妈和周如栩爷爷的病完全不是一种,没有参考意义。” 孔姒勉强笑着,她把一切表现得平风静浪,这只是一场客气的谈话,一次并不重要的问答。 站起身时,心脏悬着,在她体内失控乱撞。孔姒快要克制不住表情,脸上即将出现悲痛而愤怒的褶皱。 她张皇站起身,脚踝正在愈合的尾声,不至于令她走路时东倒西歪,孔姒冒着冷汗的身体却失去平衡。 她像蹒跚学步的孩子,扶着桌沿才能走稳。她为齐烽雷打不动的谎言瑟瑟发抖,迫切地想逃跑,离开他目光所及的范围。 窒息感如穷追不舍的猛兽,孔姒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眼眶红得飞快。 “慢点,别弄伤自己。”魏知悟三两步赶到她身边,随即将她抱起。 脊椎骨贴着魏知悟的臂弯,他的体温滚烫。 孔姒仿佛听见嗡的一声,咽喉恢复自由呼吸,灵魂也落回实处。 0049 49 魏知悟 盒饭 审讯室外的长走廊安静得令人困倦,墙壁上的挂钟又响一轮,魏知悟走出来,腕关节和踝关节咔咔作响。 他的身体因久坐而僵硬,像缺少润滑油的木偶。他缓缓转动腕关节,看见时钟指向晚上十点整。 接待大厅此时不该有人,夜阑人静时只亮两条白炽灯。长排金属座椅上,孔姒昏昏欲睡半倚着。她的背在淡白色灯光下微微起伏, 管`理q号 24'46'14236'2 呼吸轻得像一只羽毛刷扫过。 在她的右手边,有一盒打包好的晚饭,装在崭新的便当盒里,魏知悟从没见过这个便当盒。 “你怎么在这里?”魏知悟感到吃惊。 和齐烽见面后,孔姒在回去的路上,断断续续地流眼泪。 那不是悲伤的泪水,魏知悟可以笃定,因为他见过孔姒悲伤时的眼睛。 魏知悟搞不懂她再次流泪的原因,轻涰声直到夜里,也许她终于累了,源源不断的眼泪像雨一样歇止。 一天过去,她仿佛彻底痊愈了,竟然带着一盒饭来警局找他。 “我不知道你出来得这么晚。”孔姒揉着眼睛,把饭盒拿起来,在她手上沉甸甸。 “这是常有的事。”魏知悟在她身旁坐下来。 孔姒把饭盒打开,菜品精致得超出魏知悟预料。 “不是我做的,这是我在饭店打包的菜。”孔姒有些不好意思。 “也是,你看起来不像熟悉厨房的人。”魏知悟捧着盒饭失笑。 他们肩并肩坐着,魏知悟饿过了劲,进食变得缓慢,孔姒安静地看他,平淡得令人生出一种错觉,仿佛给他送饭是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过了几分钟,有人从大厅经过,看见魏知悟身边坐着一个女孩,而他手中捧着的显然是一份家常饭盒,因此开始打趣。 “魏队,这位是谁呀?” 魏知悟抬起头,先看向孔姒,她没有反感,也没有开口说话,眼睛里细细盈动着笑意。 于是魏知悟选择回避这个问题,将吃了大半的盒饭盖上,说:“下班了就早点回去休息。” “好、好,不打扰。”对方便笑着走了。 听着走远的脚步声,魏知悟的注意力回到他的周围,他闻见一缕熟悉的淡香,后知后觉在记忆里检索到,那是他的沐浴露香味,这时停留在孔姒身上。 他们的味道是一样的,这让魏知悟心头震动。 接着他才想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坐在警局的接待大厅,因为孔姒心血来潮的举动,他吃上了一碗家常便当。 魏知悟把饭盒盖按紧,站起身来,孔姒跟着他站起来往外走。 门口迎面是一轮橙黄色月亮,亮得不像月亮,像一盏拉伸放大的橙色灯泡。 月亮照耀下的深夜路边,沿着停止线码了一串轿车。魏知悟把车从院子里开出来,孔姒仰着头失神,也许她也觉得月亮太亮,亮得不讲道理。 这里没有路灯,他仍然能清晰看见孔姒的脸,她把空荡的街道看了一眼,街边停着的汽车也划过她的视野,偶尔有几辆驾驶座亮着蓝白色荧光,脸色疲倦的人摆弄着手机不愿下车。 孔姒的目光没有停留,匀速地一一滑过,然后她拉开车门,安静地坐进来。 “回家啦!”她忽然对魏知悟笑。 第二天再吃到孔姒送的盒饭,魏知悟仍以为她是心血来潮,只不过冲动延伸得长了点。 见过孔姒的同事向她递了一杯水,晚上九点多的夜幕背景里,她和那位同事低声交谈,说话声顿了顿,目光和魏知悟撞上。 “你终于出来啦。”孔姒显得兴高采烈。 她像一只小鸟,挥着翅膀降落,停在他的臂弯。 “没必要专门跑一趟,我饿了可以去吃食堂的。”魏知悟接过饭盒,温热的,不知道是饭的温度,还是她手心的温度。 “可是你没吃食堂啊。”孔姒不理会,她找了个空位坐下。 于是他们第二次肩并肩坐着,像上一次的回放。 月亮往云后去了,孔姒又站在警局院门口,等魏知悟的车驶出来。 “回家啦!”她拉开车门,再度说出这句话。 魏知悟不曾深刻体会家的感觉,这是个抽象名词。可从孔姒嘴里说出来,好像有些模糊的拼图碎片,落进他的心里,一点点拼出温馨的雏形。 第三天日落后,魏知悟的心开始波动,他看了眼时间,刚过八点,抓捕归案的毛骗正哭哭啼啼说着懊悔。 魏知悟听完,罪犯拖沓的忏悔千篇一律,他合上笔录往外走,担心时间太早,也许孔姒还没来,也许她新鲜的劲头过了,原本就不打算来。 走廊被他的犹豫拉长,魏知悟磨磨蹭蹭来到转角处,大厅的灯比前两日明亮,声音也热闹些,他无法借着僻静听到孔姒的呼吸。 魏知悟没有把脚往前迈,他在口袋里摸索,找到食堂的饭卡,他让自己相信这条路通往食堂,因此即使路上没有孔姒,也不算白跑一趟。 拐角的白墙把世界切割成两块,大厅一排排座椅往前,零零散散坐着人。 看见孔姒背影的那一刻,他听见身体里咕噜一声,仿佛瓜熟蒂落。 今天回家更早一些,孔姒在院门口吃雪糕,等魏知悟把车开出来,她已经半蹲着,将雪糕棍递给流浪猫嗅。 魏知悟看着她,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今天他的拼图更完整了。 回到小区楼下,他的目光扫过街边,停靠的车辆满满当当,一辆黑色奔驰远远减速,找到一个临停的车位。 魏知悟皱起眉头,接连三天都看见这辆车,从警局到住所,他认为这不是巧合。 “这辆车可能在跟踪我们,你坐着,我下去看看。”魏知悟拉开车门,朝黑色奔驰走去。 那辆车刚停进车位,还没来得及熄火。魏知悟轻叩车窗,示意对方按下车窗玻璃。 几秒过后,一个衣着讲究的中年男人,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魏知悟忽然想不起来。 “叫什么?身份证有吗?”魏知悟亮出警察证,严肃的脸令人发怵。 对方手忙脚乱,在皮夹扣弄半天,扒出一张身份证。 魏知悟听见孔姒走来的脚步声,他确认车内人没有安全威胁,便没有阻拦孔姒靠近,低头辨认身份证上的姓名。 深夜的桂树下,蝉鸣变得孱弱,汽车引擎声一波波盖上来,魏知悟读出上面的名字,孔隅。 “你是怎么跟来的?” 孔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起来并不高兴。 汽车熄火了,名叫孔隅的男人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竟然显得有些尴尬。 魏知悟想起来这个名字,是孔姒的父亲。 0050 50 魏知悟 皮夹 魏知悟找了一盏路灯,站在地面光晕最亮的位置,比月光更好的橙色落在他的发顶,脸却因此暗得令人看不清。 十余米外,孔姒站在奔驰汽车前,僵硬着身子,与她许久未见的父亲说话。 他们的关系应该不算好,孔姒和孔隅的距离是疏远的,对话声就变得大了些,在空阔的夜晚街道,零零散散如落叶飘到魏知悟耳边。 孔姒催促孔隅离开,她说“你赶紧走”,她说“孔隅,你管得着吗”。 这听起来像叛逆女儿和无能父亲的对话,若不是魏知悟清楚,孔隅在孔姒日常生活里出现的频率有多低,他都会怀疑自己是诱骗少女的恶人。 魏知悟背过身去,安静地点燃一支烟,窥看他人家庭不和谐的截面是不礼貌的,即使他是被迫窥看。 转身以后,路灯全落到身后,他的眼前只有一粒暗红色烧灼。交谈的声音也暗了,他听见烟草滋滋往上燃,低头看见脚上那双制式皮鞋,忽然开始关心他在孔隅眼中的形象。 魏知悟试图从客观角度分析,一名警察在女孩父亲眼中是什么形象,分析他刚才说话的语气是否太不友善,会让孔隅误以为他脾气很差。 “走吧。”孔姒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畔。 魏知悟拿烟的手抖了抖,烟头掉在地面熄灭了。 “什么?走?”魏知悟惊讶地转身,他以为孔姒会在今晚离开这里,跟着她的父亲回到她原本的家庭。 “上楼啊。”孔姒不以为然地看他,脸上的怒气还未散尽。 “你爸他……” 孔姒突然嗤笑,“他说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魏知悟的心刚被这句话提起来,又听见孔姒说,“我和他说你大概没空,你的假期很宝贵。” “哦……我的假期确实不多。”魏知悟声音低了几分。 他听见汽车驶远,他知道那是孔隅离开的声音,因此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机会,又发觉这不能称为失去。 在孔姒心里,他也许从未成为 管`理q号 24'46'14236'2 和孔姒父亲吃饭的候选人。 魏知悟没有察觉,他的心正经历一场短暂地伤春悲秋,他的悲伤还未蔓延开,便听见孔姒问他。 “那你下一个休息日是什么时候呢?”她轻声问。 “我现在不知道,需要去查一下排班表。”魏知悟飞快地答,像是怕错过。 孔姒没有再说话,她把头低下,合着魏知悟的脚步往前奏。 走到电梯口,声控灯倏然亮起的那一刻,魏知悟的目光看向孔姒,才发现她是笑着的,一路默默笑着和他并肩前行。 魏知悟想,他大概什么也没失去,他原本就拥有这个机会。 此后的几天,日子没有变化,孔姒总会出现在日落后,带着一份盒饭,安静地坐在接待大厅。她从不催促,也不会提前询问,好像是为了出门散心,为了来这里坐一坐,手里那盒饭才是顺便。 魏知悟早已确认好休假的日子,话在肚子里千回百转,捧着盒饭却无法主动说出口。 为什么她不追问呢? 主动提起,会不会显得太急切? 魏知悟在心里计较。 捱不过几次,眼看休息日一天天近了,魏知悟捧着盒饭吃完,装作不经意提起,“后天不用送饭了。” “怎么了?”孔姒问。 魏知悟顿了顿,“我后天休假。” “噢,这样啊。”孔姒只是平静地接受。 等了一分钟,也许只是十秒钟,魏知悟认为她可能忘了,默默叹口气,心里变得空落落。 他合上便当盒,尽量寻常地递还孔姒,起身要走。 “那就定在后天下午吧?”孔姒突然说,她笑了笑,“我们和孔隅一起吃饭。” 魏知悟回头看她,那双眼睛真是干净得令人惭愧,找不到任何捉弄的意思,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她只是纯粹地看着魏知悟。 大厅的灯好像变亮了,在他心跳多一拍的时候,孔姒近在咫尺的脸更清晰了些。 他们没有探讨过,一起吃饭意味着什么,这不代表新的阶段或新的关系,但魏知悟因此感到紧张。 没人教导他生活里的人情世故。父母离开时,他的年纪太小,连自理能力都没来得及学会。 跟着师父的时候,他们的目光放在工作上,师父没想过教他别的,也可能没料到人生的分离时刻降临得这么早。 与孔隅约定碰面的前一夜,魏知悟久违地体会到紧张。他的衣柜里没有几件衣服,灰灰白白的颜色,像他不爱热闹的性格。 魏知悟尝试着为自己搭配,挑挑拣拣发现这是徒劳无功。他很快放弃了,把衣服一件件叠好塞回去,怀着并不完美的心情躺上床。 吹风机在外面响过一阵,孔姒推门进来,湿漉漉的香波气息比她的脚步更快,环绕着魏知悟逐渐昏沉的呼吸。 外面正缓慢地下着雨,水滴敲在玻璃上的声音太轻,比温柔的低喃更轻,被孔姒的呼吸轻易盖过。 她钻进来,湿润又燥热的,停在魏知悟的臂弯。 半梦半醒的世界,逐渐变成暖色。 他们和孔隅一起吃晚饭,定在一间家常的炒菜馆。魏知悟以为他是最拘谨的人,没想到孔隅比他更紧张,每看一眼孔姒的脸色,这位父亲的表情就变得更讨好。 孔姒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礼盒,不太情愿地递过去,说:“这是魏知悟送给你的皮夹,不算名牌,收着吧。” 魏知悟听了,愕然地愣了几秒。他惊讶于自己的疏忽,竟然忘了给长辈带一份体面的礼物,也惊讶于孔姒竟然主动替他准备好。 餐桌四四方方,孔隅独自一人坐在他们对面,惊喜地收下礼物,对魏知悟报以诚恳的感谢。 “太有心了,我倒是忘了备礼物。等你下次再有假期了,我请你们出去旅游。” 孔隅拆开礼盒,拿出里面的棕褐色牛皮皮夹。为了表示他真心喜欢,孔隅毫不犹豫拿出自己的奢牌皮夹,将里面的卡和现金装进新皮夹。 “旅游就不必了,没事少打扰我就行。”孔姒语气不虞,她丝毫不受孔隅的感化,“你以前答应带我去雪山,最后和我妈离婚了也没带我去。” 孔隅面露尴尬,沉默地将新皮夹塞回口袋,原先的旧皮夹空荡荡,仍张着撑变形的口躺在餐桌上。 “那是……我那是……”孔隅说不出所以然。 干锅的热气蒸上来,掩着孔隅的脸,连带他的声音也遥远了。 魏知悟的手在餐桌下,悄无声息地找到孔姒的手,像缩回的花苞,温柔和紧密地与她十指交握。 杯盏也沉默,包厢竟然没有声响了。只有孔姒,用回握的手指,答复了魏知悟的安慰。 0051 51 孔姒 皮夹 意料之中地接到了孔隅的来电,在和齐烽见面的第二天清晨。 孔姒从床上坐起来,房子里空无一人,魏知悟出门时没拉开窗帘,因此她混沌于梦里。她被手机铃声叫醒,昏沉着摸索到,看见孔隅的名字时完全醒了。 孔隅问她,“你在做什么?” 他用一种熟悉的,有事相求的语气。 这种语气孔姒从前听过,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平蓓怡,在他们谈到出轨及离婚时,孔隅佝偻着背,用比他的骨头更软的语气,尝试唤起平蓓怡的同情。 孔姒知道他这样开口了,显然不是关心她早晨的安排,她没有耐心地答:“有事就说。” 听筒里静了会儿,孔隅似乎正寻找一个合适的切入口,“你从齐烽那里搬出来了?” 孔姒重新躺回去,声音懒懒的,“怎么了?” “是好事,是好事。”孔隅重复着,发音拖沓,忽然语气一转,“那你住在哪里?” 孔姒不耐烦了,她恨不得把孔隅的声音直接掐走,“齐烽没跟你说吗?他应该什么都跟你说了吧。” 这次是更长的沉默,孔姒烦躁地听着沉默的回音,听着自己疲惫的呼吸声,几乎要重新睡着。 那头忽然问,“听说是个警察?” 孔姒复睁开眼,忍不住嘲讽的语气,“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警察不会抓出轨的男人。” 孔隅被呛得声音局促,“我只是担心你,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父亲说话。” 孔姒没有说话,她不想回应“父亲”这个词。 在孔隅为了他的美好生活,带着离婚协议和窦玟彗远走高飞时,孔姒不再承认这个父亲。平蓓怡因此成为安县的笑话,成了流传不息的饭后故事,孔姒开始憎恨孔隅。 孔隅无休止的声音,像一场独角戏,他还在问,“那个警察人怎么样?是正编还是辅警?你别嫌我问太多,我已经到年纪了,一生只 Po18连载裙.7.3-9!5= 4`3-0=5,4 有你一个孩子……” “是刑警,还有问题吗?”孔姒打断他。 接着她听见一声抽气,那应该是惊愕。像雨后的人行道上,突然被踩住翘起的花砖,猛然又落回去。 孔姒的脑海陡然生出一种猜测,孔隅正感到恐惧。 他不是为了关心他唯一的女儿的情感生活,他是为了确认他的生活里,是否正出现一个有正式编制的,可以使用暴力手段的警察。 各有心事的父女在沉默中结束这场莫名的通话,孔姒握着手机,在察觉机身发烫时缓过神。 她拉开窗帘,整块落地窗外视野开阔,令她第一眼看到小区院墙外的林荫小道。 早高峰结束的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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