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才下降两个名次,没必要这么焦虑,高三保持好心态更重要。” 话说得多好听。 孔姒原本心焦,两三句被抚平,她想周央泽一定医术高明,还未毕业已经有悬壶济世的功力。 谈话间知道今天是周央泽的生日,于是孔姒又拿出卡,买了最贵的6寸小蛋糕,当作她送出的感谢锦旗。 塑料刀刚切下一块,孔姒特意把奶油小熊切割完整,剜起它的脑袋往嘴里送,听见风铃声里有人喊她。 “孔姒。” 声音更近一步,飞雪几乎扑到她身上。 “不是说在图书馆?” 齐烽站在她身后,初雪遮蔽后的白光笼着他,严肃得像个捉奸现场。 03 23 孔姒 你的生日 (2/2) 身首异处的小熊没能进孔姒的胃,她放下勺子时念头一闪,好像从未吃过齐烽的生日蛋糕。 他的生日是哪一天,孔姒没有问过,竟然也没有其他人给他送礼物,否则大大小小的礼物盒,总该被她看到一两个。 坐上车才想起来,她今天刷的都是齐烽的卡,每消费一笔,都会弹送到他的手机上,具体到商户名称甚至消费内容。 难怪会被齐烽当场抓包。 孔姒没做亏心事,她仅仅是拉不下面子,当着齐烽信誓旦旦说她闭着眼也能进北城大学,背地里心虚得像筛子,趾高气昂的面子从筛洞里掉下去,找人问东问西确认自己不会被心仪的学校拒之门外。 齐烽把车停好,带着孔姒进家门,冷脸站了几秒,拗不过还是上前来帮她掸雪。 “不好好自习,偷跑出来和男孩一起吃蛋糕?” 孔姒抿唇,她认为这样描述太不准确,显得好像是她单独与周央泽约会。 这句话在她嘴里来回,孔姒分析不出来,齐烽生气的原因,究竟在她没有自习,还是和男孩一起吃蛋糕。 “不是,那是哥哥。而且我也没吃上蛋糕——” 可她说得也不够准确。 “一下午多出来个哥哥。”齐烽轻笑,好像有点生气,“挺能耐啊孔姒。” “不是,那是周如栩的亲哥哥……”孔姒满脸通红,张口顿了顿,眼睛忽然亮得很狡黠。 “叔叔,你是不是吃醋了?” 齐烽闷不吭声摘手表,眼皮垂下去就看不到他的情绪,但嘴角上扬是安全的信号,“我去给你煮汤圆,也是甜的,吃不吃?” “要吃。” 齐烽卷起袖口,孔姒很喜欢他双手用力时的紧绷,这代表他投入的程度。 总觉得忘了点什么,孔姒背着书包往卧室去,从奶茶回忆到蛋糕,再到被撬起来的奶油小熊,孔姒脚步一停,书包落在卧室地板上。 她想查齐烽的生日,这件事最好悄无声息,最好他的生日在十一月以后,令她来得及准备礼物,否则惊喜又要再等一年。 书房里找东西不会出错,那间屋子不锁门,向来对她敞开怀抱,孔姒对层层叠叠卷宗不感兴趣,齐烽坐在里面时,她才会找进去。 里面抽屉多得像迷宫,孔姒不知道该开哪一个,信手抽开一扇,纸张在里面颠了颠,密密麻麻印着高深莫测的文字,孔姒看不懂。 “你在干什么?”齐烽出现得突然,面色如常走进来,按着她的手,把抽屉原封不动推回去,手劲大得过分。 他是背着光的,脸上暗得像关了灯,孔姒应该看不清他的表情,又奇妙地读到一丝防备。 不至于判她一个偷窃机密的罪名吧。孔姒只想随便找一个合同,上面会有他的身份证号,这样就能得到他的生日。 “我、我想找你的生日。”孔姒舔了舔嘴唇,发觉齐烽按着她的手松了。 “直接问我不就好了。”他拉起孔姒的手,意识到被他刚才用力按红了,补偿地揉,“我的生日在春天,四月十日。” 还好没有错过,孔姒卸下压力。 “这么问,到日子就没惊喜了。”她的惊喜计划还没打开,已经被快进到大结局。 “你好好考试就是惊喜了。”齐烽满不在乎这些,牵着她往外走,“吃汤圆吧。” 书房门紧实地合上,砰地一声。 不止在此刻,后来她经过书房,门时常关着。除非齐烽坐在里面加班,孔姒才能蹭进去坐在他身上,他双手把她抱得很紧,几乎不让她往他手臂范围外走。 齐烽吻她说,害怕她跌下去。 古怪的是,仅从膝盖摔到地面,如此微不足道的距离,不值得他用险些粉身碎骨的语气。 ---------- *来晚了,自罚三杯,吨吨吨~ 04 24 齐烽 避风港 花又开时,代表齐烽的生日近了。 北城市政爱种桃树和郁金香,散在日光下,耀动欣欣向荣的颜色。世界姹紫嫣红里,齐烽并未想起他即将到来的生日,偶然看见梨花树,缩在整排张扬的桃花后,像不肯见人的小姑娘,齐烽愕然想起确实是春天了。 他与孔姒的第一次见面,正在他生日的当天,在梨花的季节。这也许是他记忆的锚点,此后每一年,他生命的年轮增长一圈,梨花就多一片落在他心上。 生日当天齐烽还是忘了,他向来不重视这个日子。齐家父母起初会帮他庆生,那时齐烽还不了解自己的真实由来,和其他孩子一样虔诚地吹灭过几回蜡烛,闭上眼默默许愿,生怕漏出一点儿声音。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后来一朝撞破,齐烽才擦开那些雾蒙蒙,发现他的出生日没几分喜气,他的降临是无可奈何,生日后面无法再跟着“快乐”二字,于是他亲手关掉这些无用的仪式感,没有人再自讨无趣为他庆生。 每天八点推开卧室门,孔姒准是不在的。离高考仅剩两个月,她成日焦头烂额,脸色忙得像快枯萎,齐烽倒不好意思再消耗她的体力,顶多检查她是否按时吃饭。 令他意外的是,孔姒忙里偷闲记住了他的生日,还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他卧室门口。齐烽一推开门,听见纸袋簌簌倒地的动静,轻飘飘地响,像他多年前吹灭蜡烛时咻的一声。 纸袋上贴着便利贴,很难免俗地写着“生日快乐”。 他把礼物拿出来看,一条藏蓝色领带,均匀织着细小的四芒星暗纹,在早晨八点的日光下莹莹闪动。 想到今日要见孔隅,齐烽选择把这条领带戴上,就当是他带着孔姒见证这一刻。 直到孔姒快成年的这一年,孔隅的父爱才又缓缓表露出来,也许是他意识到,这个年纪的夫妻不会再有孩子,孔姒是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孔隅开始关心孔姒的未来。 孔隅特意空出时间,参加孔姒的百日誓师大会,这对他而言已经算重视,然而孔姒没有留位置给他,她把家长的位置留给齐烽。 人头攒动中,齐烽微微作势要站起来,“你来坐?” “算了,我跟她打个照面就走。”孔隅摆摆手站着,等孔姒自己找过来。 齐烽心安理得占着家长位置,看见孔姒从人潮中挤出来,额头上系着“一鼓作气”的红布带,手捏着一根气球线,她刚笑意盈盈,嘴角忽地垮下去。 无论过多久,孔姒都不会再承孔隅的情。她拉起齐烽扭头就走,下意识与他十指紧扣,过分熟悉的身体没有安全距离和避嫌。 齐烽愣了片刻,回握住孔姒的手,目光斜觑被冷落的孔隅。 火一样的夕阳下,身为父亲的孔隅尚存几分敏感。他正看着齐烽和孔姒交缠的手,大抵是品出一丝不对劲,憋了一个多月,忍不住把齐烽约出来仔细聊聊。 花开得确实不错,齐烽坐在咖啡店靠窗处,盯着窗外看,其实他降临时的世界一直很美好。和暖的光对每一寸土地无微不至,不比盛夏热烈,晒得人睁不开眼。这样暖融融的温度,适合他心平气和对孔隅坦白。 路边有车停下,孔隅走进齐烽的视野,他漫步过来推开门,带着微风停到齐烽对面,坐下时满脸欲言又止。 “说吧,想问什么?”齐烽把腹稿都打好几遍。 “你……”孔隅刚开个头,服务员过来送咖啡,他的话就缩回去,调转方向说,“阿姒这两年挺打扰你的,等她读大学了就住校,也让你有自己的日子可过。” 齐烽眼皮也不抬,漫无目的搅手边的咖啡,苦涩被他一圈圈搅开,水纹漩涡卷成往中心坍缩的无底洞。 “我一直在过自己的日子,过得挺好。”齐烽不咸不淡地说。 “当我不知道?”孔隅慢悠悠喝一口咖啡,声音润了几分,“玟彗之前给你介绍相亲对象,你都拒绝了,你说你要带孩子,这哪是自己的日子。” “这就是我的日子。”齐烽停住手,搅动的咖啡撞在汤匙的陶瓷杆上,哗啦啦飞溅出几滴褐色。 实在懒得听孔隅的试探,齐烽决定与他单刀直入。 他理了理领带,确保领结以最郑重的模样,陪伴他说接下来的话。 “孔姒从前和我生活在一起很好,以后也会很好,这种状态会持续终生。”齐烽笑了笑,抬眸直视孔隅的眼睛,“我当你是她的父亲,所以郑重其事跟你讲一下,虽然她已经很久不喊你父亲了。” “你什么意思?”孔隅猛然起身,桌子被他拍得嗡嗡震动,两杯咖啡哐当地晃。 “字面意思。”齐烽往后靠了靠,拿餐巾纸细细擦手,“你当初放心她住进来,没考虑过这种可能吗?” “你他妈疯了吗?我和窦玟彗结婚了!”孔隅压低声音,说得咬牙切齿。 “跟我有什么关系?”齐烽冷然抬眉,逼视孔隅满眼的愤怒,“你说说,你们俩结婚跟我能攀上什么关系?” “你是孔姒的继兄,你心里不清楚吗?!”孔隅忍着爆发,声音从嗓子眼挤出来。 齐烽极慢地摇头,平静地问,“谁能证明?你敢证明吗?” 耳边的愤怒逐渐哑火,咖啡店放着最时兴的流行乐,齐烽记得这是孔姒喜欢的歌手。 孔隅气喘吁吁坐回去,端起咖啡杯恨不得直接泼过去,指节抓得瓷杯咯咯响。 “我明天就把孔姒接出来,你以后想都不要想!”孔隅松开瓷杯,扼制一时上头的出离愤怒。 “我说了,我只是告知你,出于尊重你和孔姒的血缘关系,你最好不要真的干涉什么。”齐烽云淡风轻地说,他知道如何与人谈条件,“我手里留着大把证据,大不了鱼死网破。” 桌对面气氛更沉,孔隅完全陷进座椅软垫里,春日的光只得他半张脸,那么明媚也照不透他浑身阴翳。 “等她20岁,我会和她领证。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慢慢接受这件事。”齐烽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慢条斯理擦好嘴角,起身要走。 “你真是个疯子。”孔隅像在咒他。 这种话落在齐烽耳中,几乎没有杀伤力。他走进春风里,领带被吹得微微扬起,像孔姒的马尾辫。 他有一对好得过头的父母,从不对他说重话,客气得不像一家人,只管他吃饱穿暖,仿佛没有更高一级的权限去关心他。他有一个对他格外关注的邻家姐姐,连他衣服颜色搭配不好也要管,父母说该和窦姐姐亲近一点。 变故也发生于他的十六岁,喝醉的窦玟彗抱着他失声痛哭,碎片般的醉话里拼凑出他的来历。 于这一刻才揭晓,齐烽存在于窦玟彗身体的时刻,齐烽降临这世界的时刻,窦玟彗都曾这样失声痛哭。 他是醉酒贪欢的后遗症,他甚至找不到自己真正的父亲,被窦家处理污点般塞给心腹齐家,从此齐烽没有一个真正的家。 过了很多年,十六岁的孔姒站在他面前,哭过的声音很哑,微不可闻地说:“没有人要我了。” 齐烽感觉心口被她撞了一下,闷着抽完一支烟,决定当她最坚定不移的避风港。 --------- *更新时间调整为中午十二点~ *——*——*——*——*——*——*——*——*——*——*——*——*——*——*——*——* 《popo晋江言情小说屋-Q群号:786099895 如失联加管理QQ3535959677》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喜欢本书欢迎购买正版 感谢对作者的支持! *——*——*——*——*——*——*——*——*——*——*——*——*——*——*——*——* 05 25 齐烽 共犯 结婚二字在齐烽心里徘徊很久,他清楚这不是一时冲动。若非奔着终生,他不会选择在孔姒十七周岁时,和她一起迈出最危险的那一步。 这想法他不打算轻易告诉孔姒,贸然说出口肯定会吓到她,至于要等到什么时候,也许她二十周岁当天,是个好时机。 至于孔隅,即使是抛妻弃子的父亲,也至少是个父亲。孔隅的担忧和焦虑强压不下,与齐烽对视时,总古怪地一拧眉,眼睛转到别处去,泄露出他平静脸色下的咬牙切齿。 齐烽会因孔隅这幅焦躁不安的模样失笑,因为他知道孔隅实际上做不了什么。他已经在孔姒面前失去威严,直截了当说“你们不能在一起”,会被孔姒当耳旁风刮过。 真正无法在一起的原因,孔隅没胆量说出口。这是窦家的秘密,没有窦玟彗的允许,孔隅无法向第三个人说出齐烽到底是谁。 高考结束后,孔姒拿到她想要的分数,郑重其事抓着平蓓怡以前挖土的小铲子,站在空置两年的安县老房大门前拍照。 三层楼的自建房围墙半塌,原本种蔬菜的小园子,磕磕巴巴盖着一层稀薄泥土,一铲下去比石头还硬。孔姒铲不动,做做样子半蹲下,黑发散着铺满她的后背,几丝几缕垂下在空中,对着齐烽的镜头笑得无比灿烂。 齐烽掌镜拍完,招招手喊孔姒过来看照片。 下午三点的阳光下,树荫底拂过习习凉风,孔姒的影子融进树影婆娑里,肩膀正在与他相抵的路上,一直板着脸的孔隅忽然挤进二人中间,把孔姒和齐烽隔开。 “这张拍得不错。”孔隅装作自然地说。 这时孔姒只是滑他一眼,懒 /po|Q/裙|7=8/6 0`9-9;8`9;5 得与他多说一个字。高考后回安县散心的计划,从头到尾都没有孔隅的名额,他是甩不掉的牛皮糖,一路黏上来的。 后来孔姒要喝水,齐烽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喝剩一半,是齐烽喝过的。孔姒刚要接过这瓶水,孔隅突兀伸手夺过,拿在手里装模作样颠了颠,哈哈笑了笑说:“这水都捂热了,我去给你买冰水。” “我不用你管。”孔姒把水夺过来,咕咚喝下几大口,再递回给齐烽。 炎炎夏日里,孔隅仍试图把齐烽和孔姒物理隔离,尽管回到北城,齐烽和孔姒就在同一屋檐下,他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孔姒,毫无防备地黏着齐烽这位道貌岸然的“叔叔”。 他强行介入的姿态太明显,孔姒迟钝地发觉这一串反常行迹,在去往平蓓怡墓地陵园的路上停下来,站得像一株生命力旺盛的小树,命令孔隅道:“不准再跟着我了,我妈不想看到你。” 平静无风的半下午,孔姒只愿带着齐烽进入陵园,他们的手逐渐握在一起,沿着石板路往平蓓怡长眠的地方去。 “孔隅是不是察觉什么了?他今天怪怪的。”孔姒瘪嘴道。 “他早就发现了。”齐烽低声细语,甚至添油加醋,“还差点要把我打一顿。” “什么?!”孔姒惊愕不已,脸颊肉眼可见爬红,说话忽然瓮声瓮气,“你怎么和他说的?” 齐烽正要开口,脚步停下时,发现他们已经在平蓓怡墓碑前。 石碑顶端居中的位置,嵌着平蓓怡生前的一张笑脸,晒在阳光下,黑白色也平添一分和煦,正默然无声地看着他。 齐烽面对着平蓓怡的照片,像在和眼前已故的人做承诺,“我说,我们一起生活的状态,会持续终生。” 身边只有花枝摇曳的声音,孔姒把花束放在石阶上,忸怩片刻才说:“我可没答应你这个。” 一朵乌云遮过来,短暂缓解太阳的灼热,孔姒的脸看着却更热了,渗着一层薄汗,几乎要烤熟了。 “那就当我是白日做梦,一厢情愿。”齐烽闷声笑,伸手替她擦汗。 陵园前的寺庙悠悠转醒,撞钟声沉沉如水波散开,到了下午的诵经时间。 齐烽原地站着,听若远若近起伏的诵经声,忽然想求点什么,“这个寺庙灵吗?” 他从来不信唯心的祈愿,如果世上有因果报应,他早就不得善终。 “这个啊,听说诵经时祈愿很灵。”孔姒说着一震,悄悄看他,“你不会是想……求姻缘吧?” 齐烽不置可否地笑,往视野内唯一的庙宇走去。 诵经声逐渐响如潮水,一声声环绕着他的身体。殿内跪拜的软垫无人,乌云恰好散开几分,漏一道斜斜的阳光,降临于明黄色软垫上,仿佛是神的目光注视。 软垫正前方竖着一尊铜佛像,齐烽不认识神佛,不知道僧侣供奉的是哪位,法力通天到什么地步,只看见佛像悲悯的双眼,遥遥等待他踏进来。 齐烽直直跪下,学殿内诵经的僧侣,双手合十闭上眼,他想求一个得偿所愿。 这是他第一次向神明祈愿,也许能有点分量。他想起墓碑上平蓓怡端肃的脸,怀抱无法言明的心情,求孔姒余生得偿所愿。 后面的日子,如溪水般走得很顺,平静得恍惚像他的幻觉。 梨花开了又落,安县工厂爆炸案二审结果,在孔姒的十九岁尘埃落定,两个主要责任人都判刑10年,齐烽终于结清了这笔帐,从此心无旁骛期待孔姒20周岁到来。 他们一起生活的第五年,孔姒20岁生日当天,齐烽准备好的是一颗钻戒。他原不想准备这么千篇一律的东西,又怕孔姒无法准确领悟他的意思,最终选择直白的物件表达他的意图。 等到夕阳出来,夜雨替代星空覆盖整个城市,齐烽发现孔姒手机关闭,不在学校也不在家里,她只留下一则短信。 “你是孔隅的共犯!” 雨势猛烈,像天破了窟窿,银河往人间倒灌。齐烽开车满世界茫然地寻,濒临绝望时接到一个警察的电话,对方说孔姒迷路了。 齐烽松口气,赶过去时看见孔姒坐着,抬头望面前的警察,那人正递给她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孔姒像只被捡回来的流浪猫,仰着脸等那名警察的投喂。 头一次,齐烽注意到他与孔姒的距离,在人群之中离得这么远。 06 26 魏知悟 备忘录 时隔一年,魏知悟重回那个天台,风压得人喘不过气,陶家儿子站在摇摇欲坠的边缘,衣角吹得像即将飞远得风筝。他们身后,丛林般的高楼大厦,冷漠地注视着这场对峙。 魏知悟知道这是梦,猎猎风中试图不顾一切扑上去,抓住眼前年轻男孩的手。 风在他们之间打了个转,像只无形的手推了一把,男孩在他面前坠落。魏知悟伸出的手,没抓回任何东西,世界撕裂于他竭力收紧的五指间,揉成一粒微弱的白色光点。 “魏哥,醒醒。” 梦境的薄膜被戳破,魏知悟浑身一震,听着床板嘎吱声,睁眼看见警局休息室的天花板,一成不变的寡淡白色。 “怎么了?”魏知悟眨了眨眼,适应傍晚时分照进来的阳光。 “抓了一拨工地聚众闹事的,人太多了,我们审不过来。” “好,我马上来。”魏知悟撑坐起身,拾起桌角的警帽戴上,帽檐沉下一块阴影,盖住他倦色的眼睛。 这是夕阳最浓的时候,凝成一块明黄油脂,斜落进来。魏知悟打开手机,页面停留在他熟睡前打开的备忘录,上面只有两个字——孔姒。 安县轻工业机械厂翻新,是平蓓怡做介绍人,但她在爆炸案当年身故,老厂长更是在爆炸案当天不幸身亡,与他们二人关系最近的人,只有平蓓怡的女儿孔姒。 陶家儿子坠楼的画面,总在魏知悟眼前闪回。已盖棺定论的爆炸案,人证物证齐全,只剩魏知悟觉得,那男孩不慎跌落时望着他的眼神,是欲言又止。 外面越来越吵,魏知悟关上备忘录,扶正帽檐推门出去。耳边瞬间人声鼎沸,十几个人头挤在一起,像哔剥的炭火,一刻不停迸着火星子。 “干什么?来了警局还敢打架?”魏知悟沉声呵斥,轻轻伸手一推,把冲得最前的黄毛少年挡回去。 沸沸的人声瞬间偃旗息鼓,被魏知悟的训斥盖了一盆冷水,他板着脸发怒的模样,一向怪能唬人。 魏知悟顺手便把黄毛带进审讯室,头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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