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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手机里新消息一个个挤出来,像沸水时的气泡,程濡洱有些焦躁地发来短信: “这几个都不是她!” 一秒后又弹出一条短信: “我怕我找不到她了。” 齐烽嫌弃程濡洱矫情,面无表情地回短信: “你努力活得久一点,找一辈子总能找到。” 书房门突然被打开,很轻一声“吱呀”,齐烽身子顿住,再次花了几秒,反应过来从今晚开始的不同。 这间房子,有了第二个人住。 门是虚掩的,齐烽惯于独居,没有关门的习惯,孔姒伸手一推便开了。 她扶着门框,没有把门完全敞开,探进来一个小脑袋,默不作声看住他。 “怎么了?”齐烽收起手机,坐在椅子上没动。 “齐叔叔,你还在工作吗?”她又是那样,把自己的嗓子变成一团甜糯米。 齐烽听她这样喊,以为她再次有所求,身子往椅背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勾勾手指示意她走进来。 门缝完全推开,走廊的光被孔姒带进来,亮得齐烽有些不适应。 以往多少年,他从未开过这么高的亮度。 “说吧,又想做什么?”齐烽不动声色瞧她。 她大约洗了澡,身上有淡淡的牛奶香氛味,越走近越浓。她把校服换成了长袖长裤的睡衣,头发没扎马尾,乖顺地散在背后,脸上很干净。 确实是漂亮的一张脸,这是齐烽的第一想法。漂亮得让人几乎忘却她的年纪,总是会把她当女人去欣赏。 孔姒一步步靠近,绕到他背后,牛奶味甜得有了具象的磨砂质感,被他的呼吸带进肺里。 两只小手按住他的肩膀,毫无征兆地一捏,她的声音在背后,贴近耳朵。 “我真的会按摩。”语气极其乖巧,好女孩、好学生该有的那样。 齐烽忽然浑身绷紧,觉得她说话时的呵气也变得具象,耳朵里被塞满羽毛,凌迟般折磨他。 几根温热的手指,顺着他肩颈往上,一寸寸地按,指尖伸进他的短发,让他有些不受控的舒爽。 齐烽开始反思,是否最近灯红酒绿应酬太多,受到的生理刺激太大,不然无法解释他此时此刻,不讲道理撑起来的裤裆。 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很突兀,齐烽忽然移着椅子侧身,将孔姒拉至和他面对面,一言不发看着她。 “齐叔叔,怎么了?”她莫名其妙问。 真是个好女孩,齐烽眼神暗了几分。总是想向他证明留下来的价值,因此让自己变得体贴讨好。 “经常这样给长辈按摩?”齐烽的声音其实有了异样,但他确定孔姒听不出来,她的眼睛里太干净。 “对啊,外婆和妈妈都夸我厉害的。”孔姒竟然还有些骄傲地看着他。 “好女孩。”他轻叹着摘下眼镜,拉着她的手放到太阳穴,面对面地,让她的脸近在咫尺,“按这里比较舒服。” 孔姒听话得很,手指按在太阳穴,轻轻打圈着揉。 齐烽闭着眼,看上去只是小憩。孔姒按得卖力,浑身跟着动,裹着睡裤的腿,时不时碰到他的大腿。 两层布料,无法感知到准确触觉。齐烽喉结滑动,感觉身侧那双腿是脆弱而纤细的,水润而紧绷的,总有一天会被他轻易折断。 ----------- 我先说,齐烽变态!! 0005 05 齐烽 养花 牛奶味儿被烤熟了,被孔姒的体温,被她指尖和太阳穴的摩擦,把淋浴间的水汽蒸发殆尽,甜得嗓子眼发干。 “可以了,你回房间睡觉去。”齐烽把她两只手扯下来,掌心紧贴像牵手,但很快他就松开,让那两只手垂落下去。 “这才不到两分钟,这么快就好了吗?”孔姒说的是按摩,说的是他的太阳穴。 在齐烽这里,咀嚼出了别的意思,他知道这纯属他胡思乱想,于是赶她回去。 “只是让你试试手而已,现在可以回去了。” 他一只手戴眼镜,另一只手按在孔姒后腰,不轻不重把她往门边推。 掌心像在推一块奶油蛋糕,棉布下裹着一块油润而密实的奶油,轻易被他五根手指压得陷下去,压到一颗颗脊椎骨上,硌得他太阳穴一跳。 他把孔姒推出去,小女孩不情愿地走了几步,侧身停在门口处,扶着门框回头看他。 “齐叔叔,那我明天再给你按。” 门廊的灯光全盖在她身上,没有重量却异常浓烈的橙黄色,把她照出一团小小的影子,正匍伏至他膝盖,原本就趴在那里似的。 藕粉色棉布料在强光下不堪一击,晒得像一层朦胧的纱。这块布本该遮住她的身体,把那些才发芽才开花的起伏掩住。 但这一切被她不小心调亮的廊灯挑开,齐烽一晃眼,隔着她被照透的睡衣,清晰地看见那两粒羞怯的,像墨点悬在她胸口。 这下真的头疼了。 “不急,你先好好学习。”他往上看,只看她的脸,语气装得很像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藏了什么不干净的心思,“以后多的是时间按。” “谢谢你,齐叔叔。”孔姒浑然不觉,她穿的正是这个年纪该穿的,她当然正大光明,“你比孔隅好,他就是个败类。” “我没忘记,昨天才骂我跟他是一伙儿的。”齐烽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夹在指间磨滤嘴,并不刻意遮掩他不合时宜的裆部,他知道这个乖乖女孩不会往下看,“昨天我还是败类,今天就是好人了?” “你怎么这么好收买?下次别人拿几颗糖,也能把你骗跑了。” 他想把烟点燃,可桌上没有烟灰缸,于是他忍住,把烟塞回烟盒,把烟盒推开,让它滑到桌角。 就像推开孔姒一样。 “不是的,我不是被收买。”孔姒坦诚而委屈,“我的妈妈去世了,孔隅又不当人,你是我认识的长辈里唯一能信任的。” 齐烽发现她还是提不得“妈妈”两个字,一碰就簌簌地掉眼泪,两个月以前是这样,哭哭啼啼到现在,眼泪仍然没有流尽。 “对不起,齐叔叔,我不是故意要影响你的心情。”她断续地讲,眼泪在他面前下雨,“我好想妈妈,我不想被送出去,我不想离她太远,我怕太远了会梦不到她。” 齐烽很难感知到这种悲伤,他只是不想看她孤零零地哭,形单影只站在光亮里,地板随她的哭声往回忆里延伸,把他送到齐家老宅的大门口,哭泣的脸变成了幼年的他自己。 实际上,他的童年里没有过这种时刻,他有一对好得过头的父母,但他的灵魂仍然被遗弃。 齐烽不知道如何哄她,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从门边把孤零零的小女孩捡回来,让她埋在怀里哭。 “哭吧,哭个够,把眼泪都挤出来,总得有个过程。” 他抚摸她的后背,抚摸她湿滑的发尾,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像个婴儿把四肢拱进他怀里,依赖着寻求他的安慰。 以往这种时候,他在做什么?齐烽默默回想,顶多是找一部电影消遣,偶尔被周熠拉着吃几顿饭,他又不肯玩牌,最终还是自己回来待着。 原来他以前过得如此干瘪,每天工作结束后到入睡前,都空出一截模糊的灰色,现在孔姒蜷缩着填进来了,他满足于被人依赖的感觉。 她把腿叠着,脚踩在他的大腿上,臀也坐在他的大腿上。她只是在哭,手里的纸湿了又换,地板上散了一堆纸团。 不明就里被人看到了,恐怕真以为他做了什么坏事。 齐烽叹口气,想收回他说的上一句话,不能让她在怀里无止尽哭下去。 夏天到了,进入暑假她就满了16岁,即将走向17岁的年纪。 这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年龄段,离成年只有一步之遥,什么都能懂也似乎可以尝试,但实际上还未准备好为此付出代价。 “别哭了,孔姒。”他垂眸,只能看见孔姒的发顶,在他眼底一颤一颤。 连带着她的声音、腿和臀,都在他的怀里颤抖。 “乖女孩,别哭了。”齐烽剥开她的头发,像剥一颗酸甜橘子的果皮,因为头发被她哭得湿成一整块,贴在红通通的脸蛋上。 “再哭下去可就糟糕了。”齐烽说得很轻。 孔姒一点点把头抬起来,眼睛早就哭肿了,眼皮原本薄得可爱,现在肿得撑起,几乎透明,里面是可怜的粉色。 “怎么、糟糕了……”她安静了几秒,吸着鼻子,鼻尖也是粉色。 “肿了明天怎么出门?”他把孔姒圈在怀里,她像一颗暖烘烘的羊脂玉,齐烽闻到属于她自己的气味,有股清淡的甜。 齐烽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全然不是为了安慰她,才把孔姒抱进怀里。 这么说很卑鄙,他利用孔姒的少不经事,以关怀的姿态,暂时纾解他莫名其妙的冲动。 他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为这具鲜嫩的身体冲动。齐烽见过孔姒14岁的模样,见过她12岁甚至更小时候的照片,他确定自己曾经只把她当成小孩。 昨天的场合太糟糕,成年人释放贪欲的地盘里,孔姒穿着不该她穿的裙子,混进一群任人挑选的姑娘里,成了餐桌上洗干净的果子。 这种巧合,让齐烽借着陌生视角看到她,看到无数个陌生男人眼里的她,原来已经漂亮得藏不住。 还是太小了,这朵安县的小梨花才开了一半,再养一养会盛开得更好看。 “你怎么去学校的?”齐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孔姒抽抽嗒嗒,情绪逐渐缓和,“我坐城际铁路去的,年前就开通了,只要半个小时。” “这么麻烦。”齐烽沉吟片刻,想到这学期只剩几天,想了想便说,“下学期给你转学。” 孔姒的眼睛亮着,一眨不眨看着他。她的心思太好懂,她觉得他是个难得的大好人。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清晨,齐烽赶一场会议早起,难得碰上家里这位早出晚归的高中生。前面一周多和她打不了照面,让齐烽找回了冷静,让他觉得自己还算个人。 此刻他打算继续当个人,和其他人的长辈一样,关心她的衣食起居。 “钱还够用吗?”他问。 “够用的,我只花了路费和文具钱。”孔姒正在喝牛奶,嘴角挂着沫子,用舌头一卷吞进去。 “这么省做什么,零食点心和其他喜欢的东西,都可以买。”齐烽拿着一块面包,往上面刮果酱。 “我不用买这些,谢谢叔叔。”孔姒规规矩矩说。 齐烽微微怔住,纳闷这个小姑娘怎么越养越生分,想起来前几日孔隅找过她,大约训了一些让她知分寸的废话。 “今天是考试的最后一天?” 孔姒点头,吃完最后一口面包,背着书包要走。 “考完了等我去接你,最后一天不坐火车。”齐烽不动,目光跟着她的马尾辫,“我的车牌号你认得吧?” “认得。”孔姒停住,补了句,“麻烦叔叔了。” 齐烽听得烦,果酱刮得乱七八糟,索性扔在盘子里,再抬头看时,大门砰地一下儿,没心没肺的小姑娘给他一个闭门羹,着急的脚步声跑得很快。 下午车开到安县高中大门口,这么多张脸挤在一起,齐烽一度担心他找不出孔姒。 后来他发现自己多虑,孔姒从学校大门走出来,一眼就被他瞧见。她站在同龄人当中,出落得完全不同,身旁的小姑娘和她一样素面朝天,背书包压得一脸灰扑扑。 孔姒不一样,她就是天生带着颜色,她是红的白的粉的,丢在人堆里惹眼得躲不住。 片刻以后,孔姒找到了他的车,径直朝他的方向走来,身后忽然冒出一个男孩,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杯奶茶。 齐烽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孔姒回过头,表情也不让他看见。 二人来回讲了几句,孔姒肩膀塌下去,接过那杯奶茶,对面男孩瞬间涨红脸。 齐烽后知后觉想起,早晨孔姒低着头,安静地说:“我不用买这些。” 原以为是寄人篱下小心翼翼,现在惊觉很可能是因为,总会有人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给她。 早该想到的,有多少人想摘这朵花。 --------- 一周五更进度3/5,明日休一天囤囤~ 0006 06 齐烽 冰糖雪梨 冰块撞到玻璃杯,“叮”一声响的时候,齐烽会有针扎的幻觉,锋利但没有痛感的针,往他的耳膜钻,然后蒸发殆尽。 窦玟彗的合作方一年不如一年,全靠窦氏曾经积蓄,让她心安理得坐吃山空。人生短短,她已经走完大半,不在乎五十年以后还有没有窦氏,只在乎活着的时候惬意。 那些筛选、谈判,厘清风险的差事,是齐烽的职责。若他有意识地选,不会选择坐在这里,和浸于酒色的人,一场又一场地谈。 无奈的是,他的人生已经被设定好,从出生开始,像被果农塞进塑形盒子的生果子,长成如今的模样,他是别人织给窦玟彗的白手套,他接受这种生命的形状。 这张沙发很长,大约延伸了四米,占满一整面墙。灯光还是那样鬼魅,根本不打算把包厢照清楚。 今天谈得很顺利,后面便开始喝酒,对方开怀大笑,脸上氲着滚烫醉意,眼里闪着希冀的光,似乎雪花般的钞票已经往他怀里涌来。 齐烽陪着喝,心里盘算如果一切顺利,这将是他和这位老板的倒数第二面,下一次双方签完字,他完成白手套的作用,不用再勉强坐着听冰块碎裂的声音。 世上有很多他理解不了的乐趣,比如和陌生的女人性交,这让他感觉人退化成未开化的动物,满足的是虚假的繁殖欲,与人的情感无关。 就是这个完全无关的场合,他眼前浮现孔姒的脸。安县爆炸发生后,公共场所都开始升级消防设备,她的高中提早放了暑假,六月下旬就把学生们放出笼。 厨房阿姨说,小姑娘放了暑假,每天白天还是不在家,但晚上他回去时,总能看见她。 如果回去得早,会看见孔姒一双腿,在沙发上荡,毫无戒备心穿着热裤或短裙,稍一动作布料就往上跑,大腿弯出一抹弧度,延伸进他目光无法抵达的地方。 如果回去得晚,客厅一定空了,鞋柜边摆着她当天穿的鞋,各种颜色的帆布鞋,和他正换下来的皮鞋并排挨着。 酒终于喝完,大家看上去都尽兴了,指针停在凌晨一点十分,齐烽走出去时,感觉身体是骨架强行撑着肉,他快散开了。 窦玟彗罕见地在半夜给他发消息,齐烽坐在汽车昏昏欲睡的后排,车顶被屏幕亮光照着,把他吵醒。 “你最近和蔚海小程总关系不错,能不能引荐一下窦氏日化?搭上蔚海起码五年无忧无虑。”这句话和他本人完全没关系,窦玟彗不关心他此刻身在何处,他只是通往蔚海的一扇门。 齐烽盯着手机屏幕冷笑,醉意加重他脑海里的疲惫,可头疼令他难以入眠,今夜他需要一粒安眠药。 领带松得不成样子,他抓着往下扯,在掌心揉成一团,回家的脚步有点乱。 客厅留着一盏落地灯,像一株不会枯萎的树,落寞地站着。齐烽脑袋被酒精泡得生锈,直到看见楼梯上那个藕粉色的身影,才意识到这盏灯是孔姒给他留的,而且她还未入睡。 “齐叔叔,你终于回来了。”她抓着扶手拾级而下,眼睛挤在一起又强行睁开,困意很明显。 “怎么还没睡?”他不想让自己听起来烂醉如泥,努力让他的声音维持正常。 “我每天都是听见你回来了,才敢睡着。这个房子太空了,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孔姒打完哈欠,开始揉眼睛,手放下时眼皮被揉得一片红。 “你在等我?”齐烽明知故问,但是他想听这个答案。 “对啊。”孔姒不假思索答,忽然鼻尖翕动,“齐叔叔你喝了很多酒吗?” 千真万确的,有人在等他。 他攥着领带的手紧了紧,声音闷在喉咙里,“嗯,很多,头疼。” 如他所愿,看见小女孩皱起的眉头,用那双善良的眼睛,饱含忧虑看着他。 “我帮你按一下头吧。”孔姒一句句走进他设想的位置。 齐烽往沙发上倒,头倚着靠背,孔姒站在沙发后帮他按摩。 还是那几根细嫩的手指头,齐烽可以想象出它们的形状,想象出它们如何埋进他的黑发,像穿梭于黑夜下的丛林,找到维修他的开关。 他拍了拍身旁的沙发坐垫,让她坐上去,手边一沉,孔姒乖乖坐在他指定的位置,身上那套藕粉色睡衣洗得泛白,怪不得那晚会被照透明。 齐烽轻声说了句“腿并拢”,仰面躺下去,把头枕在她腿上。两条没多少肉的腿瞬间紧绷着,在他说“继续按”时悄然放松,手指听话地缠上来,比那些昏暗场所里,试图勾着他臂膀的手舒服。 “家里阿姨说你放了暑假也天天往外跑,连着三四天,干什么去了?”齐烽低声问,压在脑袋里的疼痛正在融化。 “我找了个发传单的兼职,赚点暑期补课的学费。”孔姒从不隐瞒他,只是不主动交代,需要他想起来问。 “做这些干什么,需要补课费直接告诉我就好。” 几缕头发扫到他鼻尖,痒得他睁开眼,镜框歪了一些,还好没妨碍他看见孔姒的眼睛。 她正在摇头,低垂着眼睛看他,绵软的小腹在他耳侧,距离近得已经越过危险的警戒线。 “你已经送我一部新手机了,补课费不算太多,我自己可以赚,我不能花你太多钱。” 齐烽了然,她害怕亏欠。 “你自己也知道补课费不算太多,没必要替我省这九牛一毛。” “没关系的叔叔,我还是自己解决吧,我怕以后还不起你的钱。” 齐烽默然笑了,他就是想要她觉得亏欠。 “我认为你还得起,这件事不用讨论了。以后晚上一个人害怕,可以给我发消息,买了手机就是让你知道联系我。” “叔叔你以前一个人不会害怕吗?”她垂眸,像一颗低垂的星星,两只手细腻地按,抓住了他所有的感官。 “怕什么?小偷还是鬼怪?”齐烽缓慢地说,他发现自己的气息离孔姒很近,甚至思考他的醉意是否会传染给她。 “我不知道,反正……没有安全感。”她的气息也很近,清淡的甜味游动而来。 齐烽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看着她开合的两片嘴唇,粉嫩地碰在一起,果冻般颤动着,应该是甜的。 “但是,现在不怕了。”她默默补充,手按得很规矩,“叔叔,你头疼好点了吗?”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看下去,小女孩的脸是树上悬着的,即将熟透的红果儿,伸手轻轻一摘,就会掉进他怀里。 “嗯,好些了。”齐烽撑坐起身,声音哑了几分。 浴室冷水把他灌醒,齐烽套着浴袍出来,听见楼下厨房有动静,抽油烟机嗡嗡作响。他敷衍地擦了擦湿发,下楼寻动静的源头。 厨房开着白灯,在凌晨两点多,烟火气袅袅向外。推拉玻璃门内,孔姒的背影立在正中,头发束成低马尾,蒸腾的水雾拥着她,空气里果香四溢。 “你在干什么?”齐烽走进去,停在她身后。 白色灯光下,影子黑得很浓,他的影子几乎拥抱住孔姒,侵略气息格外明显。 “我炖一点冰糖雪梨,马上就好,叔叔你嗓子疼的话可以喝。”孔姒用木勺舀了一点,送到他嘴边,“要先尝一口吗?我第二次炖,没有妈妈做的那么好。” 刚才他声音低哑,或许让她误以为是咽喉疼。齐烽俯身去尝,影子压得更低,胸口抵在她弱不禁风的肩头,让孔姒圆润的小骨头隔着皮肉戳中他的肋骨,把他心跳的震动传递过去。 过了冷水的身体,再次从密封的壳里破开,一寸寸硬得发疼。 “很甜。”齐烽声音又哑了几度,轻得仿佛与她窃窃私语,夸她,“真是个聪明女孩,学什么都快。” 以后他教起来,应该也会学得很快。 ----------- 十点左右加更一章 0007 07 齐烽 秘密电话 未成年微h 慎入(400收藏 加更) 七月的第一天,太阳落得很慢,晚高峰时的窗台边,那轮太阳和正午没什么分别,只是被云压得低。 齐烽起身要走,天色明亮不像该回家的点,但他最近都走得比较早,律所另一位合伙人一度怀疑齐烽恋爱了,每天赶着去约会。 拿起电脑包时,目光扫过办公桌上一盒马卡龙,是律所一位休假回来的女律师带的伴手礼,办公室里人手一盒。不出意外的话,这一盒也许会在他的桌上躺到过期。 16岁女孩会喜欢吃吗?齐烽摸不准,犹豫数秒仍把盒子拿起来,即使最后扔进家中的垃圾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走进门,没看见孔姒的帆布鞋,家里只剩安静切菜的声音。厨房阿姨探出头看,已经不惊讶他回家的时间,“齐先生,还有半小时可以开饭。” “她没回来吗?”齐烽往楼上看,廊灯没有开,显然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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