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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上玉玺,语气是显而易见的疲累,“我想歇一歇,这世上还有许多风景我都未曾看到,不想一辈子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里。” “好,长姐让你歇一歇。”柳容音总是舍不得拒绝他的,对这唯一的弟弟百依百顺。 大周三十四年,柳折枝退位做了太上皇,传位柳容音,至此世上有了第一位女帝,女学空前盛行。 柳容音登基那日,登基大典结束柳折枝避开所有人,多年来第一次踏进了后宫。 墨宴跟着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到他走到凤仪宫门口,那种预感达到了顶峰。 虽然柳折枝没交代,这些年也从来没提起过墨宴,柳容音还是安排人每日打扫凤仪宫,连里面的东西都不许人挪动。 是以柳折枝踏进去,看到的便是和往日一般无二的景象,殿内放着墨宴和柳容音没喝完的酒,软榻上还有那个墨宴绣了一半的盖头。 那两只鸳鸯墨宴到底是没绣好,长长的脖子像大彩鹅,柳折枝指尖一寸寸从上面抚过,垂下的白发落在红色的盖头上,雪落红梅一般,煞是好看。 “蛇蛇……” 时隔多年,他终于又说出了这个称呼,坐在软榻上一针一线,认真绣完了剩下的一半盖头。 在两只鸳鸯的右下角,他还绣了一根柳枝,和一条缠在柳枝上的小黑蛇,一如当年在冷宫他亲手给墨宴绣的帕子。 墨宴尸骨无存,什么都没留下,柳折枝便把这盖头当成了最后一点慰藉,把盖头按在胸前,像是感受属于墨宴的气息,过了许久才缓缓低头,在盖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柳折枝……” 墨宴抬手触碰他的嘴唇,明明什么都碰不到,却还是在那红唇上流连,心里疼得厉害。 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这些年他看着柳折枝日夜操劳,看着柳折枝在战场上不要命,落下一身伤病,即便柳折枝不说,他也知道柳折枝心里有多苦。 可他除了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正道的历劫受天道法则约束,他想帮柳折枝觉醒修真界的记忆都不行,更别说现身说明真相了。 柳折枝在殿内坐了很久,久到夕阳西下,抬手去点旁边的蜡烛。 红烛倾倒,烛火点燃绣线…… “柳折枝!” 墨宴拼命想要扶起蜡烛,却只能看着火光连成一片,看着柳折枝坐在火海里,紧紧抓着手里的盖头。 “柳折枝你疯了!你快出去!” 墨宴一遍又一遍的拉他,手一遍又一遍穿过他的身体,火势越来越大,火光冲天,直到蔓延到柳折枝身上,他才听到一直无动于衷的人轻声说了一句。 “还好当年我亲自动手了,不然蛇蛇得多疼啊。” 柳折枝抓着盖头,任由烈火沿着盖头烧上手臂,终于在他的蛇蛇死后露出了一抹笑,“蛇蛇,你等很久了吧,我把盖头绣好了,我来娶你做皇后……” 大周三十四年,太上皇自.焚于凤仪宫。 墨宴站在火海里,亲眼看着柳折枝化为灰烬,双目猩红,周身魔气丝丝缕缕的流出,几乎不受控制。 心魔即将生成的瞬间,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对面,那人白衣墨发,清冷出尘,绝美的脸庞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便比周围火海还要耀眼。 186.柳折枝是社恐?! “柳折枝!” 顾不上自己魔气缠身,墨宴冲过去想要抱住眼前的人,可明明两人都已归位,却还是抱了个空。 并非他的手再次穿过柳折枝的身体,而是……柳折枝躲开了。 为挚爱之人自·焚的火海,如今那漫天的火光,照出的却是柳折枝疑惑又清冷的眼神,不是大周的大皇子看北齐九皇子,也不是大周皇帝看他最爱的皇后,而是修真界的正道第一天骄,看那魔界胡作非为的死对头。 眼神做不得假,那双漂亮的凤眸里生死相随的爱意荡然无存,看得墨宴要去抱他的手僵在原地,沉默许久才接受这个事实,嘴角溢出一抹苦笑,“你……不记得了……” 他早该想到的,这是柳折枝的情劫,以正道那些人的德行,怎么可能让柳折枝历劫后还记得自己爱过一个人。 断情绝爱,破而后立,正道那些不是人的王八蛋最爱弄这些灭绝人欲的东西,什么正道第一天骄,柳折枝经历了这一遭,回去之后无非是能更心甘情愿为正道卖命罢了。 墨宴全都知道,也知道这不是柳折枝的本意,可心里那种空落落的痛还是不断深入,快要把他这个人都腐蚀殆尽了。 柳折枝的情劫,到头来为情所困的却是他,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啊!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想看柳折枝如今看他全无爱意的眼神,他们不是死对头了,他们真真切切的爱过一场,可以为彼此交付性命的深爱,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跟柳折枝说,却一个字也不能说。 修真界的柳折枝,不愿意跟他说话,烦他烦的要死,只要他多说一句,柳折枝就直接开打,这也是他总跟柳折枝打架的原因。 他干什么了?他就是想跟柳折枝交个朋友,柳折枝凭什么不理他?凭什么打他? 嫌他哪不好就直说啊!他又没说不改! “算了,就这样吧,你们正道的人都是王八蛋,老子懒得计较,就当被狗咬了!” 其实不是懒得计较,是现在计较也没用,墨宴打算先想办法回魔界,等他夺了魔尊之位再去找柳折枝麻烦,不记得没关系,他记得就行了。 到时候他把柳折枝抢回魔界,他是做不成皇后了,那就让柳折枝做他的魔后! 反正不能放过柳折枝!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这负心汉他不让柳折枝做,柳折枝就不能做! 墨宴算计的很好,甚至还小心藏起了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可他没料到的是,他一个转身的功夫,身后的人竟然主动拉住了他。 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不止是悸动,更是一种期待和不切实际的幻想,墨宴想,或许还是有转机的,或许柳折枝还记得他们之前发生的一切,不然以两人在修真界是死对头的身份,柳折枝怎么可能这样拉着他。 他回头了,自己都觉得这迫不及待的回头有点太不值钱,但就是忍不住,连嘴角都控制不住的上扬,“你……” “会死。” 平静的两个字打断了所有旖旎心思,墨宴有点懵,“什么?” 柳折枝没回答,社恐能做到拉住他就已经是很出格的事了。 墨宴满身都是伤,那是落入柳折枝情劫之前受的伤,因为正在夺位,被人算计得九死一生,昏迷了才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他自己光顾着伤心,没注意这些,柳折枝却注意到了。 两人虽是死对头,打得不死不休,可墨宴那些偷偷摸摸对他的好柳折枝是知道的,所以他不能看着墨宴重伤垂危,他得帮忙,社恐也不耽误知恩图报。 于是两人就这样以魂体的形态站在火海里,一个安静疗伤,一个眼神复杂的看着,到最后墨宴还是没忍住,别别扭扭的问了一句,“你救我干什么?你们正道都巴不得我早点死,我当上魔尊你就完了,我这个死对头闲着没事就去找你的茬。” 分明是他总偷偷摸摸对自己好,如今他又凶巴巴说这些,柳折枝觉得他好奇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索性就跟之前的无数次一样,沉默着假装听不见。 他一这样墨宴就拿他没办法了,平时他不理人墨宴都是上去跟他打架,打起来柳折枝就能多看他几眼了,不想理也得理,可现在心态变了,不是单纯的死对头了,满脑子都是想跟死对头亲一口。 打不得,说话也不理,真他娘的气人! 墨宴暗暗磨牙,恨不得冲上去直接往他嘴唇上咬,这个想法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就在忍不住想付诸行动的时候,柳折枝给他疗伤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墨宴看到了在火海外哭得撕心裂肺,被宫人拼命拉着不让闯进来的柳容音。 怎么回事?他记得长姐不记得我? 墨宴觉得不对劲,正想直接问,柳折枝却先他一步开口了,对着外面的柳折枝声音颤抖的叫了一声,“姐姐……” “姐姐,是你来找我了么?” 姐姐?不是叫长姐吗?柳折枝在说什么?什么来找他? 墨宴听得有点迷糊,下一瞬便看到柳折枝放开他,起身朝外面的柳容音跑去。 “柳折枝!”墨宴眼疾手快的把人拦住,“历劫结束,你再跟凡间界的人有接触会受天道反噬,你们正道没人告诉你吗!” 修士不能扰乱凡间界的秩序,这是修真界的铁律,连魔族都要遵守的,柳折枝现在要是跟柳容音有接触,必定会引来天罚,好不容易历劫成功,要是受了天罚就不止功亏一篑,伤了根基变成废人都是有可能的。 柳折枝挣扎的太厉害,还要跟他动手,根本听不进去劝,墨宴没办法,只能变出蛇尾紧紧把人缠住。 这一缠不要紧,柳折枝看到他的蛇尾猛地抓住尾巴尖,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他看不懂的动容,“你是……蛇蛇?” 这下墨宴彻底懵了。 怎么还记得管我叫蛇蛇?这到底是记得历劫发生的事还是不记得啊? 不等他多想,眼前景象骤然变换,都是他没见过的东西,没有修真界的灵气和景物,取而代之的是穿着奇怪的人们,还有到处乱跑的铁盒子,盒子里面竟然能坐人。 墨宴飘在空中,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疑惑间听到身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就叫柳折枝啊,跟着我姓柳,以后就是我亲弟弟。” 那是柳容音的声音,墨宴循着声音找过去,正看到柳容音一头干净利落的白色短发,怀里抱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这是……柳折枝?! 画面一转,墨宴又看到了一个很小,但很整洁的院子,三四岁的小娃娃踉踉跄跄走在里面,不小心摔在地上,趴在那里跟草丛里的一条小黑蛇对上了眼。 小娃娃不动,小黑蛇也不动,墨宴瞪大了眼睛飘过去,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小黑蛇跟自己的本体长得一模一样。 “蛇……蛇蛇……”小娃娃指着小黑蛇笑弯了眼,“姐姐,蛇蛇,养蛇蛇!” “养,我们折枝说养什么就养什么。”柳容音从屋里走出来,抱起小小的柳折枝,又捡起小黑蛇拎在手里,嘴里嘟嘟囔囔,“来的倒是快,闻着味就来了,都不用我去找,正好这回一起养着。” 什么意思?那真是我? 长姐是说我闻着味就来了吗?我跟柳折枝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墨宴看出了不对,他知道柳容音藏了秘密,可他如今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一切,看柳折枝长大,根本问不了。 如今这些事更像是他跟柳折枝在修真界认识之前,若是按照顺序排,应该是他跟柳折枝在这里认识,然后在修真界认识,之后才是凡间界历劫。 就算他是魔,也知道这在正道叫做羁绊,已经超越本体了,应该说是神魂上的羁绊,不管柳折枝在哪里,都会有他跟着。 所以当时的姻缘红线也是…… 墨宴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大概明白了天道在扮演什么角色,所谓他跟柳折枝的天命难违,都是天道从中作梗,只是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 柳折枝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能惊动天道的身份啊,别说是混血神族,就是纯正血脉的神族都难有这个待遇。 正道讲究因果轮回,这究竟是他跟柳折枝的第几个轮回? 墨宴就这样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柳折枝慢慢长大,他也明白这应该是柳折枝的回忆,他站在柳折枝的回忆里,看着柳折枝和他的本体成了最好的玩伴,一人一蛇整日形影不离。 小时候还好,可柳折枝长到六岁就要去一个叫学校的地方,而那个学校是不允许柳折枝带蛇进去的。 即便柳折枝上学时把小黑蛇留在家里,后来多了几个要好的朋友,那些朋友也还是发现了小黑蛇的存在,知道柳折枝跟一条蛇同吃同睡。 曾经的朋友看柳折枝的眼神变了,开始害怕,鄙夷,甚至开始说柳折枝是怪物,不仅自己说,还在学校里传播,到最后那些小孩子全都开始管柳折枝叫怪物。 小孩子的恶是纯粹的,根本不需要柳折枝做什么,怪物这个称呼在同龄人无休无止的欺负孤立下,很快就和柳折枝如影随形了。 原本那个活泼开朗的柳折枝慢慢不再愿意跟陌生人说话,只跟柳容音和蛇蛇交流,除了上学几乎不出门。 柳容音不止一次想要阻止那些人伤害柳折枝,可惜人微言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一开始还念叨着天命如此,跟柳折枝说是姐姐没用,后来死马当活马医,带柳折枝去看心理医生了。 诊断结果从自闭、抑郁,慢慢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柳容音的细心照顾,变成了稍微好一点的社恐。 那一年现代的柳折枝十八岁,这是墨宴第二次听到社恐这个词,不是当年误打误撞陪柳折枝历情劫的墨宴,而是现在和柳折枝一样,被困在当年的身体里,重新经历这一切的,五百年后的魔尊墨宴。 上次是在修真界听柳折枝和系统说的。 五百年后的墨宴跟柳折枝一样,进了浮生镜就一直都在,看当年的自己跟柳折枝相爱,然后被迫生离死别,却无法操控身体,只能旁观当年发生的一切。 柳折枝在觉醒当年的记忆,他也一样,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当年他丢失的记忆有多重要。 如果还保留着这段记忆,他跟柳折枝早就在一起了。 害怕出门,害怕跟人交流,不是不想,是害怕,已经影响正常生活了,这是重度社恐。 柳折枝没骗他,不说话也不爱出门真的是害怕。 这段记忆被封印了五百年,就在这一刻,五百年后的墨宴和当年的自己通感了,都是真情实感的无语。 也就是说……柳折枝不跟他说话其实不是讨厌他?跟他打架只是因为他缠着柳折枝说话,把人逼急了才动手打架? 就因为这个? 想到自己跟柳折枝就这样错过了五百年,墨宴陷入了沉思,甚至觉得荒谬。 就他娘的因为这个,老子跟柳折枝没做成朋友还打成了死对头?! 187.我的蛇蛇从来不会丢下我 社恐能治吗? 无论是当年的墨宴,还是五百年后作为看客的墨宴,都十分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惜柳折枝在现代的记忆并没有给他答案,因为确诊重度社恐的当天,十八岁的柳折枝就穿书了。 灾难来的毫无征兆,重度社恐的小怪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遇到入室抢劫,更不明白那几个人为什么要把他的蛇蛇开膛破肚,连跟他相依为命的姐姐也死得毫无尊严。 一切都像是命运开的玩笑,不需要理由就让他遭受无妄之灾。 虐杀,这两个字鲜血淋漓的展现在眼前,怨念和恨意在小怪物死之前召唤出了系统,化作执念成为了穿书的契机,然后就有了修真界的柳折枝。 所有画面戛然而止,重现这些记忆的浮生镜像是受了什么指引,就这样停留在柳折枝穿书的那一瞬间。 “蛇蛇,你一直都在,对么?” 柳折枝站在虚空中,虽然看不到墨宴,却本能的觉得墨宴和他一样,一直都在当年的身体里看着这一切。 话音落下,迟迟没有人回答,不是墨宴不想回答,是不能。 他看不到柳折枝,却可以听到柳折枝的声音,但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 从两人落入浮生镜开始,这一切就都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浮生镜是有人操控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们重现当年被封印的记忆。 至于操控的那个人是谁,两人心中都有答案。 应当是柳容音。 长姐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凡间界历劫才有,是一直陪着柳折枝的人,陪着柳折枝在现代长大,又陪着柳折枝在凡间界历劫,或许只是一缕残魂,一个分身,但这个人一定是存在的。 “长姐出现在现代,出现在凡间界,却唯独没有在修真界。” 柳折枝对着虚空分析着,那是一种很坚定的直觉,觉得他的蛇蛇就在他身边,所以他说给蛇蛇听。 “我若是神族,那长姐就该在神界,长姐费尽心思为你我解开记忆封印,多年前就开始布局,还留下了浮生镜帮我对抗天道,让我知晓这一切,却从不亲自现身,应当是自身难保。” “长姐或许……在神界等我去救。” 墨宴也是这么想的。 这浮生镜应该就是柳容音的物件,留在修真界为的便是今日。 天道的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让柳折枝死。 如今他们的记忆都是完整的,所有记忆串联起来,一眼就能看出柳折枝在现代那十八年的苦难都是为了让他有足够的执念开启穿书,然后让他顺理成章回到修真界。 天道甚至用了双保险,一个是让系统总局发布任务,让柳折枝作为反派身死道消,一个是让柳折枝修苍生道,为天下苍生对抗混沌时魂飞魄散。 墨宴和柳容音都是天道计划里的意外,柳容音在浮生镜中伺机帮忙解除记忆封印,墨宴则是兜兜转转,无论相遇多少次,都会义无反顾的爱上柳折枝。 所以柳折枝没有死。 即便被天道借着段承乾的手磨灭了所有情绪和欲望,让他变成了心中只有天下苍生的傀儡,不知爱恨,也还是被最爱他的两个人牢牢抓着手,带着他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天道的阴谋。 这也是天道要让柳折枝社恐的原因。 因为社恐,所以他不能跟墨宴正常交流,最大程度保证了他们两个不能相爱,柳折枝在凡间界历劫遇到墨宴,天道的计划出现偏差,不惜出手封印了两个人造成这些偏差的记忆。 可惜千算万算,天道没算出墨宴是个十足的恋爱脑。 即便什么都不记得,在云竹峰被柳折枝捡到,墨宴也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受控制的爱上柳折枝。 真相就在眼前,柳折枝看着虚空眼底满是笑意,“我的蛇蛇,从来不会丢下我。” 无关身在何处,更无所谓跨越五百年的时光,蛇蛇永远都是他的蛇蛇,会克服一切阻碍来爱他。 现在知道本尊有多好了吧。 墨宴心里美滋滋,得意坏了。 就算是跟长姐比,我也不会被比下去,有我这么好的道侣你就偷着乐吧! 这也就是看不见摸不着,但凡能现身碰到柳折枝,墨宴都得去把他嘴唇亲秃噜皮。 这么开心的时刻没有亲亲简直就是一大败笔。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眼前的景象却还是停留在自己穿书的那一刻,柳折枝试图感应墨宴在哪里,也尝试了召唤系统,甚至想跟浮生镜或是长姐用神魂建立联系,可惜始终没有结果。 出不去,也无法让浮生镜按照两人最初进来时所想重新开启情劫,柳折枝陷入了沉思。 似乎是差了某种契机,而这个契机应当是要用灵力来召唤,可问题是……他没有修为。 他跟墨宴进来就是要重新历情劫拿回当年历劫时消耗的修为,如今他没有修为无法开启情劫,不开启情劫就找不回当年耗费的修为…… 竟是就这么陷入了无解的闭环。 觉得墨宴就在某一处看着自己,柳折枝难免有些心虚,因为他又要做让墨宴生气的事了,没有修为只能用阵法来凑。 眼看他咬破手指以血在空中画下符咒要开阵,墨宴都让他气笑了。 柳折枝,不愧是你,我跟长姐给你续命,你自己在那作死,你那身子能承受住再开阵一回吗! 你他娘的想气死老子就直说! 墨宴怒气腾腾的在原地直转圈。 你不行你就等我动手啊,就算我是魔,我拼了命在这神器里折腾一回也比你开阵强! 什么事都自己扛,一点没想过找我帮忙,我在你眼里是个死人吗?你学着依靠我一回能累死你啊! 墨宴骂骂咧咧,是生气,更是心疼。 柳折枝学不会依靠他,甚至都想不到依靠他,不是不爱他,只是习惯了一个人而已。 修真界五百年的独当一面,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的折枝仙君从始至终都是个傀儡,一个傀儡哪有退路,吃尽了苦头便不会再想起还可以依靠别人了。 墨宴想起了在现代看到的,六岁之前的柳折枝。 分明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孩,会甜甜的笑着叫姐姐,会抱着蛇蛇一起荡秋千,每天都在笑,过得无忧无虑,那样小太阳似的孩子,最终却被折磨成了情绪淡漠不识爱恨,连出门和跟人说话都害怕的折枝仙君…… 魔族对天道没有什么敬意,但也只是不敬而已,今日之前墨宴从来没有这般真切的恨过,这是第一次,墨宴恨天道恨得想不顾一切将其推翻。 神界,天道,即便不为别的,只为了给柳折枝报仇,他也得去一趟神界。 这毁了柳折枝的天道啊,不要也罢。 柳折枝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一直在潜心布阵,可就在要取心头血开阵的瞬间,眼前突然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后,耳边缓缓响起阵阵好奇的声音。 “这就是大周来的质子啊?听说他还有个长姐,出生就一头白发,是不祥之身。” “他可是大周的大皇子,算是嫡长子呢,要不是有个不祥的长姐,大周哪能舍得让他来做质子。” “也是个可怜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我们九皇子,听说是九皇子用军功换的,指名让他来做质子……” 大周,长姐,不祥。 柳折枝心中默念这三个关键词,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马车里,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情劫重新开启了,不是他开阵开启的,他也未曾感受到蛇蛇的魔气,难道是长姐么? 不等柳折枝多想,马车突然停下,车外的说话声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有人策马来到马车前,破空声传来,长鞭将车帘抽成两半,鞭子堪堪擦过他的脸颊。 “这就是柳容音的弟弟?”戏谑又嚣张的声音传来,还带着轻蔑的笑,“怎么,大周不给你饭吃吗?比本皇子养的小马驹还瘦。” 这声音太熟悉了,只是比印象中稚嫩了些,柳折枝抬眼看去,正对上墨宴脸上的嘲讽。 如今的墨宴,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是明晃晃的敌意。 柳折枝愣了愣。 这情劫似乎有些不对,剧情不一样了,也不是他来和亲了,而是来北齐做质子。 听墨宴话里的意思,还是跟他长姐结了仇,所以才指名要他来做质子。 “蛇蛇?”柳折枝怀疑这变故是因为墨宴,所以开口便是叫蛇蛇,想看看对面是不是跟他一样带着记忆重新历劫的墨宴。 可他没等到墨宴答应,回应他的是凌空一鞭,抽在马车上啪的一声。 “敢说本皇子是蛇,信不信老子砍了你一条胳膊给柳容音送去!” 柳折枝沉默了。 不是带着记忆的蛇蛇,蛇蛇不会这么凶。 那蛇蛇在哪里?这错乱的情劫又是怎么回事?长姐弄错了么? “九皇子,砍不得啊,质子是要入宫见陛下的。” 负责押送柳折枝的将领出声劝墨宴,墨宴却不理他,俯身探进马车,胳膊环住柳折枝过分纤细的腰身,直接将人抱上了自己的马。 柳折枝有点懵,旁边的将领也傻眼了。 “九皇子你这是……这这这使不得啊,质子是要入宫的,你在城门口把人带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末将怎么跟陛下交待啊!” “老子要来的人,跟父皇交待什么?” 墨宴搂着柳折枝策马而去,只留下一句话,“父皇刚赐的皇子府缺个端茶倒水的,本皇子留他在身边伺候,你就这么跟父皇说,有事让父皇亲自来问。” 腰间的手搂得很紧,耳边都是身后的人温热的呼吸,柳折枝被墨宴环在怀中,满脑子都是长姐为何将他与蛇蛇的相遇提前了几年,完全没注意到抱着他的人从抱到他起嘴角就开始上扬。 188.戏精蛇蛇 柳折枝被墨宴带回了皇子府,进去之后才发现府中跟记忆里没什么区别,依旧像个演武场,一个女眷都没有,但人数上是多了些的,因为多了好几个近身暗卫。 北齐尚武,每一个皇子出生都要配置十二名近身暗卫,如今时间提前了几年,柳折枝倒是有机会见了十二前面的那几个暗卫。 因为墨宴出生就不受宠,连他的近身暗卫都比旁人低一等,愣是没有皇上赐名,只能随便用暗卫营里的代号做名字,暗一到暗十,然后是十一和十二。 原来名字是这么来的。 柳折枝暗暗叹息,心中难免心疼墨宴,即便是历劫,五百年后的蛇蛇还未曾来见他,如今在眼前的也是他的蛇蛇,只不过中间差了许多岁月罢了。 对他的蛇蛇,他总是不自觉的怜惜,还会下意识纵容宠溺。 所以当墨宴强行把他带回房中说做个端茶倒水的小厮,他也没觉得有什么,还很淡定的想究竟该如何伺候人,或许该好好学学。 毕竟他是真的不会,从前在云竹峰只有他一个人,后来去了魔界都是蛇蛇照顾他。 但他万万没想到,墨宴没让他端茶倒水没让他伺候人,而是让他帮忙传话。 “去找十二,告诉他今夜安排人值夜。” 墨宴伸手摘下墙上的弓箭,漫不经心的拿在手中把玩,吩咐这件事时看都没看柳折枝,“本皇子的暗卫方才你都见过了,记住哪个是十二了吧?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好,这两日就不用吃饭了。” 柳折枝想,这应该是下马威,蛇蛇是想让他认清身份,以后他就不是什么大周的皇子了,只是北齐九皇子府里一个做不好事就没饭吃的小厮。 算是折辱吧,不过他还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该如何传话。 与十二认识的是当年历劫时的他,如今是五百年后的他,按理说十二也算是陌生人,他的社恐实在是……难以克服。 “我……” “怎么,本皇子使唤不动你这个敌国质子?”他刚开口,墨宴就斜睨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你猜你在这皇子府饿死了,你那个没用的父皇敢找北齐要说法吗?” “哦对,还有你长姐,柳容音要是知道你死了,她在战场一分神……啧。” 墨宴没说完,但最后啧的那一声十分玩味,足够说明他是乐得看柳容音死在战场上的。 柳折枝沉默了。 如今的蛇蛇,对他不会有情意,自然给不了他温柔优待,只把他当敌国质子,容不得他反抗,讨价还价都不行,他除了听话,别无他选。 毕竟他不能死,也不能害长姐分神,战死沙场。 “还不去?”他一直不动,墨宴信手弯弓,吊儿郎当的将箭尖对准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杀了不少人,但这敌国质子还没杀过,不如今日试试?” 柳折枝看他的眼神多了些无奈。 因为年少的墨宴就是这样混不吝的,当年两人在修真界初识便是这般,就算到了凡间界,墨宴的性格也一点没变。 又凶又野,但还是可爱的。 总之不管墨宴什么样,柳折枝都对他有一层抹不掉的滤镜,觉得自己的蛇蛇可爱的很。 “我去传话便是。”对蛇蛇的纵容宠溺加上如今的无可奈何,柳折枝到底是答应了。 不过答应是答应了,一个社恐哪能那么轻易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柳折枝磨蹭着在府中走了一圈,甚至从十二练剑的地方路过了八回,愣是没敢跟十二说话。 上去直接说么?还是要先寒暄一番? 可我又跟如今的十二不熟,该寒暄什么? 柳折枝犹豫不决,脚步数次想朝十二迈去,最终还是默默收了回来。 再等等,我再想想该怎么说,左右蛇蛇未曾规定时间,天黑之前说了便不会耽误。 柳折枝这么想着,很是熟练的打起了退堂鼓,还转身要往回走,不曾想刚迈步就被十二叫住了。 “公子,你是来找我吗?” 柳折枝心头一跳,社恐发作,不仅没回答,反而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他不是与我说话,一定不是,我没听到,我…… “公子?” 他是想走,可十二已经飞身追上来,正落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公子在主子房中伺候,是主子有什么话让公子带给我吗?” 十二态度客气的很,这府里除了墨宴,其他人都对柳折枝挺客气,柳折枝觉得应该是因为自己的质子身份。 可也是因为这个身份,让柳折枝想甩开十二都不行,十二跟他见礼,还笑着问他话,礼数又周到,就这么把他堵在这了。 两人僵持不下,如今的情况也不允许柳折枝动手打人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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