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自身找原因,他得努力配得上柳折枝,可不能把柳折枝从高位拉下来迁就他。 现在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除非他是傻子他才会在乎那称呼是不是给女子的。 “兄长放心安排,你们神族有什么规矩我都配合,保证不给柳折枝丢人。” 做魔尊威风了这么多年,他要什么都有了,名利权势也就那么回事,跟柳折枝一比全都不值一提。 去神族当少夫人挺好,到时候要是有人惦记柳折枝,他还能拿正宫的身份弄死那些人。 他就这么洒脱的接受了,看着像是不太靠谱,实际却是处处为柳折枝着想,通透又明智,柳浮川着实有些对他刮目相看。 “枝枝,你选的这个弟妹倒是不错。” 柳浮川最后一点对墨宴血脉的偏见也没了,话音落下便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看不出材质的淡青色镯子,用灵力送到墨宴手上。 “我给弟妹的见面礼,在修真界用不上,到了神界便有用了。” 他给墨宴这个大男人送了个镯子,柳折枝有些没眼看,很难想象墨宴戴上会是什么样,墨宴自己也表情僵硬。 “那就……额……多谢兄长。” 这玩意我戴上还能看吗?柳折枝手腕那么白,戴上应该好看。 墨宴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柳折枝的手,琢磨着找个机会给他戴上试试。 “不必客气,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 柳浮川笑意真切了些,对他态度变好,对柳折枝更是满眼宠溺,“枝枝,既然已经都说开了,那便准备随我回神界吧。” 枝枝…… 这个叠字的称呼柳折枝忍很久了,听一次手痒一次,实在忍不住了。 “兄长,我都已经成家了,不如唤我折枝吧。” 他委婉的提了一句,不曾想柳浮川不仅不改,还上前一步往他头上摸,“枝枝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连称呼都要挑。” 柳折枝:“……”手痒,真的不能打么? 虽然打兄长不太好,但他快忍不住了,这时候要是能邦邦两下该多好。 世人皆知折枝仙君脾气算不得好,向来都是一言不合就开打,柳折枝尝试继续忍,可惜还是失败了,抬手就要往柳浮川脑袋上打,电光火石间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猛地拉住他的胳膊。 柳折枝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旁边黑着脸的墨宴。 “你是不是要邦邦?”墨宴咬牙切齿。 柳折枝没明白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柳浮川更懵,“弟妹,谁是邦邦?” 难不成枝枝不止找了一个道侣,还养了别的俊美男子做消遣? 族中倒是有不少子弟三妻四妾,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枝枝看着这般正经,竟然也会…… 柳浮川觉得不妥,不过转念一想便释然了。 枝枝容貌品性皆是不凡,修为天赋更是万中无一,年纪又小,那些人蓄意勾引的话,把持不住倒也情有可原。 这么想着,柳浮川头一回正眼看向旁边的青羽和岚幽,见他们也容貌俊美,便心平气和的问了一句,“你们二人都是枝枝的妾室?谁叫邦邦?” 青羽当场僵住,岚幽疯狂摇头,“不不不,我们都不是,我们跟仙君并无那般关系,我们不配。” 谁敢给仙君做妾室啊!不要命了吗! 柳浮川:??? “不是说还有个邦邦?” 他在那乱说一通,墨宴本来就生气柳折枝要用邦邦打别人,索性让柳折枝抓着自己的胳膊,抬手就往他脑袋上来了两下。 “邦邦!” 不是亲手柳折枝打的就行,墨宴手上一点没收着力气,都把柳浮川给打懵了。 柳折枝差点笑出声,努力板着脸一本正经,“兄长,这就是邦邦。” 柳浮川:??! 227.一家三口没一个靠谱的 柳浮川已经懵了,不是因为邦邦到底是什么,而是因为他好像被幼弟给打了。 或者说被弟妹给打了? 幼弟拉着弟妹的手,往他脑袋上打? 挨打的经历其实不少,年少时被长兄管教,切磋时挨揍也是常事,但被人打脑袋却是第一次,还是被小辈。 有那么一瞬间,柳浮川觉得应该立一立兄长的威严,动手管教一下欺负到他头上的幼弟,但对上柳折枝那张精致如画的脸,他又没什么火气了。 孩子还小,又长这么好看这么水灵,偶尔在他头上撒野一次也不是不能忍。 所以…… 柳浮川把目光转向墨宴,召唤出本命剑直接往墨宴腿上抽了一下。 不是要打架,只是给个教训,力气都算不上大,重在威慑和出气。 舍不得打幼弟,打皮糙肉厚的弟妹他可一点不心疼。 “哎?!” 骤然被抽了一下,墨宴先是一愣,很快便对上了柳浮川透着危险笑意的眸子,“怎么,我这个做兄长的打不得弟妹?” “啊……那倒不是。” 墨宴赔着笑,心里相当无语。 神族的人心都黑啊,阴阳怪气暗戳戳收拾人。 毕竟见识过柳折枝怎么收拾自己,如今看柳浮川这副笑面虎的模样,墨宴还算接受的快,不打算再招惹他,只暗暗握紧了柳折枝的手。 “你之前答应过只给我邦邦。” 柳折枝这才想起来,之前确实说过只打蛇蛇,但那时候是因为蛇蛇自己跟自己吃醋,他还真没往打旁人上面想。 原来如此,方才蛇蛇是在吃兄长的醋? “这是我兄长。”柳折枝无奈又好笑,“对兄长和旁人该是不同的。” 他们是一家人,这个醋完全不必吃,兄长只能是兄长,和道侣怎么能一样。 “我知道是兄长,但是你也答应我了,你亲口答应的,不能看见兄长就不算数了吧?” 墨宴就算没了心魔,对柳折枝的占有欲也远远超过正常水平,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脑袋上放,“你邦邦一下。” 他根本不在乎周围还有别人,甚至恨不得人再多一点,这样才能证明他在柳折枝心里的地位。 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争宠,很强势,又透着些无法忽视的幼稚。 岚幽和青羽都是见识过他对柳折枝那种变态占有欲的,柳浮川却是第一次见,发现柳折枝真打了,打完之后墨宴还在那满足的傻笑,克己复礼的神族突然觉得好奇怪。 神族是很少讲什么情爱的,有道侣,会合籍生子,但大多是为了增进修为或是留下天赋异禀的后人。 柳折枝和墨宴的相处甚至没有族中那些因为利益走在一起的道侣腻歪,但他却真真切切在两人相处之间看出了他不太懂的爱意。 尤其是墨宴对柳折枝,那种主动找打,不许柳折枝打别人,挨打了还傻乐的态度,简直像是有病,但又有点……讨喜。 身为兄长,怎么会不希望幼弟的道侣对幼弟好,墨宴这么在乎柳折枝,他自然喜闻乐见。 如果说他方才对这个弟妹的满意有五分,那现在几乎有八分了。 认可和真心认可是不一样的,柳浮川要说的话自然也不一样,之前打算再考验考验,现在便不用考验了,直奔主题。 “枝枝,让我见见你那个系统,你若要带旁人回神界,还是要靠系统帮忙。” “系统?”柳折枝和墨宴皆是一愣,“兄长还知道系统?” “此物在神界人尽皆知。”柳浮川正色几分,“系统可穿梭三千小世界,他们身上的能量相当于修士的灵力,能量越高,可以做的事越多。” “待你回了神界,便可见到神族豢养的系统,族中子弟经常借用他们的能量入小世界历劫。” 听他这么说,墨宴和柳折枝想到了同一件事,那就是柳折枝在现代生活过,如今看来,他回到修真界借用的就是系统的能量。 只不过这件事在系统那里的说法叫穿书。 那他们之前的猜测就一定是真的了,系统总局、神族、天道,这三者之间有他们还没了解到的联系。 说到系统的事,他们都是私下传音,青羽和岚幽并不知道内情,见柳浮川要跟柳折枝回魔界,两人便识趣的先走了。 有些事不是他们能参与的,他们只要相信折枝仙君就够了,仙君承诺过带他们去神界,绝不会食言。 半个时辰后,柳浮川在魔宫正殿看到了柳折枝的系统,见到系统的第一眼他就沉默了。 一个没有巴掌大的白色小毛团,没鼻子没眼睛,只有一小截不仔细看都看不见的尾巴。 他的态度太奇怪了,柳折枝揉捏着毛茸茸的系统,疑惑道:“兄长,可是有何不妥?” 何止是不妥,简直是太不妥了,柳浮川都不知从哪开始说,先喝了口茶才试探着发问,“枝枝,你这个系统他……一直这么弱?” 怕系统听到,他是传音给柳折枝的,柳折枝回答时也是避开系统传音,“兄长,他是实习系统。” 柳浮川拿着茶杯的手一顿。 “他被系统总局骗来跟着我的,第一次做任务。” 柳浮川手指微颤。 “因为越权帮过我,还被系统总局抓走关起来了,他现在是越狱的系统。” “啪嗒。”柳折枝最后一句说完,柳浮川手里的茶杯都吓掉了。 “越……越狱?” 活了三千多岁,柳浮川就没见过这么野的系统,看系统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这回也不传音了,直接盯着系统问,“你们系统总局法则万千,你一个实习系统竟然能越狱?” 就算是神族都只能签订契约豢养系统,每一个系统在系统总局都有明确编号,再强大的系统都要受系统总局管制,怎么可能让一个实习系统有机会越狱。 而且跑出来以后还能跟在神族身边,化形了还没被发现抓走? 这太离谱了,根本不是实习系统能做到的。 “啊?”系统也是懵的,“就……没人看着我我就跑出来了啊,因为是实习系统,我的信息他们好像忘记录入了,我一路逃出来也没有触发警报。” 柳浮川沉默不语,脸上还挂着笑,但那笑意不达眼底,恐怖的威压锁定在系统身上,吓得系统毛都立起来了,疯狂往柳折枝掌心躲。 “爹,我的天他好可怕,我感觉他要杀了我……” 柳折枝还没说什么,柳浮川看他的眼神就变了,那眼神都不能算震惊,堪称惊恐,“枝枝,他叫你什么?” “爹啊,宿主是我爹。”系统虽然害怕,但提到这件事特别骄傲,硬着头皮也要自己回答,“我叫柳时乐,我爹是柳折枝,我是我爹的好大儿。” 柳浮川看向柳折枝,目光带着求证的意思,发现柳折枝点头了,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所以是……枝枝你认了个系统当儿子?还让他跟你姓柳?” “嗯。” 柳折枝承认的毫不犹豫,柳浮川差点当场给他表演一个原地升天。 认系统当儿子就够离谱了,还是个越狱的系统,他这个幼弟看着正经又稳重,怎么干的全是离经叛道的事! “枝枝,你……” “兄长,时乐是我儿子。”柳折枝安抚的揉了揉系统,“按辈分,他该叫你一声二伯父。” 这句话一出来,柳浮川刚升起的杀意只能强行按下去。 因为他知道柳折枝是真心待这个儿子,不会让他用他的方法把系统处理掉,以绝后患。 “枝枝,他不会是普通的系统。” “我知道。”普通实习系统哪能越狱,柳折枝很早之前就知道不对,但不耽误他留下系统。 “你留下他,日后系统总局那里后患无穷,即便是神族,对系统总局也不能轻易撕破脸。” 能让柳浮川这么担心,那一定是很危险很危险,柳折枝摸着系统那一身毛茸茸,语气坚定的又说一遍,“兄长,时乐是我儿子。” 系统救过他的命,越狱之后还愿意跟着他,陪他经历了这么多,柳折枝选择认系统做儿子的时候就想清楚了,无论日后发生何事,他都会保护好系统。 即便系统不是人,但患难与共的感情和救命之恩,这些都不会被身份和种族局限。 “爹!”系统差点感动哭了,激动得在他掌心直打滚,“爹啊,你可真是我亲爹,怎么能有你这么好的爹啊,我不变人了,我就这样毛茸茸的挺好,你随便摸!” 从一个被老油条骗的实习系统,到有大佬做靠山的小系统,再到如今可以跟人拼爹的柳时乐,系统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能这么牛.逼。 事实证明会抱大腿真的很重要,他硬是靠自己的努力给自己混了个牛.逼的爹。 “嗯,别怕。”柳折枝放柔声音安抚他。 墨宴也在旁边看乐了,欠欠的弹了一下他的小尾巴,“看你那点出息,还有我呢,你也叫我一声爹,以后俩爹一起罩着你。” 系统收起尾巴不让他碰,冷哼一声,“你充其量只能当娘,自己心里没点数。” “也行。”墨宴一点不在意,以后还要去神族当少夫人呢,就当提前习惯了,笑呵呵的催他,“那你叫声娘听听。” 一家三口没一个靠谱的,都不是一般的离经叛道,柳浮川看得眉心直跳。 来的时候他真不知道会是这么个烂摊子。 特别好看还招人喜欢但一点不听话的幼弟,不是人的弟妹,越狱的系统侄子,他要是把这一家三口带回神界……长兄会不会打死他? 228.魔族专出情种 “闻修,染月,这是我兄长,浮川仙尊。” 柳折枝亲自引荐,闻修和染月自然恭敬见礼,只是柳浮川还没太明白如今的情况。 都已经要回神界了,还认识修真界这些人做什么? 听说还是弟妹的属下,修为连飞升的边都够不到,这两人在修真界安排好就是了,何必让他来见。 不过染月那一身红衣太过显眼,还满身在女人堆里混过的脂粉味,柳浮川难免多看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便让他发觉了不对,眼中有些许兴味浮现,“修真界竟然还有炉鼎药人?” 最后那四个字一出来,染月周身浪荡气瞬间散了个干净,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脸色惨白,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闻修短暂的愣神一瞬,很快便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再呆的呆子此时面对心上人也知道该给足够的安抚和劝慰,“都过去了,染月,你冷静些。” 染月好像听不到他的话,站在那里任由他拉着,眼神都有些空洞,似乎对外界已经全然没有感知了。 这状态明显不对,柳浮川原本是想夸一夸修真界这种地方竟然能养出这么完美的炉鼎药人,此时看到几人的反应终于发现了不对,温润的笑容逐渐被惊讶取代,“你们……不知道?” “弟妹,不是说他是你的属下?那应该是你养着的,你算是他的主人啊,你……他……”柳浮川的目光在闻修和染月身上徘徊两圈,眉头微皱,“你们俩是一对?这不是胡闹吗?都不要命了?” 他是看在墨宴的份上次才愿意多说几句,柳折枝却不敢让他说了,扯住他的衣袖朝他摇摇头,“兄长,慎言。” 其实是都知道染月不对劲,但真正知道底细的只有墨宴和染月本人,柳折枝都是自己猜的,闻修更是一知半解,提都不敢提,谁也没想到柳浮川会突然多管闲事,对染月的身份这么感兴趣。 柳浮川是好心,可柳折枝不让他多说,他也就不说了。 似乎修真界对炉鼎药人的态度跟神界不太一样,要是他没猜错,他应该是好心办了坏事。 “咳……”柳浮川尴尬的轻咳一声,试探着给柳折枝传音,“若是实在不妥,我可以清掉他们方才的记忆。” 虽然这个术法长兄不让用,但现在长兄又不在,为了不惹幼弟生气,柳浮川不介意用一下。 清除记忆…… 柳折枝默念了一下这个办法,觉得可行,但又不好替人做决定,和墨宴对视一眼,正要好好商量一番,突然听到染月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声音。 不再是带着慵懒笑意,声音很轻,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仙尊说的对,我是。” 藏了几百年的秘密突然拿到明面上来说,染月意外的没觉得不堪,反而满心都是解脱和释然。 他再怎么藏着,他的那些过去都不会抹去,早晚都要面对,若是过不去这个坎,他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永远走不出来,永远不会修为有长进,去了神界也是拖累。 拖累尊主和仙君,拖累……那块比呆子还呆的木头。 或许今日被意外戳穿算是好事。 染月这么想着,有些僵硬的勾了一下嘴角,“仙君当日说要帮我解开禁术,其实我身上不止有合欢宗的禁术,我整个人都……” “别说了。” 身侧的闻修突然打断他的话,半张脸被面具覆盖,露出来的俊美容貌和平常一样没有表情,但那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心疼,“我以后不问了,你别说。” 他还是很呆,不会讨心上人欢心,只知道为自己曾经问过这件事而愧疚,连表达心疼都不会,只会让染月不要自揭伤疤。 分明又傻又呆,可染月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竟然凭空生出了许多安心之感。 这呆子都亲耳听到了他是什么人,还在这欲盖弥彰的遮掩,不嫌弃,甚至不想听详情,只惦记着安慰他。 “你知道什么是炉鼎药人吗?” 染月笑了,一扫方才的异样,比平日里笑得更加风流浪荡,对着闻修红唇轻启,“是被选中的合欢宗圣女,每日有一个时辰泡在药里,年纪越大泡的时间越长,等到养成了天生媚骨,关起来做整个宗门的炉鼎。” “染月!” 墨宴听不下去了,给他用了禁言术,他却还在笑,无声的笑,看闻修的眼神也带着嘲弄的意味,等着看闻修觉得恶心,放开他的胳膊对他避之不及。 可那只拉着他胳膊的手不仅没放开,反而把他拉的更紧了。 闻修就这样一只手拉着他,另一只手缓缓伸向自己常年带着的面具。 那遮住半张脸的面具他经常想摘下来,总是让闻修给他看看遮起来的半张脸到底什么样,这几百年闻修都没答应过,今日却主动伸手把面具摘下来了。 银白色的面具下,没有什么伤疤或是丑陋的容貌,只有森森白骨,周围萦绕着黑色的魔气,看起来狰狞得很,十分吓人。 “给你看。” 闻修只说了三个字,他实在太呆太不会说话。 他这么做,选择在这个时候摘下面具暴露自己不愿见人的一面,是个人都能看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告诉染月他也不完美,让染月不要自卑,也不要用那种方式逼他走,他们都是一样的,他不会嫌弃,永远都不会。 “那个……他那半张脸恢复不了。” 墨宴为这两个属下操碎了心,主动助攻,“这是他当年成为魔族的代价,我捡到他的时候他是人族,他说要跟着我做魔族,我就给了他魔族的禁术,原来半个身子都是这样,现在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戴着面具勉强能看。” 说完又传音给闻修,语气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你他娘的说话啊!哑巴了!” 闻修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直接把手里的面具捏碎了,面具化作灰烬落在地上,他才又说了一句话,“以后不戴了。” 他想的很简单,染月要是因为以前的事怕他嫌弃,那他就不戴面具了,他不戴面具的时候这么丑,是他配不上染月,这样或许染月就愿意给他机会了。 虽然他没说,但他的意思很明显,染月愣愣的盯着他看了许久,沉默着抬手用指尖碰了碰他那半张脸的白骨。 只碰上一下就把手收回来了,染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脑子有些乱。 以前知道闻修喜欢他,但他只当这份喜欢是想跟他翻云覆雨,因为喜欢他这张脸的男人有很多,他这一辈子见过太多那样的男人了。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样,不是因为呆才一直没有越界,是因为这份喜欢和他从前遇到的不一样。 或许应该叫做……真心? 男人有真心吗? 禁言术已经解了,这次染月笑出了声,带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嘲讽。 男人的真心怎么能相信,他年少时不是已经体会过了吗,太多人说过带他离开合欢宗了,那些男人如今又在哪呢,全都被他杀了,跟合欢宗一起,随着那场大火灰飞烟灭。 “蠢货。” 那么美的一张脸,却含笑说出这么刻薄的话,随意践踏旁人的真心,闻修知道他还是不愿接受自己,也知道自己被骂了,但一点不生气,甚至还应了一声,“嗯。” 过分老实木讷,木头桩子都比他机灵。 偏偏就是这么呆的一个人,让染月后面想骂的话都骂不出口了,最后只没好气道:“再拿个面具戴上。” 闻修愣了愣,站在那没动,“不用。” “我让你戴上。”染月语气越发不耐,“丑死了。” 他又在故意说那些伤人的话,闻修已经习惯了,甚至还学会了接一句,“我……戴上也不如你好看。” 骂不还口不说,故意刁难他还反过来夸人,染月让他气笑了,直接从储物戒里拿出半张面具扣在他脸上,刚扣上人就消失在原地,眼不见为净。 闻修傻眼了,慌忙戴上他给的面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想追又不敢追,不知道追上去会不会惹他生气,只能去看墨宴,“尊主,我能追吗?” 他太笨,不会说话,但尊主有经验,尊主都能追上仙君,听尊主的准没错。 墨宴差点气死,“现在是追不追的事吗!你是瞎还是没长脑子!” “什么?”闻修一脸懵。 “面具。”柳折枝都看不下去了,特意出声提醒他。 “是面具不该戴吗?”闻修急忙要去摘面具,被柳浮川无语的用灵力阻止了。 “你叫闻修?名字听着挺机灵,怎么人这么傻。”柳浮川怕他听不懂,说的比柳折枝更直白,“你好好想想,你心上人怎么会正好有半张面具,还刚好能让你戴上,是不是他早就准备给你的,为什么要这么准备。” 闻修愣住了,放在面具上的手抖了抖,声音也激动得有些颤,“是……是染月早就准备……准备送我的?” “这还用问吗!”系统急得上蹿下跳,“他肯定也对你有意思,你快去追啊!” 话音还没落,闻修人就消失在原地了。 墨宴心累的叹了口气,柳折枝也无奈摇头。 “你们修真界的魔族……”柳浮川看着闻修消失的位置,又看看墨宴,语气疑惑,“专出情种?” 墨宴对柳折枝那么痴情就够他震惊的了,万万没想到,墨宴的属下也是个大情种,虽然呆得离谱,但也是一片痴心。 这话没法回答,柳折枝沉默片刻,见他还有心思看别人的热闹,决定先给他透露一个消息,“兄长,闻修和染月也要跟我们一起去神界,还有之前你见过的青羽和岚幽。” 这件事他也能做到,只是需要时间,也麻烦了些,不如先看看兄长的意思。 柳浮川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可惜什么都没找到,最后笑容都僵硬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枝枝,你猜长兄是先打死你,还是先打死我?” 神界是什么随便去的地方吗! 带弟妹勉强能接受,还要带两个魔,一个妖一个鬼,你哪怕带个人也行啊! 229.奉命变态 “兄长,一定要死一个么?” 柳折枝问的很认真,在这个兄长的言语中,他了解到的长兄似乎有些冷血。 “不不不,枝枝你理解错了。”柳浮川微微一笑,“不是一定要死一个人,是我若全依了你,把这些人都带回去,那我们俩都得被长兄打死。” 柳折枝:“……” 其实他不太懂,长兄叫柳故棠,这般诗情画意的名字,为何会是个冷酷无情的性子,他就算了,兄长与长兄一同长大,竟然也会因为这种事有性命之忧。 沉默良久,柳折枝到底是做了抉择,“那便只能让兄长白跑一趟了,不能带他们一起走,我与墨宴也不会离开,尤其是闻修与染月,我们若是不在修真界,他们便会面对许多仇家,活路难寻。” 柳浮川眼神复杂的盯着他,没出声。 “兄长放心,我会照顾好柳折枝。”这种时候墨宴相当会说话,见缝插针的刷好感,“有系统帮忙,最多一年我便可飞升化龙去神界,到时候一定带柳折枝去找你。” 其实系统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但现在明显不该多问,他只能在柳折枝掌心蹦蹦跳跳当做点头答应了。 一人一统信誓旦旦,看着胸有成竹,柳浮川却觉得不太对劲。 “就你和枝枝,一年时间肯定没问题,可若加上那四个……要么你折损修为,要么枝枝借阵法成事。”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他大概了解了柳折枝是什么性格,都不用去看墨宴,只看柳折枝,“枝枝啊,你怕是舍不得弟妹折损修为,要自己筹备阵法吧?” 见瞒不过他,柳折枝索性摊牌了,“两年,兄长回神界最多等我两年便可。” 对修士来说百年都是弹指一挥间,可在神界即便众人寿数再长,两年也能发生太多变故了。 有些事等不得,两月都难,何况要两年。 “容我想想。” 柳浮川就这么在魔界住下了。 不确定他最终会怎么决定,柳折枝找机会先解了染月身上的禁术,经年累月被禁术侵蚀的身体,着实让他费了不少力气才将禁术完全从染月体内剥离。 染月全程被闻修守着,到最后全身都被冷汗浸湿,惨白着脸倒在闻修怀里,“多谢……多谢仙君。” “倒是不必急着谢我,这禁术解了,对你未必是好事。” 见闻修一脸心疼的抱紧了他,柳折枝轻叹一声,“禁术解开,也只是免了你一月一次需要混在美人堆里压制你的体质,至于其他……只怕要让你多受许多折磨。” 合欢宗为了控制染月,是用那禁术让他每月必定有一日为情沉沦,可禁术与他的体质算是相辅相成,解开后虽然不会再固定每月一次,平日里那一身灵力却要靠采补旁人去维持。 若一直独自忍耐,怕是再有个几十年便会散尽修为。 炉鼎药人离不开此事,他却硬是禁欲了几百年,还能维持如今的修为,染月这身硬骨头连柳折枝都有些佩服。 “仙君放心,我早已习惯了,会自行压制。” 染月缓了片刻便要起身离开,闻修一如既往跟块木头似的只会在旁边照顾,两人并肩离去,背影都般配得很,柳折枝到底是没忍住,给闻修传音说了不太君子的话。 “既然彼此都有意,有时也不必太过顺从,强势些或许会是另一番拨云见月之景。” 不会说好听的哄,又不够机灵,在他看来闻修也就只有强势起来这一条路可走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强制算是折辱,若彼此有意却迟迟无人捅破那层窗户纸,这种时候的强制不失为一种……调情手段。 艳词浪曲都会唱的仙君,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毕竟他自己从来都是心境澄明百无禁忌。 可惜他这心境不是人人都能有,闻修是一点没有,听到传音的瞬间被惊到左脚拌右脚,踉跄两步才勉强站稳,第一时间回头去看他,“仙君?” 闻修以为自己幻听了,不然仙君怎么会说出那么……不成体统的话。 教他的方法分明是强取豪夺啊! “嗯。”柳折枝淡定点头,点到为止,并不打算再多说。 这种事还是要靠自己,他能提点一句已经算是作弊了。 闻修的表情从惊恐到不敢置信再到迷茫,只用了短短一瞬,在染月发现不对之前及时带着染月踏出殿门,踏出去的那一刻脑子还是乱的。 真的是仙君说的话,不是我听错了,仙君怎么能说出那么……不不不,仙君不会有错,一定是我的错。 是我太过迂腐,对,一定是这样。 闻修虽然呆,但他听劝,从来都是个严格执行命令且绝对听话的属下,在他的认知里,尊主可能会抽风,但仙君一定不会有错。 所以他偷偷看了染月好几眼,努力琢磨究竟该如何强取豪夺,毕竟他是奉命变态,那就一定要做一个优秀的变态,不能辜负仙君的期望。 此时的柳折枝还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提点就改变了一个呆子和染月的一生,他做完正事回寝殿,还没进门就快被里面的吵闹声惊到了。 “你他娘的怎么那么废物!老子的儿子怎么可能像你这么笨!” “你竟然骂我是废物!你个傻狗我要去找我爹告状!” “我真是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窝囊的系统。” “你怎么说话呢?别以为你是二伯父我就怕你!我要告诉我爹你说我窝囊!” 寝殿内是三个人在吵,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人一统吵成了一团,可即便被两人围攻,系统依旧独自杀出了一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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