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年,他已适应钢筋水泥的城市生活,并且适应得很好,享受生活的便捷,享受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感觉,他一直觉得,这辈子就这样很好。 然而,丁置的出现,对他的穷追猛打,把他内心的热血以及遗憾,一点一点引出来。宋宋的事,是他一直的心结,如果没有把这群盗猎团伙绳之以法,他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与听澜在一起,如何心安理得地给小朋友们树立好的榜样呢? 还有另一层不足与外人道的原因,他在森洲见了几次卓禹安,他愿意给听澜足够的时间去考虑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从不强人所难,她愿意留下,他张开双臂迎接;她若要离开,他亦祝福。只希望,如果她留下,他们的关系能够破冰。 丁置早已经守在机场等他汇合,黑衣黑裤,神情肃穆,与阳光随性的易木旸截然相反的气质。 看到易木旸出现,他严肃的脸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做人别那么紧绷,放轻松一点。”上了飞机后,易木旸一边放行李,一边嘲讽丁置。 “易先生知道此行的目的?”丁置还是严肃。 “当然。不过我先申明,遇到危险别硬上,凡事找警察叔叔。”他依旧惜命。 “嗯。”丁置保证会以他的安全为主,这也是易木旸答应出来的重要条件。 好好活着,才是对所有人负责的行为。 舒听澜在家休息了三天,感冒轻了很多,除了嗓子还有点疼,偶尔咳嗽之外,已经没有别的症状了,能够正常去律所上班见客户,平时也戴着口罩去接送小朋友们。 在小朋友们的健康面前,她非常注意,尤其是上回还住过一次院,更谨慎了。小朋友们终于可以跟着妈妈,不知多开心。 一会儿问,干妈怎么还没来看她们? 一会儿问,易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好想他了。 要么就抱怨,Aua奶奶去旅游怎么不带她们。 舒听澜开着车,听得脑子疼, :“你们怎么就想着玩呢?最近在幼儿园都学了什么?” 这题舒小荷会:“我学会了怎么给小兔子喂草,不过舒小念不学这个,他学会了怎么种菜。” 她们的幼儿园有个小农场,专门给小朋友们观察花花草草和各种小动物的,幼儿园生活很丰富。 她不由感慨:“妈妈也好想上幼儿园啊。”无忧无虑多好。 舒小念很开心:“那妈妈你来上课,我跟你同桌。”他正好可以把现在的同桌换了,现在的同桌是个女生,比舒小念还爱哭,经常把他做手工的纸哭湿了。 舒小荷一听,也说:“我也要跟妈妈同桌。” 舒听澜就笑,她以前一直独自带她们,一天恨不得有48个小时,所以对她们格外的严厉,甚至是她说什么,她们就必须照着办,因为她没时间、也没耐心慢慢哄他们。 现在想起来,很愧疚,她真不是一位合格的妈妈 ,可不管她怎么严厉,小朋友们对她一如既往地爱着,依赖着,这份满足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替代的。 把她们送到幼儿园之后,她驱车去律所上班,却见律所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294章:再见温简 再看到温简,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细算起来,温简才是与她认识最久的人,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一直是同个小区的邻居,然后前几年又再次遇见。父亲去世,第一次知道温简的身世时,舒听澜就觉得人生已足够精彩了,从未想过,那只是开始,后来,她与温简的命运会如此跌宕起伏,反复碾压着她们。 说实话,再看到温简,她已心境平静,跟看陌生人无异,过去的恩怨早在这几年里全都散尽了。若不是前几天,孙律师跟她提起恒盛资本想请她做代理律师,并把相关资料给她看时,她记忆中,已没有温简的存在,即便曾在隔壁市的医院见过一眼,一眼之后便又忘了。 此时,在有些简陋的律所见到她,内心还是起了波澜。 温简还是老样子,知性优雅,只是眼中少了平日的傲气,看到舒听澜竟朝她主动笑了笑。 小新泡了茶,急忙过来介绍 “舒律师,这位客户指名要找你。”随即又悄悄说了一句,等了半个小时了。 “嗯,去会议室吧。”她朝温简说,语气平静,就好像是遇到真的陌生客户一样。她现在也不是从前的舒听澜了,在客户面前,喜怒不形于色。 到了会议室,关上门之后,两人隔着会议桌落座,面对面打量着,像是在较量,等待对方先开口。 这次舒听澜沉得住气,就是不说话,连声招呼都没有。以她对温简的了解,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或者说,她来找她,准没有好事。 这次较量,她赢了。 温简先开口: “听澜,好久不见” “嗯。”她依旧绷着,觉得你有话就直说,我们真不是能寒暄的关系。 温简难得苦笑了一下,继而说到:“想必我的近况,你应当都了解了。” 她的近况? 对不起,舒听澜真不是很了解,大致只知道她这几年事业没有以前顺利,但人生嘛,起起伏伏很正常,她没精力关注无关紧要的人。 “阿姨还好吗?”温简见她面无表情,故而转移了话题,问起她母亲的状况。 舒听澜的心陡然一疼,若不是温简此时眼神真诚,她会以为温简是故意来刺激她的。 “前几年去世了。”她如实回答。 温简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地看了她一眼, “对不起,我不知道。”确实不知道,当初成功把她和卓禹安拆散之后,她以为自己赢了,所以集中精力开始拼搏事业,买下了视新锐觉,这几年为了经营好公司,可以说是疲于奔命。她技术能力没问题,但是要管理好一家公司,经营、管理能力都是短板,不足以支撑起一家公司。 “我替我妈妈收下你这声对不起。”舒听澜坦然,对过去的恩怨是真正放下了。 许是因为意外得知她妈妈去世了,温简确实被触动了,所以并未继续再往下说,更没有提及今天来的目的。 舒听澜也不问,两人安静坐了一会儿,然后温简起身告辞。这太不符合她一贯强势的作风,所以,人真的会变对吗? 小新负责送温简到门口,回来时问舒律师 :“是新客户吗?” “嗯。” “好有气质。” 这时孙律师把舒听澜叫到办公室了,给她倒了一杯养生茶之后,慢悠悠问她 “温小姐来找你什么事?” “没说,不知道。” “恒盛资本起诉她诈骗,并且恒盛资本想聘请你当代理律师,她一定是得到消息了。” “恒盛资本这个案子,我不打算接。”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恒盛资本有自己强大的法务部门,为什么来找她代理?一定与卓禹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在森洲的影响力不必怀疑。 “这个案子数额比较大,如果你接了,佣金不菲。”孙律师受人所托,想说服舒听澜接下这个案子。 “抱歉孙律师,我最近想先陪陪小朋友们,需要远途出差的案子,我暂时不想接。” “OK,尊重你的意见。” 孙律师已与她沟通过两次,知道她意志坚定,说不接就不接,也就不再强求。 舒听澜过了几天安心的日子,每天接送小朋友们,然后上班,下班,轻松了几天,唯一让她有些焦虑的便是,易木旸这次出差有些反常,不再像之前那样每晚视频,只是发语音或者打字说一下近况。 内容也很简单,基本都是他在训练,这次任务比较重,每晚训练到很晚,就不视频打扰她休息了。 舒听澜便信以为真,因为每次给他发信息,他都会及时回复。 富女士旅游回来,来她家蹭了一顿饭,提起易木旸最近出差的事,说 :“没事,他呀是认识你之后才不舍得离开H市,以前带队出去,经常消失两三个月,放心吧,他现在还知道每天跟你发信息,有进步了。” 自此,舒听澜悬着的一颗心才彻底放下。 过了两天,温简再次出现在律所,舒听澜接待的她,把她请到会议室。温简的再次造反在舒听澜的意料之中,知道温简不是随便放弃的性格,只是不知温简的目的。 这次,她很坦诚 :“听澜,我需要你的帮助。” 舒听澜一愣,不明所以,要让骄傲的温简低头求她,真是破天荒的事。 温简继续说道: “你应当已经知道了,我这几年投资失败,这次恒盛资本的投资是我唯一翻身的机会,所以我不想错过,动了一些歪心思。” 舒听澜通过孙律师提供的资料,已经知道她与恒盛资本的事,所以当即回答 :“温简,你在当初动歪心思时,就该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对不起,这件事,我爱莫能助,我并未接受恒盛资本的委托代理。退一万步,即便我接了,那么我们就是对立面,我更无法帮你。” 她的话让温简一愣, “恒盛资本找你了做代理律师?”她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 “那你找我什么事?”舒听澜也糊涂了。 “恒盛资本已经起诉我了,我想请你当我的辩护律师。听澜,我能找的只有你。” 第295章:我能找的只有你 这下轮到舒听澜震惊了,想说,温简,你的智商去哪里了?找她做辩护律师? 她们的关系虽不像从前那样水火不容,但也绝不到能合作的关系。 温简这几年被现实打磨得接地气很多,外表还是高傲的,但内心已一片泥泞,她苦笑 :“是啊,我是自作自受。从卓禹安和你离婚之后,他这几年除了不停研发新品把卓远科技又带上一个高度之外,就是集合所有资源对我的公司进行狙击,让我无路可走。” 突然提到卓禹安、提到离婚,舒听澜心一提,不想讲话了。 好在温简很快转移了话题, “听澜,我知道以我们的关系,你不可能帮我。可我现在走投无路,放下所有尊严也要来求你,因为只有你能帮我。听澜,这是卓禹安给我设的圈套,从头到尾他就设计好了这一切,等着我往里跳,这次恒盛资本的融资,我有错,但错不至死,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 温简很聪明,之所以来找舒听澜,并非看中她的能力,而是看中她的身份,有她当她的辩护律师,卓禹安至少能网开一面,不会把她往死里整。 舒听澜无言 :“抱歉,我爱莫能助,你另请高明吧。” 她又不是做慈善,今天别说是温简了,即便是别人,牵扯到卓禹安,她也不可能接这个案子。 她拒绝得很直接,然而温简也执着不放弃,她是真的被逼到绝境了,放下了所有的脸面 “听澜,你有没有想过,在爸爸的事情上,我也是受害者。你以为我愿意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愿意一出生就注定要从你手里抢父爱吗?从小对你的伤害,我很抱歉,真诚地对你说一声对不起。等我妈妈回国,我会跟她去你妈妈那忏悔。” 温简不懂,舒听澜对父亲,对温兰的事早已经放下了,她拒绝当她的辩护律师并非因为这个。 是因为卓禹安,她不想再与卓禹安有任何瓜葛。 “温简,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如果去跟我妈妈忏悔你们能好过一些,那就去吧。你的这个案子,我不接,是因为我无法站在公正独立的立场替你辩护,中间必然会牵扯各种情绪,我做不到专业,所以不接。希望你能理解。” 温简自嘲:“公正,你跟卓禹安谈公正?这本就是他精心预谋的一个局。” “所以呢?既然是他精心布局,我又怎么可能因为你而蹚这浑水?温简,在你心里,我就那么蠢吗?” 两人隔着会议桌对视片刻,温简默默回答 :“不是觉得你蠢,而是我们至少是这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听澜,你再不想承认,也无可否认,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陪伴彼此时间最长的人。” 舒听澜的心,本是坚硬无比,却因为温简这句话,忽然塌了一块。 从妈妈去世之后,她一人孤单生活在这世上,对亲情就格外的渴望与珍惜,尤其在舒小荷舒小念出生之后。 当然,即便珍惜亲情,即便她与温简流着同样的血脉,但彼此真算不上有情分。 然而此刻,她犹豫了,因为想到两位小朋友,以温简的性格,不说动她必然不会离开H市,甚至会天天来律所报道,并且想法设法弄到她家的地址。 如果让温简先知道小朋友们的存在,你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她的心冷了冷,不得不防着。 “你就不怕我当你的辩护律师,而故意输官司吗?” “你不会,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这是温简的真心话,否则不会来找她。 “你先回森洲吧,我考虑好给你回复。” 见她态度有松动,温简的心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在临出门时,忽然回头看舒听澜说道 :“两位小朋友很可爱。”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把舒听澜打得头晕目眩,脸色发白: “什么意思?” “听澜,你放心,我不是以前的温简,绝不会拿你的两位小朋友做文章。我只是希望你能尽快答应我,跟我去森洲。” 温简还是那个温简,为了达成自己目的,从来是不择手段的,她说不会拿小朋友做文章,就真的不会吗? “听澜,我只是不想我的后半生在监牢里度过。这个案子之后,我会出国,再也不回来。只求你帮帮我。”这也是温简的真实想法,她也并非想拿小朋友威胁舒听澜,她只是想加一点筹码而已。 “温简,你真的一点都没变,一点都没有。” 舒听澜有种再次被命运掐住咽喉的感觉,无论怎么努力,都逃不脱温简,逃不脱卓禹安。她自己怎样真的无所谓,就是不舍得小朋友们受一点伤害,她不确定卓禹安知道小朋友们的存在会怎样,更不确定卓家或者程知敏知道小朋友们的存在会做出什么事。 关系到小朋友们,她一点点风险都不敢冒。 可眼见瞒不住了,温简都能轻而易举知道小朋友们的存在,卓禹安只是还没到H市,或者是顾忌她的警告而没有来查她,暂时不知道而已。 她对卓禹安已没有任何信任,即便他无心伤害小朋友们,但他有能力保护她们吗?他有能力与程知敏对抗吗? 程知敏当年有多嫌弃她?嫌弃她的出生,嫌弃她的基因。单是想到程知敏把这种嫌弃的眼神延续到孩子们的身上,她就受不了。 “听澜,我今晚的飞机回森洲,我在机场等你。”温简说完就走了。 舒听澜独自坐在会议室里,很久都缓不过来。 傍晚去接小朋友们时,看到她们牵着老师的手一蹦一跳朝她走来时,她的眼眶止不住的红了,觉得自己很无用,怎么都保护不了她们。 回到家,刘姨已经做好饭等她了,她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给易木旸发信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种时候,内心很需要一个人能支撑着她,让她觉得以后的生活可以很好。易木旸很快回消息了,说还有两天。 第296章:追捕 她再发消息时,易木旸就没有再回复了。怕影响他工作,她便没有继续发消息给他,况且也没有必要把他牵扯进她与温简、卓禹安的恩恩怨怨之中。 小朋友们见她吃完饭了拿着手机发呆,都缠了过来,要她陪他们玩游戏。 玩了一小会儿,她一边抱着一个小朋友,歉疚道 :“对不起,妈妈一会儿要去出差,你们在家要乖乖听刘姨的话。” 千言万语也无法诉说此时心中的酸涩,之前独自带她们的辛苦,与现在的酸苦比起来都算不得什么。 舒小荷一听妈妈又要出差,小嘴一撇,豆大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双手缠着她脖子 “妈妈不要出差,不要去赚钱,我以后不买糖吃了。” 妈妈回来才陪她几天又要走,她好舍不得,她不要妈妈赚钱了,妈妈不赚钱就可以一直陪着她们。 舒小念内敛一些,红着眼圈不说话,知道自己是男子汉不能哭。 舒听澜紧紧抱着他们俩,心碎了一片,真想放下一切,什么都不做就陪着她们长大。可是她逃避,就真能得到清净吗?卓禹安会来找她,温简同样逼迫着她,让她无路可退。 如果孩子们的身份一曝光,程知敏势必也会找来。 远离森洲三年多,依旧逃不过。 刘姨看她这次出差,情绪不稳,安慰道 :“你放心去吧,小朋友们有我照顾,阿旸过两天就回来了。再说还有富女士、孙律师在呢,别担心。” 舒听澜点头,不敢在小朋友们面前落泪,起身回房收拾行李,舒小荷被刘姨抱着一直伤心地哭,不想妈妈出差。舒小念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帮她收拾行李。 小男孩超乎年龄的成熟:“妈妈,我会照顾好妹妹的,你不要担心。” 本来一直强忍着没流泪的舒听澜,眼泪一下就控制不住了,抱着舒小念伤心得不能自己。 “妈妈不哭!”舒小念学着妈妈安慰他们的样子,轻轻拍着妈妈的后背安慰。 “妈妈不哭。”舒听澜擦干了眼泪,收拾好行李出门。 在赶往机场的路上时,她给孙律师打了一个电话,问 :“律师能有私心吗?” 孙律师已经快要睡了,忽听她电话里传来的问题,逐回答 :“律师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 她又说:“你曾告诉过我,要抛开个人的价值判断,竭尽全力替当事人胜诉,必须要竭尽全力吗?” 孙律师:“原则上是的,但你要知道,即便双方律师都竭尽全力,也必然有胜诉的一方,以及败诉的一方不是吗?” 孙律师不知她忽然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何在,但以为她是遇到什么案子,压力大,所以打来求安慰的。 “孙律师,我想败诉一次。”竭尽全力输一次,温简不该拿孩子威胁她。 孙律师是她进诉讼律师的引路人,如果她做了有毁职业素养的事,让他失望了,希望他能理解。 到了机场之后,温简见到她,笑了,是一种胜券在握的笑。 “听澜,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合作愉快!”她朝舒听澜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舒听澜亦伸手与她短暂相握。 临上机前,她给易木旸发了一条信息 :“我去森洲出差,你回H市时跟我说一声。” 等了十分钟,易木旸没回复,她便关机了。 此时的易木旸与丁置正在云南边界的深山里埋伏着,丁置阴鹜一般的双眼盯着他,示意他把手机关机,不能有一丝亮光与声响,避免惊动对方。 他们来这边已一周多,前期根据丁置的线人提供的线索,确定了盗猎团伙老大疤爷的大概位置,追踪到了这座山里,连续找了一周,今天下午才找到疤爷的踪影。 易木旸与丁置在下午狠狠吵了一架,易木旸的本意是寻找当地警方的保护,一同来对付疤爷,这是最理智的做法。 但丁置一意孤行,拒绝寻找警方的帮助,在他看来,警方来了只会打草惊蛇,没必要。 为此两人吵了一架,丁置是彻头彻尾的亡命之徒,他盯着易木旸保证 :“无论如何,我会保护你的安全,以我生命保证。” 易木旸:“为什么盯着我不放?为什么是我?” 丁置:“因为你有血性。” 去你妈的血性,易木旸气爆炸了,他再有血性,他也怕死,何况现在还有听澜与两位小朋友,他更加惜命。 然而,他还是随丁置在傍晚时,潜入这座深山老林来守株待兔。 他没有听丁置的话,因为担心听澜找不到他,但当深夜之后,手机的亮光格外显目,也怕突然的声响惊到对方,只得把手机关机揣进兜里拉上拉链。 丁置与他都有长期野外生存的经验,所以此时匍匐在地,都没有害怕,全神贯注等待疤爷的出现。 但可能是凑巧,也可能是他们的消息有误,整整一夜过去,疤爷都没有出现。 丁置不通知警方,是有自己的计划,疤爷这几年已不做盗猎的勾当了,而是改行了,至于改哪一行,他还没有告诉易木旸。 因为时机还不成熟。 这次守夜的失败,他以为易木旸又要借机找借口回H市了,结果两人到山脚的民宿入住时,他很平静,拿着手机发了一会儿信息,然后淡定问他 “下一步怎么打算?你确定疤爷在这?”易木旸虽有野外生存经验,个人的身体素质更是不必说,只是追捕盗猎人这种事,他没有做过,不擅长,也没有丁置这样四通八达的关系网。 “在这。”丁置确定。 “喂,你真实职业是做什么的?”易木旸并非后知后觉,而是之前太相信老丁,对老丁的话从未怀疑,现在想来,这个所谓的堂哥,大概连老丁都骗。 “我的真实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与敌人。” 呵,丁置最擅长四两拔千斤的方式,把重要信息掩盖过去。易木旸也就不再深究,这是他们的规矩,行走在江湖,谁都有自己的命运,能相携完成共同的目标,即不问过去,也不管将来,目标完成,相忘于江湖。 “你为何不走?”丁置对他的平静有些好奇。 “来都来了,怎能空手而归?” 第297章:来都来了 好一个来都来了,怎能空手而归? 丁置欣赏地看着他洒脱上楼的背影。他的眼光不会错,易木旸的乐观、血性,责任感,都是他要找的人,他观察他很多年了,不会错。 易木旸回到房内,给听澜发消息,一个哭脸的表情包 :“训练增加了一些项目,暂时回不去了。” 舒听澜一早看到信息,也发了一个哭脸过去 “不想工作,想回家。” 易木旸笑,给她发了一张自拍,是脸上被晒伤的特写,这里白天的阳光太大了。 “怎么不涂防晒?”舒听澜问。 “下次记得涂。对了,我让刘姨带两位小朋友回家住吧,家里人多,有个照应。”他一时还回不去,听澜又出差了,也不确定回去的时间,让刘姨单独带两个小朋友也不放心,怕她应付不了。 “谢谢你。”舒听澜真心感谢,很多事不用说,易木旸就能知道她的想法。 “傻!” 聊完天,舒听澜心情好了许多。这次来森洲接温简这个案子,她没带小新来,所以干脆又住在自己近郊的家里,一来省钱,二来熟悉也方便。 昨晚到了,今早起来,林之侽又送早餐来了,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对她的事大包大揽,怕她照顾不好自己。 两人吃着早餐,林之侽有些怨气 :“你真接受了温简的请求?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怕她做什么。” 以林之侽对她的了解,这人死脑筋,如果真接了案子,一定会公事公办,抛开个人恩怨,全力以赴帮温简胜诉。 舒听澜岔开了话题,不想跟林之侽聊工作。 “你来陪我吃早餐,你家傅先生不吃醋吗?” “多让他吃醋,有利夫妻感情。” 在傅慎逸心里,林之侽就是天上的云、飘忽不定,永远让他追逐。 “舒舒,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那次在法庭旁听席,卓禹安坐我旁边,他说,他见过两位小朋友。” 舒听澜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瓷盘上,脸色瞬间就白了, “在哪里看见的?” “你别着急,他没认出来,以为是易木旸的孩子。好像是很早以前在机场,易木旸单独带着两位小朋友来森洲找你。 ” 原来他和孩子们还有这样的缘分,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见过了。 林之侽:“那时候还完全是陌生人,而且舒小念又比舒小荷高了不少,不像是同一个时间生的,所以他没有往别的方面想,以为你甘愿当别人的后妈。我对他真是无语,他但凡自信一点,大胆一点猜测,也不至于。” 舒听澜倒是理解卓禹安,没离婚时,他一直很尊重她,知道她不想要孩子,所以每次都会小心避.孕。她自己知道怀孕时,也完全不敢相信,何况三年不见的卓禹安。 “你有没有想过,把小朋友们的事告诉他?舒舒,即使我不喜欢卓禹安,更不赞同你们在一起,但我想他会是个好爸爸。让他知道了,你也不用再过这种心惊胆战的生活。” “正是因为我知道他会是个好爸爸,我才更害怕。怕他会不择手段跟我抢孩子的抚养权。侽侽,以我现在的条件,拿什么跟他争抚养权?” 何况后面还有他母亲程知敏,以程知敏的执著与手段,她会对孩子们做什么?她想都不敢想。 她以前在程知敏那遭遇过的所有鄙视、不屑、与看轻,她不允许出现在孩子们身上,哪怕万分之一。 林之侽当然理解她的处境,不由建议: “如果你跟易木旸结婚,给小朋友们一个完整的家庭,加上他家的财力以及与小朋友们的感情,卓禹安真要来抢抚养权,抢不走吧?” 舒听澜一愣,看林之侽一眼 :“你把人易木旸当什么了?”她现在这样依靠他家帮忙看孩子,已让她愧疚不已了,人家再好,你也不能可着一只薅吧。即便林之侽说的再有道理,她也绝不会这么做。 “舒舒,我把他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他当什么。” “我们是男女朋友,如果将来会谈婚论嫁,必然是出于想携手共度余生的原因,仅此一个原因。”绝不掺杂其它因素。 林之侽便什么也不说了,她作为情感咨询师,面对客户时,可以一语中的点醒客户的迷茫,但是面对好友时,反而希望她难得糊涂一些。 吃完早餐,林之侽送她去温简的公司。 舒听澜第一次到视新锐觉来,温简亲自到门口来接她,虽然频临倒闭的公司,又背上了官司,但是公司内部竟然还是一派繁忙的景象,员工工作的积极性很高,似乎并不知公司进入危机,他们马上要失业。 不得不说,温简在给员工画蓝图方面很有一套,俗称洗脑。公司保持着正常运作,就有机会再拉投资,毕竟这个市场,很多人捧着钱想进来。 温简解释:“还有一些小业务在做。” 舒听澜不置可否,随她进入她的办公室。 “听澜,很感谢你能来帮我。” 两人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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