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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语回头,看到那块写着“沈聿珩爱南语一生一世”的鎏金牌匾,重重砸落在地,碎成两半。 她看着那块牌匾,忽然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沈聿珩,你的一生一世, 原来,这么短啊。 第八章 南语一个人回了家。 她沉默地处理了额头的伤口,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沈聿珩送她的项链、戒指、手表,他亲手写的卡片,他们一起拍的相册……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都被她装进纸箱,一趟又一趟地丢进楼下的垃圾桶。 最后一箱丢完时,夜风卷着碎雪吹过她的脸颊。 她站在路灯下,忽然觉得可笑。 曾经视若珍宝的回忆,如今不过是垃圾堆里的废品。 转身的瞬间,一个麻袋猛地套住了她的头!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后颈便传来剧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南语发现自己仍被套在麻袋里,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巴被布条死死塞住。 透过麻袋的缝隙,她看到沈聿珩抱着乔清意坐在高位的沙发上,四周站满了保镖。 保镖恭敬地汇报:“沈总,人抓到了,这就是南小姐派去欺负乔小姐的混混头子。” 乔清意缩在沈聿珩怀里,声音怯怯的:“聿珩,要不算了吧……你来得及时,我其实也没真的出事……” 沈聿珩冷笑:“不行。”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乔清意的脸,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我舍不得动阿语,但她敢欺负你,我总要给你一个交代。” “既然这是她找来的人,那我就杀鸡儆猴,让她以后不敢再做这种事。” 南语浑身发冷。 她终于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乔清意自导自演! 乔清意假装被混混凌辱后,便买通人绑了她,骗沈聿珩她是欺负自己的头子,就是为了让沈聿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折磨她! 她拼命挣扎,想叫沈聿珩的名字,可嘴巴被塞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乔清意“心软”地叹气:“那……下手轻点吧,毕竟是南小姐的人……” 沈聿珩眼神一冷:“轻?不可能。” “敢欺负你,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下一秒,南语被拖到了高台上。 下面是十几米深的游泳池,冰冷的水面映着惨白的灯光。 她被套着麻袋,绑着绳子,从高台边缘猛地推下去—— “砰!” 冰冷的水瞬间灌入麻袋,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五脏六腑都像被重锤击中。 水从鼻腔、口腔疯狂涌入,呛得她眼前发黑,肺部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她本能地蜷缩起来。 “救命……救……” 微弱的呼救声被水淹没。 麻袋吸饱了水,越来越沉,像铅块一样拖着她往下坠。 她拼命挣扎,可绳子越缠越紧,勒得她几乎要窒息。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绳子突然收紧,她被硬生生拽出水面。 “咳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着,肺里的水混着血丝喷溅出来,还没等她喘过气,身体再次被推了下去。 一次、两次、三次…… 每次下落都像被扔进冰窟,每次上拉都像被抽筋剥皮。 反反复复,生不如死。 南语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只剩下嗡嗡的轰鸣,肺部火辣辣地疼,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不知道第几次被拉上来时,乔清意终于“不忍心”地叫停:“够了……聿珩,别再折磨他了……” 沈聿珩却冷笑:“还没完。” 他接过保镖递来的铁棍,走到南语面前。 “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砰——!” 第一棍重重砸在她背上,南语整个人猛地弓起,像是被电击的虾米。 剧痛从脊椎炸开,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死死咬住嘴里的布条,却还是漏出一声闷哼。 “砰!砰!砰!” 一棍接一棍,毫不留情。 每一击都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敲碎,把她的内脏震裂。 南语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九十九棍。 他亲手打的。 打到后来,南语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一阵阵发黑。 身体像是被撕成了碎片,又像是被扔进了绞肉机。 最后一棍落下时,她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上,身下的血泊不断扩大,浸湿了她的衣服,染红了地面。 “咔嚓——” 他抬起锃亮的皮鞋,狠狠碾过她露在外面的手指。 指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南语疼得浑身痉挛,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沈聿珩这才满意地收回脚,转身将乔清意搂进怀里。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长发,“是不是吓到了?” “好了,结束了。” 他对保镖挥了挥手,像是在处理一件垃圾:“把这人丢回去。” 说完,他抱起乔清意,头也不回地离开,皮鞋踩在血泊里,发出黏腻的声音。 南语嘴里的布条终于松了。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哑地喊出他的名字。 “沈……聿珩……” 声音微弱得像是风中残烛,却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第九章 他脚步骤然一顿。 可乔清意却适时地“晕”了过去,软软地靠在他肩上:“聿珩……我头好疼……” 沈聿珩立刻收回视线,没再管方才的“错觉”,焦急地抱紧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他大步离开,再没回头。 南语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混着血水滚了下来。 只要他回头看一眼…… 只要一眼,他就会知道,此刻被他折磨得半死的,是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人。 可是他没有。 他的眼睛,全被乔清意占满了。 南语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丢在别墅的地板上。 浑身湿透,骨头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疼。 她艰难地爬起来,每动一下,后背的伤口就撕裂般地痛。 手指已经肿得不成样子,指骨断裂的地方泛着可怕的青紫色。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她颤抖着掏出来,看到两条消息—— 第一条是沈聿珩发来的: 「宝宝,之前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不想你做出错事。这几天我在医院照顾乔清意,就不回来了,等她好了再回来陪你。」 南语盯着屏幕,忽然笑出了眼泪。 多可笑啊。 他把她折磨得半死,却还能若无其事地叫她“宝宝”。 他甚至,根本没发现她失踪了。 第二条,是身份注销成功的通知: 「南小姐,您提交的身份信息注销和改名申请和已通过审核,即日起生效。」 南语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她强撑着站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这个家里,属于她的东西,她全都带走了。 除了两样—— 第一条,是沈聿珩十八岁那年送的项链。?? 项链坠子里藏着微型监控,他送她时说:“阿语,我要时时刻刻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时候她觉得甜蜜,现在只觉得讽刺。 他大概很久没看过了吧? 但只要他看了,就会知道, 是他亲手把她一次次推下高台泳池! 是他亲手打了她九十九棍! 是他亲手踩碎了她的指骨! 第二条,是他追求她时写的情书。?? 厚厚一沓,泛黄的纸张上还残留着少年时的笔迹—— 「阿语,今天看到你穿了条白裙子,我心跳快得像是要死掉。」 「阿语,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阿语,我会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南语轻轻抚过那些字迹,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他红着眼眶把她抵在墙上,说:“阿语,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那些曾经让她心动到睡不着觉的誓言,如今看来,字字荒唐。 南语将项链和情书放在茶几上,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出门前,她把手机丢进了垃圾桶,连同所有过往,一起埋葬。 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个会为沈聿珩掉眼泪的南语了。 第十章 飞机起飞时,南语望着舷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灯火,恍惚间看见十八岁的沈聿珩站在云层里对她笑。 下一秒,剧痛从肋间炸开,幻像消失,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女士?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邻座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杂志,他敏锐地注意到她额角的冷汗。 南语摇摇头,把脸更深地埋进围巾里。那上面还沾着地下室霉味的气息,是她在机场卫生间随便买的廉价货。 “我没事。”她声音轻飘飘的,“只是有点晕机。” 许砚看着这个浑身散发着违和感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明显大一号的驼色风衣,左手无名指有长期戴戒指的痕迹,右手却诡异地扭曲着。 最令人不安的是,即便在26度的机舱里,她仍在不自觉地发抖。 “我是一名医生。”许砚递过一张纸巾,“你的脸色很差。” 南语接过纸巾时,他注意到她手腕内侧的淤青,那是专业捆绑才会留下的痕迹。 许砚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家暴受害者。 “谢谢。”南语把纸巾攥在掌心,却没有使用。 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尤其是现在。 但只要飞机落地,沈聿珩就算把地球翻过来也找不到她了。 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腹部直窜上来。南语眼前发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她下意识去摸,指尖触到一片黏腻的猩红。 许砚一把扯开安全带,“空乘!这里需要紧急医疗援助!” 模糊的视线里,南语看见男人修长的手指快速解开她的衣领。 真奇怪,她居然在这时候想起沈聿珩的手,昨晚那双手也是这样解开了乔清意的衣扣。 南语感觉自己被无数双手托起,像片落叶飘在暴风雨中的海面上。她想起被推下泳池时的感觉,冰水灌入肺部的刺痛,麻袋纤维摩擦脸颊的灼烧感。 最痛的是沈聿珩那句“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每个字都像钝刀在心上凌迟。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南语听见自己沙哑的笑声。 多讽刺啊,沈聿珩亲手打碎的肋骨,此刻正插在她的肺里。他总说要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最后却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机舱的照明灯在头顶晃动,许砚的衬衫被汗水浸透。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正在他手中一点点流失生命,而某种说不清的直觉让他无法袖手旁观。 空乘小声询问:"医生,需要紧急备降吗?" 昏迷中的南语突然剧烈抽搐。 许砚按住她,转头对空乘说,“联系机场准备救护车,患者有多处骨折和内出血,需要……”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忽然被抓住。那双涣散的眼睛奇迹般聚焦了一瞬,许砚看见里面盛满令人心惊的决绝。 “不要……医院……”南语每说一个字就有血沫从嘴角溢出,“求你……” 许砚愣住了,他鬼使神差地点头:“我在郊区有疗养院。” 第十一章 她在一片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 阳光透过纱帘落在被单上,南语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直到一道低沉的男声从旁边传来:“”醒了?” 她猛地转头,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睛。 男人手里拿着一份病历,见她醒来,随手合上,语气平静:“你在飞机上内出血昏迷,我做了应急处理。现在感觉怎么样?” 南语下意识摸向腹部,疼痛已经减轻许多,但皮肤下仍残留着钝痛。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谢谢你。” 男人点点头,将一杯温水递给她:“我叫许砚,是医生。这里是我的私人疗养院,很安全。” 水杯温热,南语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她垂眸沉默片刻,轻声道:“Lin。我叫Lin。” 南语在疗养院住了下来。 许砚每天会来查房,但除了必要的医疗询问,他从不探听她的隐私。 直到某天换药时,护士不小心碰倒托盘,金属器械砸在地上的声响让南语猛地一颤,条件反射地蜷缩起身体。 许砚的手顿在半空。 他看着她下意识护住肋骨的姿势,视线扫过她手腕上未消的淤青,忽然开口:“这些伤,不是意外造成的。” 南语呼吸一滞。 许砚没有逼问,只是平静地替她拉好衣领,声音很淡:“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回答。但如果有需要,这里的律师和警察都可以帮你。” 南语攥紧被单,摇了摇头。 许砚没再说话,转身离开时,南语忽然叫住他:“谢谢。” 他回头,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极淡的笑,“不过,真的不用了。” 疗养院的日子平静得近乎虚幻。南语的身体渐渐恢复,她偶尔会去花园里晒太阳。 某天下午,她路过会议室,无意中听到许砚正在和人争执。 “对方咬死这个价格,我们不可能让步——” “但市场数据明明显示他们的估值虚高至少30%。” 南语脚步一顿。 她鬼使神差地推开门,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她。许砚皱眉:“Lin?” 南语抿了抿唇,指向投影屏上的财务报表,片刻,她开了口:“第三页的现金流预测有问题。他们隐藏了一部分债务,如果按这个方式计算,实际溢价应该上调15%。” 会议室鸦雀无声。 许砚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将文件推过去:“继续说。” 次日,许砚将一份合同推到她面前:“并购案解决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我的公司做战略顾问。” 南语怔了怔,忽然笑了:“你不怕我是商业间谍?” 许砚靠在桌边,他看着她,语气平静:“我查过你的背景——当然,我什么都没有查到。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值得信任。” 第十二章 医院VIP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被一旁摆着的百合花香掩盖。 沈聿珩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勺子在碗沿轻碰出清脆的声响。 “清意,再喝一口。”他将勺子递到乔清意唇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熬了四个小时,把油都撇干净了。” 乔清意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道阴影:“聿珩,你在这里陪我,南小姐会不会……” “她不会介意。”沈聿珩打断她,语气笃定得像在说服自己,“阿语最懂事了。” 可当他放下碗时,瓷勺与玻璃茶几相撞,发出突兀的"叮"一声。这声响像一根刺,突然扎进他的太阳穴。 已经三天了。 三天没有南语的消息了。 他摸出手机,锁屏亮起,是南语恬淡的睡颜。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今早,绿色的气泡孤零零悬在对话框顶端。 “我去打个电话。”他忽然站起来,西装裤腿带翻了矮凳。 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里,沈聿珩第三次按下拨号键。 机械女声用中英文重复着的字句,这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里形成诡异的回声。 他又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小陈,你现在去别墅一趟,”他沉吟片刻,没说是要确认南语的位置,只说是要检查别墅的门禁情况。 大概半小时后,助理回消息来说。 “沈总,别墅安保系统显示一切正常,就是……” “就是什么?” “厨房垃圾处理器三天没启动过,智能管家记录显示最近一次使用是您离家那天。” 沈聿珩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南语有洁癖,绝不会让厨余垃圾过夜。 指纹锁发出熟悉的"滴"声,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 但面前的一片漆黑,没有留灯,甚至他开门到现在,别墅里始终是一片死寂。 “阿语?”他的声音在挑高客厅里荡出回音。 无人回应。 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蔷薇香气已经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空旷感。 沈聿珩站在别墅的主卧门口,他的心脏莫名跳的很快,一股恐慌感弥漫上心头。 而当他缓缓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 衣柜大开,她的衣服一件不剩。梳妆台上,她常用的香水、首饰盒全部消失。 床头原本摆着的合照也不见了,如今那里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相框。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快步走向书房,拉开抽屉,护照、身份证、银行卡,所有能证明她存在的东西,全部不见了。 只有茶几上,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 一条项链,和一沓泛黄的情书。 沈聿珩颤抖着手拿起那条项链。 这是他在南语十八岁生日时送给她的,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摘下过。 而现在,南语不知所踪,这条项链被孤零零的留在这里。 第十三章 沈聿珩不敢去相信那个最坏的可能性,他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现在立刻去查南语的去向,动用所有关系,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电话那头立刻应声,一时之间,他耳边只有键盘敲打的声音。 沈聿珩从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片刻后,助理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沈总,南小姐的身份信息……已经被注销了。” 注销身份? 南语为什么会突然选择注销身份?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聿珩眼睫颤抖,手掌在不知不觉间收紧,泛出死白。 手心里传来的刺痛提醒了他。 对了……还有项链,项链里说不定会有关于南语去向的线索。 他猛地转身冲向书房,调出录像。 但出现在眼前的监控画面,将沈聿珩的大脑打的一片空白。 画面里,乔清意站在高台边缘,嘴角噙着冷笑,而麻袋里的人在挣扎,布料滑落的瞬间,他看清了那张脸。 沈聿珩的呼吸停滞了。 苍白的面容,凌乱的长发,嘴角渗出的血迹。 那是南语。 她望着他的方向,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被他亲手推了下去。 “砰——” 水花四溅的声音在监控室里回荡,而沈聿珩的耳边只剩下尖锐的耳鸣。 他死死攥着项链,指节泛白,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突然,沈聿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拖动进度条,骤然,手指停下。 乔清意嘴角的笑意是如此明显,仿佛也在嘲笑着屏幕前的沈聿珩。 他死死的盯着这张变得陌生的脸,呼吸渐渐急促。 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沈总,医院那边……”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却被他粗暴打断。 "备车。"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现在就过去。” 轮胎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尖鸣声。 “放心,他查不到的……那个贱人的医疗记录我早就销毁了……对,别墅里的监控也已经处理干净了……谁让她不知好歹,活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将他最后那点自欺欺人的侥幸扎得千疮百孔。 病房门猛地被推开。 沈聿珩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骇人。 乔清意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聿珩?你怎么……” “你知道那是南语。”沈聿珩的声音低哑得可怕,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乔清意的脸色瞬间惨白,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个麻袋里的人!”他一把掐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早就知道是她,对不对?!” 乔清意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聿珩……你弄疼我了……” 沈聿珩却充耳不闻,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回答我!” “我、我只是……只是太爱你了……”她抽泣着,声音支离破碎,“我怕她抢走你……我没办法……” 沈聿珩厌恶的眼神落在乔清意的身上,随即他松开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的视线环视片刻,最后落在床头柜的水果刀上。刀面反射的冷光映出他扭曲的面容,也映出乔清意骤然惊恐的眼睛。 “你不能……”她仓皇后退,输液架轰然倒地。 第十四章 沈聿珩的办公室内,灯光冷白。 他面前满是摊开的文件,其中包括了长久以来她是如何暗地里对他和南语挑拨离间的,在这其中还有一叠私家侦探送来的文件。 照片、录音、转账记录,甚至包括当初那几个‘混混’的证词。 “是乔小姐雇我们的,说演一场戏,钱给够……” “她让我们假装要欺负她,其实根本没打算动真格的……” “她说只要沈总信了,事后还有额外报酬……” 沈聿珩的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翻涌着晦涩的情绪。 从始至终,都是乔清意自导自演。 而他,就那样将自己深爱的人推进深渊。 乔清意被保镖“请”进办公室时,脸上还带着娇嗔的笑:“聿珩,你怎么找我这么急……” 话音未落,一叠文件狠狠砸在她脸上。 “解释。”沈聿珩的声音冷得像冰。 纸张散落一地,乔清意低头瞥见那些照片和银行流水,笑容瞬间凝固。 “我……我可以解释!”她慌乱地蹲下身去捡,手指发抖,“这些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南语,她恨我,所以……” “南语?”沈聿珩死死盯着面前的人,语气意外地平静,他从抽屉里取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那个贱人活该!谁让她不知好歹……” 乔清意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尖锐又恶毒。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乔清意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她把那些文件扔到一旁,缓缓走到沈聿珩面前:“聿珩……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 迎着沈聿珩冷漠的视线,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你相信我……我那么爱你……” “爱?” 沈聿珩疑惑道,他伸手扣住乔清意的下巴:“你做出这样的事,还口口声声说爱我?不觉得恶心吗?” “……那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乔清意突然抬起头,眼底的柔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恨意,“沈聿珩,是你先找上我的!是你把我当替身,是你让我以为你爱我!” 她猛地挣脱开桎梏,指着他的鼻子冷笑:“你眼瞎,看不出谁是真情谁是假意,现在在这装深情给谁看?南语早就不要你了!她宁可抛弃一切、远走高飞,也不愿意再看你一眼!” 沈聿珩的瞳孔骤然紧缩,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 乔清意笑得愈发讥讽:“你知道她走之前留了什么吗?那条项链,是你送的吧?里面的监控你也看过了……” “那每一棍,不都是你亲自敲下的吗?” 空气死寂了几秒。 沈聿珩忽然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乔清意面前,伸手抚上她的脸——动作温柔得像情人,眼神却冷得骇人。 “你说得对,是我眼瞎。”他轻声道,“所以现在,是时候该矫正错误了。” 乔清意还没反应过来,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两个保镖径直走向她,用粗粝的麻绳将她死死捆住。 乔清意猛地睁大眼睛,险些被巨大的力道推倒在地:“沈聿珩!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我可以把那些钱还给你!” 沈聿珩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被铐住双手:“还?你以为我在乎那点钱?” 他俯身在她耳边,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 “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第十五章 沈聿珩站在精神病院的走廊上,冰冷的白炽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手中还握着那份份文件,那份详细记录了乔清意这些年来所有的罪行挪用公款、商业欺诈、故意伤害,甚至包括她如何精心策划了对南语的陷害。 病房门被推开,乔清意蜷缩在角落,脸上还缠着绷带,那是她自残后留下的伤痕。 她抬头看到沈聿珩,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聿珩……你是来救我的吗?”她跪行了几步,但虚弱的身体不足以支撑她完成这些动作。 乔清意趴在地上,身上满是脏污,手指还死死攥着沈聿珩的裤腿。 沈聿珩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蹲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他的眼神冷得像冰,声音低沉而平静:“乔清意,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乔清意颤抖着摇头,眼泪滑落:“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了?”沈聿珩冷笑一声,将文件扔到她面前,“这些,就是你所谓的‘知道错了’?” 乔清意低头瞥见文件上的内容,脸色瞬间惨白。她疯狂地摇头:“不,这些不是我做的!是有人陷害我!” “聿珩!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陷害?”沈聿珩俯身,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 他松开手,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手,脸上满是嫌恶。 这个动作狠狠刺痛了乔清意的双眼,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扑向沈聿珩,却被他一脚踹开。她跌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尖叫:“沈聿珩!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那么爱你,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沈聿珩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你为了自己的私欲,毁了我和南语的一切。这是为了我吗? “既然如此,那就轮到我为你做一些事了。” 他转身对门口的医生点了点头:“从今天起,她的治疗计划由我亲自制定。” 医生恭敬地递上一份新的病历本,沈聿珩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乔清意疯狂地挣扎起来:“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沈聿珩,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得不到南语的原谅!” 沈聿珩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身后传来乔清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他站在走廊上,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助理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沈总,按照您的吩咐,乔家的资产已经全部冻结,乔清意的父母也已经被限制活动,保证他们没办法找到乔小……患者。” 沈聿珩淡淡地“嗯”了一声:“把她挪用公款的事捅给媒体,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助理点头离开,沈聿珩掐灭烟头,望向窗外的夜空。 他知道,这样的报复远远抵不上南语受过的伤害,但至少,他不会再让乔清意有机会伤害任何人。 第十六章 沈聿珩站在他和南语曾经一起生活的别墅前,手里的监控录像已经被他翻看了无数遍。 但监控记录已经被乔清意删的一干二净,一丝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继续找。”他的声音嘶哑,眼底布满血丝,“就算把整个京北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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