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短时间脑海中已经闪过几种可能:“南方驻军不可能不动,霍伯伯一定会越权调兵,先镇压乱局。赵珩去找秦芳若,一是拉拢,还有一个目的是让他谎报军情。军部异动,这么好的一口锅,最适合构陷公孙武与霍伯伯合谋。” “赵珩部署逼宫只是应对最坏的情况。”霍松声指尖一顿,一阵寒意陡然涌上,“赵渊如此忌惮武将专权,只要我爹一动,必然会触及皇帝逆鳞,到时皇帝盛怒之下举兵伐逆,赵珩就可以借着铲除南林侯的名号,顺带着解决流民霍乱,一举两得。” 林霰抖了一下,浑身发着细颤。 霍松声端起他的下巴:“你怎么了?” “没事。”林霰推开霍松声,站了起来。 方才那一瞬,他想起来十年前枉死的父兄和靖北军。 当年靖北军求援的信被赵珩压下,无论怎样也传不到长陵,如今像是旧事重演。 房间里的烛火快要烧到尽头,林霰从柜子里取一支新的出来替换上,手中一把精巧的剪子,他微躬着腰身剪着烛芯。 林霰这些蜡烛都是特制的,点起来有淡淡的香味,可以凝神静气。 他瘾君子般深深嗅了嗅,借由这个动作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挥散开。 霍松声拿走他手里的剪刀:“别戳着自己。” 林霰轻眨眼睛,转过身来:“赵珩头脑简单,将事情想得太容易了。” “他若有头脑,也不会这么多年被赵安邈压得死死的。”霍松声端起烛台置于高处,房间敞亮起来,“以我对我爹的了解,只怕此刻他已经动手了。” 流民之乱不能等,多一天都是寒百姓的心。 霍松声说的没错,就在他过来找林霰这个当口,远在南林的霍城已经一道军令发往南方驻军,命令公孙武即刻率兵前往泉州。 老侯爷余威尚在,哪怕他手中没有兵符,哪怕没有皇令,依然一呼百应。 霍城当夜纵马,率府兵先行赶赴泉州。 东厂的探子收到风声,一道密信发往长陵。 密信和林霰的口信几乎同时到达秦芳若府上。 秦芳若先看了东厂来信,然后才听下人说,林大人差人给厂公带了两句话。 秦芳若问,他讲了什么? 下人说,林大人问厂公,还记不记得大历十九年夏天发生了什么事? 秦芳若脸色巨变,大历十九年的夏天,朝廷从水路往溯望原运了五百石粮食,这是文书里的内容。 秦芳若追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林大人说,如果厂公没忘,那就请厂公当做从未见过东厂来信。” 秦芳若坐不住了,命人备轿,他现在就要去找林霰。 可等他到了林府,府上大门紧闭,守门下人说,大人病重无力起身,今日不见客。 秦芳若吃了闭门羹,脸色难看的准备离开。 这时身后的门开了,他眼睁睁看见霍松声从里面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霍松声漫不经心朝他吹了个口哨,招呼道:“厂公。” 秦芳若全身僵硬地看着霍松声,牙齿紧咬在一起:“见过小侯爷。” 霍松声笑了一声,模样看起来有点坏,他生的俊朗,坏笑时就显得很痞,像个混不吝:“厂公啊,林大人府上这些下人你可熟啊?” 林霰这宅子是御赐,府上下人说是赵渊的眼线,其实人都是秦芳若挑的。 秦芳若皮笑肉不笑道:“咱家不知道小侯爷在说什么。” “不知道?”霍松声上前一步,拍了拍秦芳若的肩膀,“那厂公也不知道我今日来过了。” 秦芳若全明白了,林霰早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霍松声,这二人拿着文书要挟他,目的是为了保全南林侯霍城。 “你们想让我当做没看见军部异动的来信?” 秦芳若方才过来的着急,胡乱批了个披风就上了轿子,那披风系歪了,挂在他脖子上有点滑稽。 霍松声伸手将它拨正,不紧不慢地说:“厂公,乱局之中,还是明哲保身最安全,你说呢?” 赵珩昨日来找秦芳若,并未提什么过分要求,只是希望他如果收到东厂来信,务必只提南方驻军起兵,不要提南方流民之乱。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算谎报军情,赵渊让东厂盯着军部,只报告军部异动,其他的消息东厂没有责任上报。 这样说一半,留一半,即便赵珩的计划失败了,也并不会对秦芳若产生影响。 秦芳若不想得罪赵珩,如果他能成事,日后赵珩就是他的主子,他当然不会在此时为自己树敌,况且是这样不赔本的买卖,他自然乐意效劳。 只是秦芳若没想到,林霰也盯着东厂,甚至拿文书出来威胁他。 秦芳若暗笑林霰的野心,这只剩半条命的病秧子胃口不小,竟在打皇位的主意。 “小侯爷说得对。”秦芳若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受制于人,确实装聋作哑才是最好的生存之道,“咱家没见过什么信,今日也未见过小侯爷,如此,林大人可以放心了吧。” 霍松声勾动唇角:“那我就替先生谢过厂公了。” 第九十七章 赵珩心中不定,夜里无眠,辗转半宿还是去了一趟司南鉴。 他喜欢河长明,喜欢对方不争不抢不吵不闹的性子,更喜欢看他那双冷清的眼睛因为他变得潮湿。 夜深了,河长明已经睡下。 从前赵珩过来,总是不管不顾,不论河长明在做什么,即便是睡了也要将他拽起来。 今日难得体贴了一把,进到房里,赵珩刻意放轻了脚步,直至床边坐下,安静地看着河长明的睡颜。 河长明不喜黑暗,司南鉴十二层高塔彻夜点着烛火。 赵珩起初不太适应这些光亮,睡不好,夜半总是醒来。可当他灭掉烛火,河长明必是夜夜惊梦,他不喜欢看河长明皱着眉头的样子,后来便随了他,一直点着。 以前不能接受的烛光,此刻反而让赵珩安心。他脱掉外衣上了床,长臂一展将河长明搂进怀里。 河长明睡眠浅,微微一动便醒了过来。 他睁开一点眼睛,手不自觉抵在赵珩胸口,像是想要将他推开,可没等用力便又放了回去,淡淡开口:“王爷怎么过来了。” “吵醒你了?”赵珩低头看看他,将人抱紧一些,细碎的吻落在河长明的头发上,“我睡不着,过来转转。” 赵珩在河长明面前并不温柔,他位高权重,身边不缺人,目中无人惯了,对河长明极其霸道,时常由着自己性子来,将人弄伤,今天这样子确实稀奇,也叫人不适应。 赵珩长指一勾,卷起河长明弯弯的头发绕着玩儿。 河长明抬起一点头,不知想了些什么,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赵珩看着他的动作,愣了愣。 河长明皮肤很白,他不像林霰那样白的不健康,他是那种天生的白,稍微用点力就能留下痕迹。 赵珩问他:“你做什么?” 河长明眼中升起疑问,赵珩来找他,除了那档子事还能有什么:“王爷不想吗?” 赵珩吃了一瘪,将河长明按了下来,伸手提了提他的衣服,好歹遮住肩膀:“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没想做什么。” 河长明心中疑问更深,试探道:“王爷算卦吗?” 赵珩都给他气笑了,捏了捏河长明的耳朵:“不算,你陪我躺一会。” 河长明觉得古怪,但赵珩不表明来意,他也无从发问。于是安静地窝在赵珩胸口,任他抱着。 赵珩性情不定,往往这会儿要这样,过会儿就要那样,河长明很了解他,可他等了半天也没见赵珩改变念头,反而将自己等困了。 快睡着时赵珩终于出了声,他轻喊道:“长明,你跟我几年了?” 河长明困倦地合着眼:“三年。” “三年了,真快。”赵珩很喜欢玩河长明的头发,河长明有自来卷,弯弯曲曲的很有趣,而且他的味道很好闻,和那些男人女人都不一样,“长明,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赵珩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他身边人就没断过,可这句话他没问过别人,连他明媒正娶的已经过世的王妃都没问过。 河长明缓缓清醒,却长时间缄默不语。 “长明,你胆子真的很大,宁可不说话,也不会讲好听的骗一骗我。”赵珩的脾气放在平日早就怒了,今天倒很平静,笑了笑,说,“是不是到我死了,也听不到你一句软话?” 赵珩今天话讲多了,失态得很,他是呼风唤雨的王爷,此时倒像是在向河长明讨一份真心,这很荒谬,可话已经说出口了,收不回来,赵珩也想听听河长明能给出怎样的回答。 谁知河长明仍旧是那副什么都不挂心的冷淡样子,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说道:“王爷,你我之间,只是各取所需。” 他们二人没有强迫,赵珩看上河长明的身体,河长明需要赵珩的庇护,这是他们在一起第一天就达成的共识。 赵珩好容易安定下来的心又上下窜动起来,他也坐起身,皱眉问道:“如果我反悔了呢,我想找你要点别的。” 河长明的视线很坦荡,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干干净净,一眼就能看个分明,他没有情,也没有欲,对赵珩这个人不为所动。 赵珩不是个相信感情的人,他身边有很多人,那些人看他时眼里总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图他的人,图他的权势,或是别的什么。赵珩很反感这些,他厌恶纠缠不清的关系,只有河长明是特别的,那人眼里没有他,赵珩反而更加放心。 可现在,他却莫名恼怒,赵珩发现,他抓不住的不只是权力、荣炳,他连河长明的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王爷。”河长明垂下眼,“你不是儿女情长的人。” 赵珩突然觉得河长明很可恶,他今天来找河长明,没动一点其他的心思,但现在他只想恶劣的按着河长明,掐着他的脖颈,弄红他的皮肤,让他因为失控掉下眼泪。 赵珩这么想了,于是就这么做了。 他的脾气阴晴不定,转眼就笑的阴冷。 “你说得对。”赵珩撕扯着河长明的衣服,将他翻过来,死死从后面按着他,“长明,本王若是死了,你也别活,咱们活着谈不了情,死了做一对鬼夫妻也还不错,你说呢?” 司南鉴层层叠叠的紫色纱帐颤起波澜,在赵珩疯狂的动作中飘扬,直到天色渐白才缓慢平息。 · 林霰睡得不安稳,心慌,一晚上醒了好几次。 他身体不舒服睡得早,上床时霍松声还没睡,可他反反复复醒了好几次,身边一直没有人。 林霰睡意消散,撑坐起身,轻喊一声:“松声?” 屋里很安静,不像有第二个人的样子。 林霰披上衣服下床,推开门,看见霍松声背对着他靠在太师椅上。 霍松声回过头,手上一截红绳,嘴里还叼着一头。 “你怎么起来了。”霍松声放下东西跑过来,挤着林霰回房,“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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