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殷蔷用生命教给时岫,要积极地有尊严的活着。 所以面对时文东动辄打骂的教育,时岫很小就学会了反抗。 反正这个人管自己总是一时兴起,第二天就可能因为哪里的生意坐飞机走了,等他回来事情早按时岫的想法做完了。 顶多被他再骂两句。 时岫想做的事情,时文东总有能挑三拣四的由头。 唯独在一件事上,时文东支持了时岫。 ——追求商今樾,并和她结婚。 偌大的商氏集团摆在面前,时文东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封建思想。 在他看来,时岫跟商今樾在一起,是百利而无一害,他作为商家继承人的老丈人,怎么也能在商家分一杯羹。 可最后,他什么也没捞着。 在被商今樾查出挪用公款开除后,他跑到画廊大骂时岫:“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什么都替我做不了,我当初同意你们结婚干什么!” 过去与现实重合,时文东的狰狞与当时如出一辙。 时岫心底作呕,也更坚定起凡是时文东反对的事,她就一定要做的信心,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知情书:“我不花你的钱,我可以勤工俭学。” “你勤工俭学?说出去我这张脸还要不要啊!”时文东说着,抬手就打了自己脸两下。 “那你出钱供我。”时岫接着又道。 “想得美!”时文东哧笑出了声,“想让老子出钱,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学校待着,只要你考上大学,我就供你,不然门都没有。” “我学美术也可以考上大学。”时岫表情冷的彻底,她正压制着心底的怒意,用最后一点理智跟时文东商量。 时文东完全不觉得时岫学这玩意儿有什么出路:“考什么大学?除了那些死贵的私立学院,你有本事考宁大央美国美吗?” “我有。”时岫笃定。 可她的笃定换来的却是时文东的轻蔑一笑。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好像一个商人老爷在看来他府上讨路费的穷书生:“我不信。” “你这是干什么,孩子说可以,就让孩子试试吧。”似乎是看不下去了,时岫的继母岑媛从厨房走了过来,将温汤端到时文东面前,“尝尝我刚煲的汤。” 时文东并不买账,看了眼汤,摆手就推走了:“试不要钱啊!我赚这么多钱来,是给她花着玩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形势不好,咱这次出去才赚多点钱!” 商人就是这样,说什么都是形势不好,赚多少钱都嫌少。 时文东脾气大,岑媛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她看着自己手里差点洒出来的汤,怒火中烧:“你跟她?*? 发火,别来这牵扯我!不喝是吧,我都倒了!” 说罢,岑媛端着碗扭头就走。 时文东见状忙越过时岫,过去哄她:“别别别,我不是朝你发火的,你说你也是,你跟她说什么求情的话啊,我这不也是在气头上吗,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不好……” “晚了,滚。” “哗啦——” 岑媛的声音裹着热腾腾的汤水气,一把就推开了时文东。 在时文东心里,时岫哪有岑媛重要。 他顿时忘了打压时岫,巴巴的凑过去哄岑媛:“别气,别气,你生气我也心疼。都怪那个臭丫头,以后我绝对不会了……” 在时文东拉踩式的道歉下,客厅彻底冷清了下来,陪着时岫的只有她被撕掉被团成团的知情书。 夜色静谧,窗外闪过归家人的车灯。 时岫静静的站在原地,觉得这个家格外可笑。 她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想去将被时文东无视的话题撤回来,随手从玄关扯了件外套穿上,就准备开门离开。 室外的冷风腾得涌进来,吹得时岫小腿冰凉。 她还没来得及开门就有人从屋外进来了。 是她的继妹岑安宁。 她看到时岫大晚上要出门有些意外:“哎你……” 可时岫没话跟她说,扣上外套的帽子,径直走了出去。 这个点的街道上说热闹也还算热闹,吃完夜宵遛弯回来的人手挽着手。 可夜色已晚,这临近尾声的热闹已经有了要散去的预兆,小吃摊空了大半的车子在月下晃荡。 路灯将时岫的影子拉的时长时短,好像将她孤独肆意的在手掌中玩弄。 近处的一家三口与她擦肩而过,她的影子只短暂的融入了他们热闹的其乐融融,很快就剥离开来。 归家的热闹不属于她。 她一个人,像只孤魂野鬼…… “汪汪汪!” 忽的,小狗清脆热情的叫声从时岫跟前传来。 那白乎乎的团子像是认错了主人一样,激动的直往时岫怀里撞。 时岫被小家伙的突然袭击搞得摸不着头脑。 低头一看,小狗也正抬着双溜圆眼睛跟她对视,那宝石珠子般的眼睛跟时岫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是葡萄。 时岫心快跳了一拍。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接着心跳的更快了。 路灯交织在夜色下,铺成一道金色的通路。 时岫抬头,就看到商今樾拿着一根空荡荡的牵引绳朝这边走,像是小狗为了来见她,挣脱了主人的牵引。 第15章 “她很喜欢你。”“她想你陪她。” 灯火阑珊里,时岫看到商今樾朝自己走来。 秋日的晚风透着凉意,吹起少女灰蓝色的裙摆,好像一片翻涌的浪花。 时岫竟然在这种环境下,感受到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不过时岫想她的大脑还没有到失控到这么离谱的程度,记吃不记打。 只是孤独感作祟罢了。 她刚跟时文东大吵一架,又看到了别人家的幸福。这个时候有人主动靠近自己,肯定会给她这样的心理。 是谁都可以,哪怕是商今樾。 “汪汪!” 葡萄扒拉着时岫的裤腿,对陌生人一副没戒备的样子,毛茸茸的尾巴像个团子,在空中一抖一抖的。 时岫瞧着这只小狗,心都要塌成一团白棉花了。 她想也不怪自己。 葡萄的存在,未免太犯规。 “怎么能怪我呢,当然不能怪我了,是不是。”时岫蹲下身,熟稔的晃了晃葡萄的小耳朵,幼稚的跟它求证。 葡萄歪着脑袋。 它听不懂,但也愿意在少女柔软的掌心下,热情回应:“汪汪!” 就在时岫跟葡萄的互动时,商今樾走到了她身边。 少女的影子落在时岫肩上,她没注意到那双漆黑的瞳子正静静注视着她跟葡萄。 夜色阑珊,路边的灯给这一片区域投影下一圈做旧的昏黄。 葡萄活泼的扑在时岫怀里,惹得那人笑的灿烂。 商今樾生怕惊扰了这幅画面,连呼吸都变得小心。 恍若旧梦。 “你的狗?” 可梦终究是梦。 时岫早就察觉到了商今樾过来,逗够了葡萄,就装出一副全然不认识葡萄的样子看向商今樾。 “嗯。”商今樾点点头。 她动作很轻,似乎并不想从旧梦醒来。 而时岫却不厌其烦的提醒她,这里是新世界:“它叫什么?” 商今樾微微蹙眉,夜色下看得不是很清楚。 她轻吸了一口气,唇瓣轻拨,清晰的对时岫吐出两个字:“葡萄。” “很好听的名字。”时岫礼貌性夸奖。 “因为有人说它的眼睛很像葡萄。”商今樾解释。 “是嘛。”时岫淡声,眼睛黯了一下。 那个曾经说葡萄眼睛很像葡萄的人是她。 可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远在葡萄有这个名字之后。 或许在商今樾的世界里,这样说得还另有其人吧。 “时岫,你能帮我个忙吗?”商今樾不想冷场,主动问道。 “什么?”时岫抬头。 商今樾抬了下手,被葡萄挣脱的牵引绳空荡荡的晃着:“帮我给葡萄套上绳子可以吗?” “你不会?”时岫条件反射的反问,接着就意识到,这种活从来都不是商今樾做的。 怕不是今天商大小姐来了兴致想遛狗,家里仆人给她什么都准备好。结果没想到绳子没扣好,让葡萄挣脱了。 遛狗牵绳是对狗狗的负责,时岫可不想看到葡萄在这一世意外离世。 于是她看着商今樾对自己静静的摇摇头,伸手要商今樾手里的绳子:“给我吧。” “好。” 商今樾说着,就将手里的绳子递到时岫的手心。 许是这夜太冷,时岫缠着单薄的外衣在外面走了太久,她的手里里外外透着冷意,被商今樾的手指蹭过,落在一片细细密密的暖。 时岫对这感觉天然向往,又接着拧眉制止。 她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到葡萄跟牵引绳上,打量了一阵,眉头拧得更厉害了:“不应该啊,它的脑袋应该挣脱不了p链才对。” 说着,时岫就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商今樾:“你怎么牵的?” 商今樾对时岫给出的证据格外镇定,只透过眼睛露出茫然,无辜的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是啊,大小姐怎么会懂这些事情。 这些事情是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人才知道的。 时岫在心里的吐槽着,对商今樾算不上负责的行为很是不满:“既然不清楚就别带葡萄来外面,你家还不够遛狗的吗?” 商家老宅历史悠久,已经不能用别墅形容,而是庄园。 时岫记得暑假她跟着时文东第一次去商家拜访的时候,还差点迷了路。 也因此误打误撞的见到了商今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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