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兢兢,把头埋得更深,根本不敢往上方瞟一眼。 陛下对卫侍君真是宠爱……他们不约而同地想着。 只有卫敛听到姬越停在他唇边,一声极低的赞许:“演得不错。” 卫敛喘了声,做出被亲吻后呼吸不稳的模样,央求道:“陛下……臣,臣喘不过气了。” 他卫敛呢,貌是人间第一色,戏乃七国第一流。 他不介意在秦王面前展现出自己会演戏的模样。面具一层复一层,总归都不是真的。 卫敛便是如此,再装出一副恭谨谦卑的模样,也掩不住骨子里的傲慢张狂。他不是不可以尽数收敛,只是不愿。 适当伪装有利于平安活下去,装得太憋屈,苦的是自己。 卫敛不想吃苦。 姬越轻笑了两声,笑声极为好听。 他低语:“卫郎,孤想把你的面皮都扒下来。看看你里头到底是什么样子。” 卫敛不动声色道:“一副想活下去的软骨头罢了。” 姬越挑眉,对四名跪伏在地的宫人命令:“都退下。” 宫人连忙应诺。 退出去合上门的瞬间,门缝里可以看到陛下迫不及待地褪去卫侍君的衣裳,将人压在书桌上。 陛下竟是打算在御书房就幸卫侍君么? 最后掩门的宫女红着脸,将大门紧闭。 _ 大门一闭,姬越瞬间就离卫敛远了些。 卫敛不紧不慢地将外衣重新穿上拢好,甚至还将桌上摆放凌乱的笔墨纸砚也一一整理好。 姬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等卫敛开始收拾地上的画卷时,姬越才道:“孤瞧卫郎,却是一副硬骨头。” 卫敛捡画的动作一顿。 “他们都怕孤。”姬越慢条斯理道,“可你不怕。” 装得再像,他都没有在青年身上感受到一丝真正的畏惧。 青年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卫敛抬头,望他不语。 青年半跪在地上,微微仰头。烛光明灭下的眼眸静得犹如一汪深潭,又似清泉澄澈动人。 良久,他说:“陛下,君王令人生畏,夫君不会。” 姬越知道他在睁眼说瞎话。 可他心情莫名就因这句瞎话变得很好。 公子敛,卫敛。 当真是个极有意思的人物。 _ 今日要处理的政务不多,从御书房出来,便该沐浴就寝。 汤泉宫不止一座池子,卫敛没有跟人共浴的爱好,显然姬越也没有。 都是防心极重的人,怎么肯就此坦诚相待。 似秦王这样谨慎之人,沐浴从不让人在旁伺候,是以汤泉宫内唯有姬越、卫敛二人。 卫敛极有眼色道:“臣去另一侧。” 汤泉宫内池子多的是,卫敛特意绕到最远的一处。隔着数道屏风,无论如何也听不见秦王那边的动静。 秦王不喜与人过分亲近,他又何尝不是。 卫敛不能让秦王等他,是以速度很快。等他回来,姬越也已沐浴完毕。他刚出浴穿上中衣,一头墨发散落着,脸庞淌着水滴滑入领口,透着丝慵懒,明艳又妖冶。 卫敛见了,觉得秦王本身也担得起“男色祸国”这四个字。 姬越抬首:“过来。” 卫敛听话地走过去。 “再等一会儿。” 卫敛颔首,没有问是在等什么。 他心里清楚——在池子里做那事儿,总归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卫敛低着头数时间,等时间差不多了,姬越突然打横抱起他,在他耳畔低言:“知道待会儿该怎么演?” 卫敛被汤池热气蒸腾得耳根泛红,勾住秦王的脖颈,埋在他怀里轻声:“臣明白。” 等汤泉宫大门一开,守在外头的宫人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 他们的王抱着羸弱的青年,目视前方,神色平静。 青年把脸埋在王怀里,看不清容色,只是从脖颈到耳根都泛起淡淡的潮红。 分明并未展露什么,场面却旖旎又绮艳,引得众人遐思。 陛下刚刚和卫侍君在里面待了这么久…… 瞧这样子,这鸳鸯浴洗的怕是有够香艳,竟让卫侍君都走不动路,需要让陛下亲自抱出来。 其中一名宫女更是面红耳赤。 她叫珠玉,正是之前御书房走在最后掩门的那位。 陛下在御书房便已幸过卫侍君,如今池子里又幸了一回…… 太刺激了,她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宫里的小姐妹! 第12章 彤史 姬越将卫敛抱回寝宫,安放到榻上,而后坐在床边脱自己的鞋履。 室内熏着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鼻尖很是安神。龙床很大,容纳五六人绰绰有余。卫敛不着痕迹地挪到里头,顺手扯过被子卷住自己。 待姬越回头,就看见他和青年中间空出的一大段距离:“……” 很好。对方很自觉。 对于领地意识极强的秦王而言,他确实不喜欢与人过分亲近。昨夜青年生病,下意识寻找热源依偎着他是没办法的事。今天卫敛清醒了,自然懂得分出一条楚河汉界。 ……可还是有点微妙的不悦。 姬越不清楚自己这份不悦从何而来,也许是从来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不允许别人对他避之不及。 姬越拉下帷幔,俯视卫敛:“你把被子卷走,让孤盖什么?” 卫敛呆了一下,慢慢松开被褥,恋恋不舍地扔给他一角。 姬越毫不客气地把被子全部拿走。 他是秦王,断没有跟人分享的道理。 昨晚那是不跟病人计较。 卫敛很乖巧地跪坐着:“陛下,能分臣一点吗?” 姬越心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故意刁难:“不能。” 卫敛想了想:“那还能加一床被褥吗?” 姬越强调:“不——能。” 卫敛:“?” 这不是秦王。这个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的幼稚鬼是谁? 姬越余光瞥了他一眼,自己盖好被子,翻了个身背对他,竟是不打算管他了。 卫敛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在夜里瑟瑟发抖。 ……那倒没有。屋内烧着地龙,暖和得很。可到底外头是深冬寒夜,不盖被子睡一晚肯定要再着凉。 卫敛思索一瞬,二话不说,扑上前去抢秦王的被子。 卫敛扑过来的一瞬间姬越便察觉到。他这般谨慎之人岂会轻易把后背毫不设防地留给对方。时刻防备已成了习惯,几乎是在立刻就要反手扼住卫敛的咽喉。 卫敛的声音却更快:“陛下不给,就恕臣自个儿来抢了。” 姬越手一顿,卫敛顺势就抢过去一半的被子。 姬越凤眸微敛:“卫敛,你不要命了么?” 从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 卫敛抱着被子,言辞恳切:“臣昨夜风寒未愈,今夜若再受冻,恐病气过给陛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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