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都指向不容乐观的方向,加上他的情况太特殊……正因为如此,她才感觉到不安。 身边的人没有了动静,她偏头一看,他已经睡着了,眉心仍皱着,她轻轻抚平,然后关了灯,在离他一个巴掌宽的位置躺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这才闭上了眼。 夜深了。 楼下花木间的那抹红光时暗时亮,辗转了一夜。 第二天,阮眠起了个大早,没有惊醒旁边熟睡的人,她洗漱好就下楼和老人一起准备早餐。 刚端上桌,一身家居服的齐俨就从楼上下来了。 阮眠给他盛了一碗熬得软糯可口的瘦肉粥,他吃了几口就没什么胃口了,可看着她担忧的表情,还是低头继续把剩下的喝完。 可这并没什么用。 三人吃完早餐,趁阮眠收了碗进厨房,他上楼回到房间,在洗手间把刚刚吃下去的都吐了个一干二净。 按下水龙头。 他就这样坐在地板上,听着水声,有些艰难地喘息着。 楼下,阮眠擦干手从厨房出来,看一眼手表,差不多到吃药时间了,她又进厨房煮水,水壶被擦得极为清亮,她几乎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脸,愁容满面,皱得跟苦瓜一样,心口微微一颤。 他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肯定更不好受吧? 水注入壶身,她熟练地按下开关,想到什么,手停在半空中,收不回来。 那个时候也是在厨房,她看不懂说明书,不会使用新水壶,于是找他帮忙,还记得他当时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她就听到了从胸腔里传来的……心动的感觉。 当时她感动他雨天的收留,又想到母亲离世,自己孑然一身,忍不住崩溃大哭……还有那条睡醒后盖在腰间的薄毯。 表面看起来冷淡,其实他的心比谁都温柔。 等水开的过程,阮眠对着壶身努力练习微笑。 太久没笑了,表情很是僵硬,她揉揉脸,重新上扬唇角……一遍又一遍。 热气不停地往外冒,她眼底泅开一片灼热的氤氲。 阮眠捧着杯子上楼,服药的时间和分量她都了然于心,没有出过一丝差错。 二楼楼梯拐角处,落地窗大开,明媚阳光停在窗台上,窗前伫立着一道修长身影。 他正讲着电话,“嗯。” 手机那端是常宁的声音,“他是你爸爸,这么重要的事情……” “我会亲自跟他说。” 阮眠停下脚步,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可总隐隐觉得缺少了什么。 她微微睁大眼,想起来他的两指间应该要夹一支烟,低头吸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眼圈……然后回头,一双好看的眼睛就这样看过来,将她整个人锁在原地。 那时她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幅水墨画,他在画中,她在画外,此时这幅画已经深深在她心底印下了痕迹…… 她要把它画下来! 这个念头一起便怎么都收不住。 那边,齐俨又重新拨了另一个号码,“爸,是我。” “对,我回来了。” …… 通话结束,他微侧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她。 “到时间吃药了。”阮眠走过去。 齐俨从她手中接过药片,和着温水仰头服下。 “今天天气还不错,待会到外面走走。” 他把杯子放在手边的小木桌上,过来牵她的手。 院门墙上的爬藤植物经过昨天夜里的一阵微雨,绿意泛滥,墙角的青苔也纯净地生长着,看着极为喜人。 空气里飘来淡淡的玉兰香气,清新沁入肺腑。 两人牵手沿着小路走,不知不觉就走到湖边。 正值盛夏时分,老人种在湖里的荷花在骄阳映衬下,更显粉嫩,有的已经完全绽放,有的还只是小小的花骨朵……底下的荷叶挨挨挤挤,层层叠叠。 偶尔泛起圈圈波澜,阮眠看过去时,只见鱼尾摆摆,一下又钻入荷叶下,消失无影。 齐俨在湖边蹲下,长手向前探过去,摘下一个莲蓬,熟练地剥开,取出莲子,喂给她吃,自己也往嘴里塞了一颗。 阮眠咬了几下,唇色间漫开莲子特有的清香,慢慢地也咀嚼出一丝甜味来。 夏风阵阵,拂过发梢。 她微微仰起头,露出清浅笑意,“还要吃。” 于是齐俨又喂了一颗,顺手刮了刮她鼻尖,继续低头去剥莲子了。 阳光在他那边,他安静的侧脸忽然变得有些模糊,阮眠挨坐过去,轻轻靠在他肩上,“齐先生,你准备什么时候手术?” 他静默一会儿,“等到适当的时候。” 什么是适当的时候?她刚想问,水声微响,偏头一看,原来是老人放在湖边的钓竿,有贪吃的鱼儿上钩了。 是一条巴掌宽的草鱼,不安分地在小水桶里游着,鱼尾拍出片片水花。 齐俨看一眼,“中午给你做酸菜鱼。” 阮眠摇头,“不要了。” “怎么?”他记得她很喜欢吃。 “我想把它放生,好不好?” 从今往后,她愿意以最诚最真的心善待万物生灵,也希望上苍能……同样善待她深爱的男人。 齐俨微垂视线,看到小姑娘双眸映着阳光,清亮透彻,她的眼神像含着一汪水,那么的柔情万分,他的心忽然钝钝地疼起来…… “好。” 阮眠倾斜着小水桶,“扑通”一声,晶莹的水花打湿了她的手,重获自由的鱼儿摇摇尾巴,游远了。 两人回到家已接近中午,老人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阮眠先进门,看到客厅多了一个人,“周院长?” 很快又改口,“爸。” 周光南笑笑,“听说你们回来了,我过来看看。” 他的头发还乱着,也难得的有些不修边幅,想必是听到消息匆匆赶来,两手垂在腰侧,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阮眠又叫了一声“爸”,千言万语都哽咽在喉中,她偏过头去。 这时,齐俨也进来了,他看到周光南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爸。” 周光南“哎”了一声,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往下该说什么了。 十多年光阴的阻隔,父子俩形同陌路,好不容易修补裂缝,又…… 周光南当了三十多年医生,自然知道病情的凶险,真恨不得连儿子那份一起抢过来自己受着,他的心痛,他的无可奈何,都藏在这声“哎”里。 接下来几天,他每天早早过来,晚上吃过饭才回去。 阮眠担心他的身体会受不了,把客房重新收拾了一下,于是周光南就在老屋住了下来。 这屋子是岳父的,他和妻子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后来妻子去世,他就一个人搬了出去。 时光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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