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淡地点了点头,顺势说:“说的也是,从你们的描述来看,只是一个走错路的亡魂,你们说最开始是病人发现的,我只是想确保万全,多瞭解些情况,毕竟那也是个鬼啊。不过既然医院病人情况特殊,那我就不去问了,万一刺激到病人就是我的不是了。” 王医生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闹鬼发生在半夜,现在当然没法做什么,陆粼起身告辞,说去准备夜里的法器,院长本想安排人半夜跟陆粼一起来作法,但明知是闹鬼还敢往前冲的只有恐怖片作死主角,正常人谁都不想干,所以院长干脆给了陆粼一张门禁卡,满脸歉意地指明了闹鬼的门厅楼梯,希望他晚上自己来。 现在即使是白天,大家也都尽力避开这个楼梯间,连这一侧的电梯都不想坐。陆粼平静地从这个空旷的楼梯上走了下去,出了门。 “楼梯本身没有问题。”陆粼没有走远,就躲在了医院外墙的树丛里,贺瑾年低头查了查手机里的地府在线平台,也说: “嗯,医院也没有发生异常死亡案例,应该不是死在那楼梯上的。” “所以为什么每次老人家的鬼魂都出现在这个楼梯呢?她的态度又为什么时而迷糊时而凶狠。”陆粼自语,抬起头笑道,“阿年,方才多谢你的提醒,既然医护人员确实都不认得老人家,那说明老人家本人不是这里的病人。” “而是和病人有关系,可能是亲属。”贺瑾年笑眯眯地接上,“所以,我们要去病人中间查看吗?” 但那几个医生明显不想让陆粼接触病人,王医生很明显,宋医生贺瑾年暂时看不出异常,所以他才让陆粼不要坚持,假意放弃,出门再想办法溜回去。 “肯定是需要的。”陆粼点点头,“正好有门禁卡,我可以等病人的自由活动时间,变装混进人群。” 疗养院的病人并不穿病号服,所以贺瑾年让陆粼等等,不大一会,贺瑾年从外面飘回来,带来了他提供的伪装道具一套浅灰色的高级西装,版型虽然是女式裁剪,但穿好后风格其实很中性,陆粼换完之后,模样已经十分接近原本的样子了,所以他自己压根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阿年,你是怎么赚到阳间货币的?”陆粼一边穿衣服,一边好奇地询问,压根没想起让贺瑾年避一避这茬。 果然啊……贺瑾年毫不意外,果然什么样子的陆粼,都完美戳中他的点。 他正大光明地看着陆粼,看着他一件一件套好自己精心挑选的衣物,才回答:“阳间每个月有妖修主办的庙会,阴阳两界的商品都有售卖,鬼魂和活人修行者都可以去。” 以陆粼的贫穷程度,当然是从没去过任何集市的,所以想不起来,但贺瑾年这么一说陆粼就明白了,贺瑾年的经商头脑……怕是很快就成为横跨阴阳的大老板了,顿时他看贺瑾年的目光都带了点崇拜了。 只是,贺瑾年沉思:“陆道长,可以在休息时间自由活动的病人,虽然思维不一定正常,但都有基本的自理和交谈能力,你会伪装吗?” “呃。”陆粼整理领子的手一顿,略有些惭愧,“确实,不太会,我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何况还是……我需要大喊大叫说胡话吗?” 他一边思考,一边有些局促地拽了拽领子,觉得自己好像……力有不逮。 “没关系,我教你个方法。”贺瑾年笑了笑,从他手中夺过被拽变形的领子,轻轻地帮他整理好。 不大一会,活动区域里围在圆桌边喝茶闲聊的一群人忽然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看到一个漂亮秀气的年轻人坐了过来。 郝大叔稍微有点阿尔茨海默症,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突然走丢过一次,所以家里开始担心,不过他平时状态好的时候什么问题都没有,本人曾经也是做医务工作的,女儿还在这医院上班,只不过负责的是那些不能自理的重症。所以他女儿安排他住进来就近照顾,他平时还主动帮女儿和同事们看着病人们。 他盯着那个漂亮的小年轻,半天没看出来是男是女,不过总归是个漂亮孩子,疗养院的年轻病人有,但是很少,都是病得太重才被送来。但是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安安静静的,笑起来的样子也很温和有礼,所以郝大叔有点心疼,就主动过去问:“孩子,你新来的吧,你叫什么名字啊,准备在这儿住多久啊?” 如果能回答出姓名,住的时间短,就病得不重,要是说不上来,那就是……可惜了。 年轻人平静柔和地笑起来:“大叔,我叫贺粼。” 看起来挺正常的。 “那你是上学?还是工作?做什么工作的啊?工资怎么样啊!”郝大叔努力用家长里短的态度寒暄。 漂亮的年轻人缓缓抬起手,细长的手指掐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平淡地回答:“没工资。在下是剑仙。” 一片抽气声。一堆病得不太重的大叔大妈唉声叹气:“唉,这可怜的孩子,好严重啊。” 贺瑾年在对面,对着实话实说的陆粼缓缓竖起大拇指。 作者有话要说: 贺瑾年:其实我这个大拇指是因为,姓。 陆粼:我说的是实话。 第107章 番外三·请让我养你(三) 还真别说,这种身份设定,居然还真有人信。 两个病人兴高采烈地挤过来,叽叽喳喳地喊道:“上仙,此地有魔物作祟啊,您是来杀魔物的吧?” “胡说八道,寻常魔物哪里惊动得了上仙,那是个魔女好吗,是万魔神教的魔女教主!” 陆粼:“……” 其他病情轻的病人:“……” 虽然搞笑,但病痛往往非人所愿,所以陆粼没有任何笑话的意思,他平和地问:“在下正是为此地异象而来,你们是不是见到了她,能跟我说一下情况吗?” 郝大叔在一旁兀自扼腕,一脸沉痛地看着年纪轻轻就严重到这种地步的俊俏青年,心中真是万分痛惜。 但他根本不会相信,陆粼每一个字都是诚恳的真话,虽然双方的频段明显不是一个,但对话就这么完美地衔接起来了。 “那可是近期威震修真界的血衣魔女啊!”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有点颓废邋遢,标准的宅男长相,明显有妄想症一类的毛病,可能入院前看多了修真称霸小说,说起话来似模似样的,“一身血衣,月夜杀人,专吸男子精魄哦!仙门百家联手讨伐,也没法讨到好处,不知上仙您是在哪座名山仙邸修行,可有对付魔女的办法?” 陆粼露出淡雅的笑容:“我师从落泉山流霞观飞鸢真人,修剑四十九年,小有所成。” 贺瑾年站在陆粼背后,轻轻挑了挑眉,记住了那个地址和数字。 这就是他给陆粼出的主意,由于修行者的特殊身份,再加上现在科学法治如此深入人心,只要认认真真实话实说,骨子里的真诚就会让所有普通凡人无比真切地感受到这人八成疯了。 贺瑾年早就知道陆粼不擅长交际,所以他真的就是在说实话,那么落泉山流霞观是真的,四十九年应该也是真的。阴魂站在他身侧,静静地看着他温和俊美的侧脸,不管背景是高天秋月、孤峰白雪,还是眼下这种乱糟糟的精神病院休息区,那位道长都从容宁静,带着崖下青松般的凛然,自成一副画卷。 好想掏出手机拍两张当屏保啊贺瑾年握紧口袋里的拳头,忍住,忍住,再忍一小下!计划有序进行中,还没到那一步呢,贸然动手,以陆道长的性子八成会一脸懵。 既然陆粼没有说假话,那就要看他是从多大开始学剑了,修行者后代有可能生下来就接触法术,不过若是天赋异禀但二十岁才开始修道,立刻就修为大涨永葆青春,也不是不行。 那么陆粼的年纪应该在四十九到七十五之间不定。 不过贺瑾年觉得不用深究,毕竟陆粼已经不是普通人,他四十还是八十其实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是听起来怪怪的罢了。 人的感官就是这么奇怪,贺瑾年笑笑,二十五岁和四五十岁谈恋爱的话,寻常人都会觉得四五十岁显得年纪好大,但如果说是四百岁反而没有了这类感觉。 其实用白无常的评价来说四五十岁对修行者和阴差来说,真的还小呢。 陆粼与那两个病人你来我往聊上了,两个病人一个自称云洲无名散修,一个说自己是蛇妖修炼的蛟龙,马上最后一道雷就能化身真龙,名号叫什么赤蛟大仙,旁边耳朵不好使的一个大爷一直喊他赤脚大仙来着。 赤蛟大仙确实不穿鞋,他煞有介事地说:“血衣魔女十分阴毒,专门袭击男子,男子脚步重,要是穿鞋被她听见,可是大事不好。” 另一个云洲散修说:“血魔女修行魔功,一段时间不吸血就要变老,现在正是虚弱期老得爬楼都爬不动,想上三楼都上不去,最多爬到二楼半。” 贺瑾年在一旁无奈:“这是哪来的天山童姥剧情。” 不过他举起手,比了一个三。 三楼,难道老人家想上三楼?专门袭击男子这一条不明,但三楼可以算突破口。 陆粼:“三楼可有什么异动?” 两个陷入修仙幻想的病人答不出来,说了一堆藏宝图和武功秘籍一类的鬼扯,一旁那位耳朵不好使的大爷忽然颤巍巍地说:“三楼那个囡囡又逃跑了?” “逃跑?”陆粼转过头去,但大爷迷迷糊糊说不出什么,就是这么随口说: “哎呀,傻囡囡,三楼跳出去会受伤啊。” 可能逃跑是个关键词,那个云洲散修挤过来,两眼冒光:“镇魔结界里那位又跑了啊,这都三回了?” 镇魔结界?陆粼往头上看了一眼,贺瑾年径直从楼板穿上去,又飞快回来,回答:“重症监护区,病人有高度危险性,24小时监控,不能离开房间。” “那是昆仑的丹鼎仙子,要我说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世家宗门”自称散修这位一拍桌面,慷慨地大喝一声,“觊觎仙子手中的灵宝,就污蔑丹鼎仙子炼制魔药毒害凡人,硬生生把人关在镇魔结界里,逼问灵宝下落!这就是吾辈不加入你们这些大门大派的原因,我呸!虚伪!” 在场“大门大派”出身的就一个流霞观的“贺粼”道长,散修同志一口全啐在他身上,贺瑾年面色阴沉地拿鬼力一挡,好歹是没碰到陆粼。 “阿年。”陆粼无奈地拽了拽贺瑾年的衣服,示意他大度点,不要用鬼力戳那个可怜的病人,病人又不是故意的。 对着空气说话的病人很多,所以陆粼这动作完美融入环境,没有人在意。 散修还在慷慨激昂:“那位庄仙子真是修为了得,一月份刚来时,便用符水熔了结界,逃到山门外才被看守抓回,第二回 以幻化法术假扮守卫,可惜被巡查领地的长老抓了,第三回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跳出去,可惜被封印了修为,摔落在地断了腿,唉……” 他们唧唧喳喳地说起来,不只是两个沉迷修仙的病人在说,其他病人也参与了进来,这位逃跑的病人显然是他们茶余饭后的常说的谈资,而且像郝大叔这种只是偶尔糊涂的老年病患者,他们说出的故事不带修真设定滤镜,但大致没有差别三楼有个奇怪的女病人,热爱逃跑,而且还真的差点就跑出去了。 “哎,几个月前没病那么重的时候还放出来溜躂过呢,差点把护士站拆了,非说自己没病。” “谁有病自己到处说呀。” 云洲散修附和:“我也没病,我是修炼岔气来这儿休养而已,你才有病!”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直到自由活动时间结束,护士们来组织吃药,大家才发现好像少了个人? “哇,流霞观这位道友的御剑之术果然了得,我辈竟然没有发觉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陆粼平静地掐了隐身的法术,从闹鬼的楼梯一步一步走到了三楼。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闹起来的鬼,但多数不肯离开的亡魂,那个让它无法离开的原因往往还得到阳间找。 在二楼楼梯上的老太太,她想上的其实是三楼。 老太太穿过年的红衣,三楼有一位屡次逃跑的病人,是过年前被送来的。 女病人姓庄,贺瑾年只需要用手机查一查,他就会看到生死簿给出的信息。 老太太叫庄淑芬。 三楼的重症区,安静又热闹,危险性很高的病人都被单独约束在自己的病房,所以走廊很空旷,但每个房间里都多多少少有哭喊或者怪声,又显得很热闹,值班室有护士在看监控,陆粼看了一眼,贺瑾年走过去,一道鬼力笼罩了监控室,护士们的眼珠变得一片青灰鬼蒙眼,她们以为自己还在认真上班,但已经看不到监控真正的画面了。 走廊中间有一个病房很安静,里面的人没有任何折腾的迹象。 贺瑾年看了看门口的牌子,上面写着病人的名字:庄雪斐。 陆粼的手轻轻按在门牌凹陷的字迹上:“母女吗?” 他的手指轻轻挪动,看到了下面更小的一行字:责任医生王强峰。 “这不就是今天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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