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露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 “刚刚的事难道你没有看到吗?如果撤掉衣服,我们就会再次被盯上,那到时候就是必死无疑……” 祁潜抬起手,止住了安辛接下来说的话。 他探究地看向苏成:“我能问问原因吗?” 苏成:“……” 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 是温简言那家伙让我这么做的啊! 尽管心里同样七上八下,但苏成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雇我来,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你做出了预言?” 祁潜意识到了什么,眯起了双眼。 刚刚在将预言家的另外一个队友支开之后,他试图从对方口中获得一些关于语言天赋的信息,好据此指定行动方案,规避危险。 但是,无论他如何询问,对方都缄口不言。 不过,根据之前对方话语中的信息,祁潜猜测,这位预言家的预言天赋应该是能够主动发动的,也应该有次数限制,可是…… 现在他不确定了。 要知道,对方刚刚作出过一次“预言”,让他们将门缝死死堵住,而事实证明,这一点是完全正确的,在将门缝堵住之后,门内的尸体就停止了撞门。 而在数分钟之后,对方居然再一次作出了预言?! 苏成:“是的。” 得到确切答案之后,祁潜惊疑不定地注视着苏成。 难道这家伙的天赋发动,是没有次数限制的吗? 这次预言的指令,实在是十分可怕。 揭开挡在玻璃门上的衣服,也就意味着,外面的那些东西可以再次看到他们……此举无异于送死。 所以,在决定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之前,祁潜必须要得到确切的原因。 他缓缓道:“我能问问这么做的原因吗?” “很可惜,我也不知道。” 这句话苏成倒是没有说谎。 温简言只告诉他要怎么说,至于原因……他也确实是不知道啊! “我的天赋就是如此。” 苏成悲哀地发现,自己说谎时的心虚感,在温简言的熏陶之下,变得越来越少了。 堕落啊。 祁潜扭过头,视线落在那些衣服之上,眼神闪烁。 他抿紧唇,露出困扰的神情。 “不行,实在是太冒险了,”童谣神情凝重,率先开口道,“外面发出的惨叫大家也都听到了,一旦外面的那些东西被光照吸引走进来,我们可能就会面临着团灭的威胁。” 安辛犹豫了一下,但也同样点点头: “不如再想想别的办法?” 忽的,一个温柔纤软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在一片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建议大家听从他的建议。”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对方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灯光之下,白裙少女站在柜台前,漆黑密长的眼睫微垂着,细白的手指交叉置于腹部,整个人看上去娴静而柔软: “我这么弱小的人,会跟着预言家进入副本,是有原因的。” 直播间内: “……” “……………” “你这么什么的人?什么的人??你再说一遍??” “温简言的嘴,骗人的鬼!” 温简言:“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预言家的预言和其他主播的预言天赋是不一样的,他的所有预言,都和死神相伴。” “生门死门彼此相随,稍有不慎,必当万劫不复。” 虽然苏成现在是温简言向外着重推出并宣传的“商品”,但是,温简言深知,一切的优势都不能超出正常人能够接受的范畴,必须要在某种程度上有所限制。 太过完美,就会引来忌惮和揣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风险”,变得过于高昂,以至于没有任何人承受得起。 “而我的天赋很特殊。” 温简言面不改色地说道:“我是唯一一个能对预言进行解读的人。” 直播间: “?” “???” “?????” “呸!这预言不是你刚刚编出来的吗!!!!你个死骗子!!!” 面对一脸惊愕的众人,温简言唇边带笑,一双琥珀色的清浅眼珠内,所有的情绪都被深深藏起,无法被任何人探知。 什么是神谕? 神从不直接与人间对话,只会通过使者降下指引。 无论是先知的预言,还是摩西的十诫,都是以梦境,呓语,幻象呈现出来的,神假以他人之口,向人间降下的律令。 神负责说。 而祭司负责解读。 神真的会对人类进行指导吗?或者说,神真的存在吗? 不。 也就是说,一些律令的真正解释权,永远掌握在祭司的手中。 不需要刻意的解释,不需要费心的控制,不需要难缠的谋略,他们的命令和权威就会被镀上一层信仰的金边,从此成为了无人胆敢违背的铁律。 温简言甚至不需要以智慧和能力服众,甚至不需要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就能窃取整支队伍的控制权…… 甚至不会人发觉这个过程。 昏黄的灯光之下,少女微微抿唇,冲着众人露出一个纯洁羔羊般无害的微笑: “预言家从不出错。” 言辞之下,藏着绝对强大的傲慢和自信。 我从不出错。 第208章 昌盛大厦 面积不大的商铺内, 只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灯光微弱摇曳,只能勉强将几人笼罩在内,在光亮笼罩之外, 是一片令人无边无际的黑暗。 身穿白裙的少女站在原地,神情沉静,白皙的侧脸上印着灯光, 虽然再也没有开口说话,但却莫名地让人无法小觑。 暗火小队的几人神情凝重,祁潜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空气一片死寂, 气氛压抑到了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地步。 几秒之后,他咬咬牙,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抬眼看向了温简言,缓缓道:“好, 我信你。” 既然在一开始, 选择了雇佣34号那边的预言家进入副本, 也就代表着,祁潜早就已经想通了其中可能蕴藏的风险。 在团队本中,他们所有人都已经被牢牢地绑定在一起,成为了命运共同体, 即使要反悔也晚了。 倘若心中仍然对彼此留有疑虑,即使勉强苟活到后期,也会落得一个团灭的结局。 与其磨磨蹭蹭,不如放手一搏。 “队长?!” 童谣惊愕地看向祁潜, 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急急道:“可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祁潜打断了: “我已经决定好了。” 他态度坚决地摇摇头,阻止了童谣说出接下来的话。 “……” 既然队长已经下定决心,童谣也只好沉默下来,将所有的疑惑和不安都咽回了肚子里。 祁潜盯着温简言,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问: “我们要怎么做?” 温简言的视线在祁潜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眯了下眼。 不愧是能成为梦魇第二大公会副会长的人,多少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人都是贪图安逸,在没有受到紧迫的生命威胁前,往往是不愿直面危险的,尤其苏成的建议还是如此的凶险,根据之前的经验,几乎和送死无异。 在不知道灯油迟早用尽的情况下,祁潜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可以说是很有胆识了。 温简言扭头看向张雨:“你进来的时候,是从哪里取得的油灯?” 张雨的脸色现在像是死人一样苍白,还微微发着青,但还是流畅地回答了温简言的问题:“在柜台旁,有个小的铜灯架。” 根据张雨的指引,温简言走向柜台前,很快找到了他口中所说的灯架。 是和油灯一样的材质,陈旧古朴的铜制底座,被牢牢地焊死在柜台之上。 温简言从祁潜手中接过油灯,将灯放置在了灯架之上。 隔着被熏黑的灯罩,能够看到里面微微摇曳,稳定燃烧的烛火。 做完这一切之后,温简言扭过头,指了指自己刚刚注视过的那具假人。 “那个假人。”他说。“把它搬到最前面,越靠近玻璃门越好,但是不要超过柜台,动作一定要小心。” 张雨作为伤员没有参与,祁潜和安辛两人一起将假人抬起,搬到了温简言指定的位置。 完成之后,祁潜松开手,退后一步,看向眼前的假人。 它看上去和刚刚没什么区别,僵硬,冰冷,一动不动。 “然后呢?” 祁潜扭头看向温简言,问道。 温简言指了指一旁挡在璃门上的衣服,说:“取下来。” 这句指令来的毫无预兆,所有人都不由得心下一紧。 “等等,也就是说,我们要做的准备就这些?” 童谣忍不住追问。 要知道他们从头到尾只做了两件事:摆油灯和搬假人。 这两件事看上去彼此之间毫无关联,而且似乎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威慑功能……就这样就足够了? 温简言:“是的。” 就连一开始做出决策的祁潜,都不由得有些心中打鼓。 “在取掉之后,尽快回到柜台后面来。” 少女站在柜台之后,线条柔和的脸被灯光照亮,长长的黑发被挽至耳后,露出一只小巧白皙的耳朵。 她的神色是那样的平静,几乎没有太多的情绪,先前的柔弱和恐惧都褪去了,只剩下一片如深海般的平静。 直播间: “是我的错觉吗?主播好像一下子就掌控全局了……” “真的好有气场……” “主播真的太清楚在什么情况下要表现出什么人设了,现在就相当于所有人都蒙着眼睛摸黑往前走,没人知道下一步会不会是万丈深渊,所以你看主播现在说话方式都改变了,简短,有力,不容置疑,全都是一个个的祈使句,完全不接受反驳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不信还有人能不被他牵着鼻子走好吧?” 虽然心中尚有疑虑,但是,事情都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暗火小队的主播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了。 他们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将刚刚才粘好不久的衣服扯了下来。 玻璃暴露出来。 然后,根据温简言的指示,几人急急忙忙向着柜台后方退去。 一片死寂。 油灯中的火光仍在燃烧着,持续不断地向外散出微弱的光亮。 所有人的视线都忍不住死死的盯在了那扇玻璃门上。 门背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随着那层薄薄的布料被扯下,与危险之间唯一的抵御手段就等于被他们亲手摧毁,强烈的不安全感瞬间袭来,令人心脏突然开始了狂跳。 他们知道,此时此刻,对于那在大厅中徘徊的“东西”来说,自己这间店面是有多么醒目和显眼。 像是黑暗中亮起的唯一一盏灯。 源源不断地向外释放出可怕的吸引力,让那些超出人类想象的恐怖存在,一步步向着这个方向接近。 等待在此刻变得格外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起舞。 “哒、哒、哒……” 死寂中响起了僵硬,呆板的脚步声,缓缓地向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刹那间,所有人都是呼吸一窒。 来了! 那脚步声和记忆中的完全一样,每一步的间隔都像是测量好的一样,一下一下地砸在人的心头,身体几乎反射性地紧绷起来。 但是,和上次不同。 虽然他们知道应该如何阻止脚步声的靠近,但是却不能对此作出任何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声音在玻璃门前停了下来。 下一秒。 “铃铃。” 挂在门上的小小铜铃晃动了起来,发出了清脆悦耳,但却仿佛死亡丧钟般的声音。 门被推开了。 “呼——” 一阵森冷入骨的阴风卷了进来,一股腐尸的臭味涌了进来。 铜烛台上的火苗猛地窜了一下,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柜台后面的空间不算大,众人只能姿势别扭地勉强挤在其中,胳膊挨着胳膊,身躯贴着身躯,杂乱的心跳声混一起,几乎分不清是来自谁和谁的。 他们只能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哒、哒、哒。” 脚步声再度响起。 有什么东西走了进来,但是,他们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随之而来的,只有一片陡然从门外涌入其店铺的黑暗。 “嗤嗤!” 油灯的灯光跳的更加剧烈了,像是在某种诡异的力量之下燃烧到了极致,但是,光亮的跃动却完全无法驱散那越发深沉的黑色,恰恰相反,刚刚虽然昏黄,但是却仍然能够注满房间的光亮,原本能被照亮的区域,却被硬生生地越逼越少,越逼越近。 哒、哒、哒。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那持续不变的,缓缓靠近的脚步声。 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 到最后,简直像是紧贴在耳边响起似的。 脚步声停了。 停在店铺的前侧,最靠近柜台的位置。 腐臭味已经重到无法呼吸。 太黑了。 像是粘稠的墨汁落入水中,即使油灯还在燃烧,但视觉像是失去了作用。 即使什么都看不到,他们依旧十分清楚……“它”正站在柜台前,和自己仅有数步之隔。 “……” 心跳加速,瞳孔扩散,汗腺分泌。 原始的恐惧在空气中扩散。 沙沙,沙沙。 细细的摩擦声在耳边响起。 人的大脑在此刻被刺激到了极致,无数诡异恐怖的画面想象勾勒。 沙沙,沙沙。 对于主播们来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煎熬,所有的感官都丧失了存在的意义,就像是正在经历一场无边无际的坠落一样,胸口压着沉沉的大石,重到完全无法呼吸。 蓦地,脚步声再次响起,所有人都是浑身一震! 耳边警铃大作,但是身体却被理智硬生生地束缚在原地,只能用听力判断现在的情况—— 脚步声……似乎……在向外走。 僵硬,呆板,缓慢,一步一步地向着门外走去。 “铃铃。” 清脆的铜铃声再次响起。 似乎是玻璃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疯狂跳跃的油灯火光渐渐稳定下来,墨汁般的黑暗一点点从商铺内散去,鼻端萦绕着的臭味也逐渐变淡…… 很快,昏暗的油灯光线注满房间,众人再一次恢复了视觉。 玻璃门闭合着,门上的铜铃还在微微晃动着。 偌大的商铺内空无一人。 无人死亡。 这一刻,紧绷的呼吸声才终于放出,几人呆立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几乎有种劫后余生般的感觉。 ……结束了? 祁潜额前满是冷汗。 他抬起眼,缓缓的环视一圈。 眼前的商铺和刚刚似乎没有什么分别,唯一的区别是……祁潜微微一怔,视线落在那个刚刚被搬到商铺前方的假人身上。 假人身上已经空了。 那身衣服不知道被谁取走了,只剩下苍白坚硬的塑料身躯。 而在假人身前的地面上,印着一串漆黑的脚印,像是腐烂的尸水,一直从门外延伸进来,散发出淡淡的,恶臭的味道。 “队长,你看!” 一旁传来童谣的惊呼。 祁潜扭头看去。 之间童谣伸出手,从柜台上捡起了什么,递到了祁潜的面前。 那是一张烧给死人用的纸钱,和先前从另外一具尸体上得到的冥币完全相同,上面还残留着腐臭的黑水。 一旁的温简言缓缓的,不着痕迹地送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放松,掌心一片冰冷濡湿。 他的猜测有没错。 越发简单的机制,就越容易被人忽视。 这是一栋满是商铺的百货大楼,而根据保安所说,他们所有的主播都是新入职的员工,那么,作为员工,自然就要经营店面了。 点燃油灯,就意味着开门做生意,那么,“顾客”就会上门,留下冥币,取走货物。 拒绝,就会死。 顺从规则,就能活。 而遮掩光线,只是推延了真正需要做的事情而已。 在看到冥币的瞬间,祁潜猛地一怔,微微瞪大双眼。 在那瞬间,他将这其中的线索联系在了一起,摸清楚了其中的脉络。 ……原来如此。 身为主播,他们太习惯于应对一波一波攻击过来的鬼怪了,无论是利用道具,还是利用天赋,只要将攻击击退就能活下去。 这样的经验导向,令他们陷入了一种灯下黑的状态。 祁潜的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微光,扭头看向一旁的苏成和温简言二人。 幸亏有人这么快地将他们从这一叶障目的状态中唤醒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在亲身经历过一次之后,祁潜似乎隐隐意识到了,为什么那位34号,会将自己的队友称之为“最强预言家”。 温简言感受到了祁潜的目光,但他没有回头。 虽然NPC给予的提示很少,但是,整个副本之中的,透过机制给出的信息却很多。 无论是能够打开店铺门的钥匙,放置于柜台之上的油灯,藏在无数普通衣服之中的人皮衣,都在给出相同的信息。 黑暗降临必死无疑,但是,唯一能够驱散黑暗的灯油却是有限的,无法被补充的,着其实就是副本以另外一种语言告诉他们: 什么也不做那就是原地等死,没有任何活路。 这个逻辑链简单清晰,而且,说实在的,并不难猜。 反而是资深主播的习惯性意识,会阻挡他们向着这个方向思考罢了。 不过,即使如此,温简言也相信,应该要不了多久,其他的主播小队应该也会反应过来这一点—— 当然,或许要在牺牲几支队伍,或者是花掉几个主播的天赋使用次数之后。 利用暗火小队暂时无暇分神思考之际,温简言提前得出这样的推论,并且先所有人一步,略过中间的所有步骤不去解释,而是将它和所谓的“预言”死死捆绑在一起。 这样,在一切结束之后,人的思维惯性就会让他们相信—— 这一切都是预言的功劳。 在危机散去之后,除了苏成和温简言以外,几人都先后离开了那过分的狭窄柜台。 温简言扭过头,向着苏成勾了勾手。 苏成脸色刷白,虽然仍然维持着冷静,但还没有从刚刚的压抑状态中缓过神来。 “怎,怎么?” 温简言凑到他耳边,低声的嘀咕了两句。 “啊?” 苏成愣了一下:“为什么?” “以防万一而已。”温简言抬起手,拍了拍苏成的肩膀,“总之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好。” 苏成:“……” 唉,算了,自己的队友也算是老谜语人了,习惯了就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柜台。 “居然真的可以……” 童谣有些惊魂未定地向着门外扫去一眼,脸上还残存着惊愕的身上。 她扭头看向苏成,诚恳地说:“抱歉了,刚刚我不该质疑你的预言。” 正在这时,安辛再次凑到了温简言的身边,语气夸张的说: “说起来,温温,你好厉害。” 白衣少女头颅微垂,刚刚冷静到震慑全场的气势似乎在刹那间已经烟消云散,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声音细弱的嗫嚅道: “没有啦……” “不不,不要谦虚。” 安辛眼底异光闪烁。 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格外漂亮,引人怜惜美人罢了,即使有了张雨先前跟他说的话,安辛也同样不以为意。毕竟,作为一个强大而稀有的攻击性天赋者,安辛多多少少是有一点傲慢的。 即使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但是,刚刚在看到了对方真正发动天赋,掌控一切的时候,安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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