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洋,“瑞王妃挺着个大肚子不容易,赐座吧。” 四嫂声音轻脆地应声,扶着侍女的手缓缓坐下。 “本宫记得,这是第一胎吧,也算苦尽甘来。” “是妾不争气,与王爷成婚七载无所出。”话虽如此,四嫂面上无一点愧疚之色。 “你这是好福气,”小章氏褪下手上的玉镯,让侍女递给四嫂,“瑞王这样的人,宗室王爷里再没有了,放心,本宫不是恶婆婆。” 四嫂怀胎已有八月,坐一会儿便忍不住在座椅上挪动位置,我观她额角有细汗,叫侍女将一块刺绣软垫置于四嫂身下。 “谢过八妹,”四嫂向我微微福身,“琼华体贴孝顺,又生得一副好相貌,不知日后便宜哪个郎君。” 小章氏听了这话,唉声叹气起来,“这孩子,就是本宫的心病,最近宫中事多,顾及不了她,不知何日才能将她嫁出去。” “娘娘,此事急不得,”四嫂劝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呢。” 陪四嫂在清宁殿用膳后,我急匆匆地赶回凤阳阁,关上寝殿大门声称要午睡,然后坐在床上,焦急地等待徐君逸。今天是他说好带我去西山骑马的日子。 徐君逸从窗口翻进来,递给我一套身材合适的宦官衣裳。我也不避他,直接在他面前脱下公主的袄裙,换上宝蓝色的长衫。 这是他第五次带我溜出宫,我熟练地将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催促道:“快些、快些。” 经过上次为我换男装的事后,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别有深意,他一手环住腰,一手托住臀部,飞身一跃,将我带出凤阳阁。行至宫中偏僻处,他仍不愿放开我。 “徐相可以把小妍放下来了。” 徐君逸冷漠地说道:“需要时投怀送抱,不需要时一脚蹬开,小殿下将臣当成什么了?” 自是将他当成太监中的大好人,这话我不敢当面讲。这段时日,我将他性格摸了个七七八八,知道说什么话能让这厮老实听我吩咐。 我眨眨眼,主动扑进他怀里,娇声道:“徐相是小妍的好哥哥呀。” 果不其然,太监面上平静,实则嘴角微翘,还在马车中为我剥起了石榴。我不禁自得,本殿下当真是大晋第一聪明人,将阉党权相拿捏在手心。 为了方便起见,我在马车里就开始换骑马装,徐君逸将马车门帘关得严实不透光,支着头看我脱衣服。 “出宫当真麻烦,统共要换几回衣裳,”徐君逸清楚我是男儿身,我也不愿扭捏,指着胸脯说道,“桂嬷嬷说,再隔两年,就要往我胸前塞棉花了。” 我自以为讲了个不错的笑话,谁知徐君逸不仅没笑,脸色更阴沉了,他将我拉在怀中,隔着一层亵衣揉搓我的胸部,低声道:“一掌可握,狸奴的大小正好。” “放开!”我再蠢也知道这行为不对,扯开他的手,缩在马车角落里。 徐君逸挑挑眉,也不强迫我,老僧入定一般闭眼坐在那里,仿佛刚刚无事发生。 “徐相,我们这是不对的。”我试探性地开口。 徐君逸睁开眼,“嗯。”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开解道:“小妍从未因身份看轻徐相,也请徐相不要为了身体残缺而自卑。” “嗯。”徐君逸似乎不想搭理我。 郊外路途崎岖,弯道陡峭,上山时马车尤其颠簸,我没坐稳,差点摔了出去。 徐君逸将我抱在腿上,抚摸我的长发,“小妍,等会儿我同你比骑马。” “真的吗,赌注是什么?”我在骑马上有些天赋,皇兄们也不及我,徐君逸自然也是未来的手下败将。 “赌注…”徐君逸用手指梳理我被吹乱的头发,沉吟半晌,开口道:“臣赢了,就告诉小殿下一个秘密。” 为何他赢了,还要告诉我秘密,听着奇怪,我也不在意,忙问要是我赢了如何。 “臣就为小殿下满足三个愿望。” 御马苑对我的身份既好奇又鄙夷,碍于徐君逸淫威,不敢多问,按要求牵着几匹好脾气的良驹走来。其中一匹母马通身漆黑,没有一丝杂毛,只有四蹄雪白,身形矫健,像是踏雪无痕。最美的当属她的眼睛,明亮宛若长安城的月光。 “小郎君好眼光,这是大宛国进贡的逐月。” 我慢慢靠近她,逐月抖动鬃毛,得意地打了个响鼻。我从怀中摸出饴糖,放在她的嘴下。 徐君逸怕她咬我,正想制止,御马苑的人劝阻道:“徐相,逐月性格温顺,不会伤到这位小郎君。” 逐月闻了闻,低头舔在我的手心。我心中大动,直接翻身坐上马鞍,适应几步后,朝山中奔去,“徐相,赌约小妍赢了!” 骑着逐月在山中疾驰,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目之所及,有溪水有大树。我心情舒畅,大明宫中做假公主的憋闷一扫而空。 我一夹马肚,“逐月!”马儿嘶叫着回应,脚下如风驰电掣,带领我在山间奔跑。 徐君逸骑着高头大马追赶在身后,奇怪的是,他总与我保持着十米左右距离,“小殿下,臣赢了。” “胡说,”我扬起马鞭,“我还在你前面呢。” 徐君逸忽然加速冲到我身旁,仿佛刚刚的落后只是同我玩笑。 我不愿认输,拉紧缰绳,不停地让逐月再快一些。 “小殿下,还不认输吗?”徐君逸一拍马鞍,竟跃身于逐月之上,与我同骑一马。 “你作弊!” 徐君逸不理会我的话,搂着我的腰,闷笑道:“小殿下知道臣的秘密了吗?” 身后被一个铁棍似的滚烫硬物抵住,我平时偷看过不少禁书,其中少不了妖精打架,此刻恍然大悟,徐君逸居然是个假太监!我还在他面前脱衣服! “大骗子、大奸贼、大混蛋!我要向七哥与父皇告发你!”想到曾经在他面前的举动,我臊得不行,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徐君逸亲吻我的脸颊,笑声在山间回荡:“臣还有一个秘密。” “我不想知道了。”我闭上眼,双手捂住耳朵,希望逐月能将我从马上甩下去。 徐君逸握住缰绳,稳稳停下马,拉开手,在我耳边说道:“第二个秘密是,臣心悦小殿下。” 第十四章 逐月用头轻轻撞我,身边跟着徐君逸的马儿追风。 我摸着她的头,同她说话:“逐月,你是想和追风一起玩吗?” 逐月扬起前蹄,抖动着身上鬃毛,追风比她要大一些,看着脾气不大好,也跟着逐月一起嘶叫。 “那你去吧,我唤你时,要回来哦。” 逐月的眼睛闪现出喜悦的神色,追风用脖子蹭她,两匹马儿耳鬓厮磨了一会儿,一同奔向山林深处。 我要是有逐月这样自由就好了,可惜成天被关在绫罗绸缎的公主身份下。还未等我的哀愁发散,就听见假太监徐君逸在旁边嘲讽:“狸奴也会与马说话,奇哉,怪哉。” 若依平常的性子,早已冲过去打他,一来他单手能举起百斤重的战戟,我在他手上一向讨不了好;二来荒郊野外,孤男寡男,万一惹急假太监,吃亏的是我。 我恨恨盯了他一会儿,就收回视线,小跑着去溪边玩水,山间小涧清澈见底,在水中伸出五指,会有小鱼游过来亲吻指尖,我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徐君逸看我不搭理他,自己跟了上来,同我一道蹲在溪边,不怀好意地开口道:“溪水中常见吸血虫。无色无形,钻入人体便会吸食精血,据说它们最爱小殿下这样香甜的处子。” 我吓得一激灵,猛地将手缩回去,动作太快激起不小水花。徐君逸已笑出了声,我不愿被他小瞧了,故作镇定地站起来,实则在将手藏在身后不停用衣角擦拭。 想到在他面前的那些糗事,我仍旧不愿搭理他,背着手悠哉地在林间漫步。 徐君逸跟在我身后五步左右的距离,我快他快,我慢他慢,我俩像是在比赛谁先开口一样,都不出声。 “干嘛一直跟着我?”我先憋不住了,转头问道。 徐君逸指着前方一棵高大的桂花树,“臣在看它。” “你骗人,与逐月说话你要损我,在溪边玩水你要吓我,哪里是看桂花,就是想欺负我。”我气得一脚踢在树干上。 这棵桂花树有三人合抱那么粗,比我的凤阳阁还高,这一踹,只是让它抖抖金色的花瓣,我的脚踝反而疼得厉害,这大概就是对我将气撒在树上的报应吧。 “疼死小妍了。”我顶着一头金色的桂花,眼中包着泪,扶着大树,一瘸一拐。 徐君逸从身后将我横抱起来,叹气道:“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林中小兽。” “什么意思?”我习惯性抱住他的脖子,总觉得假太监在骂我。 徐君逸拍拍我的头,“夸小妍好看。” “哦,”我有些羞涩,将头埋在他怀里,“徐相也是相貌堂堂。” 我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用蚊子大小的声音说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呀。” “问你什么?”徐君逸与宫中尖声细嗓的太监大不一样,说话声低沉浑厚,离得近了耳朵会发痒。 “哪有你这样的人,与我说了那些羞人的话,又不承认了。”我捏紧他的前襟,心中生出些委屈,我是没出过长安的假公主,他是权倾天下的徐相,也许只是哄着我玩呢。 徐君逸低头看了我一眼,“我想娶小妍做妻子,与小妍花前月下、朝朝暮暮,要是能颠鸾倒凤就更好了。” “别说了,”我一手捂住他的嘴,“你、你不能说这些,不合礼数。” 徐君逸在我的手腕留下一吻,温声道:“小妍是想让我说还是不说?” “我也不知道。” 徐君逸将我放在一片干净的草地上,抬起我的左腿,脱掉鞋袜,按住脚踝处红肿的地方。 他是个比我父兄还厉害的男人,我红了脸,羞耻于露出裸足,脚趾蜷起,不停向后缩。 “帮你看伤,别动。”徐君逸抬起我的小脚,拿出一个瓷瓶为我擦药。 温暖的指尖按不停按在脚踝处,徐俊神色专注,动作轻柔,像是对待易碎的琉璃。我不敢再看他,别扭地转过头,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脖颈,可惜穿着男装,没有遮掩的丝帕。 “徐相为何随身携带药膏?”我好奇道。 “小殿下为何同桂花树较劲儿?”徐君逸反问道,一如既往的讨厌。 不只是心理作用还是徐君逸的药有奇效,扭伤的疼痛缓解了大半,我迅速低头穿上鞋袜,徐君逸取笑道:“若我真是禽兽,早就…小妍,我等你长大。” 我抱住双膝,犹豫着开口问道:“那你之前说要帮我的话…” “自然是真的,”徐君逸将我搂在怀里,“喜欢你也是真的,小妍,我要再去一次边塞,等我回来时,陪你去元宵灯会,也想听你的回答。” 哪怕徐君逸将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回宫后,仍被朝夕相处的桂嬷嬷发现异常,将我拉至宫殿角落里,小声问道:“殿下又同徐相出去了吗?” “没有,”我假装张望树上的鸟儿,“嬷嬷老糊涂了,我在寝殿睡觉呢。” 桂嬷嬷不吃我这一套,直言道:“殿下不用瞒着老奴,只问一句,徐相可有歪心思?” “他不会害我的,”我将徐君逸帮我摘的桂花递给她,“嬷嬷,明天桂花糕吧。”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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