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按照凡尘时间来算,如今是什么年?现在几月?” “元庚十九年七月初七。”江少凌奇怪桑慈的问题。 元庚十九年七月初七。 元庚十九年七月初七! 桑慈一下站了起来,把蹲在地上的江少凌差点撞倒,桐油伞哗啦倒在地上,边缘压进了泥水里。 她淋着雨,雨水在脸上淌着,分不清那到底是泪还雨,“还有三个月,还有三个月我和谢稹玉行合籍昏礼。” “我要去找谢稹玉!” 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现在都不重要了! “我要去找谢稹玉!我现在就要见他!” 江少凌站起来想要拦,但桑慈速度很快,转身召出一朵莲,灵活地跳了上去,甩了他一脸泥点子。 “小慈!” 他撑着伞在后面追了两步,只见眨眼间,桑慈的身影就在灰青色的雨幕里消失。 想了想天衍阁有师尊在,便没追上去,弯腰从地上捡起桐油伞,想起刚才小慈又哭又笑的场景,想不明白。 只嘀咕一句:“女子善变,尤其小慈。” …… 天衍阁在流鸣山最高的山峰上,是一座孤峰,取清静之意,周围山峰都不住人,不置洞府。 桑慈以极快的速度上去,到了后,又急匆匆从一朵莲上跳下来,飞奔向天衍阁大门。 大门紧闭着,外面绘有法阵,桑慈就算是把门拍得哐哐响,里面的人也不会听见。 她想起江少凌说现在掌门师伯正让谢稹玉重新择道,如果她不阻止,谢稹玉很可能就要转修无情道了,顿时就着急起来。 无情道,当今修仙界修此道的人其实不多,最后能修成此道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因为修无情道的修士需要断情绝爱,心中无欲,更需要坚守道心,因此,往往还要渡一遭情劫,彻悟之后从此彻底成为无情无爱一心向道的修士。 可是能渡过情劫的修士却极少,凤邱刀宗曾有一位师祖惊才绝艳,天赋绝伦,他修无情道,杀妻证道,最后却痛悔莫及,堕入魔道,如今还被关在凤邱地牢里。 谢稹玉、谢稹玉虽然道心坚固,但是,但是他不可能断情绝爱的。 否则当初在她被夺舍后,他有很多个机会修无情道,那能令他更强。 桑慈站在大门外,却进不得半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雨水将她的手冲刷得发白发皱,显得愈发无力。 现在她不是那个换取了江珠溪纯净灵根的‘她’,她灵力低微,至今还没有筑基,天衍阁的法阵,她撼动不了半分。 桑慈有些无措。 “谢稹玉!” 她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但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雨水砸在树叶泥地里的哗啦哗啦声。 桑慈已经无数次感受到,她太弱了。 当初如果不是她太弱,也不会被‘她’夺舍,谢稹玉也不会为了她和‘她’为敌,和全修仙界为敌。 他也不会那么早就死。 爹爹说过,以谢稹玉的天赋,将来活个老王八的寿命是没问题的。 或许…… 桑慈看着天衍阁的门,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眼中闪过迟疑和犹豫。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让她回到了过去,但或许、或许她现在和谢稹玉斩断关系才最好?或许谢稹玉修无情道,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桑慈虽然心情有些低落,但她很快头脑清楚起来,假如没有她这个累赘在后面拖着,谢稹玉未来一定能更好。 至少不会那么早死。 上辈子,‘她’带着系统,在三个月后她和谢稹玉的合籍昏礼上夺舍了她。 如果这辈子这件事还会发生,那么,或许杨姝还会在三个月后的那个时间到来。 如果这个时候,谢稹玉已经转修无情道与她断了关系了,那么,假如无用的她再次被夺舍,这一次谢稹玉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可是…… 桑慈咬紧了唇。 可是她舍不得丢掉谢稹玉。 如果,如果这三个月,她做好防备,将护魂咒练好,再用比以前更勤勉的态度修炼,她或许有能力挣扎抗拒,不再被夺舍占身。 可是她没有一根好的灵根,难道要像‘她’一样夺人灵根吗? 不行的,绝对不行。 而且,三个月的时间真的太短了,所以,或许三个月后,她很大可能还是会被夺舍。 所以,谢稹玉修无情道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他虽然是个木头,但性子沉稳,道心坚固,别人转道修无情道或许不会成功,但谢稹玉一定会成功。 他做什么都能行。 谢稹玉一定会成功! 桑慈咬了咬牙,看着那扇天衍阁的大门,再后退一步,她不该去阻拦掌门师伯。 她强迫自己转过身,强迫自己冷静一点,想想别的事情。 比如,想想沈无妄。 对,沈无妄怎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流鸣山?上辈子他一直在问剑宗,直到‘她’去问剑宗,他们才遇到。 还有,沈无妄怎么会和她走那么近? 之前的她,是她自己吗? 如果不是她自己,而是‘她’提前来了,那这半年来,谢稹玉不会那么平静,上辈子他在昏礼当夜就发现‘她’不是她,这辈子不会至今没发现。 所以,这半年,难道就是她自己? 桑慈脑子很乱。 “吱呀——”一声,身后的门被人打开的声音忽然响起。 毫无预兆。 桑慈一下顿住身形,身体反应比她脑子更快,她一下转过了身,眼睛直直地仰起看过去。 出来的人是掌门师伯。 掌门师伯依旧是一身蓝色道袍,灰白相间的发,俊朗的脸因为常年板着,眉心有道深深的川字痕,看到她后,师伯的眼中出现讶异,随即眉头皱得更紧了。 “小慈,你怎么在这儿?” 现在天还未大亮,还下着暴雨,地上都是泥水,叶诚山没想过会在此时t在这里看到桑慈。 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浑身都湿透了,裙摆都是泥浆色,头发全粘在脸上脖子里,狼狈地站在那儿,眼睛红肿,白皙的右脸还有个巴掌印。 再不是从前漂漂亮亮,鲜活明艳的娇俏样子。 “掌门师伯。”桑慈随便喊了一声,便眼巴巴地朝他身后看。 叶诚山想到跪在里面的那冥顽不灵脑袋就是块榆木的徒弟,眉头就拧得更紧了。 “雨下那么大,不会到这儿来避雨?”他板着脸道,语气有几分呵斥。 桑慈朝着掌门师伯的身后看了一眼,拎着浸了雨水后变得沉重的裙摆,踩着雨水走过去,一路穿过已经解开的法阵,走到廊檐下。 她一边用手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忍不住往天衍阁里面看。 可惜里面很暗,什么都看不清。 “来找稹玉的?”叶诚山看着她,眉头紧锁着。 桑慈重新看向叶诚山。 看着掌门师伯威严的脸,她忍不住想到上辈子他对谢稹玉的恨铁不成钢,想到了他将谢稹玉驱逐出流鸣山,想到了他最后他和魔头站在一起对付谢稹玉的样子。 说不埋怨、甚至是说不恨是不可能的。 要是掌门师伯那时能坚定地站在谢稹玉身后,或许谢稹玉不会就那样死了。 掌门师伯是谢稹玉的师尊,怎么能就因为他‘犯了点事’就这么将他驱逐?! 桑慈刚重生回来,脾气很大。 哼! “师伯,我进去找谢稹玉。”桑慈这语气多少有些不恭敬了,甚至算得上甩脸子。 叶诚山:“……你等等!” “师伯还有什么事?”桑慈学着叶诚山的样子,转头对他板着脸。 对于自己师弟留下的宝贝女儿,叶诚山向来也算是疼爱有加,对之向来宽容,只是,“小慈,你既与稹玉退婚,往后就不要来找……” “师尊!” 阁内一声急促的声音打断了叶诚山。 熟悉的干净的嗓音,此时有些沙哑,带着生病时的虚弱。 桑慈一下回头。 谢稹玉正动作匆忙地拢着身上的外衫走出来,他的指尖快速系着带子,却在抬头看到桑慈的一瞬间怔住。 桑慈来这里,已经足够让他意外。 他更没想到她此时是浑身湿淋淋,满身泥浆地出现在这里。 桑慈看到谢稹玉也有些怔神,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青年高大峻拔的身形,满头如雪的白发,还有冷峻沉稳的俊美脸庞上。 如今的谢稹玉一头乌发如墨,束成高高的马尾,顺从地垂在腰后,他的身形要更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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